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姐,叫什么來著?”阿爾伯特收起了那一絲微笑,換回了平日禁欲系的呆板面容問道。
想要指望從這位書卷氣的少女口中聽到“重新認識一下,我叫……”之類的正式交際顯然是不可能的。好在先前吃飯閑聊時兩撥人彼此已經認全了。沒有正常人會在末世強求別人遵循什么社交禮儀。
“叫我音樂家就好,阿爾伯特小姐。”曲蕓溫文爾雅地笑道,眼眸中閃現著對面前這位小精靈的濃濃興趣。這孩子身上古怪的地方太多了。
“對,音樂家,很棒,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好記多了。中文,英文,中文混雜著字母,英文混雜著符號……如果人類能好好管管自己毫無意義的想象力,多做些有實際意義的科學研究……
哦,這點恐怕你并不會贊同,畢竟從名字來看你就是藝術家一派的。恕我直言,如果把您杰出的頭腦用在‘正事’上……”
曲蕓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知道阿爾伯特并沒有惡意。
在表世界,科學思維與藝術思維對立的觀念已經過時幾十年了,大家都在求同存異求新求變,借助不同的思維方式試圖在自己的領域里打開新的道路。但在這個危機重重的模式人們似乎另有一套思想哲學?
當然,更可能這只是阿爾伯特自己奇怪的天才頭腦拐錯了彎得到的結論。
尹熙頤則彎著一雙丹鳳眼笑瞇瞇瞥過來,顯然類似的話題她也和曲蕓玩笑中提過,當然兩者的“正事”指的是不同的東西。
阿爾伯特的風格,果然直入主題:“先前你已經從龍的嘴里打探到許多我們世界的事情了。禮尚往來,是否應該向我們透露一些拉馬克游戲的事情了?”
“嘿!就是這個玩意!”龍突然跳起來叫道:“就是因為我們不知道什么拉馬克游戲才會被那伙應選者殺光,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爾伯特面無表情地瞥了龍一眼:
“你愚蠢的發言把我辛苦從談判中搶到的一點優勢全部浪費掉了,蠢貨。你不覺得在需要別人手里的解藥來壓制自己體內毒素的情況下壞了手里有解藥的人的事情是很愚蠢的選擇嗎?哦,你當然不會覺得,因為你是個蠢貨。”
龍被少女罵得啞口無言。除了體內確實有毒素的問題外,主要是阿爾伯特絲毫沒有挑釁或辱罵的意思,她的語氣就像是在陳述實驗得出的科學定理。這種感覺讓人無比沮喪又無法動怒。
而阿爾伯特無心之下的毒舌似是戳中了曲蕓的萌點,她輕笑道:“你想太多了阿爾伯特小姐。談判可不是你擅長的領域,如果我們有心在談判中占便宜,可以將你敲詐到內褲都不剩下。
放心吧,依子是誠心誠意想要和你們合作的。有任何想要知道的,我們開誠布公來交流便是。只要是能說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