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恩,不要和那些單圖人和平民走的太近,你過界了。”
“為什么?他們……”
“孩子,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單圖人毀滅了我們的家園,我們終將復仇。而那些愚民,會消磨你的意志。”
“不,我們不能這樣……”
“一群餓狼和圈中羔羊而已。”
“不!都是可憐人,他們不該遭受不幸……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那些吃我們肉、喝我們血的貴族,而不是手無寸鐵的平民!”
“一派胡言!在單圖人到來之前,貴族就存在了。先輩們付出了一切,是為了將單圖人趕出我們的家園,不是和那些愚民在泥塘里摔跤!”
“然后呢?繼續做著成為貴族的美夢,肆意欺凌、殺害單圖人和平民?”
“這是流傳萬年的鐵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如果古老的規則無視那些真正遭受苦難的人,那我將不與你們為伍!”
“大逆不道!你被家族、流亡者除名了!”
……
“啊!”麥恩從床上呼地坐起來,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流下,“該死,又是這種夢。”
“我沒死……敵襲!”從床上猛的坐起,然而四周細微的鼾聲顯得異常寧靜,“怎么回事?”腦袋的腫痛感讓他反應遲鈍。
“嘶”營房里充斥著刺鼻的汗腥與酸臭味,麥恩穿上外套,想找個人問問情況,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咦?”黑暗之中,手觸到一個熟悉的東西——日記本,“我記得昨天裝進了行囊,奇怪。”拿起書準備放回行囊。
“滴滴”一聲微弱而熟悉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異界怎么可能有藍星的東西,麥恩自嘲道:“一定是幻聽了。”
“滴滴”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可以肯定是筆記本發出。
“我湊!”麥恩嚇了一跳,“什么東西?”
不等他反應,手中的“筆記本”無風自動,“嘩嘩”一陣翻書聲響起,潔白的紙張出現,并發出微弱的熒光。
“系統啟動中……”
“華夏文?神了!”麥恩大驚,遙遠的異世居然還有家鄉的味道。
“采集持有者信息……”
“與信息樣本對比中……完全匹配……歡迎使用者:麥恩。”
伴隨著“滴滴”的提示音,書頁上的字繼續跳動:“正在連接……”又過了兩三秒鐘,“梅達瑞爾”四個大字出現。
文字不斷跳動,讓人應接不暇。短暫的震驚過去,麥恩冷靜下來,“是某種智能應用終端?”現有的知識并不足以解釋眼前的事物。
“算了,還是看看上面有什么。”放棄無謂的猜測,他意念一動。
手里的書像是得到命令,“嘩”書頁翻動,一個菜單出現,但選項只有兩個。
“有意思,意識控制?”麥恩微微點頭,“下一頁。”
書隨意動,一個與麥恩一模一樣的黑發黑瞳小人出現,下面是幾行簡短文字。
“都是些基本信息,下一頁。”
書頁再翻,一個五芒星圖赫然出現。
五芒星每個角分別標注著:力量、敏捷、耐力、智力、精神,代表不同屬性。每個屬性被分成十九段,以表示不同的實力階段:普通(灰),力士(白),靈徒(銀),勇士(綠),精英(藍),領主(紅),英雄(紫),史詩(橙),傳說(金)。
仔細觀察五芒星,圖上代表力量、敏捷、耐力的光點停留在力士級的白色段位,距離初階靈徒還有些差距,而智力和精神則達到了綠色的中階靈徒水平。
麥恩思索道:“智力精神遠高于體能屬性,難道是因為穿越?”
書頁繼續翻動。
這一頁是一張表格,記錄著戰功:普通級(1戰功)斬獲9人,力士級(2戰功)斬獲5人,總戰功19。
“戰功,有什么用?”
“嘩”,一個白色邊框的面包圖片躍然紙上——奶酪面包:這東西可以填飽你的肚子,還能永久性提高少量實力(高于力士級恢復等量靈能),試試吧,童叟無欺,貨真價實!僅限力士級,每份1戰功。
某個以奸商、制造極不可靠爆炸物聞名的綠皮種族浮現眼前,麥恩一頭黑線,“永久提升實力?希望這東西比地精炸彈可靠。”
書頁再次翻動,下一頁空無一物。
他猜測道:“這東西應該有成長性,只是后續功能該怎么觸發?”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又試著用意念與之溝通,然而只有“滴滴”聲作為回應。
嘗試無果,將書翻到首頁,麥恩道:“梅達瑞爾?應該是個人名,以后就叫《天書》吧。”
合上書,他抬頭警覺的掃視了一眼營房,“這東西得收好了,泄漏出去我絕對會被那些超凡大佬撕成碎片。”
這世上有太多超凡大佬的后代因無法晉級超凡而家道中落,甚至淪為平民,提升力士級實力的面包對他們來說無異于維持家族興盛的神器。
將《天書》貼身收藏好,穿好衣服走出營房,大雨早已停歇,天邊被露出一絲霞光。
濕潤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咕嚕”十多個小時未進食的肚子提出了抗議,麥恩心念一動:“用《天書》兌換一個面包罷。”
意念剛起,一道亮光從懷里的《天書》發出,胸前的空間被撕開碗口大的空洞,一大塊面包掉到麥恩手上,隨即洞口消失。
“是誰?”一個機警的聲音響起,光亮引起了哨兵的注意。
“是我,麥恩,出來透透氣。”麥恩應聲,“順便吃點東西。”
值夜的哨兵是利爾,小組中最年長的士兵,也是最好的長矛手。
“沒事了?”利爾關心的問。
“沒事。”麥恩咬了一口面包,接著道:“昨天怎么回事,就我一個受傷,不是敵襲?”
利爾回答的干凈利索:“不是。”
那就是沖自己來的,麥恩繼續問:“發現什么異常了嗎?”
“沒發現任何可疑情況,我們懷疑那塊磚頭是某種遠程魔法裝置發射的。”
“磚頭?”不是一本書?麥恩回想著昏迷前的瞬間,確實是被某種堅硬的物體砸中了腦袋。
利爾點頭,嚴肅的臉上泛出一絲笑容,“對,你昏迷時候死死抱著不撒手。”
“咳咳”差點被面包噎著,他現在基本確定,昨天襲擊自己的就是那本書,“害人東西,被我扔了。”
不遠處新立起來的帳篷閃著亮光,偶爾有巡營的士兵走動。
“小隊長的人?”麥恩咬了一口面包。
利爾點頭,“昨天傍晚就過來了。”
“速度挺快。”麥恩皺眉道:“情況怎么樣,雷米回來了嗎?”
“不太妙。”利爾搖頭,“回來過一次,直接被小隊長報叫走了,這會還在外面偵查。”
麥恩覺察到一絲不祥的氣息,一口氣吃掉面包,“那幫家伙是沖我們來的。”
利爾點頭,“沒錯,傳令兵出去了好幾撥。”
“這下麻煩大了。”麥恩聞言心中暗叫不好。
戰爭開始以來雖說北方軍都在以少打多,也創造了戰損一比十的神話,但那是在與對方超凡者數量、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完成的。
原本第九小隊有兩位靈徒級超凡者,但上次戰役原本的中階靈徒小隊長戰死,如今只剩下接替位置的初階靈徒伯克。
如今超凡實力和總兵力都處于絕對劣勢,麥恩眾人所能依靠的只有地形和哨所兩人多高的圍墻,越想后背越涼,仿佛一柄屠刀架在脖子上。
看著陷入沉思的麥恩,利爾突然問道:“你……姓艾德里安?”
“啊?”正在思考的麥恩被問的有些錯愕,北方軍中有太多有名無姓的賽斯平民士兵,很少有人談論彼此的姓氏。
不顧對方的反應,利爾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從來沒信任過貴族。”
在大多數平民眼中,高高在上的貴族就是一群失信者,階層鴻溝數千年來深入人心。
麥恩緩緩道:“沒錯,我曾經姓艾德里安,但現在只是個平民,和你一樣。”
利爾點頭,繼續道:“也不信任流亡者,他們殺了我妻子。”他的臉上毫無波動,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你……”麥恩不知該怎么回答,“我很抱歉。”
流亡者是賽斯先民們建立的秘密組織,麥恩的前身也曾是其中一員,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被除名。
這個組織早些年一直秘密行事,近幾年才開始半公開活動,并且行為極其激進,經常謀殺一些社會底層單圖人,以此來彰顯他們的決心。不少賽斯青年才俊秘密加入他們,并親切的稱呼彼此為“自己人”。
“不,這不是你的錯。”利爾接著道:“單圖人不是餓狼,平民也不是綿羊,我們都是為了明天活著的普通人。”
“是的,都是一群普通人。”前身也曾慷慨陳詞,但這終究是個拼拳頭的世界,勸人千言不如送君一拳,誰會聽一個一無是處的平民吶喊。
“我參軍是為了我兒子,他是我的全部。”利爾像是自言自語,“終有一天,他會擺脫命運的枷鎖。”
久違的太陽終于賜下光輝,旭日東升!
夢境中的場景又浮在麥恩腦海中,胸中那團火焰有燃燒起來,“這一切不該是我們的命運!終有一天,終有一天……”
“那么。”利爾聞言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說道:“如果我戰死了,拜托你照顧我的兒子。”
“不會的,我們是最精銳的小隊……”麥恩極盡可能的安慰對方,說到一半卻變得詞窮。
“拜托了,這一切。”
……
這時,一個聲音從哨塔外傳來,“緊急情況!”麥恩認得,是最早派出去的斥候。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怎么回事?”
“是敵襲!南方大概三公里。”
“敵襲!”
哨塔上的士兵也發現了情況,“鐺鐺鐺”警鐘驚醒了哨所里所有人,營房里驟然響起干凈利落的穿衣聲和盔甲碰撞聲。
麥恩攔住斥候問道:“多少人?”
“八百左右,全部輕裝,速度極快。”
“快去通知小隊長。”放走斥候,麥恩對營房大喊道:“集合!”不遠處帳篷也熙熙攘攘起來。
三公里的路程,先頭部隊不到二十分鐘就能趕到。
幾分鐘后麥恩小組的士兵們個個披甲執銳,他們兩排拒馬樁堵住了哨所的南大門,所有人嚴陣以待。
哨所依山傍水、地形南北狹長,正適合防御。
“快,盾兵在前,長矛在后。弓箭手后方列陣,站三排!”留著棕色平頭的伯克略顯干練,他大聲指揮著手忙腳亂的新兵們布陣,“你們幾個,去瞭望塔上,給我盯好了對方的超凡者。”
又一個矯健的身影向哨所跑來,是雷米,他幾下翻過拒馬,來到伯克身前。
不等報告,伯克小聲問道:“怎么樣,幾個超凡?”
“目前來看是兩個。”
伯克眉頭緊鎖,微微點頭示意。
雨后平原上敵人的身影格外清晰。
伯克大喊一聲,“準備戰斗!”說完走到麥恩跟前小聲道:“把你的兵扯撤下來幾個,讓我的人頂上去。”
“隊長,我們人太少了,恐怕……”麥恩小聲說。
伯克拍拍麥恩的肩膀,“我知道,但這里關系著整個軍團的補給線,必須堅守到援兵趕到。”
麥恩點頭不再多說,到了這個地步只有死拼到底。
他悄然走到陣列最前端,不動聲色的拽了一下幾個士兵的盔甲,幾人馬上會意,讓出了位置。緊接著幾個舉著盾牌的生面孔補上了位置。
“小伙子們,舉好盾牌,握好武器,你們都是北方的精銳,各個都能以一當百,那些雜兵不堪一擊,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年輕的伯克扯著大嗓門。
“吼!”渴望“建功立業”的新兵們暫時忘卻了恐懼和無措。
“哼,新兵蛋子。”有人不屑的小聲嘀咕。
敵兵更近了,各個衣衫襤褸好似難民,簡陋的皮甲只護住了要害,這造型要放在北方新軍里會被軍紀官狠狠的抽十鞭子。
而這一切在南方的小貴族里卻是常態,他們在普通士兵身上不肯多花哪怕一個銅板,平時養幾個侍衛壯壯聲勢就行,戰時雇傭一幫自帶裝備的市井混混、傭兵就能組成一支部隊。
這些實力剛達到力士級的雜兵,平時欺負一下平民還行,面對裝備精良的北方士兵能夠依仗的只有人數優勢,一旦發現情況不妙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群烏合之眾。”不管是前身還是現在,麥恩打心眼里看不上這些魚肉鄉里的地痞流氓。
更近了。
那些南方先頭部隊并沒有在距離哨所一箭之地稍作停頓,而是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一鼓作氣頂著鐵頭猛沖。
面對此景,哪怕是在腦海中經歷過數次驚心動魄的戰斗,麥恩也不敢有不敢怠慢,死死握住手中的劍盾。
敵兵進入射程,伯克一聲令下,“第一排,放箭!”,十多支箭矢射出,敵人太多根本不用瞄準,十幾個人迅速后撤到后排彎弓搭箭。
沖在最前排的十幾個南方士兵發出一陣慘叫,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而后被同伴無情地踩在腳下。
“第二排,放!”
又有十多個敵兵倒下,很快被后面源源不斷趕來的人潮淹沒。
“第三排,放!”三十多人組成的三段射擊,對沖陣者形成了持續的火力壓制。
一百多步的距離,頃刻間成了南方軍的死亡地帶,還沒真正接觸,就付出了百余人的傷亡。心生畏懼的雜兵們哪里見過如此場景,在弓箭的射程外踟躕不前,甚至有人直接干嘔起來。
“媽的,別停下,進攻,繼續進攻!”一個身穿硬皮甲的督戰官,揮劍砍翻一個后退的雜兵,“上啊,榮譽屬于你們,搶到的金幣都歸你們!”
橫豎是個死,幾個勉強有皮甲護體的雜兵心一狠牙一咬,揮起武器繼續沖鋒,“為了金幣!”其他雜兵在其刺激下加入其中。
越來越近,麥恩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猙獰的表情,他舉盾與十個士兵組成第一道防線,抵擋隨時可能飛來的箭矢和武器。
“繼續放箭!”無情的箭矢繼續收割著生命。
付出了近百傷亡之后,終于有個將鍋蓋當做盾牌的雜兵摸到了最外側的拒馬,緊接著一桿無情的長矛結束了他可悲的生命。
攻擊再次受挫,南方的軍官并沒有罷手的意思,繼續驅趕著雜兵們沖陣。
“好了,省著點箭,別全浪費在這群雜種身上。”伯克戰斗豐富,給予對方的震懾已經足夠,眼前沖陣的雜兵只是消耗己方箭矢和體力的炮灰,不值得下血本。
“長矛手,兩排阻敵!”
“其他人注意圍墻,別讓老鼠溜進來。”
一時間,這些第一次上戰場的雜兵壓力驟減,自覺勝利在望的他們瞬間就像打了雞血,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同時,南方軍指揮官也迅速做出來調整,一隊舉著五花八門盾牌的士兵排眾而出,身后跟著手持各種短弓的弓箭手。
遠程火力不對等,盔甲防御性能不夠,只能依靠人數優勢,先用炮灰消耗掉對方的箭矢,再聚陣逐步推進。這是南方貴族在戰爭中領悟的最好、最廉價的攻堅手段,在之前幾場大會戰中屢次被運用,屢試不爽。
見到本方的盾兵,一些機靈的雜兵馬上躲在其后,很快百余人組成了一個臨時方陣,他們踩著混雜著鮮血的泥水穩步推進。
“嗖嗖嗖”在進入百步之后,南方軍終于進行了第一次嘗試性反擊,然而這些箭矢在空中就做起了“布朗運動”,多半落在了哨所的木柵欄和周圍的空地上,還有些射中了自己人的后背,只有極少數能夠命中目標,然而沒對堅盾甲厚的北方軍造成實質性傷害。
見到對方的方陣,伯克知道反擊的時候到了,大聲命令道:“目標對方的弓箭手,放箭!別管前面那些棺材板,把他們放過來,讓長矛手解決。”
一霎時,雙方的箭雨在空中交織,一邊接連發出慘叫,另一邊“叮叮當當”如同打鐵。
幾輪毫無準星的箭雨落下,一個北方新兵只是從盾牌后好奇地探出腦袋,就被箭矢擊中面部,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轟然倒地,他的位置迅速被人再次補上。
一旁的麥恩看的真切,低著頭生怕做第二個倒霉鬼,舉盾的手臂被雨點般的箭矢震的發麻,身后不時傳來慘叫聲,“盾牌!再來一層盾牌!”
十多個盾兵聞言舉盾搭在前排士兵的盾墻上,增加防御高度來保護后排的士兵。
兩分鐘后,付出大量傷亡的南方軍終于推進到了哨所大門扣,近半弓箭手倒在了前進的路上,此刻擋在他們面前的只剩下兩道一人多高的拒馬樁。
木盾頂著拒馬的尖刺發出“吱吱”的響聲,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翻過第一道拒馬,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揮動武器就被無情的長矛帶走了生命。
“我不想死……”一聲聲慘叫響徹天空,幾個身受重傷的雜兵喉嚨里發出凄慘的哭喊,身體在地上蠕動著,身后的同伴哪管他們的死活,繼續進攻。
血腥味鉆入鼻孔直入肺腑,麥恩強忍著胸中的不適咬牙堅持,舉盾抵擋著匕首和長木棍臨時組成的長矛的攻擊,抽空用手中的短劍還擊。
“突刺!”兩排長矛兵交替刺出手中的武器,不停收割著雜兵的生命。
慘叫聲、呻吟聲、喊殺聲、武器撞擊聲混成一片,仿若人間地獄。
“特么的,一群廢物,閃開!”終于南方軍陣里響起一個粗獷的聲音,士兵們聞言停下腳步,紛紛為之讓道,一位手持重錘身高近兩米的大漢出現在陣前。紅發藍眼,膀大腰圓,標準的單圖人形象。
“嗖”瞭望塔上有人突施冷箭,這一箭直沖眉心,角度極其刁鉆。
“好箭!”
然而就在箭矢將要命中大漢要害之時,一股淡紅色的暴虐靈力護在其頭頂,箭矢撞在能量盾上激起一陣波瀾,而后被彈飛。
“超凡者?”
麥恩見狀也是心中一驚,不由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胸中的異樣瞬間被不安取代,“難辦了。”
大漢輕蔑一笑,“哼,小孩的玩具罷了!”手中的重錘揮動,擋開幾只長矛的攻擊,而后對著拒馬狠砸,根本無視頭頂的箭矢。旁邊的雜兵見狀躲得遠遠的,生怕誤傷了自己。
幾息的功夫第一排拒馬化為零件狀態。
“砰”與此同時,西邊的圍墻傳來一聲巨響。
“怎么回事?”
“西邊圍墻破了。”
“是超凡者!”
“馬的!”
“噌!”伯克抽出長劍,大喊道:“麥恩,這里交給你,一定要頂住,我去堵口子!”說完提劍領著二十多個士兵沖向事發地,如果及時堵上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一百多號人都得折在這里。
“娘的,更麻煩了。”麥恩聞言心中暗罵,真是禍不單行。
貴族固執但不愚蠢,早在第一波進攻受阻的時候,他們就試圖分兵尋找哨所圍墻的薄弱點,如今他們得逞了。
一群機靈的雜兵嘗試幾次翻越圍墻無果后,也向發出巨響的圍墻而去。
顧不上其他,眼前的超凡者散發出的壓倒性實力已經讓麥恩眾人不堪重負,“希望伯克不要有事。”
大漢看似閑庭信步地向前,舉起赤紅的重錘。
這一錘下去第二排拒馬必將粉身碎骨,屆時失去屏障的麥恩眾人將被雜兵瞬間淹沒。
必須阻止他,不然都得玩完!
“給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