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過興奮,也可能是第一次下界引起緊張,何為道在床上翻來覆去,基本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熬到了卯時。
“大師兄,起床了。”
門外傳來了小師妹何雨燕的聲音。
每日的卯時都是大家起床晨練的時間,每日何為道也是像這樣被小師妹叫醒,沒有一天改變過。
因為何為道也算是師父的養子,所以小師妹對這位大師兄除了同門的情誼之外,還多了一分兄妹之情,只不過何為道對小師妹卻包含了另一種情感在里邊。
這點何為道倒是沒有去深究,畢竟現在的何為道再也不是以前的何為道,隨口答應了一聲,何為道從床上跳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
房間的門口正對著一塊空地,旁邊并排建立著五間竹屋,中間一間較大的竹屋正是何為道師父何守正與其道侶的竹屋,其余四間是他們四個師兄妹的房間。
“大師兄!”
何為道離開房間直接走向中間的空地,一名白衣男子立刻上前對何為道行禮道。
他是何為道的二師弟,名叫張大牛,九歲拜入何守正門下,距今已有十三年時間,比何為道還要大上四歲,只因比何為道晚上幾年開始修行,所以也要叫上他一聲大師兄,外表性格都和他的名字一樣,都是那種憨厚老實的樣。
除去二師弟,空地上還有一男一女,女的自然就是小師妹何雨燕,同樣一身白衣,面帶微笑的與何為道打著招呼。
最后那名男子,同樣身穿白衣,面露冷酷,他名叫黃天尚,是何為道的三師弟,也是何守正最看重的弟子,七歲拜入師門,入門九年便達到了天啟第七重,也是何守正門下修為最高的弟子,何守正曾經說過,他是幾人中最有希望去主峰學習的人。
黃天尚似乎很看不起自己這個資質平平的大師兄,自從三年前考核之后,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何為道。看到何為道來到空地,黃天尚也沒有向何為道打過招呼,只是用眼睛余光瞄了他一眼。
“大師兄,今天是宗門考核的日子,我們一起加油。”
何雨燕走到何為道面前,做出了一個打氣的動作,因為她明白這次是何為道最后的一次機會,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何為道很可能會離開這里,成為宗門的外門弟子。
“大師兄為人善良,好人自有好報,一定可以通過今天的考核。”
張大牛為人憨厚,心中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直接說出了心底的祝愿,只是他的話里也透露出了深深的擔憂,最后只能希望上天保佑。
“你們放心,假如不能通過,我也永遠是你們的大師兄。”
對于自己二師弟和小師妹的擔憂,何為道并未表現出不開心,甚至心中還有點期待他們的擔憂能夠實現,他想的就是不能通過考核,然后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路人甲。
“如果你自己都沒信心通過考核,那么我勸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收拾衣物準備離開這里了。”
黃天尚在旁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三師兄,你怎么這樣說話?”
何雨燕回頭瞪了一眼黃天尚,黃天尚將頭轉向了另一邊,裝作沒有看到。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竹屋的方向傳來:“時候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過去為好,早到總比晚到好,可以給考官留下一個好印象。”
隨著聲音的出現,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竹屋,何守正站在自己的竹屋前對幾人說道:“你們先去準備吧,道兒你過來一下。”說完何守正轉身進入了竹屋。
何為道對其余人笑了笑,跟著向最大的那間竹屋走去,一邊走心中還一邊想‘突然叫我過去是什么意思?不會是要給我什么法寶幫助我通過考核吧,如果是真的那我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呢?如果拿了法寶那我不是不能放水了?如果不要會不會又顯得太刻意……’胡思亂想之際何為道已經走進了竹屋。
竹屋內的擺設和他的竹屋差別很大,一張方形矮桌擺放在竹屋的中間,四邊放著蒲團,何守正此刻盤坐在桌邊,竹屋的墻上掛著一幅人物畫像,何為道記得那好像是天玄宗的開門祖師。
竹屋的左右兩邊都是單獨的房間,左邊的房間被簾子擋住視線看不到里面的樣子,那是師父和師娘的寢臥。
右邊房間是廚房,此刻師娘正從廚房里走出來,手中還端著兩碗清粥,在看到何為道之后連忙招呼他快坐下。
“道兒,先吃東西吧,待會好好表現,爭取通過這次考核。”
等到何為道坐下之后,何守正開口說道:“老實說,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強迫你修煉,可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你有沒有恨過為師。”
“弟子不敢,我知道師父一切也是為我好。”何為道恭敬的回道。
“其實你的資質并不算很好,或許平凡的生活才最適合你。”
何守正一邊吃著碗里的清粥,一邊繼續說道。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應該去過平凡的生活。”
聽到何守正的話,何為道脫口而出,當意識到自己說錯的話之后連忙低下了頭。
“看來你早已作出了決定,那么我也不會再多說什么。”
對于何為道說出的話,何守正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而是從師娘手中接過一個包袱放在何為道面前:“我們畢竟師徒一場,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這有一點銀兩,是為師當年外出所留下的,你拿去吧,外面不比家里,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這劇本和我想的不一樣啊,好像師父也不看好我,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還覺得不好辦。’何為道想了想之后,對著何守正行過一禮之后說道:“謝謝師父,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也請師父多多保重。”
“那好吧,吃過早餐你也早點過去吧。”
何守正說完后直接起身向里屋走去。
何為道再次向何守正行了一禮,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清粥喝了起來,只是當他喝過一口清粥之后臉上立刻露出了震驚的神情‘真好喝,這就是人間的美食?真的太好喝了,人間果然是個好地方,沒來錯。我決定了,以后誰敢讓我回真神界我就跟誰急。’
一碗普普通通的清粥也讓何為道稱道不已,只是因為他在真神界從未吃過任何東西,如果不是看小說,他都不知道人是應該進食的。
幾口喝完清粥,何為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包袱便離開了師父的住處。
其他幾間竹屋都緊緊閉著門,幾位師弟師妹應該是已經離開了向考核地點去了。
何為道想張開自己的神識找到自己師弟師妹與他們同行,可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不對勁,神識一點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身體,只能在自己的體內打轉。
“不是吧,那些老東西說封閉我的神識封閉得這么徹底?”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神識被自己封閉,可是他以為就算不能在像以前那樣可以覆蓋整個真神界,多少還是能夠放出個方圓幾百里吧,結果現在倒好,神識完全封閉。
何為道再試了試千里眼順風耳之類的神通,結果沒有一項使得出來:“你們不是吧,神識封閉也就算了,現在連這些改變自身基因的神通也不能用,那接下來怎么辦?”
何為道整個人都懵逼了,在掙扎式的試了幾次之后也只好放棄,最后不得不靠著腦海中的記憶向考核場走去。
看到何為道離去的身影,何守正和其道侶出現在竹屋的門口。
“道兒從小就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就與我們如同親骨肉一般,難道你就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外門弟子。”何守正的道侶,也就是何為道的師母開口說道,她的眼睛有點紅,看起來應該是哭過。
“哎,宗門定的規矩,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決定的。”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只能靠他自己通過這次的考核了。”
“可是你也知道道兒如今只有天啟第二重。”
“那就只能祈禱上天的保佑了。”
二人再沒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何為道消失的方向。
天玄宗的地勢獨特,和一般的宗門有所不同,一般的宗門都在某一處名山之上,而天玄宗卻是占據了五座小山峰。
主峰天玄峰位于宗門中央,其余四座偏峰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將主峰環繞其中,宗門的四大長老分守四峰屹立上千年。
宗門四長老吳長青為何守正的師父,同時也是北峰天平峰的執掌者,天平峰的門人考核地點就在天平峰峰頂之上。
何為道來到峰頂的時候考核并沒有開始,這里的人還不是特別多,但是上峰頂的山道上還能看到陸陸續續趕來的身影。
“大師兄,我們在這兒。”
人群之中,傳來了何雨燕的呼喚聲,何為道尋聲望去,看到何雨燕在離自己不遠處向自己招手,在她的身旁,兩位師弟也在那邊。
何為道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過去,開口說道:“考核應該快開始了,你們有沒有把握?”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黃天尚首先開口說道,這次他倒是看了一眼何為道,只是眼神怪怪的,不是嘲諷,也沒有輕蔑,而是好像有著另一層意思。
“大師兄,我們不用理他。”
何雨燕對著黃天尚翻了一個白眼,吐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然后轉過頭來對何為道說道:“大師兄,你也知道,每次考核的考題都是由掌門出的,前幾次你只是運氣不好,都是遇到你的弱項,我相信這次的考題一定會是你最擅長的。”
“師妹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的。”何為道笑著說道,心里卻是在想著‘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放水的。’
除了黃天尚,其余三人都開始閑聊起來,隨著時間的推進,考核場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沒一會兒峰頂之上就站了上百人之多,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幾人圍成一圈談天說地。
“當~”
一聲銅鑼響徹整個天平峰,峰頂上原本還在嬉鬧的眾門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知道考核馬上就要開始,全將目光投向了考核場中央。
一道白光閃過,一名道風俠骨的白衣老者手拿一卷卷軸出現在考核場的中央。
“參拜四長老。”
出現的老者自然是執掌天平峰的四長老,考核場四周的門人在四長老出現之后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禮。
“現在公布這次考核的內容。”
四長老吳長青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將手中的卷軸拋向了空中,卷軸飄到考核場上空不遠之后便停止了繼續上升的勢頭,然后一道白光從卷軸中迸發了出來,接著好像綻放的煙花,卷軸突然變成了五團金色的光球,五組詞語出現在光球之內。
“攻擊”“煉丹”“煉器”“書法”“音律”
“這次的考題為什么這么難?”
“還有煉丹和煉器,這個完全都不會啊。”
“音律,誰會去學習這個東西啊?”
“呵呵,這次絕對能夠通過考核。”
在五組詞語出現之后,考核場周圍響起了各式各樣的聲音,除了少數幾人臉露興奮或陷入沉思之外,其余所有人幾乎都是臉露震驚。
天玄宗雖然是一個綜合宗門,門內確實設有煉丹煉器等學科,但是門人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提升自己修為上,除了那些在某方面很有天賦的人以外,很少會有人去學習那些東西。
“為什么這次的考題會是這樣?大師兄,你~”
何雨燕轉過頭看向了一邊的何為道,眼中的擔憂之色變得更加濃烈。
以前的考題都是一題或者兩題,最多也就出現三題的情況,千年以來出現五題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是也只有三次,而且出現的那三次天玄宗也出現了三名絕頂高手,每次的五題考核似乎孕育著一個天才的誕生。
而且以前的考題也沒有像這次一樣涉獵多門學科,往往一般都是攻擊,真元力,控制等等和修為掛鉤的考題。
只不過何為道可不知道這么多,雖說他占據了這具肉身,可是那些記憶終究不屬于他自己的記憶,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十八年的記憶對于他原本上億年的記憶來說,就如同一杯水流入的海洋,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說句實在的,他現在連自己掌門長什么樣都不記得。
“我太難啦~”
對于出現的考題,何為道并沒有太大的感覺,五個考題的內容在他看來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在眾神的調教之下,別說是五個考題,就是五十個考題他也不會有太大感覺,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樣盡量發水,又不能放水得太明顯引人注意,這確實讓他有點頭疼,最后情不自禁的說出了一句話。
不過這句話在關心他的人眼中卻變成了另一個意思,何雨燕眼中含淚說道:“不行,這次的考題是千年來最難的考題,實在不行我們去找父親,就說你身受重傷,或者生病了身體不舒服,改成下次再考!”何雨燕知道她自己說的話幾乎不可能實行,但是她心中已經失了方寸,她好像看到了何為道即將離開的樣子,就如同何守正將何為道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她又何嘗不是把何為道看做自己的大哥。
“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去做的。”
雖說心中決定了放水,可是何為道還是出言安慰著何雨燕。
“大家靜一靜,大家要記得,存在便合理這個道理,沒什么好過多討論的。”
四長老吳長青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等到考核場聲音逐漸變低之后再次開口說道:“鑒于有第一次參加考核的弟子,我還是簡單介紹一下考核規則,考核同往常一樣,以記分制進行,大家通過考核之門進行各項考核,只要得分超過總分的一半便為及格,如果連續五次考核不及格者降為成為外門弟子,而分數最高的前三名可以進入藏寶閣選取屬于自己的寶藏,同時可以參加兩天后的主峰選拔賽,所以請大家好好努力,現在考核正式開始。”
隨著吳長青的話音落下,漂浮在空中的五團光球也降落到了吳長青的身后,跟著變成了五座金色的拱門,拱門頂上金色的文字表示了拱門后的考題內容。
在金色拱門出現的同時,吳長青的身影也越來越淡最后徹底消失在考核場的中央。
“大師兄,我們先去哪?”
張大牛將目光望向何為道問道,很難道的是,黃天尚也將目光看向了何為道,似乎都在等著他做決定。
“先去書法吧,需要用到的時間最短,然后再去攻擊和音律,煉丹和煉器耗時最長,留到最后。”
何為道本想說隨便,可是覺得這樣會不會太刻意了,最后在經過一段考慮后如實說道。
只是他這樣的說法卻給了其余三人不一樣的感覺,在他們的印象當中,何為道以前遇到任何事都會說聽小師妹的,這次居然自己做了決定,而且還說得頭頭是道,如果不是何為道從不出宗門,他們都會懷疑自己的大師兄是不是已經被人頂替了,雖然他們的想法是真的,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何為道做出決定之后,其余人沒有多說什么,一起走進了第四座拱門中。
一門之隔確實變成了另一番景色,此處好像是一個課堂之內,五名負責考核的考官坐在最前邊的講臺位置,下面則是分布著二三十張桌椅,每張桌上都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很明顯是為考生準備的。
旁邊的墻上寫著考核的規則,規則過于簡單,只是寫了三個字‘寫一字’。
考場內的人并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有人在專心的研磨,有的用手扶額思考,還有的手中抓著毛筆舉棋不定,似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四人簡單的掃視了一眼,然后向眾考官行了一禮便自己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何為道選的是第一排最近的位置,其余三位師弟師妹則是向后面走去,何雨燕在經過他身邊是還給他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何為道也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收到,然后將注意力回到了面前的考桌上。
寫什么字現在讓何為道有點犯難,簡單的寫個‘一’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放水太明顯不可取,最后經過思考他決定寫一個‘道’字,這個字及常見,同時也是自己的名字,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說做就做,何為道簡單的研好磨之后,直接提筆,毫不猶豫的用潦草的手法一筆完成了這個字,看到自己面前這個自己都不認識的鬼畫符,何為道滿意的點點頭,然后高興的將紙拿了起來,幾步走到了考官面前將其放下。
“就這樣的字我自己都不認識,應該能蒙混過關吧。”
他為自己的這個字感到沾沾自喜起來,當初他因心情煩悶而寫出這樣的字時,沒有少被教自己書法的書神老師教訓,最嚴重的一次還被關過禁閉。
“下筆渾然有力,收筆瀟灑自如,一筆完成毫無停頓,整體渾然天成,寫得好,寫得好啊,很少看到寫得這般漂亮的書法了。”
原本看到他這么快就考核完交卷的考官還有點不滿,覺得此人對待書法這般態度一定只是敷衍了事,結果當他看到何為道的字之后,立馬換上了震驚的表情,眼中全是贊賞的神色,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余幾名考官的注意,都圍著何為道寫的字稱贊了起來。
“啊!?”
要說震驚,何為道才是最震驚的那個人,聽到考官的話,他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先看了看自己寫的字,確定那是自己都快忘記寫的什么字后,再看看考官的表情好似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他忍不住指著自己寫的字,對幾位考官問道:“你們知道我寫的什么字嗎?”
“這不就是一個‘道’字么?呵呵,小伙子還想考我們?你放心吧,你這個字肯定是甲等滿分,你就等著公布成績吧。”
其中一名考官頭也沒回的說道,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何為道寫的那個字。
“大師兄好樣的。”
臺下傳來了何雨燕的歡呼聲,或許是考官都沉迷在看字上,并沒有人責備她。
考場內其他人也對他投來了羨慕,甚至崇拜的眼神,就連黃天尚也對他投來了絲許贊賞的眼神。
身為全場亮點的何為道卻沒有看到這些,他還沉寂在自己的震驚之中:“你們這樣捧我真的好么?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來玩我?”
走出書法考場的拱門,何雨燕顯得特別開心:“大師兄,想不到你的書法這么好,原來你一直背著我們偷偷研究書法。”
“還,還好吧。”
何為道干笑了兩聲,他現在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他自己并不覺得自己的字值得稱贊,乃至很丑。只是他忽略了教他書法的是以書法入道的書神。
“接下來我們去哪個考場?”
何雨燕興奮的問道,經過了第一次考核,她已沒有了最開始的擔憂,甚至她隱隱覺得,自己的大師兄可以順利通過這次的考核。
“先去攻擊考場吧。”
何為道隨口說道,他現在考慮的是接下來應該怎么放水才好,一門滿分已經讓他苦惱得不行,下面如果再出現意外,自己還怎么被趕去外門。
五道拱門的距離其實并不遠,應該說十分的接近,沒走一會幾人便進入了代表著攻擊考場的拱門。
景色再次發生了變化,這里是一處黑暗的空間,唯一個光源來自于幾人正前方的一處石臺,石臺所散發的光芒照亮了周邊很大一塊地方,能讓人清楚的看到石臺周圍站著很大一圈人,來參加考核的人大半都在這里,也難怪,這次的考核,也只有這個考題大家才能稍微稍微有點信心。
“大師兄,走吧,我們先過去登記。”
何雨燕走在最前面,招呼著幾人走向石臺邊上的一個登記點。
因為攻擊考核差不多年年都有,倒是沒有專門設立規則說明,何為道走近石臺看了幾眼也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在登記點每個人需要登記自己的名字附帶自己師父的名字,然后石臺上會有人專門點名,被叫到的人便需要登臺對點名的人進行攻擊,經過攻擊由點門人根據攻擊強度進行打分,且攻擊者沒有限制任何武器,任何道具,好像只需要爆發自己的最強一擊就行。
何雨燕首先登記好自己的名字,然后轉身對著何為道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接著走向了石臺附近,在等待著點她的名字。
在何雨燕登記之后黃天山也登記好了自己的名字,向著石臺走去,何為道倒是沒有馬上登記,他就站在登記點旁邊先看了幾個弟子的攻擊強度之后再登記。
“何守正門下何雨燕進行考核!”
“何守正門下黃天尚進行考核!”
就在何為道剛登記好之后,臺上不同的方向傳來兩道聲音,何雨燕與黃天尚幾乎同時被點到了名字。
二人也沒有過多耽擱,徑直走向了臺上,站到了自己點名人的面前。
何雨燕先是禮貌的行了一禮,然后開始默默念起了口訣,另一邊的黃天尚卻要直接許多,一把黃色劍柄的寶劍突厥的出現在他手中,只見他迅速拔劍向點名人斬出了一記斬擊,斬擊之后立馬收劍回鞘,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等他完成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另一邊的何雨燕還在繼續念著口訣。
“當!”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從點名黃天尚那人身上傳來,一層淡淡的光芒出現在他的身上,肉眼可辨,然后點名人身后的黑暗之中,顯示了一串數字。
“強度九百七十七,不錯,有著天啟第九重的威力,不知道這位師弟現今修為如何。”
黃天尚的點名人臉露微笑的看著黃天尚,他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贊許,畢竟黃天尚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攻擊強度卻能達到九百以上,確實難得。
“回稟師兄,師弟現在天啟第七重。”
黃天尚并沒有表現出無禮之類的舉動,而是恭敬的回道。
“不錯,繼續努力,將來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點名人點了點頭示意黃天尚可以走后,黃天尚還是禮貌的回了一禮然后向何為道這邊走來。
“他是誰啊,這么厲害?”
“好像剛才點到名字說他叫黃天尚。”
“我聽說過他,整個天平峰少有的幾個天才之一。”
石臺邊傳來一些竊竊私語,伴隨著這些聲音,黃天尚走下了石臺,來到了何為道身旁。
“師弟真厲害啊。”
何為道開口說道,幾人是師兄弟,他總不能裝做不認識吧,所以也對黃天尚表揚了一番。
這次黃天尚居然出乎意料的沒有用冷眼去看何為道,而是對他微微點了下頭。
這個舉動在何為道眼里沒什么,站在何為道身后的張大牛卻心中有點高興,在他看來這是大師兄和三師弟和好的開端。
就在黃天尚完成攻擊之后沒多久,何雨燕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攻擊,只是她的表現并沒有太過突出,只是達到了四百分出頭,雖也算超常發揮,可是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她在攻擊完成之后也走下了石臺。
唯一讓幾人較為意外的可能就是張大牛,這個平時憨厚老實的漢子這次居然打出了六百多分,在問過之后大家才知道張大牛最近突破到了天啟第六重,雖然比不得那些天才,但是作為同門的其他三人還是為他感到高興的。
“何守正門下何為道進行考核!”
經過短暫的等待之后,終于叫到了何為道的名字。
何為道深吸了一口氣走上了石臺,他不是緊張,而是在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
“大師兄加油!”
何雨燕和張大牛在石臺邊為他打著氣。
來到點名人面前,何為道同樣先行了一個禮,然后便沒有了其他動作。
他這樣站著發呆的情況開始倒是沒有引起什么反應,可是時間一長,臺下就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他在干嘛?怎么還不動?”
“不會是睡著了吧?”
“我看他是在害怕吧,害怕自己分數太低過于丟人。”
“大師兄到底在干什么?”
何雨燕也開始緊張了起來,問向了身邊的張大牛,張大牛也表示自己摸不著頭腦,黃天尚卻微微皺了皺眉,他感覺有種無法言明的氣勢出現在了何為道身上。
“師弟不用緊張,你準備好了直接攻擊就好。”
點名人倒是一臉和善,沒有催促,因為這種情況他也遇見過不少次,畢竟這是考核,大家都希望有個好成績。
其實現在何為道很為難,他在看過別人攻擊之后已經清楚的明白了真元力和神力的區別,真元力只是一種自身的能源力量,而他所使用的神力確是另一種,更類似天地之力的力量。
他也想過不使用神力進行攻擊,但是那和普通人的攻擊沒有太大區別,如果他真的這樣做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迫于無奈,他從一開始就在壓制自己的神力。
對于力量的控制他在真神界不是沒有學習過,可是再怎么控制那也是真神界,整個力量體系完全不同,所以現在才會出現如此尷尬的場面。
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他后背早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打濕,臉上也開始流露出了緋紅。
“你們看,他是不是在憋什么不得了的殺招?”
“對啊,聚氣這么久,肯定是很厲害的招式。”
臺下由剛開始的質疑,漸漸轉變了風格,其實他們不知道,何為道這么努力,可不是在憋大招,而是在拼命壓制自己的神力。
“我準備好了,請師兄小心。”
何為道在感覺差不多的時候終于開口說道。
“師弟不必緊張,好好發揮。”
點名人依然和善的說道。
點名人話音剛落,一股氣浪直沖點名人臉上呼來,沒錯,何為道出手了,只是一記簡簡單單的直拳,可是在點名人眼中,他面對是不是直拳,而是面對著死亡。他的臉色已經沒有了和善,而是恐懼,本能的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擋在了自己的前方。
“砰!”
原本出現在點名人身上的光芒這次沒能護住他,光芒好像破碎的玻璃,瞬時間便變得粉碎,點名人也吐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靜,全場靜得可怕,聽不到半點聲音,就連大聲呼吸的聲音都沒有出現,就好像誰這時打破這份安靜都是一種罪過。
“一千五百九十九!”
黑暗中顯示了數字,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終于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這一刻整個考場瞬間炸開了鍋。
幾名點名人連忙跑向了倒地的點名人的方向。
“不是吧,這還是我們同輩的攻擊嗎?”
“我X,一千五百多,這個應該打破了歷史記錄了吧。”
“他是不是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門檻,進入了中天?”
臺下的討論聲很大,傳入了何為道的耳中,讓何為道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害怕了,不是怕被罰,而是怕這個成績有點過火了。
“怎么辦?這次怎么辦?為什么都壓制成這樣了還是不行?”
何為道心中慌得一逼,他努力在想著補救的辦法。
“你怎么可以下如此狠手?”
其中一名點名人怒視著何為道,讓何為道心中更慌了,他不怕被趕出師門,問題是表現得太顯眼,被趕出師門也會引人注意。
“你們別說了,這怪不到師弟身上,是我太輕敵了,而且我也沒有大礙,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倒地的點名人并沒有責備何為道的意思,其實他也說的實話,雖然何為道的攻擊確實高了一點,但是還不至于傷到他,更別說是還有防護盾保護的情況下,一切都怪自己大意了,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有效防御造成的。
點名人的話倒是給了何為道一點啟發,他立刻調動神力沖擊自己的頭部,同時用神力進入體內逼出體內的血液,讓它們透過毛孔流出體外。
做完這一切之后,何為道口中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眼睛、耳朵、鼻孔跟著留出了鮮紅的血液,最夸張的是他身上的白色衣服滲出了紅色血液,就如同一朵白色的鮮花在衣服上綻放。
準備好一切,何為道也倒在了地上,雙眼布滿血絲,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你們先別管我,去看看師弟怎么樣。”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了一跳,那名被何為道擊倒在地的點名人連忙招呼其他點名人去看看何為道的情況。
“大師兄!”
臺下的何雨燕和張大牛也沖上了石臺,向何為道跑來,黃天尚沒有動,他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滿臉透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站在原地。
“大師兄,你怎么樣?”
何雨燕首先跑到了何為道身邊,接著是幾位點名人還有張大牛,都在詢問何為道的傷勢情況。
何為道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索性把頭一偏,直接裝暈。
“快,先把他抬到藥房去。”
眾人檢查了一番發現何為道全身都是血后也沒有辦法,只好抬著他離開了考場,只是周邊討論的聲音依然沒有減少,裝暈中的何為道能聽到他們討論的對象全是自己,他都差點哭出來了:“我實在是太難啦!”
幾經周轉,何為道感覺自己被人放到了一張床上,旁邊傳來說話的聲音。
“王醫師,麻煩你幫我大師兄看看。”
說話的應該是小師妹何雨燕,從語氣能夠聽出她十分著急。
隨著他的話音結束,一只手搭上了何為道的手腕,一段時間后便放下了。
“這位門人并無大礙,只是幾處經脈受損,調養段日子應該就會沒事了。”
這個聲音略顯蒼老,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師妹口中的王醫師。
“二師兄,讓大師兄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去繼續完成考核吧。”
在聽到何為道沒事之后,何雨燕明顯松了口氣,他準備讓大師兄好好休息,然后繼續參加考核,畢竟無故不參加考核的話,后果會比不及格還嚴重。
“王醫師,我們師兄有沒有事?”
聽聲音,好像是其中一名點名人的聲音。
“你們師兄有屁的問題,就是一點無關輕癢的內傷,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還不回去繼續監考,是想被罵是吧?”
蒼老的聲音完全換了一種語氣,只是他的語氣沒有讓那幾名點名人生氣,而是答應了一聲之后嬉笑著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也一樣,休息一下繼續去監考去,這個程度的內傷對你有屁的影響。”
“還有你,別裝暈了。”
聽到這話,何為道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身體,而且話里挑明了何為道在裝暈,何為道也不好繼續裝下去,只好睜開了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畢竟裝暈被戳穿不是什么光榮的事跡。
他也看清了這里應該是一處醫療室,竹屋地方不大,旁邊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藥草。站在自己眼前的老者毫無疑問就是王醫師,王醫師歲數看起來有點偏大,白色的頭發散亂在他的臉上,讓人不太容易看清他的樣貌。
“你這個小家伙也不知道干了什么事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好并無大礙,我給你抓幾幅藥,你帶回去自己服用,好好調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王醫師一邊往屋外走。
“王醫師,這位師弟還得繼續回去參加考核呢!”
何為道身邊傳來另一個聲音。
轉頭看去,才發現另一邊站著剛才被自己打傷的點名人,何為道也有點不好意思的:“對不起,師兄!”
“沒什么,怪我自己沒注意。”點名人隨意的拜了拜手,然后說道:“對了,我叫胡朋,師弟你是叫何為道吧。想不到何師叔門人不多,高手這么多。”
“胡師兄過獎了。”
何為道表現謙遜,心中早已有著千萬只神獸呼嘯而過。照這個情況看來,自己很可能又一題高分了,這時他想起了另一個辦法:“胡師兄,你看我都這樣了,后面的考核估計是不能進行了。”
在他想來,自己已經兩題高分了,再繼續考下去還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幺蛾子,還不如直接棄考,三題棄考那么自己就可以直接被淘汰。
“不行,不參加考核后果很嚴重的,宗門規定,不參加考核者以叛徒論。”
胡朋直接開口說道,看他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撒謊。
“不是吧,這么嚴重,誰定的這么個破規矩?”
何為道簡直不敢相信人世間會有這樣的規定,就連小說里面也不敢這樣寫,他甚至懷疑這個規定是不是眾神某位老師下界定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個規定一直都存在,所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不管怎么樣都得繼續參加考核。”
胡朋邊說邊向門口走去:“師弟好好調息一下,我先回去監考了,祝你能考個好成績。”說完走出了竹屋。
何為道心中別提有多郁悶,叛徒的話就面對著被清除,勢必會引起大戰,大戰的結果也不言而喻,肯定是他完勝,然后引來其他的挑戰者和追殺者,從此他就又一鳴驚人,走向人生巔峰,接著引來天劫,最后再次面對真神界。
就在何為道胡思亂想之際,王醫師走進了屋內,手里提著幾包包好的草藥,放到何為道床邊:“這里六幅藥,你自己拿回去兩碗水煎成一碗水,每天兩幅,一共三天,自己再好好運氣調息,不出七天你就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何為道謝過之后,抓起身旁的草藥便走出了竹屋,既然逃不掉,還是回去老老實實參加考核算了。
沿著山道重新走上天平峰頂,能看到有門人在幾個拱門間進進出出,只是何為道搞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會看他一眼,還有幾名女弟子指著自己在笑。
何為道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在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自己剛才用神力讓自己流了很多血,現在身上的一件白色衣服變成了紅色衣服。
發現情況之后,何為道立刻跑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用神力將衣服上的血跡分離才重新回到了拱門前,在考慮過片刻之后最后踏進音律的拱門。
“叮~叮叮~”
剛一走進拱門,一陣悅耳的聲音便傳入了何為道的耳中,音律考場和前面兩座考場又有不同,這次的考場好似一座小院,中央是考試考核的地方,此刻正有一名女子在上邊背對著拱門彈著古箏,正對面是五名考官,此時正閉著眼睛在那邊搖頭晃腦,似已沉醉在這音樂當中,考官的身后掛著各式各樣的樂器,應該是為考核準備的,兩邊分別是幾排蒲團,少數的幾名門人盤坐在那里,也在專心的聽著女子的彈奏。
何為道悄悄的走到其中一個蒲團坐了下來,同時腦海中在思考著這次的考核應該怎么放水,音律他也懂,而且比任何人都懂,但是他不是來出風頭的,而是來渾水摸魚準備被外放的。
一小段時間之后,女子停下了彈奏,四周傳來的對女子的稱贊聲,就連幾名考官也連連點頭表示滿意,女子行了一禮之后走出了拱門,考場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怎么?就沒有人再來試試?不管怎么樣你們都要進行考核,你們這樣一動不動也不能解決問題。”
其中一名考官站起來對著兩邊的門人說道。
兩邊的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依然沒人行動。
想到反正躲不過去,何為道干脆站起身走到了考場中央:“那我先來吧。”
“總算有個敢于擔當的了,先報自己的師承名字,然后選擇樂器吧。”
剛才開口催促的考官看到有人走出來滿意的點點頭。
“何守正門下何為道,請眾師兄指教。”
何為道行了一禮,然后用手指著中央的古箏開口道:“我也用古箏就好。”
考官點了點頭,然后用手示意可以開始后,何為道首先解開了自己的發髻,讓長發散落在自己的臉上,跟著將古箏抱了起來,他的這個舉動讓考官和旁邊的門人都摸不著頭腦,看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其實這也是何為道思考后的結果,他發現準備的樂器當中,他所熟知的樂器很多都不在其中,于是他準備劍走偏鋒,用古箏來彈吉他搖滾。
隨著何為道開始彈奏,考官和其余門人都長大了自己的雙眼和嘴巴,感覺自己不是在聽音樂,而是來到了某處屠宰場。
一曲完畢,何為道放下了手中的古箏,當他看到考官目瞪口呆的表情心中第一次出現了滿足的心情。
“你這彈的什么鬼東西,滾滾滾,這次你肯定最低分。”
剛才還在欣慰何為道敢于上前嘗試的考官,現在直接對何為道不滿的喊道,同時用手做出驅趕動作。
何為道禮貌的行了一禮然后歡快的離開了考場,這次行禮算是他最規范的一次,他的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其實我有著不同的看法。”
就在何為道離開之后,另一名考官發表著自己的意見:“雖說他彈得和我們所熟知的音樂大所不同,但是我覺得他所彈的音樂卻隱隱有著讓人血液沸騰的感覺。”
“聽師兄你這么一說,感覺是有這種感覺。”另一名考官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這位師兄的說法。
跟著另一名考官說道:“幾位師兄,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所彈的曲子,很像星域大陸獸人一族的戰鼓,都有著讓人血液膨脹的作用,如果我們好好研究,說不定我們也能寫出適合我們自己的戰歌。”
聽到他的話幾名考官都慎重的點了點頭,就連趕走何為道的那么考官也例外。
“那么這個分數怎么給?”
“給個滿分吧,就沖他這個創新型我覺得值得這個分數。”
幾名考官再次點頭表示同意。
何為道萬萬沒想到,他的計劃在他離開之后卻被改寫了,如果他知道非得哭出來不可。
煉丹和煉器的考核終于給了何為道正大光明的放水機會,這兩項考核都是在獨立的房間進行。
在煉器室中,何為道直接將材料熔成了一顆鐵疙瘩,上邊也沒刻印任何的銘刻。
煉丹室中何為道更是直接將他看不上眼的藥草全都燒成了灰燼。
完成所有五項考核之后,何為道開始算起了自己的分數,書法滿分毫無疑問,攻擊考核應該也跑不了滿分,最后的希望落到了后三項考核上。
如果后三項能夠零分,那就最好不過,再不濟給個三分也才剛好過了分數線,至少不會是前三那樣引人注意,雖說無法達成自己離開天玄宗的計劃,倒也不會太突出,依然可以留在原來的位置混天過日,唯一的遺憾就是自由度不夠罷了。
何為道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事,以至何雨燕和張大牛來到他的身后他也沒有察覺。
“大師兄,你的傷勢怎么樣了?”
何雨燕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將何為道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沒什么大礙,只是脫力而已。”
其實早在何為道分離身上血跡的時候,他已經將王醫師給自己抓的藥全都丟棄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只要他愿意可以立刻用神力修復自己的經脈。
“那就好,剛才你的情況嚇死我們了。”
何雨燕松了一口氣,她也沒有在意何為道身上為什么沒有了血跡,以為他只是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接著開口說道:“對了,大師兄,你的考核完成了嗎?你覺得有把握嗎?”
“還好吧,應該沒有問題。”
何為道隨口回答道,他剛才想了很久覺得自己應該還是過了及格線。
“你們不用擔心了,大師兄這次應該沒有問題。”
身后傳來了黃天尚的聲音:“大師兄已經雙項滿分,最后三項就算全是最低分也沒問題。”
對于黃天尚多年之后再次喊出大師兄,何雨燕和張大牛都表現出了驚訝。其實在剛開始的時候,黃天尚并沒有表現出對大師兄很冷漠,反而很喜歡接近大師兄,一直到三年前的考核之后,黃天尚再也不愿接近這位大師兄,不管誰追問他們原因,他們都不愿意說。
“想不到你還是肯用了,沒有讓我失望。”
在經過何為道身邊時,黃天尚用只有兩人的聲音悄悄說了一句。
“我用~”
何為道正準備說點什么,一段記憶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應該是屬于何為道以前的記憶。
原來在三年前的考核前一天夜晚,黃天尚偷偷來找過何為道,并且偷偷給了何為道一顆藥丸,雖說攻擊考核不會限制使用道具或是武器,可是藥物卻不在此之列,只所以禁止藥物就在于它可以短暫提升自身修為,如果是為了應付考核而服藥,那和作弊沒有區別。當然也有例外,煉藥師可以服用自己煉制的藥物。
何為道雖不算正人君子,可是也有自己的底線,很明顯他沒有吃下藥丸,導致上次的考核再次落榜,自此之后原本親近自己的黃天尚也開始冷落自己。
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之后,何為道立即改口說道:“多謝師弟關心,我只是想通了而已。”
兩人的對話短暫且聲音不大,何雨燕和張大牛并沒有注意到,只是以為二人的關系得到了緩和。
考核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最耗時的煉丹與煉器也分出了數十個房間在輪番進行,完成考核從拱門中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峰頂的人再次慢慢多了起來。
“應該要開始公布成績了。”
隨著人越來越多,何雨燕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張,她除了關心自己的成績之外同樣關心著何為道的成績,畢竟這關系到大師兄是否能夠繼續留在宗門內。
仿佛是印證何雨燕的話,五道考核的拱門由上至下逐漸化為一片金色粉塵漂浮于空中。
四長老吳長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峰頂的中央位置:“這次的考核大家的成績都不理想,參加考核的人數是一百八十一人,可是及格的人數只有三十四人。”
周圍傳來一片嘩然,畢竟這個可說是天玄宗存在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低的及格率。
“大家不要氣餒,這次的考題確實太難,就算是宗門內的前輩也未必能有好的成績,大家下次好好努力就行。”
吳長青先是安慰了一聲,跟著右手向天空一揮:“下面公布及格名單。”
隨著吳長青手中的動作,拱門所化的金色粉塵在半空中移動,組成了一個個師承名字,四周門人都抬頭滿懷期待的看向粉塵形成的名單。
“大師兄,三師弟,你們都通過了考核。”
名字不多,何雨燕很快便在名單上找到了何為道的名字,同時也看到了黃天尚的名字。
何為道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雖有心理準備,可是他的心中還是難免有點失落。
“小師妹,我們兩個都落榜了,回頭肯定得罰。”
張大牛無精打采的低下了頭。
“二師兄放心吧,這次考核題目這么難,父親一定不好說什么的,是在不行我去找娘親做主。”
何雨燕看到了何為道的名字在上面比看到自己的名字還要開心,微笑的安撫著張大牛。
“下面公布前三名。”
吳長青輕咳一聲后,原本討論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第一名,吳軒門下吳迪!總分二十一分!”
“那不是吳長老的孫子么?”
“資源不一定,當然沒法比。”
周圍傳來了各種討論聲,何為道倒是被這個名字雷了一下,居然還有這樣起名字的。
對于下面的討論聲吳長老并沒有表示什么,繼續念出了下一個的名字。
“第二名,李娟門下云夢!總分十九分!”
“哇,師姐太厲害了。”
“我就說師姐肯定沒問題。”
“你們應該叫云仙子。”
這次的討論聲和第一名差距有點大,第一次多半是帶著酸味,這次感覺大家都挺支持這位叫云夢女子。
“這云夢是誰啊?”
何為道小聲的低估道。
“大師兄你不是吧,云夢你都不知道,可是我們天平峰公認的第一美女,可是我們二師兄的夢中情人哦。”
何雨燕在旁邊笑道,同時向張大牛擠眉弄眼。
“什么叫我的夢中情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師兄和三師弟肯定也會這么認為。”
張大牛開口辯駁道,只是他臉上的醉紅卻說明了很多東西。
“我只對劍有興趣。”黃天尚冷冷的回了一句。
就在幾人開著玩笑時,吳長青公布了最后一個名字。
“第三名,何守正門下何為道!總分十七分!”
“何為道誰啊?”
“都沒聽過!”
“你們懂個屁,人家是高人不露相,攻擊考核一千六百的成績你們誰能做到。”
四周再次傳來了談論聲,可是這次何為道沒有仔細去聽,他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懵逼狀態:‘不對啊,我的分數不管怎么算最多只有十三分才對啊,怎么突然就十七分了?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大師兄,你這次考到了第三名,父親娘親一定會高興壞的。”
聽到何為道是第三名,何雨燕開心的說道,張大牛也抬起頭來祝賀著他,黃天尚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只是何為道現在腦子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直重復著一個問題:‘為什么我是第三名?為什么我就成了第三名?誰又在設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