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自從九叔把那個裝著任老大爺的棺材搬回來的時候,便眉頭緊鎖,也不見放松一分。
還從自己的房間里找出了一本看上去有了些年份的筆記,時不時的翻看一下,似乎是在里面找著什么東西。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控制,一定要控制!這一次和我師弟的那些可不同,如果你那么做的話,悔變成另外一個僵尸的。你怎么就忍不住呢?”
不過這些事情與陳暮秋的關系并不算大,現在他正坐在那個已經腐朽了的棺材前面,時不時的想要伸出手摸摸里面的尸體。
這個時候,陳暮秋又控制不住的伸手想要悄無聲息的推開棺材,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那個任老太爺的腦袋上。
不過還沒推開一個縫隙,九叔就已經站在了陳暮秋身旁,用他曾經管教自己那兩個徒弟的戒尺直接抽在了陳暮秋在手上。
“這個?九叔真是抱歉,我又沒忍住。那現在我不如去其他房間好了,這樣也可以多撐一段時間吧。”
這種感覺,讓陳暮秋想起了一些簡單的變動,那是讀書時的事情,似乎也沒少為這樣教訓過。
“算了,自從回來之后,這已經是第七次,每一次說要離遠一點,還不是沒幾分鐘就又跑到這里來了。”
九叔看了一眼準備離開棺木的陳暮秋,最終還是沒有讓他做這種多余的動作。
畢竟這種情況在之前已經發生了六次,而每一次,沒幾分鐘就會再一次坐回這里。
“師傅,你看任老太爺的墳頭上這香燒成了這個樣子!”
而這個時候秋生和文才也從屋外走了進來,文才的手中拿著一把長短不一,在燃燒過后的香。
秋生的臉色則有些難看,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來,讓我看看。”
九叔在看到了文才手中的那一把香之后,原本就陰沉的臉色,在這個時候變得更加難看了。
“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可偏偏就燒成這個樣子。”
把那些香經過了簡單的排列之后,每三根香,并有一根香僅僅燃燒了一小半,另外兩根香則是直接燃燒到底。
“怎么了師傅?”
臉色剛開始還有些慌亂的秋生在這個時候也緩過了勁,有很多事情也非常好奇。
“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喪。剛說了你,怎么又這樣啊?!”
看著手中那些奇怪的香,九叔剛剛說了一句話,就看到了再一次伸出自己手的陳暮秋。
來不及多過解釋,九叔再一次沖到了陳暮秋面前然后給了一巴掌。
“快把棺材給我蓋上!還有你們兩個,現在給我準備紙筆墨刀劍。”
陳暮秋這一次動作要比之前的迅速很多,在九叔查看那些檀香的時候,就已經把棺材推開了,將近三分之一。
九叔首先再一次修理了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陳暮秋,隨后便看到了明顯有些發福的任老太爺。
立刻讓陳暮秋再一次蓋上棺材蓋,然后吩咐臉色有些慌張的秋生和文才,準備紙筆墨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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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就見識了一把什么叫做行云流水的施法過程,整套動作下來有種難以言喻的美感。
給雞放血,糯米引火,血墨相融,手指攪拌,八卦鏡開光,隨后將調制好的靈墨,滴在了墨斗之中。
“好了,你們兩個把這墨斗彈在棺材上面,每一個角落都要彈啊!”
將墨斗交給自己的兩個徒弟,然后吩咐下去,至于剩下的事情?作為師傅的九叔,自然不可能太過關注。
“呀!!好疼啊!這是怎么回事?”
陳暮秋悄悄的碰了一下殘留在碗里的靈墨,而后靈墨散發出一絲金黃色的光芒,隨后陳暮秋便發出了一聲慘嚎。
“唉,好奇心太重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你大半夜在到這里,萬一不小心放出里面的那個家伙,就糟了。”
九叔在看到這一幕之后,雖然有些擔心,但更多的還是把那顆心放了下去。
因為就這樣子看的話,彈在棺材上的墨斗線,也能夠起到一個很好的防護作用。
避免陳暮秋在半夜偷偷跑出來,然后對任老太爺體內現在所蘊含的魄做些什么。
不過這件事情也只是一個小插曲,那種感覺對于陳暮秋來說最多也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了比較燙的鐵器差不多。
隨后,在自己兩個徒弟往那個棺材上面談墨斗線的時候,順便也解釋了一下僵尸的成因。
可惜的是那兩個徒弟性格比較跳脫,在九叔離開之后,很快就露了原形。
棺材四面彈了三面,留下了下方沒有彈過。還沒有用完的時候,兩個人就開始追逐打鬧起來,甚至還連累的九叔也挨了一掃帚。
而陳暮秋在自己的手指被燒了一下之后,就直接離開了靈堂,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
至于剩下的事情?既然那個僵尸自己也沒有辦法從他身上得到些什么,陳暮秋也不可能繼續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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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可惜呀,如果能把那個尸體上所隱藏的魄全部吞噬的話,應該可以讓我的一魄得到完整吧!”
再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隨手拿起了道德經,剛剛看了幾行,就又放了回去。
心里還是在不停的想著今天看到了那一座棺材,最關鍵的還是躺在棺材里的那具尸體。
里面的那一具尸體,所蘊含的魄比起當初,四目道長趕的那些行尸不知道要強多少。陳暮秋感覺自己只要能夠吞了它,那么就可以讓自己的一魄徹底完整。
這可以說得上是相當不錯,特別是還不用擔心那個東西立刻跳出來,肯定可以在他能蹦達的時候,就徹底吞掉。
“好可惜呀,如果那個棺材上沒有彈那些線就好了。雖然沒有什么傷害,可是如股神不是叫出來,那就前功盡棄了。只能?趁著再次下葬的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畢竟躺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個經驗包一樣的東西放在那里,不去拿的話,才叫暴棄天物。
陳暮秋開始在自己心里暗暗計劃,究竟應該怎么樣才能夠在再次下葬之前,把躺在棺材里面的任老太爺體內的魄弄到手。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陳暮秋總感覺如果現在讓自己直接吞掉的話,會好很多。不過那種事情終究也還是自己內心的想法,并沒有什么證據。
而且九叔對于這件事情也可以說的上是嚴防死守,最起碼?看九叔把文才安排到棺材附近去睡覺?
而九叔甚至也搬到了距離那個棺材不遠的地方,看到這種情況的陳暮秋,自然不可能今天晚上自討沒趣的進行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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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之后,屋外那明亮的月光也有一絲揮灑在了靈堂之中,任老太爺的棺材上留下墨斗的痕跡。
不注意看的話就像形成了一個大網,網住了那個棺材一樣。而在這個時候,那棺材之中慢慢伸出了一只慘白的手,上面覆蓋了一層白色的絨毛。
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就好像是原本身體自帶的汗毛一樣。
而這雙任老太爺的手在接觸到彈子在觀測上的墨斗之后,就像是那個時候陳暮秋接觸到靈墨時的表現差不多。
只不過要更為嚴重一些,畢竟陳暮秋已經將那些氣息全部散在了自己的身體當中,而且各方面都要比任老太爺強得多。
再者說陳暮秋也只不過是修補,就算是那個時候也是感覺,而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可是對于任老太爺來說,在觸碰到墨斗的時候就像是把一滴水潑在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上。
一瞬間就把手收了回去,而因為那只手撐開的縫隙,瞬間回落,造成了不小的響聲。
近在咫尺的文才還是像死豬一樣在那里睡,不遠處的九叔倒是時刻注意著這邊的事情。不過稍微查看了一下,也并沒有什么動靜。
在確認沒什么問題后,九叔也再一次回去休息,畢竟別人也不可能熬夜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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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實在是越來越香了,可是沒辦法,如果可以的話,唉。如果九叔可以同意的話,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在那邊發生了異動之后,陳暮秋就立刻醒了過來,同時也聞到了那種誘人的味道。那種味道,比起那個時候,又濃郁了幾分。
可是稍微想一想九叔的那個樣子,陳暮秋好像是覺得暫時不要去撩撥任老太爺為好,反正?
“對了,如果是之前那個墓的話,似乎也有些東西對我來說是有用的,明天去那里看看吧!”
雖然現在身體已經修補完整,可是要容納在身體恢復升級過程當中所產生的怨氣,煞氣卻還是需要相當的陰土和靈土。
而任老太爺的那個蜻蜓點**,雖然已經廢了,而且之前也因為不當操作變成了一座死穴。
但不管怎么說?對于陳暮秋而且還是有著一定作用的,否則那個時候也不會感覺到一點點沖動。
只不過相較于棺材里的任老太爺,這方面就要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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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跟我走吧!先去任老爺府里面一趟,和他商量一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九叔就已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院子里等待著自己的兩徒弟。
不得不說,在聽到可以去任家的時候,無論是秋生還是文才,速度那是相當的快。而且穿的都還不錯,顯然是想要給人家一個好印象。
“對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不回義莊了,去這附近找找有什么能夠鎮住任老太爺尸身的墓穴。估計不會太簡單,所以把東西全都給我準備好。”
在整理好自己等人的著裝之后,九叔有說出了這么一句話,秋生和文才兩個人的臉色頓時有些苦惱。
至于一旁的陳暮秋,對于這種安排倒也說不上是奇怪。畢竟不管怎么說,這墳地都不是那么好找的。
尤其是已經變成了僵尸的任老太爺,如果是一般的墳地的話,恐怕埋下去不到幾天的時間就會跳出來發生什么幺蛾子。
可是尋找那么一塊墓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因為任家在這附近的原因不會跑的太遠,可恐怕也要走相當一段的距離。
“啊?師傅不去可不可以呀?一聽就很累的,我不想走那么遠的路。”
文才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后,可以到任婷婷家里面的興奮也減弱了很多,哭喪著一張臉,想要看看能不能讓自己的師傅改一下主意。
“可以,那文才你就留在這里,看著那副棺材吧!可能會有點動靜,不過有墨斗線的保護不會出什么事的。”
九叔一臉和藹地提出了這個要求,聽起來并沒有什么,畢竟文才可以說的上是從小在義莊里面長大。
挨著棺材睡,這種事情也是時有發生。不過,這棺材與棺材之間還是有分別的。
“那,那師傅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
棺材里面裝著一只隨時都有可能尸變的僵尸,無論是膽子再大的人,讓他一個人睡在棺材周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像九叔這樣有方法的專業人士,可是文才?無論怎么樣都算不上專業人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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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最好離我表妹遠一點,不要靠近,明白嗎?!我和我表妹青梅竹馬,不是你們三個能夠插得進手的,懂嗎?!”
九叔和任老爺上了這座咱院的二樓去商談事情,任婷婷這個時候則是在練習插花,化妝這類大小姐喜歡做的事情。
還有一個體型比較豐滿,算不上是胖看起來有些富態腰間配置一把槍的男子,這個時候推著秋生,文才還有陳暮秋三人來到了院子當中。
開始威脅這三人,一臉兇狠雖然看起來有些搞笑?可實際上,不管怎么說?也是這任家鎮上的保安隊長。
還是有那么一點威嚴的,在他看來也不會有人敢無視他的警告,所以在說完這句話之后轉身一臉豬哥相的沖到了他表妹任婷婷的身邊。
而這個時候?求生看了一眼里面的保安隊長,心里面算不上多好受,但很快就露出了一絲笑容。
從自己準備的包里面,抽出了一張黃紙還有毛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只不過幾個人現在并不在任家鎮中,而是在一個看起來雖然有些破舊,但整體還是十分不錯的客棧。
“今天我們暫且住在這里,明天繼續。今天已經有了些眉目,明天應該就能夠找到了。”
而這間客棧整體看起來還是比較陰森的,上面寫趕尸客棧四個大字。用來引路的燈籠在這個時候也被點亮,幽幽的火光照光了門口。
“師傅,我們今天晚上一定要住在這里嗎?看起來好陰森啊。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文才站在客棧的門口有些躊躇,畢竟,這地方實在是不像一般人來的客棧,先不說和普通客棧有區別的風格。
就說大門口那慘白的燈籠,也會讓不少人止步不前。除了門口的大門之外,其他地方也沒有什么窗戶。
僅僅只有幾個還被安排在樓上幾間房間之中,似乎這家客棧的主人并不會在讓陽光照射在大堂之中。
“當然了,不然難道要在外面露宿嗎?如果你不害怕被野狼叼走的話,那就無所謂。”
九叔對于自己不成器的兩個徒弟,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去說。雖然這個客棧看起來陰森的一點,但確實是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因為這間客棧一般是給趕尸人歇腳的地方,所以整體的風格必然比較陰森,因為尸體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見光的。
特別是需要趕尸的尸體,如果真的見光了的話,那么那句尸體恐怕就要直接背著回去了。
“這樣啊!那師傅,我們還是進這家客棧吧!這里真的不會有那些東西吧!?”
這個時候文采還是有一點猶豫,畢竟前不久才經歷了一次行尸暴走,對于這種地方有所抵觸也是正常。
“當然不會,走啦!”
看了一眼這個徒弟,就是非常無奈自己先走了進去。
“師傅,慢一點,等等我!”
而文才在看到九叔有些氣憤的走進去之后,也立刻跟了進去,至于走到最后的陳暮秋,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間客棧之中,也并不是每一天都會有那種奇怪的客人住進來,只不過這一間客棧一般來說都是接待這種客人。
而其他人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后,一般也不會繼續呆在這個地方。所以這間客棧除了行內人之外,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
而同行?不管怎么說?都是有那么一些優待的。比如說,房間會挑的好一些。
“好可惜呀。”
而陳慕秋在進入這家客棧之后,臉色稍微有一點點的沮喪,畢竟如果有的話,那么陳暮秋就可以捋羊毛了。
不需要吸干,只需要在每一句行尸的身體上吸取那么一點點,那也是比較可觀的啦!但有些事情,并不會那么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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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等人因為要尋找合適墳地的關系,暫時住在了客棧之中,并沒有返回義莊。
因為在九叔看來,僅僅是一天的時間那只僵尸也翻不了多大的風浪。
只不過已經在地下埋了20年之久的棺木,指望他像曾經一樣,堅固耐用,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出現在了義莊之中,而聲音的源頭就是任老太爺的棺木,這個時候原本完整的棺木一顫一顫的。
每塊厚木板邊緣連接的位置,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非常明顯的縫隙,眼看就已經要撐不住了。
如果九叔他們還在的話,這么大的聲音,自然是不可能瞞得過他們的耳朵。
只可惜義莊當中這個時候并沒有什么人,而一般人就算是走夜路也會本能地避開這個地方。
“嘭!!”
而成為了僵尸的任老太爺,如果要破壞銅棺,鐵棺,這一類金屬制成的棺材自然是不太可能。
可是早就已經腐朽了的木頭,還是非常輕松的一件事情。在接連不斷的撞擊之下,早就已經腐朽了棺木在眨眼之間四分五裂。
四肢僵硬無法彎曲的任老太爺,在這個時候,用一種違反物理法則的方式從躺著變成了站著。
“哈!”
體內積存的陰氣,不由自主的從任老太爺的口中釋放了一部分,原本還是盛夏的天氣,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出現了薄薄的霧氣。
任老太爺猩紅的目光當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僵尸的本能就促使著他開始尋找陽氣以及,自己的血親。
在離去之前首先吸干了一只黑山羊的血液,隨后遵循著血親之間的感應,沒有半分猶豫的朝著自己曾經的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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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處地勢較高的方位,九叔在打量了一下附近的情況之后,選擇了一個地方,抓起了一把土細細的觀察。
而在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聚成水洼,四處看起來十分開闊,頭頂也沒有什么遮蔽物,但四處卻有著一些樹木。
“好,這個地方不錯。雖然比不上蜻蜓點**,不過,如果用來鎮住任老太爺的尸身應該是足夠了,還可以慢慢的泄他的煞氣。”
在仔細觀看了將近20多分鐘之后,九叔最終還是決定將任老爺就埋在這塊地當中。
墳前有水衣食無憂,雖然地勢相對略高,可周圍都是一些深山,還有周圍的樹木進行聚氣,膝下兒女也不缺。
雖然比不上蜻蜓點**的珍貴,但用來埋藏任老太爺也足夠了。而且,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也能夠泄掉尸身上的煞氣。
“師傅,既然已經給任老爺找到了墓穴,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吧。”
文才這個時候看到了有些高興的九叔,靠近之后說出的這句話。而站在一旁的秋生,心里面也是這種想法。
只不過秋生的方案一貫是先讓文才打頭陣,然后自己躲在后面,安全。
“當然,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處理。不能拖得太久,要盡快讓任老爺將他父親的遺體遷到這里。”
如果是平時的話,九叔可能會有些不高興,不過現在有任老太爺那個不穩定的炸彈放在義莊當中,九叔自然是希望能夠快一點解決這個問題。
在尋找到合適的墓地,之后幾個人就開始往回趕。因為不需要在沿途觀看周圍的風水,所以速度要快了很多。
“任老爺死的可真是慘啊!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了這樣的狠手。”
大概在臨近晌午的時候,九叔等人就已經回到了任家鎮之中。剛剛走進鎮子,就聽到過往的人談論這件事情。
九叔的臉色在聽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就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你們兩個,現在趕快回義莊,看看任老太爺的尸體還在不在,確定了之后,就立刻到任府去找我,明白了嗎?!”
九叔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弟,立刻讓他們回義莊去看裝著任老太爺的棺材,周圍人談論的那些事情讓九叔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暮秋,你就跟著我去任老爺府里看一下。如果有什么問題,立刻告訴我。”
九叔在心里面對于任老爺的死因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抱有那么一絲僥幸。希望,任發的死因不是被他爹給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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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趕到任府的時候,鎮子上的保安隊已經開始阻止一般人進入任府。當然,一般的人也會特意避開這里。
也只有任家鎮比較有名的族老,在這個時候才聚在了這里,目的嗎?說不上多純潔。
至于九叔當然也可以進入這個地方,再怎么說任老爺也是之前的雇主?
然后兩個人在進入了任府大堂之后,九叔的臉色一下子就徹底陰沉了下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任老爺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尸身,臉色隱隱有一些鐵青,胸口被插出了十個整齊的洞。
一絲絲紅色的鮮血將白色的衣服染紅了一小部分,脖子附近則有兩個非常明顯的牙洞,還有不太明顯的一圈牙印。
而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為什么受傷的全都是一些比較容易造成大出血的傷口,可最終的結果卻僅僅只是留下了那么一點點的鮮血。
“九叔,我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過味道還不太濃郁,估計要到今晚才可以完成。”
陳暮秋在看到那一具尸體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一點點類似于行尸的氣息,不過?那種感覺還是太差。
如果不是仔細分辨的話,是很難分辨的出來的。而這種感覺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增強,顯然這種感覺就是任老爺體內遺留的魄,正在被煞氣慢慢淬煉。
站在這里的所有人臉色都有一些不太好看,哦,任婷婷現在正趴在她父親的身上抱頭痛哭,眼睛出現了十分明顯的紅腫。
“要我看,我表叔的死因就是有一個想要偷盜財物,然后被槍然后打在了我表叔的胸口。”
任威做為這個鎮子的保安隊長,真要說能力肯定是好不在哪里去?之所以能夠成為這個保安隊長,最主要還是身后有人。
不過現在這個人現在也躺在了這里,如果再不展現一點能力的話,他這個保安隊長很快就會被撤下去的。
畢竟現在站在這里的那些族老,之所以會在這里,也有這一部分的原因。不過他這個展現能力的方法,讓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任威隊長,如果是槍的話,怎么可能打的這么整齊啊?拜托,你也稍微動點腦子好不好?”
雖然這個想法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了出來,只不過唯一說出來的就只有九叔了。
因為不管怎么說?現在任威還是這個保安隊長,權力依舊在他手中握著。
“那么就是武林高手用出他的獨門暗器九子連環鏢,每一鏢全部打在胸口。”
從任威他的發言當中就可以看得出,平時他究竟是怎么樣去辦案的?
“那每一鏢都能打得這么整齊嗎?”
九叔的性子比較直,立刻有著重提了一下自己之前提到過的那一個問題。
“究竟是你辦案,還是我辦案?那你說我表叔究竟是被什么殺死的?!”
保安隊長這個官不大,但既然能稱得上掌了兵權,那他的權力就不算小。被噎住這么兩次之后,任威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要我說,任老爺,他是被手指甲給插死的!”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九叔已經想到了自己義莊里放著的那具尸體。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九叔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九叔,你不用說這么多啊!”
在這個時候,跟在九叔身邊的陳暮秋也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對勁,稍微拉了一下九叔的衣角,不過顯然已經遲了。
任威這個時候立刻抓住了九叔伸出來的手,這個年代的人如果不是從事一些苦力一般的工作,都會喜歡留一些指甲。
尤其是上了年歲的人,長長的指甲打理的非常不錯,很干凈,看起來是賞心悅目。
站在那一旁的那些族老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這樣,只不過這個時候?認為首先盯著的就是已經兩次讓自己下不來臺的九叔。
“九叔啊!你看看這周圍還有其他人的指甲比你長嗎?沒有吧!哎,你知道你的理論,你就是殺人兇手,還有你,剛才你提醒九叔,我有理由懷疑你也參加了,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押進大牢!”
任威在這個時候眼神也浮現出了一絲解脫,畢竟這種無厘頭的案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個難題。
現在好了,有人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來,讓他解決這個案子,還順便添了一個人。
到時候只要稍稍使一些手段,讓作為添頭的那個人指認九叔,那么這一件案子就是死案,再怎么樣也翻不了身了。
“表哥,你可千萬不要冤枉好人啊!一定要把殺死我爸爸的真正兇手給找到。”
這個時候原本趴在自己父親的尸身上痛哭的人婷婷,在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現在自己的表哥說出了這句話。
顯然她也明白自己的表哥,這純粹就是在找一兩個替死鬼。雖然自己的話并沒有什么分量,不過總歸還是有那么一點用處的。
而作為一個女流之輩的任婷婷,在這個時候也只能這個樣子了。
不過雖然任婷婷那么提了一句,可對于任威來說,又有什么比得的上立刻解決自己表叔這個人命案呢?
要知道在這個小鎮的當中,人命案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案子,只要能夠快速破案,那么也算是有那么一點,繼續坐在這個位置的資本。
至于這個兇手是不是真正的兇手?任威又怎么會在意呢?反正只要簽字畫押之后,兇手不是他也是他。
幾個兵在這個時候已經押住了九叔,雖然他們也明白酒是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可是?既然他們的隊長認為這是兇手,那就抓起來吧。
再者說,他們幾個人也同樣抱著類似的想法。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夠進入保安隊的人,就算是心里面非常正直。
因為根本抵擋不住那里面的滾滾濁流,很快就會被染上一層顏色。
“師傅!師傅!大事不好啦!棺材!”
“沒了!”
“尸體!”
“不見了!哎,師傅,你這是怎么了?”
而秋生和文才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臉紅脖子粗的,說一句話也得兩個人配合才能夠快一點說完。
而在告知的現在,義莊里的情況之后,兩個人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了已經被控制起來的九叔還有陳暮秋。
“被捕了!現在你們的師傅涉嫌謀殺我的表叔,馬上就要到大牢里面去了,好好看看吧!”
任威原本看起來有些喜感的面孔,在這個時候也出現了一絲猙獰。不過配合上他的臉,可信度依舊有點不太高。
“任隊長既然我現在已經被你們控制住了,接下來也跑不了。我先和我的徒弟說幾句話,然后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而九叔再聽到了自己兩個徒弟帶來的消息之后,雖然已經很確定,但是在這個時候心里面還是出現了一絲惶恐。
畢竟僵尸這東西就像是瘟疫一樣是會感染的,雖然說大多數只是魂魄齊全的人,會因為體內的魄被截留下來而變成僵尸。
一般的飛禽走獸達不到那種程度,但如果臨時齊全的話,也有可能,當然有了靈智之后就可以稱之為妖,一般也不會害怕僵尸。
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普通人,雖然這僵尸會首先吸取至親之人的血液,可只要吸干了至親之人。
就會開始毫無目的的殺戮,而只要給他時間任家鎮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座僵尸鎮。
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九叔必須提前安排好一些事情,而現在能處理這些事情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徒弟了。
“你這個小子!想問什么?破壞我表叔的尸身,給九叔處理證據嗎?你們兩個立刻把他們全部給我押進大牢!”
那一邊的九叔剛剛對自己的徒弟進行了一次安排,然后就聽到了任威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不是啊!我只是想著?先幫忙處理一下后患,不過看起來有一點點的?不太合適。”
就在陳暮秋快要把自己的手放在任老爺身上的時候,就被其他人發現,并且立刻制止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任婷婷的臉色也有了一絲氣憤,轉頭就走。而看到這種場面的任威,自然覺得自己表現的時候快到了。
雖然對于自己的表叔并沒有什么親情,但只要能夠娶到自己的表妹,那么,不光可以繼續干這個保安隊長。
還可以將這份諾大的家業據為己有,為了這個目的,當然要好好的處理一下把自己表妹惹惱的罪魁禍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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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鎮保安隊里面也算是有著自帶的大牢,當然這地方曾經是,衙門的建筑,不過現在嘛,官府已經不太管事了,所以這地方就成了保安隊的天下。
一個簡單的釘板床,假期的火盆里面有燒的通紅的木炭,一個烙鐵現在正在里面進行著灼燒。
“老家伙,看你一大把年紀了,我也不準備和你斤斤計較。只要你能夠承認,是你貪圖錢財殺了我的表叔,那么我可以給你個面子,讓你在這監獄里面養老。”
臉上掛著一絲猥瑣的笑容,任威直接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說了出來,放是不可能放的,不過只要把這事情給擔下來。
還是可以讓九叔在監獄里面養老,至于能養多長時間?這就是個未知數了。
“那么你呢?只要你能夠指正那個老頭,然后把所有的罪全部推在這個家伙的身上,我就可以讓你立刻離開這。如果不的話?那你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然后,任威來到了陳暮秋的身前,還順手抽出了在火盆當中已經烤的通紅的烙鐵。
“看到了嗎?這是個奸字,比之前的惡字筆畫要少,烤得更快一些,不過痛還是一樣的痛。先來體驗一下吧!上!”
任威使了一個眼色,在他身旁的兩個保安隊員手中拿著一塊豬皮貼在了陳暮秋胸口的位置。
隨后任威直接把那塊烙鐵烙在了豬皮上面,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無厘頭。可實際上,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
嚴刑逼供這件事情無論是什么時候?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總歸是有些不好的,萬一碰上一個想要算后帳的,那就完了。
而那豬皮也是精挑細選的,不薄不厚。可以讓人體會到那種痛楚,但又不會在身上留下什么疤痕。
用來攻破心理防線也是一個不錯的招式,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事情對于陳暮秋來說并不算什么。
畢竟那個時候可是把身上的痛苦全部吃過了,這么一點痛苦?再者說,還有身體里蘊含著的那些煞氣進行抵擋。
“怎么樣?好好考慮一下吧!不然下一次可就是直接在你的身上了。”
對于嚴刑逼供這件事情,任威可以說得上是駕輕就熟,顯然,這事情是真的沒少干。
“不怎么樣?不過我能感覺的到,如果你們幾個繼續呆在這里,也許再等一會兒?可能就會出現一些你們不太想見到的事情。”
陳暮秋動了一下自己被綁住的手腳,雖然稍微用些力氣,就可以直接崩斷,這并不算粗的繩子。
但那樣做的話,可能會給九叔帶來更大的麻煩。而且再等一會兒?自然會有躺著任威身后的那個家伙替自己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