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神盾
“姓名:韓武
忠心值:九十五;
武力值:六十一;
特工等級:五級;
評價:已具備中級特工的能力,能組織人手,開辟環境,培養特工,獨立完成探聽機密情報的能力和手段。”
神盾,乃是韓成穿越而來,所獲得的金手指,有著收攏,培養頂級特工的奇效。
特工,其實就是如今的密諜,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之中,多有密諜機構顯現威能,如三國的校事府,唐朝的不良人,以及明朝的錦衣衛。
天下有光明,自有黑暗,尤其深處亂世,黑暗中發生的事情,有時候比那血腥的戰場勝負,更加的可怕,也更加需要警惕。
而韓成就是依靠神盾,在兩年之內,秘密組建了府諜這一機構,目前已經有六百多人了,分部在冀州,以及河內諸地。
當然了,神盾也不是萬能的,只有具備三級特工以上才能的人,韓成才能看到能力,忠心值這些,如張頜,他就完全看不到,如此古之名將,乃是縱橫沙場,豪氣萬方之人,豈會屑于偷偷摸摸之行徑。
所以對于特工,韓成可以通過神盾牢牢把控,但對于文臣武將,確還需要手段和情義來拉攏。
望著已經叢離去前的四級,變成了五級,忠心值似乎還高了一點,距離絕對忠誠的一百,又進了一步的韓武,韓成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道:“為什么不把這個消息傳給伯寧。”
原本在韓成的目光之下,心中有些忐忑的韓武,聽到這話,立刻道:“屬下早就上報了,但滿統領似乎不以為然,所以屬下。。”
“所以你就擅自離開河內,跑到某這里來上眼藥!!”韓成的語氣頓時嚴肅了許多。
韓武一顫,連忙跪拜道:“屬下不敢。”
“公子,韓武兄也是一片忠心”旁邊的張頜看后,開口求情道。
韓成聽后,搖頭道:“你們四大副統領皆乃是某自家奴之中,認真挑選的,某明白,你們對伯寧這個外來人坐了大統領,掌控府諜有些不服氣。”
“但某告訴你,伯寧乃是某好不容易才請回來的,其能力非同尋常!!”
“你不要看現在伯寧沒動靜,其是不動如山,動如猛虎,某絕對的信任他,他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河內不屬于冀州,要在那里打開局面,相當苦難,但河內之情,關乎洛陽大局,又必須如此,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家仆,不經請示,就擅自離開,進府院跟回自己家一樣!!”
“公子”韓武心驚道。
“若是河內出了問題,某絕不會輕饒你”韓成目光鋒利道。
韓武一顫,立刻道:“屬下知錯。”
“馬上給某滾回去,盯著長安,這才是你最大的幫忙,鄴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韓成揮手道。
“是,公子。”
“等一下。。”見韓武有些失落的準備走后,韓成拿起桌上的一個橘子扔了過去,望著愣住的韓武,認真道:“行走在外,要注意安全,有時候情分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嗎?”
韓武一愣后,立刻激動道:“屬下明白”
“滾吧!!”
“諾”
“這個渾小子”望著匆匆離去的韓武,韓成無奈的搖頭后,重新坐了下來。
“公子不必生氣,其實這件事情,按理說滿統領也應該匯報一下”張郃試探道。
韓成一聽,感嘆道:“儁乂,莫非你也覺得伯寧不是本地人,所以不值得信任,也不值得交好。”
“不,屬下不敢。”
“那為什么你同韓武稱兄道弟,確對伯寧敬而遠之呢!!”韓成嚴厲道。
“這。。”張郃頓時有些尷尬。
“很多事情,某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讓你們覺得某偏心,但爾為大將,應該要明白,但有才能,不管是出自何方,皆須禮待,伯寧遠來,身負重任,你當至誠相交,勿讓其心酸”韓成告誡道。
張郃一聽,慚愧道:“屬下錯了。”
韓成嘆了一口氣后,道:“另外關于大哥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
張郃一愣,“公子,其實就算韓武兄不回來,這也不是什么秘密,聽說大公子自從來了冀州,越發的驕縱,甚至對州府官員都。。。”
“好了”韓成一揮手,有些煩悶道:“伯寧知某,他不說,是不想某為難,這種所謂的機會,難道還少嗎?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準去找大哥麻煩,聽清楚沒??”。
張郃心中一凜,起身道:“屬下明白。”
“你先回去吧!某想一個人坐坐”韓成吩咐道。
“諾”
當張郃走后,韓成向著不遠處的下人,揮了揮手。
“公子?”
“去把林瑞給我叫過來,另外時間差不多,今天是老師的小壽,某要過去祝賀”韓成吩咐道。
“諾。”
。。。。
當天下午,在府宅的東院,一間府兵守衛的房屋當中,此時一名年紀不大,然臉上似乎天生帶著寒意,給人一種冰冷,森嚴之感的男子,聽完面前下屬的匯報后,拿起桌面上的一份竹簡,搖頭道:“韓副領回來,看來是因為這件事。”
其正是三國時代,兇威赫赫的第一酷吏,曹操最信任的進臣之一,滿寵,滿伯寧。
韓成費了諸多手段,才找回來的府諜大統領。
“統領不必擔心,聽說公子在韓副領走后,將林管家叫了過去,狠狠責罵了一頓,并且吩咐,以后凡是府中人員,若是外派了出去,沒有經過通稟,不允許在隨意進入。”
滿寵聽后,望著竹簡感嘆道:“難道某不想把它呈上去嗎?說句實話,某比任何人想,且大公子的有些行為,還遠遠不是一個包養歌妓。”
“統領的意思?”
“公子雖然志向高遠,胸懷大略,但確很尊敬大公子。”
“而大公子呢?雖然不務正業,驕橫跋扈,但對自家的弟妹,確是格外照顧,真心相待。”
“所以公子不想傷害,或者說,不到逼不得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此乃公子之仁孝,否則以公子的積累,大公子早就名聲喪盡,在不可能有機會了”滿寵道。
“原來是這樣。”
“不過其實如今也遠遠不到兄弟相爭之時,天下形勢不定,風向依舊在洛陽那邊”滿寵淡淡的說后,突然又一名屬下沖了進來,抱拳道:“統領,急報!!”
滿寵一聽,立刻接過遞上的竹簡,翻開仔細看后,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起身道:“公子現在在哪?”
“今天乃是田叢事的小壽,公子過去拜壽了,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
滿寵一聽,嚴肅道:“這才是應該給公子呈上去的東西,這天下估計真的要亂了。”
傍晚。
“公子,如今的洛陽城內,西涼士兵不斷的劫掠富戶,搜刮財物,奸**女,可謂無惡不作。”
“同時侍御史擾龍宗,被董相國下令活活打死,尤其是幾天前,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被人殺害,車騎將軍何苗的遺體被西涼軍從墳墓中挖出,肢解扔在園林之中,以及董相似乎夜宿龍庭等,已經讓整個洛陽內外的士子官員氣憤不已,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稱呼董相為國賊了”書房內,滿寵看著剛剛回來的韓成匯報道。
韓成聽后,將手中的書簡放回了書架,搖頭道:“權利果然讓人迷失,董卓曾經也是征戰八方的一代英豪,平黃巾、征外族、安西涼、定京師、談笑之間,廢立天子,那是何等的權威,何等的魄力啊!”
“可惜這進去才多久,就把持不住了。”
“公子所言甚是,雖然出了黃巾叛亂,但民心依舊在漢,忠于大漢的士子百姓,是絕不會允許如此忤逆犯上的行為,只要有個苗頭,天下或許會巨變。”
“不是或許,是肯定會”韓成說后,道:“由辛入逸,剎那之間,但想要由逸入辛,在恢復曾經的斗志,豪氣,確難上加難了。”
“說實話,董卓有野心,有壯志,更有滔天機遇,但可惜少了大局觀,此乃其好武少文,帶來的致命弊端,要改變,目前幾乎不可能。”
微微猶豫后,韓成嚴肅道:“伯寧,我韓家也是歷代漢臣,絕不會允許董賊如此肆無忌憚,傳令四大副領,于各地大肆宣揚董卓之罪,其乃國賊一人也!!”
滿寵一聽,立刻嚴肅道:“諾!”
“公子,周賬房來了”這時,房外傳來通報聲。
韓成一聽,“讓他進來。”
“諾”
很快,一位大概三十來歲,表情端正,穿著樸素的男子拿著數份竹簡走了進來。
“周帳房”滿寵執禮道。
“滿先生!!”
來人,乃是韓成府邸的帳房周強。
韓成雖然有神盾,能發現人才,但要擴大府諜,布局各地,確需要大筆的金錢來支持,雖然他如今乃是冀州的二公子,冀州百萬子民,府庫充盈,但如今并不屬于他。
州府每個月給的祿錢,以及賞賜的田畝收入,也就那些,養活個院子還行,但要擴大府諜的人數和規模,確遠遠不夠。
所以韓成在穿越來不久,便秘密開始涉足商業,他前世本就是搞這一方面的,雖然時代不同了,但經商之道,確大同小異,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原御史中丞,如今當了州牧的父親。
而負責這方面的,便是管控府中財物用度的周強,一個不喜詩文,鐘愛商貿的落魄文人。
韓成看后,道:“伯寧,你回去準備吧!”
“諾”
當滿寵走后,周強恭敬道:“公子,這是府中這兩個月的收入和支出,請公子過目。”
“放在這里!你先說說大概的情況?”韓成道,要做大事,第一要素就是錢糧,沒有這兩項,你就是猛將如云,謀士如雨,也是無米之炊,早晚崩盤。
前世曹操為了收集軍費,甚至特別成立了摸金校尉這樣偷墳掘墓,有傷天和的機構。
“諾”周強將稅簡放下后,略顯擔憂道:“公子,這個月府中的消耗相當巨大,光府諜一項,短短時間就支出了一十五萬三千錢!!”
韓成眉頭一皺,“這么多?”
漢末交易貨幣為五銖錢,如今一錢可以買兩個饅頭,普通官員的俸祿大概兩千錢,家中府兵,奴仆的薪酬為三百至五百不等,這個數目,已經相當于普通府宅差不多一年的開銷了。
當然,錢用了,也就用了,但關鍵的是,這筆錢并沒有起到多大的風浪,河內那邊的府諜可以說才剛剛開始。
府諜不僅僅是招募一些人就行了,還需要有新的身份,合適的駐點,以及其他人的策應,甚至情報傳回來的路線。
尤其是培養選拔,更是花錢如流水一般。
“正是如此,目前公子麾下有兩個商行,三個綢緞莊,五個當鋪,以前還好,但自從西涼軍進入長安,各地局勢便顯得十分緊張,生意很難做,亂七八糟的地方賦稅層出不窮。”
“這個月所有的收益加起來,也不過十二萬五千錢,比起兩個月前,少了差不多一半,若不是公子還有州牧賞賜的八十七畝良田,估計都有些撐不住了”周強認真道。
韓成一聽,道:“現在府庫還有多少錢?”
“稟公子,目前府庫還有錢二百二十貫,綾羅綢緞八百匹,各類珍寶佩飾四十六件,估計總和能有三十三萬錢左右。”
“另外便是公子以前兌換的黃金,三百錠,不過這筆錢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的”周強回答道。
韓成想后,道:“如今天下有大亂趨勢,錢雖然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拿出一百錠黃金換為現錢,應該可以支持過今年。”
黃金雖然不是常用交易貨幣,但一金可兌換一萬錢,一百金那可就是一百萬,這個數目可不小了,須知當時靈帝賣官,一個四百石的官員也就值三百多萬錢而已。
周強眉頭一皺,想要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無奈的應道:“屬下領命。”
“嗯!!”
“對了,公子,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稟告。”
“說?”
“公子麾下的商行分布,原本收益最好的便是洛陽和南陽,洛陽自不必說了,公子已經命令暫時退出,但南陽的情況如今也很糟糕。”
“哦!!”韓成面色一動。
“如今統帥南陽的乃是后將軍袁術,原本屬下以為其乃四世三公之后,定有不凡的本領,但沒有想到,其不但沒有管理好南陽,反而不修法度,強征重稅,除了本地那些支持他的大家族,其他的沒事就被士兵騷擾,生意根本沒法做”周強嘆息道。
“袁術!!”韓成冷冷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不必拖拉,將主要的負責人全部撤回來,留一批伙計看著店鋪,如今的形勢有些混亂,告訴下面,不要被利益金錢蒙蔽了雙眼,以后的買賣最好在冀州的范圍內,我冀州之富,天下莫能比之。”
“是,公子。”
“好,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諾!”
當周強走后,韓成呼了一口氣,慢步到了窗旁。
如今還不到十八路諸侯討董的時候,天下依舊以洛陽為中心,他父親雖然是冀州州牧,但天子之威尚在,還不是名正言順的主公。
一切的一切,只有等諸侯討董,洛陽被毀,那才是真正的天子失威,而諸強各霸一方之時,到了那個時候,冀州的財富,才是真正屬于他們韓家的財富。
幾天后,此時的外面,已經因為府諜的努力,以及忠于大漢的士子百姓們自發的憤怒,而四處流傳董卓之罪,致使人心不寧,官場晃動時。
暗中策劃的韓成此時正在花園內悠閑的看書,其實他朋友也不少,尤其他是州牧之子,就更是有人巴結。
可惜沒辦法,他的老師嚴厲的嚇人,見面必有考問,若是答不上,定是一頓嚴罵,而且是不留絲毫情面的,所以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玩耍。
至于他親自選定的這位老師,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他非常尊敬的一位大才。
在他看來,自己的老師,便如那唐之魏征一般,不但足智多謀,更是一面明鏡,只要他不離開,韓成心安,冀州可定。
大概看了半盞茶的功夫后,一位衣著華麗,估摸四十來歲,舉止沉穩有制的男子,略微著急的走了過來,抱拳道:“公子,剛剛田府家丁來報,田師被人打了!!”
來人正是韓成的管家林瑞。
韓成一愣后,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冷聲道:“你說什么?”
“聽說是三公子帶著人縱馬過街,被田師看到了,田師忍不住便說了幾句,三公子的家丁不但出口不遜,更一時不注意將田師推倒在地,傷了胳膊。”
“混蛋!!”韓成重重的將書簡扔在桌面上,怒道:“給某傳令府兵集結!!”
“公子!!”林瑞一驚。
“老三是欠揍了”韓成說后,便一揮手,直接向著外面走去。
。。。
過了不久后,在鄴城的一家名叫倚紅樓的風月酒家內,只見此酒家裝飾富麗,內中分為上下兩層,皆設置了觀臺案桌。
在中心位置,其上鋪就一層柔毯的高臺上,一群相貌嬌媚,著裝露骨的歌姬正在翩翩起舞,眼神似乎帶著勾魂奪魄之力,艷美柔情的樂曲回蕩不散。
今天這倚紅樓已經直接被包下來了。
“三公子,請!!”在高臺的正下方,三名穿著華服的公子捧著酒杯,圍著一位面容白凈,目光似乎永遠透著數分高傲的俊朗男子,巴結的笑道。
正是韓成的弟弟,韓家的三公子韓彬。
韓馥有三子二女,皆乃正妻陳氏所生,韓彬因為是幼子,所以最為受到陳氏的關愛,這也導致了他的性格有些跋扈。
韓彬拿起酒杯,笑著致意了一下,剛準備喝時,突然一陣陣的吵雜聲響起,只見大批的府兵直接推開了阻攔的家丁,一個個洶涌而入,冷冷的看著他們。
“這,這是怎么回事?”公子哥們一驚,臺上的歌姬也害怕的停止了舞蹈。
“放肆,你們是干什么的,知道某是誰嗎?”韓彬看后,厲聲道。
“老三,你正是讓為兄好找”只見韓成帶著張郃,林瑞,沉著臉一步步的走了進來。
“二,二哥”韓彬一驚。
“二公子”其他人也意外道。
韓成冷冷看了一眼后,道:“你把為兄的老師給打了,竟然還有心思在這里看歌舞,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把我這個二哥放在眼里。”
“啊!!”韓彬一顫,連忙道:“二哥你別誤會,都是下人不小心,弟會立刻派人賠禮道歉”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可清楚的很,自己這個二哥,自叢兩年前大病醒來后,似乎完全變了個人,雖然還是很關愛他,但有時候確嚴肅的嚇人,他是寧肯面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想面對自己這個二哥。
韓成望著在場的所有人,道:“是誰推了田師!!”
此話一出,望著周圍兇神惡煞的府兵,所有人一陣哆嗦,那田豐雖然名氣不小,但據說性格剛直,在州府并沒有什么權利,僅僅掛了個虛職,但沒想到其竟然是二公子的老師,這下慘了。
“不說是嗎?”韓成看了一眼后,道:“張郃,給某打,出了任何問題,某擔著。”
“是,公子”
“二哥,你這是干什么”韓彬著急道。
韓成看后,一把抓住韓彬的衣領,韓彬不喜武藝,哪里是韓成的對手,微微一用力后,便直接被甩在了地上。
“老三,你知不知道,為兄費了多少心思,才終于拜田叢事為師。”
“老師不但博學多才,精通軍政,更名聲遠播,忠直敢當,就是荀,閔兩位別駕,也皆以禮相待,而你不但對他不敬,竟然還敢傷害他,你不但是在抽為兄的臉,更是在破壞我韓家愛才、惜才、敬才的名聲,是破壞我韓家在整個冀州的根基。”
“啊!!”韓彬臉色一白。
“給我打!!”韓成怒道。
“諾”
剎那間,酒家內便響起了陣陣求情的哀嚎聲。
。。。。
到了下午,在鄴城居中之地,一片氣勢恢弘,占地極大,諸多精兵校尉守護的官衙之中,此時正堂內,一名頭頂高冠,身穿大袍,蓄短須,柔和的目光內透著數分威嚴的中年男子,望著到來的下人,皺眉道:“你說成兒帶著府兵把彬兒打了?”
正是冀州之主,韓成的父親韓馥。
“稟州牧,不但是三公子,三公子的那些伙伴,還有家丁,也全部被打了一頓。”
“這不對吧!二公子一項沉穩冷靜,沒事為什么要打三公子?”旁邊,一名表情嚴肅,似乎帶著軍人剛毅之氣的中年官員,好奇道。
“稟長史,似乎是三公子一時沒注意,把田叢事給打傷了,田叢事乃是二公子的老師,二公子氣憤之下,便直接召集府兵在酒樓大鬧了一頓。”
“你說什么,元皓被打傷了!!”長史耿武聽到這話,瞬間著急道。
“混賬”韓馥一拍案桌,怒而起身道:“這個逆子,平日里不務正業,成天交些狐朋狗友,也就算了。”
“如今竟然敢這般放肆,元皓雖然說話是直了點,但其在冀州深的士子百姓尊敬,更是某為成兒選擇的老師,去!把他給某帶來。”
士兵一聽,立刻道:“稟州牧,二公子已經押著三公子直接去田府請罪了。”
韓馥一愣,苦笑道:“這成兒什么時候脾氣這么烈了?”
耿武一看,知道韓馥有些不放心,抱拳道:“州牧,要不去看看吧!!”
韓馥臉色一變,微微猶豫后,搖頭道:“文威,某若去了,估計成兒會有些為難,此事皆乃本州教子不嚴,不管元皓要怎么樣都可以,你代表某去慰問一下。”
耿武一聽,點頭道:“諾。”
當耿武出了殿,回頭看了一眼,州牧看來還是對元皓有著芥蒂,或者說,也有些擔憂,除了元皓有時候說話實在太難聽,更因為州牧出自潁川。
自古外來人不好做官,因此除了他們這些少數的冀州官員外,其一直將以荀堪為首的潁川官員視為自己的心腹,擔心田豐剛硬的性格,不會默許荀堪等外來人主掌冀州大權,所以明知田豐有才,確視而不用。
想到這里后,耿武面色一動,喃語道:“二公子竟然可以為了元皓毒打自己的弟弟,看來內心是親近我冀州官員的。”
當天空漸漸暗下來時,在位于鄴城東街的一座府宅書房內,略顯昏暗的燈火之下,一名留著短須,目光剛正,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看著站在面前的韓成,有些失望道:“為師教你的東西,看來你都忘了。”
正是前世赫赫有名的天下大謀,田豐,也就是韓成的老師。
河北多俊才,而河北俊才之中,韓成最看重四人,其一:便是他如今的老師,田豐;其二便是州府騎都尉沮授;其三乃是寧死不降曹操,面北而死的審配;其四:便是導致前世袁紹官渡大敗的許攸。
韓成聽后,恭敬道:“老師恕罪。”
“為師說了多少次,安心讀書,耐心等待,不要強出頭!!”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為師明白你的孝心,但你這樣做,荀諶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以為,你這位州牧目前最出色,也最本分的二公子,心中偏向了冀州官員,這樣的話,一旦世態有變,他們寧肯讓你大哥上位,也不會是你,最可怕的是,他們或許會引來渤海那頭猛虎”田豐嚴厲道。
韓成面色一驚,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歷史,似乎就是荀諶他們鼓動自己的父親,主動讓位袁紹。
想到這里后,韓成眼神一凝,“是學生疏忽了,但老師被幼弟欺負,學生若不教訓一下,實在枉為弟子,也枉為兄長啊!”
田豐一聽,臉上閃過一絲欣慰,隨即搖頭道:“算了,事情已經做了,在說多了,也是無用,如今因為為師的事情,你在冀州官員的心中,應該已經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但正如師曾經說過,雖然因為地界關系,州府內有著不同的分歧,但荀堪、辛評等皆乃是當世大才,尤其是他荀友若,不但內政軍略無一不通,更關乎潁川荀家。”
“荀家乃天下大族,族中英才不計其數,其族弟荀彧,號稱王佐之才,你若有大志,則必須拉攏荀家,而如今要拉攏,只有一個辦法了。”
韓成面色一動,“聯姻!!”
“不錯,你還沒成親,這是最好的機會,荀堪有一女,才貌雙全,堪為你之良配”田豐點頭道。
韓成聽后,道:“老師,荀別駕會愿意嗎?此類大族雖然附屬各方勢力,皆有叢龍之功,但其實也皆保持自立,不會過分親密,以此確保整個家族的發展。”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成兒”田豐站了起來。
韓成一看,連忙攙扶住。
“自黃巾之亂之后,我大漢國統搖搖欲墜,若有明君圣主出世,或可翻轉局面,再造乾坤。”
“可惜,如今不但天子無權,更出了董卓這樣的梟雄國賊,董卓若有霍光之能,之品,倒也還行,但叢外面的種種傳言來看,其所作所為,已經漸漸失了民心,乃是王莽第二也!!”
“若為師預料的不錯,戰爭很可能就要爆發,真正的亂世或許即將到來,你既然已經因為為師,而露了自己的態度,那就不必隱藏了,要讓別人看重,除了手段,更重要的是自身的能力,當你的能力讓所有人敬佩,甚至畏懼之時,則無人敢不尊了”田豐嚴肅的說道。
韓成一聽,道:“可是老師,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如今是不是還早了一點,要不等戰爭徹底爆發。”
“不,已經不早了”田豐搖了搖頭,認真道:“成兒,天變或許就在頃刻之間,時不我待,先占據先機,不要怕什么風浪,盡管展示你的能力,其他事情為師來替你補全。”
韓成一愣,望著關心的田豐,立刻跪拜道:“多謝老師成全。”
田豐笑了笑,攙扶道:“你有大志,有大勇,老師能做的,就是扶你一把,至于到底能走多遠,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學生明白。”
。。。。
當夜深了之后,整個鄴城一片寧靜時,韓成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原本以為父親會因為今天的事情,要問問他,但沒想到并沒有。
書房內,韓成想著田豐的教誨,來回踱步了許久后,緩緩拿起了桌面上的毛筆,微微猶豫了片刻,眼神一凝,直接揮筆寫了起來。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里嘆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韓成將自己前世當中,幾位記憶深刻的先賢名詩,一口氣寫完后,整個人緩了片刻,望著眼前的三幅佳作,喃語道:“三位,冒犯了”
說完之后,韓成道:“來人”
“在”
“讓滿先生馬上過來,不管睡了,還是沒睡。”
“諾”
不久,當滿寵疑惑的匆匆到來后,韓成將寫的三篇詩文遞了過去,滿寵也是讀過書的人,當仔細看完之后,渾身微顫,不敢置信道:“公子,這,這是您寫的?”
“怎么,不好?”韓成笑道
“不,皆千古佳作,千古詩詞,屬下最愛這一句,天下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公子大才,可媲古之圣賢”滿寵敬佩不已道。
韓成笑了笑,道:“那就傳出去吧!”
滿寵一愣,整個人頓時冷靜了許多,嚴肅道:“公子,這三片詩文若是傳出去,屬下可以肯定,必定會引起巨大無比的動靜,公子或許剎那間會名揚天下,但,,”
“但也會成為眾矢之的,為某些人所嫉,是嗎?”韓成道。
“正是!!”
“不遭人嫉是庸才,老師說的對,時不我待,洛陽之況,剎那之間,若戰爭爆發,恐怕再怎么努力,也會被給戰爭淹沒,不必多慮,傳”韓成面色堅定道。
“是!!”
“記住,不是某故意炫耀,是下人們意外傳出去的,暗中命令府諜,大肆宣揚”韓成命令道。
滿寵點了點頭,“屬下明白,請公子放心。”
“伯寧,某既然決定走這一步,也許未來就不會這么太平了,卿可愿,一直跟隨”韓成溫聲道。
滿寵聽后,立刻跪拜道:“屬下誓死追隨公子,府諜將不惜一切代價,護衛公子的安全。”
“好,去吧”韓成滿意道。
“諾”
當滿寵拿著詩文,激動,興奮的離開后,韓成走到窗臺邊,望著夜空,目光冰冷的喃語道:“這一世我韓家絕不會讓冀州,絕不會,有本事就來搶吧!”
接下來幾天,整個鄴城震動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好詩,好句,堪為千古名句啊!!”
“韓家麒麟子也,此三詩一出,誰能媲美!!”
“不但是千古名詩,更有教化天下之能,韓家二公子非尋常人也。”
大街小巷當中,一位位士子百姓,興奮、激動、敬佩的聚在一起,韓成的三篇詩文已經徹底傳開了。
。。。。
“公子,您這是決定出手了嗎?”
在一間府宅內,張郃看著下人帶回來的詩文,滿臉崇敬的喃語道。
“少爺,現在整個鄴城都在傳頌二公子的這三篇詩,據說是下人不小心帶出來的。”
“下人”張郃一聽后,微微搖了搖頭,公子的府邸何等的上下分明,就是他都接觸不了公子詩文,一個下人怎么可能。
想到這里后,張郃立刻嚴肅道:“快,準備一些衣物,叢今天開始,某將在公子府邸住上一段時間,以防有人打擾公子。”
“諾!!”
“另外通知魯良,在破軍當中抽調二十位,進入府兵,以確保公子的絕對安全。”
“是!!”
“少爺,二公子派人傳言,讓您立刻趕去府邸”這時,另外一位下人跑過來道。
“好,某馬上去”張郃有些興奮道。
“是”
。。。。
州府內,韓馥看著手中的三篇詩文,望著到來的耿武,表情激動,興奮道:“這,這真是我成兒寫的??”
“千真萬確,屬下親自去了二公子府里,二公子已經承認了,并且嚴懲了那名下人”耿武道。
“這有什么好懲罰的,有本事就應該表現出來,成兒實在太穩重了,傳令下面,對這名散播詩文的下人,厚賞,厚賞!!”韓馥重重的捶著案桌道。
“諾”
“備馬,某要去看看成兒,看來這幾年的苦讀,他是真的成才了,此乃我韓家之幸,列祖之佑啊!!”韓馥高興道,比得到了冀州牧還要高興,沒有什么比自己兒子成才,更值得父親驕傲,因為他就算在出色,若是沒有合格的繼承人,也都是空的,尤其是如今這個混亂的局面。
“是”
“另外”韓馥說到這里后,皺眉看著旁邊的管家道:“你去通知老大,老三,讓他們一起去,看看他們兄弟是怎么讀書的。”
“某自問從未偏過心,他們二人也皆乃當代名師教導,怎么現在差距這么大了,他們兩個的書讀到哪里去了??”
“是,老爺”
。。。。
“友若,如何??”
另一邊,在鄴城北街的一座華麗的府宅內,兩名氣度不凡的官員坐在一起,此時客座上的一位眉宇間透著英偉之氣的官員,好奇的問道。
“千古名詩,自愧不如,二公子將名揚天下了”主座上,一位國字臉,天生帶著上位者厚重,成熟的男子,贊賞的說道。
其二人正是輔助韓馥,穩定冀州的別駕荀堪,以及都官叢事辛評。
辛評一聽后,眉頭微皺道:“二公子的確才華驚世,不過可惜,竟然拜了田豐那頭倔驢為師。”
荀堪笑了笑,道:“仲治多慮了,觀二公子的詩,不但立意深遠,更有著一股傲氣,剛強,以及賞識天下人才的胸懷,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豈會有地域偏見,元皓是倔,但其才華謀略,勝我數倍,二公子并沒有拜錯門。”
辛評臉色一變,嚴肅道:“縱然有這三詩,二公子也還不及渤海那位,畢竟如今的形勢,最看重的不是才華,而是威望,軍略!!”
“渤海”荀堪一愣后,搖頭道:“仲治,你同那邊還有聯系嗎?某不是讓你斷了。”
“友若,那邊很有誠意的,袁公更是天下英豪”辛評看了一眼四周,低聲道。
荀堪眉頭一皺后,認真道:“仲治,如今情況有些不一樣了,二公子可不僅僅是文采,某看他對軍隊更加感興趣。”
“友若何以如此說?”
“如果不是這三篇詩文的出世,某也只以為是二公子的運氣,但如今看來,或許不是?”
“在我冀州,潘鳳將軍,有萬夫不擋之勇,但可惜智謀不足!!”
“趙浮,程渙兩位將軍忠心可贊,然能力有缺!!”
“某目前認可,歸屬州府的大將之才,只有兩位,第一位就是麴義將軍,其有統帥十萬大軍,縱橫天下之能;而第二位如今就在二公子麾下”荀堪認真道。
“什么!!”辛評一驚,連忙道:“友若所言何人?”
“軍司馬,張郃”荀堪凝聲道。
“張郃”辛評一愣,道:“其能和麴義將軍比?”
“某雖沒有族弟文若那樣可怕的眼力,但自問看人也有一點心得,張郃此人,必大將之才,只不過時機未到”荀堪肯定道。
“那友若你為何不舉薦?”
“仲治,你應該問,為何二公子偏偏就要了張郃,另外如今形勢不確定,所以某才讓你不要著急下決定”
“這。。”
“要么是某想多了,此乃二公子的幸運,要么就是二公子也看出了張郃的本事,州牧的確自身是著很多問題,但二公子若文武兼備,在加上元皓這樣的老師,張郃這樣的大將之才,坐擁冀州之地,你覺得幾何?”
辛評聽后,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更重要的是,做父親的有時候為了兒子,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犧牲一切。”
“另外二公子不是州牧,其為了安撫元皓,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自己親弟弟毒打了一頓,如此人物,但凡上位,必是殺伐果斷之人”荀堪嚴肅的說后,緩緩站了起來。
辛評瞳孔一縮,隨即明白的點了點頭。
。。。。
就在外界議論紛紛之時,田府之中。
“好,成兒,連為師都小看你了,你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且看這詩文傳播的速度,你自身估計也積累了不少的勢力,如此老師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扶你上位”田豐手中握著詩文,堅定異常的說后,轉頭道:“來人!!”
“老爺?”
“準備馬車,某要去閔別駕的府里坐坐”田豐道。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