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說完,他右腳猛的一個急剎車,然后又緊接著一個掉頭甩尾,瞬間的制動讓跑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輪胎摩擦地面引起的巨大熱量讓周圍瞬間起了白霧。
剎車轉彎掉頭,一百五十速度急速行駛的跑車被王景以瞠目結舌的駕車技術漂亮的掉了一個彎,車頭對準了后面正飛奔而來的絕境病毒戰士。
????在剎車掉頭的時候,絕境病毒戰士已經追到車前。他的雙腿飛舞得只剩下殘影,上半身前傾,仿佛一頭急欲撲食的野獸。他轉了臉,死死盯住車內的女人……咧開嘴。
????那像是一個笑容。但是猙獰而恐怖的笑。兩排尖利的牙齒閃著紅色如巖漿般的光,仿佛地獄之口一般。
????珍瑪·西蒙斯覺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凝固了。
在前段時間的任務中,她通過遠程視頻不止一次看到絕境病毒戰士殺人的場景,他們就是在露出這種笑容之后,殘忍地殺死了他們要執行任務的所有人!
??可為什么找上自己?
不用問,這已經很顯而易見了,九頭蛇和神盾局自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絕境病毒戰士奔行至跑車車頭,在滾滾白霧中猛地探出手,攀住了王景那邊的車門。
而后他抬手握拳猛的向駕駛座的王景擊去!
????仿佛一個攻城巨錘。
????與此同時,絕境病毒戰士的身體忽然暴漲,化為一個渾身赤紅,血管根根爆出的,如全身澆筑巖漿般的恐怖火人!
砰!
????巖漿高溫的左手輕松貫穿車頭攀,金屬在它面前就好像一塊黃油而已!令人窒息的高溫熱浪……比車子本身的轟鳴聲更加響亮的低沉嘶吼……
????即使打擊目標不是她,她也已經聞到了自己頭發燒焦的味道。
????珍瑪·西蒙斯絕望地閉上眼睛。她意識到身邊這個叫王景的亞裔年輕人無論是因為什么來“救”自己、無論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們兩個大概都要葬身這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的手中了。
????于是被恐懼攫住身心的她忽略了一件事——
????以一百五十公里時速在復雜城區上狂奔的車子,被這樣一個恐怖的生物追趕著……卻仍沒有任何慌亂、仍穩定地行駛著!
怎么可能說普通人!
砰!
????一聲巨響。巨大的金屬呻吟聲,隨后便是“嗚”的一下大起來的風聲。
煙霧、烈風在一瞬間灌滿神盾局特工文職研究員的口鼻,她的身子失去平衡。
這叫她不得不睜開眼睛,雙手慌亂地向前一抓,試圖攀住面前的把手。
但這一抓,抓了一個空。
????到這時她才發現車頭不見了。
????被整個兒爛去,車窗也盡碎。車子的金屬車頭和發動機被貫出了一個大洞,赤紅融化的鐵水在雨水中冒著白煙。
可她卻安然無恙。
????她立即轉頭往后看,正瞧見那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與變形的車頭在公路上翻滾成一團,激蕩起巨大碎石、水花和熱霧。
但僅僅一秒鐘之后,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猛地甩了甩腦袋、四肢抓地,一撐一躍,又狂奔過來!
“小子我要撕了你!”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瘋狂咆哮。
????女人轉過臉,看到身邊的王景。
????活見鬼……他還在安安穩穩地坐在那里。
????白色襯衫仍那樣干凈整潔,只有右手袖子上被燒出了一個大洞,破爛不堪,露出了一個白皙強健的手臂,如金玉。
????她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了。
????王景瞥了她一眼,又轉臉看身下已經報廢的跑車,最后看那如打了雞血,不依不饒的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低嘆口氣:“你這個任務我可能要虧本了。”
為了神盾局而得罪九頭蛇,這買賣有些不劃算。
????“……啊?”
????王景不在理她,推開已經廢掉的車門走了下去。
一步,兩步,……一步一變,等到了第四步的時候,王景全身都已經泛起肉眼可見的金光。
煌煌大日。
八九玄功!
臂出如龍,伸手成刀,下劈。
????沉悶的一聲爆響。
????只是看到一個殘影,正從地上躍起撲至半空中的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的腦袋,在半空中爆成一團血花。
無頭的尸身頹然墜地。
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翻滾十幾次、將長長一段公路都染成鮮紅色,才不動了。
????隨即被越下越大的雨水沖出一條條淡紅的血帶,流入下水道。
????珍瑪·西蒙斯只能怔怔地看著那尸體。待他已經徹底被雨水燙起的熱霧籠罩看不到了,又怔怔地看王景。
????“等一下,還有一個。”
????“……嗯。”她夢游似地答。
????面對可以輕松碾壓打爆同伴的另一個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非但沒有恐懼逃跑,反而更是激起了他的瘋狂。
被病毒控制的他們早就成為了九頭蛇的傀儡。
怒吼,這名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瞬間化身火人,踏碎堅硬的公路地板,帶著熱浪和白霧,他張開雙臂向王景猛撲,胸口紅光大勝。
他要自爆!
太平道術·定金!
王景右手手指捻動,雙眼金光一閃,從他到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之間的所有東西,雨滴,水汽,濃霧……甚至空氣都被暫停了下了,仿佛瞬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兇猛飛撲而來的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就這樣被如琥珀中的昆蟲被困在半空中。
化土!
氣寂!
王景法術不停,捻指念咒,又是兩道太平道術擊在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的身上。
法術臨身,來自龍蛇起陸,人命如草的太平道術,以驚天駭浪的殺伐為本,摧枯拉朽的作用在了其身上。
冰消雪融般,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就在眨眼間被化成了一團碎土散落在地上,又緊接著被雨水沖散,化成泥水流入旁邊的下水道中消失不見。
“走吧,這里不安全。”王景看了四周,幸虧現在是大雨,又在飛車時來到臨近郊區的地方,外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因為剛才的戰斗聲音,此時也已經在遠處聚集了不少的人。
這些見慣大場面的紐約市民正拿著手機向他們這里拍照錄像。
“……嗯。”珍瑪·西蒙斯還如夢游未醒,懵懵迷迷。
這表現還真是一個合格的“研究人員”。
路邊“攔”下一輛正在看熱鬧的汽車,對駕駛座驚恐的拉美裔小哥說了句神盾局辦事,拽下他,拉上珍瑪·西蒙斯驅車離開。
????駛出城區,到了深夜的時候,兩人來到了一片大山里,這里已經是遠離紐約幾十公里的偏僻鄉下。
開出公路,王景把車開到一處隱蔽山溝。然后他們花半小時的功夫來到一個坐落在這片荒野大山的小鎮上。
?這時候雨早就已經停了,大片的陰云散去,露出銀河一片,繁星點點。
借著星光,兩人來到一家旅店,這小鎮很小,而且相當落后,起碼對比與不遠處的紐約來說。
大部分建筑都已破舊,修繕不良,裸露的墻皮是到處都是,甚至連旅店前廳的燈都是壞的,昏暗一閃一閃的。
“老板,拿一間房,帶熱水的。”王景敲醒在柜臺后面睡著的老板,在這典型肥胖粗魯中年美利堅大叔剛想爆粗口的時候,王景扔給向他兩百美金,堵住了他的嘴。
在這好像七八十年代的小鎮里,只要有錢,就是殺人犯他們都不會過問一句。
拿到老板罵罵咧咧丟來的鑰匙,順利開好房。
?打王景打死那兩個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之后,珍瑪·西蒙斯就不大說話了,這一路上閉口不言。變得極乖巧,仿佛是個小仆人。
跟著他在發霉破舊的旅店穿行來到二樓,沒有要逃走的舉動,更是對只開一間房沒有任何異議。
因為這個亞裔年輕人在殺死那兩個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時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叫她意識到,她如今已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了——至少在這段時間里。
?和外表一樣,旅店房間里也是破舊不堪,發黃墻皮,露絮的沙發,短腿的椅子,甚至連一半門窗都沒了。
不過被褥什么的都還挺干凈。
?“在先這里待一下。”王景說,“我要聯系一下我的雇主。”
????說著他扯過旁邊一個毛巾遞給珍瑪·西蒙斯的手上,并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先把頭上的雨水擦一下,然后去洗個澡。”
??珍瑪·西蒙斯的身子微微一顫,但沒做聲、沒反抗,但也沒有動。
見她如此,王景也沒有強求,想了想他放回手機,找到兩張還算完整、干凈的椅子擱在窗邊,自己先坐了,看珍瑪·西蒙斯:“既然如此。我們好好談談。”
????珍瑪·西蒙斯略一猶豫,坐到他對面去。
????王景向窗外看一會兒,收回目光:“沒什么想問我的?在車上的時候你不像現在這樣不愛說話,怎么?被嚇到了?這可不是一個神盾局探員應有的素質。”
????珍瑪·西蒙斯抿了抿嘴唇,略沉默一會兒才說:“我們在這兒不安全。”
????王景微微一愣,沒想到她會第一句說這個,他笑起來:“哦,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只顧著研究,智商高情商低的天才科學家,可沒想到你比我想的要好。那么你說說,為什么不安全?”
????“你打死的那兩……兩個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女人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強迫自己更加鎮靜,“他們不是一個人。他們還有別人。他們死了,別人一定會追過來……會找到我們。而現在的美國,現在的神盾局已經不是以前的了,這里到處都是他們的人,到時候我們就被困在旅店里,跑不掉了。”
????“嗯。”王景點點頭,“你的這個擔心有道理。但我倒希望他們來。”
????“……為什么?”
????“多殺幾個,這樣顯得我更出力,你們神盾局才能多給我報酬。”
????“啊……”女人的臉色發白,下意識的身體縮成一團,歐美特有的高大骨架做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未卜的命運與未知的危險令她艱于言語,只能握緊雙手,放到胸前。
搖搖頭,王景又從口袋里取出手機,解鎖點開短信,找到一封信息遞給珍瑪·西蒙斯。
????“這是今天你們笑面虎特工菲爾·科爾森給我發的信息,讓我來救你。”
“笑面虎……”珍瑪·西蒙斯有些語塞,但仔細一想她那上司菲爾·科爾森確實還挺符合這個稱呼的。
不過現在不是吐槽這個的時候,小心翼翼接過手機,珍瑪·西蒙斯看向屏幕展現的信息。
????“救珍瑪·西蒙斯,成功后將給予你想要的合法私人土地擁有權……后面是她自己的住址和一些身份信息,還有一張她的照片——最后落款菲爾·科爾森。”
信息很簡潔明了,像菲爾·科爾森的行為方式。
但光憑這個珍瑪·西蒙斯并不完全相信對面這個到現在連名字都不知道亞裔男人,更何況這個信息號碼就是一普通號碼,不是他們神盾局特有的號碼,甚至連最基本的加密都沒有。
她想了想,忍不住說:“可是未必就是科爾森長官發的。我也可以冒充其他人發這樣的信息,甚至連三歲小孩子都可以……而且現在神盾局……”
后面的話她沒好意思再說,不過王景也明白她的意思,現在的神盾局早就不是以前的神盾局了,差點成為九頭蛇局的神盾局現在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伴是不是就是九頭蛇。
謹慎和懷疑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我和菲爾·科爾森也是算……算是老相識吧……嗯,其他的都是通過電話聯系。”王景也知道光憑這一點是不可能取得珍瑪·西蒙斯信任的。
不過他此舉也并不是為了取得珍瑪·西蒙斯信任,珍瑪·西蒙斯對他來說無關輕重,他真正想要的是關于此時此刻神盾局的具體局勢。
或者是說整個世界的局勢。
這一切都是源于他的道門真誥“系統“,和系統顯示的那樣,他是一個異域來客,是道門萬千先遣軍道人之一。
道門因為一些他現修為沒有資格知道的隱秘原因,就在上個千年,由三清道祖親自謀劃,一場入侵諸天萬界的超級計劃就此展開。
而他現在的處境和他所綁定的“道門系統“就是這個計劃的產物。
入侵諸天萬界,顧名思義,就是占領和統治各大位面宇宙,維度寰宇。
不過他隨機的是美漫世界,以各種動不動就毀天滅地,重啟宇宙的恐怖戰力和能力聞名。
就他面前的實力來說,不說銀河之外的生物和存在,就以地球開始,他都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被弄死。
所以,這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現在是他從入選計劃開始,來這個世界的第48天,也就是一個多月。
一切才都剛剛開始。
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根本就一知半解,雖然他之前在原本的世界也看過一些關于漫威美漫的電影和美劇,可并不是很深入,只是隨大眾的粗略一過。
而且根據諸天萬界來說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真實無比的世界,一切的人和物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和行為,并不能全憑電影美劇來判斷。
要是真有人白癡,傻的按照電影情節來走,那真的不出幾天就死的不能再死。
“你電話拔過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拿著手機的珍瑪·西蒙斯手猛地一抖,差點把手機給丟了,短暫思考后,也不知道她內心怎么想的,她咬著嘴唇把手機反面扣在桌子上。
????笑了笑,王景把手機拿回,撥通了這個信息的電話。
“任務順利嗎?”只是一個嘟聲等待,對面就接通了電話,是一個不緊不慢,很是平和的聲音,正是大名鼎鼎的神盾局特工菲爾·科爾森。
王景并未馬上回答,而是先打開免提,再回道。
“前面不是很順利,遇到了兩個九頭蛇的絕境病毒戰士,不過……”王景頓了頓,又接著道。
“不過好在你選對了人,現在我正和珍瑪·西蒙斯小姐在一起,她……毫發無損。”
“那就好,真是多謝王景先生了,這一趟真是麻煩你了。”菲爾·科爾森松了一口氣,在電話另一頭笑著感謝。
只是聲音不怎么清楚,背景有些嘈雜,像是是發生什么槍戰。
“這有什么麻煩的,不過拿錢辦事而已,到時候你們神盾局信守承諾就可以。”
說著王景很貼心的把手機遞給眼巴巴的珍瑪·西蒙斯。
“科爾森長官,是我珍瑪,我現在很好,請您不要擔心!”接過手機,珍瑪·西蒙斯語氣激動的連珠道。
“珍瑪……真是辛苦你了,這件事怪我考慮不周,讓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孤立無援,擔驚受怕……”說道這里,電話這頭的珍瑪·西蒙斯已經泣不成聲。
她這段時間一個人確實經歷的太多。
“不過放心,馬上你就可以再見我們了,我,梅,斯凱,還有菲茲……哦,對了,你那個小寵物兔子我沒有在之前的爆炸中幫你救出,你不會怪罪我這個老頭子吧!”
“啊……那……那個當然不會,我還……還有另一個小兔子!”珍瑪·西蒙斯眼皮一跳,她下意識的伸手向胸口摸去,不過在一半的時候她又馬上縮了回去。
“那就好,在見到我之前一切都聽王景先生的明白嗎?”
“明白了……”
“那么,”菲爾·科爾森話語一轉,轉向王景。
“王景先生,現在就請在麻煩你幫我們把珍瑪·西蒙斯小姐送到……”他說了一個地址。
“記住,一定要是明早八點之前趕到!”菲爾·科爾森千叮萬囑。
“放心好了。”
“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掛斷電話,王景身體后靠在椅子,后仰的看著珍瑪·西蒙斯。
“嗯,現在都聽王……王景先生你的。”珍瑪·西蒙斯抹著眼淚,依依不舍的把手機還給王景。
????“嗯。”王景點點頭,目光看向窗外。
????“科爾森長官說的那個地方離這里好像有很遠的距離,我們現在不走嗎?”見王景一直看著窗外,半天不見動靜,珍瑪·西蒙斯焦急道。
????“我在思考我們該怎么走,你也知道,現在局勢不一樣了,外邊都處都是九頭蛇的人。”
“啊,是這樣……”想到九頭蛇,珍瑪·西蒙斯本來已經正常的臉色又發白了。
???“所以你能不能說一下現在的局勢和當前各大組織的動態,好讓我更好的分析和規劃后面的路程。”頓了頓,王景接著說。
這個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的美國中產階級家庭的善良姑娘,珍瑪·西蒙斯對于外人并沒有太大的防備,特別是已經差不多取得她信任的人。
“自從局長失蹤以后……”
對王景的提問,珍瑪·西蒙斯只是稍稍思考了一下,便不疑有他的把一些不是緊要機密但對于王景卻是難得的局勢情報一一介紹了出來。
在珍瑪·西蒙斯的話中,王景對當前整個世界的認知逐漸清楚。
現在的時間線大約是在神盾局空天母艦墜毀,美國隊長摧毀九頭蛇洞見計劃之后,不過這個和電影美劇里的時間線又略為不同。
比如緋紅女巫已經加入復仇者聯盟,奧創誕生、瓦坎達黑豹現世、奇異博士出現華國xg……等等,原本在這個時間線后的人物不知道為什么都已經出現。
一切都是風譎云詭,撲朔迷離……
就這樣說了很多,就在珍瑪·西蒙斯說的有些口干舌燥準備找水喝的時候,她突然看到對面的亞裔帥哥突然眼睛眨了一下。
眨眼睛很正常,人每天眨眼可以超過一萬次。也就是說在正常情況下,人每分鐘眨眼15次,人甚至都不會有人注意,但王景的眨眼睛卻不一樣。
珍瑪·西蒙斯說不上來是什么,但卻很明確的注意到了這個眨眼睛,就像突然有個人告訴你他見過一頭粉紅色大象,你腦子下意識十分明確記住、構建粉紅色大象一樣。
她下意識的閉上嘴。
在王景的感知中,在這棟二層小樓之外,已出現了七個不速之客。
先前被他殺死的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所帶來的影響正在眼下開始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在破舊的窗戶上擦拭一下,把滿是灰塵的玻璃擦凈。
“你最好先找一個地方躲一下。”伸手按在眉心,緩緩揉了揉。
“或許不該真不該和九頭蛇交惡。”他心中嘆氣。
相比于處處受制于人又黨派紛爭的神盾局,與崇尚武力,能量更大的九頭蛇合作對王景可能更為合適。
不過這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他轉臉看身后的女人:“平時喜歡看美女嗎?那種勾魂攝魄的。”
珍瑪·西蒙斯一愣:“……啊,是維密嗎?我平時只關注研究……”
“那就閉上眼睛。”王景微笑,潔白的牙齒有些發亮,“漂亮的大姐姐要來了。”
下一刻。
一張女人面孔忽然出現窗口。
細長的眼睛,墨綠的像浸滿毒液的嘴唇,幾乎占據半張臉,然后在這巨大的嘴巴里突然伸出一個猩紅的蛇舌,欲將窗口的年輕人吞入腹中!
但在恐怖邪惡的外貌下卻又有種令人挪不開眼的驚心美麗。
賞心悅目又令人窒息。
如同神話之中的美杜莎。
珍瑪·西蒙斯的腦袋嗡一聲響。她立即緊閉雙眼,僵直在椅子上。
沒有閃躲,任由那如漂亮如蛇妖的女人靠近她的面前。
窗外的襲擊者似乎沒有想到王景會不躲不閃而吃驚。
她輕輕地“咦”了一聲——很難想象,這樣面孔所發出來的聲音竟是悅耳柔和的。
“這大半夜的嚇人不太合適吧。”王景站得筆直,直視那張距自己不過十公分的面孔,然后同樣伸頭向前。
“而且,這有門,歐菲利婭·薩爾基相小姐或者是說九頭蛇夫人?”
九頭蛇夫人一愣,猩紅的舌頭十分誘人的舔了舔嘴巴。
“你知道我?”九頭蛇夫人用媚色的聲音說,“你又是誰?”
“我叫王景,一個無關緊要的華人而已。”王景笑著地說,“不是神盾局的人也和神盾局沒有任何關系,只是有人請我保護她一程。”
“當然,殺死夫人的手下并不是有意為之,這個還請夫人務必相信,我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自保。”
珍瑪·西蒙斯仍坐在椅子上,身子開始微微發顫。
但她沒動,沒說話,也沒有睜眼。
對于神盾局來說,如硬幣兩面的死對頭九頭蛇,他們每個探員對其兩方重要人物都是知無不盡。
在九頭蛇夫人身份被王景叫破以后,關于她的人物資料不由自主的出現在珍瑪·西蒙斯的腦海中。
九頭蛇夫人,又稱蝰蛇,本名歐菲利婭·薩爾基相,匈牙利人,從小孤兒,是九頭蛇的高層核心之一。
根神盾局情報,九頭蛇夫人能力來源有二種。
一是來源一位上古邪神與其簽訂的契約,讓她獲得了大大減緩衰老、幾乎永葆青春的能力。
二是她是一名變種人,變種基因來源于毒蛇。
其能力有毒素免疫:對宇宙中絕大毒素都免疫或者極強抗性。并且也對絕大部分的毒素和毒藥的毒性了如指掌,是一個頂級毒素大師。
還有最防不勝防的超凡魅惑術,可以在剛接觸的時候讓人陷入思維混亂,成為她的傀儡。(對男人更致命。)
這也是為什么王景讓珍瑪·西蒙斯提前閉眼的原因。
與此同時她通曉槍械、格斗和破壞技術,也是戰略家、高級間諜、潛伏專家和生物科學家。
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女人。
“自保!?”九頭蛇夫人聲線忽然提高,兩人的耳中都開始嗡嗡作響。甜膩的聲音變得尖銳,窗臺上爆起一陣碎片。
但聲音又低下來,重變得溫柔動聽:“自保啊……啊,好嘛!那我就看看你現在還有什么自保的。”
“如果沒有,今晚你要陪她死了。”
話雖說,但卻并無任何動手,她不傻,在來之前她看過王景滅殺絕境病毒戰士的視頻和分析,這人并不是一個小角色。
所以九頭蛇夫人才決定親自來。
但來了以后她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比她想得還要棘手。
她已經最大限度釋放的魅惑術了,可這男人卻依然無動于衷。
與此同時,和她一起過來的九頭蛇絕境病毒戰士已經把周圍的攻擊要點都占了下來。
看到九頭蛇夫人王景也感覺有些意外和頭疼,他沒想到殺幾個九頭蛇雜兵會引出九頭蛇巨頭之一的九頭蛇夫人。
這不應該啊,而且珍瑪·西蒙斯也沒有那么大的價值。
或許……
他的余光對著珍瑪·西蒙斯的胸口處若無其事的掃了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漫長的時間讓珍瑪·西蒙斯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一樣。
九頭蛇夫人能等,但王景等不了。
他時間不多,而且這九頭蛇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這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著有些發甜氣味,這是九頭蛇夫人的毒。
想著,夜起驚光。
王景對向窗戶和九頭蛇夫人相望的腦袋猛的向前一磕,同時他右手手指雙指并劍指,一劍向窗外刺去。
嘴唇開合。
太平道經·定身!
瞬間有清光纏繞住了這全身衣服碧綠的女人。
劍指如風。
破邪!
“啊!”
電光火石之間,腥臭的血肉濺射進來,九頭蛇夫人在來不及躲閃的瞬間被王景一劍刺破右臉頰。
這一劍指要不是最后她反應即使,她都已經被爆頭了。
掌管九頭蛇幾十年,和邪神簽過契約又坑過邪神的九頭蛇夫人,在短短一接觸之后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可力抵的,她捂住已經成窟窿的右臉,頭也不回的向外逃去。
決斷的不像一個女人。
聽到慘叫珍瑪·西蒙斯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也是這一幕。
又看到王景不快不慢地走去另一個窗口,像一個尋常的、在看夜景的人。
——同時他嘴巴快速張合。
發出一聲聲細小她聽不懂的華國詞匯。
隨后她聽到仿佛人溺水瀕死的悶叫,但還未等她聽清楚,王景已經輕吐一口氣,轉了身。
到了這后,珍瑪·西蒙斯又聽到周圍的林中傳來幾聲悶響,仿佛過熟的西瓜爆開了——在她十歲那年的夏天時,去夏令營的農場遇到大雨后的西瓜一樣。
但她知道自己如今聽到的該是……
頭顱爆開的聲音。
這種精準、迅速,卻又無比狂暴的殺戮令她的心再次發顫。她鼓起勇氣去看王景的臉,可看到那張臉上是很淡然的表情。
仿佛就真是張了張嘴而已。
珍瑪·西蒙斯輕輕地吸入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身子還在發顫。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到窗外的月色變亮、但也變冷了。
可隨即聽到那個在收割數條生命之后仿佛銀河懸掛的冷然的銀月一樣。
“九頭蛇夫人我沒有殺她,她也不是我能殺死的,而且我也不想殺她。”王景慢慢走過來,拖過剛才的椅子坐在她面前。
神情溫和得像是一只貪睡半睜的貓咪,仿佛剛才的殺戮都只是幻覺。
他看著珍瑪·西蒙斯的眼睛,“看到我殺死他們你怕了。”
“不要怕。”他接著說。
“我并不是一個濫殺之人,菲爾·科爾森讓我安全帶你回去,我就一定會安全帶你回去的。”
平和的聲音讓人有說不出來的心安,心安的閉上眼仿佛眼前就是菲爾·科爾森或者她的愛人萊奧·菲茲。
至少珍瑪·西蒙斯這樣想。
她已經快要不記得到現在一共有幾次……在她覺得畏懼猶疑的時候,這個人只用幾句話就叫自己平靜下來了。
“我……相信你……”可平靜是平靜,但珍瑪·西蒙斯看著眼前這個平和的男人——或許是錯覺——她總不時會突然心悸。
三言兩語安撫好珍瑪·西蒙斯,王景目及遠方,在茫茫的夜色里,九頭蛇夫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也不知道這次的見面會不會讓九頭蛇安靜下來。
不過最好如此,王景冷笑。
收回目光,招呼珍瑪·西蒙斯,王景帶著她下樓準備離開。
兩人下樓后,并沒有看到之前的旅店老板,也不知道是在剛才的戰斗中嚇跑了,還是被九頭蛇給做掉了。
“老板,老板。”王景看到門口有輛老式的福特房車,款式很老,但看起來保養的很不錯。
連續幾聲以后,那老板也沒回聲。
“事出有急,這車我先借用一下,以后有機會再還你。”王景很自然的伸手從柜臺后的鑰匙盒里拿出了一串車鑰匙。
走門外后,王景并沒有直接走向房車,而是在門口轉個彎,向黑漆漆的房后走去。
珍瑪·西蒙斯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只能乖乖跟著。
走了沒幾步,就見王景突然彎腰從地上拎起一個黑色長條狀的東西丟給她。
珍瑪·西蒙斯下意識一接,到手差點又沒給丟回去——這是一把自動步槍。
這上面還沾著粘稠的血液。
“你拿著防身用,這一路九頭蛇雖然不太可能回繼續出現,但凡事都有一個意外。那個……會用嗎?”
珍瑪·西蒙斯抱著槍,頭如搗蒜。
身為世界最大暴力組織神盾局的特工,即使是負責研究,但最基本的開槍格斗她還是受過基礎訓練的。
更何況她是自由燈塔的人民,槍擊每一天可是標配。
插鑰匙,點火,這房車果然和他看的一樣,保養的非常好,性能都很上手。
一夜驅車趕路,開了大約四個多小時,又到了一處偏僻山林,兩人棄車步行,天在凌晨的時候下了一陣雨。
這叫林間的草木變得濕漉漉,也叫兩個人的鞋上裹滿了泥。他們走在公路旁的小山崖上,離那條直通目的地的路不遠不近——可以透過林葉縫隙看到路上的情況,但又難以被路上可能會出現的人察覺。
兩人走了快三個小時,珍瑪·西蒙斯都沒有喊過累、也沒有什么不合作的表現。
正相反,在經過昨夜驚心動魄的經歷以后,珍瑪·西蒙斯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她沒有在惶恐不安,反而有種無畏和沖勁勃勃,變得活力激情。
她甚至開始主動同王景談起在神盾局工作時的一些事,請教王景一些戰斗和能力的技巧。
僅以完全的第三者的角度來看,會意識到這個女人現在該是一個特工最基本所有的心性。
王景明白她在融入,在改變。
他了解珍瑪·西蒙斯的小心思。她是一個從小就規規矩矩長大的天才少女。
讀書、玩樂、聚會、常青藤……最后到了神盾局,中產家庭和自身天才的頭腦給予了她優渥的生活條件,但這也限制了她的心,就像每個人一樣,人心都是不滿足的,在安定中生活的人總會渴望刺激。
加入神盾局就是珍瑪·西蒙斯心中刺激的渴望,而現在的生于與死更是讓她心潮澎湃,她現在開始把自己定義為一個出入虎穴,拯救世界的超級特工。
幻想自己有一天可以成為為神盾局傳奇特工佩吉·卡特。(神盾局的締造者之一,美國隊長的前女友。)
本應她的確應該像昨天那樣,感到無所適從、惶恐畏懼的。但之所以在一夜之后變成現在這樣子,該是因為她的聰明、天才。
還是因為現在她身邊有一個看著溫和帥氣的年輕亞裔男子。
一個輕松打爆別人的腦袋,且似乎不費吹灰之力的恐怖存在。
這讓她感覺“異常“的心安。
但,其實她想錯了,王景的溫柔平和只是因為他的冷漠。
對于深處異世界的道人來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沒有他心中的道和御令重要。
珍瑪·西蒙斯現在應該要覺得自己已經心悅誠服地順從了他,盡可能的滿足他,不要因為不配合而讓其感到煩擾,要不然在失去耐心的時候,王景不介意再捏爆一顆腦袋。
王景從來都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無欲無求,心懷慈悲的道人。
能入選道門先遣軍的那個不是殺伐果斷,視生命如無物的主。
清心寡欲?上善若水?
好家伙,封神之戰也沒見那個道人心軟慈悲過,一個個恨不得把對方的骨灰都給揚了。
不過王景并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漠然,他像是陪一個小小的朋友做游戲一般,表現得更加溫和,耐心回答她的許多問題。
兩人又越過一片山坡,便可以從林間遙遙地看到此行的目的地了。
林立的山峰構建出天際線,是一個巨大的山谷,襯著晨星與霧蒙蒙的天幕,有種天地就在此間一樣。
盡管還相隔很遠,但這樣的情景也叫珍瑪·西蒙斯微微一愣,似乎感到震撼。
“就是這里了,馬上就可以到了。”王景停下腳步說,“要不要歇一會兒?”
珍瑪·西蒙斯和他不一樣,即便精神再亢奮,但身體上她只是一個羸弱女人,連夜的趕行走路讓她有些吃不消。
“不了,我還能行。”珍瑪·西蒙斯頭冒虛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