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愛卿,可還有什么良策?”
知道自己這會也拿胡庸沒什么辦法,驅逐這些帝國的螨蟲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徐有道哼了一聲,便把腦袋轉向了他人的方向。
事已至此,徐有道已經不指望有人能站出來,一人當關萬夫莫開亦或是周郎意氣、揮斥方遒,一個人帶著他逆風翻盤,只希望有人能陪他做一番最后的努力。
難得穿越一場,他可以輸,但他不想躺輸,他不想連一點兒努力都沒有,就直接嗝屁。
可是,他的幻想,很快就落空了。
不要說站出來,就連一個敢跟他對視的人都找不出來。
“哼。”
看著眾人唯唯諾諾的模樣,和不斷躲閃的眼神,徐有道頓時怒火中燒!
朝廷每年發那么多俸祿給他們,結果到了危急關頭,卻連一個愿意挑起重擔的人都找不到!
下一刻,徐有道便手袖一揮,徑直離去。
再在這待著,已經沒有意義了。
就算自己強行下令,這些人也大可陽奉陰違,純屬浪費自己的時間。
……
離開了朝堂,站在花園的水塘邊,一身簡裝的徐有道已是神游天外。
朝堂之已是依賴不上,自己,更是指望不上。
這個世界的靈氣修煉,早已經劃分出了等級。
開脈境、通脈境、圓脈境,被稱為小三境;小乘境,中乘境,大乘境,被稱為中三境;小無極,無極境,大無極,被稱為后三境。
每一境,又分為前中后、巔峰和圓滿五個境界,至圓滿后完成突破,便能進入下一個階段。
而徐有道目前的身體,六歲開脈,至今十八歲,還在開脈境。
僅僅開脈境后期的修為,作為皇室子弟,這顯然是不夠看的。
而且,徐有道的母親,也只是一個地位卑賤的侍女,
也就是祖宗早就立下了規矩,不準欺凌同宗,若不然,徐有道還有沒有命活到今天,都還是個未知數。
自己的修為指望不上,而徐有道本人上輩子也就是個混了四年的大學生而已,要說有什么絕佳的計策,那也就是夢里想想而已……
“怎么辦,找人探一探,這城中可有幾位能人異士?”
還是廣開招賢榜?
沒辦法了,只能試一試了。
揮袖,轉身,看向大太監盧偉達,徐有道便要張口。
然而,就在這時。
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冰冷的聲音:“叮,最強召喚系統,啟動。”
“嗯?”
徐有道淡淡的哼了一聲,身體里的熱血,突然便澎湃了起來!
最強召喚系統!
雖然,這道聲音一字一字的念著,冰冷的沒有任何常人該有的頓挫感,
但它卻代表著,徐有道在經歷這段黑暗的時光之后,終于收獲了屬于穿越者的福利!
“叮,最強召喚系統啟動成功!”隨著第二道聲音在徐有道的耳畔響起,在盧偉達和他身后的幾個宮女眼里,讓他們畢恭畢敬的天子,竟然在瞬間變得呆若木雞!
而對于徐有道本人而言,他的腦中,已經展開了一幅盛大的畫卷。
只不過,現在,這幅畫卷的絕大部分區域,都還是一片黑暗,只有正中央的一座五層樓高的古風小樓,散發著鮮艷的顏色。
這小樓,雕梁畫棟,牌匾之上,寫著“聚義堂”三個行書大字。
畫卷合上,這不帶絲毫頓挫的冰冷聲音又冒出聲來:“任務單已放送,請宿主及時查看。”
話音落,在聚義堂左側,一塊黑暗的區域驟然點亮。
比起五層古風小樓,這片區域連簡陋都算不上。
因為,這塊區域,除去形形色色的小人之外,就只有一塊木板引人注目。
賞金榜,是這塊木板的名字。
暗自咽了口口水,徐有道便不帶猶豫的點進了這個賞金榜。
“恭喜宿主完成系統開啟任務,贈送四星武將卡一張,并隨機贈予配套裝備。”
剛一進去,便又跳出兩行大字。
而后,便是一個新手教程類的東西,教授徐有道如何接受任務,完成任務之后又如何提交任務。
現階段,就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任務,任務獎勵,也都是武將卡。
除此之外,系統還給徐有道以圖片的形式講解了一番武將卡的分級。
這些武將,不局限時代,但在當前版本里,所有任務均出自地球的歷史人物,這些歷史人物被召喚之后,都會擁有一定的特定技能。
而且,武將的屬性,是可以成長的,既可以通過修煉,也可以通過任務,武技也同樣如此。
武將的星級越高,成長空間就越大,當前階段,能夠得到的武將最高星級為五級。
了解完畢之后,徐有道沒有絲毫的停頓,徑直離開了賞金榜,在畫卷上點開了聚義堂!
現在,情勢已經越發危急,根本沒有時間給他怠慢!
此時,聚義堂正中央,正閃爍著一張紫色的卡片,這卡片旋轉不斷,格外誘人。
“武將卡,激活!”按照之前的指引,徐有道開始操作了起來。
約莫幾秒之后,這張武將卡便開始加速旋轉,又過了幾秒,這張武將卡,便化作了一道紫光,最終在聚義堂里炸裂開來!
隨著紫光散盡,一個人影逐漸浮現。
這是個高大的男人,臉型頗有棱角,劍眉星目,雙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是個毫無爭議的帥哥。
而這個帥哥的手上,還拿著一把巨大的紅色長弓,在他背后,還有一個巨大的箭囊,囊中,一支支弓箭的箭羽,都散發著陰森的煞氣!
很猛的樣子啊!
徐有道嘆了兩聲,他的眼前,便猛的跳出了這個男人的簡介。
【太史慈,
性別:男
年齡:22
當前修為:小乘境中期
擅長兵器:弓
力量:88
敏捷:76
智慧:77
統御:82
攻城:71
被動技能:弓騎(在坐騎上進行遠程攻擊時,命中率增加百分之二十,攻擊距離增加百分之二十,傷害增加百分之二十。)
主動技能:共5個<其中荒級武技三個,洪級武技兩個>
當前主動技能空格:兩個<可通過任務或修為提升開啟更多>】
看完這一切,徐有道忍不住砸了咂嘴,倒吸了口涼氣!
太史慈!
作為一個三國愛好者,他對這位東吳名將再熟悉不過!
與孫策酣戰許久,并最終奪其頭盔的故事對三國迷而言可謂無人不知,而更讓他熱血澎湃的,是太史慈的那句話:“大丈夫生于亂世,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徐有道看著太史慈,雙眼如虎,恨不得把他直接從腦海里拽出去。
可惜的是,按照系統的規矩,他只會在武將卡使用的三個時辰內的隨機一個時刻,出現在徐有道身前。
沒有了武將卡,徐有道也不再聚義堂里留戀,又一次回到了賞金榜。
現在,徐有道還需要更多的助力!
眼神從賞金榜上掃過,只有三個任務,沒有時間限制,沒有未完成懲罰,徐有道毫不猶豫,直接把所有任務都給接了下來!
其中,最簡單的,是讓太史慈誅殺五百名敵人,普通士兵也算在其中,獎勵是一張三星武將卡。
其次的,是誅殺一名敵將,獎勵是兩張三星武將卡。
獎勵最誘人的,是誅殺十名敵將,而且必須是擁有將軍官銜的敵將,獎勵,是一張四星武將卡,而且,還有一個非常有誘惑性的獎勵:開啟聚義堂二樓!
舔了舔嘴唇,徐有道便退出了系統,那失神的眼睛,又變得有神起來。
而且,比起之前,要有靈氣的多!
“盧偉達。”
“奴婢在。”盧偉達不敢怠慢,趕忙應到。
“派人,到全城各處收羅信息,搜尋人才。”
“但凡是能人異士,不論修為幾何,只要有一項強項,便全部召集過來!”
“諾。”
盧偉達應下,當即便退了下去。
雖然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用,但出身卑賤的他深知,他能混到現在仰仗的正是皇帝的信賴。
所以,哪怕這并沒什么用,他也會盡力去做好。
盧偉達離開,徐有道也不拖沓,直奔寢宮而去。
這個世界,越朝南,靈氣就越稀薄,但徐有道沒有選擇。
哪怕天賦不佳,前路坎坷,也得繼續維持修煉!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實在是沒什么事做,修煉,不失為打發時間的一大良策。
畢竟,現在這個情勢,也沒什么奏折要批閱了。
……
一刻鐘之后,福來客棧。
這是麗陰城最奢華的客棧,四層的樓閣是麗陰城里除了行宮之外,最高的建筑。
往年,這里都是來往的富商們居住的地方,而今日,這里已經被南逃來的官員們盤踞。
四樓的一間客房外,一個穿著隨從式樣服裝的年輕男子,敲響了厚重的木門,道:“大人。”
“進來。”
男子開門而入,豪華的客房里,正有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書房里,手中正拿著一本《正和經》。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胡庸,而正和經,則是他修煉書氣的重要工具。
在這個世界,能夠被稱為經書的,都不是尋常之物,能夠悟懂各類經書上的內容,對修煉將會大有裨益。
胡庸的視線從正和經上挪開,撇了一眼進來的青年,隨意的問道:“有事嗎?”
“大人,宮里傳來消息,陛下讓盧偉達派人,在全城挨家挨戶搜羅人才。”
“嗤。我還以為他有什么良策呢。”胡庸恥笑著搖頭:“大海撈針而已。”
胡庸可沒覺得,這位徐家的皇帝能夠從麗陰城找到什么絕世無雙的天才!
南方本就靈氣稀薄,士族不愿為齊國賣命,百姓哪怕有點天賦,卻又不得其法,當下,哪里找得到什么靠譜的人才?
笑話!
甚至,退一步說,就算給他徐有道一個天才,又如何能力挽狂瀾?
“給他折騰,這并不是咱們該關心的。”胡庸放下正和經,拿起紙筆,突然開始揮起墨來。
“現在,咱們該關心的,是如何歡迎明主,如何在新主面前,好好折磨折磨……這個以為自己當了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廢物!”
胡庸眼中閃過一縷陰光,清晨在行宮里發生的事情,他可不會這么輕易就忘懷了!
……
轉眼,已是兩個時辰。
沒有吃午飯,御膳房送來的食物,被盧偉達親自擋在了門外。
大多數人只知盧偉達是個能辦事兒的奴才,只有宮里人,才知道盧偉達也是個高手,盧偉達冷著臉站在門外,寒氣綻放,莫說生人,便是熟人,也不敢輕易靠近。
不久前,先帝徐有忠就是在修煉之時遇刺,一時的疏忽大意,讓盧偉達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現在,他除了自己,根本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那些所謂的大內高手,在他看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清和殿前,一片寂靜,殿前的回廊里,站著兩列宮女和宦官,他們手中還捧著餐食,卻不敢說話,甚至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只怕稍微一動,便被盧偉達這位內衛太監斬落人頭。
這一陣的寂靜,讓本就與時節格格不入的溫度,在瞬間下降到了冰點。
然而,就在這時。
“總管、總管……”
在回廊盡頭的宦官們,突然聽見了來自回廊另一側傳來的尖銳聲音。
這聲音不男不女,來者也是面白無須,赫然是個年歲不大的年輕宦官,只見他一路沖到盧偉達的身前,嘭的一下就跪了下來。
“盧總管……”
“有屁就放。”這面白無須的年輕宦官還在喘著粗氣,盧偉達已經微微睜開眼睛,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嚇得這年輕宦官身子一抖,也不管氣海沒有順過來,便磕磕絆絆的說道:
“之前、在、在東亭坊……”
“說重點。”盧偉達面露不悅,青石地面頓時便冒出了幾分寒氣,這年輕宦官頓時就黑了臉,嘭的一下,便開始磕起了響頭,一邊磕著,一邊道:“有人來投,有人來投!”
“什么人,實力幾何?是哪里人,為何想在此時投軍,可都有打探清楚?”盧偉達這才睜眼,只不過,臉色一如既往的不變:“可別讓那些魏國的奸細,如此輕易的便混進我大齊的真龍之地。”
“都,都打聽清楚了……”
盧偉達威嚴無比,這年輕宦官只感覺自己越來越喘不過氣,語速,頓時就變得越來越快:“此人名曰太史慈,乃是麗陰本地人,如今二十有二,修為他只言要說與陛下,而他投軍的原因……只說是他常年拜于天華宗下,此次歸鄉探親,便聽聞兄長外出之時,為魏國騎兵所殺,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故來投軍!”
這年輕宦官緊張的語速極快,吐字又不清,到了后半部分,一般人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但盧偉達又哪里是一般人,這年輕宦官的話,在他耳朵里,顯得再清晰不過。
說罷之后,這年輕宦官,又從手袖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遞到了盧偉達的手中。
感受著玉佩上傳出的冰涼觸感,和上面方方正正的天華二字,盧偉達的眼皮,在不經意間跳了一下。
“去,領他去安寧殿休息片刻。”
天華宗啊,那可是大齊境內一個勢力極大的勢力,其下天才弟子無數,是連大齊王侯和世家門閥,也不敢輕易得罪的龐大巨人!
雖然,一個弟子只是杯水車薪,但往后聯想一番,,能給大齊留下一個火種也說不定!
……
又過了一個時辰。
此時,已經是下午。
已經學會了通過天色判斷時間的徐有道,看著窗外的斜陽,不禁皺眉。
“難道太史慈進宮的時候,被人給當做刺客截殺了?”徐有道小聲嘀咕。
“不會吧。”
大齊如今的處境,就是一來拿不出什么有分量的高手,二來精銳也和大魏拼光,剩下的幾個大內高手,論修為,與太史慈也沒有多大區別。
是的,沒有聽錯,就是沒有多大差別。
無論是齊,還是魏,都處在荒域的外緣,哪怕是巔峰之時,大乘境的武者也是兩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大齊“內衛司”還有六七名對大齊忠心耿耿的中乘境武者,只不過,這幾個中乘境在掩護皇室成員南下的時候,全都犧牲了。
現在剩下的,都是曾經內衛司里的咸魚,就是最強的那個,也沒比太史慈強到哪里去。
不過,要是幾個人一起上……
“這個系統,這么初級的嗎?能不能來點高明一點兒的手段!”帶著自己的想象,徐有道沉吟一聲,便出了清和殿,準備去地牢提人。
徐有道也不知道,建造這座行宮的時候,是出于什么目的,還專門修了一個巨大的地牢。
只不過,剛剛開門,便見得手持拂塵的盧偉達,正一反往日耷拉著眼皮的模樣,一臉正經的看著自己。
“靠,不會太史慈真被他們當刺客了吧?”徐有道的心頓時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可別兩人還沒見過面,就先大水沖了龍王廟,什么都沒干,就先換了一身傷痕!
“陛下……”盧偉達剛剛開口,徐有道便甩了甩手袖:“你們是不是關了一個叫太史慈的家伙?”
盧偉達頓時詫異:“是,只不過,太史公子乃是自愿來投,我等……哪敢關押呀,只讓人領著,在安寧殿里休憩片刻。”
“哦?”徐有道愣了一下,這才放心:“那還好。”
看來這個系統,也還沒他想的那么初級!
“走吧,去見見。”
二人在回廊里穿梭,盧偉達欲言又止了許久,這才在快出清和殿回廊的時候,問道:
“殿下,不知您是如何知曉,來者名為太史慈的?”
“在南下的時候,朕不是與你們分開了幾個時辰嘛,那時朕等魏人追殺,便是太史公子將朕救下。”
“這幾日,太史公子便以密信投遞,說與朕,要竭盡全力幫朕,挽救大齊子民于水火之中!”
徐有道說的洋洋灑灑,也絲毫不在乎可能和太史慈的說辭不同這種事。
前一段,那幾個時辰只有一個中乘境的內衛陪著自己廝殺,而那一位的衣冠冢已經立了起來,根本沒有人知道那幾個時辰里有沒有一個叫太史慈的出現過。
至于后一段,他對盧偉達可是太清楚不過了。
哪怕盧偉達從中發現了什么不對,聽出了其中虛假,也只會爛在心里,甚至幫著他圓過這套說辭。
果不其然,徐有道話音一落,盧偉達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對一般的嗅了嗅鼻子。
只不過,他并沒有質疑,而是咽了口口水,雙眸,又在四方看似隨意的瞟了幾眼。
二人一前一后,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到了安寧殿。
麗陰作為大齊在南方的重鎮,行宮的規模不可小覷,哪怕只是偏殿之一的安寧殿,那百轉千回的回廊也讓徐有道二人走了許久。
二人踏入裝飾奢華堂屋子,便見得一個身高八尺,身穿錦袍的年輕男子,正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在桌上,還擺著一把大弓,這大弓有半人之高,那根弓弦,更是散發著幾分煞氣,令徐有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太史公子,好久不見!”
迅速調整自己的神態,緊接著,徐有道便迎了上去。
太史慈本就是召喚物,從某些層面上與徐有道算是心連心,當即便接受了設定的改變,起身拱手道:
“陛下,許久未見。”
“只是沒有料到,當日的夏王,如今已是真龍天子了。”
“這也算,人生無常吧!”徐有道附和著笑了笑,便回頭看向了盧偉達:“太史公子,盧總管也想與你相識許久,你們二人,不妨認識一下?”
“盧偉達。”徐有道話音落,盧偉達便作揖道。
“太史慈,盧總管不嫌棄,喊我子義便是。”
盧偉達頷首,又道:“只是不知公子……”
“二十有二,小乘境中期,如何?”
二十二,小乘境中期?!
盧偉達頓時愣在了原地!
大齊治下,竟還有此般天才?
沒想到天華宗收了個天才,還挺能掩藏的!
若不是因此一事,還真難想到,天華宗竟然出了這么一位天之驕子!
“行了,情勢危急,現在還不是閑話家常的時候。”
“子義既然來了,那今日便加入內衛司。盧偉達,去內衛司給子義準備一塊令牌。”
對著盧偉達說完,徐有道便又轉頭看向太史慈:“如今情況危急,朕領你去城墻上,在麗陰城的危急解除之前,你都將任四方都尉!”
四方都尉,也就是主管城墻防務的官員,而在現在,就是當之無愧的一線指揮官!
上一任都尉廖欽犧牲之后,便一直由右都尉林亞代行其職。
“陛下,不可啊!”
徐有道說完,太史慈還沒有做出反應,反倒是盧偉達先聲奪人,開口喊到。
“有何不可?”
“陛下乃是我大齊之根……”
“有何意義?”徐有道反問:“難道朕就要在這行宮里縮著,當一輩子的窩囊天子嗎?萬一城破了呢?那我大齊的末代天子,更是窩囊至極,惹人笑話!”
“更何況,若是我在城墻上,有三軍守護還是死了,那即使我縮在行宮里,城破人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讓自己煎熬難受?”
“倒不如登上城墻,親自坐鎮,振奮三軍士氣,殺滅魏人的威風!”
“就算是死,也要留名青史!”
“這……”
盧偉達啞口無言。
“行了,朕心意已決,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
“是。”盧偉達應下,心里,卻已經開始考慮起,怎么給大齊留火種了。
……
二人乘著御駕,很快就到了城墻下。
徐有道此番前來,除了提振士氣和看看太史慈究竟有有多強之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指揮太史慈,迅速的完成任務。
拖沓不得了!
這個系統的功能還是太局限,沒辦法直接用系統進行溝通,若是以信件溝通,一來一回,耽誤太多時間!
二人一前一后登城墻,盧偉達倒是沒有跟來,還在處理著搜羅人才的一堆瑣事。
而此時,在胡庸的房間中。
“大人。”一個隨從行禮,戰戰兢兢道。
“說。”胡庸瞇著的眼睛微睜,被人從和嬌妻美妾共享美好時光的美夢中喊醒,他并不是很高興。
“大人,陛下帶著一個人,上城墻了。”
“帶著人?”胡庸咧嘴一笑:“他還真撈了個人才不成?”
“他還真指望,靠著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家伙,力挽狂瀾?”胡庸杵著腦袋,一臉猜到結局的模樣:“就算給他個猛人又有何用?杯水車薪而已。”
“真是,還在想著破城還要些時日,沒想到,他徐有道,如此自尋死路!”
“我們大魏,可是強者無數,國士無雙,崩山裂海,無所不能,豈是這些螳臂當車的小雜碎就能夠戰勝的?”
胡庸微晃腦袋,還沒有投降,就已經開始我們大魏了!
說罷,胡庸的眸光突然一亮:“不過嘛……”
……
站在城墻上,林亞等等幾位武將,對徐有道空降一位上司來,頗為不滿。
披盔戴甲,站在城樓之中,看了一下站在左側的太史慈,話中帶刺:“太史將軍,在軍中,不好資歷,好本事。”
“您雖天賦異稟,卻無領兵經驗,就怕您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林亞是傳統武人,沒有那些修習文氣的武者們那么善于拐彎抹角的罵人,話語聲一出,那叫一個針鋒相對。
二十二歲,小乘境,倒是個不多見的天才,但在這里,不是天才兩個字,就能為所欲為的!
徐有道皺眉,三軍士氣未振,倒先內訌起來了。
也怪自己,任命的時候思慮太夠,不過,當下之急,可不是寫一封罪己詔!當場,徐有道便要和事老附體。
不過,徐有道還沒開口,太史慈已經斜瞟了林亞一眼:“既然如此,那證明一下也是無妨。”
“證明,如何證明?”林亞冷笑:“可別白白葬送了兄弟們的性命。”
林亞的言辭,讓徐有道窩火不已,這個家伙何止沒把太史慈放在眼里,簡直就沒把他這位天子當回事兒!
但太史慈卻是格外的冷靜:“別的不說,先殺一將。”
“先殺一將?”林亞嘴角一抽:“好,我等太史將軍捷報。”
現在,城外魏軍強勢,出城能重傷一人,再活著回來,就已經非常了不起。
這個人,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先殺一將?
那好,去殺吧,但愿你還能活著回來!
看著自信的太史慈,和打著算盤的林亞,徐有道的嘴角微微勾出了幾分笑容。
夕陽西下。
城墻百米之外,一個騎著戰馬,披盔戴甲的戰將手持長槍,隔江對視城墻上的兵士一眼,便咧嘴一笑。
緊接著,他便以靈力沉入丹田,繼而猛的爆吼出聲,聲音之大,連城中百姓都能聽見:
“城里的無能鼠輩,有沒有個有種的,敢出來與我一戰!”
這人的聲音粗獷有力,威勢極大,只是一道聲音,就讓守城的普通兵士瑟瑟發抖。
顯然,此人已經達到了小乘境的水準。
太史慈、林亞和幾位將領站在城墻邊,林亞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太史慈身上。
冷笑一聲,林亞的目光,已經赤裸裸的在太史慈身上審視。
不是要先斬一將?
你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
可別惹了笑話,把天家的臉丟了是小事,天華宗也要為你這么個弟子蒙羞!
“拿我弓來!”此時的太史慈,已經穿上了鎧甲戴好了頭盔,比起之前穿著錦袍的時候,少了兩份俊朗,更多了幾分硬氣與兇煞。
“什么?”林亞聞言,差點嗤笑出聲。
開什么玩笑?
要憑弓箭射殺百米之外,與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的敵將?
就算是善使弓箭,在此等修為,也沒有人敢如此張狂!
畢竟,百米之外的,不是木頭人,而是活生生的敵將!
是這家伙,是昨天沒睡好,現在還在昏頭?
還是在天華宗待久了,自信過了頭,心里連點兒數都沒有了?
“怎么,林將軍不信我?”
看著林亞,太史慈嘴角勾出一縷笑容。
“信,太史將軍國士無雙,林某怎敢不信!”
林亞嘴上說著,心里,卻已經在等著太史慈出丑了!
“還不快去,取太史將軍弓來!”
“諾。”
些許時間之后。
河對岸那名敵將,還在罵罵咧咧,不斷的羞辱著城墻上的守軍。
齊軍兵士們,一個個漲紅了臉,想要出去和這些狂妄至極的魏人好好的一較高下!
只可惜,林將軍并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此時,兩名健壯的兵士合力,才將太史慈的長弓從城樓里搬了出來。
“來吧,太史將軍,讓他們領略一下,我大齊的威風!”
親手把沉重的大弓遞到太史慈手中,林亞嘴上捧著,心里,卻帶上了幾分捧殺的意思!
“看好了。”太史慈張弓搭箭,而此時,在城下,麗水另一側,那名戰將還在叫囂著。
“喂,城頭上那幾個,我們都叫了幾天陣了,還不出來?”
“就算慫,也不用慫成這……”
在戰將背后,還有幾名手持大戟的侍衛,此時,他們都在等待著這戰將把話說完,然后配合的大笑。
然而,他們還沒開始笑,猛的,他們的二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急驟的風聲!
呼!
幾乎只是瞬間,這急驟的風聲,便被一陣血肉破碎的聲音掩蓋!
恍惚。
突然停止的嘲諷聲,驀然間爆發的血肉破碎聲,讓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幾秒之后,才有其中一人,感受到臉上沾染了異物,用手一摸,才發現了手上那深紅色的液體!
多年從軍的經歷,讓他沒有如小女兒一般驚叫出聲,但還是渾身一震!
之后,另外幾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反應過來,其中一人,瞥見倒在地上,腦袋已經四分五裂的那名小乘境戰將,和他身旁,那支足有半人長的長箭,頓時便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百米之外一箭刺穿敵將頭顱,而且還能讓敵將根本來不及反應,在他們的想象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城墻上,林亞幾人也呆了。
達到了他們這個修為,雙目皆是清明,根本不存在看錯的可能!
剛才,這個家伙在接過弓箭之后,手掌突閃青光,靈力瞬間便附在弓箭上,與帶著淡淡血味的晚風卷在一起,凌厲射出,只是轉眼間就把河對岸那個家伙的腦袋給射穿了!
以剛才他所感受到的靈力波動,太史慈釋放出的武技,起碼也是頂尖的洪級武技!
果然,天華宗的頂尖弟子,就是不同凡響!
“如何?我說了,先斬一將,就斬一將,我太史子義,從不誆騙他人。”
林亞無言。
就此戰力,擔任主將,絕對沒有人能夠提出異議!
換句話說,就此戰力,讓太史慈給他當副將,他都不好意思接受!
其他人也從震驚中緩過來,互相對望了幾眼,意思也都十分的明顯。
都這樣了,還有誰敢說話啊?
這不是嫌自己有臉沒處丟么?
幾人在城墻上默默無言,在城樓里,徐有道的耳邊,也響起了那毫無頓挫可言的冰冷聲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兩張三星武將卡已放入聚義堂。”
完成任務了?
還在看著輿圖和沙盤的徐有道一愣。
這家伙還沒跟自己溝通,就跑出去跟人玩命去了?
“靠……”
徐有道唰的一下把手上的戰報一丟,不管不顧的便朝著城樓外走去,把守衛的兵士看的一愣一愣的,卻又不敢阻攔,只得跟在徐有道的身后,走了出去。
走出城樓,余光猛的瞥見城樓上,還在觀望著河對岸的幾人,徐有道頓時愣住。
這家伙,還在城墻上?
仔細看去,這家伙手上還拿著長弓,而在河對岸,也隱隱約約能夠看到一個人正躺在地上,在他的周圍,已經有幾個人將他圍了起來,似乎正拿著什么在將他包裹起來。
在這種地方將一個人包裹起來,顯然,那個人,就是被太史慈擊殺的敵將。
“這么恐怖嗎……”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當然也就擁有一些基本的常識,太史慈的這一擊,讓徐有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過,徐有道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少年了,短暫的調整姿態之后,徐有道便向著他們幾人走了過去。
“幾位,如何,太史將軍的水準,可還讓幾位滿意?”徐有道一臉淡定,甚至面露微笑,一副早已和太史慈有所溝通的模樣。
林亞幾人回頭,向著徐有道行禮,之后,便互相看了幾眼,尷尬道說不出話。
他們之前在徐有道面前對太史慈有多帶刺,現在,就有多尷尬!
“太史將軍,可還配得上四方都尉這個官職?”
徐有道的話,向一根銀針一般扎進他們的心中。
晚風吹,河道里,漂浮著的死尸所散發的血腥味還在隨風飄散著,讓人忍不住想要遮掩自己的口鼻。
可在這里,卻沒有人如此做,只有林亞幾人抱著拳,彎著腰的互相亂瞟。
直到幾秒之后,才見得林亞嘴角一抽,道:“太史將軍武功蓋世,自然是配得上四方都尉!”
“你們呢?”
眾人被徐有道一盯,皆是渾身一抖,齊齊搖頭,道:“臣等也無異議。”
“既然沒有異議,那就去城樓吧,該商量下,之后怎么做了。”
……
日暮月升,徐有道幾人在城樓里商量對策,河對岸,綿延幾里的魏軍營地,此時卻有些消沉。
“那些探子呢?養他們有何用,現在,居然連射殺居子異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大帳中,主位上的年輕男子一臉暴怒,看向其他人的臉色,十分難看。
作為大魏的梁王,一個庶出的皇子,高術將麗陰城當做自己爭奪東宮正位的重要籌碼。
眼看著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可現在,突然跳出了一個高手,相當隨意的一箭,就將軍中很受矚目的年輕才俊居子異射殺,這怎能讓他不驚!
難不成,是齊國閉關的絕世高手出關了?還是有天人相助?
又或者,是什么塵封多年的鎮國武器?
高術害怕,害怕齊人會突然反撲,趁著他們什么都不知道,讓他們淪為綿延十里的尸體。
眾人沉默不言,主管情報的將領更是把頭深深的埋著,只怕高術看他一眼,就把他就地處決!
“倒是說話啊!”眾人的沉默,讓高術啪的一下把桌子拍的嗡嗡作響,僅僅只是蠻力,就把這厚重的桌子拍出了一條極深的裂縫!
眾人更加沉默了。
高術的暴戾和乖張,眾人早有見識。
這時候,誰當出頭鳥,誰就等著完蛋。
這些將領常年搏殺,但不代表他們不惜命。
這一下,整個大帳內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尷尬與詭異。
“報!”
就在大帳的氣氛跌入谷底的時候,大帳的簾子突然被人掀起,一名魏軍兵士手中拿著一封信件,疾步走了進來。
“有屁快放。”高術余光瞥了他一眼,表情一如剛剛之難看。
他現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拿一個人泄憤。
如果這個兵士接下來要說的話,不能讓他滿意的話。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