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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無敵了全文閱讀

我的徒弟無敵了作者:期末要考

我的徒弟無敵了簡介:【無敵日常文】
我決定找一個徒弟。
資質嘛,和我差不多就好。
只有這樣,才能夠繼承我的絕學。
然后,有一天,我丟了趟垃圾,撿了個娃娃。
養大。
他的資質,也還行。
修煉三年,勉強...算個陸地神仙?
不行不行!
不能這樣!!
我要告訴他,他的資質...平平無奇!
不能驕傲自滿!
哎!
也不知道,我還能“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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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無敵了最新章節七十六、口號。
二、少女情懷喲,它總是失落
我的徒弟無敵了全文閱讀作者:期末要考加入書架

  吐氣。

  收功。

  打了兩遍五禽戲,擦擦汗,姜守正回到大殿。

  角落的四方桌上,已經有了一疊炒白菜、一疊花生米、兩碗稠粥。

  “開始。”

  “好。”

  戳、挑、刺。

  攔、拿、扎。

  鋼的筷子,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

  一盤花生米,姜守仁只夾到了八粒。

  觀主,太欺負人了!!!

  “吃吧。”

  “哦......”

  酥軟甜糯的花生米,配著入口即化的白粥,搭著酸辣可口的白菜。

  早飯,就這么享受過去了。

  換上校服,背上書包。

  “守正,晚上回來帶一袋米。”

  “觀主,觀里沒米了么?”

  “都用來煮粥了。”

  姜守正撇嘴,難道不是被您用來喂鳥了么?

  “那您午飯和晚飯怎么辦?”

  “沒事,去吧,我自有辦法,大不了辟谷。”

  盤坐在老君像下的觀主,低著頭,接著——

  “Triple kill!”

  行吧......

  觀主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我操心。

  “我走了。”姜守正拱手。

  觀主頭也沒回,應道:“小心點。”

  ......

  ......

  八點。

  臨州市第一中學,高三(一)班。

  今天,是上月月考成績出來的日子。

  “聽到名字的同學,上來拿考卷。”

  “年級第一名,班級第一,姜守正。”

  “年級第五名,班級第二,姚倩。”

  “......”

  取回試卷,姜守正翻了翻。

  果然,

  超綱的,都錯。

  不超綱的,都對。

  英語作文和語文作文,一個扣了三分,一個扣了五分。

  都在自己的預估范圍內。

  他已經很控制了。

  他原本就是過目不忘,近些年在法力護持下,學習愈發輕松。

  只要他愿意,有標準答案的、他懂解題思路的題,都能作對。

  這一次,應該不會比第二名高出太多分......

  “天吶,比我高了六十三分?”

  同桌姚倩瞥了眼姜守正的試卷,低聲喃喃。

  嗯?

  學校第二名和第五名的成績,一般都差不了多少。

  看來,又估分錯了。

  下次注意。

  不能因為要拿獎學金,給其他同學太大壓力。

  要友善。

  試卷分發完了,班主任總結了一番上個月大家的努力,點名表揚了進步的學生,點名批評了退步的學生,重點關注了穩定倒數的學生。

  接著,老師走下講臺:

  “姜守正,你上來。”

  “好。”

  他很明白老師的套路,攤開自己的試卷,對照老師留在講臺的易錯題指南,說道:

  “請大家翻到語文卷......”

  “接下來,我們看數學卷......”

  “然后,物理卷......”

  “......”

  時間,緩緩流逝。

  都說,學習的最好方式就是講課。

  把各科的題目詳解一番之后,姜守正對于解題思路,又有了一個質的提升。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對于《太上老君清靜心經》的理解,又深刻了。

  作為一名道士,姜守正有些時候也認為,佛說的有些話,還是很對的。

  比如:一法通時萬法通。

  他修行《太上老君清靜心經》已經三年了,經文內容已經爛熟于心。

  學習學校教授的知識,能輔助其加深對經文的理解。

  這就像事懂得多了,能把閱讀理解的答案做出一朵花來,讓原作者都懵逼。

  十七年前。

  當他第一次睜開眼看這個世界,他便有了記憶。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當時,他在垃圾桶里。

  就快要凍死的時候。

  “欸?這是誰家的娃娃!”

  然后,他就被撿回了觀里。

  老觀主,教他做人,教他習武。

  習武很辛苦,姜守正十歲的時候,因為習武太枯燥,太辛苦了,不想堅持。

  為了激勵他,老觀主就當著他的面,一掌拍斷了直徑至少三十厘米的楊樹。

  那一下,可把姜守正給震撼了。

  十歲,正是孩子好斗的時候。

  眼看練武可以這么厲害。

  那還了得?

  從此,認真習武,一刻不敢松懈。

  也因為這件事,老觀主被園林局的罰款了五百,原因是“濫伐林木”。

  三年前,姜守正初三。

  他被老觀主叫到跟前,說他的經脈已經成型,可以嘗試著真正的修行。

  老觀主丟給了他一本真經,《太上老君清凈心經》,手抄本。

  口稱:“修煉法力,需要緣法,練不成,也沒有關系。”

  經過一夜的刻苦修行。

  次日,姜守正來到大殿后,打開裝法器的箱子。

  嘗試運用修煉一晚的法力,他勉強驅使了一根0.2克不到的法器銀針。

  顫顫巍巍。

  銀針飄了一秒,掉落到了地上。

  他記得很清楚。

  當時看到這一幕的老觀主,悠悠長嘆,然后轉身背對著他。

  興許,是失望吧。

  一根針,他都不能讓它飄得穩當。

  “觀主,我的資質怎么樣?”

  觀主沉默良久,應道:

  “平平,無奇。”

  接著,囑咐:

  “切記,以后不可再碰法器。”

  然后,離開大殿。

  平平無奇?

  這應該是觀主在安慰我吧。

  真實的情況,不是平平無奇,而是平庸吧。

  欸,不讓我再碰法器,是怕我玷污先輩們留下遺產吧。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

  日常除了早課、練武、學習之外,姜守正的生活中多了一項修行而已。

  他相信,勤能補拙、水滴石穿、鐵杵磨成針......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可以一心二用了。

  于是,一個念頭每天在修煉,二十四小時不停歇。

  另一個,則是正常生活。

  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讓觀主刮目相看的。

  轉眼,三年過去了。

  他除了身子強健了些、皮膚好了些、模樣俊了些、頭腦好用了些......

  姜守正依舊和當初老觀主所說的一般,平平無奇。

  和現在坐在教室里的同學一般,都是全力奮戰備考高考、準備在千軍萬馬中過獨木橋的普通學生,為了大學而奮斗!

  只不過,他考起來,相對比較容易。

  已經有幾所大學聯系他,說要保送。

  那哪行,不參加高考,那些卷子不就白做了么?

  上午,就講課中過去了,大家距離高考,更近了半天。

  “好了,姜守正,回到位子上吧。”

  “超綱題,大家沒有必要深究,只需要記住解題思路就好。”

  “多做幾遍,套路學會,也就會了。”

  “現在,下課。”

  原本安靜的教室,一下子喧鬧了起來。

  男生在聊籃球、足球、乒乓球、拳擊、游戲......

  女生在聊成績、八卦、娛樂、美妝、減肥......

  姜守正,從抽屜中掏出一本《概率論與數理統計》,認真地看了起來。

  磨刀不誤砍柴工。

  好好學習,好好修行......

  可是,沒過幾分鐘。

  “姜守正同學。”

  這女聲聲音清澈、似水如歌。

  姜守正應聲抬頭,根據《交際禮儀:如何運用得體的行為與正確地行事》的標準,露出了六齒的微笑。

  “怎么了,姚倩同學。”

  因為是道士,向學校申請后,姜守正留的是長發,不知是不是法力溫養的緣故,從沒用過洗發水的它,備顯柔順與絲滑,給本就俊俏的姜離,增添了幾分出塵的味道。

  逍遙哥哥,不過如是。

  被姜守正看著,姚倩的臉紅了紅,遞給他一本書。

  “這套《十年高考,天天模擬》(豪華操練版),我做完了,有些題不會,你幫我解答一下,我弄懂了,這本書就送給你了。”

  “好!”

  這本書,一套下來,市價一千,等于一次除靈的價錢,常斷貨。

  解答一些題,就能夠得到這套書,很劃算。

  當然,免費得到一本習題什么的,不是重點。

  重點是同學之間的互幫互助。

  于是......

  姜守正翻了翻。

  然后......

  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

  “這道題的解題思路,在這里。”

  “這道題的,在這里。”

  “這個,在這里。”

  “......”

  “你做錯的題,我都用紅圈把思路標注起來了,你照著看就成。”

  “我的筆記本,借給你用幾天,看完還我就行。”

  “不還,也沒關系,我已經記住了。”

  接下來的半天,也就在快樂的學習中,過去了。

  放學。

  別的同學,要么回家,要么去輔導班。

  而他,去超市門口兼職扮玩偶,發傳單。

  兩小時,五十元。

  發完傳單的姜守正,領了錢,逛了一趟超市,買了袋大米。

  當晚,月明星稀。

  他念著經、背著包、提著書、扛著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道觀走著。

  推門,風中飄蕩著雞湯的香味......

  “觀主,您不會把唯一會打更的公雞給燉了吧?”

  “別這么驚訝,觀里沒有米了,不吃雞吃什么?中午我辟谷了,晚上實在熬不住。來來來,嘗嘗我的手藝。”

  撥開金黃色的湯汁,抿了口雪白的濃湯。

  鮮!

  香!

  夾了口肉。

  嫩!

  這雞啊,死得其所啊!

  另一邊,姚倩怔怔地坐在自家書房,看著桌前摞著的、一疊厚厚的筆記本......

  天吶!

  怎么這么會這樣啊?

  明明有些超綱的題目,他居然都有做筆記!

  下次,人家找什么理由和姜守正那根木頭聊天嘛!

  少女的煩惱喲~

  

三、天眼通:應該不會長針眼吧?
我的徒弟無敵了全文閱讀作者:期末要考加入書架

  “砰砰砰。”

  “砰砰砰。”

  大晚上的,誰來觀里?

  姜守正剛從井里挑了一桶水。

  聽見有人敲門,只好放下木桶,甩了甩手,把卷起的道袍袖子放下。

  “誰啊?”

  “臨江市鹿安區警署刑偵大隊,齊斌,開開門。”

  拉開門栓。

  門外站著一名男警官。

  胸牌上寫著“齊斌”。

  咦?

  有窺視感。

  開天眼。

  哦,這名警官身后,還吊著一只鬼。

  只不過,遠遠落在后頭。

  道觀可是有道祖護佑,一般的魑魅魍魎,可不敢靠近。

  仔細一看,這鬼,有些眼熟......

  “呀,邱明先生,你死了?”姜守正看向齊斌警官身后,問道。

  夜風起,驚了烏鴉。

  本是來例行問詢的齊斌警官,后背發涼,驚起了一絲冷汗。

  “小道長,哦,不,道長,您,您能看見邱明?!”

  “諾,不就是在你后頭么?”

  蛤?

  ......

  ......

  “觀內簡陋,還請齊斌警官見諒。”

  齊斌接過水。

  嚇得真,悶得深。

  “咳咳......”

  “警官先生,您慢點喝,不急。”

  等齊斌緩過勁來,他緩緩倒出此次來的緣由。

  今早,十時許。

  邱明的鄰居倒垃圾時,樓道里有大灘血漬,是邱明家流出的。

  嚇得趕緊報警。

  破門一看,人死在了客廳。

  法醫鑒定死亡時間在早上六點到七點之間。

  姜守正沒有作案動機和時間。

  但其作為死者生前最后接觸的幾人之一,例行是要被談話問詢的。

  “道長,請問,邱明生前有什么異常么?”

  回憶了一番,姜守正搖了搖頭。

  “那邱明有說過什么特殊的話,或者說要見什么人么?”

  好像也沒有,他再度搖頭。

  連問了幾個問題,姜守正都沒辦法提供有效的線索。

  齊斌警官合上筆記本,起身:“耽誤您時間了,抱歉,再次感謝您的配合。”

  “沒給您提供幫助,真的抱歉。”

  送齊斌警官到門口。

  邱明的亡魂還在道觀外飄蕩。

  “對了!”姜守正輕拍額頭。

  “您這是想起什么了?”齊斌警官忙掏出筆記本。

  “不是,不是,邱明本人不就在這么,問問他就好了。”

  順著姜離的手指望去,齊斌只看見了漆黑的路,和月光投射下,如同鬼爪一般的樹影。

  門口,有個鬼哦。

  下一秒,齊斌渾身一僵。

  門口有個鬼哦?!

  姜守正上前,對著邱明交談了一番。

  “齊斌警官,鬼的魂魄不似人身,意識大都不太清楚。”

  “邱明的魂魄,只是單純重復,‘皮皮,快跑’、‘皮皮,快跑’!”

  “哦,對了,我已經剛剛念了《太上救苦經》,把他超度了。”

  啊?

  那我現在要怎么記錄?

  難道在筆記本上寫下:“姜守正,提供了邱明亡魂的口供:皮皮,快跑?”

  看著齊斌警官一臉深思,姜守正問還需要提供什么幫助么?

  “沒事了,今天打攪道長了。”

  姜守正點了點頭,回觀,把門關上,拴好。

  今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打水、洗地、做題、練功、......

  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不能再耽誤了。

  門縫處,傳來了齊斌警官的聲音:

  “小孫啊,你能不能進來接我一下。”

  “話,我是已經問完了,但是這地方偏,我往回走不方便。”

  “對對對,只有一條路,往前走就行了。”

  姜守正搖了搖頭。

  哪來往回走不方便的?

  都走過來了。

  還能走不回去?

  那么,應該是害怕。

  都說了,外面的邱明已經超度了。

  現在,干凈得很。

  有什么好怕的?

  難道,怕黑?

  聽了一會,來人了。

  “老齊,多大的人了,你還能還怕黑不成?”

  哦,果然是怕黑呀。

  “沒,沒有的事,算了,回去和你說。”

  這是嘴硬,好面。

  接著,人走了。

  觀內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凈。

  將老君像仔細擦拭一番后,姜守正回到藏經閣。

  藏經閣內,書很多。

  就比如,老觀主現在正捧著《鎮魂街》,津津有味地看著。

  “守正啊,打掃衛生的時候別摸黑弄,傷眼,開個燈不會耗多少電的。”

  “觀主,沒事的,我開天眼通也是一樣的,不耗什么法力,電費,能省則省吧。”

  閣內,一陣沉默后,觀主問道:

  “剛剛,可是有居士上門?”

  “回觀主,是一名警官。”

  老觀主聞言,眉頭一皺:“何事?”

  姜守正簡單概要地陳述了一番。

  老觀主合上書,面色稍顯嚴肅。

  “你為何不問邱明居士的死因?”

  “回觀主,道士,一不問壽,二不問俗世,三不問家常籍貫,弟子認為此事為俗世,所以未問。”

  “糊涂!”

  老觀主輕輕呵斥,姜守正低下了頭。

  “邱明居士在你走后不久,就身亡,亡魂飄蕩到了我們道觀外,這就是緣法。你怎知不是你染上的因果!不問俗世?不問俗世!那是指不多管閑事!該管的,還是得管!我們道士,尋長生,有血肉,不是泥塑的像。記得了嗎?”

  “弟子謹記。”

  “那現在應當如何?”

  “弟子前去,了斷這段因果。”

  “不錯不錯。”

  老觀主滿意地捋了捋胡須,繼續捧起《鎮魂街》,對著姜守正擺了擺手:

  “去吧。”

  姜守正剛推開門。

  “且慢。”

  “觀主還有什么要叮囑弟子的么?”

  “臨走前,把雞湯給我熱一下,我待會兒要喝。”

  “好。”

  合門。

  電飯煲功能調到保溫后,姜守正翻墻離去。

  省得觀主待會還得關門。

  老觀主貼著門,聽見姜守正落地的動靜。

  掏出手機。

  “嘿!道爺我又可以熬夜追番了。”

  “這孩子,明明是我教大的,怎么這么中正?”

  “也不知道像誰。”

  ......

  ......

  了卻因果,就要有了卻因果的態度。

  走到大道,忍痛叫了輛網約車,直奔邱明居士家而去。

  現場,已經被封了,拉起了隔離線。

  沒關系。

  我就開個天眼看看。

  姜守正拉下車窗,看向邱明家的方向。

  那一處,殘留著淡薄的紫氣。

  顏色較深的地方,應該是客廳。

  “鬼氣,是黑的。”

  “陰氣,是灰的。”

  “紫色的,難道是妖?”

  姜守正沒見過妖,但這并不妨礙他做此猜測。

  藏經閣里書那么多,作為一名愛學習的、資質平平的、沒見過大世面的小道士。

  沒見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不成?

  “先是鬼,后是妖,難道真是我漏了什么么?”

  開車師傅喊了幾聲:“下車么?還是要去別的地方?”

  姜守正收回目光,未來得及關天眼。

  視線,穿過椅背、衣服......

  “咦?粉色的......內褲?”

  非禮勿視!

  姜守正連忙關了天眼。

  這大叔,真是......

  好潮。

  “去鹿安區警署。”

  “那你先更改一下目的地。”

  “好~”

  窗外的風,吹起他的長發,亂了他的思緒。

  “我應該,不會長針眼吧?”

  到地方,付錢。

  “您好,我找齊斌警官。”

  “請問,您是有什么事情么?”

  “關于邱明居士的死,我可能知道兇手是什么東西。”

  “東西?邱明居士?邱明!您坐下稍等,我這就聯系。”

  

四、緣,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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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長,回來之后,我就把這個案子,移交出去。不過,你可以先和我說說。”

  姜守正有聽說過,畢竟觀主喝酒后經常抱怨。

  [我不去假扮帶發修行的和尚,哪能賺錢?]

  [那些個老家伙,讓特辦處封殺我,有意思么?]

  [有本事單挑,大家都不用法力,我一拳一個。]

  “是妖。”

  “妖?”齊斌的聲音揚了起來......

  “嗯。”姜守正點了點頭,誠懇道,“我看到了妖氣。”

  “妖氣?那是什么?”

  “就是,一團紫色的氣體。”

  “怎么看到的。”

  “用眼睛看呀,就像那里,有一團灰色的陰氣一樣。”

  順著姜離指的方向,齊斌警官努力地眨了眨眼......

  眼睛因為疲勞,泛出了淚花。

  墻角,除了一把掃把外,沒東西了呀。

  蛤?

  “齊斌警官,普通人,肉眼瞧不見的,這是可是他們道教的無礙清凈天眼智神通。”聲音清冽的女聲從身后傳來。

  “小道士,你是抹了牛眼淚還是擦了柳樹葉呀?”

  門外,站著一名模樣清麗的少女,豎著頭髻,偏挽右傍,頂上插一銀牌,上衣齊腰,俱紋花繡,下著長褲,腰間別著幾枚錦囊,給姜守正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巫術袋么?

  那么,眼前這位,是苗疆巫女?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合作伙伴。”齊斌起身,給姜守正介紹。

  少女進屋,對著姜守正伸出右手:“我叫風信子,是一名巫女。”

  巫術袋中的力量,被她牽引到了手中。

  這股力量很弱,應該就是對方用來試探的吧。

  [女人是禍水,如果有女性居士或者道友找你比試,輸了,麻煩,贏了,更麻煩。]

  [那觀主,應該怎么樣?]

  [無視她,跳過比試環節。]

  老觀主的教誨,姜守正一刻不敢忘。

  并且,身體力行。

  他沒有握手,而是拱手拘禮:“風信子道友,貧道守正,有禮了。”

  “狡猾的小道士。”

  風信子揚了揚嘴角,問道:“剛剛問你話呢,是牛眼淚,還是柳樹葉呀,還是別的什么符咒之類的?”

  [守正啊,你知道怎么和女居士交流嗎?]

  [弟子不知,還望觀主賜教。]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姜守正笑而不答。

  “嘿,小氣。”

  風信子嘟噥了一句,轉身對齊斌,對著他晃了晃手機。

  “上級的文件,待會發你一份,邱明的案件,現在正式轉交。”

  說完,離去。

  在門口的時候,站定,轉身:“小道士,要跟著我,見見世面,瞧一瞧么?”

  看這名巫女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有了線索。

  那么,就跟她走一趟,把因果了掉。

  “好。”

  姜守正快步跟上,坐上了風信子的機車。

  “小道士,把頭盔帶上。”

  油門轟鳴,一陣牽引。

  姜守正穩穩坐在后座,用上了站樁時候的定力。

  ‘咦,這小道士還有點本事,那就給你更快一點!’

  接著,周圍的景色不斷被拉長,不斷后退......

  然后,

  滴嘟滴嘟滴嘟~~

  “超速!超速!”

  “停下!停下!”

  歘~~

  一陣急剎,風信子故意一個擺尾......

  可是,姜守正仍然端坐在后座。

  風信子瞥了眼后視鏡:‘這家伙,屁股生根了么?’

  “請出示您的機車駕駛牌照。”交警出示警官證后,吩咐道。

  “我是警署特辦處的,有急事。”風信子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

  檢查一番后,歸還了風信子的證件,交警敬了個禮:

  “分不扣了,您交一下罰款就好。”

  “知法犯法,罰款加倍,五千元。”

  “相關記錄,稍后會傳回特辦處。”

  “現金,還是轉賬?”

  風信子弱弱地問道:“能便宜點么?”

  “那我可以超級加倍嗎?”

  ???

  ......

  ......

  臨江博豪大酒店,1705號房間。

  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人,穿著晚禮服,坐在陽臺沿上。

  抽著煙,晃著腳,望著樓下往來的車輛。

  “城市里的夜晚,真的是好熱鬧呀。”

  “這個地方的空氣,真的是好好呀。”

  “在這里,可以把整座城市的風景都收在眼底呢。”

  抿了口紅酒,滿足地嘆了口氣,翻回陽臺。

  浴室內,傳出嘩啦的水聲。

  推開一瞧......

  “嗯,都沖干凈了。”

  關了水灑。

  這片地方,她已經來來回回用洗潔精、消毒液之類的,沖刷了很多遍。

  皮皮的血跡,應該沖得差不多了。

  換上它的血肉、經骨、皮毛。

  自己的模樣,又是煥然一新。

  又可以開始一段新的妖生。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去找個男人。

  討個口封。

  讓他夸贊一句“美女”。

  這樣,自己才能夠完全隱匿住妖氣。

  然后,遠遠地離開臨江市。

  常年在紅塵中打滾的她,早就放棄了自主修煉。

  吞噬那些道士、和尚、巫師們現成的法力,不香么?

  干嘛要自己修煉?

  可是,哪個妖能夠想到,在這個小小的臨江市,一個花一千元就能出手的便宜道士,居然......

  她,害怕了。

  光潔的皮膚下,刺出一根根雪白的毛發。

  性感的紅唇,咧到耳根,其內的尖銳牙齒,掛著粘液。

  “不能再想了。”

  “外賣,也先不管了。”

  她搖了搖頭,又恢復了人類的模樣。

  對著鏡子,打量了自己一番,給自己一個飛吻。

  然后,出門。

  酒店的三樓,就是酒吧。

  里面,隨便找一個男人。

  最好是年輕的,陽氣弱的。

  這,很容易。

  可,剛走到電梯口。

  她就崴了腳,跌倒在了酒店的地毯上。

  接著,被人輕輕扶起。

  “居士,走路,還請小心一些。”

  她呆立在原地,不敢隨意動彈。

  心,跳到了嗓子眼了。

  “姜守正,你這個道士,怎么這么磨蹭。”

  “來了。”

  眼前的道士,對她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當人影消失在了拐角,她顫抖著,扶著墻,走入了電梯。

  靠著電梯壁,她哆哆嗦嗦地摁下了1樓。

  酒吧,不去了。

  那個道士,他來了!

  這里,不能呆了!!!

  現在,隨便去哪里,找個男的,討個口封。

  然后,把他吃掉!

  補點血氣!

  要快!!!

  不然,會死的,會被超度的。

  ......

  ......

  “砰砰砰。”

  “砰砰砰。”

  “怎么回事嘛。不是說,住在1705的么?怎么沒人開門呀。”風信子輕輕踹了踹門,看著皺眉沉思的姜守正,“小道士,你在想什么?”

  “剛剛的那個居士,看著有些眼熟。”

  “你不會看別的穿得少,就看上人家了吧,嘖嘖嘖,還出家人呢,年齡不大,心倒是不小啊。”

  面對調侃,姜守正不為所動。

  觀主沒有道侶。

  那么,根據自己猜想,自己這一脈,應該是不能娶親的。

  沒必要惦念女子。

  單身,不好么?

  自己的資質已經這么差了,還不努力修煉?

  姜守正一邊默念《太上老君清靜心經》,一邊回憶......

  靈光一閃......

  嗯,那個女人,我沒見過。

  可是,那雙眼睛。

  我是見過的。

  和邱明老婆,一模一樣。

  一樣的惶恐,一樣的害怕,一樣的絕望......

  嚯,找到你了。

  這時,一位外賣員走到風信子身旁。

  “您好。”

  “1705的炸雞。”

  “是你們的么?”

  姜守正抽了抽鼻翼,好久沒吃油炸的了……

  油,太貴了。

五、警官同志,你要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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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喧鬧。

  音響的震顫,抖落下灰塵,驚了蜘蛛。

  震動處,沒有獵物。

  讓黑暗中的捕食者蜘蛛白跑一趟。

  “快上鉤呀。”

  女人喝下幾瓶酒,微醺的模樣,瞇著眼打量四周。

  白襯衫的小哥不錯,可惜陽氣太足了些,吃起來會太撐。

  背心男陽氣不足,不過女伴在掐他,應該不敢直接過來。

  板寸看上去憨憨的......

  女人瞇上眼,趴在吧臺上,偷偷打量著自己的獵物們。

  這些人,她都挺中意的,就看誰送上門來。

  過了一會,

  “醒醒?醒醒?......”

  先是輕拍,后是微撫。

  “嗨!小子!你干嘛呢!”

  這是為了爭奪她今晚的所有權么?

  “哥幾個,對不住了,我先回一趟。”

  她,被扛了起來。

  “小姑娘家家,喝這么多,那就讓我給你個教訓吧。”

  她被放在了后座上。

  “嘿,到地方了。”

  她被搭著肩,往前走。

  微微睜眼......

  咦?

  這是什么地方?

  不應該是酒店嗎?

  這是......

  “孫警官,今天你們不是約趴么?您怎么回來了。”

  “嗨,別提了,想去酒吧瘋一下,沒想到撞到有人想撿尸,這不,我就給帶回來了。”

  孫立海別開襯衫的口子,喘了口氣,然后把女人拖進專門醒酒的辦公室。

  然后,把大鐵門從外鎖上了。

  “小黎,明早把她放出來,我先走了,大家伙還在等我。”

  “我知道,她耍酒瘋我不會理的。”

  文員康黎點了點頭,看向了監控。

  可沒過多久,她就困得不行,打著哈欠睡著了。

  啪嗒~

  門開了,女人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酒氣已經散了,雙目清明。

  看了眼墻上“打架成本”告示的落款——臨江市鹿安區警署。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是來過一趟。

  邱明死的時候,她還來做過談話筆錄呢。

  女人把監控全部關閉,刪除信息及云端的備份,又對著康黎吹了口氣。

  “現在,可以讓你睡到天明。”

  “你也去睡吧!”

  一聲呵斥從女人身后傳出,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尖銳的破風聲。

  歪頭。

  砰~

  頭盔砸在了玻璃上。

  沒事,那是鋼化玻璃,呃......

  全碎了。

  姜守仁摘下頭盔,看了眼,又戴上了,然后后退了一步。

  一面玻璃,得賠多少錢啊?

  他可沒有多余的閑錢。

  得撇清關系!

  這頭盔,得戴在頭上,不能拿下來!

  “小道士,躲開!”風信子呵斥一聲,面色肅穆。

  女人的臉,開始變尖,生出潔白的毛發。

  妖化了!

  姜守正看著新鮮,想了想,學著風信子的樣子,把手中能丟的東西往女人面門丟去。

  黑椒雞排、吮指原味雞、勁爆雞米花、熱辣雞骨......還有一些雞骨頭,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灑在空中。

  咻咻咻~

  沒來得及落地,全被女人吃了。

  “你們是給我送開胃甜點么?”

  這會兒功夫,那個女人,哦,不......

  一只直立起來至少兩米的狐貍齜牙,撲向兩人。

  一左一右,跳散開來。

  風信子:“......,這是一只狐貍精。”

  姜守正:“......,我看出來了。”

  狐妖將鋪在警署門口的瓷磚,拍碎了。

  晃了個身,尾巴又掃倒了幾盆盆栽。

  風信子:“摘掉頭盔,頭盔抵不住它的一爪。”

  姜守正:“不能,它能抵錢!”

  這是,修道修傻了吧?

  回話時,姜守正順帶把扣子扣好。

  風信子感受著狐妖身上澎湃的妖氣,一時間也來不及管姜守正。

  “小道士,自求多福了。”

  她一拍腰間的巫術袋,兩只指甲蓋大小的金色甲蟲嗡嗡飛出。

  “去!”

  空中,留下金色的殘影,對著狐妖的雙眼,直撲。

  當然,這樣的準備還不夠的。

  她一抽腰間的皮帶......

  姜守正趕忙閉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守正啊,你記住,看多了不該看的,會長針眼的。]

  咻~

  一陣破空聲讓他瞇眼瞧了一下。

  嚯,原來是小皮鞭啊。

  嚇死貧道了。

  還以為是褲腰帶呢。

  現在,小皮鞭擋住了狐妖的退路。

  狐妖不得不迎面撞上。

  被鞭子抽,總是比被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蠱蟲蟄一下來得好。

  啪!

  這一鞭子,抽實了。

  風信子俯身一抽一送,手腕一翻。

  鞭子如同靈蛇一般繞在了狐妖的脖子上。

  “Raaaw!”

  狐妖的嘶吼一聲,騰躍至空中,利爪朝前一揮。

  銀芒一閃,直接刮斷了皮鞭。

  “嘿,就在這等著你呢!”

  風信子勾起嘴角,握住鞭柄,一扯。

  就見皮鞭的斷口處,沖著狐妖的面門,噴灑出棕色粉末,洋洋灑灑。

  狐妖身在空中,躲,是來不及了。

  只能盡力仰起脖子。

  Duang!

  腦袋,撞到天花板了。

  吊燈搖晃,白塵撲簌簌落下。

  這,躲不了了......

  只見那些粉末落在狐妖面龐,滋起一股白煙。

  落到地上,它不停晃著腦袋。

  “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煙氣散去,本是上好狐皮,全都消散不見。

  裸露的皮膚,潰爛,流膿。

  兩腮處,叮著那兩只蠱蟲。

  本是金色的外殼,現在已經一片血紅。

  另一面,姜守正把被迷暈的康黎藏到桌子下。

  起身,撣了撣肩膀的白灰,翻開頭盔的面罩,嗅了嗅。

  這是,桃木芯的粉末。

  好巧秒的設計。

  “吼!!!”

  狐妖雙眼血紅一片,配著猙獰的模樣,著實駭人。

  唰!

  狐妖面頰的血肉,被她剜下。

  甲蟲順帶著落地,不一會兒,血肉成柴、成灰。

  血色的甲蟲,晃悠飄回巫術袋內。

  “給我,去死吧!!!”

  用妖氣鎖定風信子的氣息,讓其定在原地。

  狐妖四肢用力一蹬,瓷磚又是毀了幾塊。

  血盆大口,在風信子面前不斷放大。

  “該死!”

  四周的滯澀感限制了她的行動。

  拼了!

  還沒有養好的“羅剎鬼”,現在就放出來搏一搏吧!

  “小道士,待會兒帶著人,快跑!別喊人。”

  她記得,剛剛斗法的時候,余光瞥見小道士在藏人。

  近了!

  更近了!

  她已經的手,已經摸在了馴化羅剎鬼的巫術袋上了。

  一股腥風,伴著......炸雞的味道,撲面而來。

  她,能看見它的腭垂了。

  松!

  巫術袋露出一條縫,指節粗細的羅剎鬼爬出袋口,模樣酷似蜈蚣。

  剛出來,一口叮了風信子的食指尖。

  風信子臉色瞬間蒼白。

  同一時間,它的漆黑甲殼泛起了暗紅紋路。

  蜷著身子,一彈......

  激射釘在狐妖眉間。

  它,不動了,眼神間一陣迷離,一陣掙扎。

  勁風掃過,臉色慘白的風信子癱倒在地上。

  這么一下,精血至少少了一半,姨媽周期又得亂了......

  “小道士,跑,快跑,我的羅剎鬼,堅持不了多久。”

  羅剎鬼的紋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

  好機會!

  姜守正瞅準機會,撕了一張紙,蜷成一團,注入法力。

  接著,奮力砸向狐妖的腦門。

  咻!

  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嚓。

  砸中了。

  肉眼不可查的青綠色,一閃即逝。

  紙團一下成灰,洋洋灑灑。

  下一秒,狐妖的妖氣全散、妖魂具碎。

  砰!

  它癱倒在地,砸破了接待大廳的前臺。

  眼中,不再有光芒。

  身子,慢慢破敗,龜裂,化為煙塵。

  眼見危機已過,風信子趕忙是收了跌落在地的羅剎鬼。

  扎好巫術袋,心神一松,昏了過去。

  “我去!”

  剛剛,車沒開多遠,孫立海瞧見了一些夜宵鋪子,考慮到康黎一個人值班,他買便買了一些燒烤,折返回來。

  踏入門,愣了一下,后退兩步,一瞅歪到的牌匾......

  沒錯啊,是鹿安區警署啊。

  不才走幾分鐘么?

  怎么,成了這副模樣?

  破碎的玻璃、龜裂的墻壁、搖晃的吊燈......

  他的目光,轉向了其中唯一站著的姜守正。

  “這些,真不是我砸的。”

  “我可以解釋的。”

  “我有錄像!”

  還好!

  剛剛看風信子砸了玻璃,就立馬錄像了。

  不然,像現在這樣,把警署給砸了,那得賠多少錢啊!

  沒有錄像作為證據,那哪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呀!

  姜守正快步上前,將手機遞給孫立海警官。

  孫立海警官一點錄像,看著滿屏的、猙獰的、像是要沖破屏幕的狐妖......

  嚇得手一滑。

  啪!

  手機,黑屏。

  姜守正:......

六、大難不死的,都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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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到時候,警官把貧道的手機修一下,自然能夠看到錄像。”姜守正解釋了一番,略微打消了孫立海的顧慮。

  “道長,按照您的說法,那我的同事,那,送醫院,還有得救么?”孫立海看著依舊沉睡的康黎,一臉緊張。

  關于妖的傳說,他從小,就是聽過的。

  那時候,《西游記》還在熱播。

  媽媽常說:“再不聽話,就讓妖怪把你抓走!”

  可見,妖,是邪惡的代名詞。

  這種東西,很少見。

  見了,就倒大霉了!

  能不死,就算不錯了。

  現在,康黎看起來,還是有氣的樣子。

  看著孫立海一臉擔憂,姜守正想了想,回憶了一下武俠電視劇里面的情節。

  “我,試試。”

  姜守正將康黎扶著坐起。

  接著,盤坐閉眼,深呼吸。

  用雙手抵住康黎的后背,試著將法力分出一絲,探入她的經絡。

  嘿?

  這女的經絡,怎么這么細小?

  沒辦法,姜守正只好收回絕大部分的法力,留一點點開始試探。

  這點法力,他平時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凝練。

  他開始了自己的嘗試。

  可是,一開始,就遇到了一點困難。

  這背部的經絡,好堵,怎么辦?

  思量了一番,決定,通開它!

  不然法力沒法游走。

  腰部,通開......

  腿部,通開......

  足部,通開......

  肩部,通開......

  頸部,通開......

  姜守正控制著法力,將康黎周身的經絡全通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那么,就應該是腦部出了問題。

  果然,她的額前部位,盤踞著一股紫色的氣體。

  看上去,很堅固的模樣。

  沖散它!

  念頭起,本是溫和的法力,一下子狂暴起來,凝結成細針的模樣。

  沖!

  “哼。”康黎輕哼一聲,悠悠轉醒。

  全程在一旁看著的孫立海,見康黎一醒,心下略松了一口氣。

  可是,姜守正皺起的眉頭,又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道長,沒事吧?”

  姜守正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奇怪,怎么會這么弱,一沖就散?”

  沒事就好。

  關于強弱的問題,孫立海他又不懂,沒必要知道和分析。

  “小黎,你感覺怎么樣?”孫立海關切問道。

  “我......”康黎有些迷惑地打量了四周,接著,臉色一變,立馬起身。

  “你怎么了?”孫立海趕忙站起來,雙手搭著她的肩膀,“你有事和我說。”

  康黎:“沒事。”

  說著,就想要離開。

  看著康黎一臉焦急的模樣,孫立海一下子攔住了她:“你這樣還叫沒事啊,快和我說說。”

  孫立海一副就是不讓開的樣子,把康黎逼急了。

  “讓開!我要上廁所!”

  說完這話,一把推開孫立海,徑直奔向女廁。

  欸?

  孫立海頓覺,自己的雙手無處安放。

  尷尬地將目光,瞥向姜守正。

  姜守正想了想,說道:

  “貧道喚醒人的法子,有些許通便的功效,不需要介懷。”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孫立海趕忙借驢下坡,順帶轉移話題:“那我同事,怎么辦?”

  對了,風信子還暈著!

  姜守正如法炮制地將風信子扶起,剛準備參照先前的成功經驗......

  不對!

  不能這樣!

  剛剛那女的,是個普通人,體內沒有任何與法力相似的力量。

  但,風信子有啊,萬一她的力量,和我沖突。

  那我的法力進入她的經絡,豈不是害了她?

  想到這,姜守正只好又把風信子放平身子。

  “道長,你不?”孫立海比了個剛剛運功一般的手勢。

  姜守正搖了搖頭:“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

  ......

  嚶~

  疼~

  好疼呀~

  尖銳的刺痛,讓風信子猛地睜眼。

  眼神雖然有些空洞。

  不過,好歹是睜眼了。

  “醒了!”

  姜守正起身,沖著孫立海警官喊道。

  可就是這一松手......

  咚~

  本是被姜守正微微捧起的腦袋,直愣愣地砸到了地上。

  這下,風信子完全清醒了。

  坐起。

  摸摸嘴唇人中的部位,摸摸后腦勺。

  很好,都腫了。

  強撐起身子。

  摸摸腰間的巫術袋。

  都扎好了。

  略微感知一番。

  兩只金甲護衛,還在消化從狐妖身上吸吮的血氣。

  羅剎鬼,卻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開始沉睡了。

  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它再醒來之后,會更加強大。

  不過,卻不知道為何,力量卻是平和了許多,不再似先前一般狂暴。

  觀察了一會,沒法得出結論。

  反正是好事,不需要擔心。

  回去,問問婆婆就知道了。

  靠墻良久,風信子才緩過勁來。

  人中和后腦勺的疼痛愈發明顯。

  “小道士!你有病啊!”

  “沒啊,學校今年的體檢報告,我除了竇性心動過緩,各項指標正常。”

  “誰問你體檢報告了!!!”

  風信子氣得跺了跺腳。

  “誒誒誒,既然醒了,那就都先別吵了吧”

  孫立海拍了拍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然后,指了指一片狼藉的警署:“你們說說,這,怎么辦吧?”

  哼!要不是這時候不適合吵架。

  她跟他,沒完!

  風信子想了想,問道:“警署,不是應該有監控的么?”

  “被關掉了,里面的內容,被清空了。”孫立海說了剛剛粗略檢查監控后的結果。

  風信子再看向姜守正:“小道士,我記得你,好像有錄像是吧?”

  “嗯。”

  姜守正晃了晃自己的黑屏手機,指了指孫立海:“剛剛,給這名警官看了個開頭,他手滑了,把手機砸到黑屏了。”

  孫立海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風信子暗自吁了口氣。

  今天被扣了五千,這個月的零花錢可是剩下不多了。

  還好,這個膽小的、沒多大本事的、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小道士有錄個像。

  不然,自己的屯錢的小金庫,指不定得赤字了。

  “手機只是砸了一下,修一修,里面的東西,應該還會在的。”

  “手機維修費,我出。”

  風信子拍了拍胸脯,咳......

  姜守正眼觀鼻,鼻觀心,再度默念《太上老君清凈心經》......

  過了一會兒,留下聯系地址的姜守正,離開了。

  聯系方式,沒必要留。

  手機,都被扣下了。

  風信子,站在警署外等了一會。

  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

  風信子的心,安定了許多。

  滋!

  一陣短促尖銳的摩擦聲過后,一輛深黑色的越野車停在了警署門口。

  風信子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打開駕駛車門。

  干枯的手掌,搭在了風信子白嫩的手臂上。

  一位駝背的、滿臉溝壑的老嫗,哆哆嗦嗦地下了車。

  “婆婆,你怎么才來呀。”風信子的聲音中,帶著依戀與嬌嗔。

  “好娃娃,婆婆一接到你的電話,可是立馬開車來了,油門可是加足了勁!”老嫗咧開嘴,一口考究的瓷牙。

  接著,風信子攙著老嫗,進了警署。

  蹲在一抔黑灰色的土旁:“這就是死后留下的么?”

  風信子點了點頭。

  老嫗捻了一點,舔了舔,臉色一變。

  趕忙起身,摸著風信子的腦袋。

  當摸到后腦勺的包時,她面色一僵,悲號道:

  “好娃娃,這狐妖,死之前獻祭了生命,那肯定是下了詛咒啊!你后腦上,就是詛咒之力啊!”

  啊?

  這是,被那個小道士,砸的!

  想到這,風信子氣得牙癢癢。

  好說歹說一番,總算是讓婆婆相信,自己是砸了后腦勺,腫的。

  “還好還好,沒人出了問題,那就是說,這狐妖下咒失敗了。”

  “不過,還得回族里好好查查,才能萬無一失。”

  老嫗牽著風信子,就要走。

  這時,康黎扶著墻,走了出來。

  她,都快拉虛脫了。

  得喝點鹽水。

  “咦?”

  老嫗回頭一瞧,眼睛一亮,松開風信子。

  下一秒,來到康黎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突然被握住手的康黎蒙了一下,眼看著是一位老奶奶,柔聲問道:“奶奶,請問,你是走丟了嗎?”

  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是容易走丟。

  康黎作為警署的文員,這種事情,見多了。

  這大半夜的,肯定又是誰家沒看好老人家。

  年紀這么大了,多遭罪呀。

  老嫗咧嘴,沒有回應康黎,反而是問道:“小娃娃,你資質不錯,想要修煉嗎?”

  完了。

  這奶奶可能不僅有些健忘。

  腦子可能還不好......

  “這,就有些麻煩了。”

  ......

  ......

  “這,就有些麻煩了。”

  姜守正覺得胸口一陣濕漉,眼看四下無人,從懷中提出一只小狐貍。

  “狐妖的崽么?”

  “居然,沒有一點妖氣。”

  “真是奇怪,拿回去,給觀主看看。”

  這只小狐貍,是狐妖死后,姜守正乘著沒人注意,從那捧灰中抓出來的。

  忙活了一個晚上,總不能沒一點收獲吧。

  [守正啊,你要記住,我們可以忙活,但,不能白忙活。]

  [弟子,謹記!]

  撿了一只看上去還有點靈性的小狐貍,應該不算是白忙活了。

  可是,就是......

  陣陣尿味,從他胸口飄蕩而出......

  以至于,大晚上,他只能騎著孫立海幫忙掃的共享單車,朝著清風觀的方向,哼哧哼哧地騎著......

  “狐貍的尿,真的是好臭啊!!!”

  夜路上,姜守正的哀嚎,不知驚擾了多少人的美夢。

  “神經病啊!”

  “大晚上不睡覺!”

  “嚎嚎啥呢嚎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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