沒有了比例尺和方向標,也無法判斷這幅地圖究竟是整個城市的還是其中一個街區。但光看一個個細小的街區方塊,就足以判斷地圖包含的城市區域遠非一般的龐大。
幸運的是,上面十分鮮明地用英文標注了“ho”以指示這棟建筑的所在地。
一些被紅筆框出打上八叉的地方應該是危險禁區的意思,這樣的禁區范圍很大,占據了整張地圖面積的四分之三。順著道路從ho的位置鏈接出去,可以看到生存精英他們之前出發的菌床位置正在這樣的紅叉之中。
而一條特意勾畫出來的安全小徑指向繞過菌床另一面的區域。那邊有很多被問號,大部分被紛紛打上了八叉,只余下兩三個剩余的在較遠位置。
看起來,就像是這些人因為某種目的在那邊尋找著什么東西,現在已經逼近目標了。
千里眼面色微變,隨即用槍口把植物學家向旁邊一推不懷好意道:“就算你將功抵過,獵物也是先到先得!”
然而打開門的一瞬他卻傻了眼。
房間內擠了二十幾個人,全都是老人和孩子。此刻,這些人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一個個膚色紫紅,口吐白沫,顯然已經死亡。
“先到先得,哈哈哈哈哈……”植物學家蒼老的聲音在樓道里回蕩,人卻已經不見了蹤跡。
同一時間,樓下的戰車上,貝爺掀開,你在這里多久了?”
蟲女蠢萌地歪了歪自己獵奇的蟲臉,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裝甲板上輕輕敲了三下。
貝爺一手捂臉一手攤開五指擋在蟲女面前:“行了,我不想知道更多細節了。你拎回來這玩意是怎么回事?給我帶的手贄?”
蟲女把背上一團等人大小,蠶繭一樣的東西甩在地上,隨即用鋒利的指甲劃開,先前被眼鏡坑進菌床之中那個背頭的面孔露了出來。
她指了指背頭身上筆挺的廉價西服,又指了指幾個逃出大樓被裝甲車掃斃的尸體身上破爛骯臟的衣服,口器上一對巨鉗高速擺動咔咔作響。
貝爺明白了她的意思,饒有興趣地跳下車頂,拉著背頭的領子把他拎了起來:“有趣,你為我帶回來了一個對手團隊丟棄的新人?嘿小子,你來自哪支團隊?韜略還是云裳仙府?”
“救我……”背頭意識清醒,但顯然傷得很重。蒼白的面色是大量失血的表現。
“聽著,你沒有被拯救的價值。那些家伙拋棄了你,或許還是有意害死了你,所以臨死之前你得到一次向他們復仇的機會,不覺得慶幸嗎?”
其實欺騙一個身體狀態瀕臨死亡導致意志渙散的人是十分簡單的,但貝爺似乎是極不擅長騙人這件事情,于是有了這種耿直到愚蠢的勸導。
“救我……就,告訴你……”背頭毫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