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7.03 20：04 【程茖】
【我和我同學們到啦（微笑】在社交軟件里將這幾個字輸入后熟練地點擊屏幕上的發送。
接下來再照一張圖片。
舉起手機對準一會將要去的廢棄大樓。
咔嚓。
七層高，破舊的墻體有些部分已經發黑的大樓，因為天黑在待發送的編輯欄里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試著調高一下亮度，照片看是能看清了，周圍也被手機自帶的修圖修得跟白天似的。
算了不發了。
點擊取消將剛剛拍的圖片刪除，聊天框里依舊只有自己剛才發出去的消息。
“程茖~”走過來的人是曲欞羽，我最好的姐妹，曾經還幻想過如果活在影視作品里，她這種相貌加上性格絕對是會被班級里其他的女生想盡辦法找茬的苦命主角。不過現實中還真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可能就連老天爺都不忍心她被欺負吧···
“又跟你那個網絡才俊交流呢啊。”
“啥啊，我連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么。”放下手機，習慣性地挽住欞羽的胳膊。
“那你們兩個網友可真有話，你咋不問問呢。”
“我又不在乎，男的就男的唄，萬一是個小姐姐，那不更好了么。”其實這個網友認識也沒多久吧，屬于能聊的來的人，至于性別啥的還真也不是特別在乎。
這些她明明是知道的，看她的樣子也就是想找點話聊著吧，就順著往下搭話唄。
“哦”果然，她是不是對一會兒要去的大樓里“探險”的事，心里有點害怕啊。
“對了對了，其他人呢？”
“兩個男生去那邊的商店買東西去了，班長還是沒來呢，劉曉彤么···”欞羽的眼神看向不遠處道邊的方向
“喏”
順著看去，果然看見劉曉彤蹲在道邊抱著手機在那看著什么視頻。
“剛才就打開看那個直播了，就上次跟你我安利的那個。”
“就那個專門去找鬼屋啥的地方做視頻的那個直播？”
想起前一陣子劉曉彤向自己和欞羽安利的一個視頻APP里面的一個主播，說的挺玄乎，每次直播都弄得黑不溜秋的。播的凈是些人啊鬼啊之類的玩意估計劉曉彤自己都聽不太懂，還和我們說懂不懂無所謂就一個樂兒，反正是“帥哥”。
本來和欞羽對這個就不感興趣，還是憑借著劉曉彤的硬核拜托，就這樣那名主播成功的擁有了我和欞羽兩個粉絲。
“你還看了啊？我從那之后都沒看過那個人的直播”這種“被迫”使他一置默默的存在于我的關注列表里。
“反正關注都關注了，就看一看么，不像你專找那些舞蹈視頻看。”
“我那是為了學習好吧！你還竟看那些搞笑的玩意呢，結果一點意思都沒有。”
“行~”欞羽有些故意拉長音調回應著。
說起來自己和欞羽來這里根本就是來給劉曉彤當“僚機”的。
晚自習的時間來這個破樓探險本身是鄭濤提出來的，這種事在我看來根本就是“閑的”有病。大半夜了來這地方“作死”。要不是為了劉曉彤的“幸福”著想，自己才不愿意穿著校服還背著書包來這里集合。
劉曉彤怎么說呢，人還是不錯的，卻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喜歡上了班長。班長這個人倒不是不好，就是給人感覺挺愛較真的吧，正義感還特別強···通俗點說就是“事事兒”的。班級里啥都樂意管，純正的老師的好幫手。
一開始劉曉彤告訴我和欞羽她看上班長的時候，我倆可是挺吃驚的，怎么也沒想到這倆人能有交集？不管是性格也好，成績也好，交友圈子也好都不一樣····就連星座都犯沖。本來以為劉曉彤也就是說說，過一陣子就好了，結果現在弄得全班幾乎除了班主任都知道了，至于班長本人知不知道還真不好說，不過看班長對劉曉彤的態度倒也挺正常的，這事沒準也有戲，不過劉曉彤在面對班長的時候反倒開始有意的躲了。
結果聽說鄭濤說來著探險的事，就非要來，說是找個恰當的機會給她和班長營造表白的機會，如果失敗了就說是因為在大樓里因為害怕瞎說的也不丟人。
這事怎么看都不靠譜啊，然而更讓人吃驚的是班長竟然也同意了一起來···所以欞羽我們倆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劉曉彤的僚機。
倒也還行，雖然行為是有些‘吃飽了撐的’不過總比放學之后還得在學校上晚自習強。有那晚自習的時間干點什么不好，非得在學校自己看書，老師又不講課。這樣想這趟探險的意義就大多了，沒準還能見證劉曉彤和班長‘勾搭’在一起的一刻。
“程茖，你說，寧班長是不是心里也喜歡曉彤啊？”
“我哪知道···我又不懂這些。”
“要不他怎么會跟著一起來，尤其這件事還是鄭濤先提起的。”
這么說起來確實有點怪，鄭濤那班級里的“刺頭”和老師的“小幫手”一向水火不容來著。
“你的意思是實際班長也喜歡曉彤所以就來了？”難道是在班級里不好意思，礙于大班長的形象？所以才躲著老師跟著來這種地方···
“沒準哦”欞羽說完和我相視一笑。
之前問劉曉彤怎么就喜歡上大班長了，劉曉彤的回答是因為‘氣質’。要是班長實際上也喜歡劉曉彤的話，不知道是不是也因為‘氣質’？哈哈哈。
“聊什么呢，兩位美女”忽然鄭濤的聲音介入了談話，他和曾強兩個人從商店回來了。
“·····嚇我一跳”
“不好意思哈”鄭濤笑嘻嘻的說著然后讓身后的曾強遞過來兩個大手電“剛才買的，一會兒用得上。你們三個女生一人一個。”
鄭濤他在班級里其實風評并不是太好，在班里一直都是跟個小混混似的，同學基本都在傳他總是在欺負曾強的事兒。有些同學總說看見鄭濤經常動手打曾強，指使曾強像個小跟班似的干著干那的。加上曾強看起來是個比較內向的男孩平時話也不怎么說，和鄭濤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唯唯諾諾的。
鄭濤他還總擺出一副在外班間“罩著”自己班同學的姿態，班里的男生也都不怎么愿意和他來往。不過他倒是對女生們都還挺客氣的，好看的或者是那種長相相對一般的女生，態度都差不多。反而在女生間的評價還算不錯，真不知道她們都是怎么想的，不覺得這種人特別的幼稚么，不過說起來不只是鄭濤，班級里其他的男生基本上也都挺···
“對了，劉曉彤她人呢。”鄭濤看向我和欞羽，但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了坐在不遠處道邊的劉曉彤。
“我說，這大班長，還來不來了，這么多人都等他一個······”大家都在這里等著班長，還是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的鄭濤先開了口。
“就你著急，等會兒怎么了！”劉曉彤果然向著班長，看向鄭濤語氣有些不滿。
“還班長呢，有點譜沒有啊？”鄭濤看向欲言又止的曾強。“他怕不是不來了吧，別等了咱們直接進去吧。”
看得出來曾強不敢反駁鄭濤，唯唯諾諾的低著頭。
“要去你去，我在這兒等他。”劉曉彤站起了身，做作地給了鄭濤一個白眼。
“在群里問問吧，都先別著急。”欞羽說著打開了手機的界面。
我也跟著打開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都八點半多了。那個網友也沒有回復我之前發的消息，可能是他有事在忙吧。
為了這次探險行為，算上自己在內，欞羽，劉曉彤，曾強以及班長寧遠洋被鄭濤專門拉進了一個群聊里。畢竟只是一個臨時的群，再加上除了靈羽和劉曉彤這兩個關系比較要好的，剩下的人雖是一個班級的，但平時也沒什么話說。
“班長說他到了。”
“到哪了？”
追問欞羽的話還沒說完，她的手機就再次響起了一聲消息提示音。“他說他看見我們了。”
“你看這不是來了么，急急急啥，一天天的。”劉曉彤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而大家也幾乎同時發現了剛拐進這個小巷里面的寧遠洋。
“不好意思，我剛到····”寧遠洋扶了扶眼鏡和我們一樣穿著校服，先看了一眼欞羽然后轉向我們大家說著“都到齊了吧。”
“就等你了，你再不來我們都先進去了。”鄭濤的語調明顯有些“嗆”的意思。
“不像你們，我沒翹過晚自習得跟老師打好招呼。”寧遠洋并沒有看著鄭濤反而是面向我們回答著鄭濤的話。
“好啦好啦，也沒等多長時間其實，挺晚的了趕緊結束還得回家呢。”實在是懶得看兩個男生互相嗆來嗆去的。
“對啊，不像你們男生，我們三個女孩回家太晚不好。”欞羽同意的往下應和。
行，走吧都，拿手電的拿著手電啊，進去之后跟緊一點。”鄭濤說完就領頭的向外面走。
“誒，不是，怎么就三個手電啊。”劉曉彤在寧遠洋來了之后才注意到，手上拿著手電的只有我們三個女生。
“我們用手機，怕你們三個女生害怕才在等某人的時候買的手電，讓你們亮一點。”鄭濤回過頭順便再次清點了一下人數，特意在看向寧遠洋的時候“要是還有“女生”的話，可以再給“她”去買一個去，我們男的都用手機”
說完領在大家前面走，兩個男生也跟了上去。
“不是他這話啥意思啊，諷刺誰呢？”劉曉彤看向我和欞羽。
“好啦，知道你‘心疼’你的大班長”欞羽拉了拉劉曉彤，順便幫劉曉彤整理了一下她剛才因為坐在道邊褶起來的校服。
前面的三個男生，鄭濤走在前面身后跟著曾強，而寧遠洋有意的和兩個人保持著距離獨自一個人走在中間。
“你一會兒跟班長走的近一點，進去之后你倆不正好用一個手電么。”
“對哦。”聽到這話劉曉彤似乎心里開了竅，回應了一聲然后快步的走了兩步，但也僅僅是走到了寧遠洋的身后跟著。
“可真是服了她了”我和欞羽相互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之前等待的地方是在這所大樓后側的小巷子里，巷子的另一邊是一個僅有幾棟樓的小區，有些商店和住戶什么的。而大樓的正門在小巷繞出去之后靠著馬路的位置。
我們大家幾乎是一路圍繞著大樓側面往前面走，原本對這個大樓還沒什么感覺，不過現在看著大樓下兩層有些電線和樓板散露在外面加上一片漆黑的樣子，想到一會兒這些人還要進去做什么所謂的探險。
心里還是有些毛毛的。
一邊走一邊走，就默契的和身邊的欞羽手拉著手，兩個人之間這樣會更有些底氣吧。
眼看離大樓的正門也不遠了······
畫面在此時定格了下來，原本的視角也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漸漸的，從天邊開始襲來的黑暗，吞噬了整個空間。
“你醒啦？”
伴隨著9.9的聲音，我慢慢的睜開眼。
依舊是這片沙灘，9.9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
環顧四周，沙洲，河水，黑暗。
我怎么···又來到了這里。
從沙洲上挺起身，手碰到下面的沙子的時候，感覺到有些濕潤的觸覺。
抬起雙手，審視著自己的身體，我剛剛不是在一個小巷子里嗎···
尤為的真實，身體行動的感覺越感觸越熟悉。
“那名叫程茖的姑娘，你剛剛‘呼應’到了她。”
“呼應？”9.9又在說著不清不楚的話，方才的實感明明就是我自己。
觸摸著自己的身體，感覺還在，我···是一個女孩··沒錯是這樣。
“那不是你。”9.9說的很確定。
“······”
看著周圍的環境“也就是說剛剛我是在···做夢？”還能記起我是躺在這沙洲之上睡了過去，然后就···去到了一個小巷子里面，和同學們··
“你可以這么理解，或許還能方便一點。”
“到底怎么回事。”希望9.9這次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三河川記錄著生靈的‘心’‘體’‘識’三魂，你會有感同身受的感覺是很正常的。但是河水之中不僅僅記錄著人類，希望之后如果你呼應到其他生靈的時候，不要懷疑你自己是人類這件事情。”
又是這樣的話···
“你不用以這樣的表情看著我，三河川的指引有著固定的規律，可以暫且把它想象成一種‘緣分’畢竟緣，妙不可言。”
“剛剛那些畫面，你也能看到么？”她確實說出了程茖兩個字，而那正是她口中所說與我‘呼應’的那名女孩的名字。
“我能跟你感受到相同的場景，或許我們兩個會略有不同。”9.9這么說著“換句話來說，剛剛在‘潮汐’里，對于你是來說什么感覺。”
我感覺··我就是那個叫程茖的女孩本人。”我說出了我的感受，不管是精神方面就連肢體的動作包括每一絲神經，那種感覺現在都還能回想起個大概。
“所以我才說我們不同，我能清楚的分辨那并不是我。”
“行吧。”
“順便一說，我對于你的引導具體點說就是在‘潮汐’的時候對你進行‘分流’，不然同樣的場景，同時感受在場所有人的話，你的意識就會迷失在里面，再也回不來了。”
“·····”
“可能我的話對于你來說有些現在難以理解，但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因為我能幫你。”9.9的眼神看起來充滿了真摯。
“嗯。”別過頭回應了一聲，看來目前似乎也只能這樣了吧。
起碼，她對于這里的事情，比我了解的多得多。
就在這時，視角偶然瞥到了沙洲上，有什么東西在那里，一半埋在沙土下面一半漏在外面。
記得之前這里應該是沒有任何東西的。
走過去，將旁邊的沙土拍掉，沙土附著的并不深只是掩埋了淺淺的一層，很容易的就將那物件展露了出來。
一雙女式的舞蹈鞋，上面有著肉眼可見磨損的痕跡。
“似乎是剛才‘潮汐’被河水沖上來的。”9.9如此解釋說。
這樣來想的話，不是我看漏了，之前這雙鞋確實是不在這的。
不明白為什么會莫名的出現這件東西，但是現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不能讓我穿上它過河吧···
“下一次‘潮汐’即將來臨了。”9.9像是在提醒我一樣。
按照這個說法，剛剛我看到的場景就是因為9.9口中的‘潮汐’。
不過····這么快么？
思想和話語一致，將心里的疑問直接說了出來。
“三河川并不受時間的約束，或許這么說不準確，你可以理解成時間的概念對于這三河川而言影響很薄弱，你依舊還需要做一下準備，就像剛才一樣。”
“準備···我剛才就是睡了一覺，還睡么？就像你說的跟做夢一樣。”
“是的，所以，你現在該準備睡覺了。”9.9笑著看向我。
再次躺在沙洲上，9.9也同剛剛一樣就坐在我身邊，按她的話說這是她口中的引導所必須的。
“不過說起來，去那種廢棄了很久的大樓里表白，聽起來并不是一個很浪漫的事情呢”9.9一副睡前小故事的語氣試圖和我聊天。
“嗯。”
“不知道會不會順利呢？”9.9有些擔憂的語氣
“會吧”起碼，剛剛的“我”是這么覺得的。
“也是，‘程茖’也提到過幾乎除了寧遠洋本人大家都知道劉曉彤對他有愛慕之情，真的有人會這么遲鈍么。”
“也許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會過來的。”
“啊，這樣想來說不定是在給即將向自己表白的人準備驚喜呢，忽然捧出一朵花或者什么的，這種。”9.9接著往下臆想著“同樣是一個時間放學，結果卻晚來了那么久。會不會是沒準備好怎么和愛慕自己的女生見面，所以害羞的躲在角落不敢過來吧？”
“還有這次‘探險’看樣子是由鄭濤提出來的吧，為什么會想到晚上來這種地方呢？難道是想在女生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勇敢什么的嗎···這種年紀似乎不少男生都會有這種想法呢，在異性間表現自己之類的。”
“·····”
“你好像還挺期待的。”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誒？”9.9聽了我的話稍稍的愣了一下“哦，其實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見所以表現的有一點····”
9.9有些尷尬。
關于她，還并不是很了解，她也幾乎沒說過自己的事情。
“嗯··這種不參雜念的單純情感，對于人來說或許是值得珍惜的經歷。希望那名叫劉曉彤的女生能夠表白成功。”9.9表達著自己的意愿“畢竟那個地方總有些‘不好’的感覺。”
隨著9.9的話，睡意緩緩的涌了上來，跟上次不同，能夠聽見些許水流的聲音。
閉上眼睛，聲音愈發的逼進，在身體周圍環繞。
“看來這次大家一起進到了大樓里面···”隱隱的能聽見9.9輕輕的說著“或許，有些人的生活，也因為這件事開始被打亂了···”
“·····”
“晚安”
2018.07.03 20：37 【程茖】
走在前面的人在大樓的正門口停了下來，等走在最后的欞羽和我跟上之后，圍在了一起。
“里面好像有個人···”鄭濤舉著手機，用機配的手電筒往里照了照。
大樓的正門有個坡型的臺子，有點像酒店的那種。兩扇挺大的玻璃推門，玻璃已經粉碎狀布在地面，門框也有一個扭曲的變形搭在了地上。
各種看得出來被扔在這里很久的各類生活垃圾堆在一邊，另一邊只剩下半邊的大門框是唯一能進得去人的地方，只有一些小木坂擋著，也僅僅是抬起腿就能跨過去的高度。
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樣子就不應該來。
一開始集合的地點就在小巷子那邊，光是這門口的環境，反正我現在是有些后悔了不知道其他女生怎么想。
“只是個流浪漢，應該沒什么事”寧遠洋推了推眼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對啊，這樓又不是他家的，我們來管他什么事，他還管的著了？”順著寧班長的話，劉曉彤趕緊接起了茬“你是害怕了吧，那你直接回家得了。”
鄭濤有些不太高興的看著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
不過直接回家這點，我倒是比較贊同，有這個必要么。
然而其他人看起來并沒有這樣的打算，求助般的看著欞羽，欞羽也同樣的看向這邊搖了搖頭。
算了，反正來都來了，估計在里面也呆不了多久。
鄭濤讓大家把能照明的東西都打開。
不情愿的打開手電筒，拿在手里還挺沉的，亮度倒是有保證。往樓里試探性的照了照，不小心照到了前面劉曉彤的校服上都有點反光。
手機的手電筒和手里的這個東西比確實沒什么亮度，但還是由三個男生走在前面探路，依次跨進了大樓。
“我就在你后面了···”小聲的跟著欞羽身邊。欞羽也輕輕的拉住我的手當作對我的答復。
相對而言能夠使我安心不少，這是我和欞羽之間互相安慰的一種方式，一開始記得是得知靈羽家里的事情的時候她先跟我提出的，說手掌的溫度就能傳達給對方，這樣起碼就不會是獨自一個人。
漸漸的每當我們相互之間有什么煩心事，就以這種方式拉著手作為對方的“依靠”。
“我說，你們聞沒聞到什么味兒啊。”剛走到了正門前臺的地方劉曉彤就有些抱怨的說道。
確實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餿味兒還夾雜這有些難以名狀的味道，還真不太好形容，比大門口那些生活垃圾的味道還要“新鮮”一些。
這里面破破爛爛的能看得見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灰，還有不少東西七扭八歪的散落在地上。
“呀！”走在我前面的劉曉彤忽然低聲叫了一聲。
“怎么了？”前面的男生們往回退了幾步，大家屏住呼吸順著她的手電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身上破破爛爛的人影躺在大門左邊拐角處又眾多垃圾堆積起的“小窩”里只露出肩膀以下的位置在外面，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些細微的牙齒碰撞聲以及斷斷續續的呼嚕聲。
順著他身邊流淌著些液體，和些像是吃剩的不能再剩的飯。應該就是那些味道的“源頭”了。
“真惡心···”要是沒看到還好，劉曉彤頓時一臉厭惡，恨不得一副把鼻子都閉上的表情。
“喂！你別用手電直直的照著別人啊。”鄭濤輕輕的撥了一下劉曉彤拿著手電的手。
“快走快走，我可不往那面去。”劉曉彤小聲的嘟囔著
“走這邊吧。”寧班長在前面輕輕的喊了我們幾聲，大家一起順著另一側向里面走去。
其實從外面就能看出來這里面挺大的，大家走的都很慢。
“誒~你倆看見了么那個人，那種地方也能睡得著，真是···”劉曉彤在我和欞羽身邊輕聲抱怨。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看了著劉曉彤，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
從大門口進來之后這里更黑了，手里的手電幾乎一直照著地面和緊挨在我身邊的欞羽身上。實在不是很能理解為什么其他人都看起來很膽大的樣子。
走的很慢，前面的人也很照顧走在后面的人，時不時注意著有沒有人掉隊。
地上什么東西都有，橫七豎八的，什么鞋子，飲料罐，啤酒瓶還有些黑乎乎的踩在上面咔吱咔吱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突入其來的聲響嚇了大家一跳。
曾強緊忙拿出了他的手機擺弄了兩下。
“喂，你就不能調靜音啊，嚇死人了！”劉曉彤驚嚇過后沖著曾強大聲發泄著怨氣。
這地方突如其來的響聲確實挺嚇人的。
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的曾強有些歉意的舉起來給大家看，隨后其他的人也相繼將自己的手機調成了靜音，要是誰的手機再忽然的響怕不是搖嚇出病來。
欞羽則顯得尤為的‘實誠’看到她索性把手機都給關了。
調成靜音之后，將手機隨手揣進了衣服兜里。
“好了大家看著點腳下，注意一點。”寧班長在前面跟大家說著“這邊走過去應該就是一個挺大的餐廳，我記得游泳池在那邊那個位置，注意點電線，頭上。”
“你怎么啥都知道似的。”鄭濤反過來打斷了寧遠洋的話。
“這里開業的時候父母帶我來過····”
“那時候你才多大啊？”面對鄭濤之后的話寧遠洋并沒有搭理的意思，只好沒好氣的補了一句“記憶力可真好。”
“我現在有點不明白為什么要來這兒了。”拉了拉身邊的欞羽小聲的說。
說的挺好聽什么探險···結果這里面一片黑漆漆的，還遍地散落著電線，管子，各種瓶子等等等等····。
“唉。”欞羽也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看著我。“你是不是感覺有些害怕啊。”
被欞羽這么一問還真說不好，害怕其實也說不太上吧，畢竟只是周圍有點黑，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倒是還好啦···你呢。”
“我有一點···”欞羽下意識的又和我靠近了一些“總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你別嚇我啊，其實也沒啥可怕的吧，都不是小孩了，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再說了這么多人呢。”
“也是····”
“前面的路被雜物堵死了，不過這能上樓。”寧班長轉身看向我們大家，鄭濤正在用手機向樓梯上面照著。
“沒事應該能上去，扶手有一半都脫落了小心一點。”說完鄭濤便再次當期了隊伍的“先鋒”“女生們的手電盡量往低了照，照在我們身上浪費了。”
這樓梯也是一地的東西下腳都費勁。結果一個走神差點就踩到了什么，幸好下意識的抓住了欞羽，不然就要掉下去了。
慌忙之中沒顧得上手里的東西，手電‘啪’的一聲掉在了樓梯上。
“沒事吧”前面的鄭濤聽見了聲音轉頭來問。
現在真的沒有心情搭理他，欞羽也關心的詢問著我。
幸好，幸好沒有扭到或者像后面仰倒下去，旁邊還是墻，不過估計現在靠在墻上的我回去這身校服可有的洗了。
“你，上后面去，最后，顧著點幾個女生。”鄭濤說完，曾強默默的從上面走了下來。
“這樣吧，反正也是大家一起走，大手電你們前面的拿一個，后面的曾強拿一個這樣也方便點。”欞羽提出了建議。“也別管什么男生女生了，曉彤你把你那個給班長。”
“哦···哦哦”曉彤頓時明白了欞羽什么意思，爽快的交出了手電。
欞羽這么說當然不只是給曉彤制造機會，畢竟這手電挺沉的，要是一個不小心拿不穩晃到了別人的眼睛，可能會更危險。
“你··留著吧，我拿那個···”曾強淡淡的跟欞羽說了一句，撿起了剛才我掉在地上的那個手電。
“誒···”我剛想說些什么···
“程茖，我倆用一個。”欞羽挽住我的胳膊，拿手電的那只手正好在我倆中間。
“嗯。”
本來沒多高就一層的樓梯，走起來卻感覺莫名的長了不少。
不過上來之后周邊就寬敞的多了而且和之前樓下和樓梯那邊不同，這里的窗戶都碎掉了，對比之下還是比完全漆黑的地方好上不少，還有風吹進來的感覺。
“還挺闊氣的，還有保齡球場。”
“可不。”
怪不得劉曉彤有這種感覺，現在室內有保齡球基本都是專門的場館，像這種集保齡球，街機，臺球··雖然現在保齡球那邊連棚都掉下來了，只能看見隱約的軌道，各種球也散落在地上。但是如果沒進來的話還真想不到這里有這么多東西，對了之前寧遠洋還說樓下好像還有個游泳館···
“是不是之前的房價便宜啊。”劉曉彤喃喃的說著。
和欞羽注意到曾強正拿著手電照著一臺滿是灰塵的街機盯了好久，我倆相互點了點頭，好奇的走了過去。
滿是灰塵的屏幕上，有些灰塵顯得有些淺，淺的地方正好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幾個應該是用手指寫在上面的字。
【擅入此地者，死】
那個“死”字比起前面幾個字還特意放大拉寬寫的。
“誰這么無聊啊。同樣看到了這幾個字的欞羽語氣有些無奈。
看起來向我們這種來探險的閑人還真不少見。
“這邊地面好像有點不安全，咱們往那邊去吧。”濤帶頭指了指邊上的一個門。
不過細說起來這邊門還挺多的，大家應該都沒有那個閑心一個一個去“探險”吧。
跟著鄭濤進到了一個像是小型歌舞廳的位置，抬頭看了看，進來的地方是一個像是防火用的卷簾門。
“我說這里是不是著過火啊。”
大家站的位置是比底下高出一點的舞臺，雙層的結構不過不論上層下層看起來像是觀眾席的地方都只剩下黑漆漆的散落框架。鄭濤這么說的時候估計大家心里都是這么想的，但是沒有人會那么無趣的往下去想，比如，既然著過火會不會也死過人啊，這里。
“所以我們現在干嘛呢，都進來了。”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怎么想呆在這里了。
我的話大家一時間都沒有回應，反倒是接著手電的光看到了鄭濤和曾強在一起在小聲的商量著什么。
“來都來了，不如大家玩點什么吧”正當我準備提議要不就回去吧的時候鄭濤這么說著。
“這的氣氛不是挺好的么，玩點恐怖游戲什么的”
“不玩”我率先打斷了鄭濤的話。
心里想著這個人有病吧···
“其實··也行我覺得”這時候劉曉彤反倒迎合了起來“就比如筆仙啥的之類的，反正也不是真的，也挺刺激的”
劉曉彤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寧遠洋，她可能是把這個當成告白的機會了？
“劉曉彤沒準可真被真愛沖昏了頭了”我小聲的對著身邊的欞羽吐槽，但卻發現欞羽的表情有些不對。“你怎么了”
“我···我···”欞羽的聲音壓得很低，臉上一副尷尬的樣子，猶豫了一會之后，朝著我的耳朵貼了過來聲音細微的說著“我有點··想上廁所”
“啊？可是這哪有廁所啊···”我也壓低了聲音這種事作為女孩子還是盡量不要被別人聽到。
欞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急。
這里這么多人，要去上廁所的話這種地方肯定不能讓她自己去啊，可是陪她去的話我一個人也不太敢···
“劉曉彤~劉曉彤~過來過來”
只能再拉一個女生了。
“怎么了？你們”鄭濤疑問的看向我們三個。
“哎呀，你別問了，就是有點私事，你們別跟過來啊”劉曉彤對著三個男生說著。
“可是這地方哪有廁所啊，要不你就隨便找個地方····”走出歌舞廳之后劉曉彤拉住了我和欞羽。
欞羽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正好這保齡球館的地方們還挺多的。
走向其中比較合適的一個欞羽用手電往里面照了一下，一個小房間，之前應該是一個辦公室。
“在門口等著我啊，一定”欞羽懇求的看向我們強調了一遍。
“哎呀你放心吧”劉曉彤索性將她推了進去，關上了門。
只剩下我和劉曉彤在這里舉著手機，亮度一下子降了下來。
“就是上個廁所，看你擔心的”劉曉彤拿手機沖著我晃了晃。
“沒有”
“還沒有，你倆天天粘在一起還不夠啊，上個廁所的功夫都舍不得？”
“誰倆天天粘一起了？”
真是服了這個人了，老這么開欞羽和我的玩笑。
“以后你倆結婚得了~”
“那··像咱們女生，正常關系好的不都這樣么”
“行行行”
本來么，這有什么奇怪的，在學校玩在一起，午休一起吃飯，下課結伴去廁所不是很正常么。
“對了程茖，我跟你說，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鄭濤有些怪怪的？”劉曉彤四下看了看輕聲的問我。
“沒啊，怎么了”在我看來還是之前那個樣吧，畢竟在班里也沒什么交集。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哈？”我一時有點沒明白劉曉彤什么意思。
“你沒注意么，我發現就是進來之后，鄭濤老是有意無意的望你這瞟”
“我還真沒發現··”鄭濤？有么···
“我感覺他那個樣多半是看上你了，你可得小心點，我感覺他那個人，不太行”一邊說劉曉彤一副為我擔憂的樣子。
“不是，你怎么還八卦上我有的沒的了，你現在是不是滿腦子都是談戀愛啊？你還是先把你的班長大人把到手里在擔憂別人吧”
“切~別提了，沒啥機會啊”
“所以你就跟風想玩個什么試膽游戲？”
“我沒有···哎呀，我現在想想確實跟有病似的，我才不玩呢”
“那你還···要不你就直接跟班長挑明了說唄”
“嗯，行~”劉曉彤聽了我的話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她聽沒聽進去。
這時候又一個人走了過來，原來是曾強。說真的這四周漆黑的地方忽然走過來個人還是有點····
“你怎么跟過來了？”看到曾強一臉有事的樣兒，劉曉彤問他。
“他倆，吵起來了·····“
“他倆？班長和鄭濤？”
“嗯”曾強點了點頭
“因為啥啊，你別光搖頭啊，你咋也不知道攔著點啊”劉曉彤沖著曾強說話的聲音有些大。
可能是因為鄭濤，曾強怕是不敢攔著吧，畢竟鄭濤平時可沒少欺負他，再說鄭濤和班長關系似乎也不太好。
“唉···真是服了你了，還不回去攔著點啊”邊說劉曉彤就急急忙忙的跟著曾強往回走。
“誒~我說···”
兩個人就這么走了？本來有個人在一起還能好一點現在忽然之間····
欞羽還沒出來，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啊。
劉曉彤我真是服了你了···
四處的看了看，他倆已經走遠了，什么聲音都沒有····
說起來欞羽進去也有段時間了
“欞羽？好了沒？”敲了敲剛剛欞羽走進去的門。
“欞羽？”
咚咚咚。
里面并沒有聲音。
“欞羽？”
真是的回我一聲啊，四周只有我的手指叩門的聲音，心里忽然感覺有些毛毛的。
敲了這么多聲里面不至于聽不見吧····
不會是出什么事兒了吧？
不行，不行，能出什么事···怎么能這么想呢。
握緊了手掌。
深呼吸。
沒事的程茖，沒有什么可怕的。這只是那個···對，人在黑暗中的某種效應而已，這都是生理正常現象。
“欞羽，我進來了啊”比之前的聲音大一點壯了壯膽，伸出手去推了一下那扇門。
結果，很輕易的門就開了。
正在往出走的欞羽和正要推門進去的我相互堵在了門口。
相互之間反倒嚇了一跳。
“唔！”
“怎么了你這是”欞羽看著我神色有些疑惑。
“啊？沒，我剛才敲了那么長時間我還以為···”
算了，是我自己閑的沒事瞎想些有的沒的···
“對了，剛才曾強過來說，鄭濤好像和班長吵起來了”
“曾強？”
欞羽在里面當然不知道曾強剛才來過。
“總之回去看看吧，劉曉彤跟著他先回去了”
“嗯”
欞羽在身邊的話明顯感覺安心不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在吵，為了什么啊，不會打起來吧。
“他們人呢？”和欞羽回到歌舞廳的時候，只看到曾強一個人舉著手機待在這里。
“我跟劉曉彤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鄭濤一個人在這，寧遠洋一個人走出去了”
“不是，那他倆人呢？鄭濤和劉曉彤”我有些無語的繼續問著曾強。
“劉曉彤去追寧遠洋了，鄭濤···鄭濤剛剛還在這。”
真是的這幫人都亂跑啥啊。
“別著急，給他們發個消息吧，問問他們都在哪？”
曾強和我聽了靈羽的話，用手機點開了群聊，看到曾強發在群里問大家在哪的消息，欞羽也湊了過來一起看著我手機的屏幕。
“等他們回來了，我們就回去吧，這地方總感覺挺···陰森的”欞羽跟我這么說著。
對啊，這地方本來就不想多呆。等他們來了就趕緊走，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漸漸的感覺有點生氣。
然而曾強問他們在哪的消息發出去之后并沒有人回復。
【我，靈羽和曾強在歌舞廳這呢，你們快點我們準備回去了】在群聊天框里輸入這些字，之后點擊了發送。
結果那三個人還是沒有回復。
“怎么辦？”
說不清楚是擔心還是怎么樣，這三個人怎么就不回消息呢。
“啊···鄭濤”忽然曾強的口中蹦出了鄭濤的名字。
順著他的視線，我和欞羽也看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鄭濤。
“不是，你··你干嘛去了？”
“我剛才去抽了根煙啊，怎么了？”鄭濤面對我的詢問可能是我的語氣有些不好顯得有些不解。
“群里發消息你怎么不回啊？”
“群里？”說著鄭濤疑惑的打開手機，過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前大家手機都調成靜音了，所以沒注意到”
我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們你看到了么？”欞羽問向鄭濤。
“嗯，劉曉彤去追寧遠洋去了。”
“不是你怎跟班長怎么還跟吵起來了啊····”“好了好了，現在還是先找到他們兩個吧，大家一起回去了”
欞羽打斷我的話，似乎在提醒我現在先不要說他倆吵架的事比較好。
鄭濤想了一會“我去找他倆，你們在這等著我們吧。“
“你先別走了吧，別再等會他倆先回來了還得找你去。”我真是不知道鄭濤這個人到底心里怎么想事兒的。
“沒事，把靜音打開，這不就能聽見消息了么，剛才我看見他們往哪邊去了···”說著鄭濤晃了晃手機。
看我還是有些猶豫的樣子“行了，沒準他倆在哪浪漫告白呢。”說完鄭濤就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怎么都這樣啊，這幫人。”抱怨著打開了手機的鈴聲。
“誒？怎么···”欞羽這時候自顧自的念叨著“程茖，你看到我手機了么？”
欞羽正在身上和書包邊上反復尋找著“口袋里沒有，我記得就放在書包邊上了啊····完了，我手機不知道掉哪兒了”
怎么感覺一時間好多事都不順了呢···
“你先別著急，可能就是這一路上掉在哪了，我們也沒去什么地方應該能找到”在欞羽身后幫著翻了翻她的書包，確實手機沒在這里。
“要不··打個電話···找”曾強也在邊上幫忙。
“我···把手機給關機了。”
歌舞廳里慌亂的找了一圈也沒有收獲，無奈之下我，欞羽和曾強決定到欞羽去過的地方找一找。
“別著急，一定會找到的，丟不了”欞羽都快哭出來了，也不知道這么安慰她有沒有用。
地面上慌亂的找著，本來雜物就多，一個不會發亮的手機在這些破爛貨里可沒那么顯眼。
就連剛剛欞羽方便過的那個房間她自己也找過了，不過看她的表情就能明顯的知道結果。
“你們倆··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曾強忽然抬起頭看著我們“就剛才，好像是··劉曉彤。”
注意力都在找手機上，曾強忽然來了這么一句，弄得我和欞羽都有些緊張，仔細聽了聽，可并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啊。
“沒聽見啊··那有什么聲？”
確實沒有聽見曾強所說的聲音，就連他自己現在的表情都有些疑惑“那可能就是我聽錯了吧。”
對于這沒頭沒尾的事兒，我和欞羽面面相覷。
“算了，別找了，大不了我再買一個吧，沒準他們已經回來了呢”欞羽用輕快的語氣提議著。
往回走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
欞羽和我走進了歌舞廳，而曾強則拿著手電在歌舞廳外面四處照著。
“他在干嘛呢？”悄悄的挨近欞羽。
“你有沒有覺得曾強有一點，不對勁···”欞羽也悄悄的看向曾強那邊，他仍舊在廳外拿著手電四處照著。
“沒吧，他不是一直那樣么。”平時在班級里曾強就不怎么愛說話，總是一個人悶聲悶氣的。
“可我總覺得···”欞羽的聲音好像生怕門外的曾強聽到壓得更低了。
話剛說了一半，兜里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我們兩個人同時嚇了一跳。
響的是我的手機。
突如其來的一下對心臟真的不太好····
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來點人是：鄭濤。
為什么他會給我打電話？
我和欞羽就這樣盯著手機屏幕看著，電話還在一直的響。
結果還是欞羽拿過了我的手機，接通的電話。
“喂~”雖然聽不清電話那頭具體說的什么，但是鄭濤的聲音還挺大的，語氣似乎有些急躁。
欞羽一邊看著我，一邊點著頭“嗯，對，我們在一起呢，曾強？曾強在···好··”
“鄭濤說要找曾強···聽他的語氣有點急。”電話還沒掛斷，欞羽像我復述著通話的內容。
可是···
要找曾強為什么會打電話到我的號碼上？
這一點從表情來看欞羽似乎跟我一樣搞不明白。
電話那邊隱隱約約傳來鄭濤“喂？喂~”的急促聲音。
恰好，曾強拿著手電出現在了門口，手電的光線從外面照著我和欞羽。
“鄭濤打來的說··找你，不知道什么事”欞羽拿著手機了出去遞給了曾強。
腦海里猛然閃過剛才欞羽的話，正當我在猶豫要不要跟出去的時候。
跨拉跨啦！！
上面傳來了幾聲金屬的聲響。
還沒有理解是什么東西發出的聲音，緊接著嘩啦嘩啦聲急速下墜。
歌舞廳門口的卷簾門仿佛處刑臺砍頭的鍘刀一般，瞬間斬斷了曾強手電照射進來的唯一光線。
“程茖！！程茖！！！”欞羽的喊聲和敲打卷簾門的聲音急促的夾雜在一起。
“我··我沒事··我···”大聲的朝著外面喊著，希望欞羽能聽見我的聲音。
隨著我的叫喊，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寂靜。
身體止不住的發抖“欞羽！欞羽！！”你還在嗎？為什么沒有聲音了···
四周一片漆黑，伸出手連手指都看不到只能憑借著感覺揮舞。
仿佛有什么東西自身體里面迸發，向上翻涌著堵在了胸口···
恐懼。
什么都看不見···
睜開眼，9.9正一臉擔憂的看向這邊。
又是這里。
和之前一樣，即便是脫離了那個“場景”，里面的情緒也會短暫的印在腦海中。
站起身，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我”被關在了那座歌舞廳里，這種感覺尤為的真實。
“冷靜一點”9.9握住我的雙手。
“呼~”長舒一口氣。
“果然···還是發生了一些事情”9.9低下頭喃喃的說著。
“你事先就知道會這樣么？“我”····被關在那歌舞廳里”
“不”9.9語氣很堅定“我也同樣很吃驚，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話就像你認為會發生別的事情一樣”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咬文嚼字’。
“確實在之前感受到了“那里”有些“不好”的氣息，但卻并不知道會怎樣發展下去”
“我倒是希望你能說的更加明確一點，“不好”的氣息是指什么？”受夠了她這種“預言”的語氣“是指什么人么？還是什么東西？又或者是···某種人力之外的東西··鬼魂？”
那種身臨其境的氛圍讓我多了一層猜測。破舊的大樓，突發的情況，大多以這種地方為基調的逸聞常有鬼神“相伴”。
9.9搖了搖頭“更準確的說，那種‘不好’的感覺是來自于某種‘惡意’”
又來了！又是這種意義不明的話。
“我并不清楚你理解中關于的鬼魂定義是什么？像那種引誘生物上鉤然后將其殺掉，還是制造出各種古怪的‘環境’躲在暗處時不時的出來哭一哭笑一笑這種？”9.9極其認真的看著我。
“不就是這樣的么”
“即使是你心目中那種人類死亡之后而遺留下來的‘鬼魂’也沒法憑借自身干涉那種事情”
“你是想說鬼怪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么？”
“這就要看你個人的理解了，也許我接下來的說明能幫助到你一些”9.9走向三河川邊，用手指取了一滴“河水”之后，回到了我的面前。
發光的水滴在9.9手指上逐漸膨脹，直至懸浮在9.9的手掌之上。
原本的光亮也區分成了，紅，綠，藍三種顏色。三色相互依托呈三角狀包涵其中。
“三河川記錄著生靈的‘三魂’，而此時你視覺中呈現綠色的部分···”9.9手指揮動綠色的光亮隨著她的講解慢慢移到前方“‘體魂’，生靈身體的構成象征，或者稱之為體魄，體質更加方便你的理解，體魂各有不同，有強有弱。但不僅如此，它包含了整個身體的肢體和器官組成是三魂最基礎的部分，在生命迎來盡頭的時候，也是最后一個腐爛，消散。”
“但同時，體魂的意識卻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一種。人們心目中軀體只是作為基礎供大腦所支配著行動，而那些快于大腦的身體行為則將之稱為‘肌肉記憶’，也許這樣看起來很合理···”
“也有將身體當成軀殼或者皮囊的說法，跟你說的也差不多”
面對我的話，9.9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補充或者反駁的意思。
“接下來，‘心魂’··”光亮變換這次是紅色移到了前方“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本性’總有人說心是靈魂之本，這種說法也對也不對。心魂決定著生靈的本性，但本性并無好壞優劣之分，生靈隨著外界因素的緣故，心魂在不停的改變，這種改變往往悄無聲息···導致原本看起來絕對不會做絕對不會發生的事，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很少有人···能保持自己的內心”
“·····”
“最后···”僅剩的藍色頂替原本的紅色移到了前方“‘識魂’你暫且可以理解成記憶，認知，知識或者意識，是對生靈的影響最多的一個。”
記憶····
“····行為，抉擇毫無緣由但卻因為識魂顯得非常的合理，針對‘鬼魂’這種定義，本質上也與識魂相關。也就是說如果因為某些緣由，生靈的識魂尤為的強大，會在其他兩魂消散之后，獨自存在。因為識魂的獨特性，它并不是存在與腦皮層中的‘沖突’而是更類似于一種能量體。”
“能量體？”
9.9點了點頭“其實識魂的影響只不過是被刻意的回避了，比如你與其他人之間忽然間的識魂相通這種被稱之為‘心有靈犀’，睡眠時識魂的離開與回歸被稱之為‘做夢’，在特定的地點和‘看不見’的其他識魂相連這種情況被叫做‘鬧鬼’等等。識魂之間是可以做到相互干擾的”
“按照你這么說，每個人那個叫做識魂的東西···死后也不會消失？”這么說起來沒準人死后的世界也是真實存在的嗎··
9.9輕輕的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觀點“時間萬物沒有什么是永恒不滅的，生靈的死亡就是個體的終結，即使是識魂也早晚會消散回歸虛無。”
“·······”
“就像這三魂共同構成了生靈一樣”三種光芒在9.9的手中相互依托共存“三魂相互影響，相互維持。即使是殘存下來的識魂，也脫離不了這種規律，必定有與它相連之物才能游離于世間。”
“這聽起來并不科學···”9.9一下子說了這么多，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
“萬物都是相輔相成的”9.9手掌上的光亮再次凝結成了一滴‘河水’被小心翼翼的放回到了三河川中。“就像如今身處這三河川的你，可以單方面的將這一切當成你做過的一場‘夢’。這都取決于你自己，但不管你怎么認為，三河川依舊存在。”
“科學是真理之一，但不是唯一絕對的真理”
“人的恐懼大多來源于對未知的恐懼，我不求你能在一瞬間知曉這些，只希望能對你起到一定的幫助”9.9緩緩的轉過身“下一次“潮汐”要來了”
躺在沙洲上，回想著剛剛9.9說過的話。
總感覺，她仍舊隱藏了某些東西，但目前還沒有個頭緒。
如果把這里的一切當成“夢”來解釋的話····又將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呢···
她說的這些··真的可信么？
緩緩的閉上了眼。
“看來這次，三河川帶來了新的‘指引’···”9.9輕聲的說著“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