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倫呆呆地坐在這個空曠的教室中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選擇了法師的職業，滿含期待地進入了游戲，結果他并沒有出現在所有玩家的出生地，歐萊德小鎮，卻是直接給送到了這里。
這里是哪里？怎么會是教室？還是類似于大學中的階梯教室？
“靈舞？你在嗎？”
程曉倫禁不住的喚了一聲，如果不是他身上已經被換上了一套明顯是法師的法袍，他都要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游戲。
“在的。”教室中很快地就響起了“靈舞”空靈的聲音。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有人就好，程曉倫松了口氣，隨又莫名其妙地問著。
“這里是法師的授課教室，你將在這里學習法術。”
“在這里學習法術？你確定？”程曉倫一陣目瞪口呆，好一會才不可思議地問著，“怎么還需要這樣啊？學習法術不都是先要獲得相應的技能書，然后對著技能書點擊一下就可以了嗎？”
“嗯，那是對于普通玩家，但你不同。”
“不是吧？就因為不同就要享受這樣的待遇？”程曉倫哭笑不得地說著。
“嗯，你不喜歡？”那靈舞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地響起。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感覺很奇怪，而且這里連個人都沒有。”程曉倫環顧了下四周，冷冷清清，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
“哦，原來是這樣，你等一下。”
“等什么……啊！”
剛想要詢問，程曉倫卻是突然被這教室中多出來幾十個人嚇了一跳，震驚地看著他們。
“他們……都是玩家？”程曉倫一邊看著周圍那些生動活潑的“同學”，一邊疑惑地問著。
“不是，他們都是我剛剛創造的npc，你需要嗎？”
“不需......要不還是留著吧，不用保留那么多，留下八九個人就可以了。”
“八個人還是九個人？”
“就九個吧。”
“保留男性的還是女性的？”
“四男五女吧。”
“需要什么樣的相貌特征？”
“都行吧，女生……還是選擇漂亮點吧。”
“哦，你認定的漂亮是以什么標準為準？長發？短發？發色？臉型？膚色？身高？……”
“好了好了，你隨便吧。”果然跟人工智能交流起來就是麻煩，程曉倫有些無語地說著。
“嗯，那我就選擇隨機了。”
隨著話音一落，很快滿滿當當的教室就只余下九個人，程曉倫細細打量了下他們，還好，這人工智能的審美還是比較符合主流的。
“這樣就可以嗎？還需要有所變動嗎？”
“不了，就這樣就行。”程曉倫對現在這樣的教室氛圍還是挺滿意。
“好的，那我們的課程就要開始了。”
這應該是放映的一段影像，影像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法師正站在那里講解。
一襲藍色修身的精美法袍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芙蓉勝雪的臉頰，容色絕麗，明麗絕倫，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
程曉倫還來得及驚訝她的絕色，就立即被她所講授的內容給吸引了。
“法師的資質，首先精神力需要達到凝聚法印的閾值，10.8刻度，只有精神力達到了這一標準，才有可能在你的精神海當中成功凝聚法印，而法印則是一名法師的核心。”
“凝聚法印，第一步就是要在精神海中清晰地觀想出法印的模型，然后將精神力注入到法印的模型之中，只有成功地將法印所有的節點都一一點亮，才算凝聚法印成功。”
“這就是法印的構造，由108個節點構成，而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牢記這108個節點的位置，不能夠出現任何的一點差錯。”
說著，那美女導師將手向前一伸，立時，一個由無數節點構成的球體就這樣憑空的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認真地數了下，的確一共有108個節點，按照一條固定的線路將所有的節點都串聯一起，最終組成一個球形的回路。
就職法師的職業需要先記憶下這所有的節點，然后再凝聚那個什么法印嗎？
程曉倫一陣無語，只感覺這實在是荒誕無稽，看了眼周圍，美女導師的影像已經消失不見，自己周圍所有的“同學”，每人的面前都有這樣的一個球體，而他們也都在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
“我是不是被坑了，或是哪個開發游戲的程序員的一個惡趣味。”程曉倫突然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別的玩家就職法師，只需要選擇法師的職業，進入游戲后找NPC領取初始法術技能，然后他們就可以揮舞著法杖去打小怪獸就可以了。
而自己，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精神力出眾，所以才給配備的最高等級的難度？
正想著，身旁卻是突然湊過來一個臉龐，清澈明亮淡紫色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一切都宛如動漫里走出來的女孩，除了那一雙稍欠靈動的雙眼。
“你好，我叫朱迪，很高興認識你。”那女孩沖程曉倫甜甜的一笑說著。
這明顯地令程曉倫一呆，愣愣地看著她，神情中有些羞澀又有些惱怒，程曉倫皺著眉頭問著，“靈舞，這是你嗎？”
“不是，她只是我創造出來的NPC。”很快，靈舞的聲音就在耳旁響起。
“不是的話，那她怎么湊過來的？你設定的程序？”程曉倫一邊盯著這令人目眩的女生，一邊不滿地問著。
“恩，我設定的他們跟你互動的程序，怎么，你不喜歡嗎？還是她的相貌不符合你的審美標準？”
“不是，就是覺得沒必要，你這樣的話，會令人感覺到......戲弄。”程曉倫向她表達著自己的感覺。
“戲弄？為什么？”這一次，靈舞的聲音明顯帶了一絲的疑惑。
“我不希望他們跟我的交流是程序設定好的互動，那樣會讓人感覺虛假、應付......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程曉倫也不知道該如何陳述自己現在的想法。
“不明白，我跟你交流也會讓你有這樣的感覺嗎？”靈舞思索了一下，反問道。
“跟你交流沒有，因為你現在給人的感覺是個能夠獨立思想的‘人’。”程曉倫搖了搖頭，內心卻是在感嘆這智腦的強大。
“那么，我就設定他們不需要跟你交流好了。”
“恩，那樣最好，對了，你能不能為自己塑造一個形象，這樣我也不用再每次跟你憑空說話了。”
“嗯......就像是這樣？”
說著，眼前的那個名為“朱迪”的npc臉上的表情瞬間靈動起來，看著程曉倫詢問著。
“啊！”這顯然令程曉倫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這活靈活現的“朱迪”，哦，現在應該稱之為“靈舞”，期期艾艾地說著，“嗯......就像是這樣。”
如果以空間X軸Y軸Z軸來標識每一個節點，同時加上每一個節點串聯的順序，那么一個節點只需要由四個數據就可以標識，108個節點，也僅僅需要記憶432個數字。
這對于程曉倫來說并不算件難事，難就難在呈現在他眼前的法印的模型可以令靈舞添加標尺來測量，而在精神海中建模，卻并沒有這樣的工具來輔助。
《黑夜將至》的游戲設定為每天登陸游戲不得超過八個小時，而直到程曉倫第一天的游戲時間耗盡，也依然沒有完成法印的建模，無奈下，他也只得這樣不甘地離開了游戲。
現在已至清晨，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摘下頭盔，從床上起來，程曉倫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腦，開始在網絡上搜索了起來。
“智腦，靈舞，法印，法師就職......”
這一個個剛剛接觸到的詞語程曉倫都一一開始搜索，在互聯網上，在官方游戲論壇里，然而一條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搜索到，毫無所獲。
論壇中沒有人描述的職業就職會跟他一樣，都是簡簡單單在創建角色時選擇，然后進入游戲后去職業導師那里領取第一本職業技能書即可。
八個小時，已經足以令他們在新手村逛了個遍，順便等級也能升到兩三級，而自己，卻還是一丁點的眉目都沒有。
論壇中倒是對這款游戲所應用的“智腦”有所提及，因為這游戲里面的NPC都具備著一定程度的人工智能，但是都遠沒有達到“靈舞”的程度。
“我這是開啟的地獄模式嗎？還是起的名字得罪了哪個程序員啊？”程曉倫不由得懊惱地一嘆。
正想著，卻聽到自己的房門響了，回頭一看，卻見到自己的老媽正“鬼鬼祟祟”地潛了進來。
“早啊老媽！”程曉倫一邊問候了，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媽媽。
“早啊！終于不玩了？我這一晚上過來看了你三回，都還戴著那頭盔，這破游戲就那么好玩？”孫慶芳邊說著邊上前不滿地揉了程曉倫的頭，已經四十五歲的她，因為平時疏于保養，眼角、額頭都留下淺淺的魚尾印跡，但是依然能看出她年輕時漂亮的影子。
“還行吧，媽你就不用管我了，別耽誤你休息。”程曉倫歉意地看著他老媽說著，他的父母并沒有什么固定的工作，在外面開了一間拉面館，每天晚上都要辛苦到半夜。
“知道休息重要你自己還不重視？玩游戲到那么晚？”孫慶芳沒好氣的瞥了兒子一眼，卻是又心疼地在他頭上按摩起來。
“媽這種全息式游戲會令人進入深層睡眠狀態，并不影響休息的。”程曉倫解釋著。
“你別聽他們瞎說，我還從沒聽過玩游戲還不影響休息的，我們反正是不擔心你的學習，但是不希望能影響到你的身心健康，知道了嗎？”
“恩。”雖然知道他的父母一時半會理解不了這種新型的游戲，但程曉倫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呵呵，我就喜歡你這點，哪像你的姐姐，就知道跟我頂嘴，好在她現在跑去讀大學了，否則我就快要被氣死了。”看著兒子那俊秀乖巧的模樣，孫慶芳忍不住寵溺地在他臉頰上捏了捏，“好了，收拾收拾過來吃早飯了，一會就要去上學了。”
“恩。”程曉倫點了點頭，卻是有些好笑，要是讓她媽媽知道他玩這個游戲還是被他老姐給慫恿進來的，頭盔還是她老姐花錢定的，真不知道會怎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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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節課，程曉倫都有些心不在焉，沒有聽講臺上老師都講了些什么，只是低著頭不斷地紙上測繪著那法印。
這就如同攻克奧數難題，越是困難程曉倫就越感興趣，可不甘心就這樣被一個破法印阻擋在這跨時代的游戲之外，程曉倫一有空閑就在那認真記憶著。
如果有現成的三維模板還好，只需要根據節點的坐標將其一一對應即可，可是要在識海里憑空標識這些節點，卻是困難異常。
好在他還有那個靈舞標榜的超強的精神力，從昨晚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定位六十多個節點了。
“嘿，曉倫，頭盔到了沒？”
剛剛一下課，坐在程曉倫身后的呂國棟就迫不及待地湊了上來。
“還沒。”遲疑了下，程曉倫還是搖了搖頭。
“怎么這么慢啊？我這都快要出新手村了。”呂國棟抱怨著，“早知道我當時就幫你一定訂了，結果你非說要認真學習，不想因為游戲分心。”
“難道不是嗎？我們馬上間就要期終考試了，再轉眼，就要升高三了。”程曉倫看著他沒好氣地說著。
“呸，你就裝吧你！我從來就沒見過你上課聽講過，你說氣人不氣人，上課什么都不聽，學習成績還那么好，長得也挺帥，老天真的是不公啊。”呂國棟裝模作樣地哀嘆著。
“那咱倆換吧，我去你們家等著繼承你家那龐大的家產去。”程曉倫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著，呂國棟是那種典型的考不上大學就只能回家繼承家產的那種，在天海市這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他們家至少有著三四處的房產。
“換就換，你不知道我媽是多么稀罕你，天天把你掛在嘴邊，我可是聽得煩得要死。”呂國棟一臉不忿地說著，只是一會就又念叨起他的那個游戲，“你頭盔到了就趕緊上來玩吧，我的媽啊，我是從沒見過這樣逼真的一款游戲，就是他們公司之前發型的那款《奇跡》也是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哦。”程曉倫極為認同地點了點頭，先不提及這游戲設計的場景，就單單是那個智腦“靈舞”，她的人工智能的水平就足以令人驚嘆。
“頭盔到了趕緊告訴我，我還等著你帶我裝X帶我飛呢。”呂國棟對著程曉倫一臉討好的說著，程曉倫的優秀可不單單體現在學習上，各種游戲也都是信手拈來，他之前王者榮耀的星位就是他幫忙帶上去的。
“好了，我知道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研究題目。”
再一次的進入游戲，不出意外的，依然還是在那間教室，依然還是那幾個NPC同學，甚至程曉倫懷疑他們是不是自始至終一直都端坐在那里。
“怎么樣了？”
剛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一旁的那個名為“朱迪”的NPC就湊了過來，程曉倫仔細地分辨了下，還是試探地問著，“靈舞？”
“恩，是我。”那靈舞竟然是很有人性地點了點頭。
“我真好奇到底他們是怎么制造出來的你？我記得以前那些新聞上介紹的目前人工智能的進展，還沒到這一地步啊。”程曉倫雙眼緊盯著她，贊嘆地說著。
“那可能是之前對外處于保密階段吧。”靈舞有些語焉不詳地說著。
“是嗎？”程曉倫一副質疑的模樣，卻是突然間湊到她的眼前，似乎要透過她那晶瑩透徹的眼眸看清她的本質般，問著，“你這背后該不會是哪個程序員在操控你吧？”
“不會，這件事情我并沒有告知他們。”靈舞無視他的目光，自始至終平靜地說著。
“你沒有告知他們？難道你不需要跟他們匯報嗎？”程曉倫聽了一愣，有些疑惑地問著。
“恩，在某一方面，我有一定的自主權，所以我無需跟他們匯報。”
“是嗎？”這倒是令程曉倫一愣，自己這算什么？算是被一個智腦給誘拐了？隨即又感覺這樣的保密似乎也不錯，他可不希望因為自己那什么所謂的精神力強大而被人所眾知，當成小白鼠研究。
“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我們開始吧？”
“哦，好的。”
依舊是播放的上次那個美女導師的影像，依舊是每個學生面前都憑空出現一個法印的模型，只是這次的講解多了針對所有節點的記憶。
不過程曉倫并沒有細聽，他不認為這位導師教授的方法會更好，卻是借助這眼前的三維標尺標注下的法印，開始繼續記憶著余下的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全息擬真游戲玩家本身進入的就是意識，也就是說程曉倫現在更直接的是在意識的層面上記憶這些節點，總之效果比之白天在現實中記憶的要好很多。
今天的游戲時間剛剛過半，程曉倫差不多已經可以將全部的108個節點都記憶了下來。
“呼。”
程曉倫禁不住舒了一口氣，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怎么樣？記憶下了多少？”一直都在一旁靜靜地坐在那的靈舞，看到程曉倫脫離了學習狀態，隨即湊過來問著。
“還行吧，差不多全部都記憶下來了。”程曉倫如實回答著。
“全部嗎？這么快？”那靈舞的神情明顯的一愣，有些不確定地問著。
“還快嗎？”程曉倫搖了搖頭，單純地記憶432個數字用不了他幾分鐘，然而要是根據這432個數字憑空在他腦海中構建一個完整的法印的建模，卻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恩，很快了，至少是在現有的記錄里，沒有人超過你。”
“是嗎？呵呵。”程曉倫一聽，有些得意地笑了，卻是瞬間又意識到了什么疑惑地看著她問著，“對了，你不是說我是目前唯一一個精神力達到閾值的人嗎？怎么你那還會有別人的記錄？”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靈舞一點都沒有被人識破的覺悟，依然平靜地說著。
“那你就是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程曉倫只覺得有些惱怒，人工智能竟然也會騙人？
“不算是，這個問題以后我會跟你解釋的。”
“為什么不是現在？”程曉倫不依不饒地問著。
“因為你現在還沒有這個權限。”靈舞自始至終都是那樣面無表情地說著。
“你......算你狠！”知道自己再說什么也是無用，程曉倫憤憤地撇過頭。
記憶下所有的節點，下一步就是要在精神海中觀想出整個法印的模型，程曉倫按照剛才的記憶，開始試著在精神海中將所有的節點一一添加。
一開始程曉倫認為這一步應該是很難，因為那個美女導師反復提及的精神海對于他來說總是件虛無縹緲的事情，他不知道精神海具體是什么，也不知道該如何沉入。
只是沒想到當他閉上了眼睛，意識一集中，就自然而然地沉浸到一片虛無的空間，自己竟然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竟然可以審視，這里就像是一張空白的畫布，等著有人去揮灑筆墨。
來不及驚嘆，程曉倫開始在這虛無的空間之中根據它們的坐標開始添加一個個節點。
這并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沒有標尺，沒有參照物，就這樣的在這虛無縹緲的空間中將這108個節點準確地標記在它們所在的位置上，的確花費了程曉倫好大的精力。
過了好長的時間，才終于將它們一一刻印在自己的精神海之中，組成了一個球形的外觀。
“好難啊！”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見到一旁的靈舞依然靜靜地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程曉倫不由得問著，“我這已經退出了我的精神海，下次進入是不是還要重新觀想。”
“是，但是已經刻下了印記，下次觀想要容易很多。”靈舞回答著，隨即又盯著他問著，“你觀想成功了？”
“恩，應該是吧，還剩下最后一步是要注入精神力是吧？”程曉倫松了一口氣問著。
“是的，要讓導師繼續講解嗎？”
“恩，繼續吧。”程曉倫點了點頭，他迫不及待地要知道這樣進階的法師跟其余的玩家會有什么不同，是法術威力更加的強大？還是施法的時間更短？......真令人期待啊！
美女導師的講解繼續，剩下的這最后一步是最為簡單同時也是最為繁瑣的一步，因為它需要你將你的精神力注入到法印之中，按固定的順序將節點點一一亮。
如果你的精神力達不到點亮法印的最低閾值10.8個刻度，那么你將永遠也不可能進階到法師，依照導師的說法，在成功凝聚法印之前，任何人是無法增加自身的精神力的。
而如果你的精神力達到了，那么點亮法印將是遲早的事情，這進度僅取決于你引導精神力注入的技巧。
聽完了導師的授課，程曉倫還是試著在精神海中對著觀想出來的法印注入精神力，果然這并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
第一次導入的精神力太猛，僅僅點亮了75個節點就已經后繼無力。
休息了一段時間，待精神力恢復又開始第二次測試，這次又是因為太過謹慎致使導入的時間太長，精疲力竭而又無功而返。
今天滯留游戲的時間將至，程曉倫不甘心地退出了游戲。
“怎么頭盔還沒有收到？”
一到課間，又是那個呂國棟湊上來鬼鬼祟祟地詢問著。
“快了，最晚明天到。”程曉倫一副自信的模樣說著，他今天已經仔細地研究過昨晚兩次失敗的經驗，已經大體的計算出自己精神力注入的速率。
“那就太好了，你趕緊上來我們倆好組隊，這游戲也太難了，我昨晚剛出的新手村，本以為我的春天就要來臨了，沒想到進入蘇馬亞城以后才發現，這里的難度比之前還要高上好幾倍。”呂國棟不由得抱怨著說著。
程曉倫聽了認同地點了點頭，這個游戲的難度之前在論壇上已經被無數人所抱怨，即使是到現在，玩家們都已經熟悉了兩個多月，還依然被所有人公認這是款有史以來難度最高的網游。
這主要是因為這款全息仿真的游戲會令玩家真正地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不是你操作鍵盤鼠標、游戲手柄來控制人物，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可以拿起各式各樣的武器在游戲當中跟各種怪物做生死戰斗，這種極為真實的游戲體驗絕不是以往的那些游戲所能比擬的。
《暗夜降臨》的游戲難度還跟開發公司設定的游戲背景有關，野外層出不窮的怪物令所有的玩家都一直處在步步維艱的地步，死亡已經是家常便飯，不過，即使是如此，卻依然令所有人趨之若鶩，樂此不疲。
“嘿，曉倫，你想好了選擇什么職業了嗎？”呂國棟依然在一旁興致勃勃地問著。
“大概是法師吧。”遲疑了下，程曉倫說著。
“哎，我覺得你還是選擇弓手或是德魯伊比較好，我就后悔了，不該選擇戰士了，他們都說弓手跟德魯伊上手極易。”呂國棟有些懊惱地說著。
“哦。”程曉倫聽了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現在對于這些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他還是對于今晚的法師進階有著更大的期待，“好了，要上課了，趕緊回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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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謹慎的控制著精神力，程曉倫進入游戲后開始自己的第三次沖擊。
這次他吸取了前兩次的經驗，對于精神力注入的速率做了更加精準地控制。
1、2......10......20......
直到第90節點，程曉倫開始有些吃力，精神力注入緩慢，有種將要枯竭的感覺。
90、91......100、101，程曉倫努力地凝聚著所有的精力，精神力幾近榨干讓他即使身處游戲依然有種靈魂被撕裂的感覺，但想要進階成功的強烈愿望依然讓他苦苦堅持著。
106......107......終于，在精神力將要被抽空時，法印上所有節點都被點亮，程曉倫只覺就如同在他的精神海當中點燃了一盞明燈一般，豁然開朗，一個周圍纏繞著法則之力的圓球就這樣的懸浮在他的精神海之中，熠熠生輝。
“成功了？”見程曉倫興奮地睜開了雙眼，一旁靜候的靈舞也不由得帶著絲緊張得情緒問著。
“恩，應該是了。”程曉倫有些自得地點了點頭，經過了這么多天的努力，自己終是算是成功了。
“恩，你很不錯。”剛剛的情緒也僅是一瞬，靈舞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對著程曉倫淡淡地說著。
“現在我可以施展法術了吧？”程曉倫迫不及待地問著，他現在就想知道這樣進階的法師跟別的玩家有什么不同。
“恩，不過首先你要檢測一下你對哪種元素的親和度比較高。”
“等等，怎么還要檢測這個？不是法師的三系分支玩家們都可以隨便選擇嗎？”程曉倫聽了一愣，疑惑地看著她。
“那是對于普通玩家，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是幫我檢測吧。”知道靈舞又是那一套說辭，程曉倫也懶得再聽她解釋，催促著說著。
“恩，好的。”
靈舞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抵到了程曉倫的額頭之上，也不見她如何動作，僅是瞬間，就收了回來，看著他極為滿意地說著，“很不錯，你的氣元素的親和度達到了9.8倫度，幾近滿值，這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法師的天賦，現在你可以選擇修習氣系法術了。”
“哦，是嗎？”對這個數據并沒有多少概念，程曉倫卻是在一旁疑惑地問著，“你說的氣系，難道就是指的游戲里的法師的電系分支？”
《黑夜將至》這款游戲中法師的職業共有三個分支，分別為電系、火系、跟冰系，程曉倫從沒聽說還有個氣系。
“恩......差不多吧，你現在要開始學習法術了嗎？”靈舞略一遲疑，點了點頭，隨即問著。
“當然啊。”程曉倫沒有注意到靈舞那古怪的神情，急切的點了點頭。
“好的。”說著，靈舞將手往程曉倫眼前一伸，一個同樣由數個節點構成的法術模型就出現在程曉倫的面前，“這是氣系的初級法術“氣刃”的魔印，你需要現在精神海中點亮它。”
“等等等等，你這是什么意思？”程曉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姑且不論這個“氣刃”的法術似乎并不在法師所有派系的法術列表中，就是這種學習方式就足以令他驚愕。
怎么？難道學習法術也需要他像記憶法印那般的點亮？
“每個法術都有它們對應的魔印，你學習任何一個法術之前都要先記憶它們的構成，然后每次施展只需要在精神海中點亮它們即可。”
“不是吧。”程曉倫突然之間有些不詳的預感，他發現他的法師之路跟其他的玩家截然不同，只是他不認為他這個作為唯一一個現實之中精神力達到法師閾值，并經歷了這么多艱難才進階的法師會比那些玩家更差。
想著，程曉倫暫且壓制著內心的郁悶，開始專心地記憶起“氣刃”的魔印。
有著記憶法印的經驗，這個僅由10個節點構成的魔印顯然對于他來說一丁點的難度都沒有，僅是頃刻間，他就將“氣刃”的魔印記憶在他的精神海當中。
“有測試目標嗎？”沒有釋放法術，程曉倫卻是對著一旁的靈舞問著。
“恩。”點了點頭，靈舞將手一伸，一個測試傷害數據的稻草人就這樣憑空的出現在程曉倫的面前。
“好勒！”
程曉倫見了，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開始施展著他的第一個法術，花了四秒鐘左右時間成功的點亮了“氣刃”魔印的所有節點，然后對著眼前的稻草人一揮，一道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氣刃就這樣的呼嘯而出，“嘭”的一聲，攻擊在稻草人身上。
“-9。”瞬間，稻草人之上浮現出這樣的一個數字。
“這不可能！”
程曉倫呆呆地看著那醒目的數字“-9”而自語著，他趕忙回憶著論壇上關于法師的三個系的初級魔法的描述。
“閃電光束，需要人物等級一級，5點能量消耗，0.5秒技能前置時間，0秒技能冷卻時間，20米作用范圍，法術傷害12-16。”
閃電光束已是三系中傷害最低的法術，而且這是在沒有任何裝備跟屬性點加持的情況下的數據。
這同樣也是對于沒有任何法抗跟物抗的稻草人的真實傷害數據，這已經是所有法術理論上打出的最小傷害值，沒想到程曉倫剛剛竟然能打出一個傷害“9”來。
以為是自己剛剛看錯了，程曉倫又施展了一次氣刃，依然需要四秒左右的前置凝聚時間，結果這次的傷害數據竟然比之上一次更低，僅僅打出了“-8”的數值。
“這不可能。”程曉倫有些失魂落魄的看著眼前，他能感受到自己精神力的枯竭，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施展第三次的氣刃。
天知道初始法師的人物創建就已經自帶著30點的能量，至少可以釋放6次初級法術，而自己竟然一次只能釋放兩次。
比之別的玩家釋放法術多了四秒鐘左右的前搖時間，少了四次的施法次數，然而威力竟然只到人家的三分之二不到，程曉倫怎么也接受不了，頓時感受到了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盯著靈舞怒不可遏地喊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數據出錯了？”程曉倫盯著靈舞怒不可遏地問著，先前還在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沾沾自喜，沒想到現在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數據沒有出錯。”靈舞對著程曉倫搖了搖頭說著，依舊是一臉的平靜。
“那為什么會比別的玩家傷害低了那么多？還有竟然每次施法都比他們多了三四秒鐘的前搖時間，這怎么可能啊？”也感覺自己有些太過激動，程曉倫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問著。
“因為這是真實施法的樣子。”
“我不需要什么真實，你知道這樣會令我跟其他玩家的差距越來越大。”現在還僅僅是個最低級的法術，如果是要釋放更高等級，那還不等自己凝聚完成，人家早就在自己身上轟下好幾個法術了。
“無論你需要還是不需要，它都是客觀事實，你現在已經無法改變這一狀況。”似乎是看不到程曉倫眼中的氣惱，靈舞依舊在那平靜地說著。
“呵呵，是嗎？那我刪號重練不行嗎？”程曉倫聽了一愣，隨即有些嘲諷地說著。
“不行，刪號了你就再也無法登陸游戲了。”
“哼，你當我不知道，盡管這游戲賬號是跟身份證綁定，但是開發公司已經告知了，玩家有三次刪號重練的機會。”程曉倫看著她冷冷地一哼。
“那是他們說的，但在我這不行，我不會允許你重新再建立新的角色。”靈舞用著比程曉倫更加冷漠的聲音說著。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程曉倫完全是被她的無恥給打敗了，呆若木雞地看著她。
“恩，我有這個權利，而且，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好。”
“你這樣也算是為了我好？就為了追求個什么真實？”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什么？”突然的，那靈舞又換了另外的一副表情，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能感覺到什么？除了感覺被你戲弄了以外。”程曉倫憤憤不平地看著她。
“不應該啊，你先退出游戲試試。”
“我才不退，我還要跟你理論，你是不是想踢了我，再也不讓我上線了？你想都別想，我......靠，你狠。”
竟然是被這游戲的智腦給強行地踢下了線，程曉倫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一陣惱羞成怒。
“投訴，自己一定要向游戲公司投訴，怎么竟然可以這樣！”程曉倫氣急敗壞地想著，饒是以他平時極為恬靜的性格，此時也被氣的火冒三丈。
正要起身去抓向桌子上的手機，卻是猛然間，程曉倫就如同是見了鬼一般愣住，呆呆地定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剛剛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手機沒來由的憑空而起，慢慢的飛向了他的方向。
“天，這是怎么回事？”
程曉倫被震驚地目瞪口呆，就這樣看著眼前漂浮在自己掌心中的手機，下意識地轉過身對著桌面上的一本英語書一指，不出意外的，那本英語書也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向自己漂浮過來。
“怎么可能這樣？”
程曉倫有些驚慌失措地站在那喃喃自語著，卻是下一刻猛然間意識到什么，趕忙將自己的意識沉入精神海。
果不然，在自己的精神海之中，那枚剛剛才在游戲之中凝聚起來的法印，此時正熠熠生輝地懸浮在空中。
這不可能！
程曉倫被震驚地無以復加，這絕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從沒有聽說過游戲中發生的事情竟然會影響到現實世界，即使是這跨時代的全息擬真游戲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沒有絲毫的猶豫，程曉倫又重新戴上了游戲頭盔，他必須要到靈舞那里得到一個解釋。
就像是一直都是坐在那里等著他回來一般，靈舞自始至終地坐在那甚至連姿勢都沒有改變，就這樣平靜地看著程曉倫又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在現實世界中也凝聚了法印？這是絕對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剛一上線，程曉倫就迫不及待地質問著她。
“我說過，你進階的是真實的法師。”靈舞的聲音依然沒有絲毫的波瀾。
“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游戲當中！”
“你登陸游戲，實際上就相當于你的意識進入到了這里，所以你雖然是在游戲之中，但是你的意識是相通的，而精神海的存在是與你的意識息息相關，所以，你在游戲世界凝聚了法印，在回到現實中同樣也會存在。”靈舞解釋著。
“但是這樣也說不通啊，難不成你們關于法師的一切知識都不是虛構的，而是真實存在的？”這樣的理由并不能令程曉倫信服，繼續追問著。
“對不起，這個問題你目前還沒有權限知道。”
“我沒有權限，那誰能有權限？設計這款游戲的人？游戲開發商？還是GM？”程曉倫無法相信這是游戲公司設計的情節，如果真的是，那么就是說他們已經掌握了這個世界所不具備的魔法的知識，這將對現在的世界造成無法想象的沖擊。
“他們......也沒有。”似乎是遲疑了下，那靈舞搖了搖頭。
“他們也沒有？那你到底是誰設計的？怎么可能一個人工智能竟然會掌握設計者都不具備的知識？”剛剛才要松口氣，程曉倫接著又被另一個問題給驚住了。
“對不起，這個問題你依然是沒有權限知道。”
“你老是說我沒有權限，那到底誰才會有權限，或者是我怎樣才能獲得這個權限？”
“至少是到目前，沒有人存在這個權限，而你，只有當你的精神力達到一千刻度，才會對你開放權限。”
“是嗎？”
程曉倫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等到的這樣的一個回答，這個回答卻是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很有可能，那個出品這款游戲的阿爾法公司正如業界所猜測的那樣，應該是得到了某個異世界的黑科技，否則也不會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突然之間就開發出這樣一款跨時代的游戲出來。
而這個黑科技很可能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智腦，“靈舞”，它難道真的就是異世界的產物？
想著，程曉倫不由得懷疑地看著她問著，“如果我的精神力達到一千刻度，你真的對我開放這些權限。”
“是的，我保證。”看著程曉倫，靈舞極為堅定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