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教主!”
宏大的宮殿之外,萬千子弟跪迎教主回教。帥天自從他第一次見過教主的颯爽英姿,及萬人朝拜的景象之后,便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要加入蒼翼教,他也想有朝一日能有像教主那般能力及地位。
話說這蒼翼教,本是這零煙城里的一個小門派,所有教眾不過區區數十人,平日里教眾除了日常習武之外,時常會在城里施糧贈衣,救濟傷患,也就留下個樂善好施的美名。除此之外,并無它績可言,這世上幾萬國度,幾十萬教派,那時的蒼翼教屬于最默默無聞的那些,跟現在的天下第一教,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而這一切的開始皆因百年之前,在蒼翼教發生的一件大事,可因門派微小,并沒有在江湖上產生什么影響。
傳聞那是百年前的一個夜晚,饕風虐雪,夜幕籠罩,蒼翼教上上下下在那一夜一起突然消失,從此江湖不見,而幾天后的清晨,城里的巨富邊蒙息便在城里貼出告示,宣布自己買下整個蒼翼教,并即日起成為蒼翼教的教主。而對于之前蒼翼教的教徒消失一事,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提到:“之前教眾已出走他城,另謀生計去了,”便不再多言。
在邊蒙息接手蒼翼教之后,便開始不斷壯大,速度驚人,連他本人的武功,也像是一蹴而就,短短數年便從一個連劍都拿不穩的商人,一躍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當然這并不是天下人對蒼翼教趨之若鶩的主要原因,因為武功修為并不是所有人都樂此不疲的事情,更多的人是因為傳說邊蒙息掌握著長生不老的秘訣,才聚集過來的。
關于這件事情,江湖上有太多太多的傳說,有人說他是練了什么奇門邪術而入了魔道,可又有人說他一身正氣,不可能是魔道,要有也是仙道。
有人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也有人說他是天選之子,或者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等等......
但始終不得其解,而邊蒙息由始至終都堅稱這是自己按蒼翼教的秘籍修煉而來,可始終還是有不少人不愿相信。
而要接近事實的最好方法便是接近他,所以這零煙城便成了朝圣之地,以至于零煙城也變成了天下第一城,而蒼翼教每年的招徒大會就成了零煙城最熱鬧的時候。每年來入教之人皆非新手,甚至有不少一等一的高手愿屈身于蒼翼教做一個普通的教徒,所以蒼翼教內臥虎藏龍。
這段時間因一位好友突然失蹤,邊蒙息這才出城幾日,回來時剛好是一年一度的招徒大會,外出的弟子也都陸陸續續回教候命了。
蒼翼教分十二門,每一門門下有二十四堂,單單零煙城內的教徒便有數萬人,及上千傭人,以至于蒼翼教幾乎成了零煙城唯一的門派。
由于要入教的門徒眾多,且實力不凡,而帥天因資質太差,幾次努力皆不能通過比試,成為蒼翼教弟子,所以他便動了歪心思:“既然幾次無功而返,倒不如先應個雜役,自己修煉不得其法,不如先混進教內再說,搞不好閑暇之余,也能偷學一些章法,總比自己瞎煉來得好。”
帥天這么想,便也這么做了,他興致匆匆地來到了后門,只見來應聘雜役的人已排成一條長龍,看來由此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眼看著隊伍都快排到山腳下了,帥天只能苦笑著直搖頭,心想著這要是慢慢排隊,恐怕把此后五年要招的雜役都招完了,也輪不到他。
不過他并沒有要這一點點困難面前退縮的意思,他先是假裝若無其事地閑逛,然后乘人不備之時便悄悄插隊,可在被提出和扔出幾次之后,他便知道了這條路行不通。
“哈哈哈......”
雖然聲音很小,但帥天還是聽得一清二楚,這笑聲來自城中一家藥堂的掌柜,他外出行醫回來,正好路過此處,見帥天如此這般,覺得有些滑稽,便不小心笑出聲來。
這掌柜的年紀比帥天稍長幾歲,但也算年輕,他的醫術極其高超,并不像他這個年齡所能擁有的。他名為無想,雖醫術高超,可行事作風卻極為低調,以至城中并沒有多少人知曉,來看病者皆是一些老弱病殘的窮人,他總是只收取一小部分的診費,甚至時常不收錢,他亦不戀財。
見無想笑,帥天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歪了歪頭,用手摸摸額頭,有些靦腆地來到無想跟前。
“兄臺,可有何高招?”
“哈哈,在下只會行醫,恐怕幫不上什么忙。不過,我看隔壁應招丫鬟的人特別少,你何不在那邊動動心思。”
無想本是想調侃調侃帥天,不曾想帥天竟當真了,他已經顧不上之后可能會面臨的事情,一心只想著先進入蒼翼教即可。
“耶,對啊,這個也可以考慮。”帥天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可這扮女兒身,自己也不會啊!便又開口求助道,“不知兄臺可認識一些懂得移形換臉的行家?”
“這并不是什么難事,”無想笑道。
“如此說來,兄臺一定懂得什么易容術之類的?還望兄臺出手相助。”
“小兄弟,這般大費周章恐怕是不值得啊!世人皆醉,你何不獨醒呢?搞不好有其他的方法也能讓人修為精進,長生不老,而不必屈身于此啊!”
這樣的話,帥天也聽了不少,城里的老者還會跟他說生死有命不必強求的話,此時的他早已聽不進去。他以為無想不過是跟城里的老者一樣,并沒有放在心上,以至于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到原點,當然這是后話了。
“你說話怎么跟老人家似的......”
“哈哈,也罷!易容術我倒是略懂一二,確實可以幫你易容一番,只不過需要花些時辰。”
“沒問題,沒問題,走走走,咱們這就開始吧!”隨后帥天便跟著無想來到了藥堂。
這藥堂并不起眼,與四周的街鋪并無不同,只是獨獨它顯得特別的老舊。
要說這無想的易容術也是極其高超,三兩下便把帥天易容成一個仙女下凡般美艷動人的佳人,無想給帥天換上藥堂丫鬟的衣裳之后,沒有人能認得出這竟是個男兒身。
“無哥哥,我覺得絕大部分都很完美了,可就這鼻子看的時間長了,似乎有些別扭。”
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后響起,帥天回頭一看,此人一身丫鬟打扮,梳著兩條辮子,手里提著一個籃子,身型微胖,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卻甚是可愛。
“是嗎?那掌柜的,再給整整。”帥天說道。
無想沒有理會,見到這姑娘,便先開口說道:“仙兒,今天又來抓藥嗎?可是身體又不適?”
“沒有,沒有,之前染的風寒早就好了。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見前堂無人,便走到這內堂來了。”
“哈哈,沒事便好。”
“掌柜,掌柜,”帥天在一旁叫道。
“經這姑娘一說,這鼻子確實有些不妥。”帥天照著銅鏡,仔細端詳著。
無想笑著說道:“稍等片刻,這本是墊上去的,一會兒就可變好,無需擔心。不過我需提醒的是這易容術最多只能維持三十日,這之后便得靠你自己了。”
“三十日?足矣,足矣。”
這時已近黃昏,帥天便想告別無想,起身去應招。
仙兒姑娘在得知原來帥天是要去應招蒼翼教的丫鬟時,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她便是這教內的丫鬟。
“不急不急,慢慢來,要招的丫鬟早已招完了,你現在去恐怕也于事無補。”
帥天聽后,深深嘆了一口氣,癱坐在了椅子上,又白忙活了一整天。
“不過,我可以幫你......”仙兒調皮地說著。
“真的嗎?”帥天立馬來了精神。
“那行,你跟我走吧!”仙兒與無想告別后,便先行走出藥堂了。帥天也緊隨其后而去。
無想在后面欲言又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輕聲細語道:“錢還沒給呢!”便又收拾去了。很顯然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們早已走遠了。
帥天跟在仙兒之后,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心想這姑娘非親非故的,又第一次見面,為何要幫他,是有何目的呢?可轉念一想,他與無想也是萍水相逢,對于無想的幫助卻沒有絲毫顧慮。
“仙兒姑娘,你為什么要幫我呢?”帥天沒有辦法控制心中的疑慮,便開口問道。
“沒有為什么呀,”仙兒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不過我有個要求。”
帥天聽到有要求反而安心了許多,便豪放地說:“但說無妨。”
“嗯,你的辮子要讓我幫你梳,我梳得可好了。”仙兒開心地說道。
帥天有些懵了,他原以為會是什么家仇國恨要復仇,再不濟也是感情糾葛,亦或是受人欺負之事,沒曾想竟是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額......嗯......可以,都交給你了。”帥天竟有些語無倫次,又有些不可思議,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竟會如何。
“啊!我這聲音可怎么辦?”
當他們快到時,帥天這才意識到身雖已像女兒身,可聲音還是男兒聲啊!
“不管了,就當自己是啞巴不就行了。”還沒等仙兒開口,帥天自己便先想到了。
“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就叫你啞姐姐了。”仙兒開心地雙手拍起了掌。
之后兩人便從后門進去,他們先是來到了一座六層樓高的木質結構的大房子面前。
“這是哪里啊?”
“這是沐善房,教內缺什么傭人,都是由他們招的,再由他們分配到各門各堂去。而這沐善房的樓上便是丫鬟的寢室了。”仙兒邊走邊介紹到。
“蒼翼教果然是天下第一教,連傭人的房子都如此宏偉。”帥天感嘆道。
沐善房前,站滿了今天招來雜役丫鬟,臺階上站著說話的便是沐善房的管事,他正在分配各堂的傭人,可見仙兒在一旁,他便把手頭上的事交代給了手下,自己跑過來與仙兒打招呼。
“嚴師兄,”仙兒先打了個招呼。
“仙兒,今天又跑去哪兒了?”
“嗯,秦夫人讓我去買些綾羅綢緞,因店里缺貨,所以才誤了時辰。”
“無礙,無礙。”嚴師兄趕緊寬心到。
“對了,嚴師兄,今天在路上遇到一個啞姐姐,也是要來應招丫鬟的,可因誤了時辰,沒能趕上,嚴師兄可否能再幫一次忙呢?”仙兒拉拉嚴師兄的衣袖,哀求道。
帥天站在一旁,頻頻點頭,可眼睛卻四處張望。
“唉!我都數不清這是這些年來,你帶回來的第幾個人了。這熱心腸還是改不了。”嚴師兄笑著感嘆道。
“也罷,也罷,只要不是什么狗盜雞鳴之輩,倒也無妨。”嚴師兄接著說道。
“謝謝,嚴師兄了,”仙兒笑著說道,“先前與同屋的那位姐姐因回鄉嫁人了,正好空了一鋪,要不就讓這啞姐姐與我同屋吧!”
“行,都依你了。”嚴師兄爽快地答應了,便又回頭對帥天說道,“你可得好好做事,安所本分,可別辜負了我們仙兒姑娘的一番好意。”
帥天有些忘記自己是“啞巴”的事,欲開口說話,這時仙兒便先開口說道:“她自然明白的,多謝嚴師兄了。”
帥天即可點頭哈腰示意,嚴師兄看了看帥天,也沒多想,便先行忙去了。
帥天心想這也不是個辦法,要是不小心說出話來,恐怕會害了這姑娘,所以得趕緊想個辦法。
回寢室的路上,帥天亦要開口說話,便被仙兒制止了。
“回去再說,”仙兒也不再多言,只是徑直回寢室了。
“這寢室左右皆有住人,你要說話可得注意一些,別給露餡了。”仙兒輕聲地提醒道。
“明白,謝謝你,仙兒姑娘。”帥天說完后,又有話要說,可又覺得有些唐突,畢竟兩人還未到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地步。
可他嘴賤的毛病還是控制不住。
“仙兒,我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就不怕我不小心亂了性,對你做行房之事嗎?”
仙兒一臉疑惑地看著帥天,“啞姐姐,什么是行房之事啊?”
帥天有些哭笑不得,“也沒什么事,對了,沒人的時候,能不能別叫我啞姐姐,怪奇怪的。”
“可是叫啞姐姐好好聽啊!”
“好吧,好吧,看在你幫我這個大忙的份上,就依你了。”
帥天已經被仙兒的天真打趴下了,不過他的心思并不在這里,而是在想如何修煉武功之事。
“啞姐姐,今晚夜色可好了,我們去樓頂坐坐吧!我經常跑上去看月亮,之前同房的姐姐總覺得這不是一個女孩子該做的事,不愿與我上去,我只得一個人了。現在難得你來了,你就陪我上去看看吧!”
帥天這屁股還未坐熱,便又被拉著上樓頂去了。
“可這怎么上去呢?”窗外的夜色便是整個零煙城的夜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雖說這是第六層,可也沒有通道可直通房頂的。
“很簡單啊!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只見仙兒直接從窗沿跳出,緊接著便在空中一蹬,輕輕一躍便到了房頂。
帥天都看呆了,頭雖面向窗外,眼睛卻呆滯不前。
“仙兒,我終于明白為什么與你同房的姐姐不愿上房頂了。”帥天喊道。
“噓......小點聲,”說完,仙兒又原路返回到了屋里。
這時帥天趕忙抓住仙兒的手臂,殷勤地叫道:“仙姐姐,仙兒姐姐,我們就不上去了,就在這屋里坐著聊聊天,我有好多話想問你。”
“嗯,那好吧!”
帥天整理一下心情,問道:“仙兒,你那么好的武功,為什么在這里當丫鬟啊!怎么沒有去參加招徒大會,成為蒼翼教弟子肯定不在話下,而不是在這里當傭人。”
“我本來就是啦!我是青木門門下書竹堂弟子。”
帥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你為何在這里當丫鬟呢?”
“是因為我們堂主夫人有孕在身,行動不便,堂主因擔心之前的仇家來尋仇,便讓我過來幫忙照看,可不曾想夫人竟懷孕四年,至今還未產下孩兒。”仙兒繼續道,“夫人對我可好了,我真是有些擔心她。”
“四年?哪吒都蹦出來了。”帥天自己嘀咕了兩句,“再說誰敢隨便找蒼翼教的人尋仇呢?這堂主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什么?”仙兒聽不清。
“沒什么,”帥天順口道。
“啞姐姐,這事你不可與外人說?”
“為什么啊?”帥天覺得這事如此荒唐,就應該到處傳說,好讓堂主奸計無法得逞,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么奸計。
“先前堂主便與我說,城里的算命先生給夫人看過,說肚子里這孩子是個多災多難的主,恐不好降生,所以夫人懷孕之事讓我不要與外人說,免得多生是非。”
“噢!”帥天差點被繞了進去,正要開口,仙兒已繼續說道:“今天也不知怎么,見了啞姐姐就把什么話都給說了。”
仙兒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可要是夫人需要照顧,你應該住在陪房才是啊?”
“嗯,那是因為......”仙兒自己都有迷迷糊糊。
“算啦,算啦!”帥天打斷了仙兒的話,不管什么原因,他已不想知道了。
他心想:“無非是一些小事,便可以把這丫頭騙到這里來了,也罷,這閑事我管定了。”
“仙兒......”帥天正要說話時,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姑娘的聲音響起,“仙兒姑娘,秦夫人有事讓姑娘過去一趟。”
“好!”仙兒應道,那人也便離開了。
“那我先去忙了,你可別忘了不能說話啊!啞姐姐。”仙兒說完也便離開了。
帥天躺在床上,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剛好落在帥天的身上,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他也知道了自己要怎么做了。因為他不可能一直以女兒身的身份待在這里,他需要等待一個機會,先讓自己恢復男兒身。由于教徒等級深嚴,不容易混進去,倒是雜役流動性較大,容易混在其中。
“明天先去洗衣房悄悄拿一件雜役的衣服。”如此決定后,帥天便昏睡了過去,一覺到了天亮。
第二天。
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帥天,半睡半醒之間,他幸好還記得自己要扮女兒身的事情,他急忙從床上躍起,快速打扮一番,就去開門了。
“快點,快點,”走廊里到處都是催促的聲音。
“咦!昨晚仙兒沒有回來......”帥天出門前才察覺到,但也顧不上太多,便匆匆出門去了。
正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昨晚正想著洗衣房來著,今天就真被帶到了這里,可面對著堆積成山的臭衣服,帥天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就是他今日的任務。
可他又不能開口討價還價,只能嗯嗯嗚嗚,手腳并用地賣力比劃,可始終沒有什么效果,他也只能作罷。
就在拼命抽洗之時,仙兒出現在了他面前。
“啞姐姐,我來幫你吧!”仙兒看見帥天狼狽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帥天倒也接受了這安排,見到仙兒這般,便也吱吱嗚嗚,手腳亂比劃著,與她開起了玩笑。
仙兒干起活很是賣力,她也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活,只要在她手里,她便從不敷衍。
“仙兒,”帥天靠近仙兒輕聲地叫道。
“你還是別說話了,要是被人聽到呢?”仙兒總是一臉笑容,她也不管帥天是否在干活,亦不在乎這是別人的活,她只管自己不停地做事,哪怕帥天在一旁偷懶,她也全然不在意。
她并不是只對帥天才如此這般,而是對誰都這樣,起初,這也使得她的人緣很好。可時間久了,大家都把她當成老好人使喚來使喚去。
帥天洗累了,便坐在旁邊是凳子上休息。
這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練武的聲音,又見有仙兒幫忙,便起身偷偷離開了。
過了許久,正當仙兒快把衣服洗好時,她突然感覺到身后有什么東西向她飛來,于是她便轉身想要手去接住。她原以為是飛刀之類的暗器,可當她一轉身才發現竟是無數根細小的繡花針,向她如狼似虎地射過去,針針都要致她于死地的架勢。
她見狀,便急忙把原本要去接的手收了回來,并迅速轉身避開。
“看來,還是傷不了她呀!”
一行五人慢悠悠地向仙兒走來,他們是之前仙兒的師兄弟,有四個是她的師兄,一個是她師弟。
“大師兄。”仙兒對著為首那人叫到。
“仙蓉師姐,你怎么在這里洗衣服啊!”旁邊二師兄諷刺地調侃道。
仙兒并不想與有他們過多的交談,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見到他們時,她的雙手雙腳都在微微顫抖,要說武功修為,仙兒已在他們之上,可因入教后,仙兒便時常受到他們的欺負,以至于有了心理陰影,見到他們便會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說起仙兒的武功,恐怕還得感謝這群欺負她的人,個中緣由,我們日后再說。
“師妹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何不告訴我們,也讓我們提升提升。”三師兄淫蕩地說道。
“只是平常修煉而已,并無它法。”仙兒弱弱地說道。
她還是呆呆地站著那里,至于她的武功為何能如此神速的提升,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平時不過是勤加練習罷了。
這時的仙兒是多么希望有人經過,能幫她解圍,哪怕是帥天在,她也會好受些。
“我不相信,是不是你勾搭上了什么高人,”她師弟說道。
“或許還是出賣內體換來的......”而二師兄補充道。
之后,一群人便哈哈大笑了起來,輕浮而又淫蕩的笑聲下,仙兒依舊是滿臉恐懼而不敢怒。
另一邊,
帥天聞聲而去,到了小池塘邊,假山與樹交錯排著。
一棵柳樹下站著一個人。
帥天見那人一動不動,便走了過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見那人便直接一頭栽近池塘里。
留帥天一人在風中凌亂。
“這......我......”帥天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攤開,身體一會兒左轉,一會兒右轉,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可四周并無一人。
“到底是不是死了。”帥天正想下水看看情況。
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帥天。”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帥天習慣地應了一聲,可之后有覺得不對勁,這教里能有誰認識他呢?再者,現在自己又是一身女兒身打扮,更不可能了。
帥天環顧四周才發現一位老人家向他走來。
只見那人白發蒼蒼,已上了歲數,但卻精神抖擻,健步如飛。
等他走到帥天的面前時,帥天才發現原來這老者竟是個瞎子。
“老人家,您可是在叫我?”帥天問道。
“想必是你了,沐善房的主事說多給我安排了個雜役,會再次等我,我想便是你了。”
帥天心想:“原來剛才那人是這老人家的傭人,可他為何會被殺呢?剛才不知道死了沒,現在應該肯定是死了。難道他也叫帥天,世上竟有怎么巧的事,不行,我得再確認一下。”
“老人家,嚴主事的確讓我在這等人,但并未說是誰,您可確定是我?”帥天試探道。
“你是否叫帥天?”
帥天認真地聽著,確實是他的名字,便應聲道:“是,是,是,這便是小人我了。”
雖有詭異,但帥天也顧上那么多,哪怕是有什么陰謀,他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那就跟我走吧!”
帥天跟在后面,不一會兒,便來到了一座被綠樹環繞著的小庭院,院子里有棵很大的菩提樹,房子不大不小,只不過很簡陋,但卻很干凈。
“這柜子里有衣服,你都可以拿去穿。”老人家指了指角落的柜子說道。
“平日并沒有多少事,都不過是一些端茶倒水的小事。我已走了許久有些乏了,你自己四周熟悉熟悉吧!”老人家說完,便往內屋走去了。
“老人家,我該如何稱呼您?”見老人家要走,帥天便急忙問道。
“哈哈,我姓谷,你隨意即可,老骨頭一把無所謂了。”
“那我就叫您谷爺爺了。”帥天說道。
“也罷,也罷!”說完,他便離開了。
“我得趕緊先去把我這個消息告訴仙兒,對了,她還在幫我洗衣服。”帥天自己嘀咕道。
“我得先把衣服換了,憋著不能說話太難受了。”帥天要離開才想了起來。
他隨便從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換上,再弄掉身上的裝扮,清理了一下臉部之后,便立馬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之后他便匆匆離開了,他很想趕快把這個事情告訴仙兒。
他沿著來的路,一直往回走,可不知怎么的,走了很久還是沒有到。
“哇靠,我該不會是迷路了吧?”帥天有些著急地叫了起來。
正好這時有幾人路過,帥天便上前詢問。
“那邊好像發生了什么事,聽說又是書竹堂那幾個小混混在惹事。”其中一個說道。
“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他們可惹不起。”另一個人接著說道。
“嗯,請問一下洗衣房怎么走啊?”帥天前去問道。
“有好幾個,你是要到哪一個啊?”
“嗯,沐善房旁邊的那個。”帥天突然想了起來,那洗衣房離沐善房不遠。
“哦!”那人指了指前方的高樓,“那便是沐善房了,你直直走過去就可以找到了。”
“兄臺,那邊有人在惹事,你自己還是小心點。”
說完,那幾人便又交頭接耳地離開了。
“出什么事了?仙兒不是還在那邊?”帥天心想著,便立馬趕了過去。
帥天氣喘吁吁地趕到時,那些人正踢翻了仙兒剛洗好的衣服。
“你們......你們......住手。”帥天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可帥天話還沒說完,氣還未理順,就被四師兄一腳踢飛了出去。
“啊......”帥天疼得有些叫不出聲來。
“這人是誰啊,跑來這里找死啊?”二師兄大吼道。
帥天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搭著旁邊的樹干,慢慢地站了起來,還未站穩,只見四師兄又要抬腿踢過去。
帥天立刻伸出手掌,大喊道:“停、停、停......”
“就不能讓我說句話嗎?”帥天喘了口氣說道。
“好啊,你說。”大師兄詭笑地說著。
“仙兒,你沒事吧?”
仙兒突然間楞了一下,心中想到“這是啞姐姐的聲音”。
可她抬頭看去時,卻是帥天男兒時的模樣。
帥天見她有些遲疑,便裝出啞巴的模樣,吱吱嗚嗚的樣子讓仙兒一下子認了出來。
“啞姐姐!”仙兒叫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哈哈哈......”眾人齊聲大笑起來,“姐姐?笑死人了。”
帥天并沒有理會,而慢慢地走向了仙兒。
“你當我們不存在嗎?”
這時二師兄又是一腳踢了過去,只見帥天重重地摔在了仙兒面前,已經無力自己站起來。他心中滿是恨,恨自己竟毫無還手之力,恨自己竟三兩下就被踢趴下了。
“沒事吧?啞姐姐。”仙兒蹲了下來,扶起帥天。
而這時大師兄正要一腳踩下,可卻被仙兒用手迅速地擋住,但她卻也沒有要還手的意思。只是見帥天這般,自己心中的恐懼竟少了許多,而憤怒讓她一點點地捏緊了拳頭。
“呦!大師兄,師姐她好像生氣了。”
“好怕怕啊!”二師兄假裝顫抖著,嘲笑地說道。
而一旁都不說話的四師兄,抬腿便向他們襲來。他先是一腳把一旁的洗衣盆踢向仙兒,之后便快速用雙腿踢向帥天。
仙兒沒有去理會向砸來的木盆,而是用腳擋住四師兄的攻擊。
這時木盆狠狠地砸在了她的頭上,她似乎沒有感覺一樣,只是按著自己的節奏,單腳一沓,輕輕一躍,便把帥天抱到了旁邊。
“師兄,到此為止好不好,你把啞姐姐打傷了。”仙兒哀求道。
幾人并不理會,而是繼續攻擊。
這次換成大師兄,他在攻擊之前,先是發出一打的繡花針,緊接著再擊向仙兒,仙兒倒是輕松避過了繡花針的攻擊,可不曾想這些針卻結結實實地全打在了帥天的身上。
隨著帥天的一聲慘叫,仙兒分了心,被大師兄狠狠地打了一拳。
就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其他人便一起攻了過來,仙兒拳打腳踢了幾下之后,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陣怪風輕輕吹過,陽光亮得刺眼欲裂。
仙兒緩緩地站了起來。
這時的幾人也殺紅了眼。
四師兄一馬當先,迎了過去,可瞬間卻被擊中。
以至于其他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是被腳踢,還是被拳打,就已經直接飛到眾人的身后。
“一起上......”大師兄有些懵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了。
接著四人從不同的方向向仙兒襲去,一下子飛沙漫天,仙兒一一接下了他們的攻擊,之后便一拳打出,所有人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大師兄站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拔出了劍來。
“大師兄,這恐怕會鬧出人命來。”三師兄在一旁提醒道。
“不用劍的話,我們恐怕不是她的對手。”二師兄說道。
“可我們的劍都是用天外的隕剛石所造,威力無比。”
“就得讓這丫頭嘗嘗苦頭再說。”大師兄用意已決,其他師兄弟也都緩緩地拔出了劍來。
“我先來。”四師兄提劍向前走去。
四師兄輕輕揮劍,劍氣猶如脫韁之馬,向著仙兒狂奔而去,幸好她及時閃躲,那劍氣才滑向后面的木門,一剎那間整個木門就被劈得粉碎。
仙兒比別人提升的速度更快,與她的專注是密不可分。那輕盈的一揮與那粉碎的木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般人見到恐怕都會心有余悸,可在仙兒這里全然不在意。
她全神貫注地思考著該如何應對。
其他人緊隨其后,一躍而起,在寶劍的作用下,很顯然所有人的武功修為都在劇增。
仙兒以一敵五,毫無懼色,她飛身雙腳踢去,一腳擋住一劍,緊接著雙拳襲去。
她知道以她現在的武功,五人一起對付恐怕沒有勝算,所以她便選擇一一擊破。
她先是向武功最弱的師弟攻去,這師弟雖說有寶劍在手,可見仙兒拳打腳踢都往自己身上來,竟只針對自己一人,便有些怯場,連連后退。
這時仙兒左右閃躲,不去硬接其他人的招,而是快速移位至師弟背后,之后就是一掌重重劈下,師弟應聲倒下。
可就在這時,幾道劍氣狂嘯而來,仙兒一時閃躲不及,手臂被劈了一刀,鮮血直流。
仙兒一如既往地鎮定,她從衣角撕了塊布綁在手臂上,而整個過程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死死地盯著他們。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有些心虛了。
這次換成仙兒主動出擊了,憤怒已經讓她把恐懼忘記了。
仙兒又故技重施,挑著二師兄輪番地攻擊,可這次不同的是她故意用背對著其他三人,那三人見仙兒留下這么大的破綻,便提劍刺去,當快被刺到之時,仙兒便突然閃躲,三人見狀要收劍,可已來不及了,劍還是刺傷了二師兄,雖不至死,但也無力再戰了。
這次三人都格外小心,用劍縮放也自如了許多。
就這樣幾十個回合下來,那三人便慢慢占了上風。
“只要我們心無旁騖,專注于此,她萬萬不是我們的對手。”大師兄說道。
仙兒幾次嘗試皆未能得手,倒是自己在分心之時又被傷了一刀。
“我要更快一些,我要更快一些......”仙兒不斷地念叨著,雙手不停地抖動著。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仙兒邊進攻邊不停地念叨著。
“這丫頭像發瘋似的,我們要注意......”還沒等大師兄說完,就被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臉上,而以此同時仙兒也被劃了一刀。
“這是要瘋了,我有一計,你們且過來,”那三人湊到一起,輕聲地商量著。
商量完后,其中兩人圍攻著仙兒,而另一人卻持劍向著帥天狠狠地刺了過去,仙兒見狀不顧一切地飛身過去要救帥天,可不曾想那人卻急速調轉劍頭,刺向仙兒,仙兒來不及閃躲,結結實實地受了一劍。仙兒顧上那么多,便也一劍劈去,那人也被劃出了一道傷。
仙兒憤怒到了極點,也不管自己的傷勢,而是選擇持續不斷地進攻,以至于又一個幾十回合下來,她早已傷痕累累。
當然那三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已被仙兒打得鼻青臉腫,三人靠在一起,雙腳顫顫巍巍,最后無法支撐,便癱坐在地,其中兩人昏死過去。
仙兒見狀便緩緩地走到帥天身旁,叫了一聲“啞姐姐”,便坐了下來。
“仙兒,仙兒......”帥天在一旁拼命地叫著,仙兒的頭輕輕地靠在帥天的肩上,之后就慢慢地暈了過去。
帥天顧上傷痛,便急忙抱起仙兒就往谷爺爺那邊去了。
“谷爺爺......”
帥天一邊急促地喊著一邊把仙兒抱進了屋內。
而這谷爺爺倒是不急不躁地走了過來。
“谷爺爺,你快救救仙兒。”
“你應該把她送到醫館去的,怎是送到這里來?”谷爺爺嘆息一聲,緊接著說道,“我盡管試試吧!藥箱在那柜子之上,你幫我取來。”
帥天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他在這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知誰是好是壞,只覺得這爺爺平易近人,便把仙兒帶到這里了。
谷爺爺接過藥箱,便與帥天說道:“帥天,你先行出去,她身上有不少劍傷,我需給她寬衣敷藥。”
帥天見谷爺爺這般說法,欲言又止,便呆呆地站在那里。
谷爺爺看出了他的顧慮,便哈哈笑道:“你且寬心,我一盲老頭,且不說我看不見,斷然是看得見我也絲毫無非分之想,倒是你站在一旁觀看就不太合適了。”
經谷爺爺一番提醒,帥天這才退了出去。
谷爺爺輕輕地幫仙兒敷上了藥,他雖看不見傷口,但卻能感受到劍傷的位置。
“這下手夠狠,招招都往致命處去。”
谷爺爺敷好藥之后,便讓帥天進來,接著吩咐道:“你到城里的藥房給她抓些藥回來,煎藥予她服下,以治她的內傷。”
谷爺爺說完,便自己先行出門去了,臨行前又囑咐道:“你好生照看,我出去辦些事情。”
這蒼翼教有十二門,其中的十一門分散在了不同的地方,只有青木門留在零煙城。由于教內的十大護法及四大法王均是在這零煙城,所以教主便把十二門中最弱的青木門留在了這里,它雖是最弱的,卻是人數最多的。
而這青木門之所以會如此羸弱,恐怕和門主及教主的縱容不無關系。
之前鬧事的師兄弟五人,如此橫行霸道,皆因他們都是各門門主的公子,他們穿最好的衣裳,配最好的劍。他們之所以沒有留在自己本門內,是因為他們都有不少親兄弟,父母本讓他們自己出來歷練歷練,可沒曾想他們竟茍合到了一起。
谷爺爺出門后,便找到了青木門的門主。
只見那門主見到谷爺爺,便作揖行禮,叫了聲“師父”,可語氣中卻透露著不耐煩,似乎已經知道了他來此的目的。
“你可知那五人又惹事了?”谷爺爺輕輕一提,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知道,知道,可我倒是聽說是那丫頭先動手打人的,而且招招下狠手,以至于那五人皆重傷,不得不把城里最好的郎中都請來救治了。”
“尤舟喻,你可查清楚了?在這零煙城,恐怕只有他們欺負別人,而不是別人欺負他們。這誰人不曉得。”谷爺爺大聲教育道。
尤舟喻尷尬地嘆了口氣,想發作,可又控制住了。
面對自己的師父,雖已無敬重之心,但表面禮節還是有的。
“我現已是一門之主了,”尤舟喻故意停留了一下,似乎是在提醒谷爺爺,如今的身份,“我會自行處理的,你回去吧!”
“為了得到其他門主的支持,你如此縱容包庇他們之子,原為好意,可你最終定會害了他們......”
谷爺爺說完,便慢慢地離開了,似乎恢復了平靜。
而尤舟喻生氣地一掌打碎一旁的茶桌,之后便叫來手下,吩咐了一些事。
谷爺爺回到自己的小庭院時,庭院的門倒在地上,他一發現便感覺大事不好,急忙飛身一躍來到屋前,這時的帥天暈倒在了茶桌旁,而床上的仙兒已沒了蹤影。
“這混賬東西,”谷爺爺雖看不到東西,可耳朵卻極其厲害,側耳一聽,便知道仙兒已被抓走。
“帥天,醒醒......”谷爺爺搖了搖帥天的身體,把他叫醒了過來。
“谷爺爺......”
“不必多說,跟我來。”
谷爺爺邊往門口走去,邊抬起右手,內屋在“叮當”幾聲之后,便有一支鐵棒直飛谷爺爺而來,沒想到他竟穩穩地接住,這鐵棒像是聽他召喚一般,之后便走出門去。
帥天緊隨其后而去。
“谷爺爺,我們要去哪里?”
“密牢。”谷爺爺嘆息一聲,又自己輕聲地嘀咕道:“這還是我曾經治下的青木門嗎?”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竹林內。
“密牢怎么會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帥天自己還沒有說完,便覺得有些不妥,便自嘲道,“既然是密牢,自然是要在這種地方了。”
又走了不遠,他們便來到了一座草屋前。
“原來是谷門主啊!噢!不是,是前門主了。”為首的那人說道。
易于常人的聽力,讓谷爺爺一下子就知道仙兒就在里面,可一切都似乎太多簡單了,既然要抓仙兒,可又把她帶到這里,這里對于谷爺爺來說,實在是太過于明顯的地方。
而要只是這樣,多派些人手,再派些高手看管也就罷了,可偏偏就只派些歪瓜裂棗的小嘍啰,又是何居心?
谷爺爺想了想,心中已有了答案。不過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規規矩矩了一輩子,如有需要,今天就鬧它一鬧,又何妨?
谷爺爺再確認仙兒在里面后,便也不著急了,他轉身對帥天說:“這幾個小嘍啰,還不配我出手,你幫我與他們過過招。”
“可是......”帥天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難道你不想救仙兒了嗎?”
“想......”帥天堅定地說道。
“想,便上。”谷爺爺說道,“今天我便教你些招式,你可要好生記住。”
聽谷爺爺這么一說,帥天便有了信心,可就在他上去走了一步時,便被迎面而來拳頭狠狠地砸在了臉上,以至于連連后退了幾步。
他疼得蹲在地上捂著臉,之后用手狠狠地揉了揉臉,又站了起來。
他生氣地說道:“今天是怎么啦!都還沒有準備好,就被拳打腳踢的。”
他氣喘吁吁地站立著,雙手緊握著拳頭,“今天不把你們打趴下,誓不為人。”
帥天剛說完,他們便圍了過來。
“就這熊樣,還需要我們一起上嗎?”其中一人說道。
“也是。”另一人應和道。
“我來,”一個站了出來,其他人便退后了。
帥天左右移動,雙拳揮打,可始終沒能傷到那人一分一毫。
谷爺爺聽出了端詳,于是暗暗發功,頃刻狂風四起,地上的竹葉隨風而動,竟集聚成一個人型,只見它在風中不斷地變換著招式,帥天看得一清二楚,而另一些人卻只以為是一陣怪風來襲,對于其它,全然不知。
不一會兒,風便停了,雖有些短暫,可帥天已記住了一大半。
“實戰便是最好的訓練,帥天,把你看到的,記住多少便使出多少來。”
帥天迎上前去,可不一會兒又被踢了過來,可能是因為他太過于在意這一招一式了。
“再來。”谷爺爺說道。
反反復復幾次,吃過幾記拳腳后,帥天開始慢慢集中了注意力,之后就連續踢中了那人幾腳,而最后一腳竟直接把那人踢飛了起來。
其他人看到之后有些惱羞成怒,便紛紛拔出刀來。
谷爺爺見狀,便吩咐帥天撿根適手的竹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