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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種作者:半日蹉跎

劍種簡介:吞天地之精氣,納日月之精華,回轉陰陽,洗練劍心;少頃,劍光飛出,徘徊于斗牛之間,直入青冥。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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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殘破劍譜
劍種全文閱讀作者:半日蹉跎加入書架

  近凌晨,除了天邊的懸月,一片死寂。

  一個身影推著獨輪車,沿著街邊來到一條胡同,濃郁的血腥味,在風中散開,幾條野狗正在舔著地面的血。

  “滾~”

  用棍子打跑了野狗,來到一堆尸首旁,拖開上面的,露出勁裝男子。

  “死了沒?”

  勁裝男子緩緩睜開眼,氣息若有若無,嘴角流出血,虛弱的道:“槐……槐……胡同,第……第五房……”

  槐樹胡同,第五間房?

  任秋低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你是讓我帶你去,槐樹胡同,從頭開始的第五間房?”

  “那里有什么?”

  “藥……藥,錢……”

  ……

  任秋推著獨輪車,小心翼翼的來到一胡同外,左右安靜,偶爾有幾聲狗叫,很快就被主人家打熄。

  把獨輪車停在胡同口,看了眼周圍,獨自一人往前摸,很快就到了一院子門口,看著上面上鎖,但也不放心,貼在門板上聽,里面悄無聲息。

  退后幾步,躲在遠處,撿起一塊石頭,用力的丟過去,打在門板上。

  “啪……”

  許久沒有動靜,還是不放心,再丟了幾塊石頭,反復確定無人后,這才放心回去。

  推著獨輪車,來到門口,瞧著上面的鎖,看向勁裝男子:“鑰匙在哪?”

  “腳,腳……八塊……磚……”

  任秋點點頭,蹲下身子摸索著,果然有一塊磚石松動,掀開一看,一枚鑰匙在下面。

  開了門后,月光下院子里靜悄悄,推著獨輪車進去,把門關好后,打量著院子。

  院子不大,也就一間屋子,沒上鎖,推開門就進去,一股淡淡的霉味刺鼻,應是許久無人打理過。

  安全起見,沒有點燈。

  “錢在哪?”

  “中,中堂,畫,畫后……”

  任秋聞言,抬眼一掃,在淡淡的月光下,整個墻面就一副畫,神色露出興奮,搓了搓手,好似迫不及待,轉過身就要去摘畫。

  勁裝男子神色詭異,眼神露出一絲譏諷,居然無聲無息的站起身,貼了過去。

  忽地,身子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駭,方要有動作,臉色一黑,軟癱在地。

  任秋緩緩轉過身,嘆了口氣,看著倒在地上的勁裝男子:“是不是感覺渾身麻痹,動彈不得……這是長得有些像曼陀羅,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毒蛛草的根刺導致的。”

  “你一個能打拼出一個數十人幫派,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又能逃過那么多人眼睛,假死脫身,你沒有點后手,我是不信的。”

  蹲下身子,抽出腰間的匕首:“真的,我救你只是想拿錢財,并不想惹事的……”

  匕首刺入勁裝男子脖子,血水呲溜噴出,濺了他一身一臉。

  早在發現男子假死的時候,他就做了準備,把毒蛛草的根刺,貼在男子頭發上,用一根細長的線困住,綁在獨輪車上,只要突然起身,毒刺就會刺入。

  虎頭幫幫主,就這樣徹底死了。

  畫后是一暗格,抽出來是一錦盒,打開一看,里面十幾根金條,還有一瓶不知用途的藥丸。

  壓在最里面的,居然是一本殘破劍術秘笈。

  ……

  半個月后,任秋在院子里定定而站,忽地手中一探,一柄匕首以詭異的弧線,速度極快的變動方向。

  許久,方才停下。

  吐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暗道:“還是不行,這具身體太虛弱了。”

  得到劍術秘笈后,只是一眼明悟了其中訣竅,這是一講究快、狠的劍術,注重技巧和殺伐,以詭異為主,讓人摸不到痕跡,從而刺殺。

  最讓他感到興奮的是,自己學習這殘破劍術,腦海中那枚虛無的小劍,居然凝實了一點點,不是他日夜觀想,早對它熟悉,還真發現不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能極快的明悟的原因。

  可惜的是,自己身體太虛弱,劍術雖然明悟,但力道不足,殺傷力是有,但對于像灰狼這樣的高手來說,根本不夠看。

  握了握拳頭,頂多四十多斤的力氣。

  得彌補一下身子了。

  任秋臉色陰晴不定,錢是有的,十幾根金條價值千余兩紋銀,奈何拿出去用,就像小兒持金過市,不引人注目都難。

  現在是,有錢都花不出去啊。

  “哥,吃飯啦。”

  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進了廚房,小丫頭站在凳子上,雙手抓著一柄木鏟,在鍋里攪動。

  看了眼鍋里,一大坨糊狀物,有昨天剩下的飯,加入點新糙米。

  “對了哥,昨天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是誰?”

  小丫頭搖搖頭:“不知道,我躲起來了,敲了會沒人應就走了。”

  看樣子,得換個安全的地方住了,這世道越來越亂,把小丫頭一個人放在家里,實在有點擔心。

  任秋想著。

  ……

  ……

  “任哥,任哥……”

  任秋驚醒,抬眼看去,二狗子偷偷摸摸的過來,見左右無人,把手里的包裹遞過來:“方才摸的東西在這,你拿好別讓人瞧見……我先走了,出來久了王老大要問。”

  “對了,任哥,你最好回家看看,你爹回來了……”

  任秋微微點頭,沉默不語,掃了眼周遭,周圍都荒廢,應是無人過來,便提著包裹走了出去。

  虎頭幫被滅后,皂水幫趁機占領了地盤,幫眾從數十人,擴張到近兩百人,風頭正勁。

  生意也擴大了不少,但隨之而來的是,與其他幫派勢力,更加劇烈的爭斗。

  幾乎每天都要死個把人。

  倒是二狗子,因為人機靈,居然得了灰狼賞識,做了跟班。

  而他,還是一個最外圍的幫眾,不起眼也不出色,他也樂得如此,屢次拒絕二狗子向灰狼推薦。

  這世道,沒有相應實力,爬得越高,死的越快。

  月光清寒,夜色死寂。

  小城顯得安靜,偶爾一兩聲狗叫,讓人知道,還有活物。

  胡同最里間,籬笆小院門口,坐著一小身影,如被遺棄的小狗,微微發抖,聽見腳步,更是把自己蜷縮的更緊,怯怯抬頭。

  “哥……”

  小身影一下子撲進他懷里:“哥,我怕,他回來了,喝了很多酒,還打我,我不敢進去……”

  任秋應了聲,拉著她推開門,一股酒臭味撲鼻,皺了皺眉,瞥了眼右邊房間,一聲聲如雷的呼嚕聲,猶豫了下,吐了口氣去了左邊房間。

  兩條長凳,上面一塊木板,就是他們的床,光禿禿一片:“被褥呢?”

  “他說冷,拿走了。”

  任秋腦袋一熱,強忍住一股煩意,捏了捏小家伙身上,薄薄一片布:“冷么?”

  “哥,我不冷,咱不惹他。”

  “哥,你身上好多血,你受傷了么?”

  “無事,不是我的,別人的。”

  安撫著她,抱著小家伙,用自己身軀熱量,擋住外面風寒,就這樣陷入渾噩的沉睡。

  ……

第3章:虎毒也食子
劍種全文閱讀作者:半日蹉跎加入書架

  墜落,好似掉進無底深淵,無力又驚恐,就在跌到底部的時候,驀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抹了一頭冷汗,打量周圍。

  眼前是一個灰撲撲、空蕩蕩的房間,地面褐黑色夯實的土,一縷縷光線,從矮小的窗口透入。

  “哥,哥……救……”

  外面壓抑的哭聲,好似被捂住了嘴。

  心頭一驚,三腳兩步出去,就見一面色枯黃的男子,正捂住任穎的嘴,拽著往外走。

  爛賭、酒鬼,也是他這個身體的父親……這是他看到這個男子,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念頭。

  “哥,救我,他要把我賣掉……”

  小女孩哭著,尖叫著,被男子狠狠踹了幾腳:“去紅院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人伺候,有人心疼,穿金戴銀不愁吃穿,老子這是讓你去享福,又不是讓你去死……再哭老子掐死你。”

  畜生……

  任秋腦袋一炸,沖過去:“放開她。”

  男子一愣,一腳踹過來,猙獰的道:“小畜生,老子是你爹,用得著你來教老子做事?”

  任秋踉蹌幾步,捏著拳,定定不動。

  報官,這是他前世本能,但從骨子里透出一股狂暴的殺意。

  記憶里,報官是無用的,窮人報不起官,有錢也不行,你沒相應地位,只會更慘。

  氣氛沉寂,一時無語。

  “放了她可以,你給老子拿錢來,有錢老子就放了她,十兩銀子就行……”

  十兩銀子?

  能買至少二十石糙米,足夠幾口之家一年有余不愁吃。

  哪怕現在世道不好,十兩銀子,也是一筆普通人家不敢想的數字。

  “小畜生,老子可不是沒給你機會,十兩銀子可不多,老子和紅院談的可是十五兩,少你五兩可見情面了。”

  男子一把掐住他脖子,力道越來越大,惡狠狠的道:“別當老子不知道,老子早就打聽了,你在皂水幫收尸,摸了不少東西吧?”

  殺了他。

  不然永不得安生。

  驀然,一股念頭蹦進腦海,旋即壓制不住的擴散,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腰間,那里裹著一柄小匕首。

  男子瞧著不對,神色變了,眼中兇光閃爍:“怎么,還想殺了你親爹?小畜生,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是混過幫派的人,殺的人沒十個也有七八個。”

  寒芒吐射,如電似光,速度極快,角度詭異。

  剎那七八刀下去。

  男子死了,躺在血泊了抽搐。

  任秋喘著粗氣,死死拽住匕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許久后才偏過頭,看著嚇呆了的任穎,咧嘴一笑:“回屋去,我不喊你別出來。”

  任穎‘哇’的一聲,撲了過來:“哥,我好怕……”

  夜晚,任秋推著一輛獨輪車,從小院出來,很快就到了一處廢棄水井。

  “咚~”

  沒想到,自己練劍后,第一個殺的居然是自己親爹。

  世事無常,只怪他太畜生。

  許久,拿出一張紙,在月光下,字跡潦草,上面一個大血手印。

  九兩銀子?

  這是他從尸首上摸出來的,一張賭檔欠賬票子。

  難怪突然回來,原來是欠了一大筆錢,才有歹心的。

  他突然有種感覺,這個賭檔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找上門來。

  普通人他倒是不怕,但一旦遇到,像灰狼這樣的,或者人數一多,自己可就危險,更別說還有小丫頭任穎。

  看樣子,得早做打算了。

  而且他也不想繼續在幫派里廝混,遲早被人打死。

  練武,一定要強大起來,才能生存下去。

  ……

  翌日上午,外面敲門聲,任秋開門一看,就見一瘦弱的半大小子,正是二狗子,見他咧嘴一笑:“任哥,昨天你咋沒去幫里欽點?王老大還問呢。”

  “進來吧。”

  任秋讓開身子,瞥了眼外面,見沒人后關上門,道:“昨天身子不太舒服,就沒去……你先等會,我洗把臉。”

  二狗子看了眼屋內,低著聲:“你爹呢?”

  任秋身子一頓,旋即放松下來,看著木盆里晃動的水,一張稚嫩而又倔強的臉,輕輕一笑:“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

  “走了也好,這些年要不是你,你們早餓死了。”

  二狗子悻悻然,想要罵幾句,又怕落了任秋的面子,搖搖頭不再說,道:“對了,王老大說,最近和幾個幫派有些摩擦,要小心他們報復,讓下面盡量到幫里,別亂外出。”

  頓了頓,咧嘴一笑,搓著手:“對了,任哥,前天摸著不少東西,有啥值錢的沒?”

  任秋一怔,搖搖頭:“我還沒看,你等會。”

  說著,進了屋,任穎還躺在床上,摸了摸她額頭,有些發燙,皺了皺眉頭,想必是昨兒嚇到了。

  得想辦法抓些藥回來。

  從旁邊拿起一包裹,走了出去,二狗子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里面什么都有,亂七八糟,都沾著一些血。

  “嘿,什么值錢的都沒有……”

  二狗子頗為失望,但也不抱怨,十次摸尸,九次空,畢竟都是群苦哈哈,有錢了誰會帶在身上。

  “二狗,咱們縣里,可有什么地方習武?”

  “有啊,但那可不是咱們這些人敢想的,咱們城南就有一家武院,城北也有一家,聽說光學費,就要五十兩,還不包括吃住……咱們幫主,就是從武院出來的。”

  二狗子眨了眨眼:“任哥,你可別告訴我,你想去學武啊,你哪里來的錢。”

  任秋搖搖頭,輕笑道:“我就問問。”

  二狗子奇怪又納悶,總覺得任秋性格變了,以前從來不會思考太多,雖然打架不要命,但在頭腦上,他總能略勝一籌。

  ……

  街面上越來越亂,左近的鋪子也關了不少,兩道旁的攤子上坐著的,幾乎是不良之輩,打量著匆匆行人,眼神閃爍,不時跟上去。

  “滾,這是老子的錢,什么時候成你的了,你叫它一聲,它答應嗎?”

  “好漢,好漢……這可是救命錢,你不能拿啊好漢。”

  一滿面橫肉的壯漢眼睛一撇,瞧見一低著頭路過的小子,踹開一個老漢:“再啰嗦,老子一拳頭打死你。”

  說罷,緊跟上去。

  到了一無人巷子,忽地停下來,左右看著,撓了撓頭:“人呢?”

  “算你小子運氣好,跑得快……”

  壯漢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地走了。

  任秋從一角落慢慢走出來,手里一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在五根手指間跳動,如一道寒光風暴,在陽光下閃爍發光。

  淡淡的看了眼那人背影,從腰間拿出一根金條,拋了拋旋即收好,轉身離去。

  到了一茶攤,要了一碗茶,也不喝,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老板也不問,這年頭亂打聽,可是會死人的。

  到了中午,就有一拘僂著身子的男子走過來,往任秋面前一坐,毫不客氣的端起茶碗就喝。

  “呸~”

  吐掉口里的茶葉,瞥了眼任秋:“錢帶了?”

  任秋只是看著他,不回話,惹得那人有些惱怒,冷哼一聲:“跟我來吧。”

  說著起身,快步往城南去。

  任秋丟了幾個銅板,也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來到一荒僻之地,周遭人家很少,許多大樹屹立在兩道旁。

  男子回頭看了任秋一眼,露出一嘴黃牙:“你倒是膽子大的很。”

  “不過你放心,我六福做事,從來講規矩,只要事后少不了我的好處,一切好說。”

  說著,嘮嘮叨叨又道:“等下你別亂說話,見我的眼神行事……還有,不管成不成,我的錢不能少。”

  任秋點點頭,表示答應。

  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聽到一聲聲呼和聲,從一院子傳出,院子大門開著,偶爾進出一些穿著灰袍的壯漢。

  “到了,你在這等著……”

  男子囑咐了一聲,然后小跑過去,探頭探腦的往里看,然后不停的招收,很快就走出一個陰鷙的青年,也不知他們說了什么,那陰鷙青年瞥了眼任秋,搖搖頭就要進去。

  任秋趕緊上前幾步,不理會男子瘋狂暗示的眼神,拱手道:“在下任秋,見過少俠。”

  陰鷙青年面色更加陰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你不適合練武,體質不堪,氣血太弱,練了也是白練。”

  旋即看了眼男子,冷冷的道:“不要什么人都往這里帶……”

  說罷,轉身就進去。

  男子氣急敗壞,一把抓住任秋胳膊,又怕動靜太大,引起里面注意,咬牙切齒的道:“不是跟你說了,不要亂說話,看我眼色行事么?”

  任秋面色陰晴不定,深吸一口氣:“抱歉,是我魯莽了。”

  “你……別的不說,說好的價錢,你得翻倍給我。”

  男子說著,就拉著任秋往外走,迎面一個大山般的陰影,仰頭一看,神色一僵。

  一個兩米多的壯漢,如一頭站著的巨熊,距離近能感受到,周遭氣溫都上升了一些。

  “你要學武?”

  巨熊般的壯漢,饒是有趣的看著任秋:“方才周源,是不是跟你說,你不適合練武?”

  任秋心中一動,微微點頭。

  果然這壯漢咧嘴一笑,不屑的道:“他懂個屁……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體質確實夠弱的,我一巴掌都能拍死的老牛都比你強。”

  任秋打量著他身形,估摸著實力,確實打不過他,哪怕自己練了劍術,恐怕只要挨了一拳頭,也能打死他。

  “你有沒有錢?”

  “有。”

  壯漢一拍手掌,如打鼓似的,震得兩人耳朵發鳴:“有就行,跟我進去,我帶你去見師父,有我推薦你,師父肯定收你。”

  任秋腦子還沒轉過來,就被壯漢一手拎著,像一只小雞,大步進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男子,欲言又止,不敢喊。

  院子很大,足有近千平方,想必是打通了周遭的院子,沒有多余的設施,地面是夯實的土,近百個壯漢,赤著上身,鼓起如鐵塊似的肌肉,舉著一塊塊巨石,在打熬力氣。

  壯漢的體型,哪怕在這里都屬于拔尖的,其他人見了都喊三師兄,任秋甚至看到了,方才那個陰鷙青年,只不過其臉色更加黑了。

  到了后院,一個體型和壯漢有的一拼的中年男子,正在虛抱練功,動作緩慢,好似懷里有萬斤巨石,一股股白氣從其身上冒出。

  許久,中年男子吐了一口氣,好似蒸汽機似的,居然發出‘嗡嗡’之聲,長達數十息。

  這還是人么……任秋咂舌。

第4章:武院
劍種全文閱讀作者:半日蹉跎加入書架

  他有種錯覺,如果皂水幫灰狼,是一頭殘忍的孤狼,那這中年男子就是一頭,從蠻荒走出來的巨獸。

  難怪傳聞,灰狼是從武院里出來的。

  此時。

  中年男子緩緩收手,如卸下萬斤巨石,好似地面都震顫,如此又數十息,方才睜開眼,看也不看兩人,自旁邊拿起一壺茶暢飲。

  壯漢舔著臉過去:“師傅,您老人家功力有增長了啊。”

  中年男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少拍馬屁,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壯漢‘嘿嘿’發笑,撓了撓腦袋,抓過任秋:“師傅,他要學武,我看著他挺誠心的,就帶他過來讓您瞧瞧。”

  說著,轉過頭問:“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任秋上前幾步,道:“在下任秋,見過大師傅。”

  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氣血太弱,練武只是浪費時間,哪怕強行練武,也不過是事倍功半。”

  任秋心頭一冷,但不放棄,道:“大師傅,我愿意努力,用別人十倍百倍的努力,來練功習武。”

  中年男子無動于衷,淡淡的道:“習武固然需要努力,但天資也是非常重要的,你體弱血氣不足,只怕未等到你有所成就,就已經敗血身亡。”

  “師傅,這話可不能這樣說,身體弱就多吃,多吃了血氣就足,再說了師傅,您前些時日還不是說,現下世道亂,要多招一些弟子么?”

  “簡直胡鬧。”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瞥了眼任秋,搖搖頭轉身離去。

  壯漢咧嘴一笑,一拍任秋肩膀:“好了,師傅同意了,以后你就是我師弟,我叫柳壯壯,在武院排行第三,叫我三師兄就行。”

  任秋趕緊拱手:“任秋見過三師兄。”

  說著,從腰間拿出一根金條,雙手遞了過去,柳壯壯接過拋了拋,擺擺手道:“行了,這就當學費,明兒記得過來報道就行。”

  出了武院,任秋深呼一口氣,渾身居然出了冷汗,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般轉折。

  回頭看了眼,看著一個個肌肉發達的壯漢,在里間打磨力氣,心中一片火熱。

  練武。

  前世練武,只不過是夢想,而今生練武,更多的是求生存。

  胡同口,一個拘僂著身子的男子,沖了出來:“唉唉,你等會……”

  攔在任秋面前,搓了搓手指:“錢呢?答應好的報酬,不管是成功還是沒成功,都得給錢,你可不能賴賬。”

  任秋看了他一眼,心情十分不錯,也不計較,從腰間拿出幾角碎銀丟了過去。

  然后繞開離去。

  男子搓著手里的碎銀,看著任秋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喃喃的道:“他是進去了呢,還是沒進去?這趟活虧了,得罪了周源。”

  ……

  翌日天還沒亮,任秋就來到武院,門還沒開,就在門里站著等,不一會就有人開門,瞧見他眉頭一皺:“你找誰?”

  任秋拱手道:“這位師兄好,我是新來學武的,三師兄讓我來報道的。”

  那人詫異的看了眼任秋,搖搖頭道:“三師兄也沒說啊,算了,你先進來等著吧,他們等會就過來。”

  進了院子,里面空曠,只有寥寥幾人已經起來,在揮舞拳腳,虎虎生風。

  天色大亮,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也不看任秋,自顧里與相熟的人聊天,或獨自去打磨力氣。

  一個陰鷙的青年,慢慢走了進來,眼睛忽地一掃,瞧見任秋,臉色更黑,冷哼一聲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一眼,冷笑道:“你很好。”

  說完轉身就走。

  任秋有些莫名其妙,旁邊的人瞧見,幸災樂禍的道:“你得罪五師兄了?”

  任秋搖搖頭,表示沒有。

  那人就奇怪了:“這就不對了,五師兄雖然孤傲,但只要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故意針對你啊。”

  任秋心中隱隱有所感,定是昨日周源拒絕引薦他入武院,而柳壯壯卻強行把他帶入進來,從而讓他惱怒,心懷敵意。

  但現在讓他離開,那是萬萬不可能。

  “得,三師兄來了。”

  如巨熊般的身影,穿過大門,虎視一圈,周遭弟子皆喊三師兄,然后就要去后院。

  任秋趕緊走過去,見禮道:“任秋見過三師兄。”

  “是你啊。”

  柳壯壯一拍腦袋:“差點把你給忘了……黃師弟,過來。”

  一招手,一人小跑過來:“三師兄,怎么了?”

  “他交給你了。”

  說完,踏著大步去了后院。

  姓黃的人看著任秋,神情冷淡:“我叫黃生,叫我黃師兄就行,跟我過來吧。”

  兩人來到一處角落,黃生打量了一番任秋,搖搖頭:“你體質太差,氣血太弱,根本不適合練武,特別是我們武院,只怕三個月都熬不過去,就要被清退。”

  三個月?

  任秋拱手:“黃師兄,三個月是什么意思?”

  黃生嘴角一翹:“字面的意思,我們武院,根本功法滾石功,如大石滾落,越到后面,勁力越大,如若體質不好,氣血虛弱,敵人沒打死,只怕把自己先給練廢了。”

  “所以師傅他老人家定了個規矩,三個月如果不能入門,就會被清退。”

  “入門也很簡單,只需氣血灌體,掄百斤巨石如輕毛,就算入門了。”

  黃生看了他一眼:“至于你,我看難。”

  滾石功么?難怪眾多師兄,個個體型頗壯,肌肉發達,原來根本原因在這。

  想到這,任秋問道:“黃師兄,咱們武院教授劍法么?”

  “劍法?”

  黃生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是娘們練的,輕飄飄的,中看不中用,咱們武院可不教這個。”

  “好了,不跟你多說,我先傳授你基本吞納吐氣,三個月一過,你沒有入門,那就自己走人。”

  說罷,自顧里就打一套拳法,接著雙手一撐,如環抱巨石,緩慢挪移。

  “對于武人來說,氣血是根本,你自己琢磨。”

  一套功法演練完,黃生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任秋臉色不太好看,他能看得出來,黃生在敷衍他,對他十分冷淡,只不過是看在柳壯壯的面子上,才耐著性子教他。

  也不抱怨,吐了口氣,把方才記下的幾處要點,仔細推敲后,自己練著。

  到了日上三竿,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身后跟著柳壯壯。

  “師傅~”

  眾弟子見禮,中年男子點點頭:“接著練武。”

  ……

  大半個月后,任秋穿著一身灰色衣袍,穿過街市回到家,任穎撲了過來:“哥,你看你看……”

  小手遞過去一枯草扎的馬,等待著任秋的夸獎。

  陪她玩了會,便讓她獨自玩耍。

  站在院子里,凝神吐息,忽地手一抖,一道寒芒閃出,如閃電一般,剎那在虛空生出道道殘影。

  “這半個月,也不是全沒有收獲。”

  任秋喃喃自語,捏了捏胳膊,居然有了一些肌肉,個子也長高了不少。

  武院每天都會提供一種獨特的湯藥,喝下去后渾身發熱,如進了火爐,練功后事半功倍。

  哪怕以他這般虛弱的身子,成效也非常大,現在他整個人看起來,和正常少年沒多大區別。

  “還剩下兩個半月,得多買些肉食,還有那種獨特的藥,也要打聽打聽。”

  這半個月,他不起眼不出色,只顧自己練武,打熬力氣,也未去請教黃生,更未去找柳壯壯。

  仿佛兩人已經把他給忘記了。

  他倒是能看出來,能進武院的,大抵是有些身家的,甚至縣里面的豪紳之家子弟,都在這里練武。

  自己能進入武院習武,完全是柳壯壯和周源之間的矛盾,這才讓他撿了個便宜。

  想到這,又想到那十余根金條。

  還有就是劍法,自己還得打聽,至于縣里武院,并無人傳授劍法。

  “小妹,今天有人過來么?”

  “有,還有人翻墻進來,我都躲起來了,沒發現我。”

  任穎人小鬼大,偏著頭得意的露出兩顆小虎牙,但卻未給任秋帶來笑容。

  任秋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陷入沉思。

  ……

第5章:肉食和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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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院,任秋搬運氣血,行了幾圈后,吐了口氣站定身子,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周圍,旋即走了出去。

  在門口不遠等了一會,一個壯漢出來,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任師弟,久等了。”

  “何蒙師兄,我在春滿樓備了一桌酒菜……”

  “任師弟客氣了,走吧。”

  兩人到了大街,行人紛紛避讓,一些暗蹲在路邊的幫派份子,見他們身穿灰衣,衣角一個獨特的紋案,立即轉過頭去,不敢多看。

  到了一家酒樓,伙計迎了上來,帶到了二樓一個隔間。

  兩人坐定,一時無語。

  任秋沉吟,看了眼何蒙,道:“何師兄,不知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樣?”

  何蒙一笑:“既然任師弟開口,自是沒有問題,只是這價格……”

  任秋立即道:“價錢好說,何師兄盡管開口。”

  “任師弟爽快,你也別覺得為兄坑你,你也是知道的,現在世道亂,肉食難找,更何況那些異獸的肉,價格更是一直在漲,我能拿些出來,還是動了家里的配額。”

  “這樣,十斤普通肉食三兩銀子,一斤異獸肉食五十兩,這個價格你要是同意,明天我就讓人送過來。”

  “那任秋在這里謝過何師兄了。”

  任秋好似松了口氣,道:“承蒙三師兄看得起入了武院,但你也知道,我這體質實在不堪,如若不下點血本,怕是要讓三師兄失望了。”

  何蒙眼睛閃過一絲了然,點點頭道:“任師弟和三師兄關系很好?”

  任秋搖搖頭,苦笑道:“不敢和三師兄亂攀關系,也就一跑腿而已。”

  說著,又道:“對了,何師兄,咱們武院每日供應的湯藥,到底是何物?”

  何蒙不知不覺,態度認真了許多,回答的更加詳細:“咱們練武之人,注重氣血,但每日打熬力氣,如若沒有一定的藥物滋補,只會虧損本源。”

  “但好的藥物,特別是有藥方的藥物,價格往往有價無市,不是一般人能享用得起的,唯有肉食,特別是異獸肉食,價格比藥物便宜,也更容易獲得。”

  任秋點點頭:“那何師兄,可有這樣的藥物出手?小弟愿意購買,價格好說。”

  何蒙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如若我等有藥物,何苦來武院學武?自己在家由長輩傳授豈不更好,正因為武院掌握獨特藥方,方才有許多豪紳之家子弟入院習武。”

  “原來如此,是小弟冒昧了。”

  “好了,不說了,喝酒喝酒。”

  ……

  第二天,何蒙便親自帶人,送了百余斤普通肉食和五斤異獸肉食過來,收了任秋三根金條。

  接下來的一個月,任秋就在武院和家,兩點一線的來往,身子骨也日漸壯碩,氣血更是如火,但距離一百斤力氣,還是差了些。

  倒不是說,他舉不起一百斤的巨石,而是需要把這一百斤巨石,抱在懷里如玩具一般玩弄,實在不是單純一百斤力氣就夠的。

  三個月的限期,一天天逼近,任秋表面看似不急,但心中卻有些焦慮。

  自從加入了武院,給他帶來的變化,可謂是太大,不但是生活上,就連安全保障上,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走在大街上,無人再敢尾隨,就算把錢袋掛在腰間,也沒有小偷敢偷。

  “哥,飯好拉。”

  廚房里傳來小丫頭喊聲,任秋應了聲,讓她先吃。

  站定身子,凝神觀想,腦海里那柄小劍,還是若有若無,虛虛幻幻,但仔細去瞧,就會發現在最邊沿處,有了一絲絲實質感。

  忽地,手指一勾,腰間立即蹦出一道寒芒,如靈蛇般在指尖游走,接著步伐一動,剎那幾步。

  “唰唰~”

  寒芒點點,如滿天星辰,快的連殘影都無,但眼前一個大腿粗的木樁,卻木屑紛飛,‘咔嚓’一聲,更是斷裂成四五塊。

  許久,緩緩吐氣,喃喃道:“看樣子,我在劍法的資質,比在其他方面的資質要高啊。”

  有些氣餒,自己托人找了劍法,奈何整個縣城,無一人傳授,倒是聽說數百里外,有一劍派。

  但現在兵荒馬亂,城外強匪盤踞,以自己實力,還不足以橫跨數百里。

  “暫時只能用這半篇殘劍譜了,氣血的上升,殺傷力也不同以往,對付十幾個沒練過武的普通人,倒是沒有太大問題。”

  吸了吸氣,給自己提了提神。

  雖然氣血不如武院里其他弟子,但真要比廝殺,自己現在一點不虛,單是這手快劍,足以讓人膽寒。

  當然,也就和普通弟子一比,與柳壯壯那就沒可比性,他曾見過一次院內比武,除了有限幾人可以和他對打,其余人一拳下去,皆吐血倒飛。

  別以為人家速度不快,方寸之間,拳腳皆在,用上武器,更是恐怖。

  十個他上去,也不夠人家一拳的。

  “哥,快來吃飯,肉湯都快冷了。”

  任穎端著一比她臉都大的海碗,屁顛屁顛的跑出來,嘟著小嘴不滿。

  任秋一笑,捏了捏她的臉蛋,這兩月變化最大的還是這小丫頭,因為肉食供應,身子也長開了,臉上有了些肉,變白了一些,一雙大眼睛十分有神。

  ……

  ……

  “任秋,你過來。”

  武院午休時間,黃生招了招手,打量了一番任秋,道:“后天就是三月之期,到時候師傅親自考核,能不能留在武院,你自己看著辦。”

  任秋點點頭,沒說話,黃生撇了撇嘴,也懶得多說,要不是三師兄打招呼,他才懶得管一個新人。

  更何況,三師兄自從把人交給他后,就再也沒有過問過,只怕都忘了還有這號人了。

  顯然招收任秋入院,不過是舉手之勞。

  要知道,武院幾乎每天都有人拜師,但真正入內的,也就幾個,三月之期能過考核的,更沒多少。

  未入院和入院弟子,待遇可是天上地下,不說肉食湯藥,單是在外面的地位,不知多少大戶人家,幫派邀請。

  每月收到的錢財,也不是個小數目。

  反正在他看來,任秋想通過考核,幾乎沒有可能,百斤巨石環保環中,如玩偶般舞動,可不是那么簡單。

  誰會關注一個注定要被淘汰的人呢?

  到了下午,眾弟子離院,任秋方出門不遠,就見周源走了過來,一張陰鷙的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后天就是考核,任師弟可要加油啊,不然就沒意思了。”

  任秋面無表情,道:“謝過周師兄關心。”

  周源湊過身子,輕聲道:“你還有一個妹妹吧?”

  任秋面色一變,眼瞳一縮:“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記得一定要通過哈,不然可真就沒意思了。”

  周源一甩衣袖走了。

  任秋站在原地,定定出神,臉色陰晴不定,久久才吐出一口氣,只是看向周源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隱藏極深的殺意。

  回到家,打發任穎自己玩耍,鉆入廚房,看著鍋里熬的肉食,一股肉香撲鼻。

  還好自家在胡同最里面,周遭也無多少人家,否則單是每天傳出去的肉香,就不知道引來多少麻煩。

  半個時辰后,肉香逐漸濃郁。

  他掀開鍋蓋,一股滾燙的蒸汽騰出,退了幾步,杵在小凳子上的任穎,哈喇子都流出來,拍著小手:“哥,哥我要吃肉。”

  “行,給你一塊,拿碗來。”

  不敢給她多吃,這是異獸肉熬制的,哪怕練武之人,吃過后也會立即搬運血氣,否則燥熱難耐。

  分了一小塊給她,加了點肉湯,讓她蹲在灶臺前吃。

  剩余的一鍋,都被他一人狼吞虎咽吃下,撐得肚子都圓滾滾。

  一股極強的燥熱,直撲腦門,如在火爐里炙烤,直想找條河鉆進去涼快。

  瞥了眼小丫頭,見她小臉通紅,吐著舌頭蹦蹦跳跳,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里,深深吸氣。

  一套滾石功法演練而出,磨煉著體內那涌動的血氣,把精華淬入骨子,融入血肉。

  這一鍋異獸肉,乃是他新近找何蒙買的,價格又貴了三成,但他也顧不得那么多,考核的日子就要到,只能咬著牙買。

  滾石功,初始搬運氣血,不過是慢慢推動,到了中后期,氣血速度越來越快,他甚至能聽到一股如水流激蕩的聲音。

  不敢分神,只死死咬著牙。

  奈何氣血越來越大,甚至帶動了他原本的氣血,如一條崩騰的河水,沖擊著經絡,傳出一絲絲疼痛。

  “不行,我體質太差,這般進補,根本消化不了,一旦后面氣血滾落勁力接不住,只怕身子都要撐破。”

  想到這,一咬牙手指一勾,腰間蹦出一條寒芒,如靈蛇般游走,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后面只聽到一股極速破風聲,卻看不到寒芒。

  月上中天。

  小院里傳出一道道如龍卷風似的聲音,任秋手臂帶著殘影,周身上下一條流光帶,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的速度游走,宛若活物,吞吐寒芒。

  周遭數米內,早就沒有半點雜草,連地面都非常干凈,形成一個怪異的圈子。

  終于,隨著一聲低吼,流光帶脫離手掌,落到地面,無聲無息的沒入地下,再看去居然只留下一個深洞。

  任秋周身散發著一股熱量,這是鼓動的氣血產生,吐出一口長氣,緩緩收斂氣血。

  “再磨煉兩天,就應該差不多了。”

  捏了捏拳頭,澎湃的力道傳出,好似一拳頭能打碎一塊巨石,他知道,這是力道暴漲后的錯覺。

第6章:氣血貫體
劍種全文閱讀作者:半日蹉跎加入書架

  緩緩收拳,仔細體悟著體內變化,一股滂湃的氣血,在周身上下流轉,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一些雜質通過毛孔排出。

  普通人,因為進食不注意,體內殘留許多雜質,日積月累下,身體就會垮掉,只有通過調養,才能有所好轉。

  但練武之人,氣血沖刷下,這些雜質都會自動排除,就像一些人喜歡運動,出了一身大汗后,渾身舒爽。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且需要非常久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練武之人氣血旺盛,只要保持住,往往活得更久的根本原因。

  忽地,一股微弱的氣流,在快速變化,身體本能一閃,躲了過去,睜開眼一瞧,任穎這小丫頭,手里抓著一把石子。

  “哥,你背后長眼睛了?”

  小丫頭跑過來,扒拉著任秋衣裳,被任秋按住腦袋:“來,咱們玩個游戲,你用石子丟我,只要砸中我一次,我就給你買一根糖葫蘆。”

  “真的?”

  她眨了眨眼睛,抓著一把石子,‘啪’全砸在任秋身上,小手一伸:“哥,砸中了。”

  任秋臉皮一黑,兩手扯住她腮幫子:“這個不算。”

  小丫頭‘啊啊’尖叫,兩只小手拼命推搡。

  ……

  月色正濃,寒風微拂。

  任秋站在院中,凝神鼓息,血氣流轉,激起衣衫飄蕩,忽地一收,恢復平靜。

  “這東西……居然快變成實體了。”

  腦海中一直未有變化的虛幻小劍,此時一大半變得凝實,周體流轉青灰色熒光,給他一種隨時會跳躍而出,刺破虛空一般。

  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難不成,是因為氣血貫通周身,氣力大增后,才產生變化的?”

  “不對,我這三個月來,氣血何止增加了數倍,這枚小劍也沒變化。”

  “之前唯一的一次變化,是三個月前,得到殘破劍譜,練成后才有了一丁點凝實,而今天為了讓血氣不突破經脈,也練劍了。”

  他有了一些想法,摸了一下腰間,結果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練劍的時候,把匕首打入地下了。

  還好,家里也備了幾柄短劍,只不過為了方便攜帶,一直留著那柄匕首。

  回到屋里,照看了下任穎,這小丫頭咬著手指,扒拉著被子,正睡得香甜。

  搖搖頭,替她把被子蓋好,從床底下挪出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兩柄半米長的短劍,在淡淡的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提出短劍,走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凝神吸氣,忽地手指一彈,短劍在手指尖跳動,宛若一只月光下的精靈。

  “錚~”

  忽地,短劍一震,剎那劃破虛空,帶著一絲絲破空聲,速度極快,以刁鉆詭異的角度,在空中來回跳躍。

  如此幾輪后,方才停手。

  吐氣收息,血氣滾落,在凝神觀想,仔細分辨下,那枚小劍,居然有了一絲凝固。

  “果然,需要練劍才能凝固這枚小劍。”

  “但單練劍也不成,如若不是此次氣血貫體,氣力大增,也不會有這般效果。”

  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有種感覺,一旦小劍凝實,定有驚喜等著自己。

  “今天才氣血貫體,氣力就大增,想必這段時間內,會持續增長下去,到時候這枚小劍,應該差不多凝實。”

  帶著這樣的期待,毫無半點睡意,索性在院里練劍。

  第二天一早,給小丫頭準備好今天一天的口糧,然后就出了門。

  武院,他還是第一個到,負責開門的師兄,也司空見慣,打著哈欠去洗漱去了。

  天際微亮,一個個師兄弟過來,大院里逐漸熱鬧。

  任秋坐在角落,也不練功,只凝神調息。

  忽地,他感受到一股陰冷的目光,心中一跳,睜開看去,周源正用陰鷙的眼神看著他。

  周源嘴角一翹,轉身不再看他。

  任秋眼神微冷,下意思的摸向腰間,可摸了個空,匕首打入地底,也沒有挖出,短劍也不方便帶在身上。

  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會劍術。

  就像一頭隱藏在山林的狼,只有在饑餓和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露出獠牙。

  淡淡的看著周源背影。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兩天前周源說的話,一旦他過不了考核,只怕會立即找他麻煩。

  “你不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任秋喃喃自語,繼續調神養息。

  日上三竿,眾師兄弟齊聚,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如巨熊般的柳壯壯。

  “師傅。”

  眾人見禮,中年男子微微頷首,道:“任秋,白軒,劉元三人出列,其余人繼續練武。”

  任秋深呼吸,在許多人的目光下走上前,跟著他一起的,還有另外兩人。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跟我來。”

  中年男子和柳壯壯走在前面,三人緊跟其后。

  到了后院。

  中年男子看也未看任秋,對其余兩人淡淡的道:“白軒、劉元,可準備好了?”

  兩人拱手:“師傅,還請您考核。”

  中年男子微微點頭,沉吟一番道:“天下武功,登堂入室之前,都得經歷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乃氣血貫體,有百斤力氣,能搏十余眾,而我武院滾石功,更以氣力見長,在同等武功里也是出類拔萃。”

  “今天是你們三月之期,想必你們也知道,一旦考核不過,只能自動走人,再無武院半點庇護。”

  說著,頓了頓道:“你們二人,乃白家和劉家子弟,想必平日里沒少用異獸血肉,氣血貫體對你們而言,并不是太難,無需緊張。”

  二人相視一笑,神態自信。

  “好了,院中有百斤大石,用滾石功演練一番,我不叫停,誰也不準停。”

  三人立即稱是,任秋低下頭,眼角余光看向柳壯壯,其面無表情,杵在那如一根大柱子。

  看樣子,他真把我給忘了。

  微微收神,不再多想,與其余兩人走近院里,分別挑選了一塊磨盤大的石頭。

  深呼吸,雙眼一睜,怒喝一聲環抱磨盤,用力一提站起身,心中一沉,這只有百斤?怕不是有兩百余斤吧。

  眼角瞥了眼其余兩人,果然和他一般表情,心中一松,只要不是故意針對他就行。

  見中年男子也不解釋,只能硬著頭皮,搬運血氣,肌肉瞬間凸出,形成一個個如鐵疙瘩。

  一時間,小院里呼喝如雷,環抱大石,在胸間來回運轉,腳下泥土,濺起層層沙浪。

  中年男子露出笑容,看向任秋,眉頭一皺,瞥了眼柳壯壯:“我記得此人,是你帶進院子的?”

  柳壯壯看著院中,吃力運轉大石的任秋,嘿嘿一笑:“也就隨手之舉,黃生跟我說,這人在何蒙那,借著我的名頭,買了不少肉食,此次應該能過考核。”

  “就算過了此次考核,又能怎樣?氣血三境,氣血貫體不過第一步,接下來氣血如鉛,氣血如虹,才是根本,百不存一不為過。”

  “他底子弱,體質更弱,哪怕強行用肉食壯體,也彌補不了先天元氣,注定成就有限,更別說邁入氣血如鉛,氣血貫體已經是頂。”

  中年男子點評,看向另外兩人:“白軒和劉元,自小秘藥保體,又未失去元陽,只需持之以恒,以他們資質,最低成就也是氣血如鉛,說不定還能邁入氣血如虹。”

  “師傅放下,這兩人我早有關注,已經暗地里拉攏。”

  柳壯壯應了聲。

  兩人再無交談,只靜靜的看著院中,三人在那搬運血氣,運用滾石功環抱大石。

  一個時辰后。

  中年男子喝停三人,三人立即癱瘓在地,半天爬不起身,喘著粗氣互相對視,旋即放肆大笑。

  從后院出來,任秋三人立即吸引眾人目光,中年男子咳嗽一聲:“劉元、白軒、任秋從今往后,就是武院正式弟子。”

  和三個月前不同,此時院中,有著近兩百余名弟子,大部分都未到考核期。

  所以,任秋三人受到了許多羨慕、嫉妒的目光。

  任秋眼睛一轉,看向周源,果然見其面色發黑,陰冷的看著他。

  任秋忽地對他一笑,反而讓周源心頭一顫,眼中閃過一次詫異,旋即冷哼一聲。

  武院正式弟子,不單單在待遇上,連穿著上也不一樣,雖然還是灰色衣服,但衣角出多了一個圖案,是用金絲繡成的大石圖。

  離開武院時,任秋手里多了一份異獸肉食,和在何蒙那買的不一樣,極其腥臭,哪怕用布遮住,也十分刺鼻。

  也不知是從什么獸類身上割下來的。

  剛出武院,就有幾人走上前:“任師弟,恭喜了。”

  任秋認識他們,是武院里老弟子,之前一直未有交集,今天突然親近,自是因為他考核過了,正式成為武院弟子,才有這般待遇。

  他也不做作,換做是他,也不會和一個陌生人,而且一個非正式弟子的人太過交集。

  拱手道:“任秋見過幾位師兄。”

  其中一人笑道:“我叫羅志勇,這是左濤、賀天松,以后都是同院弟子,還要多多親近。”

  任秋笑道:“這是自然,還請諸位師兄往后多提攜。”

  “好了,就不打擾師弟了,明兒醉春樓,還請師弟賞臉。”

  “行,那就讓幾位師兄破費了。”

  一番寒暄,就此分別,任秋一路走來,許多正式弟子都過來交談,有意無意的,拉近關系。

  一些非正式弟子,有不屑者,也有羨慕者,更有敬畏者,一時間人情冷暖,紛至而來。

  到了胡同口,一人過來,低聲道:“五師兄讓你過去。”

  “周源?”

  任秋眉頭皺起,看了一眼遠處,周源在街對面,周圍幾個武院弟子,淡淡的道:“抱歉,在下有些疲乏,要回去休息。”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五師兄是什么身份,讓你過去,是給你臉面。”

  “不管是敬酒還是罰酒,我都不吃,讓開吧,別擋道。”

  任秋淡淡地說了聲,然后推開他離去。

  那人臉色發黑,冷哼一聲,回去跟周源一說,周源臉色更加陰鷙,忽地冷笑:“一個貧民而已,以為有了點實力,就當天下無敵。”

  “五師兄,你看要不要教訓一下他。”

  “不用,我自有手段讓他屈服,聽說他有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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