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合適。”
“好的。”李維斯熟練地微笑回復道。
“不過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像之前一樣。”
李維斯收起笑容點點頭，不失禮貌地問道：“這個我會考慮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年輕靚麗的女生輕聲拒絕，微笑著和李維斯告別，挎著皮包轉身拿著手機聊起了微信，低著頭走出了餐廳。
李維斯慢慢享用食物，回憶著這是第多少次相親被人發好人卡。
有點難受。
但這難受并非多次被拒的憤懣，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能這就是失戀的感覺？
與之前所有的相親都不同，以前是李維斯沒看上別人，引導對方給他發的好人卡，塑造出一副我很努力了，但是女方沒看上我的形象，免得遭受父母的嘮叨，同時照顧相親對象和長輩的情緒和臉面。
但這次不一樣，李維斯是真的很有感覺啊！
如果不是真的喜歡，誰愿意當舔狗呢？
呼叫服務員過來結賬，禮貌道謝后，李維斯走出餐廳，眼睛粗略地掃過四周，停在附近咖啡館兩位顧客的背影上。
這兩位并排坐著，舉止親密，與店內其他情侶一樣。
問題是這兩位都是女性，李維斯還都認識。
正是剛剛一起吃飯的女孩和她的富婆閨蜜。
原來如此。。。
李維斯恍然大悟，不知道為什么也不感覺難受了。
抱歉，打擾了！
李維斯如同過往一樣，清空腦海里的相親記憶，不管對方品性如何，今后會怎么樣，都和他沒關系，他不需要關注對方的舉止，也不議論他人的為人。
等待片刻，電梯停在了九層，轎廂內空無一人，李維斯走進去按下去往負一層停車場的按鈕。
......
然后，整個世界瞬間一片漆黑，電梯啟動時那一刻失重的感覺始終環繞著李維斯，宛若靈魂出竅。
片刻時間，周邊開始出現一些扭曲的光線，光怪陸離，構成一片片破碎的畫面。
李維斯思想一片混沌，靈魂糾纏雜亂如線團，眼球中顯現著模糊的電梯層數指示燈。
9：光線中展示著一個深紅色的世界，一望無際的巨大平原，毫無樹木、建筑存在，荒涼死寂。
8：快速移動的冰川相互碾壓碰撞，無數碎裂的冰渣四處飛濺。
7：血黑的天空下點綴著無數的廢墟和遺棄的城市，以及眾多接近完工的新城市。
6：一片無邊際的巖石斜坡，石塊滾落形成恐怖的巖石瀑布，大量紅色堡壘矗立在斜坡上，偏轉和疏導頻繁的巖石流。而在最為顯眼的一座城堡上，一個黑點快速放大，化作一位身材曼妙的女性身影，帶著尖角和翅膀。
見了鬼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不同尋常的打扮反而別具誘惑，妖艷性感。
隨即李維斯意識中回響起充滿魅惑的笑聲，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沖擊著李維斯的靈魂，幸好指示燈及時跳動，疼痛也如潮水般退去。
5：......
4：......
3：......
2：......
1：李維斯剛剛從六層時沖擊中清醒過來，猛然發現一只巨大的怪物揮舞著火焰巨劍當頭劈下，李維斯還沒來得及表示害怕，怪物便迅速縮小，展露出整個戰場的全貌。
撕裂的地表上巖漿噴涌，無數未知的怪物互相廝殺，巨大的火球撞擊地面猛烈爆炸，火光沖天，血流成河。
一瞬過后，整個世界又重歸黑暗，寂靜。
......
幽暗地域的一處不知名沼澤中，爛泥味和毒氣驅趕著不速之客，整塊沼澤濕地除了不時吐些泡泡，其他時間平靜得如同一塊死地。
但在爛泥的掩埋下，一顆龍蛋內回蕩著敲擊聲，裂紋逐漸凸顯，霸道地劈開蛋殼。
泥漿翻涌，沼澤濕地長出了一條黑龍雛龍！
鉆出泥漿的雛龍嘴里咬著一塊蛋殼，頗為人性化地用小爪子敲著腦殼，一副葛優躺的姿態，半截身體栽在濕地里。
“備胎？”
李維斯整理腦海中傳承的眾多知識，分析著自己當下的處境。
龍類一般在青年期準備尋找配偶，當他們邁入成年期后，繁衍后代的念頭開始變得強烈。
龍每年生產一次，一窩有2到5個，適當地被照看和孵化的龍蛋幾乎能百分之白孵化，龍類的繁衍在這一步并不困難。
不過為了規避風險，一些狡詐的五色龍還是培養出了“備胎”的習慣。
這些龍類會在不同的位置生產三窩左右的蛋，最多的精力當然是放在第一窩蛋上，其他的只需要保持在第一窩出現意外以后續上就好。
而當第一窩的雛龍們順利出殼后，其他窩的龍蛋則會被無情的拋棄。
因此，第一窩雛龍的出殼，也意味著其他窩的龍蛋被宣判死刑，無龍照料的龍蛋不太可能產下活的雛龍。
理論上來說，李維斯不是孤兒，但是卻比孤兒還慘。
假設他找到誕生他的黑龍父母，下場只可能是不被承認，并且因為爭奪領地等原因被年齡更高實力更強的黑龍血親驅逐、擊殺。
甚至如果他的巢穴在母龍領地之外但又距離太近，百分之百會遭到母龍的襲擊，掠奪他積累的財富。
慘！
雛龍吧唧著嘴，感慨著艱難的龍生，感慨著黑龍父母的無情，同時也不閑著，在泥漿里賣力地挖掘。
片刻之后，兩個還未孵化的黑龍蛋被挖出，水光潤澤，新鮮...新鮮可口！
看著這兩個理論上沒有孵化可能的兄弟，眼淚不爭氣地從李維斯的嘴角流了下來。
真香！
“嗝。”雛龍挺著圓滾滾的肚皮，悠閑地望著湛藍的天空，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上這么豐盛的大餐了，甚至有可能是最后一頓。
畢竟，這里可是危險的幽暗地域。
當然，湛藍的天空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幽暗地域唯一的優點就是那些美麗但是無比危險的卓爾精靈，聰明能干并且值錢！
不過一個人口旺盛的卓爾家族對接近成年的黑龍都能構成威脅，更別說是一頭雛龍。
現在需要考慮的是真名的問題以及那深入靈魂的異常疼痛。
李維斯穿越進龍蛋，破殼成為了一條黑龍雛龍，順利沿襲了黑龍的血脈傳承，通曉龍語、龍類一生的種種知識無一遺漏，唯獨真名丟了。
但傳承的知識又告訴他這種情況不合常理，真名為宇宙規則所賜，任何生物與生俱來，只不過一些生物出生時靈魂過于弱小，譬如人類，靈魂無法完全容納真名包涵的巨大信息，因此會遺忘。
通過后天的努力，靈魂強大之后，人類也能夠找回自己的真名，真言師這一職業在人類里并不罕見。
既然李維斯能夠全盤接收龍族的傳承知識，那與之相比信息量要小很多的真名沒理由會弄丟。
剛好裝完傳承知識，然后發現硬盤滿了裝不下真名？
這也不可能，真名與生俱來，優先級更高，簡而言之就是先儲存真名，接著才輪到龍族的知識傳承。
或許，真名的消失和靈魂里那一陣陣疼痛有關？
正當李維斯這么想的時候，靈魂突然不疼了，完全不疼了！
嗯...真名還是沒有出現。
這股疼痛的莫名消失仿佛就是疼痛在表示這鍋我不背！
李維斯更加苦惱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突然，一道聲響在李維斯靈魂中響起。
“釘！”
緊接著無數紙張鋪開，除了幾張的質感呈現出完整狀態，其他的都為半透明形態，若隱若現。
一道清麗、果決、魅惑、威嚴，以及混合了種種其他感覺的女聲響起：“你可以在現有的任務里挑選一個，系統會根據你的選擇安排后續符合你陣營選擇傾向的任務。”
系統？金手指？還這么人性化？
李維斯精神振奮，也不再糾結剛剛的疼痛，詳細瀏覽起任務列表。
系統的合理性？都穿越了，一切顛覆以前認知的事件都有可能是合理的。
系統的目的？雖然李維斯心底默認系統為惡意的，自己只是一顆棋子，但現在沒有能力弄清真相，管不了這么多，活下去最重要。
任務1：無所畏懼，挑戰實力遠超自身的智慧生物，死亡不是終結，靈魂超脫永生不滅。
獎勵：戰斗技巧相關知識
懲罰：收割靈魂
任務2：欺凌弱小，折磨實力遠弱于自身的智慧生物，享受欺凌帶來的快感。
獎勵：戰斗技巧相關知識
懲罰：收割靈魂
任務3：憑借自身魅力征服其他生物，享受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歡愉。
獎勵：交涉技巧相關知識
懲罰：收割靈魂
任務4：利用各種手段引誘和欺凌其他生物，墮落從來都不是因為外部影響。
獎勵：交涉技巧相關知識
懲罰：收割靈魂
任務5：活著太過艱難，不如死了算了，獻上靈魂，享受墮落——自殺。
獎勵：大量財富，眾多美貌的伴侶，強大的力量，顯赫的地位。
懲罰：無
什么玩意？這都是些啥？系統你給我出來。
瀏覽完任務李維斯一腦門的黑線：“能說清楚一點嗎，怎樣才算符合遠強、遠弱，你說了算？
相關知識能具體一點嗎？
大量、眾多的詳細數字是多少？
能換一批任務嗎？”
李維斯看著這些任務，既視感強烈，感覺就像一個無良老板在用垃圾合同坑害剛剛走出校門，社會經驗不足的學生。
‘’等等，最后一個任務可以先留著。”
不知道快被人打死的時候接這個任務算不算完成？
等待了半響，李維斯都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自己幻覺的時候，女聲再次出現。
“不好意思，第一次當系統，業務不熟練，等我再研究研究。打擾了，過段時間再見~”
沼澤濕地上吹過一陣寒風，寂靜清冷。
......
距離系統上次露頭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如果不是那個隨時都能在靈魂內查看的任務5，李維斯都快忘了系統的存在。
蠢萌的系統，不忍直視啊。
這兩天時間，李維斯小心探查了整個沼澤，除了爛泥和一些填牙縫都不夠的小蟲，老鼠都沒見著一只，更別說是美味的黑龍蛋了。
吃土？怎么可能。
高傲的黑龍雛龍已經親自嘗試過了，吃是能吃，營養不夠，肚子都快撐炸了還是感覺餓。
不得已，雛龍在肚子的逼迫下離開了沼澤，朝外探索，即便外面的世界極其危險。
漆黑的地下通道里偶爾響起碎石撞擊聲，雛龍鬼鬼祟祟地一邊小心探查，一邊高興地直接將從地上拔出的植物帶著泥土往嘴里塞，緊盯著洞壁上的恐爪怪，等待時機。
恐爪怪是一種群居的雜食動物，在幽暗地域非常常見。
它們長著禿鷹一樣的腦袋和巨甲蟲一樣的軀體，鋒利的鉤狀肢使它們在巖石表面上來去自如，同時也能輕松扎入獵物體內。
對雛龍來說，一只恐爪怪還能勉強應付，一大群那么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就要顛倒過來了。
李維斯觀察許久，黑暗視覺和龍眼的特殊構造讓他能清晰洞察恐爪怪的每一個小動作。
攀附在巖石墻壁上的恐爪怪不時用鉤爪敲擊石壁，發出節奏散亂的噪音，接著繼續潛伏，利用敏銳的聽覺感知周圍的環境。
恐爪怪的視力很差，只能在黑暗中看清三米內的事物。
平靜片刻，遠處同樣傳來一些敲擊聲，這是恐爪怪們在互相交流，匯報情況。
保持與恐爪怪敲擊巖石同步的頻率，雛龍輕輕探出爪子向前移動，接近至自己能夠襲擊恐爪怪又不會被發現的距離。
一口濃痰...不對，一口強酸吐息朝著恐爪怪噴涌而去。
戰術完美，可惜缺乏指導的李維斯高估了自身吐息的威力，恐爪怪痛苦地嘶吼，但顯然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遠處突然熱鬧起來，恐爪怪群在向這邊移動！
雛龍發覺不對，扭頭就跑，異常明顯的腳步聲在通道里回蕩，遭受龍息襲擊的恐爪怪此刻才發現敵人的蹤跡，朝著雛龍狂奔過來。
我太難了！
雛龍從沼澤里露出一個小腦袋，墨綠的眼眸掃視著沼澤與陸地的交界處，恐爪怪們在自己鉆入沼澤后搜尋一陣后便離開了，暫時安全。
龍并不是無敵的，這個世界非常危險，尤其對于一條無龍庇護的雛龍來說。
這是李維斯在幽暗地域學到的第一課。
龍類傳承的只有知識和潛力，戰斗技巧和額外的法術能力都需要依靠后天的鍛煉。
并且李維斯前世對龍類的認知需要清理干凈，準確的說以前對龍的了解本身就不多，絕大部分只是結合了一些影視、小說產生的臆想，再被這些信息影響可能會產生很嚴重的后果。
經歷了天天吃草和多次試探后，李維斯規劃好一個成功率很高的行動計劃，在此期間，系統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與前幾次一樣，朝著那只天天被噴的恐爪怪再次吐口水，踹飛找來的滾石，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心驚肉跳地注視著恐爪怪們在洞壁上飛奔，等到恐爪怪們追了一段距離后，雛龍依舊小心翼翼地前進，并非所有的恐爪怪都去追捕敵人了，危險只是減低，沒有散去。
幸好事先已經撒好尿，恐爪怪們會沿著味道追捕很遠，時間充足。
穿過恐爪怪的領地后，雛龍躲在巖石后平復激烈跳動的心臟。
從頭到尾，這都只是一個跑路計劃，而不是捕獵計劃，這對于雛龍來說并不丟人，反而值得自豪。
母龍選的位置很優秀，沼澤原有的強大生物都被解決，連接通道稀少，周邊怪物實力最差的就是這一個大群恐爪怪氏族，不能對黑龍造成威脅但能有效遏制外來者進入沼澤的想法。
這可害苦了雛龍，吃的不好找還被困在沼澤難以動彈。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雛龍剛剛捕獲到了一只巨鼠，正吃的歡快。
沒胃口？李維斯表示不存在的，吃了這么多天土和雜草，換成巨鼠，它不香嗎？
捕獵還在繼續，雛龍將附近的動物、雜草、尖叫蕈和紫蕈一掃而空，久違的飽餐了一頓。
尤其是紫蕈，辣辣的，除黑龍蛋外的又一道美味。
尖叫蕈和紫蕈都是地底特有的雜食植物，尖叫蕈受到打攪或是捕獵時會發出響亮的聲音，驅趕敵人或吸引獵物，但它們沒有攻擊能力。
這時，與它共生的紫蕈便會出手，用能分泌毒素的觸須攻擊獵物，成功殺死獵物后與尖叫蕈共同享受成果。
地底的一些智慧生物通常都會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或者部落遠處種植成片的尖叫蕈，用以驅趕不速之客。
野生的尖叫蕈數量更多，但李維斯吃的不是。
雛龍并不清楚，不遠處一個小規模強力種族部落的薩滿正在跳大神。
牛頭人！
地底的牛頭人很少形成大規模的部落。
作為純粹的食肉生物，在地底無法大規模畜牧，食物的匱乏驅使著大部分牛頭人成年后開始流浪，成為幽暗地域主要的雇傭兵來源之一。
只需要雇主包吃包住。
與地表上的同族極度厭惡惡魔不同，幽暗地域的牛頭人多數都與深淵之中的惡魔領主進行著交易，血祭儀式上奉獻的靈魂越強大，數量越多，惡魔領主賞下的恩賜就會越豐厚。
幾個迪洛矮人被尖石刺穿喉嚨釘在祭壇上，鮮血沿著石板紋絡流向邊緣，滴答滴答落下將地面染成鮮紅。
數個牛頭人新生兒被放在篝火旁，他們是這次祭祀的主角，劇本正常的話，在惡魔領主收走貢品后會賜下“祝福”，新生兒們會成長得更加強壯。
...也會更加暴躁、嗜血和愚蠢。
簡而言之，就是我變強了，但是也變得更智障了。
這并非惡魔領主們在耍手段，而是在惡魔們看來，理智本身就是可笑的，混亂才是真理，值得夸贊。
點點靈光從幾個死透了的矮人尸體上飄起，涌入薩滿手中散發著硫磺味的顱骨法杖，緊接著幾道淡黃色的薄霧分別飄向新生兒們。
但事情出了意外，其中一個新生兒吸收黃霧后額頭并沒有形成惡魔印記。
“不夠！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的靈魂！”
烈火從顱骨法杖上空洞的眼眶竄出，惡魔的咆哮回蕩在牛頭人部落內。
薩滿不驚反喜，連忙吩咐人再去帶些俘虜過來。
這種情況并非薩滿克扣了祭品，而是新生兒中出現了潛力超過平均值的個體，因此需要補充祭品，薩滿早有準備。
用某個巫師會的研究成果來解釋就是：這是個精英牛頭人幼崽。
隨著俘虜存貨不斷地被拖上祭壇處決，牛頭人薩滿表現得極度亢奮又有些急躁。
已經消耗的俘虜數量表明這個新生兒有著成長為牛頭人英雄的潛力，壞消息是俘虜存貨數量不夠了。
這可不能怪薩滿，作為一個血統純正，皮膚黝黑的地底牛頭人，部落歷史上牛頭人精英誕生不在少數，但從未出現過具有英雄潛力的牛頭人新生兒。
他也是第一次，毫無經驗！
空氣中已經彌漫起淡薄的血霧，旁觀的牛頭人們雙目赤紅，粗壯的喘氣聲連綿不絕，過于濃厚的血腥味已經激起了一些智力低下的牛頭人的嗜血沖動。
薩滿察覺不對，連忙吩咐部落首領，讓其抓緊時間派出牛頭人們外出抓捕俘虜，砍斷腦袋也不要緊，能喘氣就行。
首領正準備親自帶領下屬出發，被薩滿一把拉住，在其耳旁低聲囑咐。
部落首領不可思議的朝著薩滿大聲吼叫，接著聲音漸漸低沉，最后陷入沉默許久，轉身離去按照薩滿的吩咐進行準備。
......
李維斯愜意地拍著肚皮，兩腿一蹬坐在地上，黑色的龍尾從兩腿中間伸出，修長且富有韌性，左甩右擺。
雛龍低頭看著這一幕陷入沉思，盯著自己雙腿中間的小不點。
營養不良會不會影響發育？
想到這，嘴里的紫蕈突然就不香了。
難怪說龍類可以吃土但是很少有龍真這么干！原來如此！
正當李維斯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警覺。
偷摸從巖石后探出頭瞄一眼，四五只喘著粗氣的牛頭人拎著大腿粗的淡紅色原木朝著這邊走過來。
怎么被發現的？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得想辦法跑路。
牛頭人不同于恐爪怪，黑暗視覺與雛龍不相上下，并且對周圍動靜的敏感度較之雛龍更勝一籌，潛伏就是等死。
一口蓄力良久的酸液吐息朝著牛頭人們...的側方噴出，灑落在地，腐蝕著石塊滋滋作響。
趁著牛頭人們分頭探查之際，雛龍奪步狂奔，本來狂暴狀態下神志不清，四處閑逛隨緣捕獵的年輕牛頭人們發現獵物后興奮地嚎叫，鼻孔沖出兩股長氣，向著只看到一條尾巴的獵物發起沖鋒。
前去探查酸液的牛頭人因為不清楚獵物具體是啥，也沒去通知其他部落成員，緊隨其后朝著同伴追去。
李維斯玩命狂奔，但后方的牛頭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甩不掉。更糟糕的是，來時的道路也傳來了巨大聲響，雖然不清楚情況，但是顯然不能按原路返回。
與牛頭人賽跑許久，雛龍彎彎繞繞四處亂竄，結果跑著跑著空間越來越窄，腐爛味越來越重，前方只有一處拐角通道。
萬幸通道內沒有活物，穿過通道后，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灰色蘑菇林，顧不上里面是否有危險，李維斯腳步不停直接鉆入，小心避開兩米多高的蘑菇樹，避免碰撞降低行進速度。
片刻之后，狂暴已經退去的牛頭人們氣喘吁吁的趕到，停在陌生的蘑菇林外，交流過后決定再追一小段距離，還找不到獵物就先返回部落。
牛頭人們揮舞著原木在蘑菇林內橫沖直撞，刮蹭損傷了不少蘑菇樹。受到刺激，一些痛覺孢子和安撫孢子開始在蘑菇林內傳播開來。
追著追著，原本體力所剩不多的牛頭人們腿腳發軟，精神也逐漸萎靡，眼皮打架似乎下一刻就要昏睡過去。
為首的牛頭人察覺危險，揮舞著原木大力敲擊地面，同時發出震耳的咆哮，意圖用這些姿態和蠻荒戰吼威懾藏在暗處的敵人。
其他牛頭人在小隊長的戰吼中也提起精神，緊握武器，角蹄頓地，連推帶攘地從蘑菇林中撤出。
等出了蘑菇林，牛頭人們直接躺倒在地，呼呼大睡，回復精神和體力，小隊長本想放哨預警，但眼皮攻勢兇猛，無力抵擋。
而在他們來時的道路上，幾個身影從通道口現身，一群更加強壯裝備精良的牛頭人。
他們來到昏睡的同族身前，揮舞著巨斧斬斷他們的頭顱，然后扛起他們的尸體默默原路返回。
牛頭人部落里，族長跟在一群年老的牛頭人身后，押送他們前往祭壇。
說是押送，但也沒有用繩索、地底藤蔓綁縛這些將死之人，看起來更多的像是自愿的，
薩滿看著祭壇上那些熟悉，與他同齡的面孔，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冷漠地朝著祭壇上的牛頭人們點點頭，只是緊握著法杖的右手上暴起的青筋顯露出他的心底并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那么平靜。
地底的牛頭人兇殘、邪惡，野性難馴，很難稱得上是合適的伙伴人選。不對，在地底人里尋找伙伴本身就是一個大錯特錯的想法。
卓爾精靈、迪洛矮人、奪心魔、眼魔、寇濤魚人以及其他等等，幽暗地域生活的智慧種族貌似就沒好啥好鳥，除了蕈人。不過這群蘑菇人太過善良，實力還差，一個不注意它們就被受傷的敵人騙去當打工仔了。
牛頭人雖然同樣邪惡，但那只是對待其他種族。
在外流浪的牛頭人如果收到部落的召喚，會毫不猶豫地趕回支援，帶著他雇主或者同伴的財產。
牛頭人部落內不會有太多年老的牛頭人，年老并不能證明他們戰力低下，恰恰相反，每一個活著的暮年牛頭人都是精英，他們之所以活著是因為他們比后輩更強，至少目前如此。
牛頭人發起沖鋒的梯隊依次是小隊長、年老的牛頭人以及年輕還缺乏經驗的牛頭人小崽子。
捕獵等諸多危險的任務皆由年紀更大、潛力已經耗盡的牛頭人承擔，年輕牛頭人則負責守衛部落等任務，以保證有充足的時間鍛煉自身戰斗技巧。
與地表的牛頭人一樣，生活在地底的牛頭人視戰死為榮耀，回歸祖靈圖騰是他們的夙愿，與惡魔更多的是利益交換，即便是他們的創造者深淵領主——角魔之王巴弗滅。
可惜的是地底牛頭人沒有圖騰，幽暗地域里太多存在覬覦著純粹的靈魂，樹立圖騰柱相當于“洗完澡的公主黑龍巢孤身探險——白給”。
牛頭人族長回來了，帶著大量年輕牛頭人的尸體，遠遠地望著篝火旁那個特殊的新生兒，仰——望著洞穴頂部悲嗆地怒吼，賣力地挖坑掩埋同族們的尸體。
至于靈魂？早在牛頭人死亡時就已回歸部落等待薩滿的通靈，將他們送往走出地底的部落先驅們立下的圖騰，雖然不確定到底有沒有。
不過這一次事情出了點變故，靈魂回歸后等待他們的卻是那些值得尊敬的長者，驅趕著他們前往深淵，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巨大的吸引力拖入顱骨法杖。
“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維斯安靜地趴伏在蘑菇樹下，身后沒有再傳來明顯的動靜，牛頭人們看來是放棄了，但也有可能在通道里埋伏。
打量著周邊環境，鼻翼抽動，雛龍分辨著腐爛氣息里隱藏的情報，朝著陰森的蘑菇林深處移動。
擁有安全的巢穴和充足的食物才有拒絕冒險的資格。
“你好，黑色的...大蜥蜴，前面是我們的領地，外人不能隨便進入哦。”
心底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李維斯龍身一顫，忍住拔腿就跑的沖動，用龍語回復道：“您是哪位？不要誤會，我只是迷路不小心走到了這里，絕對不是有意打擾您的。”
雖然心底對被稱呼為大蜥蜴十分不爽，有損黑龍威嚴，但是誰讓自己只是一條雛龍呢，雛龍點頭哈腰的時候自我安慰。
只能說沒實力是這樣的啊，不然還能咋滴。
當然只要你實力夠強，把深淵當窯子逛，嫖到失聯，也沒人管你。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而又充滿希望。
灰色的樹干后冒出一群蘑菇頭，從上到下五顏六色，這些蘑菇頭們偏斜著腦袋，隱藏在傘帽下的小圓球眼睛不張開的話還真發現不了。
一群蕈人！
“黑色的大蜥蜴，你不用說話，只需要在心里展示想告訴我們的想法就夠了。”
蕈人們覺得這只大蜥蜴有點傻，接收到了心靈感應還在用語言交流。
“我不是蜥蜴，而是強大的黑龍！”李維斯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么執著于更正蕈人們對他的定義。
“黑龍，那是什么？”蕈人們保持著探頭的姿勢，利用心靈感應將這一信息層層轉發給蕈人王。
蕈人菌落網絡發達，瞬間蕈人王的回復就傳了回來：“不知道。”
“不知道...不對，黑龍，這里是我們的領地，你不能隨便進入。”
肚子還是飽的雛龍放棄吃掉蕈人的想法，這群蘑菇頭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實力也差，非常合適的保安人選。
“那要怎樣才能允許我進入你們的領地呢？”
“只有善良的朋友才可以進入我們的領地。”
“我是好人。”雛龍果斷回復到，“很多人都說過我是好人！”
得益于心靈感應的直接連接，蕈人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李維斯這句話真情實意，不是謊言。
加上之前雛龍在蘑菇林內移動時盡量避免碰撞到蘑菇樹，與牛頭人們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
天性善良，乃至于被其他地下種族認為過于天真乃至愚蠢的蕈人們從樹后走出，它們認可了黑龍，覺得他是友善沒有威脅的生物。
蕈人是一群生活在地下，擁有智力且能夠行走的真菌生物。
它們沒有嘴，但能通過釋放通念孢子來與其他生物建立心靈感應。除此之外，蕈人們還可以釋放痛覺孢子來讓同族知道自己受到了傷害，釋放安撫孢子平復族人的情緒以及震懾敵人的心智，使其精神萎靡心生退意。
輔助技能豐富，但是普通蕈人們卻沒有攻擊手段，除了拳擊，雖說傳說中將拳擊鍛煉到極致會獲得稱號——“一拳超菇”，但那畢竟只是傳說。
李維斯跟著蕈人們來到它們領地中心，那里蕈人們一環一環地面對著一個肥胖的白嫩蘑菇——蕈人王，整體形狀就像無限網絡信號。
“這是在干什么？”感覺到帶路的蕈人流露出的渴望情緒，雛龍對這些以后的鄰居們的行為還是挺關心的。
只需要簡單的暗示，蕈人們就主動表示會給雛龍提供庇護場所，以后雛龍就是蕈人們的小弟了！
茶樹菇，呸，茶樹依然狂熱地望著蕈人王，通過心靈感應一股腦丟給李維斯大量信息，在這股傳遞信息的心靈波動中興奮與急切表現得更加明顯。
茶樹是李維斯給一直和他交流的這個蕈人起的諢名，理由自然是因為它的外形。
“我先去參加念合儀式了，你自己隨便逛，再見！”茶樹丟下這一段意識，屁顛屁顛在“WIFI信號”最外圍找了位置坐下，隨即便通過蕈人王散布的致幻孢子進入“VR游戲”。
一群重度網癮患者！
李維斯無力吐槽，趴在原地整理起茶樹傳遞過來的大量信息。
成為蕈人王的要求并不苛刻，只要一個蕈人活得足夠久，長得足夠大。
蕈人王相比普通蕈人能多散布兩種孢子，活化孢子和致幻孢子。
活化孢子可以寄生一些體型適中的尸體，成為孢子奴仆，被蕈人王所控制，這是蕈人菌落抵抗外敵的主要戰力。
致幻孢子可就有意思了，它可以讓敵人產生幻覺發呆或者自行離開蕈人領地。
另一種功能則是在空閑時間，蕈人們會聚集在蕈人王周圍，通過致幻孢子和它們的心靈感應能力，所有蕈人思維連接在一起，共同進入一個幻想世界，蕈人們在其中互動娛樂，擺脫現實里的煩惱。
這個儀式被蕈人們稱為“念合”。
從茶樹的表現來看，不難得出一個結論——
“VR游戲真好玩！”
“念合”被大部分蕈人們視為其生存目的，試圖在這個過程中尋求更高的覺悟與精神升華，也因此它們也很少考慮過去、現實和未來，表現得如此單純善良。
十分契合網癮患者的特征！
李維斯對此倒也沒什么意見，不同生物生存環境不同，用自身的認知去要求其他生物是不合理的。
有可能的話李維斯也想參加念合儀式！
畢竟他前世本身就是龍與地下城和P社四萌的愛好者，而這些游戲又都是時間殺手。
......
幾個小時后，“蘑菇林”活了過來，只見一棵棵蘑菇伸著懶腰，念念不舍地離開自己的位置，然后...朝著雛龍飛奔而來。
成年蕈人們的身高平均在一米五左右，比雛龍高上不少。蕈人們有序的湊到雛龍面前，高興地和他打招呼，因為人數眾多沒有多聊，打完招呼就回去休息或者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熱情的蕈人們全部散去，茶樹再次出現，領著李維斯去往給他安排的住所。
邊往住所移動，李維斯一邊和熱切的蕈人王交流。
蕈人們對心靈感應的使用技巧頗有心得，加之它們非常單純沒有秘密可言，因此可以通過蕈人們一個一個傳話的形式，向任何一個處于心靈感應網絡范圍內的生物傳遞信息，方便快捷。
李維斯隱晦地明示他需要一些食物，并且他的胃口有那么億丟丟大，蕈人王馬上表示只要你看得上，蕈人菌落里的食物隨便吃。
黑龍雛龍就這么不要臉的賴在了蕈人部落，吃起了軟飯。
當然，李維斯即不挑食也不爭搶蕈人們需要的真菌，他更喜歡吃肉，蕈人們現在在滿足蕈人王培養孢子奴仆的基礎上拖回了更多怪物的尸體。
雛龍也不是光吃飯不干活，蕈人們的捕獵方式是跟蹤獵物的痕跡，等到獵物死去，再將尸體拖回帶給蕈人王。
這種捕獵方式令李維斯大加贊賞，詢問如此做的原因，得到了一個非常感人的答案：
打不過！
之后，雛龍便和蕈人展開合作，蕈人們收集情報，有重傷和快老死的獵物就由雛龍解決，捕獵效率提高了不少，菌田肥料充足。
雛龍墮落的生活就此開始。
吞下恐爪怪的尸體，雛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還掛著血紅肉絲的獠牙，打著哈欠，龍首枕在爪子上，匍匐在地觀摩著念合儀式的盛況，但眼皮表示它已經累了，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吃軟飯的日子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或許是精神極度空虛，夢境中李維斯又見到了這群蠢萌的蘑菇頭，同時驚訝地發現平日里十分正經的蕈人在夢境中玩起了各種花樣。
夢境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數個食物堆積成的小山，都是蕈人們喜好的品種。
從一些伸出食物堆的腳丫子不難判斷，埋在食物堆里的蕈人不在少數。
不時互相撓癢的雙腳證明了這些蕈人意識清醒，甚至能感覺到它們十分享受這一姿勢，精神愉悅。
茶樹那的情況更加莫名奇妙，它的體型膨脹至三米多高，身前站著數個裝備精良的冒險者，這些冒險者維持著防御姿態一動不動。
右腳后撤，茶樹擺出出拳的姿勢，扭腰揮拳，只見被擊中面部的冒險者倒飛出數米遠，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長長的拖痕，手中的盾牌也拋飛出去，咣的一聲吹起無數灰塵。
茶樹完成這次拳擊后，像一個彈簧似的蹦蹦跳跳，顯然對這一擊十分滿意。
等到它再次擺好出拳姿勢，被擊飛的冒險者如同倒放一般，又從地上沿著被擊飛的軌跡返回了原位，與盾牌精準地匯合。
這一幕看得李維斯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這是和蘑菇們呆久了腦子燒壞了？這夢見的都是些啥啊。
腦袋旁冒出一個內里包涵著巨大問號的白色氣泡，雛龍湊到茶樹身旁近距離觀察。
“你這是干什么？”雛龍仰著頭看著比平時高大雄壯許多的茶樹。
“練拳！”茶樹回答道，然后疑惑地扭頭四處尋找發問的小伙伴。難得有其他蕈人對拳擊感興趣，茶樹腦子里已經醞釀好了幾萬字的介紹，準備拉這個發問的小伙伴入坑，一個人練有些無聊了。
但是瞅了半天，茶樹愣是沒找到發問的蕈人，臉部那一截蘑菇桿上都擠出了皺紋。
一低頭，哦，原來是雛龍啊，那沒事了。
蕈人的獨門拳擊技巧絕不外傳！
等等，茶樹又低頭看了一眼雛龍，隨即原地起跳，如同火箭升空，在雛龍的注視下化作一個白色小點，粘在了地底漆黑的天花板上。
兩分鐘后，茶樹成功降落地面，像一個被戳破的氣球，回復到正常大小，平視著雛龍：“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做的夢，憑什么我不能出現在這里？”李維斯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夢里和人將道理。
茶樹搖搖頭，心底感嘆過了這么久黑龍還是不太聰明的樣子，沒有繼續和李維斯交流，拉著雛龍的爪子一陣狂奔。
“族長，醒醒。”茶樹搖晃著呼呼大睡的白胖蘑菇——蕈人王諾奇。
大胖子在地上蹭了蹭，睡夢中揮舞著右手仿佛在驅趕蚊子，接著翻身用白胖的大屁股對著兩個擾人清夢的無良家伙。
茶樹見狀也不再搖晃，擺出出拳的姿勢，一腳將胖子踢得打了個滾，又翻轉回來，這下諾奇終于醒了過來。
“干嘛呢，沒看見我正睡覺呢，缺德不缺德啊？”諾奇看到雛龍，第一時間就認定是這個平日沒少使壞的雛龍在搞事情。
“咦，你怎么會在這里？”蕈人王反射弧還算正常，馬上就察覺到了不對。
“我哪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雛龍一臉無辜的表情，當然蕈人們能不能從龍臉上看出來就另說了。
李維斯也察覺到了問題，這應該不只是一個夢那么簡單。
雛龍和兩個蘑菇交流半晌，得出的結論是：不知道為什么，蕈人們的念合儀式史無前例的闖入了一個外來種族。至于為什么會這樣以及后果，無人知曉，蕈人們也不關心。
在確定雛龍貨真價實后，諾奇又沒心沒肺的去睡大覺了，茶樹則在思考要不要破例傳授這條傻龍拳擊的技巧。
沒有理會這兩個活寶，李維斯開始檢索龍族傳承下來的記憶庫，可惜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現階段繼承的信息還是太少了，等到了幼年期再看看新解鎖的傳承里有沒有線索。
念合儀式過后，李維斯回到自己的住所，思考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剛坐下，肚子里就傳來要求和肉食親密接觸的信號，雛龍潛意識地扭頭看向洞穴角落里腌制的食物，張開嘴巴，口水開始匯聚。
接著，角落的食物慷慨激昂地表示——我已經是塊成熟的腌肉了，該學會自己飛進主人的肚子里了！
然后，腌肉就自己飛到了雛龍嘴里。
？
李維斯傻掉了，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咀嚼著風味正宗的腌肉，李維斯開始認真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
自己跟蕈人們一起呆久了，莫名就進入了蕈人們的念合儀式，然后就覺醒了靈能？或者順序顛倒一下？
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不論如何，靈能覺醒總是好事，原因不清楚就不清楚吧。
黑龍顯然也沒比蕈人好到哪去。
......
不同于短命的人類，龍族對時間的流逝感覺非常遲鈍，還沒打幾個盹，雛龍就快邁入幼年期了，三年時光轉瞬之間便如同一泡尿一瀉千里，沒有出現尿不盡等癥狀。
這期間李維斯的靈能能力顯著提高，并且匪夷所思地可以引導蕈人們進行念合儀式，發現這個功能以后，諾奇就退休專心研究活化孢子了。
原因無他，自然是由于李維斯的腦洞比較大。
俗話說，人有多大膽，死得就有多慘！
與黑客帝國——這部李維斯他爸媽都喜歡看的電影一樣，李維斯發現只要敢想，念合夢境里就能實現，秋千、滑滑梯這些娛樂設施李維斯都在夢境里一一實現。
單獨一條龍的時候，李維斯還在夢境中完美還原了盜夢空間里高樓顛倒的震撼鏡頭，以及眾多大片里的酷炫特效，真正意義上的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眼下，李維斯的目標是在夢境中制造出龍與地下城以及諸多經典游戲的VR版，現階段的進度是已經完成了大富翁的全部開發工作。
當然李維斯沒有忘記對里面的元素進行替換，避免以后別人通過蕈人知道那些上一世世界里的概念與物品。
連天空都維持著地底原貌的舊版夢境對比之下簡直是被摁在地板上摩擦，諾奇果斷決定關閉原來的“服務器”，身先士卒霸占了新世界里的唯一一個秋千，玩起了邊睡覺便蕩秋千的高難度操作。
蕈人們對此行為表示嚴重抗議，接著一哄而散，奔向了李維斯新構造出來的大批秋千以及其他娛樂設施。
與原先一樣，“新服務器”每天仍舊只開放八小時，對此諾奇和蕈人們都表示非常支持，雖然它們都很想繼續玩。
畢竟生活還是要繼續，熱愛游戲，也要像熱愛游戲那樣熱愛生活。
一如既往，李維斯結束維持了八小時的念合儀式，精神萎靡地吃著蕈人們剛剛送來的食物，現在，他知道諾奇為什么總喜歡睡覺了。
沒有任何預兆，雛龍清楚地感知到，自己邁入幼年期的節點來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