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沒有回答他,而是帶著洛凡來到院落,隨后從屋子里搬出一張長桌,在上面鋪著一塊黃布,隨后取出香爐,點燃三炷香插在上面,接著又取出黃紙、糯米、朱砂、毛筆、桃木劍、鎮魂鈴擺在上面。
待做完這一切,他才向洛凡吩咐道:“你去把那個女鬼抱出來。”
“好勒,師父。”
洛凡應了一聲,很快便抱著那個酒壇跑了出來。
毛小方道:“摔了。”
“啊……”洛凡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毛小方沒好氣的喝到:“讓你摔就摔,有為師在,怕什么?”
“哦。”洛凡不太情愿的點了點頭,隨即舉起酒壇猛地往地上一摔。
啪!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酒壇破碎,而后一股清煙飄過,女鬼的身影顯現出來。
“還我命來……”
女鬼剛剛現身,便嘶吼一聲,朝著洛凡撲去。
毛小方直接被她忽視掉,仿佛,他的眼中只有洛凡。
“師父,救命啊!”洛凡嚇了一跳,快步逃到毛小方的身后,似乎是感覺到自己有點狼狽,怪丟人的,為了找回場子,伸著脖子沖女鬼吼道:“臭娘們,小爺與你素不相識,又哪來欠你命這一說,我跟你說,你可別想訛我,要不然……要不然我師父打的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啪!
洛凡話音剛落,頭上便是挨了一記。
“給我閉嘴!”毛小方呵斥一句,接著說道:“你還真的欠人命,只不過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那人。”
一邊說著,毛小方咬破指尖,雙手快速舞動,手訣迅速變換,隨后便見其向前一指,一張紅色的光網迸射而出,罩住朝洛凡撲來的女鬼。
在血網的作用下,女鬼面露痛苦,猙獰的面容有些可怖,她奮力掙扎,卻是沒有任何效果。
見狀,洛凡這才松了口氣,隨后看向毛小方,一臉誠摯的說道:“師父,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我從未殺過人!”
“誰說你殺人了?”毛小方瞪了洛凡一眼,解釋道:“有些人眼看眼看陽壽將近,不甘心這么死去,就會進行買命。”
“買命?!”洛凡有些難以置信問道:“命也可以買?”
“不錯。”毛小方點了點頭,負著雙手,說道:“他們會在金錢上施上某種邪術,然后把錢丟到某個地方,當被人撿到并花了之后,也就意味著撿錢人同意了這個買賣。”
說道這里,毛小方斜眼看向洛凡,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撿到了一筆錢?”
“沒有,哪有的事……”洛凡連連擺手,心想反正事情已經出了,有毛小方在,應該也不會在出什么事,這筆錢還是自己留著的好,因為從他那個世界的電影中,洛凡了解到毛小方可不是個什么大方的人。
毛小方依然盯著洛凡,冷聲道:“那錢可是買命錢,你要是不想死,就趕緊拿出來。”
洛凡望著毛小方,見其不像是在開玩笑,連忙老老實實的將余下的十幾個大洋拿了出來,隨后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道:“那個……師父,其實我是想給你買個禮物,給你個驚喜,你看這弄的……你可真不懂浪……呸……幽默!”
“不義之財,不可取!”毛小方接過錢,橫了洛凡一眼,隨后將十幾個大洋倒在銅盆里,那嘩啦啦的聲音,聽在洛凡耳朵里,就像是有刀在割他的肉一般。
接著毛小方不知道從哪搞來一個小稻草人,然后轉過腦袋看向一臉肉疼的洛凡,沒好氣的說:“把手給我。”
洛凡雖然不知道毛小方要做什么,但還是乖乖的遞出了手。
啊……
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感到手指一陣刺痛。
定睛看去,原來他的手指被毛小方給劃破了。
毛小方拿著洛凡的手朝著放著朱砂的小木碗里擠了擠滴血,然后又拿著洛凡的手在稻草人上抹下一道血痕。
“師父,你這是要做什么?”洛凡抽回自己的手,將受傷的兩根手指含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毛小方故意賣了個關子,隨后拿起毛筆,在小木碗里攪了攪,然后開始在黃紙上畫了起來,待落筆的那一刻,符紙上的銘文閃過一抹金色光華。
這意味著符紙刻錄成功。
接著毛小方又在符紙背面寫下洛凡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貼在稻草人的面門。
隨后便見毛小方右手中指和無名指彎曲掌心,其余三指呈三角伸直,伸入八卦口袋中,取出一個小型的八卦,接著來到女鬼面前,將八卦印在女鬼眉心,隨后向后一拉,便見一道看不太真切的紅光被吸了出來。
毛小方趕緊轉身,快步來到法壇,將紅光引入稻草人中,然后收起八卦,取出兩道符,分別對著洛凡的面門和盆里的大洋拍去,隨后便見兩道紅光分別從洛凡的體內和大洋中漂出,鉆入符中。
毛小方又以同樣的方式將這兩縷紅光引入稻草人,然后捻起道指,指向稻草人,口中嚗喝一聲:“起!”
稻草人竟然直生生的站了起來!
“好。”
洛凡鼓了鼓掌,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著,這種親眼觀看的效果,果然不是電影中能比的。
這小兔崽子是把自己當做耍雜技的了?
毛小方黑著臉,狠狠地瞪了洛凡一眼:“滾!”
隨后便自故自的做起法來,不再搭理他。
“天地無極,日月玄清,捕光捉影,萬里追蹤,急急如律令!”
毛小方面容一肅,陡然嚗喝一聲,道指所指之處,正是稻草人。
隨即便見稻草人整個一顫,跳下了法壇,朝院外跑去。
“跟上它!”
毛小方取出一道符,咒語默念,將女鬼收入符中,隨后回頭沖著洛凡喊了一嗓子,轉身快步追了出去。
洛凡緊隨其后。
……
約莫半個小時,任家鎮往東,一座名為李家村的小村落
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整個村落安靜得可怕。
月光下,陰影重重的小巷內,一個稻草人在快速奔跑,在它的后面,緊緊跟著兩道身影,顯得更是詭異。
他們的動作不大,但仍然被村落里的狗注意到,順時引起一陣狗吠。
狗叫聲,并未能緩解這詭異的氛圍,反而顯得更加驚悚!
突然,稻草人在一戶人家門口停了下來,隨后便見稻草人身后冒起一陣白煙,倒了下去。
“就是這里了。”毛小方將稻草人撿起來,回頭對洛凡說道。
“什么就是這里?”洛凡一臉懵,到現在他還不太明白毛小方到底在做什么。
“買你命的人,就在這里。”毛小方沒好氣的說。
“哦。”洛凡無奈的點了點頭,心中暗嘆,九叔的脾氣似乎不太好,以后有的受了。
嘆息了一聲,洛凡又問:“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毛小方沉吟了一下,說道:“你已經同意了那筆買賣,只要契約還在,就會不斷的有索命鬼前來找你索命,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你不死便不罷休!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買命者,或者讓他解除契約!”
洛凡道:“當然是解除契約。”
“知道你還問。”毛小方毫不留情的頂了回去。
“我……”洛凡無語,這九叔似乎孤傲的有些過頭了。
“行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跟我進來。”毛小方說著,縱身一躍,直接跳上墻頭,正要回頭去拉洛凡,卻見洛凡同樣輕輕一躍跳了上來。
毛小方驚愕的望了洛凡一眼,隨后轉身跳下庭院,洛凡緊隨其后。
毛小方掃了一眼屋子,隨后指著一個房間道:“在那里!”
“那里?”洛凡順著毛小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咦,師父,那間屋子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黑煙,是什么?”
“那是死氣。”毛小方回道,隨后卻是一怔,怪異的望著洛凡:“你能看到?”
“能啊。”洛凡撓了撓頭,心想:“這回麻煩大了,九叔要是問起來,自己該怎么解釋?”
然而毛小方目光只是在洛凡身上停留片刻,便淡漠的點了點頭,朝走向那間屋子。
洛凡長出一口氣,跟了過去。
兩人伸出食指,沾了沾口水,將窗戶紙捅破,朝里面看去。
里面的擺設很簡單,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窗外的月光透過床邊的窗子射在床上,兩人不難看清,在床上面躺著一個老者。
這老者側目望著窗外的月亮,渾濁的雙眸中似乎有兩抹淚珠在打轉。
兩人能清晰的感覺到,老者的氣息很微弱,那縷縷死氣便是從老者身體中漂出的。
很顯然,就是他,命不久矣!
他這是在為自己將死而傷感嗎?
看這老者這般觀景,很顯然,施術者另有他人!
毛小方和洛凡對視一眼隨后毛小方敲了敲門。
洛凡看到里面的老者慌忙的擦了擦眼睛,轉頭看向門口,說道:“阿木嗎?”
毛小方和洛凡沒有應聲。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老者的聲音再度響起。
兩人仍沒應聲。
老者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皺了皺眉,吃力的從床上爬起來,顫巍巍的手順手拿起床邊的拐棍,走到門前,隨后猛然打開門,掄起拐杖揮了下去。
“老頭,你逆天買了小爺的命,而今還想打我,這可說不過去呀。”洛凡一把抓住拐棍,笑意吟吟的說道。
“小心!”
然而就在洛凡話音剛落,毛小方突然嚗喝一聲。
也在此時,洛凡感到手面上一痛,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下一秒,便感到整個手臂都麻了,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洛凡心中暗驚,急忙向后退去。
斜眼看了一眼那只手,通體發紫,擼起袖子看了看,這短短的數秒,已然蔓延至手肘處,甚至還在迅速蔓延中。
也就在此時,毛小方來到了洛凡的身邊,抬手在其肩膀處點了兩下,才遏制住蔓延的趨勢。
“你玩陰的!”洛凡憤怒的望向那個老者。
很顯然,他們被老者先前虛弱的假象給迷惑了。
這老者不簡單!
極有可能就是施術者!
老者也在望著他們,滿是褶子的面容掛著一抹陰冷的笑:“你們還是太嫩了!”
話音落定,老者手中拐棍猛然一磕,便見一只只綠色的七星瓢蟲從他手中的拐杖中爬出,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自老者腳下擴散開來,朝洛凡和毛小方圍了過去。
任家鎮往西百米,有一片小樹林,樹林深處,有一泓清潭。
月光下,潭水波光粼粼,反射的月光,映射在周遭的雜草樹木之上,銀光閃閃,整個畫面給人安靜祥和唯美的感覺,極為沁人心甜。
在潭水邊的青石上,一位少年枕著雙手躺在上面。
他口中叼著根狗尾巴草,手中把玩著一顆黑色石頭,出神的望著滿天星辰。
……
少年名為洛凡,本是古武世家洛家家主之子,天資卓越,前途真可謂是不可限量。
然而就在半月前,家族大比之時,他的二叔突然反了,連同外人對他父母這一脈人進行圍剿。
在大戰中,他被卷入狂暴的靈力風暴。
就在他即將被狂暴的靈力風暴吞噬之時,他的父親將天道石朝他這邊丟了過來,接著他便感到一股暖流襲遍全身,之后便是一陣暈眩。
洛凡昏迷了過去,再醒來,已是而今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與他先前所在的那個世界很相似。
無論是時間的軌跡,還是歷史上所發生的事件,所經歷的朝代,都是一樣的。
比如他現在所在這個世界的時期,民國時期,就是他所在那個世界所經歷過的!
這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屬于時空穿越,穿越到了過去!
不過當他發現自己的一身能力好似被某種法則給限制了,不能施展出來時,他才知道,自己的原世界,與而今的這個世界還是有所不同的。
這個不同,是來自世界法則上的不同!
他們那個世界可以修行,而這個世界卻不能,又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修行方式、修行法則,與他原世界的不一樣。
只有這么解釋,似乎才能說得通。
這讓洛凡感覺,他而今的情況就像他看過的那些穿越平行世界的小說中的主角一樣,穿越到了原世界的平行世界。
而今,他穿越過來已經半月之久,這半月來他對這個世界也有了更多的認知。
這是一個妖魔鬼怪橫行的世界,人類又分為普通人和法師之說,法師又分為道教、佛教、散修、苗疆蠱仙等諸多派系。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個世界亂的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候,便遇到了在他原世界僵尸電影中的金牌人物
九叔!
沒錯,就是那個人人崇拜的僵尸道長九叔!
這一切雖然很夢幻,但卻是真實的。
洛凡很是激動,也很興奮,之后經過一些挫折,成功拜了九叔為師。
在與九叔接觸的這些天,洛凡對于其也有了更真實,更深入的了解。
九叔名為毛小方,之所以被人稱為九叔,是因為他的道號,九九道人!
九叔和電影中演的一樣,直爽,真性情有原則,有底線,強勢鐵手腕,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總裁形象,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孤僻的感覺,但內心呢,卻是刀子嘴豆腐心。
起初的時候洛凡很是興奮,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遲洛凡卻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九叔似乎并沒有打算教他什么。
“呼……”
洛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腦袋,心情很復雜。
相信看過九叔電影的人,都有一個僵尸道長夢,洛凡也不例外。
而今九叔不教他道術,也就意味著這個夢要泡湯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倘若不能修行的話,也就意味著他將無法參透天道石中的機密,這么一來,他也就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
能夠和九叔共處固然好,可是誰又能不念家鄉呢?
更重要的是他的父母還處于危機之中,生死未卜……
“師兄,你怎么又跑這了?”一道童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洛凡的思緒。
接著便見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孩童從樹影中走了出來。
看到此人,洛凡眉頭微皺,沒好氣的說:“秋生,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這個秋生是個孤兒,從小跟著她那個賣胭脂水粉的姨媽在鎮子上長大,比洛凡早半個月拜入九叔的門下。
本來洛凡應該稱他一聲師兄,可是讓他喊這么一個半大的孩子他又喊不出口,于是在他的淫威壓迫下,洛凡成功逆襲,頂替了師兄的位置。
秋生聽到洛凡的訓斥,吐了吐舌頭,怯生生的說道:“師兄,不是我有意要打擾你的,是師父讓我喊你回去,他有話對你說。”
洛凡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師父回來了?”
“嗯。”秋生點了點頭,偷偷瞄了洛凡一眼,似乎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洛凡一個閃身從石頭上跳下來,摸了摸秋生的腦袋:“這次表現不錯,回頭師兄給你買糖吃。”
說罷,洛凡抬頭望了一眼湛藍的星空,深邃的雙眸透著一股不可磨滅的堅定。
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說通九叔,授他道術!
“回去了。”
洛凡丟下一句,轉身快步往回跑去。
“喂,師兄等等我啊!”秋生沖著洛凡的背影喊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心中卻是禁不住暗自得意:“這回有好戲看咯,讓你平時那么囂張,哼。”
任家鎮西邊邊緣,有一戶農家小院傍溪而建。
小院門前種著兩顆柳樹,環境倒是優雅。
月已偏西,三更已過,然而這家小院卻仍是大門敞開,燈火通明。
不多時,便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跑了過來。
正是洛凡和秋生。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院落,剛入院落,便看到九叔正坐在堂屋門口的板凳上喝著小酒,吃著桌上的花生米,滿面的愁容。
“師父,您怎么了?”洛凡感受到氣氛的壓抑,眉頭微微皺起。
“我有些事要和你談談。”九叔望了洛凡一眼,放下手中的酒:“秋生回去睡覺。”
說著,他起身往左邊單獨建立的屋子走去。
洛凡看向一旁的秋生。
秋生連忙搖頭,無辜的攤了攤手:“我沒有說你壞話,師父一回來就這樣了。”
“回去睡覺!”洛凡朝著秋生屁股上來了一腳,隨后快步跟上了九叔。
一進屋,九叔就坐在了地上的蒲團上,隨后對洛凡說道:“把門關上。”
洛凡關上門。
“過來坐。”九叔又說。
洛凡依言,坐在九叔旁邊的蒲團上。
面對異樣的九叔,洛凡心中很是好奇,九叔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師父,你找我有什么事?”洛凡問道。
九叔抬頭望了一眼三清像下方的靈牌,深吸口氣,緩緩道:“先聊聊我吧。”
“你?”洛凡深深地看了九叔一眼。
只見此刻的九叔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原本二十七八的他,看上去就好像一位飽經世事的奔五老漢。
這九叔,似乎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洛凡禁不住收起雜念,認真的聽九叔講述起來。
“在我九歲那年,我們家遭到劫匪洗劫,全家上下被劫匪害死,而我,由于貪玩才幸免于難。自此,我過起了流浪的生活。”
“所幸的是,在我十一歲那年,機緣巧合下遇到了玄清山的玉靈子道長,并被其收為親傳弟子。
自此,我化悲痛為力量,跟著師父潛行修道,降魔除妖,匡服正義!
可是在我二十一歲那年,我和師父出去執行山門任務,卻在那場任務中,師父丹田被廢,一身道行毀之一旦。
從這之后師父整日郁郁寡歡……
“同年七月,我師爺也就是玄清山掌門仙鶴,我師父更是悲痛欲絕,每日以酒麻醉自己,一度墮落。
七月底,由于師父道行盡毀,我師伯玉華子榮登掌門。
玉華子登上掌門之位后,心念與我師父的舊怨,將我師父逐出山門!
九月初,師父于此仙逝……”
言盡于此,九叔已是淚流滿面。
洛凡也是聽得入神,雙眼泛紅。
九叔的一生,實在太過凄慘!
想起九叔最后的結局,與妖魔同歸于盡,殉道而死,洛凡禁不住暗暗攥緊拳頭,在心中起誓,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要改變這些!
師徒二人各懷心事,無言,場面一度安靜。
片刻后,九叔穩了穩思緒,望向洛凡:“我師父有兩個遺愿,其一便是回歸山門,第二個,就是希望我能好好的活下去,并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匡服正義為原則。”
“這些年來,我一直恪守自己,第二點我做到了,但是第一個……”說道此處,九叔一拳砸在地上,恨聲說道:“只怪我資質愚鈍,恐怕今生都無法做到啊。”
九叔不住搖頭,痛哭出聲,讓人心碎。
洛凡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有句話叫做男兒流血不流淚,在洛凡看來都是屁話。
男人怎么了?
男人也是人!一旦到了傷心時,又豈能脫俗?
“師父……”洛凡想要出聲安慰一下,卻被九叔打斷:“洛凡,你當真想要修道?”
聞聽此言,洛凡心頭猛地一顫,九叔今晚突然對他說起這些往事,再加上這最后一句,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九叔這是打算讓自己帶他實現師爺那個遺愿啊!
不過替師爺完成遺愿,替師父完成他做不到的事,這是理所應當的。
“當然想。”洛凡毫不猶豫的答道。
九叔深深地望了洛凡一眼,隨后又說:“我再與你說一事,你聽完后再決定是否修道。”
“師父,不管如何,這個道我修定了。”洛凡堅定的說道。
“等我說完!”九叔瞪了洛凡一眼,神態也隨之恢復往昔那副孤冷:“最近十年之內將會有天劫臨世,而這天劫便是應在我們這些修行之人身上,你若修道,便算是應劫一員。”
洛凡問:“天劫很厲害嗎?”
“九死一生!”九叔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