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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殘陽映青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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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殘陽映青山全文閱讀

一抹殘陽映青山作者:秋月春風矣

一抹殘陽映青山簡介:在烽火歲月中,一個富家子弟,在國難當頭之時,決定投身于抗戰救國的洪流中去,無論是在青山綠水的千年羊城,還是在龍蛇混雜的十里洋場,他依靠著信念,勇氣和才智闖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關口,挫敗了敵人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建立了一個又一個的功勛。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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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殘陽映青山最新章節第230章 尾聲
第2章 情竇初開
一抹殘陽映青山全文閱讀作者:秋月春風矣加入書架

  玉蓉跟著淑妍和淑嫻來到了她們的家,這是一套兩層小樓,樓下是客廳,廚房,客廳里布置得簡單干凈,最凸顯的就是一架鋼琴和一塊大黑板。

  “許家二小姐,你會彈鋼琴?”玉蓉好奇地望著淑嫻。

  “嗯,閑暇時就彈一彈,音樂是最能讓人心情愉悅的了。”

  “我們少爺也會彈鋼琴,還常常在學校里表演呢。”玉蓉自豪感十足。

  “是嗎?陸少爺還精通音樂?”淑妍有點小驚訝。

  “我們少爺會的可多了,會說洋文,會寫詩,會拍照,還會演戲,字也寫得漂亮,畫畫也不錯。”

  “你家少爺還真是多才多藝,怪不得你這么崇拜他。”淑妍揶揄起玉蓉。

  “我家少爺就是有本事嘛。”玉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玉蓉不理淑妍,來到了大黑板面前。

  “許家二小姐,你們家有這么大的一塊黑板啊!”玉蓉用手上去摸了摸,然后拿起一支白粉筆在黑板上寫了個“玉”和“蓉”字。

  “玉蓉,你會寫字啊?”

  “少爺教我的。”

  淑妍抿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不知道是你家少爺是白字先生,還是你這個學生是錯字大王,你的這個蓉字中間少了個八。”

  玉蓉連忙看著黑板上這個“蓉”字,眨巴眨巴那雙大眼睛:“不是這樣寫的嗎?”

  淑妍拿支紅粉筆在玉蓉寫的那個“蓉”字中間加上一撇和一捺:“這才是‘蓉’字呢。”

  玉蓉漲紅了臉。

  淑嫻見玉蓉好生尷尬,連忙打圓場:“玉蓉,你這個名字真好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玉蓉摸了摸腦袋:“許家二小姐,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說清新自然,渾然天成,不虛偽,不做作。這名字跟你這人還真是貼切。”

  玉蓉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許家二小姐,你學問真好!”

  “好了,玉蓉,你跟我上來吧。”淑嫻拉著玉蓉的手,上了二樓的房間。

  玉蓉走進淑嫻的房間,這里布置得好溫馨,粉紅小碎花的窗簾,桌布,床單。書架上有不少書籍。

  “哇,許家二小姐,我好喜歡你這個閨房哦,好雅致,沒想到用小碎花布裝點房間會這么漂亮,我的房間就是單調的白色,我回去后也改成這樣。”

  “其實,各個顏色有各個顏色的妙處,白色純潔,藍色寧靜,綠色清新,紅色熱情,紫色高雅,黃色明快。只要用對了地方,什么顏色都好。”

  “許家二小姐,你可真有學問。”

  “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別夸我了,我給你找一套合適的衣裳。”

  淑嫻打開衣柜,拿出一套學生裝,還有內褲和一條衛生帶交給玉蓉。

  “玉蓉,你拿去到里面的浴室里換上。”

  玉蓉接過衛生帶,不明就里。

  “這個,讓我來教你吧。”淑嫻拉著玉蓉走進衛生間。

  不一會兒,玉蓉走出浴室,換上了一套上身為月白色襖衫,下身是黑色裙子的女學生裝。

  淑嫻上下打量著玉蓉:“玉蓉,你穿這一身真是精神,走,讓淑妍瞧瞧。”

  淑嫻帶著玉蓉走下樓,淑妍看見玉蓉也穿了一套學生裝,甚是欣喜。

  “果然是美人胚子,這一打扮,多了幾分書卷氣。”

  玉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哪有什么書卷氣,盡寫錯字。”

  “沒關系的,玉蓉,以后你想學,我們也可以教你呀。”淑妍拍了拍玉蓉的肩。

  玉蓉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少爺,太太會著急的。“

  “我送你回去吧。“

  淑嫻拉著玉蓉,走出家門,朝小白樓走去。

  傍晚,許淑嫻把玉蓉送回了陸府。陸昱霖見玉蓉回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玉蓉,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玉蓉搖了搖頭。

  “沒事,你們放心吧。”許淑嫻微笑著望了望陸昱霖。

  “謝謝你,許小姐。”

  “不客氣,那我走了。”許淑嫻轉身要走。

  “這位小姐請留步,請進屋喝杯茶吧。”陸太太從樓梯上走下來。

  “對對對,快請進來吧。”陸昱霖連忙把淑嫻請進客廳。

  許淑嫻不好推辭,隨陸昱霖進屋。

  “玉蓉,你先回房休息吧,霖兒,給這位小姐斟茶。”

  “陸太太,您好,叫我淑嫻吧。”

  “嗯,真是人如其名,知書達理,溫婉賢淑。你快請坐。”陸太太上下打量著許淑嫻:“我聽霖兒說了今天下午的事,玉蓉雖說是個丫鬟,可我們從沒把她當下人看,所以,有時候說話,行事有些嬌蠻。多虧碰到了你這樣的寬宏大量的人不跟她一般見識,這丫頭,人大了,可不該由著性子胡來。”

  “哪里,玉蓉妹妹性格直爽,挺可愛的。”

  陸昱霖端著茶遞給許淑嫻:“許小姐,請喝茶。”

  “謝謝。”許淑嫻接過茶杯。

  “許小姐是哪兒人呢?”

  “我們剛從上海來。中山大學聘請家父來這里任教,所以我們全家都一起搬過來了。”

  “怪不得許小姐如此溫良恭儉讓,原來是出身書香門第。”

  “夫人謬贊了。”

  “要是令堂平時在家不忙的話,可以常來我這里走動走動,我反正是閑人一個,正好可以找個人說說話。”

  “家母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啊呀,真對不起。”陸太太沒想到淑嫻是個沒媽的孩子,心里頓時滋生出一股憐愛之情。

  “沒什么,陸太太。”

  “那許小姐平時有哪些愛好?”

  “平時也就看看書,彈彈琴,做做女紅之類的。”

  “許小姐還會彈琴?這正好,霖兒房間里就有一架鋼琴,你有空就來玩。”

  “那可就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我就愛聽鋼琴曲,以前老爺也教過我怎么彈,可惜歲數大了,手指頭不靈活了,以后啊,你可以和霖兒一起來個四手聯奏。”

  淑嫻一聽,滿臉緋紅,低下頭扭著手絹。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許小姐不要見怪。”陸太太發現自己把氣氛搞尷尬了,連忙致歉:“霖兒,你陪許小姐說會兒話吧,我去看看玉蓉。”

  陸太太笑吟吟地站起身來:“要是許小姐肯賞光的話,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不了,陸太太,家父還在家等我回去呢,今天我就先告辭了,下次有機會我再來叨擾。”

  “也好,霖兒,送送許小姐。”

  陸昱霖把許淑嫻送出陸府。

  “你回去吧,我認得路。”

  “我送你到前面的街角吧。”

  “那好吧。”

  陸昱霖陪著許淑嫻走在長街上,兩人不知道說什么,就這樣,默默地溜達著。他感到手心有點潮濕,臉漲得紅紅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一隊陸軍士兵唱著軍歌,排著整齊的隊伍從他們身邊經過,陸昱霖停下腳步,出神地望著他們。

  “怎么啦?”許淑嫻見陸昱霖傻傻地站在后面,便走了過去。

  “沒什么,我就是挺羨慕他們的。”

  “你想當兵?”

  “國家危難之機,熱血男兒理應投筆從戎,保家衛國。“

  “可是你父母會同意嗎?“

  “估計不會,尤其是我媽,我是獨子,她一定舍不得我去行軍打仗,我媽還指望著我能夠繼承家業。不過,當兵是我的理想,我想試一試。“

  “你真是志存高遠。“

  “你是第一個稱贊鼓勵我的人。“

  許淑嫻笑了笑:“好了,我快到家了,你別送了,再見。祝你夢想成真。“

  送走許淑嫻之后,一種說不出的暖暖的情感在陸昱霖心里蕩漾著,他吹著口哨,踢著小石子,歡快地走回了家。

  陸昱霖一回到家,就跑到玉蓉的房間里。

  “玉蓉,你真的沒事吧?”

  “少爺,你以后進我屋子要敲門。”

  “敲門?對對對,要有禮貌,是許家二小姐教你的吧。”

  “人家已經不是小女孩了,許家二小姐說每個女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

  “這么說,你有秘密?我們倆關系這么好,你就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吧。“

  “這秘密可不能告訴你們男人。”

  “好吧,你就保守你的秘密吧。”昱霖略有些失望,但隨即又興奮起來:“哎,玉蓉,你說許家姐妹哪個更漂亮?”

  “她倆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我哪分得清誰更漂亮。”

  “哪里一模一樣啦,淑妍的嘴角有一顆黑痣,淑嫻就沒有。不過不仔細看,分辨不出來。淑妍性格乖張果敢,淑嫻溫柔嫻靜,各有千秋,不過,我更喜歡淑嫻,她說起話來柔柔的,笑的樣子真好看。”

  “叫的真親熱,淑嫻,少爺,你是不是得相思病了?”玉蓉嘴一撅。

  “你吃醋啦?”陸昱霖逗著玉蓉,想去看她生氣的樣子,玉蓉轉過身去,不理陸昱霖。

  “你真吃醋啦?”

  “重色輕友,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見色忘義。”

  “哇,玉蓉,你進步真大,會這么多成語。是不是把那本《成語詞典》全背下來了?”

  “討厭。”玉蓉拿起枕頭往陸昱霖身上扔去,陸昱霖笑著左躲右閃,跑出了玉蓉的房間,卻差點撞上了父親。

  “霖兒。”陸軼翔喝住了陸昱霖:“你都已經十八歲了,還這樣不穩重。”

  陸昱霖看見父親臉上的慍色,連忙畢恭畢敬地低下頭站好。

  “你已經不小了,別老往玉蓉房間里跑,男女有別。”

  “知道了,爹。”

  “你馬上就要畢業了,有什么打算呢?”陸軼翔拿起煙斗,吸了一口。

  “爹,我想,我想上黃埔軍校。”

第3章 如愿以償
一抹殘陽映青山全文閱讀作者:秋月春風矣加入書架

  一聽說兒子要去考軍校,陸太太立馬就急了,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什么,你要當兵?不行,我們家就你一根獨苗,我說什么也不同意你去。都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我們家這么大的產業總得有人來繼承吧。”

  “媽,這是我的理想,爹不是常常告誡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嗎?如今中國軍閥割據,日本人又在我東北蠢蠢欲動,國家正需要我們這些年輕人去保家衛國。熱血男兒就應該在這危難時刻建功立業。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江山社稷還有誰去守衛?”

  “可當兵的日子不比你當少爺這么舒坦,你能吃得起這份苦?”陸軼翔瞅了兒子一眼。

  “爹,我哪有那么弱啦?你們別把我當成紙糊的,好嗎?”

  “當兵就要行軍打仗,這子彈不長眼睛,萬一你有個好歹,那我們陸家可就……”陸太太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媽,你就不能往好了想,說不定我陸昱霖將來成為像岳飛,戚繼光這樣的一代名將,能為我們陸家光宗耀祖。爹,你說是吧,我們陸家都是出文臣,還沒出過武將呢。”

  “我倒還沒指望你成為一代名將,不過,到兵營里去錘煉錘煉我不反對,能去去你身上的驕嬌二氣。”

  “這么說,爹,你同意啦?”

  “現在時局這么亂,這個國家確實需要一批年輕人去改變這個世界。我們陸家世代都是出良相忠臣,以社稷蒼生為己任,這個家風還是要傳承下去的。”

  “老爺,霖兒要是當兵去了,那我們家這些個生意今后靠誰打理?”

  “我看,霖兒也不是個經商的料,我現在身體還硬朗,這陸家的生意自然還是由我來打理,實在做不動了,不是還有軼翶和他兒子昱霆嗎,我看昱霆這孩子是個做生意的料。”

  陸太太還想說什么,被陸軼翔止住了:“如琴,孩子有孩子的理想,我們做父母的別橫加干涉。”

  “你倒是開明。”陸太太別過身去,拿手絹擦拭眼淚:“要是震兒還活著,你們想怎么折騰都行,可現在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

  “媽,你別傷心了,好像我明天就上戰場,再也回不來似的。你就答應我吧,只要你答應我這件事,以后你讓我朝東我絕不朝西。”陸昱霖連忙幫媽媽捶背。

  “那你軍校畢業之后,就立馬訂婚成親。我們陸家人丁不旺,你總得給我們陸家添個一男半女,延續香火吧。”

  “媽,這也太早了吧。”

  “你媽說的這個,我也贊成。”

  “不早不早,男人嘛,遲早要成家立業的,先成家,后立業,你軍校畢業就成親,人我都給你物色好了,就是今天來我們家的許小姐。這許小姐呀,我是越看越喜歡,人長得漂亮,又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將來一定是你的賢內助,能相夫教子。”

  “能入你媽法眼的女孩可不多,想必這個許小姐確實是人中之鳳。”陸軼翔聽著太太的講述,饒有興致。

  “媽,你也看上許小姐啦?”

  “這么好的女孩,哪個人家會不喜歡呢?他們家是書香門第,我們家是富甲一方,而且祖上還出過探花,翰林院的編修,門當戶對。”

  “媽,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霖兒,難道你不喜歡許小姐?”

  “我又沒說不喜歡,只是我們今天才剛剛認識,我對她還不了解。萬一人家已經訂過親了,我這不成了單相思了?”

  “所以呀,你以后要多跟這個許小姐接觸接觸,了解了解。別讓這么好的女孩給別人搶跑了。”

  “這個我贊成,以后請許小姐經常來我們家玩。”

  這之后,淑嫻就成了陸府的座上賓,經常可以從陸昱霖的房間里傳出優美的鋼琴合奏聲。陸昱霖也常常在培文女校的校門口等淑嫻放學,兩人有說有笑地走在林**上。

  芝蘭湖畔,淑嫻騎著自行車,陸昱霖在后面扶著,跑著,玉蓉則拿著包裹在后面跟著。

  “重色輕友,見色忘義,喜新厭舊,見異思遷。”玉蓉一邊走一邊嘟噥著。

  “玉蓉,快點,我們去那里的亭子里,你快點跟過來,我和淑嫻都餓了,你快把罐頭拿過來。”

  “知道了,少爺。”

  陸昱霖和許淑嫻在一處涼亭前停了下來,兩人坐在涼亭里歇息著。

  “淑嫻,累了吧,歇一會兒吧。”

  “還好,不累,我看你在后面又扶又跑的更累吧。”

  “我習慣了,以前教玉蓉騎車時更累,她老是從車上掉下來,害得我又要扶車,又要扶她,每次都把我累得筋疲力盡的。”

  “我看玉蓉挺機靈的。”

  “機靈是機靈,就是這個身體協調性太差,經常在家摔破碗啦,倒翻茶啦,我媽沒少說她。”

  “我覺得陸太太對玉蓉挺好的。很少有東家這么包容下人的。”

  “玉蓉可不是一般的下人,玉蓉六歲時父母死了,她是賣身葬父進我們家的,當時我哥還在世,家里有兩個男孩子,我媽就一直想要個女孩,玉蓉長得楚楚動人,我媽就把她當女兒養,雖說是個下人,但待遇一點也不比小姐差,她的臥房比一般的小姐家的還漂亮。后來我哥下河游泳時不慎溺死了,我媽哭得死去活來,就更寵玉蓉了。”

  “怪不得呢,玉蓉身上一點都沒有丫頭的那種奴氣。”

  “誰說不是呢,這丫頭有時挺刁蠻的,連我都讓她三分。”

  淑嫻笑了起來:“怎么覺得你像寶玉?”

  陸昱霖漲紅了臉:“我才沒那么脂粉氣,我遲早是要上戰場的,殺敵衛國,這才是男兒本色。”

  “昱霖,你真的要去報名參加軍校嗎?”

  “是啊,我爹已經同意了,我媽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她拗不過我爹。”

  玉蓉氣喘吁吁地趕到,把包裹里的罐頭拿了出來。

  “淑嫻,給。”陸昱霖用起子把牛肉罐頭打開,遞給淑嫻。

  “牛肉罐頭,現在這東西市面上可不多見。”

  “這是我們家的罐頭廠自己生產的罐頭,以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這怎么行?”

  “怎么不行,說不定你以后就是我們家的少奶奶了,不要說幾聽罐頭,就是陸家的產業,都是你和少爺的。”

  許淑嫻一聽,羞得滿臉通紅,連忙放下罐頭,起身要走。

  “玉蓉,誰讓你亂嚼舌頭的。”

  玉蓉一臉茫然:“我說錯了嗎?你不是說你喜歡許家二小姐,還說許家二小姐聲音柔柔的,笑的樣子很好看。”

  淑嫻一聽,更是羞紅了臉,連忙跑出涼亭。

  “你還說。”陸昱霖瞪了玉蓉一眼,連忙去追淑嫻。

  “我說錯什么了?”玉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舀了一勺牛肉放進嘴里:“這么好吃的牛肉罐頭,不吃就浪費了。”

  陸昱霖追上淑嫻。攔住了她:“淑嫻,你別聽玉蓉胡咧咧。”

  “昱霖,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彼此還不夠了解,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點吧。”

  “淑嫻,我也沒想這么早成親,你想,我馬上就要上軍校了,怎么可能談婚論嫁?”

  “是啊,好男兒應醉臥沙場,不應被兒女情長所羈絆。等你建功立業之后我們再談婚論嫁吧。”

  “這正合我意,那淑嫻,你可得等著我。”

  淑嫻羞澀地點了點頭。

  昱霖興奮地跳了起來,拉著淑嫻在林子里跑了起來,追逐著,嬉鬧著……

  黃埔軍校操場上,陸昱霖正在進行隊列訓練。

  “全體都有,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教官林邦佐正在給新學員進行隊列訓練。

  隊伍中的陸昱霖身姿挺拔,容光煥發,穿上軍裝之后,更顯得英姿勃勃。他一絲不茍地按照教官的指令進行操練。

  “立定。稍息,立正,解散。”

  學員們聽到“解散”二字,紛紛跑到樹蔭下,長廊下歇息去了。

  軍校的圍墻上,一個腦袋探了出來,那是玉蓉。只見她朝四周張望,尋找陸昱霖的身影,忽然,她眼睛一亮,看見陸昱霖正坐在樹蔭下擦著汗,連忙朝他揮手,她邊揮手,邊學布谷鳥叫。

  陸昱霖聽到了布谷鳥的聲音,立馬直起身子,向四周張望。

  “少爺,少爺,我在這兒呢,我給你帶罐頭來了。”

  陸昱霖臉上露出了笑容,剛想走上前去,就聽見教官的集合哨,連忙向玉蓉擺擺手,跑進隊伍。

  圍墻下,一只大黃狗跑了過來,沖著玉蓉大聲叫著。

  “快走開,快走開。”玉蓉著急地沖大黃狗擺手。

  “是誰在圍墻外?”林教官的目光往朝圍墻外掃去,玉蓉連忙低下頭。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林教官從腰間拔出手槍,要朝圍墻那兒開槍,陸昱霖見狀,急忙沖出隊伍,抓住林教官的手,林教官的槍口朝上,向天鳴槍。

  “你瘋了?”林教官推了陸昱霖一把,陸昱霖四腳朝天重重地摔在地上。

  玉蓉聽見槍聲,嚇得從圍墻上跌落下去。所帶的罐頭乒乒乓乓地撒了一地。

  “去,把外面的奸細給我抓過來。”林教官命令兩位學員。

  “是。”

第4章 罐頭風波
一抹殘陽映青山全文閱讀作者:秋月春風矣加入書架

  不一會兒,玉蘭衣衫不整,頭發凌亂地抱著一大堆罐頭被帶到了林教官面前。

  “說,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是……”玉蓉看見林教官兇神惡煞般的面容,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說是吧,不說就把你關起來,來人。”

  “林教官,她叫玉蓉,是我們家的丫鬟。”陸昱霖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幫玉蓉澄清。

  “一個丫鬟到軍營重地來干什么?”

  “我,我是來給我們家少爺送吃的。”

  “送吃的?難道我們這兒沒吃的?”

  “我們家少爺回家說,你們這兒的伙食太差了,像豬食,我們家太太怕少爺吃不慣,叫我偷偷地送些罐頭過來。”

  “像豬食?陸昱霖,你還真是金貴,我知道你是西關大少,家里有的是錢,可你知道全中國有多少人吃不飽飯?有多少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有多少人被活活餓死?你居然還嫌伙食差,我罰你今天一天不準吃飯,一個星期不準吃魚肉葷腥,只準吃青菜豆腐湯。”

  “啊?”玉蓉急了:“長官,這不行,這要把我們家少爺給餓昏的。”

  “我就是要讓他嘗嘗餓肚子的滋味,等他餓昏了,就知道這‘豬食‘是天下最好的美食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家太太,兵營里沒有什么少爺,只有士兵,只有鐵打的漢子。”

  “少爺,都是我害了你。”玉蓉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回去吧。來人,把這些罐頭給她包好,送這位姑娘出去。”

  “把這些罐頭留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林教官回頭一看,是政治部的陳旭光陳主任。連忙敬了個軍禮:“你好,陳主任。”

  陳主任也回敬了一個軍禮:“邦佐啊,你的教育很有力度,不過,這罐頭就留下吧,當作學員們的慰問品。”

  “是。”

  玉蓉被兩學生兵送出兵營,玉蓉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望著陸昱霖。

  一天操練下來,饑腸轆轆的學員們狼吞虎咽,吃著被陸昱霖稱之為豬食的飯菜,陸昱霖只能筆直地坐在那兒,看著大家伙風卷殘云。他咽了咽口水,偷偷地把皮帶收緊。

  “餓了吧。”陳主任走了過來,拍了拍陸昱霖的肩。

  “不餓。”陸昱霖挺了挺腰桿。

  “真的不餓?”

  “真的不餓。”

  “嗯,不錯,像個有血性的漢子。”陳主任拍了拍陸昱霖的肩膀,離開了飯桌。

  晚上,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陸昱霖肚子里發出一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翻來覆去睡不著,睡在下鋪的譚敬廷悄悄地起身,把一個打開的牛肉罐頭遞給他。

  “吃吧。”

  陸昱霖感激地望著他。

  “不用這么看著我,是你們家的罐頭。”

  “我們一起吃吧。”陸昱霖舀了一勺牛肉遞給譚敬廷。

  “不用了,我嘗過了,味道真不錯。”

  “那我吃了?”

  “快吃吧,別讓教官發現。”

  第二天吃午飯時,別的學員的飯碗里有肉有菜,陸昱霖的飯碗里只有青菜豆腐湯和一個饅頭。晚飯也一樣。

  晚上,宿舍里熄燈了,譚敬廷悄悄地把一個紙包遞給陸昱霖,陸昱霖打開一看,是一大塊紅燒肉。

  “吃吧,訓練量這么大,光喝湯怎么行?”

  “你把你的那份給我了,那你吃什么?”

  “我昨天吃過了。”

  “譚大哥,你對我真好。”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一個星期過去了,陸昱霖的懲戒解除了,林教官把滿滿的飯菜遞給了他。陸昱霖接過飯菜,這曾經被他視為豬食的飯菜如今對他而言是香氣撲鼻的美味珍饈。他終于可以和其他學員一樣,正常進餐了,只見他狼吞虎咽把飯碗里的飯菜吃了個精光。

  林教官把陸昱霖叫道辦公室。

  “報告。”

  “進來。”

  “報告教官,學員陸昱霖前來報到。”

  “嗯,聲音洪亮,中氣很足,看來這一星期的青菜豆腐湯沒白喝。怎么樣,現在還覺得軍校的伙食像豬食嗎?”

  “報告教官,軍校的伙食很有營養,很美味。”

  “能有這樣的認識很不錯,記住: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

  “我一定時刻銘記教官的教誨。”

  “好,回去吧。”

  “是。”

  陸昱霖離開教官辦公室,朝宿舍走去,經過操場時,又聽見布谷鳥叫,陸昱霖連忙警覺地朝圍墻外看,果然,玉蓉的腦袋又出現在圍墻上。

  “少爺,少爺。”

  陸昱霖連忙跑到圍墻處:“玉蓉,你怎么又來了?小心被那只大黃狗發現。”

  “沒事的,我今天一大早就坐船過來了,還給那只大黃狗帶了根肉骨頭,它現在正在下面啃骨頭呢。少爺,我又帶了些罐頭來了,接著。”

  玉蓉把一個藍皮包袱扔給了陸昱霖。

  “玉蓉,你還想害死我,我都喝了一星期的青菜豆腐湯了,我現在一想起那湯的味道就想吐。”

  “沒關系的,我聽太太說,老爺已經和陳主任打過電話,說是每個月都會免費提供軍校兩千只牛肉罐頭。你們的那位林教官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那你還冒險送罐頭來干嘛?”

  “我怕你們這兒人多,你分不到,所以我就特地帶了些給你,里面還有金槍魚,午餐肉,糖水菠蘿,糖水桔子,還有你最愛吃的燒鵝,叉燒,臘腸。”

  “玉蓉,你當我來這兒度假的?”

  “反正我不能讓那個兇神惡煞的林教官這么欺負你。”

  “沒人欺負我。”

  “那他還罰你沒飯吃?我想想都生氣。”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免得被人發現,我又受罰。”

  “哎,那我走了,下星期我再送點過來。”玉蓉說完,從圍墻上爬到那棵歪脖子樹,再從樹上跳下,一蹦一跳地走了。

  陸昱霖把包裹塞在軍裝里,神色慌張地朝宿舍跑去。

  “陸昱霖,站住。”林教官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陸昱霖的身后。

  陸昱霖一臉絕望。

  “立正。”

  陸昱霖挺直身子,藍皮包裹從軍裝里掉落下來,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陸昱霖啊,陸昱霖,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剛剛訓導完,你又犯錯。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報告教官,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我們家那丫頭,沒經我允許,自說自話給我送來的。”

  “我怎么覺得,她不像你家丫鬟,倒像你家媳婦,心疼自己的相公,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你鋌而走險。”

  “教官,她真的是我們家丫鬟。”

  “我不管她是誰,再讓我看見,我一定輕饒不了她。你,就地做兩百個俯臥撐。”

  “是。”

  烈日下,陸昱霖趴在地上做著俯臥撐。

  “一,二,三,四……”林教官在旁邊計數:“七十八……八十九……”

  陸昱霖汗如雨下,軍衣軍褲都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兩只胳膊又酸又漲。漸漸的,四周站滿了圍觀的學員和教官。

  “一百二”

  “我不行了。”陸昱霖雙手一軟,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起來,繼續!”林教官踢了陸昱霖一腳,陸昱霖用力撐起身子,雙臂在不停顫抖著。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

  陸昱霖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林教官,他暈過去了。”

  “把他扶到宿舍里去。”林教官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陸昱霖,吩咐旁邊的學員。

  “我來。”譚敬廷從人群中擠了進來,背起陸昱霖朝宿舍跑去。

  譚敬廷把陸昱霖放在自己床鋪上,朝他臉上噴了一口水,陸昱霖蘇醒過來。

  “啊呀,我的媽呀,我的手快斷了。”

  “來,我來替你揉揉。你呀,可能是中暑了。”譚敬廷給陸昱霖按摩起來:“現在頭還暈嗎?”

  “好多了,謝謝你,譚大哥。”

  “來來來,大家都過來,林教官叫我把這些罐頭給大家伙分了。”一個學員興沖沖地跑進宿舍。

  “來,高金明,這午餐肉罐頭給你,馬維民,這糖水桔子歸你了,楊博仁,這菠蘿罐頭給你,這個金槍魚罐頭,誰要?”

  “給我。”

  “好嘞,接著。”

  “這燒鵝……”

  “杜學謙,別分了。”譚敬廷按住杜學謙的手:“你們也是,都好意思吃得下去,那個叫玉蓉的丫頭來軍校兩次,小霖子就遭兩次殃,不是被餓肚子,就是被罰做俯臥撐做到暈,你們倒好,他每次倒霉的時候,就成了你們享福的時候了,這合適嗎?”

  大家伙聽譚敬廷這么一說,都覺得自己很慚愧,紛紛把分到的罐頭又遞了回去。

  “弟兄們,我們以后都是要上戰場殺敵的,生死一線間,我們一定要眾志成城,同舟共濟,不該幸災樂禍,坐視不救。你們說,是吧?”

  “譚兄說得對,我們這些學員以后都是生死弟兄,不應該為了蠅頭小利而置兄弟而不顧。”

  “說得好。”不知何時,陳主任出現在學員宿舍里:“我們黃埔軍校生不應是一盤散沙,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我們應該精誠團結,齊心協力,同生共死。如果在戰場上,靠單打獨斗,孤軍奮戰,那是必敗無疑啊!我們一定要牢記黃埔軍校的校訓:親愛精誠。”

  “我們一定謹記校訓。”

  陳主任來到陸昱霖面前:“怎么樣,身體沒問題吧。”

  陸昱霖連忙坐起:“沒問題,陳主任,我休息一下就好。”

  “好,剩下的七十六個俯臥撐,你明天還給林教官。”

  “是。”

  “陳主任,這都做暈過去了,還做呀?”杜學謙連忙過來向陳主任求情。

  “軍令如山,我們身為革命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林教官沒有更改命令,那么這兩百個俯臥撐就一定要完成。軍中無戲言。”

  大家伙都感受到了陳主任話語的分量,也明白了身為軍人的職責。

  軍事訓練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體能,地形,戰術,射擊,投彈,格斗,泅渡,通信,爆破,炮擊,駕駛,救護,潛伏,破襲等科目有條不紊地推進著。

  經過一年的訓練,陸昱霖已經壯實了不少,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蛻變成行動敏捷,思維清晰,雷厲風行,智勇雙全的神槍手。

第5章 遷校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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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正好是休假,陸昱霖回到了家,陸太太見兒子回來了,連忙吩咐廚房加菜,不一會兒,滿滿一桌的豐盛菜肴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望著這些豐盛的菜肴,陸昱霖閉上眼,聞了聞撲鼻的香氣,咽了咽口水。

  “媽,我都已經半個月沒嘗到這些珍饈美味了,今天我可以敞開肚子,一次吃個夠了。”

  陸太太不無憐惜地望著兒子:“哎,干嘛去遭那個罪,好好吃頓飯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媽,我就這么一說,你又來了,其實我們軍營里伙食還不錯,沒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只不過是想胖嬸的手藝了,解解饞而已。”

  “少爺從小就吃我做的飯,當然習慣了,少爺,你愛吃就多吃點。”

  胖嬸把一大盤脆皮燒鵝放在陸昱霖的面前。

  “胖嬸,我最愛吃你燒的這道菜了。我先嘗一嘗。”

  陸昱霖夾了一塊燒鵝放進嘴里,嚼著味美多汁的燒鵝,頻頻點頭:“就是這個味兒。“

  胖嬸見陸昱霖吃得高興,站在一旁會心地笑了。

  胖嬸是陸家的廚娘,二十多歲就到陸家來幫廚,夫君是鏢局的鏢師,因為有一次押鏢時與山賊交手,不幸掉落懸崖摔死了。當時胖嬸剛生完虎仔沒多久,陸太太和陸老爺看她可憐,就讓他們母子二人一直待在陸府。胖嬸的廚藝不錯,每次陸府家宴親朋好友,就是胖嬸露臉的時候,曾經有一家廣州著名的酒家想用高薪挖走胖嬸,胖嬸想都不想就回絕了,因為,她早已把陸府當作自己的家了,陸府上下都是她的親人。

  “哎,爸媽,你們都吃啊,別看著我一個人吃啊,爹,你也嘗一口。”陸昱霖把燒鵝夾到父親和母親的碗里。

  “霖兒,最近軍校里有什么新聞啊?”

  “哦,爹,我們學校要遷往南京了,我要去南京繼續學業。”陸昱霖邊吃飯,邊把遷校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你也要去南京?”陸太太愣了一下。

  “是啊,媽,我們班大部分都去南京。”

  “這事,淑嫻知道嗎?”

  “我已經寫信告訴她了。

  “寫信?”

  “哦,我忘告訴你們了,淑嫻兩個月前已經回上海了,她被上海的震旦大學歷史系錄取了,她爹也已經回震旦大學任教。”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你一個人去南京我不放心,要不,我讓玉蓉跟著你一塊兒去。”

  “媽,我住學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玉蓉一個人在南京住,我還不放心呢。倒是您,身邊得有個人照顧,我看還是讓玉蓉留下來照顧你們二老吧。”

  “霖兒說的有道理,這一年他基本上都住軍校,回家過幾次?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人在廣州,再遠也有個照應,可去了南京之后,要是萬一有個病,有個災的,沒人照顧,可怎么行?”

  “媽,你看我現在這個身體,像是以前動不動就頭疼腦熱的嗎,你摸摸看,我這手臂上,還有腹部,是不是硬邦邦的,都是肌肉,我現在啊,負重二十公斤跑個二十里地一點問題也沒有。”

  “嗯,是像個男子漢的樣子了。”陸軼翔欣賞地看著兒子。

  “身子骨倒是比以前結實了不少,好吧,就依你,不過,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有什么事,打個電話回來。還有,有時間去上海找找淑嫻,別光想著你的軍事訓練,把這么好的媳婦弄丟了。”

  “怎么可能呢,我們經常寫信聯系。”

  晚飯后,陸昱霖來到玉蓉房前,敲了敲門,玉蓉打開門,陸昱霖把一枚獎牌在玉蓉面前晃了晃。

  “玉蓉,你猜,這次我又得了什么獎牌?”

  “是射擊的?”

  “不是,再猜。”

  “是發報的?”

  “不對,再猜。”

  “是格斗的?還是游泳的?”

  “都不是,這些以前都得過了,這次是新項目。”

  “嗯,一定是戰術。”

  “一點新意也沒有,戰術課我哪次輸過?我不是告訴你,是新項目了嗎?”

  “這我哪猜得著啊?”

  “是包扎救護。”

  “哎,我還以為是什么稀奇的項目呢?包扎,誰不會,連我都會。不信,你坐著,我拿布條幫你包扎,保準扎得比你好。”

  “喲喲喲,口氣還真不小,行,你試試,比方說,我現在頭部受傷,你幫我包扎。”

  “行啊,我這就去找布條。”

  玉蓉打開柜子,從一個笸籮里找出一些布條。

  “怎么拿花布?這扎在頭上多難看。”

  “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你就湊合著用吧。你坐好,我來替你扎。”

  玉蓉手腳麻利地包扎起來,不一會兒,就扎好了。

  “行了,你自己看看,我扎得是不是比你好。”

  陸昱霖照了照鏡子,嚇了一跳,原來玉蓉把他扎成了兔爺,還帶著蝴蝶結。

  “這什么呀,都成兔爺了,玉蓉,你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玉蓉笑著左躲右閃,陸昱霖一把抱住玉蓉:“看你往哪兒跑。”

  玉蓉羞澀地望著陸昱霖,陸昱霖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松開。

  “玉蓉,我下個星期就要去南京了,二老就拜托你多照顧。”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我也不知道,南京不比廣州,在這里,我每兩周就可以回家一次,在南京的話,我估計起碼得半年吧。”

  “這么久啊。”

  “等我完成學業之后,如果我回廣州的話,我們不是天天都能見面?”

  “那我等你早日學成歸來。”

  沒過多久,陸昱霖和譚敬廷等一些學員都到了南京,陳主任和林教官也一同前往。現在黃埔軍校已經更名為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

  譚敬廷接到家里寄來的一封電報,看完電報后,譚敬廷便一臉愁容,他默默地走進宿舍,躺在床上,無精打采。

  “走,譚兄,我們一起打球去。”

  陸昱霖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只籃球。他看見譚敬廷眉頭緊鎖,唉聲嘆氣的模樣,連忙走到床前。

  “譚大哥,你怎么啦?怎么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唉,不是我病了,是我們家老爺子病了,他這一病,家里的生意也沒人打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我三叔來電報催我回去。”

  “回去?你又不會打理生意,回去也于事無補啊,不過,令尊病了,你這個做兒子的理應回家服侍,盡盡孝道。”

  “說的是啊,都來南京快三個月了,還真有點想家,想我們家老爺子。”

  “那你這次得回去多久?”

  “我也不清楚,我想少則一月,多則三月吧。得看老爺子的身體狀況,如果他的病一直沒有好轉,那我只能在他床邊守著,這學估計也上不了了。”

  “那怎么行,再過大半年的,我們就從軍校畢業了,譚兄,你要是現在輟學,那可就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

  “要不,我打電話回去,讓我爹給你家老爺子找最好的醫生看病,如果家里缺錢,你說個數,我讓我爹接濟一下。”

  “這可太麻煩令尊了。”

  “哎,說什么呢,我們是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爹一向古道熱腸,他肯定會幫你的。我這就去給我家里打電話。”

  不一會兒,陸昱霖吹著口哨回來了。

  “一切全都OK了,我爹說沒問題,你回去時,先去一趟我家,他帶你去找廣州最好的大夫,所有出診費,醫藥費你都不用操心,我爹都安排好了,如果資金周轉有問題的話,他也會幫你解決的。”

  “小霖子,你對我真好。”

  “你待我也不薄呀,我還一直記著你省給我吃的紅燒肉呢。別說那些肉麻的感激的話了,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今天軍校放假,陸昱霖閑來無事,便獨自一人去夫子廟逛逛。夫子廟里很是熱鬧,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一應俱全,叫賣聲,吆喝聲不絕于耳。陸昱霖東瞅瞅,西望望,想買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送給淑嫻和玉蓉。

  他看中了一把美人梳,拿起來仔細端詳:用這把美人梳來梳玉蓉的長辮子,玉蓉一定會喜歡。于是,他便買下了這把美人梳。

  他又來到了賣絹帕的鋪子,拿起一條繡著蘭花的帕子,在他眼里,淑嫻就是蘭心蕙質的女子,這幽蘭最配她了。

  “店家,這塊絹帕要多少錢?”

  “你真是好眼光啊,這種花樣的我這里就剩這一條了,算你二十吧。”

  “好。”

  昱霖付了錢,把絹帕收好,準備回校。

  忽然,他看見前面人群涌動,有人在呼叫抓賊,陸昱霖連忙朝人群中掃去,看見一個家伙在人群中倉皇逃竄。急忙追了過去。

  那小偷跑進一條小巷,陸昱霖看了看地形,從胡同的左側包抄過去,一會兒功夫就出現在小偷的面前。

  那賊忽見陸昱霖出現在自己面前,嚇了一跳:“啊呀,我的媽呀,飛毛腿呀。”

  “把你偷的東西交出來。”

  那賊見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半大小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不交出來,你能把我怎樣?”

  “不交出來我就不客氣了。”陸昱霖使出格斗術,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家伙打得滿地找牙。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給你還不行嗎?”那賊拿出錢包,乖乖地交給了陸昱霖。

  陸昱霖朝那廝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滾!”

  那毛賊連滾帶爬地趕緊溜之大吉。

  陸昱霖拿著錢包找到了失主。那失主感激不盡,從錢包里掏出錢想要酬謝陸昱霖,被陸昱霖婉拒了。忽然,他發現自己買給淑嫻的絹帕不見了,著急地四下里尋找。他沿著剛才的線路走了回去……

  終于,在小巷的一個犄角旮旯里,這條絹帕還完好地躺在那里,陸昱霖撿起絹帕,撣了撣上面的塵土,揣在懷里,朝巷外走去。

  忽然,一個穿著嫩綠色旗袍的女子從巷口掠過,那是多么熟悉的身影,那是淑嫻的身影,可惜,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這身影就不見了,陸昱霖連忙追過去,想探個究竟。

  他在小巷子里兜兜轉轉,忽然,他的腦袋被人用手槍頂著。

  “不許動,不許回頭,否則打死你。”

第6章 游行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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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好熟悉,陸昱霖激動地叫了起來:“淑嫻,我是昱霖啊,你不認識我啦?”

  “昱霖?你是陸昱霖?”槍從陸昱霖的腦袋上移開。陸昱霖轉過身去,原來用槍頂住他腦袋的是淑嫻的姐姐淑妍。

  “真的是你,昱霖,你比以前長高了,壯實了,也黑多了。而且還穿著這身軍服,我一時還真沒認出你來。”

  “淑妍,怎么是你?你怎么有槍?你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昱霖,我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楚,你先進屋吧。”

  許淑妍把陸昱霖帶進了一處帶院子的民居里。屋里跑出五六個年輕人,為首的是一個黝黑的壯實的漢子。

  “淑妍,這是什么人,你怎么把他帶來了?”那漢子警覺地上下打量這陸昱霖。

  “明峰,這是陸昱霖,我妹妹淑嫻的男朋友,黃埔軍校的學生。”

  “你好,我叫徐明峰。”徐明峰伸出手去。

  “你好。我叫陸昱霖。”陸昱霖也伸出手去。

  徐明峰想試一試陸昱霖,用力握著陸昱霖的手,陸昱霖也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所以也暗自較勁,用力握著徐明峰的手。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相見恨晚呢,怎么握個手都沒完沒了的。”淑妍在一旁看得仔細,知道這兩男人在暗暗比試。

  聽許淑妍這么一說,兩人連忙松手,雙方的手背上都留下了白白的對方的指印。

  “你好,老弟,我聽淑妍說起過你。你怎么會到南京來的?”徐明峰給昱霖倒了一杯茶。

  陸昱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我們軍校搬到南京了,現在叫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畢業了。”

  “那你畢業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我同鄉蔣光鼐和蔡廷鍇的十九路軍那里。蔣將軍跟我們家還是住一條街上的街坊鄰居呢。”陸昱霖頗有自豪感。

  “蔣光鼐和蔡廷鍇將軍都是有血性的軍人,你去他們那里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徐明峰頷首表示贊許。

  “哎,淑妍,你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還有槍?”陸昱霖疑惑地望著淑妍和明峰。

  “昱霖,今天我們見面的事,你只能爛在肚子里,見了誰都不能說。我們是誰,你以后自然會知道的。”

  “連淑嫻也不能說嗎?”

  “最好別說。”

  “那她現在也在南京嗎?我已經快一個月沒收到她的信了。”

  “不,她還在上海上大學。”

  “那我們以后還能見面嗎?”

  “我們都是熱血青年,都在為這個國家效力。兄弟,或許我們以后還會碰面的。”

  “好,后會有期。”陸昱霖跟徐明峰再次握了握手。

  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的禮堂里,正在進行畢業典禮。

  “各位學員們,今天對于你們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因為你們即將從這所軍校畢業了,這幾年你們在軍校里摸爬滾打,學到了各種軍事本領,你們將是我們國家的軍事英才,今后,你們將率領將士們浴血沙場,保家衛國。同學們,大家都知道,目前我們國家正處于危難關頭,軍閥割據,相互纏斗,而日寇正虎視眈眈我國的東北,民不聊生啊,俗話說,亂世出英雄,現在正是你們展現雄才大略的時候,我希望在座各位,能傾注平生之所學,扶危困,濟蒼生,不負國家對諸位的厚望。”

  陳主任的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讓學員們熱血沸騰。

  畢業生們陸續上臺領取畢業證書。陸昱霖從陳主任手里接過畢業證書,莊嚴地行了一個軍禮。陳主任也回敬致意,滿意地向他含笑致意。

  畢業典禮結束之后,舉行了聯歡會,陸昱霖上臺彈奏了一曲威爾第的《凱旋進行曲》,令人精神振奮。

  最后,由陸昱霖鋼琴伴奏,全體官兵在陳主任的慷慨激昂的指揮下高唱黃埔軍校校歌。

  怒潮澎湃,黨旗飛舞,

  這是革命的黃埔。

  主義須貫徹,紀律莫放松,

  預備作奮斗的先鋒。

  打條血路,引導被壓迫民眾,

  攜著手,向前行,

  路不遠,莫要驚,親愛精誠,繼續永守。

  發揚吾校精神!發揚吾校精神!

  操場上,陸昱霖和譚敬廷望著正在操練的新兵,頗有感慨。

  “譚大哥,我們終于畢業了。”

  “是啊,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離開軍校了,我還真想念軍校的生活。”

  “來,我們一起去校門口拍一張合影吧。”

  “好。走。”

  陸昱霖和譚敬廷兩人在軍校校門口留下合影。

  “譚大哥,你畢業后去哪里?”

  “我還沒最后決定,你呢?”

  “我想去蔣光鼐將軍的十九路軍,陳主任已經給我寫了舉薦信。十九路軍的總指揮蔣光鼐和軍長蔡廷鍇都是我們同鄉,而且這是一支聞名遐邇的鐵軍,我相信我們會在那兒有用武之地。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也好,我們相互之間可以有個照應。”

  九一八事變令全國人民同仇敵愾,各地紛紛上街游行,要求國民政府積極抗日救國。

  在上海震旦大學校園內,學生們群情激奮,大家忙著書寫標語口號,制作傳單橫幅。

  “淑嫻,你們歷史系準備得怎么樣了?”一位男生跑過來問道。

  “都準備就緒了,弘達,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等教授們到齊了就出發。”

  不一會兒,教授們都來到了操場上。

  “爹,你也參加?”淑嫻看見父親許恒亮也站在隊伍中,連忙走了過去。

  “這么重要的事,你爹怎么能缺席?”許恒亮雖然抱恙在身,但斗志昂揚。

  “可你的肺病還沒好,醫生讓你臥床休息。”淑嫻有些擔心父親的病況。

  “喊幾句口號,走幾步路不會有事的,丫頭,你別擔心你爹了。好了,大家伙準備好了嗎?出發!”

  浩浩蕩蕩的游行隊伍朝市政府方向進發,大家高舉旗幟,振臂高呼:

  “驅除日寇,還我河山!”

  “軍民合作,抗戰到底!”

  “同仇敵愾,抵御外侮!”

  “打倒日本****!”

  “全中國同胞團結起來,消滅日本***!”

  ……

  忽然,警哨聲響起,大批軍警跑過來,阻止游行隊伍前行。

  游行隊伍與軍警對峙著,學生們便站在原地高喊口號。

  一個大腹便便的警官站在警車上,手拿喇叭,向學生喊話。

  “同學們,請大家靜一靜,我是巡捕房警長胡孝廉,你們聽我說,你們的請愿書市府已經收到了,他們會把大家的心聲轉達給最高當局,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可為什么到現在還遲遲沒給我們答復,我們要求政府立刻出兵抗戰,可為什么到現在還按兵不動。任憑倭寇橫行?”許恒亮向胡孝廉質問。

  “就是,為什么還按兵不動,難道要等日本鬼子打進關內嗎?難道關外不是我們的國土嗎?”

  “東北同胞已經備受凌辱,難道政府坐視不管,聽之任之嗎?”

  學生和老師們你一句我一句質問胡孝廉。

  “一切都要從大局出發。”胡孝廉有些招架不住,從褲袋里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什么是大局?戰火已經在東北蔓延了,中華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難道這不是大局?”許恒亮繼續質問。

  “你們這是投降派的論調。”

  同學們再一次振臂高呼:”寧當戰死鬼,不當亡國奴!”

  “同學們,你們請聽我說,你們還是學生,應該以課業為重,這種國家大事應該由最高當局來決斷,我們要相信政府嘛。”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

  “愛國無罪,抗日有功。”

  胡孝廉望著群情激昂的游行隊伍,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警車上下來。

  “準備高壓水槍,把這群學生趕走。”胡孝廉輕聲地向身邊的警察下達命令。

  沒過多久,警察便調來好幾輛消防車,拿著高壓水槍,朝人群噴射過去。瞬間,游行隊伍被高壓水槍沖散,好些個學生倒在地上。

  許恒亮也被水柱射中,跌倒在地,淑嫻連忙過去攙扶。

  “爹,你怎么樣,沒事吧。”

  “我沒事,沒想到這群混蛋竟然罔顧民意,迫害愛國師生。”許恒亮突然咳嗽不止,一口血痰噴涌而出。

  “爹。”淑嫻心急火燎地望著父親。

  “我沒事,我沒事,我還死不了。”許恒亮朝淑嫻擺擺手。

  “許教授,你不要緊吧,走,我背你。“朱弘達跑了過來,背起許恒亮就走。

  許恒亮被送進了醫院,醫生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病況。

  “大夫,我爹怎么樣了?“

  “老先生舊疾未愈,今天又被水淋了,這寒冬臘月的,別說是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就是年輕人也扛不住啊。現在還在發燒,我已經給他打了退燒針了,這肺病得好好養著,不能太勞累。我家是祖傳中醫,要不我給你開個藥方,你去藥鋪里抓些藥,好好調理調理。“

  “謝謝你,大夫。“

  大夫開好方子,交給淑嫻。

  淑嫻拿著藥方,前去藥鋪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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