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莉眨了眨眼睛,顯然很享受他的撫摸。
咬著手指頭,眨著大眼睛:“認識呀!你就是害得媽媽好幾天沒睡著的人!”
宮崎俊一的手僵住了。
什、什么?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難道這娃是哪個前女友瞞著他偷偷生下來的?
“甜甜!你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
一個年輕的少婦急匆匆地沖過來,抓住小蘿莉的手,把她抱了起來。
然后猛退后幾步,警惕地看了宮崎俊一一眼。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宮崎俊一看起來實在像是個不良大叔。
痞里痞氣的。
宮崎俊一頓時緊張了起來,看這樣子應該這就是小蘿莉的媽媽了。
他打量了少婦一番,這個女的,平平無奇,沒什么印象!應該沒跟她上過床,頓時松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喜當爹!
他看著被抱起來走遠,回頭朝他做鬼臉的小蘿莉,竟然有些莫名的失落……
太萌了!簡直融化了他的心!
好想搶過來抱走啊!
這孩子爸是誰啊?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銀河系!
我要不要考慮也生一個呢?
算了……要帶孩子的,太磨人了!
而且有了娃就被套牢了呀,以后還怎么浪?
宮崎俊一忙放棄了這個危險的打算。
“俊一先生很喜歡小孩子嗎?”高橋真子歪著腦袋,眼神亮晶晶地問。
宮崎俊一摸著鼻子,嘿嘿笑道:“是啊,我很喜歡貓貓狗狗和小孩子這種可愛的生物,不過我一向是沒什么耐心,小時候養過兔子和狗,不過都死掉了。”
不止如此,養死的兔子和狗最后還都進了他的肚子。
高橋真一目露欽佩:“您真是很有愛心呢,以后……一定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說著,她就覺得這話不妥,紅著臉聲音小了下去。
不過這話倒是真的,在日本,相對西方國家和中國而言,女性在家庭和社會中的地位都是比較低下的,日本的大男子主義可是比中國許多地方都嚴重得多。
宮崎俊一對她感官不壞,他雖然沒結婚的打算,但在媽媽面前還是要裝一下的。
宮崎媽媽見兩個年輕人開始聊了起來,就笑瞇瞇地把高橋媽媽拉倒一邊說悄悄話。
有種老懷大慰地感覺,自家的豬終于會供白菜了!
不對,是自己的豬終于肯收心了。
“說起來,他們兩個的名字里都有個一字呢,真是湊巧。”
“是呀是呀,還真是有緣呢!”
高橋真一察覺家長們的心思,臉蛋更紅了。
她覺得宮崎俊一雖然豪放,但并不粗俗。不像一些人總是戴著面具,和他說話反而輕松自在。
高橋媽媽說:
“俊一啊,我和你媽媽等會去做美容,能不能麻煩你帶真一小姐在秋葉原隨便逛逛呢。”
“額……”
宮崎俊一下意識地想推脫,但是宮崎媽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一聳肩膀,點頭答應。
宮崎媽媽喜笑顏開地拍了拍兒子地肩膀,低聲叮囑:“這姑娘條件不錯,知書達理也不愛慕虛榮,就算你還沒意思,也別惡了人家,再說你那個堂弟去年就生了兒子,再晚好姑娘都被別人挑走了!”
“媽,我知道了。”宮崎俊一說,“我會好好招待真一小姐的。”
“那好,真一就拜托你了!”高橋媽媽微微傾身鞠躬到。
……
“上車吧,真一小姐。”
鷗翼門自動打開,看似低矮的空間卻十分自在,人體工學的賽車桶椅和柔軟的坐墊讓真一舒服地啊了一聲。
車門關好,趴在地上的跑車呲——的一聲升起底盤,高橋真一驚奇得無以復加。
伸手撫摸著古樸簡潔,非常有貴族氣質的內飾,駕駛艙一側則擠滿了各種改裝的儀表。
車內后視鏡上掛著一個Q版的牛仔帽劍客,是這臺無趣的跑車里唯一的額外裝飾。
她瞪大眼睛,好奇地問:
“俊一先生,您是賽車手嗎?”
宮崎俊一放下車窗,笑著問道:“真一小姐,介意我抽支煙嗎?”
高橋真一搖搖頭。
宮崎俊一叼著煙吸了一大口,把煙圈和煙頭都吐到窗外。
“為什么覺得我是賽車手?別告訴我你有個哥哥叫高橋涼介?”
“哈哈,您真幽默,”高橋真一嬌笑。
“是氣質,我學過美術,之前我就覺得您的氣質很獨特,像是武俠小說里波瀾不驚的隱世高手,而且您的眼睛特別明亮,所以我覺得您如果不是飛行員,就絕對是賽車手。”
高橋真一得意的挑挑眉,她畢竟還年輕著呢,現在沒了家長,不必拘禁,整個人就活潑了起來。
這妮子還真聰明,宮崎俊一服氣地笑了笑:“你猜得真準……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飛行員來著,賽車我也不開啦,現在就是一汽車修理工。”
這人為什么這么喜歡裝BOi~,高橋真一翻了個可愛白眼:“我從沒見過哪個汽車修理工有錢開超跑的……”
她的目光又好奇起來,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你為什么不繼續開賽車了呢?可以告訴我么?”
宮崎俊一神色糾結:“一言難盡……以后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高橋真一馬上反應過來:“啊……抱歉,我不該打探你的隱私的……對不起!”
宮崎俊一搖搖頭:“沒事。”
他將車子靠在路邊,耳朵里全是尖銳的高頻嗡嗡聲。
又來了啊……
由于是中午,步行街的人并不算多。
基本都是三三兩兩的年輕情侶,或者匆忙路過的行人。
好在今天是多云,天氣還不算太熱。
“俊一先生,我去買兩杯奶茶,您想喝什么味道的?”高橋真一活潑地提著裙擺轉了個圈問道。
“隨便吧。”
“紅豆可以嗎?”
“可以,謝謝”
宮崎俊一靠在路燈桿上神情蕭索。
一個剛認識的女孩也能看出來我是賽車手?
路邊店鋪的玻璃門里映照著如今的自己。
頭發只能說是勉強不亂,臉上早就胖得走了形,縱欲過度的眼袋讓他看起來疲倦而蒼老,脖子上隱隱要有雙下巴的趨勢。
曾經的灣岸顏值男神,如今已經是一個油膩發福的中年大叔。
更別說那圓滾滾的肚腩了……只有黑色的瞳孔里還有光芒,死火仍未燃盡。
我是不是不該這樣頹廢下去了?
“俊一!俊一!”
有人叫他,宮崎俊一從自憐中回過神來。
看清來人,他一愣,猛瞪大了眼睛。
“雪姬……你怎么,在這里……”
俊一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喂?俊一,你怎么了?不認識我了么?”打著繪花紙傘的女人巧笑嫣然道。
“你不是……去德國留學了么?雪姬”
“我今年畢業了呀!昨天剛下飛機!你怎么了?該不會真的把我忘記了吧?你不是說過要一輩子記得我嗎?男人說的話果然不能當真呢!”
“怎么會……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宮崎俊一覺得做夢一般,撐著紙傘,一身櫻粉色和服的春野雪姬美得像是不真實。
他怎么會忘記她呢!就算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記她的。
四年多了,她一點兒都沒變,只是更成熟,更婉約了。
他強忍著顫抖的心臟,這個女人是他還在當賽車手時候的女友,兩人從高中起就是同學……
那個時候,他可真是個純情的小處男,拉個女孩子的手都會臉紅半天那種。
直到后來春野雪姬去了國外留學,兩人就分了手。
春野雪姬見他呆呆的盯著自己看樣子,臉蛋忍不住發紅,掩嘴噗嗤一笑:“你還是老樣子呢!”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宮崎俊一真心地感嘆道。
“媽媽!我想吃冰激凌!”
一個奶萌奶萌的聲音從春野雪姬的傘后傳來,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鉆了出來,小手兒抓著春野雪姬的衣擺,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愛極了。
“不行!你剛吃過飯!不能馬上吃冷飲!”
雪姬溫柔地呵斥道。
宮崎俊一心口絞痛,臉色瞬間煞白。耳朵里嗡嗡響,整個人天旋地轉。
這是雪姬的女兒?她嫁人了?還生了孩子?
雖說分手多年……但他一直保留著一絲妄想,但是現在完全破滅了。
雪姬的美麗溫柔像是狠狠的一刀,直接扎在他心上,鮮血直流。
他強迫著自己不要露出難過的表情,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是你女兒?你都當媽媽啦?”
生命中有三件無法掩飾的事:咳嗽,貧窮,和愛。
顫抖的語氣出賣了宮崎俊一,他從來沒想過還有女人會讓他如此失態。
是哪個混蛋禍害了這么水靈靈的大白菜啊?我殺了他!
“是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四年了!你怎么胖了這么多?也不知道收拾下自己,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我怎么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春野雪姬收了遮陽傘,語氣微嗔道。
“她生氣起來還是這么溫柔……”
宮崎俊一心說,“等等?她剛才說了什么?把孩子交給我?”
“你……這話什么意思?”
宮崎俊一繼續顫抖著問,但這一次絕對不是因為難過,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像是在綠色的大草原上縱情奔跑。
春野雪姬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伸手把小女孩抱過來遞給他,“那月!你不是一直要找爸爸嗎?他就是你的爸爸!”
宮崎俊一這才發現,這小蘿莉不就是剛才在茶樓把媽媽丟了的小可愛?
小家伙抱著一個兔子玩偶,怯生生的揚起圓圓的腦袋看著他。
那月?她叫那月?
宮崎俊一腦子里嗡嗡響,久遠的記憶沖破灰塵的阻隔,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那是四年前,一個躁動旖旎的夜晚。
“別……在里面……會懷寶寶的……”
“呼…呼……懷了就生下來啊!我養你。”
“才不要你養呢……嘻嘻……那你說,如果我們生了寶寶,取什么名字好呢?”
“嗯……如果是男孩,就叫宮崎拓海,女孩就叫宮崎那月……女孩就叫宮崎那月……叫宮崎那月……”
俊一愣愣地看著皓齒紅唇的小蘿莉:“她……她真的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