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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帶我去北宋全文閱讀

爺爺帶我去北宋作者:初夏天玄澄清

爺爺帶我去北宋簡介:鄧嘉眼睛一閉一睜到了北宋時期,成了地主家的少爺。
“神啊,為毛別人穿越不是自帶白胡子老爺爺,就是大腦圖書館,金手指。而我連別人說話都聽不懂啊!”鄧嘉在心中怒吼道。
神:“既然你誠心誠意的要求了,我就大發慈悲給你發送個爺爺吧。”
看一個三流家里蹲的漫畫家從學習說話開始,一步一步邁入清明上河圖中的世界。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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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帶我去北宋最新章節第67章特種作戰
第2章驚世豪門
爺爺帶我去北宋全文閱讀作者:初夏天玄澄清加入書架

  荊湖南路潭州瀏陽縣鄧杰鄧老太爺府上添丁,兒媳婦生了個大胖孫子。這事如一石驚破潭中水,驚動了整個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東路所有的高層,一時間,來鄧家門前賀喜的人竟然排起了長隊,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不久后就連遠在汴京的官家也收到了消息,派遣天使來賀。這鄧家可謂是這大宋江山最有勢力的地主豪強,沒有之一。

  按理來說,大宋的官家又不聾不瞎,怎么能容忍這般龐大勢力的地主豪強,嫌自己的皇位坐的太穩當?沒有敵人就制造個敵人來玩玩?

  其實不然,實在是鄧家的崛起太過詭異與快速,當大宋朝廷發現之時,鄧家的勢力已經膨脹到讓朝廷投鼠忌器的地步了。

  “皇祐二年,時年十八歲的鄧杰將膽鞏煉銅法進獻給朝廷,大宋苦銅久已,仁宗皇帝大喜親封其為將作少監。正式步入仕途。

  皇祐四年元月,鄧杰上書仁宗皇帝言儂智高意欲造反。

  同年四月,儂智高果然起兵反宋,軍隊席卷廣西、廣東各地。仁宗皇帝招之廟算平儂軍務,鄧杰獻平儂四策,千里鏡二只,仁宗皇帝隨即派遣狄青、余靖率兵南征。

  皇祐五年,狄青夜襲昆侖關,于歸仁鋪之戰陣斬儂智高,大敗反軍,班師回朝獻俘。

  次年,仁宗皇帝擢其為簽署樞密院事。

  嘉佑元年,鄧杰摯友蘇軾一鳴驚人高中狀元

  嘉祐八年,仁宗皇帝于汴梁皇宮駕崩。鄧杰上書英宗皇帝,致仕返鄉瀏陽為仁宗皇帝戴孝三年。英宗皇帝允之。

  治平三年,鄧杰于瀏陽縣置田產百畝,開辦肥皂廠。

  熙寧六年,鄧杰找到一種畝產五百斤的高產水稻秘而不宣。

  次年,河北、河東、京東西、淮南諸路大旱,鄧杰于瀏陽縣開辦紡織廠,玻璃廠,鐘表廠,水泥廠,于大圍山廣收流民屯田。

  同年九月,鄧杰密邀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東路三路大小鄉坤地主于潭州集會。

  熙寧八年,高產水稻遍布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東路三路,大豐收。

  熙寧九年,八百里洞庭驟起水匪。

  同年五月,章惇與王安石之子王雱領水兵三萬剿洞庭水匪,折兵兩萬大敗而歸。同年六月王雱病逝。同年十月,王安石罷相。章惇改任為杭州知州。

  元豐三年,章惇任為荊湖北路首府荊南知府,兼提舉本路兵馬巡檢,平剿洞庭水匪。

  同年七月,章惇折兵四萬大敗而歸。

  同年八月,章惇改任陳州知州,定州知州兼定州路安撫使。

  元豐五年,帝遣天使招鄧杰入朝,任樞密副使。鄧杰推辭不受。

  同年六月,帝起復蘇軾任荊湖南路潭州知州。

  同年七月,鄧杰布衣孤身入八百里洞庭安撫水匪。

  同年八月,鄧杰上書奏報請準水匪詔安自治。帝允之。

  時至今日,鄧家在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東路,這三路地界上擁田畝六千頃,大小水庫十余處,在瀏陽縣有礦場兩處,并辦有紡織廠,玻璃廠,鐘表廠,水泥廠,肥皂廠五大工廠,以及遍及大宋的各類店鋪。出任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廣南東路這三路的大小官員上任前也必要來拜見他鄧杰。”此時洛陽古城,一間書舍內,一位頭發雪白,面容枯瘦的老者正瞇著眼睛坐在案前對著站在一旁的兒子說道。

  “父親怎么突然說起鄧公來了?”站在一邊的兒子不解道。

  老者仰起頭來發出感嘆沒有解釋:“說起來我與他鄧杰雖未結交,但實乃非友之友啊!如不是朝廷兩次剿洞庭水匪大敗而歸,這新政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康兒,你記住!以后出仕切記要小心湖廣鄧家!”老者慎重的對兒子囑咐道。

  “兒子謹記!但是,孩兒有些不懂!這湖廣鄧家發家不過三十載,縱使背后操縱著這洞庭水匪。朝廷就真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兒子疑惑的說道。

  “要只是洞庭水匪那倒是好辦了!章惇,王雱他們領著幾萬兵馬十倍于敵竟然被幾千水匪打的丟盔棄甲。難道他們真是草包蠢蛋?”老者摸著坐下圈椅的把手說道。

  “是也,當真奇怪!章惇,王雱皆非凡人,若是敗于西夏,遼國倒也不足為奇。但是怎么會敗給幾千漁民水匪呢?難道我大宋天兵連幾個漁民都打不過了?”兒子越想越疑惑。

  “那根本不是漁民,那是他鄧家的私軍!不然他鄧杰怎么敢只身去那八百里洞庭去安撫?不怕被水匪砍了腦袋?”老者指點兒子說道。

  “啊!那這鄧家的私軍未免也太強了吧!幾千大敗幾萬人?太祖皇帝怕也沒有這般本事呀!”兒子被驚訝的睜圓了眼睛。

  “他鄧杰確實有些將才,不然也沒本事進獻平儂四策!但你要是認為他是憑著戰陣大敗的朝廷,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老者平靜的說道。

  “兒子想不明白!請父親賜教!”兒子拱手對老者行了一個大禮,恭敬地說道。

  老者沒有急著答復,而是緩緩的站起身來,看向窗外的竹子。片刻之后,才說道:“起初為父也是想不明白,直到那叫做隆平稻的水稻數月之間遍布湖廣地界的田畝,才恍然大悟!他鄧杰找到了一種一年兩收畝產五石的新稻種,以此為繩把湖廣地界上的世家大族都給綁縛了!”

  兒子聽后也是一番恍然大悟,現今的糧食畝產約兩石,上等田也不過三石,這還的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時節才行。但兒子隨即又疑惑道:“孩兒還是有些不明白!這稻種既然給了出去,鄉坤們大可自行耕種,何以受制于他鄧家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契約不成?湖廣的鄉坤全都是誠信君子?他鄧家不怕有人會出爾反爾嗎?”

  “當然不是!你想沒想過為何那隆平稻只有湖廣才有的種,十余年間絲毫不見有稻種泄露到別的路府去!湖廣的世家大族就沒有在別的路府的親友?那還是世家大族嗎?”老者轉過身去背對著兒子,不急不慢的反問道。

  兒子在屋子內來回踱步了片刻,突然說道:“難道是稻種上有什么秘法,出了湖廣便種不活?”

  “比你說的還要厲害!那隆平稻種出來的稻米不能做種糧,湖廣的世家大族每年都得去瀏陽縣去領稻種。”老者面情冷峻,語氣逐漸加重,最后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么?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稻谷?”兒子驚訝的不敢相信。

  “這世上事物就是如此的奇妙!可恨的是,如此神稻竟然被鄧杰給找到了!他鄧家憑著這稻子短短十數載便搖身一變成了我大宋最大豪族。恐怕就算是官家到了湖廣的地界上都得弱他三分。”老者顯得十分氣憤,捏緊了雙拳,腦門上都爆出了青筋。

  兒子看了看了老者說道:“那能不能讓湖廣的鄉坤們再改回種之前的稻子?這樣不就破除了鄧家的布置了嗎?”

  老者回頭詫異的望著兒子,眼神里透露出驚訝,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兒子竟然會說出如此蠢笨的話來,但馬上又恢復了平和,說道:“我兒天真!這人啊都是從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湖廣地界上的世家大族怕是舍不得的!只要種過一次,看過一遍稻谷豐收到糧倉堆不下的場景,這世上估計沒有人能再拒絕這隆平稻!”

  “父親見過嗎?”兒子問道。

  “元豐六年,潭州知州蘇軾邀為父移居潭州,我沒有答應。但特意在秋收時節去湖廣走了一遭,沒有拜見鄧杰,卻拜見了許多湖廣的能人志士!那一次我見到的場景,為父我永世難忘!站到田野里,到處都是金黃。一陣風起,那一片片稻田如同金色的浪潮,一陣一陣的朝我涌來。百姓們在稻田里驅趕著牛馬拖動著一種機械,那機械所過之處,稻子便收割其中,隨后便變成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稻谷從機械后落下,秸稈也從機械兩側排出。百姓們的臉上笑像蜜一樣甜。”老者滿眼的回憶,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機械?什么機械?這么有用的話,能不能推廣天下呢!這機械總能仿制吧!”兒子像是把握到了重點,興奮的對父親說道。

  可老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仿制了,也沒有用處!那機械是因為稻田太多,用來幫助百姓收割的。而其余各地沒有湖廣那么多的水庫調水,沒有辦法開墾那么多田畝。”

  “哦!那各地也新修水庫不行嗎?”兒子接著問道。

  “水利,國之重器,百年大計。哪有那么容易修的,朝廷治一條黃河治了多少年,花了多少錢。廣修水庫朝廷與地方都負擔不起啊!”老者說著說著便垂下了頭,語氣也越發哀傷與無力。

  “那鄧家是怎么修起來的,難不成他一家一姓竟比我整個大宋還有錢?”兒子疑惑地又問向父親。

  老者走回案前,坐在圈椅上無力的答道:“他鄧家有一家水泥廠,那廠生產一種石灰,初遇水為泥,可任意塑型,干后則堅如磐石,不再畏懼水火。如此才在短短十幾年新修那么多水庫。”

  “如此神奇?那能不能派遣密探死士前去竊取秘方?”兒子感嘆道。

  老者一只手扶著額頭,緩緩搖頭:“官家,湖廣外的世家大族不是沒這么干過。但是都是有去無回,湖廣的水深不見底啊!”

  “那這鄧家真是深不可測!我大宋有這么一家,也不知是福是禍。”兒子說道。

  “他鄧杰諸多布置一環扣一環,天衣無縫,讓人無從下手謀算!可見謀劃之久,城府之深!吾兒有朝一日出仕一定要小心鄧家!但是你也要切記鄧家為我大宋第一賊寇,亦是我司馬家最大的仇敵!切記!”老者一把握住兒子的手,沉重的說道。

  “兒子謹記!”兒子重重的點頭承諾。

  “嗯!他鄧家勢力之大已非我司馬家一家可敵!老夫還得去奔走謀劃才行!也不知道現在老夫的名頭還好不好用!”說著,老者撫摸起來書案上的一本書稿微笑了起來,又道:“應當是管用的!”

  只見老者撫摸的書稿封面上赫然的兩個大字《通鑒》。

第3章豪門酒宴
爺爺帶我去北宋全文閱讀作者:初夏天玄澄清加入書架

  時光飛逝,鄧嘉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一個月了,期間他無意中見到了幾枚散落在桌子上的元豐通寶,這才確定他穿越到北宋了。雖然他還沒有搞懂為什么這個北宋出現了肥皂,玻璃鏡,鐘表,馬桶之類的東西。

  而現在鄧家正在操辦他的滿月酒,在北宋時期,這可以說是個大日子。因為這時候嬰幼兒的夭折率出奇的高,即使是鄧家這樣的豪門。

  他滿月酒的宴席排場不可謂不大,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桌,還連擺三天。來者不管你是達官顯貴還是僧侶乞丐,就要說句吉祥話,你便能上桌吃席。

  所以這三天整個瀏陽縣可謂是“群魔亂舞”,魚龍混雜,各色人等都能看到。可把瀏陽縣令與三班衙役給忙壞了,生怕有人惹是生非,惹惱了鄧杰鄧老太爺。

  但實際上這三天瀏陽縣風平浪靜,頗有點“政通人和”的感覺。瀏陽縣令感嘆道:“若是日日如此,怕是把汴京也給比下去了。”

  也就是在這滿月酒席上,鄧嘉見到了第一位歷史上的名人——蘇軾。

  蘇軾有些微胖,穿一身綠色長衫,頭戴綠色綸巾,耳朵邊還別一朵紙捏的大紅花。鄧嘉初見,還以為是西門慶呢!嗯,中年發福版西門慶!

  直到他提筆給自己寫了一幅賀聯,落款是東坡居士。鄧嘉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就是名震中華的千古第一詞仙蘇軾。鄧嘉心中狂吼:我擦,蘇東坡!我擦,蘇東坡給我寫賀聯了!我擦,蘇東坡給我寫的賀聯被人拿走啦!

  酒席上在母親懷中的嬰兒鄧嘉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蘇軾。他就見蘇大仙和他的便宜爺爺在那推杯換盞,喜笑顏開,時不時說著他現在還聽不太懂的宋朝中古音。看著像是后世夜宵攤子上,兩酒蒙子在那吹牛皮,侃大山。

  而實際上蘇軾和鄧杰鄧老太爺在聊些什么呢——嗯,在吹牛皮,侃大山。

  這兩人都喝的有些高了。于是蘇軾開始耍酒瘋吹噓自己是古往今來第一才華橫溢的天才,詩詞歌賦信手捏來。當年曹植還要七步才能成詩,他蘇軾五步就可以。

  鄧老太爺冷哼一聲,表示自己也可以。他不僅可以,還能比蘇軾少兩步,三步就能成詩。

  蘇大仙一聽,那頓時就不干了,別的他還能忍,詩詞方面居然有人敢沖擊他大宋魁首的地位,真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三只眼啊。他表示今天鄧老太爺不吟出個三五著六的,明天就到處去宣揚鄧老太爺是大宋第一大話精。

  鄧老太爺也是酒喝高了,指著蘇軾的鼻子,道:“嘿!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別人都說你蘇子瞻文采蓋世,那是因為老子沒出手!老子以前是念著交情,想成全你蘇軾的美名!今天話說到這份上,那就擺開車馬較量一番吧!”

  說罷,鄧老太爺起身一躍,站在了酒桌上,手上拿著一根筷子瞎掄,嘴里大聲念道:“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后名。可憐白發生!”

  頓時,酒席上鴉雀無聲。不知多久,就聽見有人大叫一聲:“彩!”酒宴上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也一同附和,滿堂到處都是贊美與掌聲!

  蘇軾也被這首詞驚出一身汗,酒醒了大半。愣了一會,蘇軾才道:“鄧兄大才,軾不及也!”

  鄧老太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連忙下了桌子,對眾人道:“失禮了,失禮了!酒宴繼續,酒宴繼續。”他回過身又對蘇軾說:“喝醉了,喝醉了!子瞻勿怪啊!”

  蘇軾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怪!不怪!軾真是不知道鄧兄原來如此文思敏捷,以前我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太過孟浪了!”

  鄧老太爺搖了搖頭,說道:“這詞是我十年前初作,但這十年來我不斷打磨推敲提煉,才成此詞。論文采我怎么比得上你蘇軾出口成章、字字珠璣,要不然嘉佑元年名動京師的就該是我鄧杰了!”

  蘇軾有些不好意思道:“鄧兄謬贊了!謬贊了!”接著,他又道:“不知鄧兄孫兒取名了沒有?”

  “照著湖南的舊俗,還沒取大名。現在只取了個小名,喚作石三兒!”鄧老太爺答復道。

  蘇軾思索了一下,疑惑道:“石三兒?這名有何含義?”

  鄧老太爺眼神閃爍了一下,又馬上恢復正常,微笑的道:“無有含義。取個賤名,老天爺不收,好養活。”

  蘇軾點了點頭,又朝左右看了一下,問向鄧老太爺:“這大喜之日,怎么不見令郎啊?”

  鄧老太爺嘆了口氣,道:“哎!此事乃樂極生悲!石三兒出生那日,他高興的手舞足蹈失足掉入池塘,染上了風寒。至今也不見好轉,我就沒讓他出來見客了!”

  “鄧兄勿憂!前日老家親友來潭州探望,跟我說老家四川出了位姓唐的神醫,醫術高超,妙手回春!我即可遣人將神醫請來瀏陽為令郎醫治!”話音剛落,蘇軾立即招呼家仆來到跟前,吩咐一番,讓他快馬回四川老家務必要將神醫請來!那仆人領命,也是二話不說便跑出府門,飛身上馬,揮鞭而去。

  “如此便有勞子瞻了!”鄧老太爺感謝道。

  “你我交情非是兄弟,更甚兄弟!何以如此嬌柔做作?來,滿飲此杯!”蘇軾說完,將二人的酒杯倒滿,遞過一只給鄧老太爺。

  “好!滿飲此杯!”鄧老太爺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蘇軾也是仰頭一飲而盡,他吐出一口濁氣,道:“好酒!飲過鄧兄府上的烈酒后,這天下其余佳釀就味淡如水了!哎,這以后無飲了,該如何是好啊!”說完,一副愁思模樣,但私下里偷偷拿眼角余光盯著鄧老太爺。

  鄧老太爺哈哈一笑,道:“我知你嗜酒如命。這酒就是特意釀出來招待你的!明日便會有兩車送至府上。”

  “那軾就卻之不恭了!”

  “怕是你舍不得喲!”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都大笑起來。

  一旁在母親懷中的鄧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想到:這便宜爺爺看來是不簡單啊!能與蘇軾如此談笑風生,絕不可能只是一個鄉下土財主。可惜我還聽不懂這宋朝的中古音,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些什么,沒辦法做出個準確判斷。蘇軾的好朋友有哪些來著?哎,以前上課不認真,都給忘了!歷史老師啊,您顯個靈,指點學生一下吧!我保證如果時間倒流我再也不上課睡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鄧嘉遠在九百多年后的歷史老師聽到了他的呼喚。管家從府門外急匆匆的小跑來到鄧老太爺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鄧老太爺聽后,呵呵一笑,道:“二月初十就出了汴京,現在才到。一路上沒少吃拿卡要吧!”

  管家點了點頭。

  鄧老太爺冷笑一聲:“連家奴都管不好,還想著革新天下。真是可笑!”

  隨后,鄧老太爺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諸位!朝廷的天使來了!請隨我一道去恭迎天使吧!”說罷,他又對兒媳婦說道:“蓮兒,你也一起去吧!你是石三兒的母親,理應在場!”

  然后,稀里糊涂的鄧嘉就被母親抱著與酒宴上的眾人出了府門,去迎接朝廷的天使。

  就見數十名大漢騎士身著華麗的盔甲率先到場,飛身下馬分立在兩側。緊接著,就是一只幾十人組成的鼓吹樂隊奏著樂到了,樂隊之后是混雜各種旌旗的旗陣,最后一輛豪華的四架馬車才緩緩到來。

  待馬車停穩,一個穿著大紅衣裳的宦官,手捧圣旨緩緩走下馬車:“瀏陽縣士坤鄧杰何在?”眾人皆拜服在地,鄧老太爺回道:“鄧杰在!”

  那宦官拿著他那倒三角眼掃視了一遍跪地的眾人,這才展開圣旨,嘰里咕嚕的念著。

  而此時唯一一個沒有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尚是嬰兒的鄧嘉了,雖然他聽不懂眼前這穿著大紅衣服的人在念些什么,但是那娘里娘氣的姿態,尖聲尖氣的聲音,讓他一瞬間就認出了這人是個太監。

  一開始鄧嘉心中想:“我去!一個太監就這么大排場啊!咋還有圣旨啊!這是要干啥呀?”但半個小時后,鄧嘉就忍不住在心里狂罵:““這死太監有病吧!一尺來長的圣旨,一字一頓的念啊!丫念了快有半個鐘頭了!”

  終于,又過了五,六分鐘。那宦官總算是把圣旨念完了,說道:“鄧杰接旨吧!”

  “鄧杰接旨!”鄧老太爺站了起來,接過了圣旨,又對那宦官拱手說道:“天使遠道而來,定是舟車勞頓!府中已備下浴湯和酒席,還望天使賞臉!”

  “不拉,咱家是個忠君愛國,勤政清廉的人,得趕著回京給官家回旨,就不留了。”宦官顯然不打算給鄧杰面子直接拒絕。話一說完,便直接上了馬車。接著,這些個隊伍便又浩浩蕩蕩開拔離去。

  而鄧老太爺則是默默望著離去的隊伍,一言不發,而誰也沒有發現之前來報信的那個管家現在已經不見了!

第4章牙牙學語
爺爺帶我去北宋全文閱讀作者:初夏天玄澄清加入書架

  三天的滿月酒宴終于結束!除開那倒霉催的天使之外,可謂是十分圓滿。瀏陽縣也回歸到了往日的平靜。

  尚是奶娃子的鄧嘉則是每天努力的學習著說話。起初他是瞪著雙眼,聽著母親與下人說話和下人們互相的聊天,但就像是后世的人看了一個月不帶字幕的美劇一樣,收效甚微。

  直到昨天,酒宴結束后。母親開始一手抱著他,一手捧著本《百家姓》,拿她那頗有王熙鳳風范的嗓音開始忽高忽低,抑揚頓挫的朗讀起來。對外宣傳是鄧家也是詩書世家,要對兒子從小進行文化熏陶,也不知道她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雖然鄧嘉對于這種“文化熏陶”很是不以為然,他認為與其對一個才滿月的奶娃子瞎比叨叨的念書,還不如讓他聽點音樂來得實在。

  但是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奶娃子,他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奶娃子,他是一個有著二十一世紀新思想,有追求,有夢想的奶娃子。他有一個小目標:我先掙。。。。。不對,是我先學會說話,然后長大,成年,當上地主家的少爺,迎娶幾房姨太太,走向人生巔峰。所以在母親對他進行文化熏陶的時候,他特別的認真。

  認真歸認真,不過這文化熏陶的滋味,的確是不太好受。宛如是上英語課,英語老師拿著書照本宣科一直念,你還沒有辦法暫停與提問。但好歹宋朝的文字和現代的繁體字八九不離十,所以他勉勉強強還是能跟上母親的語速。至于他為什么能看懂繁體字,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天賦吧!

  又是過了一個月,每天母親都抱著鄧嘉至少要進行兩個時辰的“文化熏陶”,母親也發現鄧嘉似乎對此特別感興趣,也不哭也不鬧。每次都睜大著雙眼認真的盯著她手中的《百家姓》,嘴里也是咿咿呀呀的跟著她念。

  于是母親抓住這一點到處去炫耀,說我兒子肯定是文奎星轉世,將來一定考狀元的料!然后自顧自的就把十五年后的狀元給預定了。

  而鄧嘉在這一個月里最大的收獲就是,他終于可以大致聽懂別人說話了。除開下人們有時語速快的驚人,而且混雜著各種鄉村俚語的土話之外。

  為此他差點大哭一場,真是不容易啊!老天爺不公啊!為毛別人穿越不是金手指就是白胡子老爺爺,我為了說話這么個簡單的事,就如此的艱難!難道是因為我不是正規起點穿越者學校畢業的,就被區別對待了?

  自從可以聽懂別人說話以后,鄧嘉這才開始慢慢的真正了解這個世界,以及他身邊的一切。比如,他終于知道自己母親祖籍四川,好像和蘇軾家里還沾親帶故的,叫做劉蓮,這名字一聽就有一股水果王者的氣息。

  他還有一個五歲的姐姐,喚作永樂。鄧嘉不是很喜歡她,因為她精力十分旺盛,總是在他睡著后,偷偷溜進房,來掐他現在肉嘟嘟的小臉。母親雖然為此沒少責罰她,但是她屢教不改,爺爺又特別寵她,所以也拿她沒什么辦法。

  至于他到現在還從未見過的父親,聽說是自己出生的時候太高興,自個掉進池塘里染上了風寒,家里特意從四川請了一個姓唐的大夫在給他治病,目前處于隔離狀態。

  奶奶姓張名合,原本是瀏陽本地一個做茶葉生意的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結果被當時還是放牛娃的爺爺幾句花言巧語給騙的團團亂轉。奶奶家當時肯定是不同意這樁婚事的,于是十六歲的她便跟著爺爺私奔到了汴京。

  后來爺爺發跡,請仁宗皇帝保媒,她才正式嫁給爺爺。正是患難夫妻百日恩嘛,爺爺也對得起她,至今未有第二個女人。

  而爺爺的事,家里人談起的不多!鄧嘉只知道他在自己滿月酒宴上作了一首相當牛B,連蘇軾都自嘆不如的好詞,但詞的具體內容鄧嘉沒去了解。以及他給自己取了個叫做石三兒的小名和他短短三十年的時間,白手起家將鄧家家業發展得超級大,但到底有多大還不清楚。不過旁人言語之中皆是敬仰,贊嘆之情!

  “石三兒,我的兒!醒了呀,那正好咱們去給奶奶請安!”母親劉蓮溫柔的聲音傳來。說著,芊手如云,輕輕的將鄧嘉抱了起來。鄧嘉看著這張充滿溫馨與慈愛的臉龐,嘴角不由得揚起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吾兒笑得真好看!這小鼻子,小眼睛越發的好看了,也不知道以后哪家的姑娘有這么好的命嫁給我兒!”劉蓮抱著鄧嘉,高興地說道還俯下身子,在鄧嘉稚嫩的肥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鄧嘉也不知怎么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就覺得她和后世的母親的形象開始慢慢重疊在了一起,他眼角開始滲出了淚花,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姆媽!”

  頓時,劉蓮愣住了!她又有些不敢置信,嗓音都有些顫抖:“我的兒,你,你剛剛叫我什么?”

  “姆媽!”鄧嘉又響亮的叫了她一聲。

  這一聲姆媽,讓劉蓮徹底激動了!她高興的說不話了,抱著鄧嘉開心的轉,嘴里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好一陣子,她才平復下了激動的內心。騰出一只手來擦了擦眼角高興的淚水,說道:“今個真是好日子,難怪今早院子里飛來了幾只喜鵲在叫!原來是特意飛來祝賀我兒會喊姆媽了!好,好啊!”

  “慧兒,去取些稻米來!喂喂院子里的那幾只喜鵲!”劉蓮高興地對丫鬟說道。

  “好的,夫人!”丫鬟答應后,轉身出了房間拿米喂喜鵲去了。

  劉蓮一臉寵溺的看著鄧嘉,溫柔地說道:“好兒子,走!咱們去給奶奶請安去!”說罷,她抱著鄧嘉走出房門,臉上洋溢著如芙蓉花般艷麗的笑容。

  鄧家不愧是豪門大族,鄧嘉覺得跟紅樓夢里的賈寶玉他家差不多,繁華似錦啊。

  一出房門,便有一股淡雅芬芳的清香撲面而來,順著花香望去就見到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出,好一片桃花林!

  再向前數步,往向北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奇石為欄,環繞碧水池塘,池面點點金光閃爍。仔細瞧去,原來是數朵金蓮花苞,隨風搖曳。池上以廊為橋,雕梁畫棟,曲折蜿蜒,貫通南北。

  轉廊過池,一路行來。穿花度柳,或清堂,或亭臺,或堆石為垣,或編花為門,或長廊曲洞,看得鄧嘉是頻頻咂舌,心中嘀咕道:“北京故宮都沒這么繞啊!”

  “往日里倒不怎么覺得,今日也許是抱著我兒,行至此處竟然有些腿酸腳軟!得在這西花苑里歇息歇息了!”劉蓮說著便一徑引入,穿過月亮門,到前面一所庭院來。

  這庭院可不一般,上下左右都被巨大的平板玻璃給封了起來,院子里開滿了海棠花,四季如春,其勢若傘,絲垂金縷,葩吐丹砂。

  劉蓮抱著鄧嘉,進了庭院,鄧嘉只見院中正房,門上橫匾上書兩個大字:西花。進入房內,鄧嘉就覺得此處收拾的與別處不同,十分的樸素。南邊靠窗戶放了一張木桌,西邊靠墻放了三個書架。房中間擺了一個六七人圍的圓木桌,桌上有個大茶壺,幾只杯子。東邊墻上掛著一幅字畫!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任何裝飾、擺設。

  鄧嘉環顧四周,最后矚目在東墻上那幅字畫上,那幅字畫就四個字:海棠依舊。但是鄧嘉卻莫名的感到沉重。

  母親劉蓮見懷中的兒子盯著東墻一動也不動,也順勢看去,發現兒子是在盯著墻上那幅字畫,也不管鄧嘉聽不聽得懂,便指著字畫道:“那四個字是你爺爺寫的!這西花苑也是你爺爺親自布置的,雖然不知道為何要布置成這樣,但是這西花苑似乎有種意境,讓人覺得心安!家中樓閣成百上千,我卻最喜歡這里!”

  鄧嘉聽著母親的話,暗自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就覺得海棠依舊這四個字很神圣,神圣到只可遠觀,神圣到不容侵犯。

  母親劉蓮讓隨行的丫鬟給自己倒了杯水,歇息了片刻后,便又起身抱著鄧嘉繼續前行。不過多遠,則見崇閣巍峨,層樓高起,青松拂檐,玉蘭繞砌;金輝獸面,彩煥螭頭。

  “這便到了!”母親對懷中的鄧嘉說道。

  “母親,媳婦帶孫兒給您請安來了!”還未進屋門,劉蓮便開口喊道。說罷,便推門而入。

  進了屋內,就見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坐在堂前,手上正織著毛衣,丫鬟們則伺候在身邊,有的在幫忙領著毛線團,有的在給老太太捏腰捶腿。

  老太太連忙放下毛衣,從劉蓮懷中接過鄧嘉,抱在自個懷里,親昵起來。弄得鄧嘉癢癢的,不由得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母親真是偏心,我這剛進門,您就把您孫子接過去逗他玩,把我晾在一邊也不管。真是有了孫兒,忘了媳婦。”劉蓮故作吃味的說道。

  老太太還在逗弄著鄧嘉,頭也不抬的笑道:“你呀,我天天見!早就膩味了,當然是和我孫子玩比較重要!”

  劉蓮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下,端起桌上的碗茶喝了一口,道:“母親,石三兒會說話了!”

  “會說話啦?”老太太楞了一下,看了看劉蓮,隨即回過頭來又看著懷中的鄧嘉:“兩個月大的孩兒就會說話了?”

  “嘿,今早上喊了我兩聲姆媽呢!好兒子,再喊一聲姆媽給奶奶聽聽!”劉蓮對鄧嘉說道。

  “姆媽!”鄧嘉當然得給母親面子,當即響亮的喊了一聲。

  老太太一聽也是喜上眉頭,道:“好好好!我孫兒真是聰明!”

  “那是,也不看看他媽是誰!”劉蓮說道。

  “那永樂那丫頭怎么這么皮呢?”老太太反問道。

  劉蓮頓時語窮,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嘀咕道:“男,男女不一樣嘛!”

  老太太不搭理劉蓮,對懷中的鄧嘉和藹的說道:“好孫兒,乖孫兒!叫一句奶奶聽聽,叫一句奶奶!”

  “奶奶!”對于鄧嘉來說都喊過姆媽了,再喊奶奶也就沒什么大不了得了,馬上就張口喊道。

  “好喲!我滴乖孫兒!我滴好孫兒!我滴心肝兒肉哦!”老太太可是高興壞了,抱緊了鄧嘉,猛地朝他的小臉上親了好幾口。

  老太太又親昵了鄧嘉好一會兒后,轉過頭來對劉蓮說:“我之前讓人備下了飯菜,今個中午就在我這吃了吧!”

  “那就在母親這兒吃吧!”劉蓮笑瞇瞇的說道。

  “蘇軾先生從四川請來的那位唐大夫,醫術的確是高超。平兒的風寒已經日漸好轉!吃過飯,我們帶著石三兒去見見他。可憐哦,孩子出生到現在還沒見過父親的面呢!”老太太說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第5章2世為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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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子,我回來了!”話音剛落,就見一人卷起門簾,走了進來。正是鄧嘉的爺爺鄧杰鄧老太爺,老爺子頭戴黑色幞頭,穿著靛藍色的錦繡對襟長衫,紅光滿面。

  “媳婦給父親請安了!”劉蓮立即站了起來,對老太爺行禮。

  “好!這兒沒有外人,不必多禮,坐吧!”老太爺對劉蓮說道。

  劉蓮頷首,欠了欠身,恭恭敬敬的又原位坐下了。

  鄧老太爺走到桌邊,立即便有下人搬來了一把圈椅伺候他坐下,丫鬟也沏好了茶邁著小碎步,將茶恭敬遞給老太爺。

  “今個怎么回來的怎么早啊?”老太太問道。

  “昨日便將瑣事處理清楚了,今日不過視察而已,自然回的早些!”老太爺回答道。

  “許久不見石三兒了,來,讓我抱抱他!”說著,老太爺從老太太手中接過石三兒。

  “你小心著點!”老太太囑咐道。

  “我滴親的孫兒能不小心嗎?喝,這么重了!小家伙長得挺快呀!”老太爺說著說著,俯下身去,拿鼻子去蹭鄧嘉的鼻子,蹭的鄧嘉是一陣的難受啊,皺起了小眉頭。

  “喲,這小眉頭皺的!像是個老學究一樣!”老太爺笑著,又騰出一只手來,朝鄧嘉眉心點了兩下。

  “是你皮糙肉厚的,硌著我孫子了!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不正經!”老太太一把將鄧嘉搶了回來抱在自個懷里,沒好氣的說道。

  老太爺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是嗎?我覺得我這些年保養得還不錯呀!”

  “那是!以父親的面貌走出去,說是不過三十,也是有人信的!”劉蓮端坐在一旁,笑著恭維道。

  “你瞧!還是媳婦話中聽!哈哈哈!”老太爺哈哈一笑。

  “那是媳婦恭維你!沒有一點自知之明!”老太太對著鄧老太爺翻了個白眼。

  “我。。。。。。”老太爺一時語塞,只好端起茶碗品了一口茶,轉移話題說道:“這君山的毛尖香高鮮嫩,滋味鮮純甜爽,比之那信陽毛尖也是分毫不差嘛!”

  “信陽毛尖,前唐便是貢品。你這才種了幾季的土茶也好意思跟人家比!說出去怕是把外人的牙都笑掉了!”老太太顯然沒有放過鄧老太爺的意思,繼續擠兌他。

  “我,我,這不是我說的。這是前天蘇軾和我說的。”鄧老太爺急羞道。

  “蘇軾寫寫畫畫倒還是不錯!品茶,他懂個什么!等等,前天蘇軾跟你說的?你前天不是去廠里研究那個什么機去了嗎?”老太太說著面色越來越不善,瞇著眼睛盯著鄧老太爺。

  “這個。。。。那個。。。。我。。。”老太爺自知說漏了嘴,心虛的答不上話。

  一旁的劉蓮見老太爺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心中暗叫不妙,連忙插嘴道:“父親,你還不知道吧!石三兒會說話了!會叫姆媽和奶奶了呢!”

  “真的?不太可能吧!沒聽說過兩個月大的娃就會開口喊人的!你們是不是聽錯了?”老太爺看了看劉蓮,又看了看老太太懷里的鄧嘉。

  “我孫兒天資聰慧!你以為跟你似的,十五六七的時候還不會說人話?來!好孫兒,叫聲奶奶,給你那騙子爺爺聽聽!”老太太見鄧老太爺不信,便慈愛的對懷中的鄧嘉說道。

  “奶奶!”鄧嘉果然喊出了一聲,老太太一聽高興的不得了,把臉貼在鄧嘉的額頭上,不停地叫著心肝兒。

  而鄧老太爺則是臉色一變,但馬上又恢復成笑臉狀,說道:“再給我抱抱!我看看他會不會叫爺爺!”

  “不給!你這人沒個正行,又弄疼我孫子怎么辦?”老太太抱著鄧嘉歡喜的不行,不肯交給老太爺。

  “我保證!”鄧老太爺語氣嚴肅的對老太太說道。

  老太太見鄧老太爺突然面情嚴肅,楞了一下,還是將鄧嘉遞給了老太爺,但不忘囑咐道:“小心著些!”

  “我滴親的孫兒,怎么會不小心呢!”老太爺接過鄧嘉抱在懷里,面帶微笑的望著他。鄧嘉也仰著頭,睜大雙眼與老太爺對視。

  這一老一小對視了許久,突然鄧老太爺對鄧嘉說道:“乖孫子,叫聲爺爺!”鄧嘉咧嘴一笑,大聲叫到:“爺爺!”

  可隨著鄧嘉的一聲爺爺,整個房間突然就安靜了!劉蓮,老太太,幾個丫鬟都不可思議的望著鄧嘉,老太爺則是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望著鄧嘉的眼神也透露出不善。

  鄧嘉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老太爺問他的那句,是用標標準準的普通話說出來的,他心中大叫,一臉驚恐的望著老太爺:“嗯?!這老頭,這老頭,他剛剛說的是,是普通話!他怎么會普通話?他是什么人?”

  “哎呀!這娃怎么尿了!我來給他換個尿布!你們先聊你們的!”老太爺這時抱緊了鄧嘉,對劉蓮和老太太說道。

  沒等她倆回應,鄧老太爺已經抱著鄧嘉出了房門,朝一處僻靜地方走去!

  此時鄧嘉看著老太爺想對他說些什么,但是老太爺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耳邊說道:“安靜!不然宰了你!”

  鄧嘉立即閉上了嘴,他從老太爺的眼神里看得出來:這老家伙是來真的,要是不聽他的話,他真的會宰了自己。

  不過多久,老太爺抱著鄧嘉來到了一處,和西花苑一樣都被玻璃圍住的庭院,不同的是這個院子里開滿的是菊花,飄若浮云,金縷繡羅,淡儀淑容。

  穿過前廳,走到一個套院前,就見屋門上的牌匾上寫著“菊香”二字。老太爺走上前,掰了下門邊的燈臺。“卡啦”一聲響,屋門便自己打開,老太爺抱著鄧嘉進了屋子,并且順手將門關上!

  進入室內,環顧四周,西邊是一扇掛著墨綠色窗簾的窗戶,窗戶下是一張床,床上鋪著白棉布床單,被套也是白棉布,床的內側是堆放得有些雜亂的各式書籍。床的南邊是四個大書架,書架上的書擺放得不算整齊,但是種類繁多,滿滿當當,絕大多數都夾著便條。房子正中是一件一米方長的辦公桌,桌上出了一盞燈以外,就滿是雜亂的紙稿。桌子四周則擺著四把套著墨綠色椅套的靠背椅子。

  鄧老太爺將鄧嘉放在床上,然后取下掛在墻上的一把劍。“倉朗朗”寶劍出鞘,鄧老太爺一劍朝床上的鄧嘉刺去。頓時,把鄧嘉嚇得亡魂皆冒,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劍尖在離鄧嘉臉龐約是一指的地方驟然停下,鄧老太爺開口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有半分虛假,便讓你身上多幾個透明窟窿。”鄧嘉連忙道:“不敢,不敢!”

  “少廢話!姓名!”

  “鄧嘉。”

  “性別!”

  “男。”

  “我問的是你以前的性別!”

  “也,也是男。”

  “出生年月!”

  “一九九六年,三月二十日。”

  “籍貫!”

  “湖南長沙。”

  鄧老太爺狐疑的望著鄧嘉,似乎在思索著什么,片刻他又問道:“家庭成員!”

  “我爸,我媽,我奶奶。”

  “你爺爺呢?”鄧老太爺問道。

  鄧嘉抿了抿嘴唇,說道:“我爺爺零八年去世了!”說完,鄧嘉眼淚止不住的流,最后蒙頭大哭起來。

  “哭什么?”鄧老太爺語氣慢慢的變得平緩。

  “我十歲之前都是和爺爺奶奶住,小時候調皮爸媽要打我,都是爺爺護著我。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緊著我。聽說我考試考了好成績,他躺在病床上都爬起身來給我兩百塊錢,讓我去買吃的。他臨終前跟我說他想,想看一眼北京奧運會再死!但,但是。。。。。”鄧嘉哭著說道。

  鄧老太爺收劍歸鞘,坐到了鄧嘉旁邊,輕輕拍著他的后背,說道:“那不怪你。你當時還小,無能為力!再說你爺爺他八十四歲去世,也得上壽終正寢了!”

  鄧嘉抬起頭來,淚眼婆娑望著鄧老太爺,疑惑地問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爺爺八十四歲去世的?”

  鄧老太爺此時望著鄧嘉,滿眼的溫柔,微笑的說道:“你爺爺叫什么?”

  “我爺爺叫鄧杰啊!”鄧嘉回答。

  “那我叫什么?”鄧老太爺雙眼彎成了月牙,笑著說道。

  “你也叫鄧杰啊!”鄧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大叫的指著鄧老太爺,“你,你,你是。。。。。。”

  鄧老太爺沒有答話,只是笑著朝著鄧嘉點了點頭。

  鄧嘉此時是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他一頭沖進了鄧老太爺的懷里,死死地抱緊了他,鼻涕眼淚混作一團,哭喊著:“爺爺,爺爺,爺爺。。。。”

  “乖孫子,乖孫子!”此時淚水也充滿了鄧老爺子的眼眶,緩緩地順著眼角流下。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團哭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淚腺都哭干了,鄧嘉這才抬起頭來,抽了抽哭紅的鼻子,問向鄧老爺子:“爺爺,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前一秒還在病床上,然后眼睛一閉一睜,就到這了!那你呢,你又是怎么來的呀?”鄧老太爺伸出手來,一邊幫鄧嘉擦拭著臉上的淚漬一邊回答著他。

  鄧嘉有點害臊,低聲說道:“我睡一覺就莫名其妙的在這個媽的肚子里了!”

  “哦?!那你這投胎投的比我好,成了個少爺!我是變成了個十四五的放牛郎,當初學說話都花了一年。”鄧老太爺笑瞇瞇的說道。

  “哈哈,我兩個月就學會了!”鄧嘉朝鄧老太爺嘚瑟道。

  鄧老太爺寵溺的摸著鄧嘉的頭,說道:“厲害!我孫子就是聰明!”

  “你爸媽和你奶奶在那邊還好嗎?”鄧老太爺問道。

  鄧嘉自己伸手擦了擦,又流了下來的鼻涕,說道:“都好,都好!老爸老媽都退休了,奶奶身體也很好,現在跟我們一起住。”

  鄧老太爺連連點頭,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爺爺,咱們還回得去嗎?”鄧嘉問道。

  鄧老太爺長嘆了口氣,說道:“哎~怕是回不去了!我以前什么神呀鬼呀妖啊怪的,稀奇古怪的法子都試過了!”

  “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啊?”鄧嘉繼續問道。

  鄧老太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嘴角一揚,伸手將鄧嘉抱在懷里,說道:“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地在這邊活著!”

第6章不治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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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老太爺和鄧嘉在屋內還想敘舊一番,但是外間卻傳來下人們的呼喊聲:“老太爺,太夫人找!老太爺,太夫人找!”

  鄧老太爺只好對鄧嘉說道:“看來是你母親和你奶奶有些急了。咱們以后還有時間再聊,現在得回去了!”

  “那我們要瞞著她們嗎?”鄧嘉問道。

  “我都瞞了四十年了,你說呢?”鄧老太爺對鄧嘉說道。

  “呵呵呵呵。。。。。。”兩人對視一笑。

  說罷,鄧老太爺抱著鄧嘉離了庭院,朝正在尋找自己的下人們走去。

  “老太爺,太夫人找!讓您趕緊回去呢!”一個丫鬟恭敬的說道。

  “嗯,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夫人!我馬上就回!”鄧老太爺吩咐那丫鬟道。

  “諾。”那丫鬟答完,便一路小跑先行稟告老太太去了。

  鄧老太爺則抱著鄧嘉被一幫下人簇擁著,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片刻后,兩人回到老太太的所在。

  剛進屋,只聽得老太太說道:“你個死老頭子,把我孫子拐到哪里去了?”

  鄧老太爺哈哈一笑,說道:“我是帶他去看了看我那院子里的菊花。哪里曉得你這般著急,才這一會兒就派人來尋!”

  老太太狐疑的望著鄧老太爺,說道:“你那院子以前不是不讓人進去的嗎?”

  鄧老太爺將鄧嘉遞給劉蓮抱著,這才說道:“嫡親的孫兒,自然要區別對待!”

  “你之前說了句稀奇古怪的話,石三兒怎么就喊你爺爺了?你說了什么?他怎么就聽懂了?”老太太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鄧老太爺哈哈一笑,只是說:“哈哈!聽得懂好!聽得懂才說明是我鄧杰的好孫兒!”但沒有回答老太太的問題。

  老太太看他這幅模樣曉得他是藏了事情但不想說,就癟了癟嘴,不再追問。

  此時已經日漸晌午,便有丫鬟來問:“老太爺,太夫人,夫人午食已經備好了,可要用餐?”

  “嗯,這君山毛尖也是喝夠了,油水都給刮去了,那便用餐吧!”老太太說完,起身讓幾個丫鬟攙扶著朝屋子東邊的餐廳走去。

  鄧老太爺沒有說話也不用人扶,自個就晃晃悠悠的走到桌邊,尋摸個座一屁股坐下了。

  劉蓮抱著鄧嘉則是小步跟在兩位身后。等他們落座了,這才在一旁端正的坐下,將鄧嘉交給身后的丫鬟。

  鄧嘉看在眼里,心中想到:“這三人出身不同,言行舉止便各有不同。從一個小小的吃飯落座便能看得出來。奶奶以前是大小姐出身,行事做派都是一副貴人模樣,起身落座都得人服侍著。爺爺以前是工農出身,現在是放牛娃出身,雖然平時看著嚴肅威嚴,但實際上不拘小節,待人平等。母親則是詩書世家出身,性子潑辣有時也挺粗放,但其實是最講禮儀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母親有點怕爺爺吧!”

  雖然合餐制早在隋唐時期便已形成,但宋朝人吃飯真正上講究的,還是是分案而食,例如《韓熙載夜宴圖》中的那樣。

  但是鄧家當家做主的畢竟是工農階級出身的鄧老太爺,他覺得分案吃飯就是在講派頭講場面,一點都不實在!一家人吃個飯還隔個老開,太見外了!所以下令采用后世吃飯的方式,大家圍桌聚餐而食,不過應老太太的強烈要求菜肴一般比較豐盛。

  等三人都坐好了,便有丫鬟端來清水毛巾給三人凈手和擺放碗筷。

  碗筷擺放好了,再有六七個丫鬟輪流端來菜肴放在桌上。

  此時,老太太的貼身丫鬟鈴姐兒站來桌邊,說道:“稟告老太爺,太夫人,夫人,菜已上全,有大碗菜四盤什錦蘇盤兒、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碟菜四品,拼盤二品,湯碗一品,外加現今時令的果蔬一盤。”

  “好了!吃飯吧!”鄧老太爺發話。

  “諾。”鈴姐兒答復一聲后退到一旁。

  首先是鄧老太爺拿起筷子往桌面上一剁,然后夾菜。等他動完筷,老太太和劉蓮才各自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這一頓午飯吃的不久,約有一炷香,即十五分鐘左右。除了鄧老太爺外,老太太和劉蓮吃得都是慢條斯理,溫文儒雅的,仿佛都不是在吃飯而是在焚香彈琴。

  但是等老太爺碗筷一放下,這兩人便也不再繼續吃,放下了碗筷。也不知道吃沒吃飽!

  此時,又有丫鬟重新端來清水毛巾給三人凈手。清洗干凈后,三人陸續起身返回之前的茶桌。

  鄧嘉望了望了飯桌,嘆道:“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十幾盤菜才動了那么一點,這就要倒掉了?看來爺爺也被萬惡的封建主義給腐敗掉了!”

  結果現實卻狠狠的抽了鄧嘉一記耳光,只見之前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們紛紛坐在了飯桌邊,拿起了各自的碗筷,開始吃飯。

  “我擦!原來不是三個人吃飯,是十多個人吃飯啊!難怪上那么多菜,又吃的這么快。原來是怕后面的人吃菜涼了!”鄧嘉又吃驚又感慨的想到。

  鄧老太爺端起一杯重新沏好的茶,嘬了一口,說道:“那四川來的唐神醫還是真有本事的!比那個糊弄鬼的夏大夫好太多了。平兒的風寒好的差不多了。大概再有個三五日就痊愈了吧!”

  “嗯!我們等會就打算帶著石三兒去探望平兒。我可憐的兒啊,孩子都兩個月大了,都未上一面!”老太太感嘆。

  “我隨你們一起去!得好好地酬謝一下人家唐神醫!”鄧老太爺說道。

  歇息片刻后,鄧老太爺,老太太和抱著鄧嘉的劉蓮便起身去往鄧嘉父親鄧平的病房。

  一路穿房過屋,來到一處“光禿禿”的庭院。

  之所以是“光禿禿”,是因為這庭院雖然被下人們打掃得干干凈凈,但是卻沒有一點植被。和鄧嘉之前見到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眾人剛進庭院,一名穿著綠色圓領長衣的中年男子恰好從房中出來。

  鄧老太爺立即迎了上去,對他說道:“唐神醫,我兒的病可痊愈了?”

  中年男子對鄧老太爺施了一禮,道:“神醫之稱,萬萬不敢當。令郎的風寒不日便可痊愈!”

  鄧老太爺笑著說道:“唐神醫真是妙手回春!如不是你,平兒的病不知還要拖延到幾時。”

  “不敢說妙手回春。風寒不過小癥,唐某只是照方拿藥而已。”中年男子連忙道。

  “唐神醫莫要謙虛!你說的小癥,那自稱湖廣第一名醫的夏某人治了一個月還不見起色呢!”老太太走上前來,插嘴說道。

  “恰巧而已!恰巧而已!”中年男子說道。

  鄧老太爺問向中年男子:“唐神醫,我們現在可否前去探望?”

  中年男子看了看眾人,才對鄧老太爺說道:“大人們倒是無礙了,不過幼兒還是不要太過親近為好!”

  “有勞唐神醫了!之后必有重謝!”鄧老太爺說罷,便撩起門簾進入房內。

  老太太和抱著鄧嘉的劉蓮對中年男子欠了欠身,隨即也進了房。

  房間里一名正值壯年卻面容消瘦的男子披著衣裳,蓋著真絲的被子正靠坐在床上看書,時不時地還咳嗽兩聲。

  老太太越過眾人,先疾步到男子床邊,一把握住了男子的手,含淚問道:“我滴兒!你可好了?身子可還有什么不妥嗎?”

  男子被驚了一下,緩然發現是自己的母親,立即放下手中的書,想要起身行禮。

  但是被老太太一把給摁了回去,老太太說道:“我兒大病初愈。免禮了,免禮了!”

  男子還是在床上向鄧老太爺,老太太拱手垂頭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孩兒萬死,勞父親母親掛懷!承蒙慎微兄照顧,身子已然妥當了,只是還有些咳嗽,不得見風。幾月來未曾向父親母親請安,實在該死!”

  老太太連忙別過頭朝地上吐了幾口口水,又雙手合十道:“呸呸呸。不要說死,莫要說死!觀音菩薩保佑,吾兒長命百歲!”

  “見你身子無恙,我和你母親便安心了。你自風寒至今,還未見過你兒石三兒。今日我們特地帶他來,先與你見上一面以慰骨肉親情。”鄧老太爺見兒子面容好轉大半,心情也是大好。

  “對對對!蓮兒快將石三兒抱來給平兒看看!”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連忙對劉蓮說道。

  劉蓮靠上前來,將懷中的鄧嘉向男子遞去,淚眼婆娑的說道:“官人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兒!”

  男子激動地嘴唇微顫,下意識伸手去接。但是他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將手收了回來,只是顫巍的說道:“這般便好,這般便好!莫要再進前來了!”

  眾人這才回想起唐慎微的囑咐,幼兒此時還不能太過親近。劉蓮便將鄧嘉又收回自己懷中抱著。

  此時鄧老太爺右手指著男子,對劉蓮懷中鄧嘉說道:“叫爹!”

  鄧嘉望了望鄧老太爺,轉過頭去看到了眼前這面容憔悴的男子那溫柔似水的目光,心中亦有些難過,開口喊道:“爹!”

  “好!好!咳咳咳,好,咳咳咳,好孩兒!”男子激動地不能自已,竟劇烈的咳嗽起來。五,六分鐘后,咳聲才息,男子的氣息慢慢恢復平和。

  鄧嘉和鄧老太爺見此都皺起了眉頭覺得事有蹊蹺,但沒有作聲。又是一陣寒暄,日漸傍晚,眾人這才別了男子,出了屋。

  鄧老太爺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回!我和唐神醫再聊聊!”

  眾人也未多想便先行離去,只是鄧嘉疑惑地看了老太爺一眼,但也被劉蓮抱走。

  鄧老太爺在偏房里尋著了正在煎藥的唐慎微,開門見山的說道:“唐神醫,我兒的病不只是風寒吧!”

  唐慎微慚愧道:“慎微本不該瞞著老太爺,但鄧兄囑咐過他的病情不能告訴諸位。”

  “是肺病,是嗎?”鄧老太爺說道。

  唐慎微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肺疾!”

  “我早該想到的,一個普通的感冒怎么會一個月還好不了!”鄧老太爺有些氣惱自己的遲鈍,隨即又問向唐慎微:“可能醫治的好嗎?”

  唐慎微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唐某醫術淺薄,不能醫治!好在鄧兄的肺疾尚淺,勉力施術,尚能吊命十年。”

  鄧老太爺低頭沉默沒有作聲,唐慎微以為他哀默心死,安慰道:“老太爺節哀!此乃千古不治之癥。縱使扁鵲華佗再生,亦是無能為力。能延壽十年,已是奪天造化!”

  突然,鄧老太爺抬起頭來,雙眼閃爍著堅定的目光對唐慎微說道:“如果我說有藥能醫治此病呢!”

  唐慎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向老太爺:“您剛剛說什么?有藥可以醫治肺疾?”

  鄧老太爺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此藥乃是海外秘方,我亦是年輕時聽到一名海客醉酒后說起!”

  “可信?”唐慎微有些懷疑。

  鄧老太爺堅定地說道:“可信!而且我還知道具體配方!”

  唐慎微一聽,立即“噗通”一聲跪下朝鄧老太爺三叩首,拱手高舉頭上,說道:“此乃活人無數的神藥啊!如若得成,我華夏再無肺疾之痛也!還望老太爺賜教!”

  鄧老太爺連忙將唐慎微扶起,說道:“不必如此!如若得成,救民水火亦是我的福報!但我聽那海客言,此藥極為難得!縱使知道配方,也如大海尋針。還望唐神醫務必盡力制配。”

  “可是藥材稀貴?”唐慎微問道。

  “是也不是!你且聽我來說配方。”鄧老太爺說道。

  “先將發霉米面的霉物刮到盛有山芋磨成汁水的小碗里等上七日,再拿棉花堵住漏斗,將漏斗插入一個用玻璃蓋住的玻璃杯,把之前的山芋汁水倒進去。之后往罐里注三倍汁水的菜油,注完油便用玻璃棒攪拌,直至罐內液分三層。接著用勺去油存水,拿碳粉吸干罐內存水后取出,再將碳粉放入新的漏斗中,依次用少許蒸餾水,醋水,海草湯水清洗。此時在漏口處堵上棉花過濾,漏口處所得汁水,再等份分為數杯。最后每杯正中滴入一滴我兒的唾沫。再等七日,若有一杯正中無霉,就再用器物于此杯中取少許藥水,注入皮下。若無紅疹,此藥便成了!可否聽懂?”鄧老太爺對唐慎微說道。

  唐慎微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先拿筆記下。”

  “還有,所用器物皆要用水煮沸后才可使用。制配前得先用肥皂、涼開水凈手。”鄧老太爺囑咐道。

  唐慎微連忙點頭記下。

  “所用的一應器物,我之后會遣人送來!還有,萬一、萬一不成。還望唐神醫能施以妙術,盡量延我兒性命。”鄧老太爺有些沉重的說道。

  “醫者仁心,唐某定當竭盡全力!”唐慎微慎重的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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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夏天玄澄清所寫的《爺爺帶我去北宋》為轉載作品,爺爺帶我去北宋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爺爺帶我去北宋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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