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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婿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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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婿全文閱讀

滕王婿作者:徐圣僧

滕王婿簡介: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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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婿最新章節第110章 英國公府邸
第2章 孤陋寡聞
滕王婿全文閱讀作者:徐圣僧加入書架

  經過半年的長途跋涉,這日黃昏時分,穆長川他們終于來到鶴城腳下。

  ”快!你們幾個,將旗牌掛起,不要耽誤進城時間。”穆云對幾名護衛喝道,旗牌是梁國三品以上官員才能擁有的物件,隊伍持旗牌逢驛站,可免費更換馬匹,馬車。用之入城,無需檢查。

  ”少爺....少爺....要進城了。”在后面馬車休息的林彩依,聽到穆云吆喝,趕緊起來,到穆長川馬車邊,柔聲喚道。

  ”媽呀!總算是到了,快熬死我了。”穆長川掀開擋簾,下了馬車,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道。

  穆長川抬起頭,瞇起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三丈余高的城墻,城墻上,每隔數丈就有一名甲士持戈站立,城門口有六名甲士在那里檢查過往行人,說是檢查,過程卻極為隨意。

  只用了半柱香時間,護衛們就將國公府的排場給立了起來。

  ”三少爺,還是上馬車吧....鶴城靠海,天一黑,風就大。”穆云檢查完護衛的儀容后,來到穆長川身邊笑道。

  穆長川點點頭,便回了馬車,穆云喝了聲走,眾人緩緩進城,林彩依在穆長川馬車邊步行隨侍。

  城主府在鶴城東北角,穆云打前引路,用了一個時辰,他們就出現在城主府門口,門前有兩個碩大的白石獅子在石階兩側坐立,房檐下站著四名提刀甲士,森嚴無比。林彩依將三少爺請下馬車,穆長川看著懸掛在屋檐上的三個字,楞了半天,硬是沒認出來。

  ”坎.....王...廊?怎么又是甲骨文!”穆長川搖頭道

  ”噗呲.....哈哈....,”剛準備去交門貼的穆云,右手扶著石獅子,別過臉去笑個不停。

  林彩依也是俏臉憋的通紅,許久才道:”少爺,那是城主府三個字。”

  穆長川見出了丑,小臉一紅,也不吭聲了。雖然意識里記得自己是個大學生,卻并不識得古字,更別提這陌生世界里的”甲骨文”了。

  ”你們是康國公府里的?”門口一年歲稍長的甲士,瞧見幾人的糗態,走下來問道。

  林彩依點點頭,回道:”我們是國公府的,夫人讓送三少爺過來。”

  那甲士驗了下旗牌,確認是康國公府的物件,趕緊讓開道路,打開大門。

  眾人中只有穆云來過城主府。他令護衛在外侯著,自己則帶著穆長川及林彩依大步進了府去。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城主府正堂里,已鋪開了酒席吃起飯來。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如此不識禮數,不知侯爺正在用飯么!”在正堂不遠處,一名六十歲模樣,頭頂烏云帽,身體臃腫的老者呵斥道

  ”徐伯,我們是康國公府里的人,奉命送三少爺來侯爺府,煩請代為稟告。”穆云拱手回道

  姓徐的老者聽到是康國公府里的人,神色便緩和下來,他拱手對穆長川三人道:”請稍后!”,話完,轉身就進了正堂。

  不多時,一名五十多歲模樣,身穿金色麒麟服,笑容滿面的老者,從正堂跨步出來。穆長川看著眼見這老人,覺得生疏的很,也不見禮,那穿麒麟服飾的老者,出得正堂,直接來到穆長川面前,將他抱在懷里。

  “川兒,十年不見,你都長這么大!”

  ”穆云,拜見侯爺!”穆云躬身給老者行大禮,這老者正是穆長川的外公,鶴城城主,世襲三江侯徐遠志。大梁的世襲勛爵并不多,總共有六個世襲公爵,三個世襲侯爵。世襲的公爵爵位由嫡長子繼承,世稱呼其為世子或小公爺,其余子嗣年滿十六由皇室賜侯爵,不可世襲。侯爵爵位可任意擇子繼承,世稱呼為小侯爺。

  “林彩依拜見侯爺!”林彩依也曲身行禮道

  徐遠志是入過軍營的人,手腳沒個輕重,樓得穆長川呼吸困難。“你....你是我外公......祖父?”穆長川喘著粗氣道。

  感覺到不對勁,徐遠志松開胳膊,穆長川,喘著粗氣,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快.....快悶死我了。”徐遠志老臉一紅,笑道:“都是祖父的不是,手腳沒個輕重。走...走..先吃飯,也見見你的舅舅們。”說完拉著穆長川的手,就往正堂走去,在門口時,他扭頭對侍立一旁的臃腫老者道:“徐峻,國公府其他的人,你將他們安排好。”

  正堂里,擺著一張碩大圓桌,七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他們見徐遠志領著個少年進來,紛紛側目盯著穆長川。

  “長川吶,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你的大舅,徐德紅,他邊上的呢是大舅媽,肖鴛。”徐遠志指著他左手邊的一男一女說道,男的長得肥胖,一臉和藹,女的面容嬌美,看不出年齡。

  穆長川拱手道:“長川拜見大舅,大舅媽。”

  “喲,這哪里像生病的孩子呀,這么懂禮數!”肖鴛輕聲笑道,穆長川站在原地,靦腆的不吭聲。

  徐德紅見他不自然的模樣,以為他害怕,遂笑道:“在這里便如自己家里一般,莫要拘束........莫要拘束。”

  “爺爺,您還沒介紹我呢。”肖鴛下手位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公子急道

  徐遠志白了他一眼,指著他對穆長川,笑道:“這個是你那不成器的大表哥,徐海,還有個表姐徐虹出嫁了,可惜沒見上。”

  穆長川有對徐洛拱手行了個禮,徐洛笑著點點頭。隨后徐遠志又指著右手邊的一男一女對穆長川道:“這兩位,是你二舅徐德超與二舅媽賀紅袖。”穆長川抬頭看了一眼,男的神色嚴肅,女的面容妖媚。

  穆長川依舊對他們躬身行了個禮,賀紅袖掩嘴笑道:“咯咯....小侯爺,劍眉鳳目,長得與妹妹好像啊。”她所說的妹妹便是穆長川的母親,徐月。

  接著徐遠志賀紅袖下位的一男一女,笑道:“這個是你二表哥徐洛,也是我們家的才子。那一位是你小表姐,徐若。”

  穆長川拱手給二人行禮,徐洛回禮道:“日后多親近!”徐若點頭笑了笑。介紹完家人,徐遠志讓仆人,在自己身邊擺了張凳子,拉著穆長川坐了下來。

  “我去,這也太奢侈了吧,大鮑魚、三斤的龍蝦、還有...還有鬼海老......”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穆長川吃驚不小,就是在康國公府,他也沒吃過這些土豪食物啊,瞧見穆長川的異色,徐洛笑道:“弟弟不要誤會,我們這鶴城,瀕臨大海,海鮮不稀奇,一般富戶頓頓都吃。”

  穆長川尷尬的笑笑:“是弟弟,孤陋寡聞,讓二表哥見笑了。”

  “咦!孤陋寡聞.......好詞,好詞。”徐洛見穆長川脫口就說了個妙詞,不由得贊嘆道。見徐洛夸獎穆長川,徐遠志心里越發的高興,在梁國,文臣的地位遠高于武將,一門若出個才子,比得那爵位更讓人羨慕。

  “我去,這個世界文人的素養也太低了吧,哎.....”穆長川尋思道,由于穆長川的到來,三江侯府的這頓晚飯吃的時間特別長,直到亥時方才散席。

  “長川吶,你母親將事情都飛鴿傳書告訴我了,你先在這里安心住下,我會派人去尋那仙人的。”徐遠志摸摸穆長川的頭,輕聲說道。

  “.............”穆長川已經徹底失去了辯解的勇氣,越描越黑,天要下雨,索性就由他去吧。,

  徐遠志又拉著他寬慰一陣子,見天色已晚,便讓管家領著他去了內院休息。次日辰時未到,穆長川的房門便被敲響了“咚咚.....”。

  “誰呀,不知道擾人清夢不好么?”穆長川睡得迷糊,以為還在國公府,遂大聲的叫道。

  “表弟是我,徐洛!”外面的清亮的聲音傳了進來,顯得有些激動。穆長川猛的直起身子,揉揉眼睛,這才記起,現在已經不在福寧城國公府。他隨便套件袍子,起身將房門打開。

  “小生有禮!”徐洛見擾了穆長川的睡意,心里有些愧疚,先行了個禮,以示歉意。穆長川擺擺手,打著哈欠,笑道:“表哥,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何必這么生分!”有著前世記憶的穆長川,被這世界復雜的禮儀擾得不勝其煩。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徐洛似有所思道

  “二表哥,你找我何事?”穆長川問道,見穆長川問自己,徐洛收斂心思,頓了頓,笑道:“我想請問下表弟,孤陋寡聞有何出處么?”

  “哦,這個啊,有出處,禮記中有言,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

  “獨學而無友......獨學而無友.......妙啊,表弟,真是剖析透徹。這禮記,你帶來沒?”徐洛眼巴巴的望著穆長川,急聲問道。

  “這個書........是我在都....城...一位朋友那里看過。”穆長川扯道,此刻他心里暗暗決定,日后要與這二表兄保持距離,有多遠躲多遠。

  徐洛自不知穆長川的想法,見他這里沒有‘禮記’,心中有些失落。“日后,若有機會去都城,表弟,你可一定要幫為兄把那禮記借閱一番啊。”

  

第3章 欺人太甚
滕王婿全文閱讀作者:徐圣僧加入書架

  在鶴城一待便兩年,因為要”治病”,城主府也沒安排穆長川進學堂。這樣的日子,平靜而又悠閑,慢慢的,穆長川也接受了穿越的現實。只是徐洛頻繁的找他,讓穆長川不勝其煩。

  ”少爺,您好像很煩徐洛少爺。”穆長川房里,林彩依輕聲道。

  ”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都快瘋了!”穆長川使勁甩著腦袋,嚷道,嚇得林彩依動也不敢動。

  ”我娘回信沒?”冷靜了好一陣子,穆長川開口詢道

  林彩依搖搖頭,回道:”還沒有回。”頓了頓,她繼續道:”您為何不直接開口問侯爺呢?”

  穆長川嘆了口氣,心想我一個十三歲的娃娃,外公哪里會對我講實話,不過這話穆長川不能對林彩依講。

  就在穆長川憂愁之際,一陣喧鬧聲自屋外傳來。

  ”管家,求你別再打了.....再打,再打徐宇就沒命了。”

  ”哼!老婆子,別多管閑事,徐府養不得手腳不干凈的人,今日能偷禽蛋,某日就能偷金銀。”管家徐峻喝道

  穆長川被喝罵聲引出來,他見地上躺下一個瘦弱少年,管家徐峻正拿著皮鞭猛抽他,少年身邊一個六十歲模樣的老婦,苦苦哀求。

  ”管家,你為啥打他?”穆長川走上前,詢問道。

  徐峻見穆長川問他,便收了鞭子,指著地上少年,恨恨道:”他偷禽蛋!”

  ”偷了多少,可以證據?”穆長川道

  ”偷了一個,我抓到的。”

  穆長川蹲下身子,將那少年翻了身,見他已暈死過去,嘴角的血跡依然未干,他搖搖頭,對林彩依道:”付錢。”說完,他欲將那少年扶起,奈何自己年幼氣力不濟。

  林彩依陶出一枚梁金遞給徐峻,冷冷道:”兌錢!”

  徐峻哪里敢接,他拱手對穆長川道:”奴才不敢受穆少爺的錢財,既然少爺接下此事,那老奴就告退了。”說完,也不待穆長川同意,竟自行離去了。

  林彩依冷哼一聲道:”欺人太甚!”穆長川寄居徐家兩年,又是個少年,那管家似乎是忘記,穆長川的本來身份,禮數上也就不那么在意。

  ”彩依,與我一起扶他進屋去。”穆長川淡淡道,林彩依點點頭,兩人一左一右扶起昏死的少年,回穆長川屋子。

  兩人剛將少年放在躺椅上,徐洛就進來。

  ”咦,這不是徐宇嗎?怎么傷成這樣。”見到昏死的少年,徐洛訝道。

  ”被管家打的!”穆長川冷冷道

  ”哼,原來是那個惡奴!”徐洛面帶怒色,哼道

  ”二表哥,對管家有意見?”穆長川奇道,徐洛點點頭,厭惡道:”那惡奴,自持救過爺爺的性命,在府中屢屢行兇。”

  ”外公不管嗎?”

  “…外公?”徐洛茫然

  “就是祖父。”

  徐洛搖搖頭道:”爺爺向來看中恩義,只要不出人命,是不會管的。那惡奴在府中也就忌憚爺爺與我父親,他連大伯都不懼。”

  ”...........”

  ”少爺,我需要些金創藥。”林彩依慢慢翻開,徐宇的衣服,輕聲道

  ”大哥那里有,我去取!”徐洛說完,折身就出了房間,取藥去了。

  ”少爺,我還需要一些清水.......”

  ”我去打。”穆長川應下,也出了房間。

  林彩依見兩人都走,一揮手,房內憑空刮起風來,房門吹合。她轉身拿起布巾蓋在徐宇臉上,然后猛的一掌打在其胸口上。

  ”噗!”昏迷中的徐宇吐了口淤血,淤血盡數染在布巾之上,林彩依揭過布巾,一甩手,布巾連帶著淤血化為了灰灰。

  徐洛熟悉宅子,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他抱著一個小箱子,站在林彩依面前,尷尬的笑道:”我不認識那....什么藥,索性連箱子都搬來。”

  林彩依笑道:”我認識!”旋即接過箱子,在里面找尋起來。箱子雖不大,里面的東西卻著實不少,翻了老半天,林彩依才找到金瘡藥。

  ”咦,表弟呢?”徐洛見穆長川不在屋內,奇聲問道

  ”三少爺,幫我打水去了。”

  拿到金瘡藥,林彩依在徐洛的幫助下,將徐宇的上衣慢慢褪去,有的地方,傷口衣服與血肉已沾在一起,林彩依秀眉微皺起來,徐洛更是側過頭去不敢看。

  終于,外出打水的穆長川走了進來,他見到徐宇身上的傷口,放下水盆,就跑出去嘔吐。

  好一會兒,穆長川才緩過勁,再次進入房內,林彩依已經給徐宇敷好了藥,將穆長川的衣服給他穿上。

  ”三....少爺,我.....我將您的衣服給他換上了......”林彩依見穆長川進來,趕緊站起來,低聲道。

  ”彩依,你做的很對。”穆長川笑道

  徐洛見林彩依站起來了,便偷偷瞄了一眼徐宇,見他衣服都換好了,遂問道:”這就好了嗎?”

  林彩依笑道:”皮肉之傷,休息幾日就好了。”

  ”彩依,你怎么懂得這么多?”穆長川問道

  林彩依剛要回答,徐洛笑道:”你莫不是真病糊涂了,勛貴子弟的貼身侍女,會這些很正常的,大哥的侍女金燕還會劍術呢!”

  ”原來如此!”穆長川笑道

  敷了藥的徐宇,昏睡一天,才醒來,他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掙扎的想起來。不料扯動傷口,他悶哼了一聲,在床上休息的穆長川,被驚醒。

  他側頭瞧見徐宇醒來,便笑道:”你醒了!”

  ”這....這...”徐宇漲紅了臉,連說了六個這字。

  ”原來有口吃。”穆長川心道,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好好休息,少說話。”

  徐宇楞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慢慢又躺下去。

  經過七天休養,徐宇的傷口結上疤,已無大礙。他堅持要走,穆長川扭他不過,便讓林彩依送他離去。

  ”三少爺,我將徐宇送出內院,他便不讓我跟隨。”沒過多久,林彩依去而復返。

  ”嗯,知道了!”

  ”彩依,你教我識字、寫字吧!”穆長川淡淡道,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年,他一直抗拒那些奇丑無比的文字,這幾日,給徐宇上藥,穆長川連刻在藥罐上的字都不認識,讓他深感恥辱,遂定下決心要學習。

  ”嗯....好!”林彩依遲疑片刻,就應下來。她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三少爺的節奏,一時拒絕識字、一時又異常刻練字。一時厭煩徐洛、一時又喜歡的不行。

  識字所需的筆墨紙硯自然是找徐洛要,穆長川這個便宜二表哥也夠意思,不僅送了上好的文房四寶,連字帖也送了一捆過來,這所謂的字帖,是用很淡的青墨先寫在葉紙上,然后臨摹之人用黑墨重寫一遍,原理與現世的差不多,不過價格倒是貴得離譜,一百張字帖可賣三枚梁金。

  ”我不是人啊,遇上這么好的表哥,卻不知道珍惜!”穆長川自責道

  又是兩年春秋過,有林彩依悉心指導,加上前世的文化功底,穆長川竟能看懂全部字帖,也能寫出來,雖然字難看了點。

  ”三少爺,我現在教不了您了。”檢查完穆長川寫的字帖,林彩依輕聲道

  ”行了,這兩年總算沒有虛度。謝謝你!彩依”

  林彩依搖搖頭,笑道:”奴婢當不得個謝字,這是應該做的。”

  ”你怎么不謝謝我?這兩年,你可是用了我三百枚梁金的字帖呀!”恰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穆長川扭頭一看,正是自己那便宜的二表哥徐洛。徐洛今年十六,長穆長川一歲,雖天資聰穎,卻也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自穆長川來鶴城后,因為獵奇的心理,徐洛對他這個素未謀面的表弟,頗感好奇,時常叨擾。

  “奴婢,見過二公子!”林彩依曲身行禮道,徐洛亦對她拱拱手。

  “呵呵,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準備請你吃飯,以示謝意!”穆長川笑道。

  “請我吃飯?在哪里?”徐洛撓頭道,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請他吃飯,一時竟轉不過彎來。

  “地方你選!”

  “那叫上大哥一起吧,大哥知道的地方多,我....我很少出門的。”

  “原來是個宅男!”穆長川心道,不過叫上大表哥徐海也好,起碼熱鬧些,穆長川性子急,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便也不詢問徐洛的意見,拉起他就出了房門,林彩衣搖搖頭,將房門掩上,便跟過去。

  “大哥現在應該在工坊。”剛出屋子不久,徐洛便對穆長川說道。

  “工坊?大哥去那里干什么?”穆長川奇道,工坊是勛貴大族府院,存放武器的地方,朝廷是不允許勛貴設武庫的,所以只能稱呼為工坊。因為私設工坊的多了,朝廷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太過分,也沒人追究。

  徐洛扭頭看了一下身后,見林彩依離他們有些距離,便眨眨眼,低聲道:“大哥,往日出門游玩,被游俠打過,自此常攜兵刃與傷痛之藥在身。”

  “哦?原來如此,我說大表哥房內怎么會有那么多治傷之藥!”

  “噓.....小聲點,我與你說的不要外傳,等下見了大哥也別提,切記!”徐洛言語之聲越來越小,生怕林彩依聽見。穆長川有些樂了,勛家子弟出門一向是帶著護衛的,這都能讓游俠給打了,這火得要多背啊。

  

第4章 老鴇子的算計
滕王婿全文閱讀作者:徐圣僧加入書架

  徐洛猜的不錯,徐海真的就在工坊,穆長川他們進來時,徐海趕緊用毛皮將器物給掩蓋,并站起身,擋在前面。“咦!二弟,你們來這里做甚?”

  徐洛看了一眼穆長川,穆長川點點頭,對徐海笑道:“大表哥,我欲請您與二表哥,出去吃飯,特來這里尋你。”

  “吃飯么....可以...不過....不能帶她!”徐海指著穆長川背后的林彩依,似笑非笑道。

  “大公子見諒,奴婢,受夫人之托,白日寸步不能離三少爺。”穆長川還未開口,林彩依搶先一步,冷冷道

  “既然這樣,那多謝好意!你們自己去吧,我不去。”言畢,徐海轉身便往兵器架處尋物件去。

  徐洛看了看穆長川,穆長川心想這大表哥的譜,擺得也太大了吧,吃飯帶個侍女丫鬟能礙什么事。本想就此拉倒,但看到徐洛期盼的眼神,穆長川心又軟下來。

  “彩....依,你看?”穆長川轉身,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彩依。

  林彩依搖搖頭,鄭重其事的對穆長川,柔聲道:“三少爺,不是婢子不通情理,來鶴城前,夫人再三嚴令,彩依不敢違背!”

  “...............”

  “我們三人,連帶護衛,吃得興起,難免會說些渾話。你在那里,我們如何能吃得痛快!”背對眾人的徐海接過話茬。

  林彩依見他們要帶護衛,稍稍猶豫了一下,徐洛此時也開口道:“林姑娘,我們就去吃個飯,又不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無礙的。”

  終于,林彩依點點頭,她對徐海道:“請大公子多帶些護衛,務必確保三公爺的安全!”說完,從袖囊中,掏出好幾塊梁金給穆長川。

  穆長川見林彩依改了自己的稱呼,心想這女子心思倒細膩。徐洛長吁一口氣,趕緊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甩開林彩依。

  徐海、徐洛、穆長川三人領著八名侍衛,大搖大擺的出了城主府,來到繁華的街市。

  徐洛極少出門,街市擁擠的人群,琳瑯滿目的貨物,讓其興奮不已。穆長川倒是對這些視而不見,這些場面在他眼里,不過就是鄉村集市而已。

  “表弟..表弟...你看這扇子,多精致!上面的字,嘖嘖.....”徐洛在售賣文人貨物攤位前,挪不動步子。

  “我說老二,到底是吃飯來的,還是逛集來的!”徐洛一步三留戀的神態,終于讓徐海沒了耐性。

  “吃飯...吃飯....”徐洛趕緊放下折扇,跟著徐海往前走。

  走了一刻鐘,終于遇到個酒樓,樓高兩層,大門正上方掛著個牌匾,這三個字穆長川認識,‘仙鶴樓’。酒樓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穆長川與徐洛停了下來。

  “大表哥,我們在這家看看如何?”穆長川指著仙鶴樓對徐海言道,徐洛也點點頭。徐海捏了捏鼻子,搖頭道:“這是一般的俗氣之地,怎么配得上我們的身份。”

  “我去,還要找個更高檔的地方啊,我這錢夠不夠啊。”穆長川心里忐忑不已。他自是沒在梁國酒樓吃過飯,摸不準行情,擔心到時候,埋不了單,

  “走啊,麻溜的!”徐海見兩人還未動彈,不耐煩道。徐洛是個沒主見的人,拉著穆長川就跟了上去。

  再過半個時辰,一群人終于來到河邊,河里漂著幾條花船,“我滴個乖乖,這大表哥是要帶我們來眠花宿柳啊!”穆長川此刻終于明白為何徐海死活不同意讓林彩依來。

  “就是這?”穆長川指著花船,問徐海道

  徐海點點頭,淡淡道:“就是這里,在此處吃飯,才有雅致。”此言一出,穆長川感覺到身后的那八名護衛,情緒都高漲了幾分,看來往日他們來這里次數不少。

  穆長川想走,徐海攔住了他,笑道:“我說表弟,你好歹也是國公之子,日后再不濟也能混個侯爵,官場上混,這樣的地界,能免得了嗎?”

  “.............”

  “是啊,三公爺,你只管吃飯,其余的不參與便是。”尾隨其后的侍衛首領開口道,美事近在咫尺,他可不想白跑一趟,故慫恿道

  “那行吧,我們只吃飯,你們要干什么,只要不拉上我們便好”穆長川看著徐海,手緊緊的抓住徐洛,他自己倒是能克制的住,只是身邊這位便宜的二表哥可就.......

  見穆長川松了口,眾人皆安下心來,徐海也不理會他們,大步先進了花船。

  “哎喲......這是哪陣風,將小侯爺吹過來了,怡紅、翠綠,趕緊下來,徐侯爺來了!”花船老鴇子的聲音,悅耳嘹亮。

  “表弟,我們進去吧!”徐洛輕聲道,穆長川怪異的看著徐洛,心想這單純的少年,今日別失水才好。

  穆長川他們進了花船,徐海指著他對老鴇子,笑道:“這是我們康國公之子,好生伺候....”,那老鴇子見是康國公之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康國公那可是世襲國公啊,名聲比一般的郡王都要響亮得多。老鴇子自然是聽過的,不過徐海那句‘好生伺候’,倒讓她心里盤算起來。

  “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居然將我給賣了。”徐海一聲康國公之子,驚得穆長川后背冷汗直冒。

  老鴇子摸不著穆長川的喜好,不敢隨意安排姑娘伺候,生怕得罪了這位大主顧,遂小心翼翼的將穆長川與徐洛引到二樓雅座,上了些精致的菜肴與酒水。

  “不知,小公爺可有什么吩咐,只要能滿足的,我們全照辦!”老鴇子諂媚道

  “你下去吧,我與二公子要聊些學識上的東西,暫時就不勞煩你了!”穆長川淡淡道,他想盡快的將老鴇子給打發走,風月場上的人套路太深,穆長川自感玩不過。

  老鴇子活了半輩子,還沒見過來花船上聊學識的人物,被穆長川打發出來后,她以為穆長川是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學識么......學識.....”老鴇子苦苦思索著穆長川的暗意,良久才恍然所悟:“原來,小公爺是想尋個有學識的女兒。”

  花船里不是沒有壓箱底的招牌,只是老鴇子為那招牌花了不少銀子,怎肯輕易讓人給摘了。見終于猜到到穆長川的心思,老鴇子著實興奮了一把,她心道:“如今這鶴城,爵位最高是三江侯,世襲國公那是什么樣的存在啊!”

  老鴇子有了決意,扭動著稍顯肥碩的身體,往二樓最里面的那間屋子走去。“砰砰砰.....珊珊,開門...”

  “咯吱...”房門被打開,一身著白衣,有著閉月般容貌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媽媽,你找我何事?”

  “女兒,快隨我來,有貴客來了!”老鴇子笑道,臉上濃厚的胭脂,竟被彎曲的嘴角擠掉了些許。

  白衣女子皺了皺眉,淡淡道:“媽媽莫不是忘記了,我不出門見客的!”

  “哎....若是一般貴客,我也不會讓你出門的,這次來的可是未來的國公爺,那地位可不一般。”老鴇子依舊笑容滿面,她可不敢得罪眼前這個搖錢樹一般的人兒。

  “不去。”白衣女子說完,直接就將門給關上了。

  “不去?怕是由不得你了,哼!”老鴇子老臉一寒,便離開那房門,下了樓梯,來到一樓。

  “二鎖,你過來”老鴇子,對躺在船頭看風景的猥瑣男人喊道。白日花船生意慘淡,故船內的諸人都無所事事。

  那名叫二鎖的猥瑣男子,翻身下來船頭,快步來到老鴇子跟前:”媽媽,有何事吩咐?”,老鴇子左右瞧了一眼,見沒外人,低聲道:“你那多情散還在嗎?”

  二鎖眼咕嚕一轉,猥瑣笑道:“還在,莫非,媽媽要用!”

  “滾....老娘還用得著那玩意,我準備給蕭珊珊使用!”

  “莫非有大魚了?”二鎖奇道,老鴇子點點頭,將二樓的情況說了一遍,二鎖聽完眉頭一皺,喃喃道:“除非能將蕭珊珊與小公爺安排在一處,否則不好弄....”

  老鴇子笑了笑:“既是國公之子,當有些文采,我且索要一副字帖,開了蕭珊珊的門再說。”講到此處,老鴇子又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吩咐二鎖,如何如何........

  在二樓的穆長川,自不知老鴇子在算計自己,他與徐洛對了幾首詩詞,聊的正歡。當然了穆長川的那些詩詞都是古人寫的,三首唐詩下去,徐洛已經膜拜了。

  “二表哥,我說與你的詩詞,千萬別外傳,人怕出名豬怕壯,別害了我!”穆長川囑咐道。

  徐洛點點頭,笑道:“想不到表弟真是滿腹經綸啊,放心,我不外傳的!”

  兩人聊著正起勁,老鴇子又進來了,穆長川看到她,心里有些不悅,那老鴇子何許人也,風月場上的高手,慣會察言觀色。未等穆長川開口,她先道:“小店得蒙公子駕臨,深感榮幸,特請公子借這美景,給小店題首詩詞。”

  穆長川怎么肯給她做詩,便要開口拒絕,不想徐洛,鼓掌道:“店家所言極是,表弟,你就隨便寫首吧。”穆長川皺皺眉,他掃了一眼兩人,老鴇子是一臉哀求之色,徐洛卻是滿臉的期盼。穆長川嘆了口氣道:“就一首,拿完趕緊走,記住別說是我寫的。”

  老鴇子趕緊點頭稱是,她身后的二鎖,即刻將文房四寶給端了上來。穆長川肯定不會寫什么好詩,他提筆寫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好詞,好詞,表弟神來之筆啊!”徐洛站起身將穆長川寫的詞,反復頌閱,已然迷醉其中。

第5章 中計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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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鴇子自然是不懂的什么詩詞的,她瞧著徐洛沉迷的模樣,心中大喜。借了個由頭,取了字,來到白衣女子房門前。

  “珊珊,我給你看樣東西,看了你若不見,我也不攔你了!”站在門口老鴇子,開口嚷道。

  沉默片刻,房門終于打開,一身白衣的蕭珊珊站在門口,臉上略顯疲憊。淡淡道:“看什么東西?”

  老鴇子趕緊將穆長川寫的詞遞過去,蕭珊珊接過,粗略掃過一眼,覺得有些新奇,再細看,面上疲憊之色,徹底消散不見。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好氣勢!”蕭珊珊喃喃道,表情竟與徐洛一模一樣,醉入詞中。

  等候在一旁的老鴇子,心中樂開了花,心想怕是不用那情藥,也能成事。

  “媽媽,我去,但我只見那小公爺一人,旁人我是不見的。”蕭珊珊道

  老鴇子趕緊點頭,笑道:“女兒放心,你的規矩,媽媽懂。”

  蕭珊珊稍微收拾一番,便隨老鴇子來到穆長川的雅間外,此刻雅間里,只有穆長川一人在,他見老鴇子去而復返,不悅道:“不是寫了首給你嗎?還來干什么?”

  老鴇子趕緊賠笑道:“小公爺,是我家女兒,見公爺詩詞絕美,欲與公子見上一面。”

  “說了,我只來吃飯,不見人,你們離去吧!”穆長川揮手道

  “原本以為公子寫出如此佳句,定是個大度之人,看來我高看公子了,媽媽我們回去。”說完,站在門外的蕭珊珊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你...你進來吧!”蕭珊珊的激將之法,果然奏效,穆長川最為見不得別人說他小氣,便讓她進了雅間。

  “一襲白衣恰似雪,青絲垂海撫流云。”穆長川看著眼前絕美的女子,不由得脫口吟一句。只是這句詩,倒真是他自己寫的。

  蕭珊珊見穆長川吟詩贊美自己,臉上浮出淡淡紅暈:“公子謬贊了!”,老鴇子瞧著開頭挺好,很自覺的就退了出去。

  在穆長川對面,蕭珊珊坐下來。她細看了一眼穆長川,劍眉鳳目,倒不似一般勛貴子弟那么瘦弱。

  “剛才那首詞,是公子寫的?”

  “唔.........有什么問題嗎?”穆長川也舔不下臉來將李煜的詞據為己有,遂含糊回道。

  “有名字么?”蕭珊珊問道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竟有這么長的名字?”蕭珊珊奇道,說完,她起身給穆長川倒了一杯水酒,梁國男子極善飲酒,故而壽命短暫,一般的百姓活過五十就算高壽。

  “嗯...”蕭珊珊身上淡淡的香氣,讓穆長川有些緊張。

  “不如將名字改一下如何?”蕭珊珊笑道,如玉般的容顏,讓穆長川看得有些癡。

  “改....名.......字?!”穆長川本要喝酒水壓壓驚,卻被蕭珊珊一席話,驚得酒樽都脫手,酒水全撒。

  “公子這詞里,國事占得較多,不若叫....故國,如何?”蕭珊珊似沒看見一般,繼續道

  “行吧,故國就故國!”穆長川想趕緊將她打發走,就同意她的提議,只是不知道李煜泉下有知,該作何感想?!

  便也在此刻,二鎖端了一壺新酒過來,蕭珊珊接過酒壺,給穆長川滿上。

  “哎...我那兄弟,你給弄哪去了?”見二鎖進來,穆長川問道

  “我哪敢弄小爺啊,那位小爺,被他哥哥喚去了。”二鎖恭敬回道

  聽了二鎖的回答,穆長川心中有些后悔,不該來這花船,再弄下去,失水的怕就是自己了。嘆了口氣,他將那樽酒水一飲而盡,二鎖見他喝下新酒,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道了聲告辭,便離開雅間,出門后隨手將門鎖住。

  蕭珊珊亦陪飲了不少酒,她越飲越高興,不多時,就面泛桃花,穆長川喝下那杯新酒,渾身燥熱不止,身體居然起了反應,他心中大駭。起身便要出門,奈何雅間已被反鎖。

  “徐海,你等著,等我出去,定不與你甘休!”穆長川破口大罵道,蕭珊珊的反應,更讓他尷尬不已,那女子居然解下衣衫,痛苦的在地上喘息。穆長川自己也越來越迷糊,至最后,依稀只記得,與一副滾燙的身體緊緊抱在了一起....

  睡了足足一天,穆長川醒來,睜眼見到自己躺在軟床之上,只是這床好陌生。還有一條玉臂環繞在他胸前,穆長川直起身子,玉臂與錦被一同滑落,他居然光著身子!!!!

  這一刻,他回想起來了。他扭頭看向身旁,蕭珊珊亦一絲不掛的睡在那里,發絲皆亂,紅潮未退。來不及多想,穆長川趕緊將衣服穿起,抄起鞋子就下樓來了。

  “喲...小公爺,休息的可好啊?”老鴇子一臉笑意的,問候道。穆長川顧不得理他,鞋子都不穿,就往城主府跑去。

  “媽媽,煮熟的鴨子不會飛了吧?”二鎖見穆長川狼狽的模樣,走過來問道

  老鴇子冷笑道:“老娘煮熟的鴨子,怎么會飛?那小公爺還是個雛,昨日一夜,怕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你放心吧,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二鎖見媽媽如此肯定,心中也歡喜異常,攀上國公府這顆大樹,日后想不發達都難呀。

  急奔回城主府的穆長川,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反鎖,任由林彩依敲門,也不去開。

  害怕、恐懼、迷戀、歉意紛紛朝他襲來,穆長川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原計劃,先修仙,等待時機還回自己那個世界去。可如今,可如今........一切都變了。

  “三少爺....三少爺...快開門...開門!”林彩依在門外使勁的瞧著房門,周圍許多仆人都圍了過來。

  “林姑娘,要不我們砸門進去吧?”

  “是啊...是啊..”

  林彩依猶豫良久,終于點下了頭,有仆人見林彩依同意砸門,便去工坊取斧子去。

  “嘎吱......”取斧子的仆人還沒回來,房門便開了,穆長川一臉瘟色站在門口,神情有些恍惚。

  “好了,你們都散去吧!”林彩依對圍觀的仆人說道

  林彩依扶著穆長川的手臂,與他一起進了房內。

  “三少爺,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林彩依柔聲問道,穆長川搖搖頭,并不回話。瞧他這模樣,要說沒事,誰信,林彩依估摸著從穆長川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便要去找徐海。

  誰知她還沒到門口,穆長川就喊住了他:“我沒事,我只是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彩依,收拾下,我們回去!”

  “好,我去稟告侯爺一聲!”林彩依點點頭,依舊出了房門。

  當林彩依走過花園時,瞧見徐遠志在那里練劍,她便直接走了過去。

  “林彩依見過侯爺。”林彩依屈身行禮道

  “你找我何事?”徐遠志練劍未停

  “三少爺遣我來向侯爺辭行!”

  “哦?”聽聞外孫要走,徐遠志便收了劍,接過仆人遞來的布巾,擦去額頭汗水。“為何要走啊?”

  “三少爺,說他思念夫人!”林彩依抬頭看了徐遠志一眼,緩緩說道

  “呵呵.....這孩子,你去與他講,也就在這幾日,那蓬萊仙劍閣的仙人便要來了,讓他多等幾日,仙人看過后再說!”

  “是,侯爺!”見終于等到仙人了,林彩依松了一口氣,踏著小碎步,她回到了穆長川的房間。

  “三少爺,仙人要來了,國公說先瞧了再說。”林彩依對穆長川輕聲道

  見還要再等幾日,穆長川嘆了口氣,對林彩依吩咐道:“你先出去吧,這幾日,我誰也不見。”

  回城主府后,足足在房里待了五日,第五日酉時,府里管家徐峻過來請穆長川,說仙人到了,侯爺請他過去。

第6章 邋遢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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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徐峻一起,穆長川來到城主府正堂,正堂里,徐遠志與一名外貌邋遢的白袍老者在那里聊天,看神色,徐遠志對那邋遢的老者相當尊重。

  “老爺,三少爺來了。”徐峻恭敬對徐遠志稟道

  “長川,見過祖父!”

  徐遠志點點頭,指著穆長川對那老者笑道:“武陽真人,這便是我那外孫,勞您看看?”,旋即又對穆長川道:“長川,過來見過武陽仙人!”

  穆長川未及時行禮,他將武陽真人上下打量一番,奇聲道:“仙人有這么邋遢的呀!”,此言一出,徐遠志臉色突變,吼道:“長川,不得無禮!還不給武陽仙人賠罪。”

  武陽真人擺擺手,笑著對徐遠志道:“無妨,無妨。”說完,他又側身問穆長川道:“聽說你病了?”

  穆長川搖搖頭,回道:“我沒病!”

  “哦?既然你沒病,那為何他們都說你有病呢?”武陽真人笑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之事,唯天可憐之!”穆長川正聲道,他被迫穿越,有家歸不得,來到這世上,又被人以病人待之,故心中稍有憤懣。

  這話說完,武陽真人,笑容盡失,他嘀咕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武陽真人沉默了良久,徐遠志是個粗人,不懂得這些文字意思,他以為穆長川又把武陽真人給氣著,遂對管家徐峻,大聲道:“你...去取家法來!”

  “我去,這還讓人活嗎?”穆長川心道,他自認并未做錯事,卻無故引來責罰,心中便有些不樂意。

  但胳膊拗不過大腿,徐遠志說要責罰,那還能跑的了。

  徐峻早已看不慣穆長川,見徐遠志要請動家法,心中樂開花,趕緊小跑出去。沒過多久,那管家就取了根墨玉般的竹條回來,徐遠志接過竹條,令家將按住穆長川,舉手便要打。

  “且慢!”武陽真人喝道,他站起身,徑直來到穆長川面前,沉聲問道:“后面是否還有揭語?”

  “附耳過來!”穆長川淡淡道,武陽真人一愣,旋即真將頭伸過去,穆長川附耳道:“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聽完,武陽真人目瞪口呆,“老爺,還打嗎?”管家徐峻不知道武陽真人鬧的是哪出,他此刻就想徐遠志將家法執行下去。

  徐遠志也不吱聲,此刻他也沒了主意。一群人就這樣矗在那里,場面寂靜,十分別扭。

  “我說要打,便快些動手,我腿都跪麻了!”被家將按在地上的穆長川,開口打破沉默。

  武陽真人,吸了口氣,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扭頭對徐遠志道:“他沒病,是世人病了,我要收他做弟子!”

  “喂....喂...做不做你弟子,問我啊,你問我祖父干什么?”穆長川齜牙道,那家將出手沒輕重,按的穆長川膝蓋疼痛不已。武陽真人老臉一紅,訕訕笑道:“確該如此,確該如此,那你愿不愿意呀!”

  “能修仙嗎?”

  “能!”

  “能長生嗎”

  “能!”

  “OK,那就這樣吧,我同意了。”穆長川揉揉膝蓋道,一不小心又說漏嘴。

  “哦...頦,是什么意思?”武陽真人奇道

  “就是好的意思!”穆長川真想抽自己嘴巴子。

  就這樣本來屬意進攀云宗的穆長川,陰差陽錯被武陽真人選中,做了他的弟子。徐遠志見穆長川能拜入武陽真人門下,心中也十分高興。即刻令人擺了香案,讓穆長川行拜師之禮。

  收穆長川做弟子后,武陽真人在城主府待了三天,這是穆長川要求的,

  他有些事要交代。

  “彩依,我要隨武陽真人去蓬萊仙劍閣修行,外公答應我,派人送你去福寧城。”在房屋內,穆長川對林彩依說道。

  林彩依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道:“三少爺,我自有去處,你無須擔心。”見林彩依有自己的主意,穆長川也不好說什么,他從林彩依那里取了一千枚梁金,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

  看著穆長川離去的背影,林彩依若有所失,她嘆了一口氣,也走出屋去,合上房門,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離開房間的穆長川,出了城主府,來到花船邊。眼尖的二鎖遠遠的就看見了他,扭頭笑著對老鴇子說道:“媽媽,魚兒回來了!”

  老鴇子一副大局在握的表情,淡淡道:“曉得了,不要聲張。”

  “喲...這不是小公爺嗎?您來了!”老鴇子嬌笑著迎了上來,穆長川點點頭,輕聲道:“我要見她!”

  老鴇子掩嘴一笑,轉身便讓開道路。穆長川大步就上了二樓,在蕭珊珊門口。

  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樣好嗎?”

  手里沉甸甸的梁金,壓得他手臂酸痛,穆長川一咬牙,就去推房門,門沒有鎖。

  “喂,你是何人?怎敢擅闖姑娘閨房,出去...出去...”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丫頭,舉起雞毛撣子就要來打穆長川。

  “紅兒,不得無禮!”一身白衣的蕭珊珊出現在丫鬟旁邊,她瞧見是穆長川進來,趕緊喝住丫鬟。那叫紅兒的丫鬟,瞪了穆長川一眼,也不敢說話。

  “你先出去吧。”蕭珊珊對紅兒道,紅兒看看蕭珊珊,又瞧瞧穆長川,點點頭,就出了去。

  “紅兒,是我的丫鬟,前些日子不在,故不認識你,勿怪!”蕭珊珊笑道

  穆長川點點頭,反手將門關上,將手里的梁金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坐在桌邊,淡淡道:“這些錢,是給你的!”

  蕭珊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嘲諷道:“我蕭珊珊若是愛錢,也不會苦守至今日!”

  穆長川搖搖頭,沉聲道:“你誤會了,我是要離開這里,去個很遠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故給你送些財物。”穆長川本要說自己不是個濫情的人云云,話在嘴邊覺得不合適,便沒有說出口。

  “你.....要....回都城去?”蕭珊珊輕聲道

  “不是,是去劍閣。”

  話完,兩人均陷入了沉默,老鴇子若是在這里,怕是氣得要跳河,煮熟的鴨子真的要飛了。

  “你....對我.....”蕭珊珊斷斷續續道,終究是沒有將話說完。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穆長川道,他說的沒錯,不過要加個前綴,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女人。

  此話入蕭珊珊耳,她記起那日之事,臉微微紅了起來。

  交代得差不多,穆長川起身便要走,忽記起還有一事未了,他低頭,從袖囊中,拿出一枚碧綠的玉牌,遞給蕭珊珊,并笑道:“這是我的玉牌,有了它,日后若有責難,你拿著它,可以去城主府求助。”玉牌是梁國給侯爵以上勛貴,定制的信物。國公之子堪比侯爵,故穆長川有一枚。

  突然,蕭珊珊抱住穆長川,死死的不松手,女人的柔軟,穆長川感覺到了,兩世為人的他,自然放得開,雙手也將蕭珊珊抱得緊緊的。

  在花船待了兩天,穆長川才回城主府,林彩依已不知道所蹤。

  又過數日。

  “師傅,蓬萊仙劍閣,遠嗎?”

  “遠,也不遠!”

  “那到底是遠還是不遠啊!”穆長川問道,離開城主府,跟著這個邋遢的師傅,行了三日,依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他心里有些氣急。

  “哎...你這弟子,咋這么糾結呢,要以我的速度,當然不遠,若是你么,就很遠了。”武陽真人被他纏得沒有法子,只得耐著性子講給他聽。

  “那我還有師兄、師姐嗎?”

  “有,你師兄叫任我行,你師姐叫雷靈璧。”武陽真人回道

  “任...我...行?!!”穆長川驚呼道,他心里忐忑無比。

  “你一驚一乍的做甚....”武陽真人被他這小弟子搞的快瘋了。

  師徒二人一路往東,走了三個月,來到海邊,上了一艘龍首巨船,就隨船出海去。

  “師傅,我們為何不在鶴城上船呢?”

  “鶴城,那里沒有去仙劍閣的船!”

  在海上漂了兩個月,穆長川終于見到一片云霧裊繞的小島,小島上空仙鶴頻鳴,銳耳動聽,還有不少踏飛劍而過的仙人。

  “這個島啊,就是用來接引弟子的。”武陽真人指著那個被云霧遮蓋的小島,對穆長川道

  “我去,還不是終點啊!”穆長川苦笑道

  “你當然要去,不然你跟我來這里干什么?!”武陽真人瞪了穆長川一眼,斥道,穆長川趕緊閉上嘴。

  “看來這口頭禪也要改改了。”

  未等巨船靠岸,武陽真人提起穆長川,閃身跳離巨船,迎著海風,踏著海面,就往上小島去。腳不沾地的穆長川,感覺到有些頭暈,想吐!

  “喂喂....你干嘛,離我遠點,別!”

  “嘔......”穆長川剛落地,實在忍不住,將中午的飯食全都嘔吐出來,踏著醉酒般的步伐,穆長川的嘔吐物大部分落在武陽真人衣服上,武陽真人面如土色。

  仙劍閣在小島上的弟子,都認識武陽真人,本來是要上前來行禮的,瞧見他身上的污濁,紛紛打消了這種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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