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厲害?。”
只要輕輕觸碰到就會丟失相應威力的記憶?
那是不是我借給別人錢,他還給我后,我只要將他還錢的記憶消除掉,那他就會一直還錢給我?
一時間陳東耳不由想得美滋滋,做著這種春秋大夢。
系統:……
“口說無憑,我得去試試。”
陳東耳下樓,看到陳伯在廚房里做早餐,只差最后的煎雞蛋就完成了。
打開忘憂棒的開關,將調節器齒輪調到最低,一分鐘,輕輕戳一下陳伯。
煎完雞蛋的陳伯楞了一下,也沒多注意,轉頭繼續敲一個蛋,打在鍋里,慢慢煎起來。
只是他沒注意到,餐桌上的餐盤里已經擺好了雞蛋,再煎就有點多余。
等他煎好蛋準備放進盤子里的時候才發現,盤子里已經有兩個蛋了,這是怎么回事?雖然蛋不值錢,但這是營養均衡的問題,不管蛋的事。
要是吃太多會長胖的,到時候少爺在學校里不受女孩子歡迎了,他這張老臉沒地方放,會愧對陳東耳父母,將陳東耳托付給他照顧,結果養殘了。
“這……還是自己吃吧,要將少爺的事放在第一位。”
陳伯將蛋放在自己的盤子里,準備嚴格執行營養師給出的食譜為陳東耳做早餐。
只不過在他轉身準備將煤氣灶關掉的時候,躲在廚房門后面的陳東耳又冒出來,輕輕戳一下他。
……
“阿勒?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知不覺煎了這么多蛋,都可以當兩個星期早餐了。”
陳伯手里拿著鍋鏟,鍋鏟上還有一個金燦燦冒著油光的香嫩煎雞蛋,看著自己位子盤子里的蛋,已經堆都堆不下,高高的一碗。
無奈的將這個蛋放在陳東耳盤子里。
轉身將煤氣灶關掉,開始忙活其他事。
陳東耳心滿意足的離開廚房,爬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
“這玩意是每個人箱子里都有的嗎?。”
系統:“只有黃金寶箱才具備開啟價值,普通箱子代表平庸,不具備開啟價值,無道具。”
箱子還分等級的?
“箱子都有什么等級?。”
系統:“寶箱只有普通箱子和黃金寶箱之分,只有具有某種特性的人,未來才有非凡的成就,才具有具現化道具的潛力。”
按照系統這么說,那商曉桐就是一個寶箱擁有者。
在她的箱子里就有一個道具。
但……萬事不能太沖動,不然一不小心就釀成大錯。
他還不知道,取出道具對寶箱主人會有什么影響。
“系統,如果我將別人箱子里的道具取出,對她來說會有什么影響?。”
系統:……
陳東耳:?
這系統怎么又裝起啞巴來了,真是個垃圾玩意,連新手教程都沒有。
只有問到能回答的問題時,才會回復自己的問題。
其余時間連個屁都不會放。
陳東耳不由懷疑,這系統是不是出廠的時候被壓路機壓過,將零件壓壞了,現在到他這變成這樣。
……
吃過早餐,陳東耳坐在咖啡店里慢慢品嘗著陳伯給他泡的咖啡。
他在等商曉桐,商曉桐去學校的路會經過他家的《狗屎咖啡》,所以每天陳東耳都是在店里等商曉桐過來叫他,然后一起去上學。
不一會兒,陳東耳家的咖啡店小木門被推開。
沒有讓他等太久的商曉桐,探出腦袋對著陳東耳輕聲喊道:“東耳哥,走啦。”
陳伯站在柜臺處,看著商曉桐探頭探腦的樣子,慈祥的笑著,這個女孩可是少爺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后更可能會是少夫人,他很喜歡這個小姑涼。
長相可愛,性格溫柔,心地善良,喜歡小動物,少爺娶了她肯定不會吃虧。
“曉桐,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
商曉桐走進咖啡店對著陳伯抱歉道:“不了陳伯,我放學再來喝吧,現在要去上學了。”
乖巧可愛且懂事。
“好好好,陳伯給你留著,等放學了讓你嘗嘗陳伯的手藝。”
陳伯慈祥的看著商曉桐,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順眼。
陳東耳拎著書包站在商曉桐身邊,對著陳伯告別。
“陳伯,我走了。”
說完就拉著商曉桐的手推開門向著學校走去。
商曉桐趕忙對著陳伯說著“再見”。
商曉桐有些矮小,腦袋只到陳東耳的肩膀處,嬌小可愛像一個等身瓷娃娃。
跟在陳東耳的身后,在這條上學路上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隨著上學時間的推移,這條沒幾個人的街道,開始多了起來。
有騎自行車的,有踩滑板的,但大多數都是徒步的。
上學的方式雖然各有不同,但目的地卻是一致的。
陳東耳一路上左顧右盼的四處打量,看著逐漸匯集的人流,卻沒有在人流中看到一個黃金寶箱的擁有者,難道黃金寶箱就這么的稀少?。
萬里都挑不出一嗎?
他們渝中高中可是有著上萬人,現在他除了商曉桐,連一個黃金寶箱擁有者都沒看見。
這還讓他怎么去驗證系統說的話。
坐在教室里,看著同學們都已經開始自覺的拿出書早自習。
陳東耳也拿出本書擺在桌子上裝裝樣子,手托著下巴開始一天的發呆。
商曉桐并不是和他一個班,商曉桐在精英班,是一個好學生,成績好品格好脾氣好。
在這學校里有很多人喜歡她,情書她也是收到過不少。
而陳東耳卻是完全不同,他在差生班,全年級里成績最差的那個班。
之所以這樣分班,主要是怕這些壞學生影響到那些好學生學習,拉低渝中高中的升學率。
但他們班也不是全都是差生,也有一個成績好的,那就是現在剛進教室的班長。
班長叫姜秀環,是全年級里成績也名列前茅的幾位。
是個女生,但做著不女生的事。
她調到這個班第一天的時候,就大放厥詞的對所有人說,她要調教他們,帶著他們一起考進大學。
由于她成績的緣故,順理成章當上這個班的班長。
這個班學生也不是天生就想當差生,連考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
要是真的不想學習,早在初中的時候就輟學了,那熬到現在。
大多數都是沒有自制力,在初中的時候沒有認真學習,不好好聽課,沉迷外物,錯過學習知識的好機會,現在追都追不上別人。
后悔莫及卻又無力回天,只能在這里蹉跎歲月,企求混個高中畢業證。
現在有人想要拉他們一把,他們當然是高興都來不及,對姜秀環很是愛戴,就像是班里的一塊寶貝一樣,所有人都努力和她拉好關系。
看見她進教室,立馬有人開始對她獻殷勤。
“班長,吃早餐了嗎?我這有小籠包和豆漿。”
“我這有面包和牛奶,班長。”
“我這有……”
姜秀環對著同學們的關心很是禮貌的拒絕。
“不了,謝謝大家,我吃過早餐了,大家吃完早餐抓緊時間復習吧。”
姜秀環除了成績以外長相也是非常出眾,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透露著純潔,留著齊耳短發。
是全班男生的追求對象,那種要拉著他們一起自強不息的倔強氣質,和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柔弱交織在一起,讓人欲罷不能。
不僅在班里男生中有很高的人氣,女生中也是陪受歡迎,老師眼里也是榜樣的存在。
簡單一句話,那就是人際關系處理的非常好,所有人都喜歡她,所有人都和她保持著良好的關系。
但陳東耳關注的卻不是這些,看著姜秀環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他將直勾勾的眼睛移開。
他剛才在姜秀環的身上看到一口黃金寶箱,一閃而過。
出現一下就消失。
讓陳東耳確定姜秀環也是一個寶箱擁有者。
他們現在是高中,就算是早自習也不會任由他們自己復習,很快班主任就過來給他們上課了。
“班長,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好的。”
“班長,校慶委員會讓你去一趟。”
“好的。”
“班長,放學后的課后補習資料,你看一下。”
“好的。”
“班長……”
“班長……”
……
姜秀環一天的時間非常忙,像一個陀螺不停的旋轉,有著各種各樣的事找她。
看著姜秀環如此高效的將一件一件事處理妥當,班上的同學和老師都會不自覺的依賴她。
中午,陳東耳站起身準備和商曉桐一起去食堂吃放,剛站起來就看到幾個女生圍著姜秀環邀請她一起去食堂。
“班長班長,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對啊,班長,我正好有一道題想問問你,一起去吃飯吧。”
“走吧,班長。”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的圍著姜秀環說個不停。
可是不管她們怎么邀請姜秀環,姜秀環的回復都是拒絕。
“不了,你們去吃吧,我還有校慶的事要處理,就不和你們一起了,題的話,晚上補習再教吧。”
“誒~怎么這樣,一起吃個飯也不用很長時間,可以回來再處理嘛。”
聽著姜秀環的拒絕,一個女生開始抱怨,想要再努力一下。
“好了,小舞,我們自己去吃吧,不要打擾班長了。”
可是她旁邊的一個女生卻直接把她拉走,踉蹌幾步跟著出了教室。
姜秀環自始至終都坐在自己位子上無動于衷,看著書做著題。
陳東耳不由有些好奇起來,以前沒注意,現在主動去觀察別人,到是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姜秀環努力和班上的人保持著良好關系,但是也就比一般陌生人要熟悉一點的樣子,從來不會逾越。
不吃別人的東西,不和別人一起吃飯,不和別人一起走,吃飯上學去廁所等等,都是一個人。
有意和別人保持距離,但也不會讓人感覺太陌生。
就在陳東耳發呆的時候,班上的一個男生突然開始大喊起哄。
“陳東耳!你對象過來找你啦。”
就見到商曉桐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看,像一只小貓躲在門后面打探敵情一樣。
頓時班上還在教室的人都是一臉好奇看過來,桌子板凳的挪動聲,不絕于耳。
就為了看一個陳東耳和商曉桐的窘迫樣。
陳東耳向那個大喊的男生看一眼,沒理會他們這些無聊的玩笑。
走到教室門口,摸摸商曉桐的頭,拉著她向著食堂走去。
商曉桐跟在后面,臉上紅彤彤的,像天邊的一片紅霞,出現在她白凈的臉上,低著頭像一只鴕鳥被陳東耳牽著走,用軟糯貓撓般的聲音對著陳東耳問道:“東耳哥,不用跟他們解釋嗎?。”
陳東耳看一眼商曉桐,這小姑娘還是這么臉皮薄,動不動就臉紅,像一只小奶貓,既粘人又臉紅。
“解釋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們說了,越解釋他們越起勁,我不是說讓我過去找你的嗎?你怎么過來了,這樣就不會被他們起哄了。”
商曉桐沒有被牽著的手,無意識的開始把玩著頭發,在指尖繞著圈圈。
“我一直沒看到你過來,還以為你沒來找我,自己一個人去吃飯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陳東耳一想,發現確實是自己在那看姜秀環耽誤的時間太長了,貫徹誠實的原則,有錯就認,伸手摸摸商曉桐的頭,像是給貓順毛一樣。
“是我的錯,我向曉桐認錯,下次不會了。”
“嗯。”
商曉桐很乖巧,沒有鬧什么脾氣,心滿意足的跟著陳東耳。
……
陳東耳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找上了江舞。
江舞就是那名叫姜秀環一起去吃飯的小舞同學。
一張圓圓的小臉,給人一個湯圓的印象,肉嘟嘟的,有點小可愛。
“江舞同學,我能問你點事嗎?。”
江舞看著這個班上,不,全校都算有名的帥哥,陳東耳突然找上自己……就挺突然的。
有點手忙腳亂的不知所措,他要干嘛?難道是要向我表白?他不是有女朋友嗎?他想腳踏兩條船?那我是接受還是直接拒絕呢?告訴他花心是不好的,至少也要等他和商曉桐分手了再來找自己?。
怎么辦怎么辦!
在線等,有點急。
“江舞同學?。”
陳東耳看著這女生突然就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幻想,不由再次出聲,將對方從不可名狀的幻想中拉出來。
江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整了整自己的頭發,板著臉掩飾自己的尷尬,并準備等待陳東耳的告白,不管接不接受,也要好好跟對方表明心意,高中的時候還是不要戀愛的好,不然很影響學習。
“請說。”
啊啊啊,他要說了他要說了,我們平時也沒什么交集,他現在說出來,會不會是暗戀自己好久,自己拒絕他,他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啊啊啊,怎么辦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我想問一些關于班長的事。”
江舞:……
啊啊啊!江舞你都在想些什么!!好羞恥,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要看那么多的少女漫畫了,搞得一天腦子里就沒想些正經玩意。
回去就把所有的《校草愛上我》《黑馬王子的他》《飛天大盜在校園里愛上我》《月光下的身影》《有趣的女人》等等都燒了,祭天。
江舞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低著頭在課桌上小聲呻吟著,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陳東耳,她怕自己會自爆。
……
最終陳東耳還是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過就是那同學一直趴在桌子上,很沒禮貌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嗎?問她三句話,她半天回不了一句。
最后還給自己說什么“陳東耳同學,現在是高中了,要用心學習,花心會考不上大學的,而且,我也不喜歡腳踏三條船的你。”
說完她就用手擋住臉跑開了。
跟哭了一樣。
搞得陳東耳一頭問號,(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雖然有很多問號,但也搞清楚很多事。
姜秀環現在好像是單親家庭,跟著父親,母親在她小時候就和她父親離婚,然后搬家搬到這邊來上的初中。
姜秀環每天很晚才回家,都在學校里給他們補習功課,但私下里會找他們收補課費,也不多,每天零用錢而已。
他們成績有顯著的提升,也就沒傳出去,都交錢交得心甘情愿。
為了自己能擁有一個好的未來。
陳東耳還問到很多關于姜秀環的事,比如對所有人都是笑臉迎人,從沒發過脾氣,很節約,吃飯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帶飯,等等……
蛤?你說為什么問一個人就知道,這么多關于姜秀環的事?
人家五個女生,有十幾個群用來交流信息,不是很正常的嗎?
很多時候,八卦就是這樣,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獨當事人不知道他們知道了。
看著坐在位子上看書的姜秀環,下課也不去放松自己,而是繼續讀書,刻苦用心的樣子。
陳東耳坐在自己座位上陷入沉思,系統說的,要寶箱主人對自己敞開心扉,也就是不對自己抱有秘密,自己能知道她的所有事,這尼瑪是比戀人還要親近才可能啊。
戀人都還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讓對方知道。
姜秀環不排斥人,但排斥人更進一步的靠近她。
這就是天然的給陳東耳增減難度,開局地獄起步。
當然也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忘憂棒,將姜秀環打成白癡,所有記憶都消除,就沒有秘密,癡癡呆呆的,不就對他敞開心扉。
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做了會折壽的。
陳東耳在心里盤算著要怎么辦,晃晃悠悠一天的時間就過去,拖到放學的時間。
別的班都在背著書包回家,就他們這個班最安靜,一動不動好像沒有察覺到放學一般。
坐在位子上繼續看書。
老師收拾備案也走出教室,準備回家。
陳東耳跟在老師背后一起走出教室。
他又不用認真學習,他是要回去繼承家業的,將他老爸的手藝繼承下來。
班上的人都是習以為常,這種事見怪不怪了,每天這家伙都是準時走,從沒和他們一起補過習。
一節課都沒有!
陳東耳在精英班找到商曉桐,和她一起往自己家走去。
商曉桐在陳東耳家的《狗屎咖啡》店喝杯咖啡,才獨自一人回的家。
她已經習慣,每天都會來品嘗陳伯的手藝。
……
天色漸晚,陳東耳掐著時間離開咖啡店。
陳伯在后面對著陳東耳的背影,疑惑詢問道:“少爺,您現在就出去了嗎?會不會有點太早?。”
陳東耳擺擺手,“沒事,我就是出去逛逛,等會回來。”
陳伯一愣,還是習慣性的說道:“那祝您一路順風。”
天色昏暗,學校留下來繼續學習的人也都走了,再待下去就真的看不見路了,回家都得摸黑。
姜秀環打著手電筒從校園里幽靜的長廊里走出來,向著校門口走去。
姜秀環一路沿著街道往家走,不知怎么的,她好似不怕黑一樣,大晚上獨自一人走著。
即使手中有著一個手電筒,一般人也沒那個勇氣,黑燈瞎火一個人獨自走在靜悄悄的夜晚里。
總是會疑神疑鬼看著黑漆漆的黑暗處、墻角拐彎處以及身后。
害怕會有人突然沖出來對自己圖謀不軌。
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自己嚇自己。
姜秀環一路平安的走到自己家樓下,左右探頭四處觀望一下。
將手電筒的光熄滅,沒上樓,而是繞著小樓走到一處暗處,伸手就著黑摸索幾下,掏出一個東西,然后在自己身上摸索一下,拿出了什么放進去。
再將東西放回原處,掩蓋好,起身再次四處打量一下,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上樓掏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房門。
剛打開門,一股難聞的氣味迎面而來,快餐盒和酒瓶堆積如山也沒人清理一下,就隨隨便便的堆積在房間一角。
姜秀環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走進去,將門關上就看到一個頹廢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油得反光,頭發亂糟糟長時間沒洗、剪,軟趴趴的將男人面龐遮住。
男人懷里還抱著一個酒瓶子,呼嚕聲連綿不絕,顯然是喝醉了,正在酣然大睡。
睡在客廳中央,將姜秀環回房間的路都給擋住。
姜秀環沒管男人,自顧自的從男人身上跨過,進入自己房間,反鎖,拿來毛巾將房門的縫隙堵住,不讓客廳里的氣味將她房間也熏上那種味道。
打開窗戶再將電風扇也打開,對著自己房間吹,換一下新鮮空氣。
坐在書桌前打開小臺燈,繼續秉燭夜讀。
她的成績都是她一點一點靠努力推上去的,每天看書的時間占三分之二,睡覺都只睡六個小時,不然她的成績會跟不上,也許不去給他們班里的學生補習會好很多,輕松一大半,不用擔心每天老師教的課程自己沒搞懂,還要去教別人。
被人說亂教,自己沒學好,還去教別人,壞了自己的名聲,從而斷了這門生意。
但想著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一切努力又都變的值得。
加油!少女,你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滴。
姜秀環暗暗給自己打氣。
月亮睡了,我沒睡,也許說的就是她。
看著天邊的月亮都因為太困,拉著一朵烏云遮住自己,陷入沉睡,就只留下這個小窗戶還在散發著光亮。
客廳和屋內,中年男人和年輕少女,形成兩個極端,仿佛兩個世界。
男人還在睡,少女還沒睡。
陳東耳一直站在黑暗里看著姜秀環的身影上樓,然后一個小窗戶燈亮起來,就沒熄過。
走到剛才姜秀環藏東西的地方,伸手摸了一下,心中立馬就有了個大概,是什么東西。
這是要干什么?把這玩意藏在這。
看著毫無動靜的樓上,心中明白今天是沒什么收獲了。
便決定回去。
黑暗將陳東耳身影淹沒,消失在姜秀環家樓下。
……
天色太黑,導致陳東耳在回去的路上,與一個全身包裹嚴嚴實實的人撞在一起。
“哎呀。”
對方發出少女的嬌嗔,一屁股摔在地上。
這時借著路燈的照亮,陳東耳才看清對方的打扮。
黑色的大衣加長褲,手套帽子口罩一樣不少,口罩拉的很上去,將眼睛遮蓋住只露出一條縫。
這是?要上哪去偷東西呢?
這全副武裝的,我不會是碰到壞人了吧。
對方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喊著“疼疼疼”用手揉著自己的屁股,看樣子是剛才被撞到的那一下,摔得不輕。
陳東耳尷尬的站在原地,現在這個情況好像是他不對啊,將人家給撞到,要不要把人扶起來呢?。
陳東耳還在原地想怎么辦,地上那人卻已經回過神來,自己面前還有一個人,這個“罪魁禍首”。
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呆著,跑出來該不會是想犯罪吧,他難道算準自己會經過這里,所以一直在這里埋伏自己?。
她想著想著,越想越怕,忍不住在地上蹬著腳往后挪。
等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后,才爬起來,轉身就跑,跟身后有一頭豺狼盯著她一樣。
媽媽呀,有壞人。
陳東耳看著奇裝異服的怪人,撒丫子跑路,一下子就跑出路燈的燈光下,消失在黑色夜幕里。
陳東耳張開的嘴都沒合上,剛想好的措辭還沒說出口,人就跑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尷尬。
沒去再計較那個怪人,陳東耳繼續回家,晚上還是在家呆著的好,不然總是能碰到你平時碰不到的事。
這不,直接掉坑里了。
陳東耳看著滿身泥濘,暗嘆今天真是一個倒霉的日子,向著記憶中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走去,至少買瓶水將手洗一下,不然摸的到處都是。
走進便利店,里面的收營員都是詫異的看著陳東耳,好家伙這是硬生生給我整個恐怖片不成。
也就他的心理素質還挺大,沒直接報警。
不然有得解釋。
在收銀臺旁邊就拿起一瓶大瓶的礦泉水,付錢、走人。
沒去解釋什么情況,他現在沒那個心情。
坐在便利店外的凳子上,打開礦泉水開始給自己簡單清洗污垢,把手沖干凈,再清洗一下臉龐。
在陳東耳給自己清洗污垢的時候,一雙小眼睛正從便利店里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
被陳東耳撞到的那個全身包裹的怪人,正躲在貨架后面,探出一個小腦袋盯著他。
怎么還不走,他東西都已經賣好了,怎么還不走,他難道是在堵我?想要等我自己走出去,然后裝出好巧的樣子接近我?怎么辦怎么辦?。
便利店的那名收營員,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么也沒看到。
心里卻在暗自感嘆,這是怎么了?一個晚上就接待了兩個客人,還都是奇裝異服的怪人,希望不要發生什么事,平平安安過去。
希望便利店沒事、希望人沒事、希望這兩人不惹事。
躲在貨架后面的那個怪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陳東耳離開的樣子。
掏出手機看一下時間,越來越晚了,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蹲著身子到收銀臺將賬結了,拎著自己買的東西,推開便利店的門。
正好陳東耳也聽到動靜,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就聽她大喊一聲。
“你不要再跟蹤我了,變態。”
說完腿上像是安裝彈簧一樣,一下子蹦出去老遠,只留下陳東耳一人滿頭問號的還在原地。
看著那個在街道中奔跑的身影,雖然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卻好似跑出了開心的樣子。
奔跑在街道中的燈光下,她忍不住的開心雀躍起來,甚至覺得身體都輕盈幾分,跑起來的步子更快。
媽媽,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成功將跟蹤我的變態罵退了,我真的做到了。
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斜長。
突然一個踉蹌,左腳撞右腳,差點摔倒,但是沒事,站穩后又繼續在燈光下奔跑。
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倒霉倒霉倒霉!
真是倒霉透了,陳東耳覺得今天一天真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天。
半夜不睡覺出去浪就是這種下場。
拖著滿身泥濘回家,面對陳伯的關心隨口敷衍兩句,就回自己的房間。
將衣服直接扔掉,以后再去買新的。
在浴室里,陳東耳洗了三次澡才將心里面那種惡心感擺脫。
把身上的皮都搓紅了,才罷休。
睡覺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陳東耳倒在床上沉沉陷入睡眠。
半夜雷聲大作,嗶哩啪啦的雨點打在窗戶上響個不停。
將許多人從睡眠中驚醒。
第二天陳東耳醒來時看著窗外的磅礴大雨。
還真是倒霉呢。
雨這么大,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了的。
將今天的跑步取消,換成室內運動。
……
姜秀環被自己設置的鬧鐘聲吵醒,起床將鬧鐘關掉,看著窗戶外的雨,瞌睡瞬間清醒。
先是將門小心翼翼的打開,探出一個小腦袋,觀察一下客廳那男人還在睡覺,這才放心的打開門,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走出去,繞過男人。
在門口穿起鞋,拿起一把雨傘下樓,趁時間還早各家各戶還在睡覺,將她昨晚藏起來的東西趕緊拿出來,上樓、關門、繞過男人、進自己房間、關門、鎖上、堵門縫,一氣呵成。
只不過她沒看到,在她進自己房間后將門鎖死,客廳里的那個男人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然后繼續酣然大睡。
回到房間姜秀環將東西藏好,然后繼續上床睡覺,直到第二次鬧鐘響起時,她才起身開始洗漱。
拿起書包走過客廳,這次她沒再刻意隱藏腳步聲。
跨過男人打開門去上學。
……
“東耳哥,走啦。”
商曉桐一如既往推開咖啡店的門,呼喚陳東耳一起去上學。
陳東耳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拿起書包,接過陳伯遞過來的傘,推開門就看到商曉桐俏生生的站在咖啡店門口屋檐下。
陳東耳:……
“你的傘呢?。”
商曉桐俏生生的站在屋檐下,手里就提著一個書包,沒拿傘。
“我沒拿。”
商曉桐笑嘻嘻的瞇著眼,對著陳東耳這樣說道。
“那你怎么過來的,這下著雨呢。”
陳東耳看著屋檐外大雨,已經在排水溝形成很深的積水。
但商曉桐對他的話沒作答,只是嘿嘿直笑。
陳東耳看著商曉桐那副傻兮兮笑的樣子,不由罵她一句。
“瞧你那傻樣。”
轉身對著陳伯說道:“陳伯,再給我拿一把傘。”
商曉桐臉上的傻笑頓時垮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陳伯。
陳伯看著商曉桐眼神里透露出來的小眼神。
在心里暗笑,少爺你這樣是會孤獨終老的。
但嘴上還是抱歉的說道:“少爺,店里沒有傘了,都壞了,你不會想給一把爛傘,給曉桐吧?。”
“怎么都壞了,沒買新的?。”
“還沒去買呢。”
陳東耳看著商曉桐,撐開自己手中的傘對著她伸出手。
“那這樣,就和我一起打一把傘吧。”
商曉桐立馬抱住陳東耳的胳膊,笑嘻嘻的黏上來。
“好的,東耳哥。”
……
教室里,陳東耳趴在桌子上,用余光看著姜秀環在翻看手中的書,心里有些郁悶。
他和姜秀環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兩條沒有相交的平行線,這樣他怎么可能讓姜秀環對他敞開心扉嘛。
每天我行我素,就算見面連招呼都不會打一聲的,說什么敞開心扉,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陳東耳撓撓頭,有些煩悶,實在不行,要不放棄這個人選?反正也沒什么懲罰。
我為啥要去攻略她。
就在陳東耳準備另找目標放棄姜秀環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只見姜秀環合上書,走上講臺,雙手合十拍了拍,將班上同學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同學們,還有一個月就是渝中高中的17年校慶,我們每個班都要上去表演一個節目,表示對母校的愛,同學們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議,都可以提出來,我會酌情考慮同學們的寶貴建議,為我們的高中生涯增添一份美好的回憶。”
姜秀環剛說完就立馬有人舉手。
“班長,我建議大合唱,隨便敷衍一下就行了,反正我們也不是真的很愛這所學校。”
搞清楚,我們這可是差班,是被鄙視的鄙視鏈最低端存在,至于為什么?還不是這所破學校搞得三六九等,我們可升不起什么對母校的愛。
那名同學的話剛說完,立馬就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班長,隨便弄個節目就是,要不我們演個小品也行,上去打個滾就下來也行。”
你這是把自己當猴子了嗎?上去耍個寶就下來。
聽到這些反應,姜秀環站在講臺上,眼皮都沒抬一下,班主任交給她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流產了。
班上所有人都抗拒演什么節目,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學習。
陳東耳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莫名的有一些悲涼。
平時對你和和氣氣的一群人,突然在某一時刻,某一個決定將你排擠在外,所有人都不再聽你說的一句話。
那還真是悲涼啊。
陳東耳一拍桌子,準備站起來幫姜秀環說幾句話。
可是,當他看見講臺上姜秀環的眼神,古井無波、早有預料、無喜無悲。
抬起來一半的屁股,失去支撐力,又坐了下去。
她不需要自己的幫忙,或者說,班上所有人反應沒有超出她的預料,所有事都在她的掌控中。
班上同學都是一臉問號的看著陳東耳,不知道他突然拍桌子干嘛,然后又沒動靜。
姜秀環繼續拍拍手,將所有同學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大家,校慶活動冠軍的獎勵非常豐富,可以獲得榮譽班級的稱號,免去打掃學校公共區域的權利,夏天學校將會在教學樓安裝一批冷暖變換空調,擁有優先安裝權,還有食堂每人五十到一百的伙食補貼,大家真的要放棄嗎?。”
姜秀環的聲音像是擁有魔力一般,將所有人的心都拉到那美好幻想上。
于是有人帶頭大聲喊起來。
“免打掃公共區域。”
“喔!”xN
“冷暖變換空調。”
“喔!!”xN
“食堂伙食補貼。”
“喔!!!”xN
所有人都開始沸騰起來,為了那不切實際的玩意。
這只有校慶冠軍才擁有的特權,那是那么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其他班級肯定也是鼓足了勁,勇爭第一。
誰都想得到這些福利。
只能說,他們還是太年輕,一下子就掉進別人畫的大餅里面。
姜秀環在講臺上嘴角掛起一絲微微的弧度。
聽著所有人群情激憤的發表著自己的想法。
她將所有的想法和意見都記錄下來,最終敲定他們所要表演的節目。
“好了,大家,那我們班的節目就這樣確定下來,表演一個小品加舞蹈和大合唱,表演小品做鋪墊,用大合唱升華主題,表達我們對母校的愛,最后舞蹈加以輔助。
現在分工合作,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表演大合唱的同學要開始練習,表演舞蹈的同學要開始排練,最后是小品的劇本也要寫出來了,這個最重要,要貼合我們的主題,表達出對母校的愛,配合大合唱進行升華。
那決定誰來寫小品劇本?。”
最后姜秀環問出這句話,班上的所有人都沒吱聲了。
沒那個底氣,怕自己寫不好,沒那個文筆貼合不了主題,讓全班同學與冠軍擦肩而過。
到時候自己就成了全班的罪人,可能還會被全班排擠,成為不存在的人。
眼觀鼻、鼻觀心,都開始裝看不見。
期盼有冤大頭自己冒出來。
姜秀環也是面帶微笑,心平氣和的站在講臺上,就這樣靜靜等著。
也不催任何人,不講一句話。
絲毫沒有被大家圍觀的尷尬。
就在這異常安靜的時候,陳東耳開口打破寧靜。
“那就由我來寫劇本吧。”
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就像是被老師點到名一樣,舉著手。
“陳東耳,你是好樣的。”
“我支持他來寫劇本。”
“……”
姜秀環有些詫異的看一眼陳東耳,這是他這一年來,第一次進入她的視線中。
自從陳東耳拒絕她的補習之后,就代表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姜秀環對對自己沒用的人,都是間接性無視的。
“好的,既然陳東耳同學愿意擔當起寫小品的職責,那就由他來為我們班決定劇本吧。”
姜秀環的話剛說完,陳東耳就跟著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個,班長,既然我來寫劇本,那我申請能夠和你討論劇情,一起將劇本完善。”
姜秀環楞了一下,但馬上就露出職業性的假笑。
“當然可以。”
陳東耳也是報以假笑,我得主動靠近她,沒機會,那我就創造機會,至少要迎合你生活的沸點,產生相交點。
課間時間,班上的人都開始選拔人選,演和唱的、演舞蹈的都開始找人。
陳東耳也找上姜秀環討論劇本該怎么寫。
“我覺得我們應該直入主題,將我們要表達的核心內容演出來就行了。”
“可是這樣不會太直白了嗎?沒有任何懸念沒有任何期待。”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前面的表演可以用另一條線,在最后快收尾的時候來一個反轉,將我們表演的主題升華到對母校的愛。”
……
陳東耳一有空就找姜秀環討論劇情,與她產生語言上的交流。
中午吃飯時間,陳東耳找到商曉桐。
“曉桐,今天我有事,你能自己去吃飯嗎?。”
“誒……”
商曉桐有些不情愿,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一起的,分開吃飯還是第一次。
陳東耳揉揉她的頭,表示安慰。
商曉桐低下頭,用食指開始玩起頭發。
“那好吧……那明天還有事嗎?。”
陳東耳猶豫一下,終究還是沒將話說滿。
“這個明天再看,現在我也不知道。”
“那……那好吧,你忙你的事吧。”
商曉桐還是接受了,將陳東耳送走,和自己的一群好朋友勾肩搭背、結伴成群的走了。
陳東耳回到教室,看著姜秀環的坐位空空如也,人不見了。
陳東耳立馬拉住一個同學。
“班長呢?。”
“不知道啊,班長每天這個時候就消失不見的。”
靠!
陳東耳在心里大罵一聲,自己剛剛把商曉桐打發走,回頭姜秀環就不見了,這不是兩頭都沒討到好。
得抓緊時間,把人找到,不然我將商曉桐支走不是“竹籃打水”。
陳東耳跑出教室,沿著走廊一間一間教室找過去,見到熟人就問一下,有沒有看見姜秀環。
教職員工辦公室也去看了,沒在那,老師沒有叫她過去。
可惡,在哪里。
沒想到,這偌大的學校想找個人都這么難,他能想到的地方他都去找過,可是都沒結果。
在哪里在哪里?她會在哪里?
看著校園里的學生們,都是結伴成群的去食堂吃飯,他隱約覺得自己遺漏什么。
突然,他想到姜秀環從沒和任何一個人一起吃過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
是了,我不能用我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姜秀環能去哪,而是應該用她的思維邏輯去思考,她會去哪。
獨來獨往那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她吃飯。
不想別人看見她吃飯,那代表她可能吃的很寒酸,饅頭配咸菜、窩窩頭配稀飯。
讓一個正常人感到羞恥,自尊心受辱。
還有一層含義就是,不想降低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威望。
有威望辦起事來都要快上一半。
有威望補習交錢的時候都會利索很多,陳東耳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在姜秀環樓下看到的。
心中有了明悟。
真相只有一個!
陳東耳已經知道姜秀環去了哪里,現在就要準備道具刷好感度。
去食堂打包兩份青椒炒肉,陳東耳馬不停蹄的跑向教學樓。
坐在食堂吃飯的方頡用手拉拉一旁的商曉桐,指著跑遠的陳東耳背影。
“曉桐,那不是你家的陳東耳嗎?。”
正埋頭吃飯的商曉桐立馬抬起頭,四處打量。
“在哪在哪?。”
方頡無語的將商曉桐的臉轉過來,對著已經沒了影子的方向說道:“人都跑沒影了,曉桐啊,你是聽到陳東耳的名字就慌了,跟個找不到蘿卜的兔子一樣。”
商曉桐聽到閨蜜的調侃,紅著臉低下頭,手指無意識的把玩發尖。
“那那那……那有。”
方頡看著自己好閨蜜紅著臉害羞的樣子,越想越氣,伸出小爪子,抓住商曉桐的臉頰,向著兩邊拉扯,不停蹂躪。
“就有就有就有,你就有。”
“啊,好痛,小寫快放手。”
商曉桐口齒不清的哀求著好閨蜜。
方頡看著商曉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哼了一聲,松開商曉桐被揪住的臉頰。
商曉桐用手揉著自己的小臉,像一只被欺負壞了的小貓,無力呻吟。
方頡為自己的暴行找著理由。
“誰讓你被那家伙迷的神魂顛倒,兩個學期都沒和我們一起吃過飯,一次一起放學回家都沒有,我只有在學校的時候才看得到你,這是對你的懲罰,你這么粘著他,遲早有一天他膩了,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
商曉桐揉著自己的臉,聽到閨蜜的抱怨,第一時間不是為自己長時間對她們的冷淡找理由開脫,而是為陳東耳辯解。
“東耳哥不是那樣的人,他說過不會放棄我的,永遠。”
方頡立馬不干了。
“啊,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為了別的男人要拋棄我了。”
“我沒有……”
“你有,你就有,嗚嗚嗚。”
……
陳東耳拎著打包的飯,一路健步如飛的沖上教學樓頂樓,看著天臺大門被打開的鎖,心中有一絲別樣的情緒,不清不楚。
是自己猜對了姜秀環的行蹤而感到高興?陳東耳開始反思,他甚至開始不敢推開這扇門。
他懷疑自己已經陷入舔狗的沉沒成本當中。
如果不能及時調整心態,他會越陷越深,看不清局勢。
在心里默念著“平常心平常心平常心”。
伸手按在門把上,剛準備將門打開,天臺傳來兩個人交談的聲音。
……
姜秀環靠著上天臺的那個小房子墻壁坐著。
在她面前站著一個同齡的女生,穿著超短褲將筆直的大長腿暴露在外,T恤短襯衫壓不住她精致的身材,小腹處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兩條白白的手臂抱在胸前,鳳眼翹鼻梁還有那紅唇,有著淡淡的化妝痕跡。
一副盛世凌人的氣勢。
“你還真是好猜啊,一猜一個準。”
姜秀環看都沒看她,吃著自己手里的饅頭,然后喝一口礦泉水。
“有事嗎?。”
佘雯婕看著姜秀環連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雙手環抱的手臂,抱得更緊。
“你就吃這個?是缺錢嗎?缺錢的話我還是有點積蓄。”
姜秀環眼睛皮抬都沒抬一下,語氣生硬像是在跟陌生人說話一樣。
“你的錢,我用不起。”
佘雯婕:……
姜秀環:“說明來意吧,不要在我身前一直晃悠。”
佘雯婕沉吟幾秒,嘴巴蠕動幾下。
“放棄校慶的節目,讓我們一班贏,我知道你有那個才華,只要想去做,那一定能做好。”
姜秀環終于抬起頭,雙眼無神,里面透露著平靜。
不說一句話,卻完完全全將她的意思表達出來。
佘雯婕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千塊遞給姜秀環。
“這是報酬,不是我的錢,是整個班籌的。”
“這是交易。”
姜秀環平靜的說著就將錢接過去,放在自己口袋里。
佘雯婕看著姜秀環把錢收起來,也沒再多說什么,打開天臺門,卻看見陳東耳靠著樓梯的扶手,靜靜的看著她。
“你是?。”
陳東耳沒理會佘雯婕,從她的身邊走過,舉著自己手中的青椒炒肉,對著姜秀環大聲喊著。
“班長,你怎么就吃起來了,也不等我把黃燜雞米飯帶回來,我可是跑到學校外去買的,味道非常正宗,什么?你太餓了就先吃兩口,那好吧,饅頭是給我吃的,你吃了我怎么辦?。”
佘雯婕聽著身后陳東耳的話,沒說什么,隨手將天臺門給關上,走下樓。
姜秀環看著被陳東耳拎著懸在自己眼前的兩份飯,抬眼看著陳東耳,眼睛里沒有感情。
陳東耳:“一起吃。”
姜秀環:“不用,我有饅頭。”
陳東耳將食指放在自己唇前對著姜秀環噓道:“噓,她還在那邊呢。”
姜秀環盯著陳東耳看好一會,才接過飯,打開一看是青椒炒肉。
“不是黃燜雞米飯嗎?。”
“你可以在心里想著這是黃燜雞米飯。”
姜秀環輕笑一聲,掰開筷子,刨起飯來。
天臺一時寂靜無聲。
良久陳東耳開口,聲音很輕像是喃喃自語。
“班長,我們來演好這個節目給他們瞧瞧。”
姜秀環刨飯的筷子突然頓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