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絕無生機。
——題記
劍神——衛蒼溟,通體發光,其身后的孤鞘天引劍光萬縷,劃破亙古的寧靜,展現出開天辟地的真義。
天帝——君奉黎雖然站在那里,卻又仿佛不存在,此刻他隱入虛空,與天地融為一體,天地萬物皆是君奉黎,君奉黎就是天地。
天地轟鳴,萬物齊發,蒼茫天地萬物鋪天蓋地壓向魔皇。
狼嘯天面沉似水,一步跨出仿佛踩在天地之上,頓時天塌地陷。他一指擊出遙遙迎上衛蒼溟天地萬物不可敵的一擊。
這根手指瑩瑩發光,通體剔透,綻放出璀璨之光,剎那間驅散了黑暗,震懾人心。
蒼穹上,孤鞘天引散發出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氣勢,迎上狼嘯天這一指。
眼見兩者即將發生激烈碰撞,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狼嘯天一指化為一道劍光竟然與孤俏天引融為一體,成為其一部分。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狼嘯天的位置被孤俏天引替代,直接迎上君奉黎石破天驚的一擊。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狼嘯天這一手正是君奉黎化身天地萬物的一招,他以指代身化身天地成為孤俏天引的一部分,使得衛蒼溟與君奉黎不得不正面一擊。
下面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天帝與劍神即將碰撞,卻不收勢,實在難以理解。
這正是狼嘯天高明的地方,若是君奉黎撤回天地一擊,勢必會迎來狼嘯天當初的一指。若衛蒼溟撤劍,同樣回迎來狼嘯天異化的一劍。
此乃,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這種將“道”玩弄于股掌之間,天下間恐怕僅魔皇一人耳。
可就在所有人心懸未定之際,心佛——季懷真,腳下佛橋乍現,他踏上佛蓮仿佛超越了時間的禁錮,頃刻間出現在兩者之間。
只見他渾身金色佛光與赤霞同輝,璀璨奪目,震撼人心。他身上佛門特有天地法相從身后顯化出來,迸射出宛如神海般波瀾壯闊的世界。
君奉黎化身天地的一擊被直接倒入其中,與衛蒼溟的一劍在不同的空間爆炸開來。
神海世界內,天地崩塌,爆發出可怕的滅世之光。為了避免兩者碰撞,季懷真施展佛門神通化出他方世界,將君奉黎一劍引入自己化身的世界,自然承受君奉黎一擊。
狼嘯天被季懷真的介入似乎打破了原有的布局,可是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砰”,開天辟地的氣息彌漫,爆發出可怕的光。爆炸中心,
衛蒼溟的身體如標槍般矗立在地上,但渾身是血,右手整條手臂被斬斷,鮮血激射而出,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
與衛蒼溟一擊的狼嘯天全身而退,他頭也不回一拳擊出剛好迎上從心佛的他方世界中飛出的君奉黎。
拳頭在半空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忽快忽慢,忽隱忽現,所過之處無物可擋。
一道耀眼的白光仿佛從另一方天地破空而來,無盡的威壓自上而下,貫穿天地。君奉黎同樣回拳,拳鋒燦爛如日,鋒芒絕世。
狼嘯天的拳頭驀地幻化成千萬拳,君奉黎勢在必得的一拳頓時失去攻擊對象,一拳擊向空處。
天地間,四面八方都是拳影,驟然千萬拳影收縮,凝聚成一拳。
“砰”地一聲巨響,拳鋒結結實實擊中君奉黎的胸口,君奉黎猛吐一口鮮血,向后飛退。
步懷真身體剛動,一只光潔瑩瑩的手指至他方世界中探出,出手如閃電直擊步懷真眉心。
這一指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直接將心佛封印。
正是君奉黎施展化身天地時,狼嘯天分出一絲意志藏于天地萬物之中,留下的后手,只不過沒有人能發現。
而另一邊,拳鋒如影隨形,緊追不舍,漫天拳影如暴風驟雨般將軍奉黎所有退路全部封死。
“砰,砰......”
君奉黎踉踉蹌蹌從拳影中出來,可胸口卻被擊穿一個血洞,滾滾紫氣不斷從其中溢出。
顯然是步了衛蒼溟的后塵。
魔主之威簡直到了驚世駭俗。
“我主威武,我主威武。”百萬魔兵齊聲吶喊,聲音震天動地。
這一切只是在一眨眼之間,其他三人也沒有料到狼嘯天的手段如此了得,每一招一式都萬物不可擋,簡直超越了人世的理解,無堅不摧,震撼寰宇。
蜃魘——荒九見六去其三,響起剛才魔皇豪言不覺兩腿打顫,也不管眾人的鄙夷,胸口菱形鏡子一閃,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向天際射去。
“本座讓你走了嗎?”狼嘯天一步踏出,仿佛現在一條時光的長河中,頃刻間出現在荒九的面前。
與此同時,在狼嘯天腳步剛踏出的那一刻,白無涯、東皇太一仿佛逆轉了時間的長河,兩人從天而降,以夾擊之勢攔住狼嘯天。
而荒九卻再次選擇無恥逃脫。
狼嘯天負手而立道:“這里并非你們的主場,你們覺得擋的住本座一擊?”
東皇太一絲絲星輝流轉,眼眸中無數星辰閃耀著最神秘的光彩,他伸出兩根手指,道:“不是一擊,而是兩擊。”
狼嘯天輕蔑笑道:“你覺得他逃的走嗎?”
東皇太一周身異象展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鳳翔與天。
青龍傲立東方,全身青光璀璨,一股強大的氣勢在體內不斷攀升,在身體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白虎雄霸西方,整個人通體涌現出白色的璀璨之光,強烈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朱雀屹立南方,身外出現了一團赤色的玄火,瘋狂的吞噬著附近的一切。任何生靈只要靠近,都會被瞬間焚燒,然后化為灰燼。
玄武環視北方,吸納天地寒氣之時,釋放出了不朽的氣息,一種恐怖的波動彌漫蒼穹。
“星辰四道——玄極生死,聽說此術你得來不易。”狼嘯天饒有興趣地道。
此刻魔云峰上空突然風云色變,四道強勢力量在四面八方崛起,釋放出萬古稱雄、驚天動地的氣勢。觀戰之人無不深深為之震撼。
青色的那股力量最為神秘,想要接近卻無從琢磨,金色的那股力量使人仿若置身汪洋大海,無邊無際,赤色的那股力量最為恐怖,讓人心生忌憚,簡直無法逼近,而黑色的那股力量充滿無盡生機。
當這四股力量攀升至極致之時,化為一道震懾天地的力量齊齊射向狼嘯天。
與此同時,白無涯左手散發點點光芒,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成一朵妖異的白花。
手臂為莖,五指成瓣,妖異白花綻放璀璨光芒。
整個天地似乎在這璀璨之光照耀之中。
狼嘯天頓時全身黑霧纏繞,整個人仿佛陷入無盡深淵,動彈不得。
“蓮華攝魂化劫咒。”狼嘯天巋然不動,腳下紫氣頓生,在黑霧中發出嘶嘶的異響,緊接著狼嘯天一步踏出,他就如同從半空,跨入到了天穹。
帶有一種扶搖直上九萬里的氣概,似乎這天地,都難以將他禁錮。
一步踏出,璀璨光芒明滅不定,蓮華攝魂化劫咒之力在這一刻間斷。
又是一步,這一步恰好踏在青龍之上,青龍熄滅,頓時四象平衡被打破。
狼嘯天的步伐充滿了詭異之感,似虛似實,似前似后,軌跡難測,玄之又玄。
“他奶奶的居然整個空間被他全部封死了。”荒九繞了半天發現自己始終在一個圈內循環,不得已又撤了回來,“天行九風魔煞步。”荒九驚訝之余,胸前鏡子在虛空劃過輕靈縹緲的軌跡,沒有璀璨的霞光,沒有凌厲的劍氣,然而整個世界卻倒映在其中。
頃刻間,星辰四象再次運轉,黑霧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東皇太一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魔主,已經是第二招了。”
狼嘯天身軀凌然,一拳擊出,拳頭在空中無限放大,重若千斤,卻又冥冥渺渺。拳大遮天,給人的感覺又如須彌介子一般,讓人生出奇異的矛盾感。
“須彌納芥子。”眾人連連發出驚呼聲。
星辰四道之力全部被狼嘯天的一拳納入掌心。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絕無生機。看好這是第三招。”狼嘯天一拳擊出,悄寂無聲,輕柔得像朵棉花。
他這一拳卻不是去擊殺荒九,而是身后的白無涯。
“咔擦”一身脆響,拳花相碰,花瓣如鏡子般破碎,狼嘯天從破碎的鏡中拽出一人,五指并攏,只問“噗”地一聲,荒九直接化為肉泥。
而半空中的荒九五指抖動,妖異的蓮花在掌間盛放,蓮花清圣余輝流爍,花瓣由枯轉榮,又由榮轉枯。
擊殺了真正的荒九,狼嘯天頓時臉色微變,雙足向后急速倒退,身影瞬轉騰挪,一刻也不敢停留原地。
白無涯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花枝始終不離胤朝陽腰間半寸。
而此刻東皇太一抓住時機以翱翔之姿射向半空。
狼嘯天跨出的右足忽然縮回去,似乎從未邁出。以左腿為軸,順勢劃出半圓,整個人剛好與白無涯錯開半個身子。
“砰”地一聲,東皇太一肅殺滄桑,斬盡殺絕,滅絕一切的一拳擊在狼嘯天的腰間。
倏忽,一聲驚雷炸響天穹。
剎那間,天地巨變,風云涌動。滾滾烏云猶如奔騰的野馬,浩浩蕩蕩。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黑色的世界,被一股白光照耀,漸漸驅散了陰霾,在那黑色遙遠深處之中。眾人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古樸沉重的,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的石門,石門上紋理豐潤細膩,刻滿了晦澀、隱秘的符文。
“天裁。”一聲洪亮,威嚴,古樸,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呼吸間,只聞“吱呀”一聲,那刻滿符咒的石門緩緩移動露出一絲縫隙,僅僅只是一絲縫隙。
霎那間,風云突變,無數劫云猶如千軍萬馬一般從細縫處咆哮而出,透漏出毀天滅地的氣息。
“地判。”大地無聲斷裂,漆黑的裂痕向著四面八方拓展,頓時萬丈烈焰如無盡之海噴涌而出。
山崩地裂,石破天驚,排山倒海的力量和熾熱火花四濺,遮天蔽日,熔巖橫流。
烈焰在驚雷中迸射,大雨在烈焰在中焚燒。種種矛盾的現象在這一刻交替顯現,是真是幻,是虛是實。此時已分不清哪是雷電,哪是風雨,哪是烈焰。
“人決。”天地間驟然響起一道殺伐果決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從天地之心傳出,帶著一股絕強的意志。
四下里天地失色,蒼穹黯淡,驟然殺機寒徹八方。
此乃可令天地傾覆的天道輪回決。
天地間,一種無形的對抗在剎那間產生,以狼嘯天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橫掃。他的身體外虛空扭曲,激蕩的波紋向著四周劇烈擴散,所到之處萬物化為齏粉。
突然,天空驟然一暗,又在一瞬之間亮起,在這一暗一亮之間狼嘯天清晰地看到一根潔白無瑕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心。
曾記否,泛舟木蘭湖,湖中影雙人;曾記否,雨中三千樓,樓上人如玉。是相逢,是無常,是驚鴻照影來。是欣喜,是死別,是斷腸離人去。
閃電轟轟,風云逆轉,秋冬之寒,烈夏之火在指尖交錯出現。
片刻之后,纖指虛化,在胤朝陽身前十丈的地方憑空出一道身影。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道劍無情人葬月。人生如夢,半世浮華,夢幻非煙天嘯狼。”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孔,此刻狼嘯天的內心如驚濤拍岸。
半空,林夕,一襲紫色的紗衣如落日余霞輕瀉于地,只見她膚白勝雪、琳瓏剔透,三千青絲傾瀉而下,絕世出塵,傲世而行。
“你就是第七圣,殺圣——夢菲煙。”狼嘯天突然瘋狂大笑,“你明知這對我有多重要。”
至始至終夢菲煙都沒有看狼嘯天:“我知道。”
“你贏了。”狼嘯天身驅顫抖,他仰天抬頭盯著蒼穹,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
良久之后,狼嘯天空洞的雙眼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突然他仰天長嘯,發出了一聲悲痛至極的嘲笑,嘲笑這蒼穹,嘲笑這所謂的蒼穹七圣,更是嘲笑自己。
那笑聲帶著一股不甘,帶著一股內心撕裂的劇痛。
“你知道當年我在時光逆流中看到了什么?”狼嘯天此時淚流滿面,他說到此處大聲吼道:“我看到了今天。我以為我們的愛能夠跨越時光長河,但終究是敵不過命運。”
狼嘯天的眉心處一道黑色的漩渦不斷擴大,漩渦處毀滅萬物的力量不斷吞噬狼嘯天的精氣。
漩渦越來越大,直至將狼嘯天整個人被吞沒其中。
漩渦內,狼嘯天長嘯一聲,一道九彩寶塔自漩渦深處飛出,眨眼間便穿越時空,不知所蹤。
太昊天宇修煉等級:
術境:心府,心湖,心河,心江,心海,心宇,心尖七個境界,突破心尖之后便可邁入道的九重境界。
道境:有九重,以后會具體介紹,這里暫不透露。
道玄天宇修煉等級:
術境:蛻凡、靈寂、真罡、望涯、陰陽、玄同。突破玄同會變可邁入道的無上境界。
道境:有九重,以后會具體介紹,這里暫不透露。
至于其他各重天的修煉等級,等具體天宇出現時會逐一介紹。
最近發現有很多書友沒有關注過前言,對書中的問題提出疑惑,故此將前言內容提到第一章。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絕無生機。
——題記
道玄天宇,魔云山脈,九天魔界,通天峰!
魔皇——狼嘯天,頭頂金冠,身披紫色金絲錦袍,一頭烏發隨著萬里微風徐徐而動,一點也看不出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魔皇。
九天魔界百萬魔軍駐守四周,天圣世界各重天頂尖高手悉數到場。為的就是目睹這千萬年來難得的一幕。
魔皇——狼笑天,將渡最后一重天劫,成為天圣世界誕生以來,達到傳說中超脫天地的第一個。
所有人靜靜佇立在魔云山脈四周,但每一個人看到的都只是狼嘯天雄闊的背影。這是空間之道,只有將空間法則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人才有如此偉力。
據說這天底下見到過狼嘯天的真容的只有兩人。
其中一個是天虛圣院劍儒——楚天行,另一個則是一名叫林夕的女子。據說還有第三人,此人與狼嘯天論道三天三夜,但至今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海到天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站在通天峰最高處,望著天地盡在自己腳下,狼嘯天忍不住發出一絲感嘆。
這一天等了將近一千年,他用了將近千年的時間,達到了這個世界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他一路追尋天地間的極致力量,并不是為了成為所謂的“天下第一”,而是為了走上回歸的道路——炎黃大陸。
炎黃2046年,因時光穿梭機的一次意外,狼嘯天來到了這個武道的世界,從此遠離了他的妻子,還有四個月即將誕生的麟兒,對于從小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的狼嘯天來說,妻兒是他一生永遠的牽掛。
望著天際,狼嘯天冷笑一聲,突然深吸一口,頓時無盡的天地精氣,如萬流歸海、百鳥回林一般,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天地如同一個被人拉伸的氣球,被狼嘯天隨意一個吸氣的動作,整個空間被無限拉伸扭曲,頓時那些隱藏在半空的蒼穹六圣的位置無一不顯露出來。
“只有六個?”狼嘯天微微皺眉。
山道上,一個氣派威嚴的中年男子背負雙手,沿著山道仿佛從畫中昂然走來。他頭戴金珠冕旒,銀章袞服玉帶,足下云霞繚繞,七彩瑞氣像一條條繽紛飄帶,環繞周身飛舞,鳳眼半闔,自信的眼神睥睨天下,正是穹蒼七圣之一天帝——君奉黎。
“本帝者一生算無遺漏,卻唯獨看不透你。你不在天策之內,卻在帝皇之中。”
此刻花草樹木、山石泥土,天地萬物仿佛在這一刻被附有生命一般,紛紛傳出君奉黎不緩不急的聲音。
狼嘯天傲然道:“是嗎?穹蒼七圣次來是一睹本座登頂的風采,還是來此讓本座送你們最后一程?”從小在狼群中長大的他,一舉一動深受狼的影響,他時而狂放,時而深沉,對朋有恩必報,對敵人則是絕不手軟,世人皆稱其位大魔頭。
這世間本無魔,“魔”之名卻因狼嘯天而傳遍九重天。
“魔頭修得猖狂,今天七圣來此只為誅殺于你。能讓穹蒼七圣全力出動,你也算死得其所。”天際一道見光破空而來,他聲音未落,人一來到眾人眼前。
這名黑發老者身材修長,身體像是一把犀利的長劍一般,透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而他身后背著一柄長劍,劍鞘銹跡斑斑,刻滿凹凸起伏的經文,劍雖藏于鞘,但卻藏不住劍體本身一股荒蕪腐朽的氣息,震懾寰宇。
此乃穹蒼七圣之一的劍神——衛蒼溟。
“這九重天最神秘的當屬我們魔皇大人的樣子吧!是不是如傳聞般顛倒眾生。”崖前一顆古樹突然裂開,從里面冒出一面菱形鏡子,鏡中一人臉發出蕩人心魄的狂笑聲,人臉時而消散,時而凝聚狼嘯天的發狂放浪的拙劣姿態。
讓人驚訝的是眼前通天峰上的魔皇竟然與鏡中的狼嘯天顛倒過來,分不清哪個是鏡中的狼嘯天,哪個是通天峰上的魔皇。
這種將虛實變化修煉到以幻化真的境界,除了七圣之一的蜃魘——荒九,沒有人可以做到。
鏡中,狼嘯天哈哈大笑,突然轉過身露出一張丑惡至極的臉,“想不到我們高高在上的魔主是這樣。”
“挑梁小丑,諸如此類死不足惜。”空中傳來魔皇冷冽的聲音。眾人分明看到,狼嘯天的右手從鏡中探出,到了半空卻是向鏡中的狼嘯天抓去,讓人生出荒誕之感。
見此,衛蒼溟第一個出手,身后孤鞘天引緩緩拔出,一股荒蕪腐朽的氣息傾泄而出。
孤鞘天引劍指蒼穹,傲視八方。
“夏雷。”無數古老的符咒化作一道道驚雷,撕裂蒼穹。
天空翻滾,雷聲大作,一道道雷電劍光至虛空閃現,以雷霆萬鈞之勢,極速斬下。
雷霆劍光瞬發而至,斬向手臂前方。
“永夜。”半空中手腕輕旋,指尖一點黑色旋渦向四周彌漫開來,道玄天宇黑暗陡然降臨在通天峰上。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希望,都將永遠的葬送在無盡暗黑中……
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古老滄桑的大道之音響遍道玄天宇,虛空不斷地崩碎,一道時空之門從空間破碎出分裂開來,光芒萬丈。門內一只無比巨大的手掌,按向黑暗之中。
巨掌拍落之下,如蒼穹墜落了一般,大地沉陷,無盡的毀滅氣息浩蕩整個黑暗世界。
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雷霆至極的一劍徹底融入黑暗,沒有濺起半分波瀾。
而那巨掌拍卻詭異般按在菱形鏡子之上,鏡子中不斷折射出奇異流光,突然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出現在鏡中,時而狂笑,時而嚎啕大哭。
說時遲那時快,時空之門中一道震天懾地的吼聲響起,頓時一道旋渦至時空之門中宣泄而出,黑暗處所有的一切都被吞入其中。
整個通天峰瞬間恢復平靜,魔皇依舊站在山崖前負手而立,仿佛從未出手。
虛空不斷地崩碎,時空之門光芒萬丈,無盡深邃處一道星空之門打開,絢爛地神光中,兩道偉岸的身影緩緩踏著星光而來。
剎那間一股威蕩九天,懾人心魄的威壓讓整個天宇都在為之顫動。
“魔皇真是好手段,區區千年的光陰竟達到了我等都難以企及的高度,東皇既是佩服,又不免生出嫉妒之心。”
其左一人身著黃袍,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他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似乎能夠看透世間的一切,而他挺秀的身材中,仿佛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此人乃穹蒼七圣之一東皇太一。他這不似人間煙火的一句話,將剛才你死我活的爭斗輕描淡寫地帶過。
而右邊一人一席白衣,如謫仙一般,及腰發絲自然垂在肩上,用一根樸素的木簪輕挽起,面龐俊秀,眸子中閃爍著絲絲漠然,渾身散發著一股清冷氣質。
此乃穹蒼七圣之一妖皇——白無涯。
突然一條由九色花瓣組成的佛橋從天際激射而來,佛橋上身披一襲魔魅袈裟和滿天赤光枷鎖的老僧緩緩而來,他手持拂塵,色相端嚴,眉間一只黑色豎眼,半隱藏在頭發之中。赤色、白色發絲交互蔓生,赤若血邪、白如凈佛,矛盾對立而存。
此乃穹蒼七圣之一心佛——季懷真。
“老禿驢你也來了,當日一語令本座茅塞頓開,今日有你一份功勞。”
心佛雙手合十道:“當日魔主只不是一個初入道境的無名小卒,想不到百年就登頂絕峰,這份資質,萬古罕有。老僧以殺傳道,特來了斷那段姻緣。”
“好,你要斬斷這斷姻緣,狼某卻絕不殺你。”
“殺與不殺在于施主,斬與不斬魔主卻左右不得。”
白無涯嘴唇輕啟,一道紅光從口中射出。紅光落地迎風見長,最后一個身高七寸的矮人立于眾人眼前。他的黑發貼著背脊一路鋪到地上,中間挽起的編成了個長辮子,用紅繩綁著,胸口鑲嵌著一枚流光異彩的菱形鏡子。
一落地荒九變哈哈大笑:“在魔皇手中逃得一命,看來我是命不該絕啊。”
“是嗎?今天誰也阻住不了本座殺人之心。三招之內不能取你狗命,本座立斃于此。”
衛蒼溟劍鋒直指魔皇:“今天七圣就來領教閣下獨步天下的三十三天血契玄黃決。”
劍神——衛蒼溟,通體發光,其身后的孤鞘天引劍光萬縷,劃破亙古的寧靜,展現出開天辟地的真義。
天帝——君奉黎雖然站在那里,卻又仿佛不存在,此刻他隱入虛空,與天地融為一體,天地萬物皆是君奉黎,君奉黎就是天地。
天地轟鳴,萬物齊發,蒼茫天地萬物鋪天蓋地壓向魔皇。
狼嘯天面沉似水,一步跨出仿佛踩在天地之上,頓時天塌地陷。他一指擊出遙遙迎上衛蒼溟天地萬物不可敵的一擊。
這根手指瑩瑩發光,通體剔透,綻放出璀璨之光,剎那間驅散了黑暗,震懾人心。
蒼穹上,孤鞘天引散發出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氣勢,迎上狼嘯天這一指。
眼見兩者即將發生激烈碰撞,可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狼嘯天一指化為一道劍光竟然與孤俏天引融為一體,成為其一部分。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狼嘯天的位置被孤俏天引替代,直接迎上君奉黎石破天驚的一擊。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狼嘯天這一手正是君奉黎化身天地萬物的一招,他以指代身化身天地成為孤俏天引的一部分,使得衛蒼溟與君奉黎不得不正面一擊。
下面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天帝與劍神即將碰撞,卻不收勢,實在難以理解。
這正是狼嘯天高明的地方,若是君奉黎撤回天地一擊,勢必會迎來狼嘯天當初的一指。若衛蒼溟撤劍,同樣回迎來狼嘯天異化的一劍。
此乃,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這種將“道”玩弄于股掌之間,天下間恐怕僅魔皇一人耳。
可就在所有人心懸未定之際,心佛——季懷真,腳下佛橋乍現,他踏上佛蓮仿佛超越了時間的禁錮,頃刻間出現在兩者之間。
只見他渾身金色佛光與赤霞同輝,璀璨奪目,震撼人心。他身上佛門特有天地法相從身后顯化出來,迸射出宛如神海般波瀾壯闊的世界。
君奉黎化身天地的一擊被直接倒入其中,與衛蒼溟的一劍在不同的空間爆炸開來。
神海世界內,天地崩塌,爆發出可怕的滅世之光。為了避免兩者碰撞,季懷真施展佛門神通化出他方世界,將君奉黎一劍引入自己化身的世界,自然承受君奉黎一擊。
狼嘯天被季懷真的介入似乎打破了原有的布局,可是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砰”,開天辟地的氣息彌漫,爆發出可怕的光。爆炸中心,
衛蒼溟的身體如標槍般矗立在地上,但渾身是血,右手整條手臂被斬斷,鮮血激射而出,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
與衛蒼溟一擊的狼嘯天全身而退,他頭也不回一拳擊出剛好迎上從心佛的他方世界中飛出的君奉黎。
拳頭在半空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忽快忽慢,忽隱忽現,所過之處無物可擋。
一道耀眼的白光仿佛從另一方天地破空而來,無盡的威壓自上而下,貫穿天地。君奉黎同樣回拳,拳鋒燦爛如日,鋒芒絕世。
狼嘯天的拳頭驀地幻化成千萬拳,君奉黎勢在必得的一拳頓時失去攻擊對象,一拳擊向空處。
天地間,四面八方都是拳影,驟然千萬拳影收縮,凝聚成一拳。
“砰”地一聲巨響,拳鋒結結實實擊中君奉黎的胸口,君奉黎猛吐一口鮮血,向后飛退。
步懷真身體剛動,一只光潔瑩瑩的手指至他方世界中探出,出手如閃電直擊步懷真眉心。
這一指秉承天地意志而生,直接將心佛封印。
正是君奉黎施展化身天地時,狼嘯天分出一絲意志藏于天地萬物之中,留下的后手,只不過沒有人能發現。
而另一邊,拳鋒如影隨形,緊追不舍,漫天拳影如暴風驟雨般將軍奉黎所有退路全部封死。
“砰,砰......”
君奉黎踉踉蹌蹌從拳影中出來,可胸口卻被擊穿一個血洞,滾滾紫氣不斷從其中溢出。
顯然是步了衛蒼溟的后塵。
魔主之威簡直到了驚世駭俗。
“我主威武,我主威武。”百萬魔兵齊聲吶喊,聲音震天動地。
這一切只是在一眨眼之間,其他三人也沒有料到狼嘯天的手段如此了得,每一招一式都萬物不可擋,簡直超越了人世的理解,無堅不摧,震撼寰宇。
蜃魘——荒九見六去其三,響起剛才魔皇豪言不覺兩腿打顫,也不管眾人的鄙夷,胸口菱形鏡子一閃,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向天際射去。
“本座讓你走了嗎?”狼嘯天一步踏出,仿佛現在一條時光的長河中,頃刻間出現在荒九的面前。
與此同時,在狼嘯天腳步剛踏出的那一刻,白無涯、東皇太一仿佛逆轉了時間的長河,兩人從天而降,以夾擊之勢攔住狼嘯天。
而荒九卻再次選擇無恥逃脫。
狼嘯天負手而立道:“這里并非你們的主場,你們覺得擋的住本座一擊?”
東皇太一絲絲星輝流轉,眼眸中無數星辰閃耀著最神秘的光彩,他伸出兩根手指,道:“不是一擊,而是兩擊。”
狼嘯天輕蔑笑道:“你覺得他逃的走嗎?”
東皇太一周身異象展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鳳翔與天。
青龍傲立東方,全身青光璀璨,一股強大的氣勢在體內不斷攀升,在身體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白虎雄霸西方,整個人通體涌現出白色的璀璨之光,強烈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朱雀屹立南方,身外出現了一團赤色的玄火,瘋狂的吞噬著附近的一切。任何生靈只要靠近,都會被瞬間焚燒,然后化為灰燼。
玄武環視北方,吸納天地寒氣之時,釋放出了不朽的氣息,一種恐怖的波動彌漫蒼穹。
“星辰四道——玄極生死,聽說此術你得來不易。”狼嘯天饒有興趣地道。
此刻魔云峰上空突然風云色變,四道強勢力量在四面八方崛起,釋放出萬古稱雄、驚天動地的氣勢。觀戰之人無不深深為之震撼。
青色的那股力量最為神秘,想要接近卻無從琢磨,金色的那股力量使人仿若置身汪洋大海,無邊無際,赤色的那股力量最為恐怖,讓人心生忌憚,簡直無法逼近,而黑色的那股力量充滿無盡生機。
當這四股力量攀升至極致之時,化為一道震懾天地的力量齊齊射向狼嘯天。
與此同時,白無涯左手散發點點光芒,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成一朵妖異的白花。
手臂為莖,五指成瓣,妖異白花綻放璀璨光芒。
整個天地似乎在這璀璨之光照耀之中。
狼嘯天頓時全身黑霧纏繞,整個人仿佛陷入無盡深淵,動彈不得。
“蓮華攝魂化劫咒。”狼嘯天巋然不動,腳下紫氣頓生,在黑霧中發出嘶嘶的異響,緊接著狼嘯天一步踏出,他就如同從半空,跨入到了天穹。
帶有一種扶搖直上九萬里的氣概,似乎這天地,都難以將他禁錮。
一步踏出,璀璨光芒明滅不定,蓮華攝魂化劫咒之力在這一刻間斷。
又是一步,這一步恰好踏在青龍之上,青龍熄滅,頓時四象平衡被打破。
狼嘯天的步伐充滿了詭異之感,似虛似實,似前似后,軌跡難測,玄之又玄。
“他奶奶的居然整個空間被他全部封死了。”荒九繞了半天發現自己始終在一個圈內循環,不得已又撤了回來,“天行九風魔煞步。”荒九驚訝之余,胸前鏡子在虛空劃過輕靈縹緲的軌跡,沒有璀璨的霞光,沒有凌厲的劍氣,然而整個世界卻倒映在其中。
頃刻間,星辰四象再次運轉,黑霧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東皇太一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魔主,已經是第二招了。”
狼嘯天身軀凌然,一拳擊出,拳頭在空中無限放大,重若千斤,卻又冥冥渺渺。拳大遮天,給人的感覺又如須彌介子一般,讓人生出奇異的矛盾感。
“須彌納芥子。”眾人連連發出驚呼聲。
星辰四道之力全部被狼嘯天的一拳納入掌心。
“逆天,尚有例外;逆吾,絕無生機。看好這是第三招。”狼嘯天一拳擊出,悄寂無聲,輕柔得像朵棉花。
他這一拳卻不是去擊殺荒九,而是身后的白無涯。
“咔擦”一身脆響,拳花相碰,花瓣如鏡子般破碎,狼嘯天從破碎的鏡中拽出一人,五指并攏,只問“噗”地一聲,荒九直接化為肉泥。
而半空中的荒九五指抖動,妖異的蓮花在掌間盛放,蓮花清圣余輝流爍,花瓣由枯轉榮,又由榮轉枯。
擊殺了真正的荒九,狼嘯天頓時臉色微變,雙足向后急速倒退,身影瞬轉騰挪,一刻也不敢停留原地。
白無涯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花枝始終不離胤朝陽腰間半寸。
而此刻東皇太一抓住時機以翱翔之姿射向半空。
狼嘯天跨出的右足忽然縮回去,似乎從未邁出。以左腿為軸,順勢劃出半圓,整個人剛好與白無涯錯開半個身子。
“砰”地一聲,東皇太一肅殺滄桑,斬盡殺絕,滅絕一切的一拳擊在狼嘯天的腰間。
倏忽,一聲驚雷炸響天穹。
剎那間,天地巨變,風云涌動。滾滾烏云猶如奔騰的野馬,浩浩蕩蕩。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黑色的世界,被一股白光照耀,漸漸驅散了陰霾,在那黑色遙遠深處之中。眾人隱隱約約看到,一座古樸沉重的,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的石門,石門上紋理豐潤細膩,刻滿了晦澀、隱秘的符文。
“天裁。”一聲洪亮,威嚴,古樸,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呼吸間,只聞“吱呀”一聲,那刻滿符咒的石門緩緩移動露出一絲縫隙,僅僅只是一絲縫隙。
霎那間,風云突變,無數劫云猶如千軍萬馬一般從細縫處咆哮而出,透漏出毀天滅地的氣息。
“地判。”大地無聲斷裂,漆黑的裂痕向著四面八方拓展,頓時萬丈烈焰如無盡之海噴涌而出。
山崩地裂,石破天驚,排山倒海的力量和熾熱火花四濺,遮天蔽日,熔巖橫流。
烈焰在驚雷中迸射,大雨在烈焰在中焚燒。種種矛盾的現象在這一刻交替顯現,是真是幻,是虛是實。此時已分不清哪是雷電,哪是風雨,哪是烈焰。
“人決。”天地間驟然響起一道殺伐果決的聲音。
這聲音仿佛從天地之心傳出,帶著一股絕強的意志。
四下里天地失色,蒼穹黯淡,驟然殺機寒徹八方。
此乃可令天地傾覆的天道輪回決。
天地間,一種無形的對抗在剎那間產生,以狼嘯天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橫掃。他的身體外虛空扭曲,激蕩的波紋向著四周劇烈擴散,所到之處萬物化為齏粉。
突然,天空驟然一暗,又在一瞬之間亮起,在這一暗一亮之間狼嘯天清晰地看到一根潔白無瑕的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心。
曾記否,泛舟木蘭湖,湖中影雙人;曾記否,雨中三千樓,樓上人如玉。是相逢,是無常,是驚鴻照影來。是欣喜,是死別,是斷腸離人去。
閃電轟轟,風云逆轉,秋冬之寒,烈夏之火在指尖交錯出現。
片刻之后,纖指虛化,在胤朝陽身前十丈的地方憑空出一道身影。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道劍無情人葬月。人生如夢,半世浮華,夢幻非煙天嘯狼。”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面孔,此刻狼嘯天的內心如驚濤拍岸。
半空,林夕,一襲紫色的紗衣如落日余霞輕瀉于地,只見她膚白勝雪、琳瓏剔透,三千青絲傾瀉而下,絕世出塵,傲世而行。
“你就是第七圣,殺圣——夢菲煙。”狼嘯天突然瘋狂大笑,“你明知這對我有多重要。”
至始至終夢菲煙都沒有看狼嘯天:“我知道。”
“你贏了。”狼嘯天身驅顫抖,他仰天抬頭盯著蒼穹,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笑容。
良久之后,狼嘯天空洞的雙眼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突然他仰天長嘯,發出了一聲悲痛至極的嘲笑,嘲笑這蒼穹,嘲笑這所謂的蒼穹七圣,更是嘲笑自己。
那笑聲帶著一股不甘,帶著一股內心撕裂的劇痛。
“你知道當年我在時光逆流中看到了什么?”狼嘯天此時淚流滿面,他說到此處大聲吼道:“我看到了今天。我以為我們的愛能夠跨越時光長河,但終究是敵不過命運。”
狼嘯天的眉心處一道黑色的漩渦不斷擴大,漩渦處毀滅萬物的力量不斷吞噬狼嘯天的精氣。
漩渦越來越大,直至將狼嘯天整個人被吞沒其中。
漩渦內,狼嘯天長嘯一聲,一道九彩寶塔自漩渦深處飛出,眨眼間便穿越時空,不知所蹤。
有心天下,卻輸一筆多情。我的山水落在你的眉間,你肯入畫么?
——題記
傳說天圣有九重天,每一重天的修道方式獨一無二,但殊途同歸,都是對“道”的追求。傳聞,若是有誰達到道境九重境界,便可獨斷萬古,睥睨九重天。
太昊天宇,下界,梁仁國。
冰封大地,風雪埋葬了整個世界。
在這個風輕云淡的季節,梁仁國卻迎來了這場妖異的大雪。大雪一下就持續長達一月之久,這是在整個梁仁國都沒有的事,即使是整個浩瀚的太昊天宇都極為罕見。
白茫茫的風雪中,一座破敗的茅草房孤立在天地間,被風雪卷的瑟瑟發抖。
茅草房內,炭火搖曳,一縷寒風從破窗中掃來,頓時星火紛紛揚揚在空中胡亂劃了一道圈后暗淡下來。
茅草屋內幾乎沒有任何陳設,連簡單的桌椅也是東拼西湊而成。
西墻角處一人蜷縮著身體斜倒在草垛上,旁邊破碗中三個暗黃的饅頭完整無缺。此時已近掌燈時分,此人卻一天也沒進食。
“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在門外急速傳來,緊接著“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頓時狂風肆意,大雪紛紛涌了上來。
進來的是一名身形仟瘦的女子,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歲,她皮膚白皙無比,比之這茫茫白雪還要更甚幾分,但此刻她的面部有些浮腫,滿臉附著不知是泥土還是煙灰,使得原本靈秀至極的臉即是滑稽又讓人心疼。
這名女子,梁仁國的一名小乞兒,沒有人知道她從何而來,若不是一月之前,她將渾身被烈火焚燒的燕家公子從火堆中拖出,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小乞兒看到碗中未動的饅頭,微微蹙眉,轉而又極為興奮地道:“燕公子,今天的運氣非常不錯,等了半天終于讓我偷出一壺秋露白。”她的臉在風雪中凍得發紫。但聲音極為悅耳,仿若天籟,聽之讓人沉醉。
秋露白,梁仁國名酒。在秋季漸寒之時,人們將壺或者盛放東西的器具放在山頂之上的草地底部,收集葉子倒立后滴落的露水,然后將此露水制成酒,滋味極其清冽純澈,色澤清亮,入口感覺難以形容的好。
但是秋天的露水非常稀少,收集起來更是麻煩,所以這種酒異常的珍貴,并不是耗費多少財物或是人力可以獲得的,更重要的是天公的饋贈。
她從瘦小的懷中掏出一瓶青色的酒壺,頓時整個茅草房內都彌漫著一股酒香。
她將火架上的水壺取下,將酒壺放入其中,待酒溫剛好之際,便取來一只破碗倒了半碗,便來到男子身邊將之扶起。
“燕公子,我知道你最喜歡喝的就是這醉仙樓的秋露白,來喝一口驅驅寒氣。”
突然一陣寒風猛然灌入,門再次被推開。門前靜立著一位外披雪白色的貂皮斗篷,內著降紅色對襟宮裝,上面以紫金絲繡著精致的百蝶穿花圖案,腰束素色緞帶,服飾頗為華貴的女子。
只見她身材高挑,舉止嫻雅,眉蹙青山,眼顰秋水,確是一位絕色佳人。
南宮明月今年十六歲,乃是梁仁國三大美女之一,南宮世家二小姐。
看著眼前的情景,南宮明月淡淡開口道:“我能和玉哥哥說幾句話嗎?”她雖是詢問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口吻。
小乞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男孩放下,淡淡看了一眼南宮明月,方才將門帶上。
良久,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南宮明月嘆了一聲,緩緩道:“三天后就是二十年一度的天眷大會,”女子的目光望向門窗外茫茫白雪,若有若無道:“也是我們的成親之日。”
男子好似沒有聽到,或似睡著一般,聽到此話沒有任何反應。
女子將手中地食盒放在一旁,蹲下了將男子的面頰上的亂發撥到一邊,頓時男子的整個面容便展露于前。
這是一張丑陋至極的臉。當南宮明月第一次見到這張臉時,當場嚇得暈了過去。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曾經被譽為梁仁國第一人,才貌無雙的未婚夫卻因一場大火變得面目全非。
此刻再次看著這張滿來疤痕的臉,南宮明月感覺自己的胃都在翻動,身體也不禁微微抖動。
由于身體抖動的原因懷中一張信封露出一角,上面半邊“退婚書”三字露了半邊,但是還是能識別出來。
一直躺在草垛上的男孩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對于對方的舉動還是映入眼角的余光中,看到那個半邊微露的“退婚書”字內心還是驚起一絲波瀾。
燕玉比南宮明月大上一歲,兩人的婚約是在他十年生日時兩家父母所定。約定燕玉年滿十六歲之時,正式完婚。可誰也沒想到一月之前燕家卻遭遇橫禍,全家八十三口連同房舍被一場天降之火燒了個徹徹底底。
那場大火極為詭異,那是一個雨夜,下著傾盆大雨,可是卻天降火球,頓時整個燕家陷入火海,燕府八十四人全部陷入昏睡之中,若不是一夕如夢冒死將燕玉從火海中拖出,恐怕燕玉自己也死于那場大火之中。
等自己醒來之后,燕玉才得知自己養父母以及家丁、仆人全都被燒死,那場火雨水澆不滅,所到之處萬物化為灰燼。
世人都覺得肯定是燕家得罪了上天,上天才降下天火,但只有燕玉才知道此事絕非天降天火,而是有人想謀奪燕家的那一張藏寶圖。
聽養父燕國華所說,那份藏寶圖是燕家祖傳之物,傳承了也不知多少代了,但誰也不知道這寶藏內有什么東西。
燕家每代中若有年滿十六歲之人,都可以去藏寶圖所記載的祖地一試機緣。
而到了燕國華這一代并無子女,原本打算等燕玉十六歲時前往祖地一試機緣,誰知燕家懷有藏寶圖的消息卻走漏出去,以至于給整個燕家帶來滅頂之災。
而這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南宮世家。養父燕國華與南宮明月的父親南宮海乃是世交,無話不說。聽養母說,年少時南宮海還曾救過燕國華一命。
南宮海極有可能從養父口中得到了燕家藏寶圖的消息。
不過,那場詭異的天火絕非南宮海這個世俗之人所能做到,這背后絕對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力量。至于那份祖傳的藏寶圖有沒有被發現,他不得而知。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份寶藏應該還沒被找出,不然對方絕不會放過自己,一旦得到寶藏,他們必定斬草除根以絕后患。
自己之所以蟄伏此地一是為了麻痹對方,二是為了等待時機,三日后的天眷大會是他唯一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不然面對他的就只有一死。
南宮明月似乎沒有察覺到男子眼角的余光,接著道:“我知道伯父、伯母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人死不能復生,我不希望你就此頹廢下去。以玉哥哥你的資質一定可以覺醒心魂,成為天眷者。”
南宮明月從懷中取出那封退婚書,放在燕玉旁邊,起身道:“這里是一封退婚書,若是大會那天你能來,哪怕是父親大人再反對明月也絕不做背信棄義之人,如若哥哥不愿前往,權且將這當成一場鬧劇罷了。”
門被打開,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南宮明月幽幽道:“原本我們可以像那這場雪,一起飄,一起落,一起走到最后。天眷大會那天,我希望可以看到哥哥,看到曾經那個才情無雙的玉麒麟。”南宮明月踏步而出,揚起她精致絕美的臉,“那是我們最后的機會。”
燕玉的內心微微有些觸動,當初那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妹妹終究是長大了。若不是背負燕家八十三口血債,若不是那藏匿在暗處的敵人,若不是自己容顏全無,或許燕玉會給她一個答復,他相信那個單純無暇的小月月一直都沒有變。
南宮明月走了,草垛上的燕玉緩緩坐了起來,看著小乞兒浮腫的面頰,燕玉柔聲道:“他們打你了?”
一夕如夢故作輕松地打趣道:“你以為這秋露白酒這么好喝嗎?他們盯著甚緊呢。”
燕玉端起那碗酒,鄭重地道了一聲“謝謝”,說完頭也不抬地將半碗酒一飲而盡。
接著拿起一個饅頭伸到小乞兒面前,道:“一起吃吧,我知道你也一天沒吃東西。”
小乞兒顫顫接過饅頭低頭輕生道:“謝謝你,燕公子。”
燕玉道:“是我該謝謝你,沒有你我早已是個死人。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燕公子了,我叫燕玉,你若不嫌棄便叫我一聲哥哥。”
“玉哥哥。”一夕如夢的聲音很輕,如羽毛落在水面上。一夕如夢背靠著燕玉做了下來,心不在焉地啃著手中的饅頭,此刻她的面頰微微有些發熱,心里說不出的甜蜜。
此時整個房內靜悄悄地,仿佛世界都只剩下背對背的兩人。
門外大雪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
“對了,還不知道小妹你的芳名?”
“我……我叫一夕如夢。”
“一夕如夢。好特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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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天宇乃天圣九大天宇之一,疆域遼闊,分為上下兩界天,其中下界天中像梁仁國這樣的凡人國度不知凡幾。
此宇修煉星辰之力,傳說修行到極致便可掌控星辰之道,穿越時空,來往過去未來。
凡是初生的嬰兒在出生之時受太昊天宇法則牽引,接受星光沐浴洗禮,在胎盤三寸之上形成星府,若二十歲之前能覺醒星魂便可成為天眷者。
但能在二十歲之前覺醒星魂之人并不多,百人中大概只有兩三人能得此殊榮。旦若是覺醒了星魂那便是一步登天,魚躍龍門。
所以二十年一度的天眷大會是整個太昊天宇最為壯大的一場盛宴。
舉世同慶。
梁仁國,梁武帝三十七年七月十三,二十年一度的天眷大會,在都城梁皇城舉行。
此時皇城內,冠蓋云集,衣香鬢影,旌旗飛揚,光彩閃耀。
這一天整個太昊天宇漫天星光耀眼,群星璀璨。
太昊天宇和其他幾重天宇不同,沒有晝夜之分,全天星光照耀大地,以沙鐘計時。
此刻,梁武帝親率百官,出永安殿親自恭迎。
“梁泰初,恭迎各位上使。”
“奏樂,祈福!”邊上的太監隨隨即喝道,靡靡弦樂響起,絲竹悠揚回蕩。
此刻,除了梁仁國,整個太昊天宇的世俗之人盡皆齊齊跪拜:“跪請蒼天賜福。”
剎那間,整個太昊天每顆星辰以一種玄妙莫測的軌跡運轉,仿佛來自命運的召喚,滿天星辰閃爍交相輝映齊齊迸射出璀璨奪目之光,此乃上界天地之光。
天光中,以九條星河最為璀璨,每一條星河代表一個超級門派,象征著門派的強大與榮耀。
一道道璀璨奪目的光芒淹沒世間一切的光輝,散發出無上的威嚴。世界似乎停止了運轉,下界天幾乎所有的生靈都感受到一股強大而不著邊際的星辰之力慢慢朝天地涌來,使得整個太昊天宇沐浴在一片星光之中。
頃刻間人們疲倦盡消,長年隱疾竟已痊愈,人也年輕十年,就連三日前的積雪在星光照耀下蕩然無存,整個梁皇城似乎洗盡鉛華般煥然一新。
良久,待星光消散,上萬道流光至上界天滑落,分散在下界天。永安殿上空十余道流光急速劃來。天空中似有祥瑞顯現,上界使者個個披錦掛綢,踏著清風,猶如旋舞的煙霞,從天而降。
十三位上使個個氣宇華貴,服飾奢華。女的霓裳虹裙,佩珠帶翠;男地錦緞長衫,腰束玉帶,個個風姿非凡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各位上使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請上座。”梁泰初雖貴為一國之君,但在崇尚武道的星辰修煉者來說,不值一提。
為首的老者拂須微笑道:“泰初,依舊如一啊。”
“上使過獎了。”說完身體微微一撤,讓各位上使先行,自己巧然落了一個身位。
身后一位身穿紫色長衫,胸口繡著一團金色的火焰圖案的青年男子從一旁經過時,向梁武帝悄然遞了一個眼神。
“師叔派往安漠皇朝坐鎮,來此之前師叔已然吩咐,武帝大可放心。”
梁泰初微微一揖:“那就有勞上使費心了。”
“只要他們能覺醒星魂,自可入我太上青霄府。”
一行人,沿著鋪滿厚厚鮮花的石階,向上走去。石階兩旁,侍立著一個個珍珠般閃耀地美少女,不停地揚起玉臂,從花籃里拋灑出鮮花。
上使們一一落座,一侍衛便即刻給每位上使呈上一份名單。
梁泰初恭立一旁,微笑道:“這是此次天眷大會入選者的名單,請各位上使參閱。”
名單上記錄了每一個入圍者的姓名、家境以及三項測試的排名,統共一萬人。
在此次天眷大會之前,入圍者已經經歷了三項測試,測試內容分別為記憶、悟性、意志。武道修行者除了擁有一定的天賦之外,記憶、悟性、意志對武道修行者也極為重要。
記憶考察的是空間能力,悟性考察的是變通能力,意志考察的是對道的執著,只有綜合成績位列前一萬名,方可進行第四輪的天賦測試。
“今年的成績還算不錯,特別是前十名,如果能覺醒星魂,進入各大名門,應該不成問題。”
太昊天宇大體分為九大星域,每一片星域代表一個超級仙門,這九大仙門分別為畢方天闕,咫尺天涯閣,擎天碧落宮,飄渺云天海,太上青霄府,七星玄宗,奕劍聽雨樓,時光神殿,以及天煞門。
九大超級仙門中擎天碧落宮掛帥,時光神殿最為神秘,很少下界招收天眷者,而奕劍聽雨樓是唯一一個只招收女弟子的門派。
此次來梁仁國挑選天眷者的頂級仙門中就有,咫尺天涯閣,太上青霄府,七星玄宗,奕劍聽雨樓四大頂級門派,其他九人均來自太昊天宇的二流,甚至三流仙門。
此次坐鎮梁仁國的上使便是來自咫尺天涯閣的長老摩羅天星——左道。
整座梁皇城早已人山人海,除了參加此次測試的入圍者之外,陪考的親友們就占了一大半。看著臺上周身霞光裊繞,一派仙風道骨的上使們,個個摩拳擦掌,興奮異常。
“不愧是來自上界天的仙門,個個都讓人羨慕,我若是能覺醒星魂,隨便進入一派,都算是楊梅吐氣了。”
“我若是能覺醒星魂,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向李家大小姐提親。別看她平時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那是還不得向狗一樣趴在我面前。”
“就你這點出息,我聽說上界天的仙女們個個國色天香。”
“對,對,對,真好看。”
“我擦,你他媽口水都流到我衣服上了,”在定眼一看,大叫道:“我草,誰他媽把這傻子帶進來了。”
周圍的人紛紛轟笑道:“誰他媽說他傻,你看那王大傻下面都翹起來了。”
“我看他平時就是在裝傻。”隨即人群中又傳出一片笑聲。
“依我看,除了咱梁仁國的三大美人,咱們還真拿不出一人與那仙子相比。”
這群人所說之人正是來自奕劍聽雨樓的那名仙女,只見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琉璃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嬌媚橫生,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咦,對了那南宮明月怎么還沒有來。”
“那南宮明月早被梁武帝的三皇子梁永澤請去。孤男寡女,此時兩人說不定正快活這呢!”人群中傳來猥瑣至極的笑聲。
“可伶那玉麒麟,不僅家破人亡,未婚妻也跟人跑了。”
“燕府的那場大火實在奇怪,聽說燕府八十三口人被燒的灰飛煙滅,骨頭渣都沒剩。”
“我聽城西的神算子張好賴說,那燕玉乃掃把星轉世,克死了燕家八十三口。”
“我也聽說了,據說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難道那燕玉真是掃把星轉世?”
“你們這群人的嘴真是缺德啊,平時你們哪一個沒受過燕公子的恩惠,這樣說有沒有良心?”
剛才說話的青年悻悻地道:“這又不是我一個人所說。”
“依我看,八成是有人陷害那玉麒麟。那玉麒麟與人和善,才智超絕,必是遭來了嫉妒之人。”
燕玉此刻就站在人群中,周圍的議論之聲我聽在耳里,并沒有出言辯駁,此刻他穿著一件滿眼補丁的青衣,臉帶面罩,悄無聲息的靜立著。一旁的一夕如夢滿眼似火欲噴薄而出,卻被燕玉攔下。
“一群宵小而已。”家逢巨變,燕玉早已看透人情冷暖,自然不會將這茶余飯后般的談資放在心上。
或許這世間也就身邊的這位小乞兒真心關心自己,即便是那位名義上未婚妻。
左道看著臺階下黑壓壓一片一群人,轉而對著兩旁的十二位道友,沉聲道:“時辰也差不多了,天眷大會也是時候開始了。”
眾人回道:“一切以左長老定奪。”
左道緩緩站起,長嘯一聲,聲音如驚濤拍岸連綿不絕。整個梁皇頃刻間肅靜下來。
“老夫乃畢方天闕長老左道,星號:摩羅天星,”他略微停頓后,整了整衣衫起身上前,接著道:“自太昊天宇初開,天地初判之后,星辰之力衍生天地萬物。萬物有靈,自成一統,互不清擾,然屢有妖魔橫行無忌,猛獸禍亂生靈。然人乃萬物之長,天之驕子,豈能任為刀俎,肆意凌辱。是故有奇人異士,方外大智者,踏遍千山萬水,歷經千難萬險,尋天地之迷,習星辰之法,借星辰之力以御強敵,這才有了修仙尋道之說。”
看著安靜的人群翹首而盼,左道接著道:“修仙求道,為求與天地齊壽,避其生老病死,跳過命運輪回。但天威難犯,萬物生存皆有生死,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也是天地法則,乃順天地之道。于是修仙成道便成了逆天之說。”
左道的一番高論立刻引起的下面眾人的共鳴,歡呼不已,身后的十二位上使也頻頻點頭。
“左道上使的話真是說到我等心里了。”人群中不少年長者老淚縱橫。
左道收起激動的心情,心緒平復之后,接著又道:“然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修道看似逆天而行,但卻合乎天意。未免滄海遺珠,太昊天宇每一甲子舉辦一次天眷大會,為的就是讓你等與天爭命,尋得一線生機。年輕人生則不易啊,有時候活著不只是為了自己。因此我們不僅要生存下去,并且要活的出彩,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若是沒有此等雄心壯志,不如趁早回家娶妻生子,豈不快活。”
左道上使最后的一句話頓時引起眾人哈哈大笑。看著臺下的眾生相左道滿意地點點頭,片刻之后伸手阻止下邊人群的聳動,肅然道:“我宣布天眷大會正式開始。”聲音不大卻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左道掌心一攤,白光一閃,萬道光華,一座閃爍五彩光華的小塔已經憑空出現在他掌心之上。
那白色的小塔看上去是用白玉雕琢而成地,整座塔上沒有一絲瑕疵,所有的細微之處都栩栩如生,看上去是如此地動人心魄。尤其是塔上雕刻的那些棱角,更是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它們始終都在旋轉著似的。
此塔名為曙光琉璃塔,進入其中便可鑒定出星魂的屬性以及等級。
左道左手一揮,曙光琉璃塔飄然而出,在空中迎風放大,最終落在一處平臺上。臺下之人無不愕然,內心無比震動。仍誰也想不到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最后竟有百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