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朱權。”
“年齡?”
“二十有四。”
“多少?”
小張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年頭還有人說文言文?
然后轉過頭問了一下旁邊的記錄員,“二十有四是二十四歲的意思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派出所民警小張清了下嗓子,繼續審問。
“你為啥吃了別人的東西不給錢,還死皮賴臉的不讓人家關店?”
小張是個民警,就是處理鄰里間這種雞毛子蒜皮的事情。
這不,這哥們今天吃了鎮子上一家燴面館的霸王餐,不給錢也就算了,看他可憐,王老板也沒故意為難他,就打算完事得了。
可是這家伙不識好歹,賴在人家店里還不走了。
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討飯的,渾身臟兮兮的,穿的跟演戲的似的,把人家王老板店里的客人都給嚇走了,這大熱天的,開空調的電錢估計都賺不回來。
朱權歪著頭,像是消化小張的問題,小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沒錢,涼快。”這真是惜字如金,一個問題倆字,牛皮!
旁邊的記錄員都忍不住笑了。
接下來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不管小張是問他家庭住址還是身份證編號,或者是家里的聯系方式之類的,朱權都是閉口不言。
其實朱權也是有點懵的,自己明明跟著洪武大帝朱元璋在河南汴梁前線作戰,就等著徐大將軍攻破大都,活捉元帝,自己也跟著建立不世功勛,封妻蔭子,可是怎么就到了這么一個地方?
哦,是了,好像是元帝不甘國破,派出了刺客刺殺洪武大帝。
而自己作為拱衛司的一員百戶,身先士卒,力戰不退,等到大帝脫離危險之后,也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等自己醒來之后,就感覺好餓。
然后就順著香味去找了點吃的,那個地方也挺涼快的。
就是這些人說的話,怪怪的,穿的也是怪怪的。
作為一名優秀的拱衛司百戶,朱權深知一個道理:言多必失。
所以在摸不透周遭是什么情況的時候,閉口不言,靜待觀察,或許可以挽救自己一條性命。
看著問不出來什么,小張也是急的抓腦袋。
“走吧,讓他在這里好好反思下,去問下所長,這該咋整吧。”小張對于這種無賴還是沒有老所長應對的好。
沒辦法,誰讓老所長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都多呢。
要不是今天老所長下鄉去了,這攤子爛事,怎么也輪不到他頭上,把他給惡心壞了。
收拾了一下筆錄,小張就氣呼呼的出了審訊室。
耳邊終于沒有人聒噪了,朱權稍微動了下身子,緩解了一下剛才緊繃的身體。
這些人雖然奇奇怪怪的,倒是挺客氣的。
肚子是吃飽了,這個地方也挺涼快的,朱權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
指揮使說,這門煉體之法雖然重在鍛體,但是心法修煉,也不可耽誤。
還記得當初在幼年營的時候,就有幾個同伴只顧追求煉體,忽視了心法的配合,最后導致性情大變,做了亡命的勾當。
念在師出同門的份上,自己好歹給他們留了一個全尸。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心里默念著心法口訣,朱權就在這個清涼的屋子里,入了定。
鏡頭轉到審訊室外。
小張問了一下跟著的記錄員:“你說那哥們身上的盔甲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著質感不錯,就算是假的,應該也得值不少錢吧。”記錄員如實說道。
“我估計啊,是歷史劇看看多了,腦袋看秀逗了。”小張也沒在意到底是真是假,搖了搖頭就回辦公室了,這個難題還是交給所長吧。
朱權這么一入定,就是好幾個小時,等他收功的時候,才感覺到肚子又有了一點餓意。
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墻壁和地面不知道用的什么東西,和大明朝的材質,完全不同。
頭上的一個洞口,源源不斷的往下吹著涼風,這可能就是這里涼快的原因。
自己坐的這個椅子也是挺奇怪的,不是木頭的,竟然是鐵器?在大明朝的時候,鐵器可是貴重的東西啊,這里竟然只是普通的座椅。
這個地方太讓人感到奇怪和害怕了。
雖然自己被鎖在了這個椅子上,但是朱權一點都不慌,他有至少十三種辦法可以在兩個呼吸間,掙脫這個束縛。
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朱權可是當初拱衛司的優秀畢業生,或者說是頂尖的畢業生,解決目前的這種困境,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他沒打算有任何的動作,主要是對周遭的環境根本不了解,多看少說少動,靜觀其變。
據他觀察,剛才的兩個人并沒有惡意,而且這倆人的身手應該在他的可控范圍內,最多三招,即可制敵。
小張在辦公室里可是如坐針氈,要是一般的小混混,早就給辦了。可是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木頭人,他是半點招兒都沒有。
放了吧,自己的面子往那兒放,怎么滴自己身上還有警服呢,得對得起頭頂的國徽。
不放吧,也就是幾碗面的事兒,也夠不著拘留的罪名啊。
得,看來這次是免不了所長的一頓臭罵了。既然已經打算接受最殘酷的結果,小張就破罐子破摔,不再考慮這個事情了,安安心心的處理其他工作得了。
在天快黑的時候,所長終于回來了,這可把小張給激動地差點跑上去親一口。
“所長,你可算回來了,審訊室那家伙,你去看看吧,我沒招兒了,你罵我吧。”小張剛開始還是抱怨,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看著還委屈吧唧的。
“怎么了,多大點事兒啊,我去看看。”這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喝呢。哦,忘記介紹了,所長姓周。
進了審訊室,周所長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鎮住了。
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順手還把沒進門的小張給拽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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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審訊室的門關上之后,周所長披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這小子給我帶回來的什么大神啊,你咋給我弄了一個明星回來,你想讓我上頭條么,還是想讓我上熱搜?”
得,周所長還挺時髦啊,頭條熱搜都懂。
“這不是明星啊,所長。這就是一個木頭,吃了鎮子上王老板的五大碗燴面,還沒給錢,人家報警了,我能不帶回來么?”
小張也是有苦說不出,早知道就不管這個木頭了,把他往大街上一扔,自生自滅得了。
“不是明星?”周所長還是有點懷疑。
“不是。”小張趕緊保證道。
“那我就去會會他。”周所長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家伙,可能腦袋有點問題啊,所長。”小張趕緊給領導打了一個預防針,免得一會兒還被批評。
“嗯?怎么個不正常法?”周所長把正要推門的手,收了回來。
“應該是讀書讀傻了,或者演戲演入魔了,說的話,是文言文。”看到所長一臉懵的樣子,趕緊解釋了一下,“我問他年齡的時候,他給我來了一句‘二十有四’,這一聽就是文言文嘛。”
“文言文啊,還好我讀過書,讓我來領教一下。”切,裝文人,誰不會,好歹我周衛民也是知識分子。
坐好了之后,周所長開始打量這個吃了霸王餐的小毛賊。
蓬頭垢面,胡子拉碴,但是那雙眼炯炯有神,竟然能在自己的威壓之下,毫不閃躲。
身高八尺,儀表堂堂,而且那雙手布滿老繭,一看就是久經殺伐,不對,下過苦力之人。
坐有坐姿,呼吸沉穩,在這個地方還能臨危不亂,可謂是一條好漢。
好吧,以上都是周所長的內心戲,就是戲份略微多了點兒。
“且問,臺下何人?”周所長這一腔調,有模有樣,還嚇了小張一跳。
“朱權。”然后沒了。
“爾等,為何吃面卻不給錢呼?”這是詢問事發緣由。
“身無銀兩,且待他日厚報。”這是說現在沒錢,等我以后有錢了,會有豐厚的報答。
仔細的想了想,周所長基本也明白了什么意思,那就完事吧。
“說下你的地址,聯系方式,身份證號,留個筆錄,就可以走了。”
“。。。。”聽不懂。
“且留下汝之住址。。。”想了一下,文言文里邊也沒有教身份證號這個東西怎么說啊,算了,那就不說了罷,“以及筆錄,即可離去。”
“所長,這就放走了啊?”小張覺得這也太簡單了吧,就嘮幾句文言文,就結束了?
“不然呢,你留他吃飯睡覺啊。”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周所長就打算撤了,文言文不好學啊。
小張屁顛屁顛的解開了椅子上的鎖,然后遞過去了一支簽字筆,示意朱權在筆錄上簽字。
朱權拿著簽字筆,心里很是納悶:“此物絕非毛筆,但又與毛筆外形相似,只是筆頭過于尖細了吧。”
筆錄他還是能聽懂的,無非就是簽字畫押,好理解。
“啪”筆斷了,筆錄爛了。
朱權沒想到自己的力氣現在這么大了,他剛才就是按照以前的習慣,用使用毛筆的方法去簽字畫押,但是沒想到,沒怎么用力就把筆給弄斷了。
走到門口的周所長,聽到聲音也轉過了頭,看到那支爛筆,又是一臉懵X。
“所長,他毀壞公共財物。”小張趕緊打小報告,讓你這木頭得罪我,哼。
“算了算了,按手印吧,我去喝口茶,完事了就讓他走人。”周所長可不想繼續飆文言文了,腦細胞扛不住了。
按完手印,朱權就被小張帶離了審訊室,朱權臨走前還是一步三回頭,估計是懷念那個涼快的地方吧。
路過所長辦公室的時候,朱權看到了剛才能和他溝通的那個老頭,然后他就停下了腳步,轉個身,走進了所長辦公室。
“我去,這是嘛情況啊。”小張感覺自己又得挨罵了。
沒等小張打報告,朱權就主動開口了,是的,這次是他先開的口:“敢問老丈,附近可有驛站?”意思就是老人家啊,附近有米有住的地方啊。
“你又沒錢,如何住店?”看到朱權的時候,周所長略有驚奇,但是也回答了他的問題。
朱權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著一個腦袋不是很靈光的人,為吃住發愁,周所長略微的感到了一點心酸,也有了一點心軟。
“哎,算了,我來當個和事佬,看看能不能給你找個吃住的地方吧,汝隨吾來。”周所長整理了一下制服,就領著朱權出門了。
他看著朱權年紀輕輕,身材高大,估計有點力氣,說不定可以給王老板幫個小忙,混口飯吃。
出了派出所大門,往右轉,步行大概100多米,然后右轉,走過這個T字路口,再走個三五十米,就能到王老板的燴面館了。
當三個人就要走過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刺耳的喇叭聲,隨之的還有路人的尖叫聲。
朱權只看到一個四四方方,下邊還有四個輪子的黑色盒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沖了過來,而在盒子的前方不遠處,卻有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兒,正要穿過這條路。
雖然朱權沒有學過什么慣性,什么動力學,但是按照他的經驗來看,如果這個黑色盒子撞了上去,那個女孩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當初自己騎著戰馬,揮著馬鞭加速,都能把元蒙韃子撞得口吐白沫,更何況這個黑盒子的速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戰馬。
雖然朱權出身于拱衛司,雖然拱衛司在世人眼中皆為陰暗骯臟,殺人無數之輩,但是朱權絕不忍心看著一個無辜的小女孩命喪于此。
提氣,運氣,頓腳,發力!眨眼間朱權就沖到了小女孩面前,左手攔腰抱起,一個回旋卸掉前沖的勢頭,右手順勢拍在了那個黑色盒子上。
因為此物有殺人之意,所以朱權根本沒有留余力,按照他自己的估計,就算是一頭戰馬,受了自己這一掌,應該也要嗚呼哀哉了。
眾人耳中只聽見一聲“轟”,一個正在吃著西瓜的黃發青年,一口就把嘴里的西瓜瓤給噴了出來。
那表情就跟見了那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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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主權一掌定黑盒,小女孩轉危為安。
西瓜青年的一口西瓜汁噴的是猶如天女散花,可憐了和他一起買西瓜的二貨同伴了,那是滿頭瓜瓤,順流而下,還夾雜著幾個黑白的瓜籽稀里嘩啦,好不凄慘。
暫且不說西瓜青年這邊,鏡頭給到朱權這里。
朱權只覺得從手掌處傳來了一股巨力,猶如萬馬奔騰,又像千鈞之力,丹田處的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考慮到自己手里抱著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如果自己卸力,大可抽身而去,諒這黑色怪物也不能傷自己分毫,可是小女孩兒在手,卻成了目前最大的累贅。
罷了,既然相遇,便是有緣。
朱權猛咬舌尖,再次催動丹田,從四肢百骸之中又調取了所剩無幾的內力,穩住右腳尖,右手化掌為爪,抓住里邊握住的不知名硬物,使出明教絕學,乾坤大挪移,然后就是一掄。
看起來時間很長,但是這些動作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完成的。
而在西瓜青年的眼中的景象,則是這樣的:一個身著盔甲的帥哥,抱著一個小蘿莉,把一輛黑色奔馳SUV給攔了下來,然后單憑一只右手,把這輛車掄了一個底朝天。
是的,底朝天,本來朱權在車的前方,現在朱權在車的后方,不對,還是前方,只是車頭的方向調轉了180°而已。
寂靜只持續了幾秒鐘,接下來就是一陣尖叫和各種閑雜語等。
“臥槽,這是超人?”
“鬼鬼,這哥們也太牛了吧!”
“剛才那段有人錄下來了么,要是發到抖音上,那不得火死啊。”
“這特么不是拍電影的吧,攝像機呢?”
。。。
周所長雖然也很震驚,但是他畢竟是久經考驗的人民衛士,現在需要做的,不是詢問朱權是不是超人,而是看看當事人是否受傷等善后工作。
“小張,趕緊打120,車里邊那家伙不知道咋樣了,順便叫休假的人,趕緊來維護秩序。”說著就趕緊跑了過去。
朱權和小女孩兒沒事,明眼就能看的出來,他主要是看車里的人,這一摔,別把人給弄死了啊,那事情就大條了。
蹲下身子,往車里瞄了一眼,還好,就一個人,都被氣囊給裹住了。
“大家伙來幫個忙,把里邊的人給救出來。”這時候周所長也顧不上朱權了,救命要緊啊。
至于說什么車翻了就會爆炸的,一看就是美國大片看多了。
鎮子上的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周所長也是有一定的威嚴的,這么一說就來了幾個大漢,大家一起用勁兒,就把車門給拉開了。
周所長鉆進去,把駕駛員安全帶之類的都給解開,慢慢的把這家伙抬了出來。
一看暈了,摸了下人中附近,還有氣兒。
“小張,救護車到哪兒了?”
“馬上到,一分鐘。”小張本來想打120的,但是那得從縣里發車,幸好隔壁不遠就是鎮醫院,他二話不說就奔了過去,想必鎮醫院處理一個事故,做個急救,應該問題不大。
說曹操,曹操就到,救護車沒來,幾個白大褂背著藥箱,抬著擔架就跑了過來。
“人怎么樣了,嚴重么?”
看到醫生過來,圍著的人都散開了一點。
接下來就是醫生的工作了。
鏡頭轉到朱權這邊。
他把小女孩兒帶到了路邊的樹蔭下,靜靜的看著發生的一切,聽著人們在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還有一些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的左手還是緊緊抱著小女孩兒,這是自己救下來的,在沒有確保她的安全情況下,他不能放手。
他的右手卻是血肉模糊一片,還在淅瀝瀝的滴著血,雖然說有內力,但是傳說中的金剛不壞之體,畢竟是傳說啊。
雖然右手滴著血,卻還是那么鎮定,沒有發抖,也沒有叫疼。
周所長問了下醫生啥情況,醫生給了肯定的答復,駕駛員死不了,估計是腦震蕩,加上驚嚇,暫時性休克而已,目前來看呼吸平穩,也沒有內出血的征兆,應該沒啥大事兒!
“這老外的進口車,就是耐造,都成這破樣兒了,人都沒事。”沒有人員傷亡,周所長松了一大口氣。
看了下不遠處的主權,他就走了過去。
“人沒事吧?”
“周伯伯,大哥哥手流血了。”小姑娘雖然還在發抖,但是她看到了救他的那個人的手流了好多血。
“醫生,這邊有人受傷了,趕緊過來止血。”周所長回頭就朝那邊吼了一嗓子。
好家伙,翻車的沒事,站著的反而受傷最重,啥世道啊。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處理了,報廢的車被拖到了路邊,道路封鎖也解除了,司機和朱權都到了鎮醫院做進一步的觀察,幾個趕過來的民警也給目擊者做筆錄。
不管如何,畢竟是一個交通事故,得有相關責任人和一個處理結果啊。
做筆錄的民警聽著目擊者的一個一個陳述,又是一臉懵X。
什么超人啊,單手掄奔馳啊,這幫人是大片兒看多了吧?
就要發火的時候,周所長走了過來,“筆錄就不用做了,這個事情我是目擊者,全責在司機,后續的一切費用,找他就行。”
周所長知道朱權的身上肯定有秘密,而且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了,他是無兒無女,要是有這么一個兒賊,也挺好的啊。
看到所長都這么說了,記錄員還能說啥呢,起身就去做其他的善后事宜了。
朱權這時候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右手也包扎好了,這點傷,對于他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左手還是緊緊拉著小女孩兒。
小女兒的情緒也穩定多了,也是默默的坐在一邊兒,不哭不鬧。
“閨女,閨女,你沒事兒吧?”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直奔小女孩兒,差點都哭出來了。
這個胖子,朱權有印象,就是欠了他五碗面錢,原來自己救下的是他的女兒啊,那這錢是不是可以不給了?
想不到一個老老實實的明朝人,還有這等腹黑的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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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說到,燴面館老王見到自己閨女之后是痛哭流涕,啊,沒痛哭流涕,就是很激動的意思。
看到自己女兒被那個欠自己五大碗燴面錢的家伙給扣押了,老王心里的怒火那是一冒三丈高啊。
“嘿,小子(zei讀音),吃了我的面,你不給錢就算了,咋地,還想綁架我女兒?”說著說著老王就打算上手了。
“老王,你干嘛呢,人家是救了你女兒。”看到老王這個架勢,周所長看不下去了,趕緊出來解釋道。
“啊?他救了我女兒?”老王又懵X了。
“不是人家小朱,你女兒就被躺在里邊的那家伙給撞了,還不趕緊謝謝人家。”
“哦哦哦,兄弟,謝謝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以后你來我這里,隨便吃,管夠管夠哈!”老王對于周所長的話,那是一萬個相信,人家說這是救命恩人,那就是自己的活祖宗,誰讓他家里就這一個寶貝閨女呢,夫妻倆那是心疼都來不及,這要是真給撞沒了,他敢和兇手拼命。
“行了,我剛才正想找你說事兒呢。”周所長本來還不知道怎么開口,這下倒好了,看來成了。
“周所,你說。”老王把自己女兒摟在懷里,順便還摸了一下頭,嗯,看來嚇壞了,出了一頭汗啊。
“小朱這個人啊,心眼不壞,估計是腦子有點小毛病。”周所斟酌著詞句,看看怎么說這個事兒。
“我看他啥也記不起來,就打算讓他在你那里做點事兒,你給他提供吃住就行。”周所也想把小朱帶回家里,可是自己家里還有個老伴兒要照顧,倆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哎喲,周所你這說的哪里話啊,我還能讓我閨女的救命恩人餓著了?不用干活,我白養活他。”老王一看就是純爺們,鐵血真漢子,胸脯拍的啪啪響。
“那不行,年輕人怎么能白吃白喝,現在講究的是勞有所得,不干活就別想吃喝。”看看周所這覺悟,老一輩人的覺悟就是高,點個贊。
“那,我給他找個活兒?”老王摸不準周所的意思,又問了一句。
“恩,給你搬個東西,打個下手,我覺得綽綽有余,我待會跟他說一下。”和老王用現代話溝通完之后,周所就開始醞釀了,這不醞釀一下,沒法溝通啊。
“朱權,此乃王老板,汝可識得否?”
這一句話出來,老王又懵X了,這是哪門子鳥語啊?
“爸,周伯伯的意思是問大哥哥,認不認識你?”小姑娘給他老爸做起來翻譯。
暫且不管這爺倆的反應,朱權聽了周所的話,點了點頭。
“嗯,吾欲遣汝之王老板之店做工,以換的吃住,汝愿呼?”
“閨女,這句話啥意思?”老王眼巴巴的看著女兒,等著翻譯。
“周伯伯的語句不對,但是大概意思應該問大哥哥愿不愿意給你打工,換點吃的住的吧。”小姑娘也有點把握不準,主要是周所的文言文,不符合書上講的啊。
朱權皺了皺眉頭,“可,能吃能住即可。”
下一句直接讓老周坐蠟了。
“另外,你的之乎者也的措辭,略有不當。”朱權很認真的糾正著老周的毛病。
老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下來,直接紅到了大腿根。
小王八蛋,不是你先給我來的之乎者也,我會丟這個人?老周真想一頭撞在這墻上,太丟人了。
“那就多謝王老板了。”朱權對著老王一個雙手抱拳,以示謝意。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壯士救了小女一命。”老王下意識的也是雙手抱拳,做了一個回應,然后才反應了過來,我呸,我特么怎么也文縐縐的了。
就這一出子事情,處理到現在,本來是大中午的,這時候天都快黑了,老周也就沒再管其他的了,有老王照應,朱權吃喝起碼不愁了,他老周得趕緊回家給老伴兒做飯了。
“那行,老王,小朱就交給你了啊,我先撤了。”
“好嘞,周所你趕緊回去吧,嫂子估計都著急了。小朱在我這里你放心,我給你養的白白胖胖的。”老王打法了周所,也就帶著自家閨女和朱權回家了,哦,也就是回面館了。
老王這個燴面館是自己加的店鋪,一共是六層的臨街小樓,一樓是自己的燴面館,二層以上是住人的地方。
他們家一口子住在二樓,三樓以上開了民宿,還修的有電梯,在中部這個地方,也算是小康家庭了。
由于今天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兒,所以王老板直接就關店了,鐵閘門拉下去之后,幾個人就吃了點東西,好家伙,朱百戶一個人又是干了五碗燴面。
不過這點東西,老王怎么可能會介意呢,看到朱權吃的多,就以為是自己的手藝好,還挺美滋滋的。
吃完飯之后,老王就叫上自己閨女把三樓的一個房間收拾了一下,打算給朱權住。
“爸,大哥哥穿的盔甲看起來好難受啊,你的衣服給他幾件吧。”小姑娘收拾著屋子的時候,還在考慮著朱權的穿著,好懂事的小姑娘啊。
“我這衣服也不合適啊,我這么胖,他穿上去就是袍子啊!!”老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哎呀,你先給他穿著嘛,明天給他買新的,他那一身,看著都熱,我都感覺起一身痱子了。”小姑娘一想到這里,就好像自己身上有了痱子一樣,趕緊撓了幾下。
“那行,你先弄著啊,待會等你媽回來了,再讓她把地拖一拖。”老王這就下樓去找緊身一點的衣服了。
話說朱權在二樓的客廳里,走看看,右看看,感覺每個東西都是那么的奇怪,又是那么的巧妙,還帶著不可思議。
比如說正前方的這個四四方方的東西,里邊竟然有人,還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在說話。
如果不是指揮使從小就告訴他,世界上沒有鬼的話,他都以為這里邊的都是神仙鬼怪了。
即使這樣,他還是感到了一點恐懼和害怕,這是對未知的恐懼。
還有坐著的這個東西,好軟和,比當初皇宮里洪洪武大帝的軟塌都要軟,而且設計的很合理,靠上去也很舒服。
還有眼前的桌子,竟然是透明的,這一塊透明的琉璃,在大明朝的時候,可是無價之寶啊!
如此透徹,而且如此之大,簡直是渾然一體,巧奪天工啊。
如果能把這個東西,獻給洪武大帝的話,不說封王拜相,弄一個侯爵,那是綽綽有余的,畢竟,這可是無價之寶啊,甚至說是國寶,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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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百戶終于找到了吃住的地方,坐在老王家的客廳里發呆。
此時,老王終于從衣柜里找到了幾年前自己還是玉樹臨風的時候穿過的幾件舊衣服,拿了過來,示意朱權換一下。
“小兄弟,這幾件衣服是我沒胖之前的衣服,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先換一下,我看你那一身道具盔甲,要么就扔了,要么就收起來吧,挺沉的。”
熱不熱無所謂,反正屋內都有空調,關鍵是走路叮叮鐺鐺的,肯定很重。
“我在哪里休息。”朱權接過了衣服,卻沒有想到比自己之前穿過的綾羅綢緞還要輕的多,柔軟的多。
“哦,在三樓,差不多收拾好了,就是地還沒有拖。”老王現在對他可是畢恭畢敬,這可是自己閨女的救命恩人吶。
“無妨,能休息便可。”老王撓了撓頭,這意思是要去休息?得了,帶路。
老王打開了電梯門,看到朱權有點不知所措,便示意他進來。
大致明白了老王的意思之后,朱權便小心翼翼的走進了這個這個大門洞。
按下三樓按鈕,關門,電梯開始運作。
瞬間朱權感覺到一絲的危機,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腦門直接壓到了腳掌。
出自下意識的就扎起了馬步,雙腿彎曲,氣沉丹田,雙腳一頓。
老王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感覺電梯怎么忽然之間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吱吱扭扭的到了三層。
“這電梯才一年多啊,過幾天得讓電梯公司的來看一看。”嘀嘀咕咕的,老王就開了電梯門,帶著朱權進了專屬于他的屋子。
“大哥哥,收拾好了,以后你就住這里吧。”小姑娘看到朱權上來了,可開心了。
朱權對著小女孩兒很少見的笑了笑。
“大兄弟,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你就先休息?”
“嗯。”朱權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
“那行,閨女,咱們下去吧,該接你媽下班了。”老王這就打算帶著小王下樓了。
“爸,你得給大哥哥說下,怎么去廁所,怎么開燈,怎么接純凈水啊。”還是小王懂事,不然這不得把朱百戶給憋死啊。
“這還用教么?誰不知道啊。”老王今天懵X的次數太多了。
“哎呀,那就當大哥哥不知道嘛,要不我帶他去。”小姑娘噘起了嘴,表示著抗議。
“行行行,誰讓你是我閨女呢。”
接下來老王就給朱百戶演示了怎么開燈,怎么接水,然后讓他自己又操作了一遍,看著沒問題之后,才把他領到了洗手間。
“小兄弟,這個地方是方便用的,也可以洗澡。”沒等他說完,小王姑娘就接了一句:“大哥哥,方便就是如廁,洗澡就是沐浴哦。”
“就你話多,小姑娘家的,出去,把門關上。”畢竟是姑娘家,介紹這上廁所的步驟,還是讓她出去的比較好。
朱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啊。
“方便,額,如廁的時候呢,如果是小便,就這樣。。如果是大便,就這樣。。。用完了之后,按住這個按鈕,聽到嘩啦的聲音的時候,再松開,就可以了。”老王現在感覺,不是朱權弱智,而是自己弱智了。
“洗澡的,額,沐浴的時候呢,這個把手,看到了么,往外抬一下,上邊就出水了,你就可以在這里沐浴了。”我呸,怎么感覺怪怪的啊。
“用完了之后,往里邊一推,你看,上邊就沒水了,來,你來試試。”我特么好累啊,老王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朱權感覺這里的東西,真的好奇怪,但是又真的好便利,比起在明朝的時候,這里簡直就是仙境。
好奇的這里摸摸,那里試試,哦,還真的出水了,只是,這水怎么會從上邊下來,也沒見有水車之類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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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個大老爺們在洗手間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啥呢。。。
看到朱權基本會用馬桶,會用淋浴了,老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媽耶,真的夠折磨人啊。
至于說什么洗衣機,空調之類的,大哥們,讓老王休息會吧,那玩意再教他一遍,會死人的。
想了一想,嗯,該教的都教了,大恩人應該可以自己如廁,沐浴,休息了,那自己算是完成了閨女交代的任務,可以撤了。
“大兄弟,還有其他事兒沒?”老王還是得再確定一下,免得沒有照顧好這位腦子看起來稍微有點問題的大恩人。
“沒了,多謝閣下。”
“客氣了,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事再吩咐。”老王捋了一下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逃也似的就下樓了。
朱權看沒人了,就趕緊關上了房門,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這一天下來,所見所聞,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別看他表現的很淡定,內心卻慌的一批。
快步走到飲水機前,按照之前老王教的,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給干完了,然后又是一杯,又是一杯,連續干了三杯才稍微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沒有再研究屋里其他奇異的東西,朱權扒光了自己,打算去試試那個所謂的淋浴,看看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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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給主權整明白之后,就下了樓,叫上閨女去接了自己老婆回家。
他老婆是在縣里稅務局上班的,和鎮上的距離不算太遠,家里也有車,所以老王就開車去接人了。
回來的路上,老王把今天的事情和老婆說了一下,可把老王媳婦給嚇壞了,抱著閨女仔細看,生怕掉了一根寒毛。
“媽,我沒事,都是大哥哥救了我,他的手還流了好多血呢。”小王姑娘也是懂事,還知道安慰自己媽媽。
“老婆,說真的,那位大兄弟,是真的有本事,我都聽別人說了,一個人啊,一只手就把那奔馳車給撂翻了,嘿,真的跟超人似的。”
男人嘛,看到有真本事的,那真的是打心眼里佩服,雖然老王沒有親眼看見,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本事,也是很開心的啊。
“胡說八道什么啊,一個人怎么可能弄翻一輛車,閨女,可別跟你爸瞎胡學。”老王的老婆怎么可能信啊,一輛車起碼得一兩噸,一個人才多少斤,在物理學上,這是個偽命題。
“嘿,閨女,你媽不信,你給我證明下,什么我胡說八道啊。”要不是開著車,估計老王得蹦起來。
“算了吧,爸,咱們又沒有視頻什么的,光靠一張嘴,老媽不信也正常啊。”小姑娘還是懂事,知道沒有證據,怎么說這件事,都不會有人信的。
老王砸吧了兩下嘴,就老老實實的開車了。
話說周所長離開了醫院之后,就一直沒閑著,朱權他們幾個在家里搗鼓著這那的時候,老周同志也是沒少跑腿,等忙到天黑得透透的時候,才回到家給癱在床上的老伴兒做飯。
“老周,今天忙啥了?”周老太知道自己老伴兒肯定有事,所以沒有任何的怪罪,只是有點好奇。
“沒啥,就是碰見了一個孩子,看著挺可憐的,也挺懂事的,就幫他掃了一下尾巴。”
“不會犯錯誤吧?”
“那不會,對大家都是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吧,來,我喂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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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小朱同志,經歷了離奇的一個白天之后,終于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他的第一個夜晚。
然而習慣了殺伐生活的朱權,卻并不能睡的安穩,雖然身下的床榻很柔軟,身上的涼被很輕柔,屋子里也挺涼快,但是還是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到了自己在幼年營的集訓生活,雖然不完整,但是一個個片段閃現在腦子里,好不嚇人。
為了一個雞腿,就要和同伴狠斗,那一次,自己打瞎了阿虎的右眼。
因為沒能按時到達山頂,被餓了整整三天。
還有第一次殺生,雖然殺的是一頭野豬,但是自己卻斷了三條肋骨,肚子也被樹枝捅了一個大洞,腸子都流了出來,
很想從夢中醒來,但是朱權根本醒不過來,一頭冷汗,面部肌肉緊繃,雙手也是握著拳頭在發抖。
從十一歲開始,就跟隨在指揮使身邊做事干活兒,眼睜睜的看到指揮使砍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頭,印象最深的,是一個鄉紳吧,飆起來的鮮血,滋了他一臉一嘴,血味,竟然是有點甜有點咸的。
之后是自己開始殺人吧。。。(這段不寫了,怕被和諧)
等到十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到邊關協助衛所做一些探子的任務。
迷失在大草原、大森林的次數,數不勝數。生吃過熊肉,喝過馬尿,也和群狼打過架,最后十三個弟兄,就活下來四個人。
再后來就是回到金陵,被派遣到洪武大帝身邊,做貼身侍衛,日子才算稍微安穩了一點,卻不曾想到,元蒙余孽竟然膽大包天,前來行刺。
那一晚,來行刺的都是元蒙高手,其中不乏指揮使級別的暗勁化境層次的,自己這個差臨門一腳跨入暗勁的,根本不是對手。幸好有指揮使傳下來的合擊之術,才能拖延一段時間,讓洪武大帝及時撤離。
等到洪武大帝撤離之后,剩下的自己這個小隊,基本就是甕中之鱉了,又勉強的砍翻了幾個韃子,實在是沒法避開劈過來的這一刀了,只能等死了。
呼,朱權從床上猛的坐了起來!
終于醒了!
收了收神,開始打坐。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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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