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當殷若拙拙正在思考人生的時候,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從沉思中驚醒。
“啊?那個....?”
憨厚有點嬰兒肥的小臉一愣。
殷若拙很苦惱,甚至下意識的抬起右手抓了抓后腦,這是屬于小孩的特有習慣,在慌亂、或者說謊的時候,總是自然的這樣去做。
他看著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后的來人,心里正在天人交戰。
三天了。
從他來到蜀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天了。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從這個狗血的故事情節中理順思路,腦子里依舊一團漿糊。
別看他個子矮小,還有些嬰兒肥,只是個區區四歲的小鬼。
可是,他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一句。
我是穿越者。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好吧!這話他也只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說說,否者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亂子來呢?
不就是穿越嗎?
這在他看來簡直就不是個事兒?
畢竟,只是換一個生活環境而已,對于一個宅男來說,他需要的生活物品不要太少。
一句話,能吃能喝能睡就行。
質量差點也沒關系,生活總有些許不如意,想開點就可以了。
前輩子是個孤兒,這次居然還是.....。
呃.....?
說不準,說不準?
他小眼偷偷的打量了一眼身邊的小老頭子。
如果這幾天他沒聽錯的話,自己記憶里的夫婦,似乎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而這個老頭才是自己的親爹。
可是......這老頭,雖然看著年輕,但是,如果真是那個人的話,戰斗力還真是挺驚人的,畢竟都是能夠做老祖的存在了。
自己究竟是開口叫爹?還是.......。
他有點小郁悶,自己究竟該如何生活呢?
或者說,他該以什么姿態在這里生活呢?
三天前,被這老頭子從某個恐怖猙獰的獠牙下救回來之后,他就知道了,這個世界很危險。
但是自己目前肯定的很安全的。
畢竟對方剛剛救了自己,不可能在對自己動什么壞心思。
再說了,經過他這三天的打聽,咳咳....!
其實也不能說是打聽,畢竟人家要說,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聽啊!
從他道聽途說得到的消息,他是震撼的。
他沒想到自己運氣居然還不錯。
在經過了猙獰獠牙、御劍飛行、蜀山.......等等之類的熏陶之后,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至于心中猜想準不準?他暫時不去理會,反正時間還長。
“今后你就安心的居住在這里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姜玄天伸出寬厚的、長滿了老繭的大手蓋在了殷若拙頭上,輕輕揉了揉。
表示自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你就把我當做你的....爺爺吧!
“師...師傅?”
殷若拙試探的張張嘴,聲音有些細小和猶豫,若是不注意,恐怕都不能聽清楚。
但姜玄天又豈是一般人。
滿意的笑了笑,嘴角上揚,似乎非常的欣慰,想不到自己老來居然又收下了一個關門弟子。
人老了,心腸終究還是軟了。
唉。
殷若拙心里的郁悶又豈是外人可以看出來的,即便姜玄天不是一般人,但他也不可能看透一個外表區區四歲,內心卻已經二十來歲的....。
一代宅男的復雜內心。
每一個男兒都有一個武俠飛天夢,咳咳....串詞了。
應該是每一個宅男都有一個悶騷的心。
能夠有個容身之所,殷若拙是很滿意的,這里很少有燈火通明的時刻,所以,只要天一黑基本上大家都入睡了。
每當這時候,就是殷若拙最清醒的時刻。
原因嗎?
明白人都會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會有和他一樣的經歷。
“爹爹變成了師傅?”
“私生子變成了......關門弟子!”
真真假假不重要了,反正也沒有人來詢問他過去的事情,正好也杜絕了他編故事的心里。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里,別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每天卯時剛過,通鋪里大大小小的人就起床上早課了。
是的,上早課。
要說有什么不順心的事情,恐怕也就只有這一件事了吧!
雖然內容很簡單,無非是些識字朗讀等等,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真的不算太難。
可他也不敢太過出風頭,“中庸之道”是他的一貫處事方法,既不冒頭,也不落后。
很好,很完美。
萬一因為自己的出色表現,讓至今他一直未曾見過的“大哥”對他產生什么特別的想法的話,那就不美了。
天地良心,他只想渾渾噩噩的這樣混日子,什么爭家產、爭掌門人之類的事情,他是萬萬干不出來的。
逆天行事不是宅男的作風,隨遇而安,茍且....茍著才是大丈夫。
世界如此美好,為何要......打打殺殺,這樣不好,不好!
對于早課,他內心是拒絕的,可道祖說過:“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接受。”
不過,在一個時辰的早課之后,他就和其他師兄弟....和其他師兄們一樣,到外面練劍了。
對于初學者來說,木劍是基本配置,也是門內對他的細心呵護,畢竟是掌門的私.....關門弟子,萬一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對于許多人感到枯燥的千篇一律的基本動作對于一個時常愣神的宅男來說,壓根就不是事兒。
你永遠也猜不到他們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
往往一個恍惚間,一天過去了.......。
每次等他回過神來,入眼處,盡是慈祥贊賞的神情。
看了看小手緊握的木劍,有些欲哭無淚,我真的不想這樣啊!實在是實力不允許......。
叫你發呆?叫你愣神?都特么的成為習慣了。
人一發呆,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很多人都不太理解宅男的思考方式。
因為孤獨,所以他們經常一個人呆在房間里胡思亂想。
因為一個人,所以他們往往能對著地上的螞蟻都覺得很有趣,發呆很久很久.....。
每一個宅男都有一顆悶騷....溫柔的心,他們很容易受到來自外界的傷害。
反思了自己這三月以來自己的異常表現,他很悲傷,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成噸的傷害值,自己無意中的行動似乎和他一貫要保持低調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這可如何是好?
嗯!
思考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到了申時,殷若拙放心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他在早課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
第五天,他不小心用目前刺傷了某個師兄的特殊部位......。
第十天,他只是按照規定每天劈砍五千下就休息了.......。
第二十天........
...........
他覺得這才是自己的真實水平,這下子不會有人在關注我了吧,我真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天才,請你們離我遠一點。
“徒兒,是為師疏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異之處,也許對于其他弟子的教導并不適合于你......。”
“師.....?”
殷若拙內心有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從明天開始,就由你大師兄來教導你修行吧!”
咣當!
當姜玄天從他房里離開之后,殷若拙癱坐在地,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肯定了一件被他埋葬已久的心事。
自己絕對是他親兒子。
沒有這么坑徒弟的,除非那人還是你親爹!雙重身份才會造成這種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么說,自己這個“小師弟”終于要去見“大師兄”了。他的心忽然有些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明天一定是個可以改變他后半輩子的大日子,無比肯定。
真艸蛋!
他忽然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既視感,自己就像一片孤舟,飄揚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忽然有一天,狂風破浪急卷而來,望著決定人生的關鍵時刻,他該如何抉擇呢?
道祖,請你一定要保護好我。
他倒也不是存在扮豬吃虎之類的想法。
他只是不善于把自己表現給他人看而已,換句話說,他是個極其內向的人,不善說話,更不善表達。
遇到高興的事情,嘴角淡淡一笑,繼而又馬上恢復了平靜,好像給人沒有情緒波動的感覺。
悲傷的時候就更加沒什么額外的表情了,面不改色就是最好的答案,古井無波的端坐在那里,手里依舊干著之前還未完成的工作。
若是對方以為是自己沒有說清楚,導致殷若拙沒有聽清的話,再說一遍,他也只會是緩緩抬起頭,對著對方然后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沒有動怒,更不會有淚流滿面......。
他就是這樣一個感情淡薄的存在,高興與否?痛苦也罷?皆是如此。
可是。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明明是深更半夜,堂堂蜀山大師兄,自己的“便宜大哥”,居然半夜不睡覺,打算做一個梁上君子。
不知道打擾人睡覺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是可忍孰不可.......還得忍。
胳膊擰不過大腿,作為一個不想惹是生非的三好青年,他覺得即使自己有些異常,但是應該也不會被對方發現才對。
但理想與現實總是背道而馳的。
.........
“小師弟,原本我還奇怪師傅為什么在談到你的時候表情很是奇怪,如今我似乎明白了......。”
“大師兄,我......”
“從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邊,由我親自教導你平日的功課。”
“大師兄,我......”
“小師弟你聰慧無比,我也就不那你當做一般人對待了,且看好了,這是我蜀山所有弟子在筑基之前都會學習的玄元天水訣,修煉之后可以彌補人體根本上的缺陷,還可以調理經脈,為日后的筑基做準備.........。”
昨晚我真不是在修煉啊!
我只是在數星星而已........。
也許是姜明真的沒有把殷若拙當做小孩,因此,他的話語很是干練,告訴了他玄元天水訣的修煉方法,又給他演示了一遍四象劍法。
溫人如玉,得體大方,因為擔心殷若拙看不清,在演練招式的過程中,還時不時的停下詢問他。
這讓殷若拙的內心更加的......心慌了。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后山深處似乎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鴉鳴,秋風吹在樹干上,枯黃的樹葉三三兩兩的從空中滑落飛舞。
這不禁讓他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話。
葉子的離開是風的多情還是樹的不挽留.......。
都不是,這只是脫落酸的緣故。
自嘲的翹起嘴角,這個笑話沒能讓他憂傷的心情變得有所改善,眉頭更加的緊皺了。
一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瀟瀟樹木,呼呼風聲,似乎讓他暫時忘記了白天姜明對三番兩次打斷了他的話所產生的郁悶。
他很想解釋,你還是把我當做小孩子吧!
我今年才四歲,還是個寶寶。
經歷過一次從小孩到大人的生活,他由衷的希望自己可以永遠長不大,雖然那是個不可能實現的愿望,但是,這么神奇的事情他都能經歷第二次,誰能保證不會有第三次呢?
.........
轉眼間,新的一年過去了。
生活一層不變,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在何處漏了把柄,導致無論是姜明,亦或是姜玄天對他的要求都與日俱增。
可重來的生命來之不易,他可沒有忘記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
身體的記憶有時候比腦海中的記憶保留的時間更長一些。
他只要一想起那個猙獰的獠牙,心里就有些害怕,一害怕他有時候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也正因為這樣,偶爾語出驚人,偶爾的大成劍法都讓姜明感慨連連,不愧是師傅的弟子,將來肯定能達到師傅那樣的高度,成為一代劍仙。
這段時間里,姜明時不時的下山幫助普通老百姓,時不時的下山除掉幾個魔頭妖邪,抓幾個妖精扔進鎖妖塔里面,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就是教導殷若拙,和管理蜀山的大大小小的雜事。
最近,沒有妖族入侵,也沒有邪魔降世。
蜀山雖大,事物雖雜,但多數都有了固定的處理方式,門內長老們似乎都已經在為蜀山第二十六代掌門鋪路了。
這也是讓殷若拙放下心來的其中一部分原因。
因為他的年齡問題,門內對他的安排很是寬松.....呃....很寬松。
以前好歹還有早課,但是現在似乎連吃飯都不叫他了,當初小師弟小師弟的叫得很是親切,結果一轉眼全跑到大師兄那里去獻殷勤了。
心中松了一口氣,似乎自己想多了。
這樣也不錯,反正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呆著。
每天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到后山大樹下練劍,因為被人看著總是有一種羞恥感,也許是他自己太多疑了,總會聯想到一些非常中二的事情。
也或許他還未曾適應這個世界。
玄元天水訣他第二天就學會了,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每日打坐,吸收外界的靈氣。
至于四象劍法,也被他學會了,雖然不算熟悉,但應該也差不多了。
蜀山畢竟是道門,無論是典籍,亦或是劍法、心法,全都與道家經典有關。
什么兩儀劍法、水源訣、孤鴻九劍、太一真經、五行化云手、飛龍探云手等等.......。
藏經殿里面的道家孤本更是多不勝數,多是一些他上輩子都沒有聽說過的人物,讓他稀罕了一陣子也就沒有興趣了。
別人只道他和尋常弟子有些不一樣,早慧、悟性驚人,但具體如何?
誰也不曾見過。
即便是姜明、姜玄天也是如此。
修煉了好幾遍劍法,殷若拙左手握緊木劍收在后背,“目中無人”的回到房里,其他弟子見到了也習以為常,畢竟是姜玄天的帶回來的人。
今天房里也沒有幾個人存在,很多空曠的地方被子被折疊得很是整齊,雖然比不過后世經豆腐塊,可也比起他的漢堡包強多了。
山下,鄰近蜀山的一個小村子最近發生了瘟疫,而且似乎正在向外蔓延,死上了不少人。
這一個月,門內的師兄們有空的都下山去幫助人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他有點擔心。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不行!”
果然,沒等他把想好的理由說出來,姜玄天一口就回絕了他的請求。
期期艾艾半響,他都不知如何開口求情?
“若拙,我知曉你的心思,但是山下現在很危險,你身子還弱,這些事情讓師兄們去處理就可以了,總有一天你會做得比師兄們更出色的。”
興許是看出了他的情緒不佳,姜玄天難得的寬慰了他一句,心中感嘆不愧是自己的弟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腸,未來定是不差,然后一邊埋頭于桌上需要的事物,一邊對著絡繹不懼前來的師兄們吩咐。
看到這一幕,殷若拙也不好在待下去,他現在只是個累贅。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不識趣的人,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當然,還要加上一個前提,那就是那件事并不復雜。
他有他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卻沒多少勇氣去實施。
不久后,大師兄姜明帶著下山的弟子回來了。
這也讓眾多長老們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被簇擁在大殿中心的姜明,幾位胡須發白的長老們相視一笑,是那么的寬慰和滿意,連臉上蚯蚓般的皺紋和梅子般的斑點都變得,可愛了一點。
大師兄姜明,無論從哪一點看,都是可以完美繼承蜀山道統的存在,他的魅力足以折服整個蜀山上上下下。
與此同時,殷若拙面無表情的帶著一個秀麗女子來到客房,也就是他剛來蜀山的時候躺下的地方,之后確認了他的蜀山外門弟子身份之后,他就和眾多弟子一樣,搬出了這里,睡在了通鋪。
“小兄弟幾年多大了?”
“五歲了。”
他很少說話,尤其是對陌生人的時候。
因此,面對一直想和他親切交流的女子,殷若拙一點面子都不給。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對這個女子做點手腳。
可惜,他不能,也沒有那個能力。
............
三天后,蜀山禁地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等到殷若拙趕到那里的時候,只看到姜玄天拼了命的在施法,而對象.....卻是一座高塔。
蜀山、鎖妖塔!
果然,這是要逼我成為記憶中的劍圣嗎?
從殷若拙把奄奄一息的姜玄天扶著回到房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蜀山變化是被人看在眼里的,不老長春宮、老莊觀、云龍閣、飛雪殿、黑白學宮、林家堡......都得到了一些消息,不過是真是假,還不太確定。
一瞬間,大家似乎都對此表示驚訝,畢竟是威名赫赫的蜀山,居然一日之間就....就這么落敗了?
不可能。
“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在蜀山在我手中斷送。”
大殿里,姜玄天一臉蒼白的對著跟前的幾個長老說道,“只要我還沒死,任何人也別想興風作浪。”
話語里滿是堅決,似乎在告訴眾人,我依舊還是那個天下第一的姜玄天,誰有膽子來試一試蜀山的底氣,就只管放馬過來吧!
“可是.....?”有長老遲疑的說道:“新的一代弟子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就算有掌門你在撐著,可是等到會武的時候......。”
其他人聽到這位長老的話,臉上皆是愁云滿布,就像是吃了苦瓜一樣,絕望之意無以言表。
是啊!
就算姜玄天再厲害,可是,只要等到會武的時候,別人總能從弟子的中看出蜀山的現狀,到時候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去的。
退一步說,蜀山還能堅持到會武那個時候嗎?
任誰也想不到,這一次小小的意外,居然會讓跺一跺腳,天下就會抖三抖的蜀山變得如此虛弱。
當姜明把那個妖女....嗯....確切的說,應該是狐妖。
把她帶回蜀山的時候,姜玄天一樣就發現了端倪,不僅僅是姜玄天,就連長老們都看出來了,他們的修為本事或許有的還比不過姜玄天,甚至也比不過姜明,但是豐富的閱歷也能讓他們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再說了,姜明雖說在修煉一途上得天獨厚,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幾乎不存在什么瓶頸之類的,就連蜀山一些絕世劍法也被他輕輕松松的學會。
可在情之一字上是如此的青澀,他自以為能瞞得過他人,殊不知從他把那只妖狐帶回來之前,蜀山一眾高層就針對她做出了各種應變計劃。
作為下一代蜀山的接班人,無故出現在姜明身邊的存在,當然會被他們調查清楚的,無論是間諜、邪魔,亦或是妖精!
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但,似乎連老天都在和蜀山開玩笑。
所有的準備似乎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畢竟,那只妖狐的實力簡直弱小的可憐,不要說眾位長老了,就連一些資質中等的弟子,她都比不過。
誰也沒有想到,那只妖狐的目標居然是鎖妖塔。
以她的實力,不要說進入鎖妖塔,就連靠近都做不到。
不說鎖妖塔是蜀山的禁地,外面把手的人實力高強,守備森嚴,就說圍繞在鎖妖塔上的陣法都不是哪一只小小的狐妖可以打破的。
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出現了差錯,他們原以為那只妖狐的目標是姜明,亦或是要從姜明手中得到什么?
結果全錯了。
這一步錯,后面的就全部失控了。
本來只是一次尋常的試煉問心,結果姜玄天沒有想到只不過短短數月,自己的得意弟子,大家心目中最理想的接班人姜明....他,他居然對那個狐妖如此傾心。
不惜...甚至不惜和整個蜀山作對,不惜和姜玄天兵刃相見,不惜親自動手屠殺了蜀山眾多的師兄弟,導致整個蜀山上下幾乎所有的新生代弟子全部死亡。
這基本可以說是斷層了。
剩下的,不是那些常年閉關不問世事的長老們,就是一些懵懂練劍修為不高的弟子。
諾大的蜀山,此刻竟然挑選不出一個可以撐門面的存在。
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令人絕望。
也難怪一眾長老對于是如此的痛苦,即便有姜玄天這么一個絕頂高手在,但門派最重要的是傳承。
而且,姜玄天還能撐多久?
一旦讓外界探清了蜀山的虛實,必定會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試探,這一不小心,蜀山或許就會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千年來,蜀山一直作為正道之首,名聲威望自然如日中天,享譽天下,可是背地里得罪的人也不少。
甚至,那些明面上的正道豪杰、名門大派若是知道了實情,或許,他們比誰都像餓狼吧!
而蜀山就是他們口中的獵物。
誰也不想自己頭頂上一直懸掛著一柄利劍,尤其是隨時都能威脅自己生命安慰的鋒利無比、寧折不彎的寶劍。
蜀山的劍下亡魂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很多時候,被蜀山鏟除的名門正派也不少,雖然不至于趕盡殺絕,可只要是犯了事的,被蜀山知道了,絕對逃不過蜀山的飛劍。
最重要的,蜀山作為千年大派,門內功法傳承等等,誰人不眼饞,若是有機會,誰都會推波助瀾一番。
“蜀山,決不能在我的手里斷送!”
姜玄天再次鑒定的說道,眼神里一抹寒光閃過,是那么的不可動搖,他何嘗不明白眾長老的擔憂,他畢竟做了幾十年的掌門,這點見識自是不少。
可,他是蜀山第二十五代掌門.....這,是他的責任。
“若拙。”
“師傅?”
“玄元天水訣修煉得如何了?”他沒有詢問別的什么?在修煉初期,根基最為重要,他相信自己的弟子會如何抉擇。
“弟子前幾日已經修煉到了第九層。”片刻的天人交戰之后,殷若拙面無表情的回答,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更有些自責。
或許,自己主動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那一天,在看到哪個兩鬢發白的老人痛苦不堪,跪在地上用手揪著心口位置哀嚎的時候。
他的心有些發堵,有些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跟著其他人把一個個人抬下去,用水一遍遍清洗整個蜀山,從天黑到天明,然后在到天黑,仿佛已經麻木。
他前世只是一個宅男,真的承受不起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如何可以的話,他愿意代老頭子去承受那般撕心裂肺的苦楚。
眾長老聽到殷若拙的話,衰敗的眼神似乎燃起了一絲光亮。
“既然如此,以后每天入夜之后就到我房里來吧,有何不明之處也可向我詢問。”
姜玄天半合攏的雙眼深處閃過一絲異色,不過又瞬間消失不見,不管殷若拙天資如何出眾?他終究還是一個孩子。
姜玄天如是想到,蜀山的壓力不能讓一個小孩子去承受,他擔心自己的表現會讓殷若拙感到壓力。
一定要好好保護蜀山的未來,如果因為自己的失色表現讓殷若拙在成長之路上存在走偏的可能,那他就算死了也不會瞑目。
就像是姜明一樣。
可他絕想不到,有些事情即便不說,殷若拙心里早就明白了,當然,為了讓老人安心,他還是會表現出一副我什么都沒看透的樣子。
“弟子知道了。”
他明白,路是自己選擇的。
后悔表現自己嗎?
不清楚,未來的事情殷若拙想不到那么遠。
他只想讓自己的負罪感減少一些,讓自己好受一點,給這個老人一點希望。
雖然他心里有一種大逆不道的想法,那就是,或許師傅在那個時候就仙去的話,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樣,他就不必如此的痛苦了。
他沒有告訴姜玄天,不僅僅是玄元天水訣他修煉到了第九層,就連大師兄傳授給他的四象劍法、水源訣等也全都被他學會了。
“若拙。”
“師傅?”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什么都攬在自己頭上。”
當他即將跨過門欄的時候,姜玄天那寬厚的話語從身后傳來,冰冷中帶著一絲解釋。
這一刻,殷若拙感覺更難受了。
都這個時候了,就該給我好好休息啊!
“弟子,知道了!”
半響,有些發干的聲音才從他口中說出來。
河邊,蘆葦翩翩起舞。
水里,倒影無痕。
蜀山深處有一片水域,常年沒有人走動,雜草很是茂盛。
一側是傲然的蘆葦叢,對面是驚天峭壁,湖光優雅居中。
殷若拙在這里搭了一個小屋子,因為這里很安靜,道家和水的關系很密切,他時常在這里修煉打坐,頗有成效。
而且因為修煉玄元天水訣的緣故,讓他對水很是親切,總感覺和親人一樣,修煉的時候仿佛全身被水流包裹,暖暖的。對于姜玄天交給了古樸秘籍,他也曾翻看過,不過太過晦澀難懂,雖不過二十余頁。
可他覺得自己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與它長期陪伴了。
..........
“師弟,小心了,這招是流風起舞,速度驚人。”
“師兄,請!”
流風起舞,化蝶而至,此乃蜀山絕技中的一種,威力一般,但是就如同招式一樣,重在速度,行蹤猶如蝴蝶起舞,不動聲色就靠了近身,防不勝防。
抬腳,側身。
殷若拙就像是看到了對方的痕跡一樣,在外人眼中殘影重重的魅影似乎一舉一動都在他眼中,無所遁形。
‘怎么可能?’
這名師兄一招不下,雙眼瞪得老大。
不甘心的他再次使出了化蝶,全力之下,他的身形似乎更加的飄逸了,結合他一襲白衣劍眉星目的樣貌,如果有女子在外,定要雙眼冒出桃花。
即便這里沒有女子,但圍觀的一眾師兄弟也都紛紛感嘆不已。
“劉師兄的這招化蝶就算換了是我也接不住........”
“哼,想不到他平日里不顯山不顯水的,居然把這門劍法修煉之如此高的境界。”
有人歡呼,也有人目露凝重之色,暗暗把自己和對方比較,如果是自己的話......。
“殷師弟怕是要輸了!”
“輸給劉師兄,不算丟人。”
“有什么可惜的,殷師弟今年怕是不到十歲吧,以這種年紀修為和劍法已經如此境地了,再過兩年,蜀山又還有幾人配當做他的對手。”
終究還是有人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對啊,為什么我們會把殷師弟和劉師兄放在一起比較.....這么一想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感覺怪怪的。
不知從何時起,似乎再也沒有人在以看待孩子的神情看向殷若拙了。
或者說,他們不知何時,潛意思里已經把殷若拙當做了一個平等的對象。
人群中,大家紛紛思量。
也許,是他一直都表現得很成熟吧!
從未有小孩子的表現。
也許,是他的進步太過驚人。
每年的比武都會讓人吃驚不已。
如今已經是他第三次參加蜀山內部的比武交流了,當年大變后的第一年,他本來是要參加的,結果姜玄天以他年紀過小拒絕了。
第二年姜玄天終究挨不過他的要求,同意了。
不過,當年他帶給眾人的震驚絲毫不亞于今日,因為當年他在在招式上居然勝了林一塵半招,而林一塵是當年比試的第一名。
第三年,也就是他第二次參加比武,如同大家預料之中一樣,修為有所突破的他一路過關斬將,要不是最后因為氣力不足被姜玄天制止了,能夠到達哪一步還未可知。
“師兄,承讓了。”
殷若拙收回手中的劍,面無表情的對著劉師兄微微示意。
“我...我敗了。”
劉師兄嘴角張開遲遲不能合攏,雙眼似乎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一副怎么可能的樣子。
“劉師兄輸給了.....”
“殷師弟贏了?”
和劉師兄同樣震驚的還有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自問,即便是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躲過劉師兄的化蝶。
即便僥幸可以躲過去,但是又該如何反擊呢?
化蝶劍法的精髓重在一個舞字,優美至極,卻又不可捉摸,讓人不知不覺中就會忽略掉舞劍之人,也同樣可以作為逃遁之法。
一計不成,抽身離去。
可殷若拙不僅贏了,而且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獲勝的。
劉師兄化蝶十三式可謂深得其精髓,但在和殷若拙的比試中,就像,就像是小丑一樣。
任爾翩翩起舞,我自保持本心佁然不動。
彎腰,旋轉,或左或右,僅僅只是這些小碎步就輕而易舉完完全全的邁開了劉師兄的所有攻擊,輕描淡寫,卻又詭異無比。
汗水一滴滴從額頭劃過臉頰,此刻的陽光竟格外的熾熱耀眼。
發白的面龐。
顫抖的長劍。
不甘心的表情。
半響后,劉師兄終于動了。
只見他把手中長劍緩緩插入劍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鏘~!
“我輸了。”
他覺得自己輸的不怨,固然不甘心,可他有自知之明。
冷靜下來之后他思索之前的比試,有很多次機會殷若拙都可以結束這場比試,但那時的自己還只當是自己的速度夠快,殷若拙無力應對的原因。
如今看來,是對方留手了。
“師弟劍法高明,我自愧不如,假以時日,師弟必能名揚天下,重振我蜀山聲威。”
聞得對方的話,他鄭重的還了一禮說道。“師兄嚴重了,比起眾位師兄來說,我還有很多需要努力之處,萬不得當此贊譽。”
還算識趣!
劉金武劍法太差,沒想到竟然連眼睛都瞎了,重振我蜀山聲威這種事情又豈是區區一個稚子可以做到的。
有意思,有意思。
蜀山不愧是千年大派,即便是沒落了,也會在短時間內培養出新的優秀弟子出來,看來蜀山傳承是斷不了。
人群中,面對劉師兄的話,反應不一,不過大部分人的觀點都是一致的。
殷若拙固然天資過人,劍法不錯,但是年齡終究限制了他的發展,這種重振蜀山這種事情再過十年來說似乎都不算晚。
即便是當年的大師...,即便是他,也是在三十歲的時候開始闖蕩,然后花了五年的時間名滿天下,在四十歲的時候才用手中的劍折服了所有人,只可惜......。
而殷若拙這個稚子如今才多大?
十歲不到,這不是很可笑嗎?
人群中的議論絲毫沒有影響到殷若拙,說實話,他對這些師兄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畢竟這幾年他一門心思都花在的修煉上,尊重固然是有的,但這種尊重就和平常人見到學校的老師差不多。
至于人群中不乏有人把他和那個禁忌的人作比較,他也無所謂。
人都沒了,說那些有甚意義?
至于自己的進度,他談不上有多么滿意,或者苦惱。
因為無論他如何進步神速,他認為都是應該的,自己未來可是劍圣啊!
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何談夢想。
呃....夢想這種東西對于現在的他,似乎是沒有的。
他其實只是想在老頭子仙去的時候,能讓他含笑離開,這就夠了。
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老頭子似乎很久沒笑了。
這三年雖然又陸陸續續的從山下帶回許多弟子,他也終于不是最小的師弟了。老頭子對于每一個弟子的教導都格外的用心,盡可能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健康的成長,不要走彎路。
最好,不要像那個人一樣。
這應該是老頭子一輩子的痛了。
可他慈祥的面孔對于殷若拙來說,更是一種鞭撻。
因為,老頭子他,似乎有些發福了.....。
蜀山是劍的世界,每一位弟子都會一兩門與劍有關的拿手絕技。
不過,只要是劍法,殷若拙就一點也不擔心。
他僅僅對此有莫名的自信。
渺渺細影,斜風入身,身形流異,仗劍殺敵。
手上拿的是普通銀白佩劍,三尺來長,兩指寬度。
身高不過五尺,身著玄青道袍,腳下靴子的當下流行的特有灰布鞋。
五官清秀且稚嫩,本應該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可愛,且因為他的毫無變化眼神和鄭重的神色而讓人感到一絲驚懼。
“贏了......”
“贏了......”
“又贏了......”
........
一場一場比試,殷若拙的表現似乎在挑戰所有人的神經。
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成為了看客,諾大的演武場變成了他一人的獨奏,風頭無二。
從最開始的不以為然,到眼神微微凝重,最后.....他的所在已經成為了中心,一舉一動都會牽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不對,不對。
小曲劍訣不是這么使的.....
劍法雖然絢麗,可卻失去了精髓,簡直是......破綻百出。
不錯,琳瑯滑身步,一經使出就會滑不溜秋,讓人無法抓住,用于近身戰斗非常有利.....。
千機劍法講究千變萬化,沒有受到足夠的熏陶以及和無數的對手交戰是無法融會貫通的,盲目學習只會畫虎不成反類,得不償失.......。
嗯,以己之長攻己之短,這位師兄心思很細膩........。
即便敗局已定,已經不肯認輸嗎?
演武場的比試從早上就開始了,三百內門弟子報名參與了這次比試,從金烏初升,到日上中空,最后是夕陽西下.......。
本來好抱著一些挑戰的心思,磨練一下自己。
可是。
這里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讓他很是失望,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仿佛自家的小孩考試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一樣,不說80分,似乎都沒有達到及格線。
明明都有機會學習如此高深的劍法了,為何還這么不努力,難道不知道山下很多人千金都換不來這里的一本基礎劍訣嗎?
第二天依舊如此。
第三天......
第四天......
他的耐心正在逐漸的被消磨殆盡,手中的細劍也越發的不留情了。
“師弟,請....”
“師兄,承讓。”
剛剛某個師兄的話語還沒有說完,結果殷若拙的劍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瞬敗。
毫無還手之力。
他有點想要發泄,或者敲打這一群不知所謂的人。
明明享有這么好的資源,這么好的生存環境,還有,這么好的師傅......。
可是,為什么整天就不把心思花費在修煉上呢?
沒有絕對的實力如何談振興蜀山,難道要用一張嘴把對方給說死嗎?
怪不得在后來,諾大的蜀山除了自己之外,修為有成就只有一個酒劍仙了。
唉,自己肩上的壓力又重了。
他的劍再也不像前兩天那樣溫柔,仿佛變了一種風格,或者說,變了一個人一樣。
冰冷,卻又無比犀利。
對方僅僅的動作剛剛擺出來,甚至招式還未使出,他就已經看到了對方下一步的動作,通過他的腳步,握劍的力道以及弧度,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這還怎么打?
所以,無論其他人如何掙扎?如何費盡心機?
卻沒有一人是他一合之敵。
一個人的心境很容易影響到他的發揮,甚至影響到他的劍法招式。
可是,殷若拙似乎打破的這個常理。
淡漠也罷,動怒也好。
他的劍法除了更冷一些之外,沒有半點發揮失誤,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與招式。
每一招都是恰到好處。
他也曾懷疑過自己,可是這沒有緣由的無端猜忌本身才是最大的不妥。
也許有著“劍圣”的加成,他有一種天然的俯視心里。
面對每一個人,他都不可避免的抱著一種格外淡然的心態,絕對的平靜帶來的是絕對的思考,對方一點點瑕疵也會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最后成為致命弱點。
而他對于劍法,總覺得自己有種高屋建筑的奇特感受,曾經亂七八糟雜七雜八的理念正在被他慢慢融合,一條條猜想正在和這個世界融為一體。
天馬行空的思維,以及絕對甘于寂寞的平靜,握劍五年,寸不離手,讓他對于手中的劍有著迷之一般的自信。
蜀山的絕技很多,即便有著老頭子的原因,他也不可能把每一種劍法都看過,但是他就只有這種非同不一般的感覺。
就好像是,沒有什么劍法是他破解不了的一樣。
揮灑自如,隨意潑墨,盡情的沉浸在劍的世界里。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劍——心劍。
就比如現在。
一招三變?
不對,都是破妄,都是陷阱。
“這是煙雨劍法?”
“這是什么劍法?為何我從未見過?”
“沒想到他居然連這門劍法都練成了!“
“這是何等高明的劍術,雖然我看不懂,但是絕對可以打敗那個臭小子的,真不愧是林師兄!”
“這可是蜀山最難修煉的幾本絕技了,他的野心還真大......。”
“你們說誰會贏?”
“那還用說,肯定是林師兄了........”
“劍法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人群中,絕大多數人都不識得這門劍術,可也有少數幾人看到這么劍法的時候,眼神猛然變得犀利無比,甚至連自身的氣急外泄,煞白了附近一些同門。
煙雨劍法乃是蜀山某個前輩在雨水中所創,煙雨朦朧,殺人就在一瞬間,有傳聞,這門劍術修煉圓滿可以屠殺妖王,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否者,大雨傾盆中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冒出一抹銀光,殺人于無形。
這邊是殺招嗎?
不對!
比試進行到了現在,基本已經進入了尾聲,能夠堅持到現在的人,無不是一等一的俊才,劍法卓絕,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
而與他比試的這個人更是不同凡響,乃是蜀山近幾年猛然竄起的傳奇,隱隱有著蜀山新一代領頭人的風采,與其他幾人幾乎把整個蜀山霸占分割成為了幾個小的團體,其心機劍術更是上上。
“叮......”
“叮......”
“叮......”
三道清脆的響聲就像是打在眾人的臉上一樣,啪啪作響,而且是剛說完就被打了,異常火辣。
尤其是那幾個口無遮攔毫不掩飾的人,這時候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臉上躁得慌,他們感覺周圍的人都在若有若無地看著自己。
這記耳光格外的響亮。
“嘶~!”
“竟然擋住了!”
“有人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此子究竟是.......”
煙雨劍法雖然名頭極大,甚至還傳聞,蜀山某個長老使出這么劍法生生戲耍了一位妖王,然后把對方活活虐殺致死。
可誰都知道妖族不懂道法,更不懂劍術。
而殷若拙也不是一般人,對方也不是闖出這么絕世劍法的前輩。
擋下這幾劍對于他來說,根本沒有一丁點欣喜,也不會有任何波動。
因為,他感覺,對方的殺招還沒有展現出來。
一旦施展必定會石破天驚。
而且,作為少數幾個能讓他記住的人,林一塵的實力他還是認可的。
“上當了。”
林一塵嘴角露出一抹弧度,本來招式被破,對于使劍的人來說,就算能夠穩定心神,也必定有所收斂,因為繼續冒進的話,太危險了。
可他的臉上不大沒有半分失落,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嘴角無比的燦爛。
“絕龍三神劍。”
心中大喊一聲,距離本就無比靠近的兩人,在林一塵絕地反擊之下更加的朝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了。
“林師兄不要命了嗎?”
“白癡,林師兄必定還藏有殺招,我們都他被騙了。”
見到林一塵這般拼命,有人困惑,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眉頭深皺。
“發現了嗎?”
高臺上,姜玄天和幾位長老都在上面坐著。
“嗯,差不多可以確定了,但肯定不是全部。”
“無妨”姜玄天擺擺手,示意長老不必擔心,“順其自然便可,他們早晚會跳出來的,見不得光的老鼠沒有任何威脅。”
經歷大變之后的姜玄天正如殷若拙說的那樣,有些發福了,也更符合一個老人慈眉善目的形象,目光沒有絲毫變化的盯著下面的身影。
風輕云淡的說道:“等比試結束之后.....殺了吧!”
長老有些著急:“不現在動手嗎?萬一.......”
“無妨,若拙可以應付的。”
說道這里,姜玄天把目光移向了下方那道渺小的身影,心里說道,我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的。
雛鷹終將起飛,翱翔于藍天,利劍必須出鞘,方能斬斷一切。
不要怪為師,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