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孟清川悠悠的從地上爬起,艱難的扶起身旁的椅子,緩緩坐下。
雙目流著鮮血,茫然的看著門外人來人往。不大會兒,孟清川雙目逐漸恢復清明。
“哈哈,千年生死,一切成空,恍若浮夢,呵呵。”孟清川像是魔怔似的,癲笑著。
隨后,纖細的手掌青筋畢露的狠狠攥著面前的書卷,低聲吼道:“青狐,青丘狐,你們是活膩歪了。
等我恢復,定要爾等難逃。”
然后,閉著雙目,痛苦喃喃道:“扶蘇,等我。”
“回去吧,這個時代不是你的時代了。”
驀然,孟清川背后傳來一陣蒼老沙啞的聲音。
孟清川閉著雙目,指尖輕叩著桌案,回道:“我受夠了那里的黑暗,當我習慣了光明,又怎會在黑暗中茍且偷生。
再說,我費盡千年,從那里出來,一是復活扶蘇,二是橫渡時光,追尋那段塵封的秘密。
你說,我什么都沒做,又怎么甘心回去。”
“可是你的詛咒……”
“陰靈已經散了,我還要怕詛咒嗎?”孟清川咬著牙,狠聲道。
“可你現在沒了陰靈護體,連普通人都不如。”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沒事,有一人知道如何喚靈。”說到這,孟清川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表的笑。
“是誰?”
“趙高!”孟清川獰笑道。
“中車府令!”蒼老沙啞的聲音似乎有些憤怒。
“沒錯,就是他。
他可是掌握了張儀的真傳啊,而張儀又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弟子。
區區喚靈,對他輕而易舉。”孟清川笑了笑。
“也是,待你能喚醒那三位,你的詛咒就自然而然解開。
不過,你要如何尋他?”蒼老沙啞的聲音帶著疑惑。
“從這里。”孟清川淡淡的說了句,隨后指了指眼前桌案上的《史記》,《資治通鑒》等史書。
“原來主上深讀史書是為了尋找趙高,屬下明白了。”
“你也相信他沒死嗎?”孟清川疑惑的問道。
“從徐福第二次出海未歸,屬下便知中車府令他,死不了。”蒼老沙啞的聲音低笑著。
“哈哈,看來趙高瞞不了你這個大將軍,那么,那群人應該也知道。
看來,我要加快自己的速度了。”孟清川笑道。
“屬下預祝主上破解詛咒,橫斷時光。”
說完,孟清川身后似乎響起聲音,隨后徹底消失。
孟清川瞇著眼,盯著案桌上的書中的一段話:
“二世皇帝三年,子嬰刺殺高于齋宮,三族高家以徇咸陽”
“長安,咸陽!”孟清川輕叩著桌案,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意味。
天漸漸的陰沉,孟清川閉目在椅子上靜靜地呆了一天。
當午夜的鐘聲響起,孟清川猛地睜開雙眼,隨意的瞥了一眼店內,輕聲道:“該上路了。我來了,我的老朋友。”
隨后,站起身,從墻上提起一柄古樸的長劍,大步踏出店門,朝黑暗中走去。
遙遠的地界,白雪皚皚,萬里無煙。
一身披白色大氅的中年男子負手站在山巒頂端,望著層層雪巒,朝背后人問道:“他的陰靈果真被九尾一族打散了?”
“嗯,為了保護扶蘇,被九尾一族祭出青玉狐,將他的陰靈徹底打散。”背后的年輕男子笑著道。
中年男子緊皺著雙眉,嘆息一聲:“他太自負了,為了逃離這里自崩數位陰靈,導致自己神魂不穩。
可惜了。”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的人。
畢竟,他一直愧對扶蘇。
當他尋到能復活扶蘇的方法,你說他會不會拼命逃離這里。”年輕男子似乎早有預料的回道。
“扶蘇已經被九尾一族奪去,張儀的靈魂萬萬不能出現差錯。
扶蘇只是眾多線索的一條,而張儀的靈魂卻是直指那個時代的坐標。
張儀,不能出現差錯。”中年男子堅決道。
“那他呢?”年輕男子玩味道。
“讓他們出世吧,五千多年了,他們塵封的太久了。
等他們出世后,讓他們協助他,盡量恢復他的陰靈。
他不能有事。”中年男子恨恨道。
“哈哈,你果然也舍不得他。
不過,經過當初趙高的事情,我怕那些家族對他懷恨在心,聽調不聽宣。
甚至,有些會趁他陰靈盡損的情況下殺了他。”年輕男子擔憂道。
“那就讓當初長城的人先出世,倘若那些人有什么不軌,那就讓長城的人殺了。”中年男子殺氣盈天道。
“諾。”年輕男子一躬身,隨后走下雪山。
“倘若你不走,這萬里疆域,仍可稱王。
你說,你尋甚那個時代。
那個時代有甚好的。
當初張儀侍秦究竟留下了什么。”
中年男子看著寂寥的雪山,喃喃道。
清泉林立,芳草萋萋,百花斗艷。
青狐手持一幅畫卷走進一座墓冢內,隨后墓冢內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
“扶蘇?”
青狐彎身道:“確實是扶蘇的靈魂。”
墓冢內沉默許久,隨后道:“可惜了,扶蘇幫不了甚的忙。
不過,最后也繞不過扶蘇,先羈押著吧。”
青狐撿起畫卷,正欲倒退,墓冢再次發出一聲蒼老的女性聲音。
“狐兒,你說他陰靈盡損?”
青狐慌忙跪下,垂首道:“回稟老祖宗,他的陰靈確實被青玉狐打散。”
墓冢內沉吟了一下,隨后朝青狐道:“那好,狐兒,你去聯系另外幾家,讓他們聯手殺他于朝歌。
另外,再去尋當初的那些人,讓他們出世。
畢竟當初他得罪的不止我們幾家。”
“此舉是否過了,畢竟那里的人還在盯著他。”墓冢內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出。
“那里的人出不來,除非能像他一樣自崩陰靈。
他們以為當初布下的棋子在今天能用?
可惜,他們算錯了。
少算了一個趙高,導致有些棋子廢了。
我們九尾一族不出手,讓那些人出手。
他們以為機關算盡,能翻云覆雨。
可不知我們繞過函谷關,直奔他們的咸陽。”蒼老的女聲笑道。
墓冢一片沉默,隨后朝青狐道:“按老祖宗說的辦。”
“是,可是……”青狐垂首疑惑道。
“可是什么?”
“可是,他是否會去朝歌?
倘若他不去,我們這局是不是少了一手。”青狐垂首道。
“哈哈,他會去的。
你盡管去吩咐吧。”蒼老的女聲再次傳來。
“是。”青狐彎著身子退出墓冢。
遠處花香四溢,青狐坐在溪水邊,看著水中絕色的倒影,眸間充滿擔憂。
“你為何不肯看我,我比扶蘇好看。”
日薄西山,橘色的余暉映襯天空,萬里無暇。
孟清川背負著長劍,緩緩步行在朝歌的路上。
千年前的商朝,武丁遷都西亳于沬,歷經武乙,帝乙,帝辛四代君王。
帝辛百戰,擴都沬邑,改稱朝歌。
千年后,朝歌早早易名,僅余寥寥恢宏建筑,無言訴說他在商朝時期的輝煌。
孟清川抬起頭,看著天邊的晚霞,輕笑一聲:“我來了,你們還不出來嗎?
商紂王的秘密你們不想拿了嗎?”
隨后大步的離開繁華街道,朝一側巷子走去。
在孟清川離開后,街道上出現一道身影,默默的看著孟清川離去的背影,低聲道:“你果然還是來了。”
夜色撩人,孟清川踩碎一地星輝。
朝歌不遠處,一處村落隱隱綽綽,漏出神秘的輪廓。
孟清川徑直朝村尾一戶走去,雞犬相吠。
茅屋竹籬,院內幽蘭雅竹,果樹飄香,一彎溪水繞房而出,流向淇水。
孟清川輕輕叩響柴門,屋內頓時燭影晃動,颼颼索索內門打開。
一位身穿汗衫的老者杵著竹杖站在門中,看著門外的孟清川。
孟清川望向老者的目光,似乎跨越了千年,越過了歷史長河,在無聲的對話。
皎潔的月空下,一老一少遙遙相對,一切是那么安靜。
良久,老者咳嗽著朝孟清川道:“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隨后徑直的走向屋內。
孟清川笑了笑,推開柴門,大步走進內堂。
內堂簡樸,一張黢黑的木桌,兩三把木椅,一張土床,一盞油燈。
唯一不一樣的是掛在墻上的一副九尾狐仙像,畫像下是剛剛燃盡的香灰。
“商朝被九尾狐毀掉,你為什么還要供奉她。”孟清川站在畫像下笑道。
老者咳嗽一聲,笑著回應道:“當初的真真假假,誰又能分得清呢?
畢竟,當初的真相沉埋在了歷史長河中。”
孟清川笑著點頭,隨后,老者又開口道:“老頭子沒想到,你從那里出來,第一個找的竟然是我。”
孟清川回過頭,看著老者也笑道:“帝紂后人果然不一般,一眼看出我是從那里出來。”
老者嘆息道:“什么帝紂后人,先祖輝煌,后人無能,只能以殘生守護先祖的墳墓罷了。
不過,你為什么要找老朽?難道你不知道當初的那些人在追殺你?”
“哈哈,當初我能壓得他們抬不起頭,現在我也一樣能壓得他們抬不起頭。
來找你是為了當初封神后,帝紂隱藏的秘密。”孟清川狂妄的回道,隨后又無奈的伸出右手。
老者探起頭,緊緊地盯著孟清川的右手,只見孟清川右手掌心隱約浮現一桿碎成三段的毛筆。
老者大驚失色,不敢相信的抬頭看著孟清川,失聲道:“這個筆怎么會斷?”
孟清川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九尾狐族!”
老者似乎明白了,開口問道:“你是想重塑陰靈?”
孟清川點了點頭:“我現在陰靈盡碎,沒有辦法和他們抗衡。
為了自保,我只能盡快重塑陰靈,庇護自己。”
“也對,畢竟當初他們對你可是恨之入骨。”老者爽朗的笑了笑,隨后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封神一戰!”孟清川目光深邃的盯著老者。
老者楞了一下,面色糾結,隨后釋然,道:“也罷,當初畢竟也牽扯到你們這一族,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說完,老者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門外的黑暗,似乎穿越歷史,訴說那年的事情。
“我商朝自湯王伐桀立國為商至帝紂共傳了六百余年。
帝紂勇武過人,冠絕一時。更是能言善辯,精通音律,相貌過人。
大商在他的治理下國力雄厚,物阜民豐。四處征戰,更是國威遠播。
可惜,如果帝紂不征有蘇國那該多好。
公元前1407年,帝紂遠征有蘇國,有蘇國族長無力抵抗,便將愛女蘇妲己進獻紂王。
帝紂擋不住蘇妲己的美貌,整日與蘇妲己酒肉作樂,甚至不顧民怨造鹿臺。
當時諸侯心有厭恨,但是帝紂渾然不顧,仍是自顧自樂。
后來,西伯侯勢大,帝紂才感到危險。
而西伯侯早就怨恨商朝的君王,因為這是兩代人的恩怨。
帝紂父親文丁的時候,季歷被封為牧師。
后來季歷討鬼方有功,加封西伯,將西部邊陲之地劃給季歷。
再往后,季歷討伐始呼戎等戎敵部落,功高逐漸蓋住文丁。
文丁為了遏制周人的發展,便將季歷召回國都,囚禁朝歌。
季歷本身沒有想叛商,一氣之下,絕食而死。
隨后文丁死,帝紂即位。
而季歷死,姬昌即位,就是武王姬發的父親。
從此,商周埋下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后來,帝紂即位,姬昌推行仁政,附近諸侯盡皆臣服。
但是,此舉卻惹來帝紂的不安,怕姬昌怨恨他的父親季歷死在死在朝歌,怕他有不軌之心。
于是,帝紂讓姬昌長子伯邑考作為人質,居住朝歌。
后來,伯邑考惹怒帝紂,帝紂下令將伯邑考殺死,并做成肉羹命姬昌吃下。
然后,又把姬昌軟禁在羑里,整整七年。
后來在姬昌臣子的行賄下,姬昌才返回周地。
但是,商周矛盾越來越尖銳,無法扭轉。
后來,姬昌拜姜子牙為軍師,開始伐商,可惜未果。
姬昌之子姬發繼承大統,整頓武力,聯合諸侯,在孟津誓師宣布帝紂十大惡狀。
并且在姜子牙,周公,畢公,召工等人的輔佐下,進軍朝歌。
后來,帝紂的哥哥微子啟率十七萬大軍擋武王聯軍在牧野。
但是,十七萬大軍被瓦解,四散而逃。
武王進入朝歌,帝紂和蘇妲己自焚于鹿臺。
商朝滅亡,我們這一支逃亡下來,改稱殷姓。
一直到現在。”
“我說,封神結果。”孟清川耐心的聽完故事,隨后淡淡道。
“那個時代不是我們染指的,你為什么非要追尋呢!”殷老者怒道。
“因為扶蘇,因為這個筆是那個時代,因為我要去那個時代,我要看下那個時代為什么會倒行伐神!”孟清川豁然站起身,看著殷老者道。
殷老者臉色變換,良久吐出低聲道:“為什么要去追查呢?死的人還不多嗎?”
隨后看向孟清川,臉色猙獰,失心笑道:“好,我告訴你,我要拆穿那些偽君子面目。
憑什么他們被供奉千年,歌頌千年。
而我的祖先卻一直蒙上罵名。”
孟清川笑著點了點頭,只見殷老者一字一句吐道:
“周武王,比干,姜尚,西王母,九尾狐!”
門外月色越來越濃,孟清川坐在殷姓老者的對面,淡淡的喝著茶,聽著殷姓老者談著過去的事。
“當初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大商國運瞬間崩塌。
紂王差遣太師聞仲前去北海尋找修補國運之法,甚至差遣自己子嗣殷郊,殷洪去昆侖山尋找傳說中的西王母。
可惜都沒尋找到。
但天無絕人之路,有人給蘇妲己提供一個修補商朝國運的方法。
那就是需要七巧玲瓏心來祭祀太廟,此舉可以修補商朝崩塌的國運。
蘇妲己此時一心在紂王身上,不顧此舉有什么后果,便進獻給紂王這個方法。
紂王大怒,怒斥妲己,因為相傳比干就是七竅玲瓏心。
而比干還有一個身份,是自己的親叔叔。
所以紂王下令,封鎖這個消息,害怕比干聽到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是,如此消息怎能瞞住高堂朝臣。
數日后,朝野上下都在傳散這個消息。
而比干聽說后,深夜入皇宮,與紂王密謀一夜,沒人知道這一夜他們聊了什么。
第二日,紂王含淚沙啞的宣布太師比干去世。
此事一出,朝野動蕩。
加上紂王之前種種昏庸的舉措,所有大臣都認為比干是紂王殺的。
然后此事越演越烈,甚至傳向各諸侯國。
各諸侯國害怕有一天紂王的長劍砍在自己的頭上,于是私下聯系西伯侯,表示愿意結盟甚至臣服。
此時,商朝已經是日薄西山。
雖然外表統御四海,但是內在卻已岌岌可危。
再后來,周武王孟津起兵,各路暗中臣服的諸侯也紛紛附和。
大軍一路摧城拔寨,勢不可擋,很快逼近朝歌。
但是,紂王的哥哥微子啟卻率十七萬大軍抵擋住了,死死的壓住周武王的聯軍在牧野。
就在戰局僵持時,一股神秘勢力介入戰場,商朝十七萬兵卒,奴隸陣前倒戈。
而你手中的毛筆第一次出現在牧野戰場上,執掌他的人就是姜子牙。
以丘壑平原為紙,以四海湖泊為墨,一筆點碎大商國運。
隨后,這桿筆便消失不見。
大軍到達朝歌后,蘇妲己才發現原來之前進獻修補商朝國運之人就是周畢公。
因為比干為人忠廉,在諸侯國都有赫赫威名。
為了拉攏各諸侯國,增強周朝勢力,周畢公設計誅殺比干。
蘇妲己明白真相后,自知愧對紂王,便自焚于鹿臺。
而紂王也知大商氣數已盡,無力回天。
于是便成全了蘇妲己一族,硬生生摧毀太廟,撕裂最后一絲大商國運,隨后也自焚于鹿臺。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數方博弈,謀求人皇之位。
因為從五帝時期開始,人皇就在天,地,人中稱皇。
而具體五帝時期究竟發生了什么,沒人知道。
真相全在周朝建立后,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紂王當時太自負了,認為自己是人皇就可以掌握一切,可惜棋差一著。
蘇妲己是青丘一族,紂王早就知曉。
因為當初的時代不是我們能想象的,那個時代太過于奇幻。
而當時蘇妲己背后站著的是青丘一族,代表著妖。
周朝背后站著的是一股神秘勢力。
后來我們逃出來的先祖推測有可能是西王母,也有推測是昆侖山上某個勢力。
甚至,有人推測,那股勢力是五帝時期的人!
他們穿越時間長河,到達商朝,摧毀五帝建立起的人皇權利。
很有可能是五帝那個時期,他們被五帝壓迫的太狠,沒有辦法。
只能穿越時間,沖破五帝布下的封印,到達商朝,摧毀人皇權利,恢復他們的統治。
佐證的是從周朝建立后,人間再無皇,而人皇權利改為受命于天。
另外,封神之戰后,也就是牧野之戰后。
竟然出現了很多早就不該出現的人,換句說就是已經死去的人。
而在周朝,秦朝時期出現的很少,漢朝時期就開始成百上千出現。
但是由于人口龐大,這些人就顯得如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但是,我們這一族卻是因為心有不甘,一直關注著著和這些人。
我們發現,這些人是以靈魂的姿態出現,一般只出現在最杰出的人身上。
有的人身后跟著一個靈魂,有些卻跟著三四個,最高的則是九個!
而無一例外,那群人在身后靈魂不出現時,人畜無害。
當靈魂出現時,就會變得力大無窮。
我們稱他們為“靈”。
但這些靈從那里來,為什么會出現,我們卻一無所知。
后來我們發現,在祖先傳下的一些古籍中有克制這些靈的方法。
第一件便是你手中的毛筆,第二件是青玉狐,第三件記載的是一架古琴,然后是一個棺材,還有一座塔。
后面的東西就記載的很模糊,但是他們的作用直指四個字:
“鎮靈壓魂”
而這些東西全都是五帝時期的東西,卻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破封印,出現在這個時代中。”殷姓老者正色道。
孟清川緊皺著眉頭,隨后道:“你的意思是五帝時期,有一群能召喚靈的人。
而商朝破滅和這群靈也有關系?
是這群靈支持的周武王消滅的商朝?”
殷姓老者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而孟清川則皺著眉頭,看著屋外夜色,一臉冷峻。
自己為什么會生存了幾千年。
還有這桿這桿筆自己無意中發現,但卻莫名其妙的進入自己身體。
還有自己也可以召喚靈,但是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靈是誰。
還有,當初自己自崩陰靈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孟清川突然渾身冷汗,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方。
搖了搖頭,將這些思緒拋到腦外,隨后看向殷姓老者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殷姓老者笑了笑,示意孟清川問。
“扶蘇,為什么扶蘇死后沒有變成別人的靈,卻一直呆在一副畫中。”孟清川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殷姓老者低頭思索,隨后道:“有可能扶蘇一脈斷了傳承,或者說他的傳承內沒有天資聰穎的人,無法喚靈。
至于為什么呆在畫中,可能是他身故后,有人用一些手段將他拘役在畫中,保存了他的靈魂。”
孟清川點了點頭,隨后想到扶蘇當時身在長城軍團,而他死后蒙恬就在身邊,很有可能是蒙恬保住了他的靈魂。
隨后孟清川站起身,朝殷姓老者拱手道:“老丈,小子有一個不情之請。”
殷姓老者似乎早就料到孟清川要干什么,面色復雜道:“去吧,先祖曾說過“見筆放墓”。
想來,你就是先祖所說之人。
但是,小老兒希望你下墓時,不要驚擾祖先的魂魄。
殷云拜謝了。”
說完,殷云就要跪下。
孟清川急忙扶起殷云,回道:“小子此去只取物,不擾魂。”
殷云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后朝孟清川道:“你的筆已經損壞,無法鎮靈。
而當初有很多人覬覦先祖秘密,但是都被我的孫子打回去了。
你可以帶著我的孫子,一起去先祖墓穴,取回那件物品。”
孟清川低頭思索一下,隨后點頭同意了。
隨后,殷云遞給孟清川一塊玉符,說道:“進先祖墓穴旁時,遞給我的孫子,他就知道了。”
孟清川點頭收下,隨后拉開屋門,頂著繁星走了出去。
在孟清川轉身時,殷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隨后一閃而過……
淇水之西,大河泱泱,埋葬著一位人皇的尸骸。
紂王之子武庚按照紂王的遺命,將紂王尸骨就埋葬在這泱泱淇水中。
孟清川站在淇水岸邊,一座茅屋映入眼簾。
孟清川笑了笑,隨后朝茅屋走去。
一道劍風猛地從背后襲來,孟清川急忙錯步閃躲,隨后拿出自己一直佩戴的長劍,一招仙人指路,背對著身后之人。
只聽得背后一陣金戈碰撞的聲音,孟清川借機朝背后望去。
只見一位年約十八的男子,拿著長劍一臉戒備的盯著孟清川。
還未等孟清川說話,男子再次持劍舞向孟清川。
孟清川手持劍柄,蒼啷一聲,猛地抽出長劍,遮擋男子的殺招。
月光下,兩人持劍對砍。
不大會,孟清川猛地將蘇秦背劍變為殺招,擋住男子的長劍后,猛地甩直長劍,直逼男子咽喉。
男子被孟清川突然的變招打的措手不及,急忙閃身后退。
帶孟清川長劍距離男子一指處,長劍瞬間停下,孟清川斜著眼看著男子。
男子嚇得冷汗淋漓,正欲做出奇怪的動作時,卻看到孟清川甩給他一枚玉符。
男子接過,盯著玉符,隨后看著孟清川,疑惑道:“你就是持筆之人?”
孟清川點了點頭。
男子收回手中的長劍,隨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跟我走吧。
對了,我叫殷五歲。”
隨后,殷五歲頭也不回的朝茅屋走去。
孟清川見狀,也緊緊地跟在他的后面,走進茅屋。
進到茅屋,還未等孟清川說話,殷五歲便開口道:“你的筆怎么碎的?”
孟清川一臉疑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筆碎的,正欲開口時,殷五歲再次開口:“不要驚訝,你剛才去我爺爺屋里時,我就在后面跟著。
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
孟清川一臉無語,沒好氣道:“那你為什么剛才對我下殺手。”
只見殷五歲冷傲的哼了一聲,回道:“我就是想試試你的身手,看下你配不配拿先祖埋藏的秘密。”
孟清川一陣氣結,反問道:“那配不配。”
殷五歲嘿嘿一笑,回道:“配鑰匙嗎?”
“不配。”孟清川不假思索道,隨后反應過來自己被他逗了,不由得生氣。
殷五歲看孟清川再次握緊了長劍,不由得哂笑,說道:“名家最近來過這里。”
孟清川松開緊握長劍的手,然后看向殷五歲。
“別用這幅表情看著我,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的靈究竟是誰。”殷五歲看著孟清川笑道。
孟清川搖了搖頭,殷五歲見狀也不再問。
“什么時候下墓。”孟清川問道。
“先解決了跟屁蟲,畢竟我們要去的是祖先真正的墓穴。”殷五歲看著孟清川孟清川背后的門外。
孟清川急忙轉身,卻看到淇水旁走出一位年輕人。
年輕人頭發高聳,染著五顏六色的造型。
一身緊身衣搭配緊身褲,一雙亮晶晶的豆豆鞋裸露著社會人的腳腕。
一道斜劉海遮住著右眼,腰間別著紅色的老年機,大聲外放著“心痛2009”歌曲。
一步三晃悠緩緩朝茅屋走來,快到茅屋時,瀟灑的將手中的煙頭扔掉,用最狠的話喊道:“泱泱淇水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隨后,面目兇狠的看著屋內的孟清川和殷五歲。
孟清川和殷五歲互相看了眼,不知該說什么。
殷五歲直接抄起屋后的實心鋼管,大步踏出屋門。
或許看到殷五歲手中的鋼管,門外的年輕人猛地朝后面退了幾步。
待到空曠地帶,突然從左側口袋掏出一把水泥,猛地砸向地面,大吼道:“出來吧,無敵的宋江。”
說完,水泥煙霧散去,從那年輕人背后浮現一道淡藍色的人型。
孟清川盯著年輕人鼓囊囊的左側口袋,懷疑著這貨裝了多少水泥。
但隨后就被年輕人身后的靈所吸引,竟然是宋江后人。
而殷五歲看到年輕人背后走出的靈,突然興奮,隨后舔了舔嘴唇,小聲道:“靈嗎?
我也有,不過我有好幾個。”
說完,手中的鋼管斜指向年輕人,大聲道:“惡來!”
隨后,殷五歲身后金戈聲四起,一陣陣鐵鏈聲颼颼傳來。
一道深藍色的身影緩緩浮現在殷五歲的背后,身影竟然高達五六米。
一身漆黑泛著殺氣的虎夔鎖子鎧甲,冷冷的頭盔下遮蓋住全貌,只漏出只漏出兩個泛著藍光的雙眼。
手中持著一柄散著藍光的宣花大斧,赫赫凜然的站在殷五歲的背后。
“何事,主公。”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惡來口中傳出。
殷五歲斜指著年輕人,玩世不恭道:“會會這個人,讓他知道淇水這條街,誰才是爹。”
“遵命,主公。”
說完,惡來手持宣花大斧朝宋江奔去。
就在惡來大戰宋江時,孟清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聲道:“這殷五歲竟然也是能喚靈的人。
而且他的靈質量要比這個年輕人要厲害很多。
不過,倘若若碰到曹家后人會怎樣?
真惡來碰假惡來,想想都刺激。”
不出所料,宋江被惡來壓著爆錘,而殷五歲也按著那個年輕人在地上摩擦。
一陣陣凄厲的吼聲從年輕人口中傳出,然后年輕人猛地一翻身,跑到一邊,再次掏出一把水泥,吼道:“李逵,出來,揍死丫的。”
隨后,水泥煙霧散去,從年輕人背后再次出現一名黑臉虬須大漢,手中拿著兩把大斧,大吼:“哥哥,俺鐵牛來助你。”
隨后,奔向惡來。
“有點意思,惡來,好好招呼他們。”殷五歲朝背后再次吼一聲,隨后撲向年輕人。
“諾,主公。”惡來沙啞的回道。
然后,年輕人凄厲的慘叫聲再次傳來。
孟清川無事,在茅屋內尋得一把椅子,搬在門口,捧著一杯茶看著激烈的打斗。
看到興起時,猛地站起身,大聲叫好:“好,技術活,該賞。”
然后再次回到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龍爭虎斗。
不知不覺間,孟清川逐漸改變了自己的心態,不再像之前文質彬彬的樣子。
不大會,惡來猛地揮起萱花大斧,一斧子將宋江劈成藍煙。
“流批嗷,老鐵。”殷五歲扭頭看到后,激動大喊。
惡來羞澀的舞了舞手中的萱花大斧,害羞道:“主公過譽了。”
隨后再一斧子砍向李逵。
“啊,我的宋江。
啊,我的李逵。”年輕人趴在地上,哭喊著。
但是,殷五歲手中的拳頭如狂風暴雨,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大哥,別打了,別打了。
我是好人。”
一聲痛呼回蕩在淇水岸邊……
年輕人的慘叫回蕩在淇水邊,孟清川見狀,也離開椅子,拉住殷五歲,笑道:“得了,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殷五歲聽到孟清川的話,不解氣的從年輕人身上下來,吐了口唾沫,惡狠狠的朝年輕人問道:“說,淇水這條街誰是爹。”
“哥,親哥。
這淇水你是爹,別打我了。”年輕人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大聲喊著。
殷五歲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舞了舞拳頭,走到孟清川的身邊。
“你叫什么名字?”孟清川懶得去計較殷五歲的小孩子脾氣,朝年輕人問道。
“在下不才,朝歌葬愛家族副族長,御前大長老宋友德。
另外還是小鵝尊貴的紅藍綠黃會員,更是尊貴的超級會員。”
宋友德聽到孟清川詢問自己,便一咕嚕從地上爬起,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故作深沉的甩了甩額前的劉海,一首《犯錯》從老年機內悠揚的傳來。
孟清川皺了皺額前的黑眉,順手從殷五歲手中搶來鋼管,一棍打在宋友德腿上,咬牙道:“說人話!”
宋友德猛地吃痛,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滾,哀嚎。
“老實說,再不老實,腿給你打斷。”孟清川故作兇狠的樣子,手里拿著鋼管朝宋友德腿上比劃。
“哥,別打我,我是好人。
我是北宋徽宗時期宋江的直系后代,祖上乃是大秦北長城軍團內史將軍蒙恬帳下的一名小亭長。”宋友德生怕自己說慢了挨打,于是快速的說道。
甚至,當他談起蒙恬的時候,眼神中透出一抹驕傲。
孟清川看了眼宋友德,無語的回道:“姓宋赫赫有名的人有很多,你為什么偏偏要和水滸過不去。”
宋友德聽到后,一臉愁容,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是宋江直系后代的原因吧。”
孟清川盯著宋友德,問道:“你說你是長城軍團的,有什么憑證?還有你為什么會尋到這里?”
宋友德一聽孟清川這話,急忙從右側口袋拿出一枚玉佩,開口道:“這是我家傳的玉佩,背面刻著秦長城,正面刻著秦字。
每個長城軍團的將官都有這枚玉佩。
還有,我到這里是因為家里長輩說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移居北方,并且伴有血云彌漫,怕是有性命之憂。
害怕是某位帝族后人被陷害,所以讓我一路向北。
然后有天夜里,一個老頭子來到我家,和我爺爺說了一夜話。
第二天,我爺爺便喊我去朝歌,說讓我一路保護下紂王墓的人,并且那人手掌內會出現一桿毛筆。”
孟清川接過玉佩,發現這枚玉佩卻實符合宋友德說的,背面刻著秦長城,正面刻著小篆秦字。
孟清川盯著玉佩,似乎思緒隨著這枚玉佩回到了歷史的長河,回到了大秦國。
秦風獵獵,旌旗招展,玄黑色的鎧甲散發著凜冽的寒光。
孟清川一身黑袍站在蒙恬左側,看著百萬披甲執戈的將士,低聲道:“將軍,此去邊塞,沒有秦王詔令,萬萬不可退兵。
否則,大秦的國土就要再次陷入戰火之中。
我泱泱華夏黎民又要處于水深火熱中。”
蒙恬手捧虎符,大喊道:“末將領命。”
“這是陛下給你們長城軍團繪制的信物,等到了邊塞,你可尋玉石打造,切莫忘記。”孟清川從黑袍中掏出一幅布帛畫遞給蒙恬。
隨后,又掏出一枚精致的美玉,笑著朝蒙恬道:“這是陛下親自給將軍打造的,切記保管好。”
蒙恬笑著收下。
隨后轉身踏上拜將臺,拔出腰間懸掛的利劍,斬向蒼天,大吼道:“長城軍團,出發!”
說完,大步踏下拜將臺,跟隨數十萬大軍北去。
孟清川站在官道上,目光看著那群視死如歸的將士,似乎眼中帶著深深的愁緒及害怕。
正當孟清川沉浸回憶中時,宋友德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哥,能不能讓我看下你的手掌?”
孟清川恍然回過神,隨后面無表情的伸出掌心,一桿斷裂的毛筆淡淡的浮現在自己的手中。
宋友德見狀,急忙跪地大呼:“長城軍團后人拜見帝族后人。”
但是,孟清川卻置若罔聞,他在想為什么當初蒙恬在扶蘇自殺后就消失了。
甚至,當初一南一北,分別由趙佗,蒙恬領導的大秦精銳軍團,唯獨北方長城軍團突然消失。
究竟那里藏著什么秘密?
等到殷五歲捅了幾下孟清川時,孟清川才回過神來。
一臉尷尬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宋友德,殷五歲。
訕訕的笑道:“那個,你就暫時跟在我的身邊吧,我們先下墓。”
至于宋友德究竟是敵是友,這孟清川絲毫不擔心。
長城軍團歷來最為忠誠,倘若不是忠誠之人,不用自己家族的人動手,其他長城軍團家族就手刃了他。
管你天資多高,不忠誠,至死不用。
另外,當初的玉符,可不是僅僅信物那么簡單。
就這樣,三個人走到一處空曠的角落。
殷五歲割破自己的手腕,在地上流出一道血跡。
就當宋友德驚訝時,殷五歲淡淡道:“真正的紂王墓需要直系后代的血液才能打開。
否則,見不到紂王真正隱藏的秘密。
外面的墓穴是障眼法,蒙騙世人用的。”
殷五歲話音剛落,一道青銅門突然出現在地上。
青銅門兩旁的獸首燈盞點燃著燭火,映襯著斑駁的青銅門。
殷五歲看著青銅門,復雜道:“走吧。”
隨后推開青銅門,走入進去。
推開青銅門,一股歷史的厚重氣息撲面而來。
孟清川緊緊地跟著殷五歲,青銅門背后是一道狹窄的甬道。
當他們三人全部進到青銅門后,青銅門瞬間消失,留下仍舊空曠的土地。
遠處,朝歌街上的老者看著消失的青銅門,笑道:“你還是進去了。”
隨后消失在淇水之畔。
在老者消失后,殷云出現在淇水旁,看著老者消失的背影,喃喃道:“你們不要插手,要不然,你們會見識到帝族后人一怒的下場。”
甬道內,漆黑一片,殷五歲摸黑朝前面走去。
宋友德緊緊攥住孟清川的衣角,小聲道:“哥,我怕。”
好在甬道狹窄,只能通過一人,直走就完事了。
走了大約百十米,洞口豁然開朗,一片星輝。
孟清川站在洞口,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得震驚的張了張嘴。
只見前面有數百丈寬的石臺矗然聳立,抬頭看去,無數五光十色的玉石散發著熠熠光輝,宛若星辰鑲嵌在石壁上。
一條奔涌的河流繞著石臺奔向石臺背后的通道。
數根粗大的青銅鏈子橫亙在暗河之上,直達石臺。
五光十色的玉石落下光輝,恰如最美的仙境,惹人流連忘返。
就在孟清川吃驚時,一道勁爆的歌聲從背后傳來。
“錯錯錯,是我的錯,熱戀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隨后一陣悶騷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把對你的情話都寫在了你呼吸的空氣里。
你許了我一米的陽光,卻給我一世的滄桑。
來,寶貝兒們。
讓我們在這夢幻的燈光下迷失自我。
讓我們在這勁爆的音樂下追尋自我。
燥起來!
高舉你們的雙手,和我一起嗨起來!
好嗎?
dj一響,誰都不擋。
鳳舞九天,嗨起來!”
說完,宋友德從左側口袋掏出一把水泥,指了指孟清川,殷五歲,笑道:“靚仔,斗舞啊。”
說完,水泥猛地砸向地面,瞬間騰起一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