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個新模板 ()”
“就這?”
陸城隨便翻看了幾眼拳譜,很快就沒了興趣。
還以為多牛逼的拳法呢。
結果就這程度?
雖然不太清楚,鍛體七層這種“欲練此功”的硬性要求,究竟是從哪個山溝溝里冒出來的修煉體系。
但從這本拳法的主導觀念來看,格局太小。
通過傷害自己來激活身體潛能,這跟自毀根基、前程有什么區別?
況且,這本拳譜是用文言文所著,中間還有穿插了許多精美的招式插畫。
真正的習武之人,哪有幾個懂之者乎和作畫的?
當初不就是因為家境貧寒讀不起書,才選擇棄文從武的嗎?
“該不會這破拳法,是哪個讀書人瞎編亂造,弄出來糊弄傻子玩的吧?”
陸誠猜測道。
好在陳彪不在這里,不然聽到這話,鐵定吐血三尺。
算了,凡夫俗子的破事,我擱這瞎摻和什么呢,又不是糊弄我。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陸誠將其隨手一丟,順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初來乍到,也不知道除了陳彪以外,自己還有沒有別的仇家。
他可不想下次看熱鬧的時候,讓別人看了自己的熱鬧。
然而,還沒等他走遠,有人在背后叫住了他。
“嘿,兄弟,你東西掉了。”
陸誠回頭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后的俠士服少年,擺手道:
“不要了,送你了。”
俠士服少年咧嘴一笑:
“羅剎門的七煞拳,我可不要。”
“?”
聽對方直接說出羅剎門這三個字,陸誠眉頭一挑,覺得對方有些不簡單。
“你是羅剎門的?”
“不是。”
俠士服少年搖頭。
“那你跟陳彪很熟嗎?”
“不熟。”
俠士服少年再次搖頭。
“那沒事了,就當哥送你的見面禮,拿著……”
陸誠拿過俠士服少年手里的拳譜,貼心得塞進他的衣衫里。
“你就是那個偷拳譜的小偷吧,我是來抓你的。”
俠士服少年從袖口拿出一張懸賞令,在他面前展開。
陸誠定眼一瞧,五官頓時擠到了一起,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確定這是我?”
畫中,是一個濃眉大眼,尖嘴猴腮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誰畫的,看起來十分抽象。
“就是你!”
俠士服少年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
“這不是我!”
陸誠搖了搖頭,否定道。
“就是你!”
俠士服少年神態自若,依舊淡定道。
陸誠眉頭一皺,拿過懸賞令,放在自己帥氣的臉旁邊,問道。
“仔細看,我倆完全不一樣的好嗎!”
俠士服少年沉默了片刻,確定道。
“這就是你!”
“謝謝,有被氣到。”
陸誠有些氣血翻涌,甚至想打人。
見他這番模樣,時刻關注他一舉一動的俠士服少年,似乎得逞一般,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
的確,他此番作為,就是在故意激怒陸誠。
拳譜被偷,羅剎門就算再怎么心急,也不會大張旗鼓到全城發布懸賞令,這種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家拳譜被偷的弱智舉動。
陳彪自然不會去做的。
對他來說,丟臉或許是小,但丟了拳譜一定是大!
羅剎門之所以能在郾城立足,都是多虧了這套拳法。
要是讓婆羅教,天星門,鐵拳會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不僅如此,翎羽山莊百年一次的入門測試,在有兩天便要開始了。
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自然吸引不少人趕赴燕秋之地。
尤其是郾城,臨近雁回崖,人流量最多。
就算陳彪發布懸賞令,也很難在這股熱潮中,翻騰出一絲水花。
所以,俠士服少年手中的懸賞令,其實就是他隨手畫的。
根本就不是真的。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找陸誠確認一下,剛才發生在酒館的那一幕,到底是不是他親自所為。
……
“御物?”
郾城郊外,一處山野閣樓內,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道,微微睜眼。
站在他跟前的青衫公子低頭拱手,
“是的師尊,弟子親眼所見!”
“聽你的話,那少年應該才二十出頭,此等年紀以氣御物未免有些驚世駭俗,恐怕是有人在暗中幫忙……”
老道搖頭說道。
暗中幫忙?
青衫公子心里一驚,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若真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畢竟,整個過程他跟翎羽山莊的燕邱,全都看在眼里,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可見,躲在暗處出手之人,必定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
不過這個答案,好像比二十出頭,就能以氣御物來說,更要驚世駭俗了些。
似乎想到什么,青衫公子眉宇一皺,小聲問道:
“師尊,這御物之法,難道是萬劍宗……”
老道抬手打斷他的話,
“你先回去吧沈重,切記,今天的談話萬不可對外亂說。”
“是,弟子謹記。”
沈重再次低頭拱手,轉身退出了閣樓。
待他走后,老道捂嘴咳嗽了幾聲,語氣不知是驚還是嘆道:
“一千年了,萬劍宗終于舍得出山了……”
……
陸誠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壓住了心里的火氣。
對待殘疾人,還是要給予寬容和大度的。
不能因為一件小事去斤斤計較。
身為一個健全的人,要懂得謙讓才是。
當然,更多的原因,是大賢者無法解析對方。
由此可見,這家伙要比陳彪還要厲害。
與其反抗被毒打一頓。
倒不如乖乖認錯,爭取寬大處理。
唉,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不過,陸誠倒也沒那么傲氣。
過剛易折,慧極必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真正的大丈夫,還是能伸能屈,堅挺持久比較好。
索性,陸誠雙手一攤,直接承認道:
“不裝了!我攤牌了,羅剎門的七煞拳譜就是我偷的,我投降!”
這下,輪到燕邱懵了。
可很快,他便清醒過來。
莫非不是他……御物之人,另有其人?
燕邱皺起眉頭,稍加思索。
的確,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的存在。
從當時的混亂程度來看,的確有人暗中幫忙的可能。
但即便另有其人,也一定跟陸誠有關系。
不然就憑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偷走,陳彪貼身存放的拳譜?
陳彪雖菜,卻也是鍛體期大圓滿的高手。
有鬼!
這里面一定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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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兔崽子到底什么門路,竟然能從我身上把拳譜偷走……”
練武堂內,陳彪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不同于那些大宗教派有專門寄存功法秘籍的地方,像羅剎門這種沒什么根基的小勢力,往往都是由陳彪貼身保管,更為安全一點。
“大哥,最近郾城內魚龍混雜,那小子八成是從外地來的,咱沒見過也很正常。”
“對對對,前些時日我去酒樓喝酒的時候,聽說書先生說過,中原之地有個臭名昭著的盜宗,向來最喜歡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我看那小子鐵定就是他們的人!”
“盜宗?”
陳彪低喃了幾句,暗暗點頭。
要是尋常,此番話他是斷不可信的。
可眼下這個節骨眼……還真有這個可能。
況且,盜宗的名聲他也略有耳聞,不過由于中原之地和燕秋之地相距甚遠,所以平日里并沒有怎么關注過,只知道其宗內之人皆是輕功高手。
這么一想,那小兔崽子的確像條泥鰍一般,滑不溜秋。
雖說輕功是陳彪的短板,但身為鍛體期七層,世俗界一等一的高手,他的速度還是不錯的。
就這,都讓那小兔崽子跑掉了,可見此人輕功不俗。
顯然,陳彪這時已經斷定陸誠就是盜宗的人了。
他思慮良久,低聲道:
“這樣,你們幾個出去打聽一下盜宗的消息,最好能接觸一下,探探他們的虛實,記住態度好點!”
陳彪是個大老粗,尋常瑣事、恩怨情仇,他向來都是用拳頭解決,但這次,他想動一次腦子。
有句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要是跟賊窩結下梁子,怕是以后褲衩子都要保不住了。
當然,這是在對方肯主動歸還拳譜的前提下。
他不介意,賣個好臉。
要是對方蹬鼻子上臉,以此要挾漫天要價,他也不怕。
不就是褲衩子嗎,爺爺我不穿了行吧!
“……”
或許是頭一次聽到自己大哥這般交代,幾位虬結大漢頓時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你們看我干嘛?我臉上有花嗎?還不快去!”
陳彪發脾氣,大吼道。
“是是是!”
幾位虬結大漢這才連忙點頭,飛快退了出去。
……
“你這小賊,難道就不怕死嗎?陳彪在郾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要是落到他手里,丟了小命都不稀奇。”
見陸誠大方承認,燕邱疑惑問道。
“怕啊,當然怕死……”
陸誠眼珠一轉,說道:
“要不這樣吧少俠,你抓我既然是為財,那我便給你財,不過……你要答應放我一馬!”
“財?就憑你?”
燕邱上下打量了幾眼他窮酸的模樣,眼中滿是不信。
“你別不信,我可是認真的,給個機會。”
陸誠笑吟吟的說道。
聽他這般說,燕邱也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倒不是他缺錢,相反他很有錢。
身為翎羽山莊的少莊主,毫不吹噓的說,他不在乎錢,對錢沒有興趣。
雖然這話,多多少少有點招人恨,但卻是真的。
身為一名修仙者,世俗界的錢財的確跟廢紙沒什么區別。
要是將錢換成靈石的話,他倒不介意。
不過,這顯然不太可能。
“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燕邱想了想,還是答應給陸誠這個表現的機會。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他總不能真抓著陸誠,去找陳彪領賞吧?
先不說,羅剎門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關系。
退一萬步講,這種有失身份的事,要是讓旁人知道了,恐怕翎羽山莊的臉都要被他丟干凈了。
“這才對嘛!”
陸誠嘿嘿一笑,然后小手一伸。
“干嘛?”
燕邱皺起眉頭,不解問道。
“當然是啟動資金啊!沒有錢,怎么生錢?”
陸誠理所當然的說道。
“給你!”
燕邱白了他一眼,隨后取下系在腰尖的錢袋,丟給了陸誠。
陸誠接過錢袋,打開看了看。
里面只有幾塊碎銀,不過也算夠用了。
……
財運亨通,是郾城最大的一家賭館。
同時也是鐵拳會的地盤。
平日里,出入這的人,除了賭徒外,多是一些三教九流人士。
陸誠之所以知道這里,還要多虧了陳彪。
要不這貨一直在屁股后頭緊追不舍,他也不會在三個小時內,就逛了大半個郾城。
“你生錢的法子,難道就是這個?”
站在賭館門前,燕邱頻頻皺眉。
“對啊!”
陸誠理所當然道,“賭場這種地方,自然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不會吧?你不會沒來過這里吧?”
“當然……來過!”
聽著陸誠語氣中滿滿的質疑,燕邱硬著頭皮,趾高氣揚說道。
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少年郎,骨子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服輸性子。
尤其是在陸誠這個凡夫俗子面前。
更不能丟臉。
“那就好,那就好!”
陸誠嘿嘿一笑,方才那番小小的陰陽怪氣,就是故意為之。
他這個老油條,其實早就看出燕邱屬于涉世未深,沒見過世面的家伙,要是其余人,早就抓他領賞去了,還會在這磨嘰?
走進賭館,入目的是一塊巨大的金元寶石雕。
上面刻著,財運亨通四個大字,格外惹眼。
“這石雕不錯,喜歡嗎?喜歡哥待會贏了錢,把這棟樓給你買下來。”
陸誠上前摸了摸,問燕邱。
燕邱冷哼一聲,擺手道:“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輸了錢的下場吧。”
“急了急了急了,我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陸誠摟著燕邱的肩膀,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燕邱突然很想揍他一頓,想想還是忍了。
很快,二人穿過長廊,進到了里面。
一掀門簾,廳堂滿座。
正當二人準備進來時,腳臭味、汗臭味、酒腥味,各種刺鼻的氣味糅雜在一起的男人味,朝他們撲面而來。
陸誠倒沒覺得什么,反倒是燕邱頻頻皺眉,顯然并不喜歡這種地方。
“你要是覺得不適應,在外面等我也行。”
陸誠又開始了。
別說,燕邱還真吃這一套。
“誰說我不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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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賭館,陸誠并沒有著急去賭,而是擠進某個賭桌,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熱鬧。
“二三四,小!”
賭桌上,莊家掀開木蓋,露出骰盅內的三枚骰子,大聲說道。
看著骰子上的點數,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待桌子上的碎銀被分刮干凈,莊家合上蓋子,繼續搖了起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這都連著六把小了!我就不信這把還是小!”
一位賭徒一邊小聲嘟囔著,一邊從錢袋里摳出幾塊碎銀,壓在桌子上寫有大的區域。
顯然,其余人也都是這桌的常客,紛紛將手里的碎銀壓了上去。
等到所有人全部下完了注,莊家這才將木罐往桌子一扣,掀開一看。
“一二六,小!”
“哎呦,竟然連著七把小!”
“他奶奶的,今天真是撞邪了,一把大都沒見著。”
“我還就不信,下把還是小!”
看著骰盅內的點數,一群輸錢的賭徒,罵罵咧咧道。
“你小子到底還賭不賭了,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玩……”
見陸誠看了半天,毫無動靜,一旁的燕邱一把將他拉出人群,問道。
“別著急嘛,再等等……”
陸誠笑吟吟的安慰道。
“等什么?你不會沒賭過吧?”
燕邱皺起眉頭,疑惑問道。
“對啊,這是我第一次來賭館這種地方,不像你……”
陸誠眨了眨眼睛,一臉單純的說道。
“你……”
燕邱頓時脹紅了臉,渾身氣血翻涌,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去。
這太特么也太氣人了吧!
【解析完畢,獲得技能:高級千術】
“好了,不給你說了,等我好消息吧……”
聽著耳邊響起大賢者的提示,陸誠神秘一笑,拍了拍燕邱的肩膀,向他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轉身擠進人堆里。
“臭小子,等出了這個門,我鐵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燕邱緊握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
骰寶,是一種很常見的賭博方式。
開寶前,先由各閑家向莊家下注,同時莊家會將三枚骰子放入骰盅內搖晃。
注上,除了明確劃分大和小的區域外,還有3-18的點數。
點數的賠率較高,不過壓中的幾率很小,除了一些輸紅眼,想靠著運氣翻盤的人外,很少有人會去壓。
一般都是選擇,壓大或是壓小。
待各閑家下注完畢,莊家打開蓋子。
其中3-10點為小,11-18點為大。
“先壓一把試試。”
陸誠從錢袋里,摸出一塊碎銀,壓在了8點上。
他的動作并不明顯,尤其是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誰都沒有發現,賭桌上什么時候有人壓在了點數上。
倒是,莊家看了他一眼。
不過,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畢竟,每天這種“白給”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并不足為奇。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見沒人下注,莊家使勁搖了幾下手里的骰盅,扣在桌子上。
這一下,嘈雜的賭桌頓時安靜了下來。
而在沒人注意的角落,陸誠輕輕敲擊了一下桌子。
骰盅內,一枚六點朝上的骰子,突然原地轉了一下,三點朝上停了下來。
“二三三,小!”
“怎么又是小!”
“這還玩個屁啊,連著八把都是小!”
“狗日的,還真是邪門了……”
賭徒們依舊像之前那般,罵罵咧咧,大發脾氣。
陸誠則嘿嘿一笑,將莊家推來的碎銀,毫不客氣的塞進錢袋里,并朝燕邱擠眉弄眼了一番。
燕邱站在一旁,冷笑連連。
剛才陸誠的小動作,或許別人看不到,可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好嘛,正愁怎么收拾這臭小子。
沒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很快,賭桌上又堆滿了錢財,莊家也開始搖起了手中的骰盅,大聲說道: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陸誠從錢袋里掏出一把碎銀,沒有猶豫全部壓在十八點上。
這番舉動,自然吸引到了賭桌上的所有人的注意。
在骰寶中,每個點數出現的概率,是不同的。
越是中間的點數,概率就越大。
比如十二點。
可以是一五六,也可以是二五五、三三六、三四五、四四四……
而越往兩邊的點數,概率就越小。
比如三點、十八點。
只能是三個一和三個六。
所以,像這種概率越小的點數,往往賠率也是越大的。
“又是一個錢多,燒的。”
“有這錢,買點排骨補補身子,不香嗎?”
一眾賭徒面露不屑,紛紛不看好陸誠。
反倒是搖骰的莊家,看著陸誠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心里產生莫名一絲的壓力。
畢竟,這個賭桌上誰輸誰贏,數他最為清楚。
應該……沒這么邪門吧!
莊家暗暗想道。
說話間,手中的骰盅重重扣在桌子上。
賭桌再度安靜下來。
陸誠不動聲色,再次敲擊了一下桌子。
骰盅內,三枚已經靜止不動的骰子,迅速轉了幾圈,三個六朝上才停下。
而一旁的燕邱,也迅速在桌下偷偷結了一個手印。
其中一枚骰子,輕輕往一側翻滾了下。
“六六五,大!”
掀開木蓋,莊家看著骰子的點數,不由暗松了一口氣。
就差一點啊!
“哈哈,真就錢多燒的!”
“嘖嘖嘖,可惜了,買排骨它不香嗎……”
賭徒們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尤其是這種在賭桌上愛裝逼的。
真以為自己王者歸來嗎?
陸誠眉頭緊鎖,下意識瞥了一眼旁邊的燕邱。
之前圍觀看熱鬧的時候,他可沒閑著。
讓大賢者將賭桌上的人,全都分析了一遍。
自然清楚這些人,并沒那個作弊的實力。
那么,就只剩燕邱了。
看著陸誠投來的目光,燕邱歪嘴一笑,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一副就差在臉上刻上,就是老子干的,你能怎么滴的模樣!
草!
陸誠心里暗罵了一聲。
失算了……
雖然不清楚這個B,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眼下這個法子,自然是行不通了。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陸誠隱晦一笑,將手里的錢袋,再次壓在了十八點上。
并朝燕邱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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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末,有輕微改動。)
“還來?”
“這小子不會想錢想瘋了吧?”
“就是,要我說見好就收得了。”
見陸誠直接將錢袋扔上了賭桌,一眾賭徒們頓時議論紛紛。
燕邱則冷冷一笑。
似乎是被陸誠挑釁的眼神激起了勝負欲,他從袖兜里拿出三塊金元寶,放在了三點上。
“我壓三個一!”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看著賭桌上的金元寶,賭徒們不由瞪大了雙眼。
捫心自問道,這年頭,有錢人這么多嗎?
其余桌的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也押注湊起了熱鬧。
看著賭桌上的賭注,越堆越多。
莊家狠狠咽了一下口水,舉起手中的骰盅,使勁搖了起來,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買定離手了!”
這次,莊家搖的格外漫長。
足足搖了兩分鐘左右,才狠狠往桌子上一扣。
賭桌上的氣氛,再度焦灼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無一例外全都集中在了骰盅上。
陸誠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桌子。
同時,骰盅內的骰子瘋狂轉動起來。
在旁人看來,他似乎是在緊張,或是在思考。
并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
燕邱那邊也沒閑著,雙手在桌底下結印。
在兩人的博弈中,骰盅內的骰子,很快便亂做一團。
時而三個六,時而三個一。
莊家也隱隱覺得幾分不對,他此時已經停止了搖動,可手掌還是能清晰感受到骰盅內,有不停撞擊的感覺!
“開啊!”
“怎么還不開!”
“別墨跡了!”
賭徒們見莊家遲遲不開,頓時不耐煩起來。
此時,在骰盅內,三枚骰子的點數,也被穩穩定在了三個一。
終究,陸誠的千術,還是差了一點。
畢竟,他是靠外力的敲擊,來共振骰子,進而進行翻轉。
而燕邱則是以氣御物,將骰子牢牢控制住。
就像一張無形的大手,將它緊緊握在手里。
即便他才練氣五層,還不足以以氣御物。
但,像骰子這種輕巧之物,還是綽綽有余。
見陸誠將放在桌面上的手收回,放棄了掙扎,燕邱得意的笑了。
現在,只要等到莊家掀開木蓋。
這場鬧劇,就可以完美結束了。
察覺到骰盅內的動靜徹底停了下來,莊家深吸一口氣,將木蓋緩緩掀了起來。
“這……”
骰盅內,原本三枚骰子,不知為何,竟然只剩下兩個!
見莊家開了寶,卻遲遲不念。
賭徒們紛紛擠了過來,伸頭看去。
“什么情況?!”
骰盅內,的確就只有兩個,至于第三個,完全不知所蹤。
“邪門了,這骰子還能跑了不成?”
“難道是搖骰子的時候,不小心搖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莊家搖骰子的時候,咱們可都看著呢,要是掉出去,早就會被發現了。”
在賭徒們議論紛紛時,燕邱則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陸誠。
在莊家開寶前,他可以肯定,骰盅內是有三個骰子的。
可在開寶后,卻突然消失了一個。
這一定是陸誠動的手腳。
顯然,陸誠也沒有隱瞞的打算。
同樣一副,就是老子干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的模樣。
甚至還朝燕邱擠眉弄眼一番。
在稍稍得意片刻后,陸誠開始說話了。
“我覺得,有人作弊!”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賭徒們也逐漸回過勁來,紛紛附和道:
“對,肯定有人使詐!”
“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不然骰子怎么會無緣無故消失呢!”
看著群情激動的賭徒,燕邱緊皺眉頭,望著著陸誠。
他這是在引火上身嗎?
然而,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陸誠咂舌說道:
“嘖嘖嘖,還好骰子少了一個,不然看這架勢,三點鐵定通吃啊!”
說完,還將壓在賭桌上的錢袋拿了回來,小聲感慨:
“還好這局廢了,不然我鐵定要上街要飯去了。”
這下,所有賭徒的目光,紛紛投向了燕邱。
骰盅內,剩余的兩個骰子,是兩個一點朝上。
而賭桌上,的確有一個人壓了三點,還是三塊金元寶!
的確,在已知使詐的前提下,壓了三點的燕邱,嫌疑最大!
好嘛,禍水東引!這一招玩的漂亮。
可惜這根本不管用。
燕邱冷笑連連,他的確是動了手腳,可誰又能證明是他干的呢?
看著陸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燕邱瞳孔微微一縮。
順著他目光低頭看去,自己的袖口里,一枚骰子滑落而出,在地上滾動片刻后,緩緩停了下來。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骰子朝上的面,正好是一點!
這一刻,仿佛一根擦著的導火索,賭館的氣氛一下子焦灼起來。
看著消失在人群中的陸誠,燕邱這才意識到,他真正的意圖!
媽的,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在世俗界里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修真者入世后,不可對普通人輕易動手,更不可濫殺無辜。
輕則會被逐出師門遭人唾棄,重則會被廢了靈根,趕出修真界。
畢竟,世俗界才是一切的根本,不管多大的宗門教派,往往都是從世俗界里收取弟子。
當然,正當防衛是可以的,但不能防衛過當,也就是說,在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是不能輕易動用修真手段的。
燕邱自然深知這一點,才會覺得被陸誠擺了一道。
畢竟雙拳終究難敵四手,尤其還是這么多人!
而且,要是讓他爹知道他下山后,不僅去了賭館,還打架!
那回去之后鐵定屁股開花!
然而,陸誠哪會知道這些,他這般舉動,無非就是想讓他們打起來,自己趁亂逃跑罷了。
“各位好漢,使詐之事不是我干的,是剛才那個尖嘴猴腮的家伙使的鬼!再說了不就是錢嘛,我壓根就不在乎的錢,對錢也不感興趣……”
燕邱這么說,是想解釋自己很有錢,并不會為了錢而選擇作弊。
可他這番話,在賭徒們聽來,卻不知為何,異常可恨。
“媽的,有錢了不起啊,兄弟們揍他!”
“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有錢,還喜歡裝逼的人!”
“讓你對錢沒興趣,讓你不在乎錢!”
很快,賭館內亂做一團。
而陸誠,則趁亂悄悄離開了賭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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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多虧了這次模板的天賦啊。”
走在大街上,陸誠提溜著錢袋的系繩,在手中不停的旋轉。
在他面前,一塊面板清晰可見。
【小偷模板(白色)
姓名:陸誠(盜小六)
種族:人類
等級:4級
HP:350350
MP:5050
經驗值:0970
信仰值:0
攻擊:3
速度:5
護甲:0
天賦:超強回復,獸血沸騰,絕對命中,大賢者,火焰抗性,光明圣體,元素親和,快速生長,偷竊
技能:無
功法:無
血脈:無
靈根:無
狀態:無】
相比之前的面板,多了三個從未見過的新屬性,分別是功法、血脈、靈根。
當然,這對陸誠來說并不重要。
畢竟,等體驗時間一到,這些屬性就跟他沒任何關系了。
只有天賦,才會跟隨著他去下一個模板。
【盜竊:三十米內,可對目標進行一次隨機盜竊】
不愧是小偷模板,這天賦,還蠻有意思的。
跟抽獎一樣,從對方身上抽取一樣東西。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偷走身體的內臟器官之類的。
想想偷走對手的心臟,直接在手里捏爆。
這場面,不是一般的帥。
可惜,隨機兩個字大大限制了這個天賦局限。
不然這個天賦,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嘛,有點餓了。”
聽著肚子傳來一陣“咕咕咕”的叫聲,陸誠久違感受到了饑餓。
正好賺了點錢,先大吃一頓!
……
就這樣,時間逐漸到了晚上。
陸誠吃飽喝足后,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
夜晚的郾城,繁華熱鬧。
滿街都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來往之人絡繹不絕。
依靠著敞開的木窗,陸誠飲了一杯泡好的熱茶,遙望著遠方的層層疊疊的云層,內心頗為感慨。
像如此這般平靜的生活,真是不容易體會到啊。
“嗯?”
陸誠發現什么,尋聲望去。
在低矮的屋瓦之上,兩道人影快速疾奔,來回穿梭。
時而還會碰撞在一起,擦出點點的火星。
這是打起來了嗎?
陸誠打了個哈欠,趴在窗戶上無聊的看著。
很快,他便沒了興趣。
凡夫俗子之間的爭斗,還真是無趣啊!
似乎想起什么,陸誠無奈嘆了口氣。
他低頭看著手掌。
腦海中不由浮現白天在酒館的一幕。
真是奇怪,為什么感受不到一絲的魔法元素。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魔法嗎?
陸誠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睡覺吧,等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陸誠準備關窗睡覺之時。
一道不知從哪來的一股湍急的颶風,將木窗刮的砰砰作響。
同時,一絲熟悉的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這是……風元素!
陸誠可以百分百之肯定!
擁有元素親和天賦,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魔法元素可以躲藏!
陸誠再次望向那一處低矮屋檐。
一個女人喘著粗氣,臉色蒼白的捂著受傷的肩膀。
在她面前,一個黑衣人手持一張青色符篆。
似乎是用掉的緣故,符篆表面破舊不堪,完全看不清上面鐫刻了什么。
就是那個東西!
幾乎在一瞬間,陸誠便察覺到那張符篆上,殘留的風元素。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從外表來看,就像一張普通的草紙。
可為什么能像魔法石和一樣,儲存魔法元素?
陸誠對此產生了巨大的好奇。
于是,他想了想,朝著那個黑衣人,緩緩伸出了手。
……
“樓玉嫣,我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這里可不是巴蜀之地,沒人會來救你的!”
黑衣人雙手抱胸,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行蹤!”
樓玉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雙美目死死盯著黑衣人,胸前的飽滿不停起伏。
黑衣人哈哈一笑,頗為得意道:
“知道你的行蹤還不簡單,你的那些侍女早就被我買通了!還有,我勸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讓我好好嘗嘗你這煙雨閣第一美女的滋味。”
樓玉嫣聽到這里,眼中頓時失去了神采。
沒錯,她是從煙雨閣偷跑出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帶了幾個從小就跟著她的貼身侍女。
卻沒想到,卻是這些侍女出賣了她。
頓時,莫大的悲傷,充斥了她的內心世界。
不得不說,這次遭遇讓她深刻理解了母親曾經苦口婆心的勸誡。
可惜,都已經晚了。
對不起了,母親。
樓玉嫣凄慘一笑,從袖口里快速抽出一把袖珍匕首,朝自己喉嚨抹去。
“叮!”
一把長劍將匕首打掉在地。
“想死?當我不存在嗎?”
“這把劍……你是,君子劍易志平!”
看著眼前熟悉的劍,樓玉嫣美目微微一瞪,不可思議道。
黑衣人陰冷一笑,扯下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副較為俊朗的面容。
“沒錯,就是我。”
就在這時,易志平突然感到襠下一涼,蛋蛋下意識縮了起來。
怎么回事?天氣轉涼了嗎?
察覺到下半身的不對,易志平低頭一看,他的雙腿不知為何暴露在空氣中,整個下半身更是只剩下一個遮羞布,擋住了關鍵部位,依稀可見有幾根調皮的卷毛,從兩側探出頭來,驕傲的隨風飄揚。
我……我褲子哪去了?
易志平當場愣住。
樓玉嫣臉頰一紅,呸了一聲,轉過頭去。
……
“怎么把這家伙的褲子給偷來了……”
看著手里的褲子,陸誠有些頭疼的說道。
他明明是想偷那個符篆來著……
果然,這個隨機性也太隨機了。
既然這樣,那就多試幾次吧。
陸誠認真想道。
然后,他將手里的褲子隨手一扔,再次朝著易志平伸出了手。
【盜竊】
這次,出現在陸誠手里的是一件黑色便衣。
嘿……我就不信我偷不到。
陸誠脾氣上來了。
全然沒有考慮到,身為受害者的感受。
“誰!到底是誰!”
易志平捂著下體要害,四處觀望,瘋狂大吼道。
說話間,身上的衣服再度少了一件。
這下,他身上的就只剩下一件遮羞布了。
“等等……不要!”
似乎察覺到什么,易志平死死捂著遮羞布,無助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