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向安寧如世外桃源一般的鎮子出事了。
或許并不安寧,只是吳明這般覺得而已,誰讓“這世界黑暗的不行”之類的思想先入為主充斥腦海,以至于過了幾天平靜日子的他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真出事了,吳明反而——
麻蛋,難道這就是穿越者帶來的不幸與災難?
“明明我還沒搞事情啊!”
臥了個槽。
只聽到此起彼伏的狗叫聲,一聽到這聲音,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幾條惡犬的形象。
這可不是一般的惡狗,鎮上的富人家養的就是這般惡狗,不是那種軟綿綿、會賣萌、摸上去軟乎乎的小狗狗,是那種如同狼崽子一般體格壯碩、喊叫狠辣,行動亦不遜色的品種。
“好狗不擋道?”
也不知為啥吳明腦子里飄來了這個詞兒。
“聽這聲響,惡狗應當是被放開了鏈子,這是那富人家放狗咬人了,要縱狗行兇嗎?不知······”
吳明心下這般想著。
遇到這般事,心動也行動,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沒到現場,狗叫聲之后立即就有更多的聲響傳來。
“快來人啊,有妖人搶人啦!”
“來人啦!來人啦!”
······
哭喊聲,嚎叫聲,咆哮聲,號啕聲,各種人的雜亂不堪的聲音開始傳進吳明的耳朵里。
將身子定住,循著聲音的起源,越來越近了。
好奇心!
想要靠近,想要去了解,吳明如同瘋了一般,這種事情竟然敢朝著事發地靠近,難道他不知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
的確是不太謹慎,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嗎?
可——
整天無所事事就能愉快了?
在這一個世界里,吳明可真正稱得上是一無所有,無所牽掛,若不能在這里“追尋”一些東西,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人都沒有束縛了,還不趕緊放飛自我?
更何況這幾日他過的并不算好,吃白食的日子并不快樂,吳明心中還是有羞愧心的;
更加重要的是,既然知道這是個“武俠世界”,萬一哪天來個強人,隨手被殺了怎么辦?
冤不冤啊?
或許幾率很小,但——
欲?
貪?
癡?
內心的悸動讓他還是靠近了...
終于——
不遠處,一座看上去就知道是有地位之人的宅院映入眼簾,但這不是最吸引眼球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被幾條狗追著的光頭高人。
猛一看只是一道黃色身影,這光頭竟被吳明看到了,可能...光頭還是太顯眼了。
這是一場“追逐戰”,領頭之人是那個光頭黃色身影,如果盯著看的話,還能發現這人不僅僅是自個兒在跑,懷里還抱著一個人;
第二梯隊是四條惡犬,此時的惡犬可沒有“汪汪汪”的叫喊,反而是不發出聲音,只知道追趕獵物。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看上去一個個跟牛犢子一般,速度老快了,近了,快接近光頭了;
第三梯隊則是一堆“拖后腿的”,各種發出聲音的就是這些人,但真使出全力追趕上前的倒是沒幾個,冒頭的幾個速度也慢的可憐,被一二梯隊落的是越來越遠。
吳明雖然是湊熱鬧,可并沒有樂于助人的心思。
一看就是“搶劫”事件。
這可不是現代社會,真是現代社會,只要嫌疑人不帶危險武器,吳明倒是可以湊湊熱鬧,發揚一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精神。
言歸正傳。
第一眼,吳明就非常清楚地了解,“那光頭絕壁是個武林中人!”
這是猜測,這也是分析,但吳明可以百分百保證準確。
速度、力量,皆非常人所及。
何況,“江湖人士”這個詞語在吳明的心中本就是“寬泛”的,超出常人之輩,僅僅某方面即可,這些人都算,這人絕對達標了。
看這光頭的速度與力量,也不知這一切是不是“武功”的加成作用?
真說起來這里的普通人體質上比他還差了不少。
而這光頭抱著人還能跑這般快,也不知這人是否使用了傳說中的“輕功”亦或者“身法”?
吳明作為一個“殘障人士”,當然是先“茍”著再說。
想當英雄,想見義勇為,想樂于助人,那也得力所能及啊!
只見得第一、二梯隊與第三梯隊的距離是越拉越遠。
沒過多久,看惡犬似乎要追上光頭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得抱著人的光頭急停,瞬間由動變靜,慣性似乎在這一瞬間失去了作用,如同黃色的云朵一般,飛著飛著“啪嘰”一下停住了。
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這個好機會,機靈的惡犬們,不對,對他人來說,這犬是惡犬,但對他們的主人來說,這般忠心無二的惡犬,當然是好狗,為主人而戰!
Fighting!
一切為了主人!
砰!砰!砰!砰!
似乎是一瞬間,現實是殘酷的,狗不如人,非也。
人比狗強,只見得四條強壯的惡犬倒飛回來,“嗚嗚嗚嗚”,不一會兒,流淌的血液浸濕了土地,忠誠的狗兒們斷氣了。
此時正面著大隊人馬的光頭人,如同神靈一般地看著前來的眾人,賞了身后眾人一個冰冷的眼神,然后大搖大擺地轉身沿著鎮上唯一的大路跑了出去。
一時間身后之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各種埋怨即將開始。
吳明也看清了那人的大致模樣,光頭、黃色僧衣、面帶黑巾、懷抱女子、又高又壯、氣場非凡······
是不是真的高大壯實、牛高馬大自然是存疑的,但沖著這般表現,在周圍有一群對比之人的情況下,當然會顯得很壯實,即便是穿著肥大的僧衣不顯身材,萬一人家脫衣有肉呢?
高,不是那種兩米多類似于姚明身高的那種,但比普通人一米六、七肯定是高的;
壯,因為僧衣的阻擋,實際上看不出來,但絕對不胖,如果胖的話,兩三百斤的大胖子穿上這般僧衣也阻擋不了肉肉的“膨脹”。
這時,吳明第一感覺就是:
不會是血刀門的淫僧吧?這么巧嗎?這么猖狂嗎?
情況在這里似乎有了轉折。
光頭淫僧已然越跑越遠,只能看到一個黑點,追逐的眾人似乎產生了分歧,看的吳明有些無語。
“這么快就打算放棄了?”
一堆人吵吵鬧鬧,真是有些讓人······不爽地頭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吳明腦袋瓜子轉了一轉,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或許,可以······
不由地露出一抹邪笑,不過轉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似乎剛才一幕只是令人眼花的錯覺罷了。
急公好義助人為樂慷慨解囊誠實可靠小郎君吳明來也!
吳明上前與眾人交談,表示可助眾人一臂之力。
實乃謙謙君子,純屬書生意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
這里當然是憑借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怎么做?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敵人乃武林人士,但其僅一人,我們人多勢眾······”
“要搞清楚對方的優勢與劣勢,咱們的優勢與劣勢······”
······
與領頭的王公子(受害者哥哥)一番“徹夜長談”,咳咳,這種事情必須找主事之人,他才能拿定主意,當家做主,否則說了也白說。
一番準備下,已過去好大半個時辰,刀槍劍戟、長弓利箭、生石灰、迷幻藥······
的確準備了不少東西。
又找來幾條狗子,在王公子熱冷盈眶下,急公好義吳哥哥就像那久旱逢甘露的及時雨一般,主動加入了追捕之人的行列。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莫名趕腳。
把一堆人感動的喲,“這人讀書不會是讀傻了吧?怪不得路上的盤纏被強人······”
無形腦補最為致命,吳明在鎮子的幾天可從沒有說過他有哪些情況,碰到相關問題,只需要擺出一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的梁朝偉眼神殺表情就夠了,剩下的給眾人留下想象的余地。
這邊吳明也在心內吐槽:“呵呵噠,‘公子若是能將舍妹完好無損地帶回,吾與父親勢必回報公子一份厚禮’,若不是后面還有一句‘三兩銀子如何’,還有那一臉糾結看不起誰且高高在上如同賞賜仆人的破演技,臥榻瑪......信你個錘子,真把自己當成沒見識的叫花子了?
“踏娘的你自己一頓飯花幾十兩咋個不說呢,心里沒點逼數嗎?既想馬兒跑還不給馬兒草,比資本家還黑,真有臉了。你妹的價值還不如你一頓飯呢!艸艸艸”
“還有那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裝都不能裝一下嘛,我可是為你賣命呢······”
“這年頭的地主階級素質不行啊!幸虧老子沒找你們當踏腳石,都不一個頻道上的,三觀不同的情況下很多事就是不好辦啊。”
“這代溝差的也太深了吧!”
正在追尋淫僧足跡的吳明心中有些釋然,幸虧這幾日沒接觸“上層人士”,果然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沒錯,鎮上的上層人士,真若是放眼天下,可不就是那一個個“小鬼”嗎?
封建社會中,人的上升途徑果然是......一言難盡吶!
最關鍵的是,似乎不管你干了什么,人家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真——
倒人胃口!
在吳明看來,這種“剝削”實在是......怪不得穿越這種背景,“燒殺搶奪”才是“正道”。
只要沒一個好身份,只有如此才能“上升”啊!
一行人隨狗而動,力量還是有些單薄,僅有四五人,這里當然是不算狗的。
狗狗有兩只,這個舉動實在是贊。
傳說中的通靈術+狗遁之術,真乃追蹤神器,不,神術是也。
吳明終于考斯普雷了武林中人,圓了一把武俠夢。
手執長刀,腰纏布袋,自我感覺良好的不行。
看樣子的話,還似模似樣呢。
穿越前的他在另一個世界興趣愛好廣泛,雖然年齡不大,但玩過的“運動”可不少!
刀劍之類的并不是沒有玩耍過。
但若早知道有穿越這回事,早就在那個世界真正地、用心去練武(太極拳、八卦拳、形意拳等)、練兵器(刀劍棍棒槍等)了。
可惜,上述“運動”僅僅只是嘗試玩耍了一兩次,純屬玩票。
賺錢、學習、研究等比這不香多了······
狗往小樹林里跑去,這邊相比鎮子所在的平原地區應當屬于丘陵吧?
“這么草率嗎?這里也流行小樹林嗎?”
吳明心中這般想著,但腳步倒是沒有停下來。
這里又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但——
隨同而來的那幾人倒是暫緩起了腳步,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對吳明這般說道:“肖公子,前方······”(沒錯,吳明于此地化名肖華)
額啊嗯嘰、扭扭捏捏、啰啰嗦嗦了半天,讓吳明恨不得對其大喊:“泥塔釀的倒是說啊!”
前方有“鬼”,逢林沒入,簡而言之,概述成一句話:
咱們回去吧!
對于還想利用幾人的吳明來說,這當然不是個好主意。
老老實實的給爺當個工具人吧,或許吳明沒這般想過,但他就是這般做的。
吳明之前靈機一動想出來個天馬行空的計劃,其實就是借助鎮上之人的力量,去幫他“殺人”,沒錯,他相中那個光頭了。
這里當然是有原因的。
所以,在自身力量不及的情況下,借勢也好,狐假虎威也罷,對他來說,只要結果是好的,那就是好的。
一石數鳥,本身這個“行為”就是“好”的。
雖然忽悠了那王家公子,借人是借來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個“頭頭”。
但在這種地方,真說起來,他們是相互依靠。
看這幾位鄉勇有退縮的想法,吳明注意到了,萬萬不可啊。
人全走了,他自己一人可不行。
現在他可不能讓隊伍的“心氣”散了,若是散了······
各找各媽的結局,他會認為他巨虧!
在他眼中,這是近來一次非常“好”的機會,這里面牽扯到他的“能力”,如果不加以把握的話,誰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這般機會。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屌!
這就是吳明的想法。
所以,回去是萬萬不可的,真要他一個人去面對未知能力的那個光頭惡僧,亦是萬萬不可的,這心理建設還得繼續,要抓牢。
給隨行的幾人做做心理輔導,緩解一下大家的緊張感。
果然,大蛇丸、藍染之流的“本事”,實在是太令人著迷了。
即便不拿二次元說話,陳勝吳廣等“大師”的本領,吳明也覬覦許久了。
略微帶有催眠的磁性聲音響起,吳明給眾人描述了一副“智擒妖僧,英雄救美”的美好藍圖,不知不覺就讓大家跟著一起進了林子。
說歸說,做歸做,畢竟他現在是“讓兄弟們跟他一起上”,可不是他一番說教,“兄弟們給我上”。
所以他的話還是有點“信服度”滴。
吳明讓人告知狗狗接下來的行動要“小心”、“無聲”,利用淫僧的“視角盲點”,只要找到了隱(淫)晦(穢)地點,接下來負責點迷煙就對了。
爭取無傷擒僧!
事實上,吳明一直沒說的是:“這個時間點,恐怕那光頭淫僧,已然進行了某項運動。”
他一直很清楚他和眾人的目標并不一致。
救人也分救完璧人和救非完璧人之分。
他的目標更多的是“殺人”。
當然,如果能殺人的話,大概率是能救人滴;畢竟,救人的話,不殺人也是很難滴。
不過這種事情沒必要多說。
工具人,有這個屬性就夠了,工具是不需要思想的。
吳明不太愿意多想,救人本是一件好事情,總不能說因為這個世道,被這般擄走的姑娘即便回去也面臨著某些······
總不能因為這般理由就不去做這種正義之事吧,雖然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優柔寡斷實乃兵家大忌。
現在的情況就像兩軍對弈,利用一切機會屠了對方大龍才是王道啊!
“嗚~”
“嗚~”
兩只狗傳來了輕微的嗚咽聲。
“公子,您看——”
幾人這一路上已然被吳明“折服”,最起碼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愿意聽從吳明吩咐。
吳明瞇了瞇眼睛,打了個手勢,讓眾人“住嘴”。
手指伸平,一手手指頂另一手手掌,做個“T”型指令,怕眾人不理解,還做了一個食指放嘴邊“噓”的手勢。
聽——
清風徐來,若隱若現有著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傳來。
石錘了!
果然在這山洞里。
一想到某人正在做不可描述之勢,他倒不是想取而代之,而是對這種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一抹殺氣在其眼波中流轉,這足以表明吳明的個人態度了。
和眾人商量了一番,參考了一下捕獵技巧,其實就是吳明來個集思廣益。
因為他也知道他其實就是個趙括,只會紙上談兵,比眾人差得遠呢。
可能大道理是相通的,但細微之處肯定有些不一樣,吳明這方面遠遠不是專業的,現代人,尤其是守規矩的現代人,在某些方面,的確僅僅只是“嘴炮達人”。
所以細節上的確需要眾人為其增磚添瓦,這可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放火燒山洞肯定不可取,誰知道這山洞有沒有另一個出口,更何況嘴上的目標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殺人。
玩這種放火熏人的把戲,通常是縱火方實力占優,放火更多的是逼洞里人出來。
不然放火把人逼出來求虐嗎!
如果真的放把火,對方難道是傻子?這么大的動靜都不知道?
出來被光頭打成GG,來個超神一波流,傻啊!
那樹枝燒灼的噼里啪啦聲,可從來不小的。
山洞里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吳明等人也不知,可在山洞外放迷煙,吳明內心其實是很擔心濃度問題的,但——
事已至此,多談無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吳明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實際上冷汗直冒,手心里全濕了。
紙上談兵嘛!
因為怕驚擾了山洞里的那個妖僧,眾人也不大敢進去,連在山洞口放迷煙,大半個身子也要在山洞外,生怕山洞里突然出來個吃人惡魔。
距離越近,迷煙效果越好;
環境越封閉,迷煙效果越優,這些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但實際情況下,你做不到最優解。
每個人都準備了迷煙,為了竟全功,一次性都用完了。
物質分子總是從高濃度一側向低濃度一側轉移直至均勻分布,這里當然也不例外,何況,也有專門通過扇風將迷煙扇進洞里的“苦力”。
吳明一邊聽著山洞里的聲音,一邊計算著時間。
聽墻角這事,的確不可描述,你懂得。
幾人的迷煙總量,在一個密閉的屋子里,迷暈一屋子人也沒什么問題,甚至可能迷出問題,但放在這種不知是開放還是半開放的地帶,吳明心里的確是沒底。
雖然他不是一個臨時抱佛腳,喜歡求神拜佛的主兒,但這一次,他還是向老天爺,向諸天神佛求一求運氣。
噗——
最后一次聲音,至此戛然而止,山洞里似乎沒有了聲響。
照理說,人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對周圍的反應應當是不太敏感的,更何況,某種叫聲本來就能遮掩他們幾人發出的微小動靜,再加上雙方的距離,即便光頭身懷內功,應當也發覺不了他們在干什么...吧......
又等了好大一會,隨行的幾人都等著吳明拿主意,可側耳傾聽的他一直不急不緩,才怪。
額頭隱隱見汗,這說明他一直很用心,一直在集中注意力......聽墻角。
再次合上了眸子,猛一睜眼,吳明做出了決定。
緩緩揚起手中的長刀,做出“兄弟們跟我一起走”的指示來。
大家都很注意放緩腳步,盡量不發出什么大動靜來。
那腳步聲很輕,幾乎沒什么聲音,這里倒沒什么拖后腿的人,即便有,恐怕那也是內里現代人的吳明,野外的一切對一個現代孩子來說當然談不上熟悉。
山洞似乎很遠,但事實是眾人摸索了半天也沒走多少距離。
帶路的吳明緊張極了,期待著,恐懼著,害怕著,希冀著,渴望著······
不過這條路終究是有終點的。
山洞里。
只見兩條白花花的人影交疊在一起。
辣不辣眼睛這個問題還真沒什么可說的,這個時候吳明可沒有什么風花雪月的念頭。
他看了看周圍,仔細回憶了一下洞口到這里的距離,又想了想這一路上究竟有沒有岔路口,再看了看這里有沒有另外的通道。
Lucky!
但還是覺得不保險。
行百里者半九十,還差一點就邁向終點了,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
吳明示意隨行的“遠程攻擊者”們對光頭攻擊,遠程攻擊是個試探的好方法。
一箭!
正中靶心。
嗖!嗖!嗖!
三把彈弓彈出的石子亦是命中目標。
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
光頭淫僧跳躍起來,惱羞成怒大喊道:“可惡,我要殺了你們。”
聲音斷斷續續,中氣雖然不足,但話語間的惡意、殺意倒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吳明等人心里一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說時遲那時快。
淫僧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眾人沖過來,如同一只餓著肚子的老虎。
眾人顫抖的不行,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打頭的吳明。
電光火石間,吳明只能來了句:“他乃乃的,他不死我們就得死,拼了!”
不知這句話感染了多少人,但顯然——
落在最后的那個還是轉頭先跑掉了。
這人怕的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大惡人沒被迷暈,大惡人沒被迷暈。”
如同瘋了一般,連身上帶著的武器都扔掉了。
這邊。
嘭!
男人之間的對撞。
第一招算是“接住”了?
吳明也不懂武俠里的一招該怎么算,反正這一擊,利用武器,以守待攻,退了那么兩三步。
“這廝的力氣是真的大,不過沒想象中的差距那么大,看來迷煙還是有效果的,剛做完那個的話,除非他會采陰補陽,不不不,即便是增長功力,可自身的力氣終歸是降低的,只聽說有累死的牛,這事自然耗體力,再加上迷煙,或許是用他的功力壓制迷煙的效果······”
電光火石間,吳明分析出了不少內容,至于逃跑之人,他可不是瞎子,眼角余光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靈光一閃而逝,吳明馬上大喊:“趕緊跑回去,把人喊過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本該繼續攻擊吳明的光頭淫僧想差了。
話不多說,看效果就好了。
“不好,這小白臉陰險的很,肯定只是尋人的先鋒,不遠處肯定還有一大堆人,不能讓那人走掉。”
寶馬眼神更加地冰冷,他可恨死眼前這群人了,沒想到竟然用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他,怎么說他也是堂堂血刀門的精英弟子,竟在這小小鎮子栽了跟頭。
當初可是正大光明地將小娘子劫了,怎么這群人······
用現代化詞語說明一下省略號的含義:不按照套路出牌!
他的經驗還停留在“搶完人,之后跑掉找個地方干,一開始追他的人會因為追不上他自動放棄,等他干完了提上褲子就可以走人了”這種橋段。
寶馬不喜歡大城市里的女子,他覺得那種地方搶女人風險實在是太大,遠不如找個小鎮,擄上個家境富裕的女子,一點麻煩都沒有。
鄉鎮女子才是真的滋潤,水多不干澀,還能承受更多的沖擊,怎是一個“好”字了得。
誰說大城市里的女子就比鄉鎮里的女子好了?
如果誰跟他這么說,他一定會將其稱之為“謬論”,他才是這個問題答案的真正掌控者,他的話才是真理。
“那種鎮子里的大戶人家小姐,或許與城市里大戶人家的小姐身份上天差地別,可那種滋味,那種水嫩,誰干誰知道。”
寶馬曾經對一些師兄弟們這般說道。
他認為他的名聲之所以在寶象、善勇、勝諦等人之下,純粹是他不想那么風光,畢竟他的武藝也是不錯,他可從來不認為自己弱于上述之人。
只是為了女人的話,何必選背景大的呢?
眾人皆醉我獨醒,寶馬有時候真的認為自己比同門那些二愣子厲害太多了。
整個血刀門值得他尊敬且畏懼的唯有血刀老祖一人罷了。
但對比血刀老祖的做法,他還是認為他這種“悶聲發大財”的行為更好。
可今日······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嗎?
距離一點一點在拉近,路人甲要被赤手空拳的寶馬給追上了。
現在的吳明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光頭名字是“寶馬”的,不然非得吐槽一番,“你可認識奔馳、奧迪否?”
名字這東西,就像吳明,他可是一直化名“肖華”,從沒把真正的名字告知他人,無它,謹慎耳。
何況,肖華,諧音笑話,名字就是個笑話,咋地,我就是在騙你啦,純粹假的喲!
這就純屬他的惡趣味發作了,不過真說起來,“xiao”姓可是歷來網文主角的大姓,吳明還想試試這里面到底有何說道,不知能否借來傳說中的一絲氣運加持?
咳咳,以上純屬發散思維,勿怪!
“王大哥危險了,唉~”一抹失望、惋惜之色涌上眉間,是多么的正義凜然,胸懷天下。
不過這時候誰還注意他的精湛演技,眾人心慌意亂的很,那么這時候是看“臺詞”功力咯?!
“不說他了,看到了吧各位大哥,咱們還是得抱團取暖,防止淫僧對咱們各個擊破。
···(吧啦吧啦)···
咱們不是沒有勝算,你們看,淫僧體力大降,力氣微弱,連我都能擋下來他的殺招,他現在也只敢追逐落單的王大哥,不敢與咱們相抗。
這說明什么?說明了什么?”
就得往夸張了說。
環視四周,眼睛布靈布靈地閃耀著光芒,霸王色霸氣四濺,吳明給嚇壞膽子的眾人提神醒腦。
“咱們的迷煙有用啊,有大用啊!這明顯是起了作用,淫僧吸入迷煙,現在已然是暈倒前的臨門一腳,之所以沒暈倒純粹是靠著他的功力強撐啊。
咱們要干什么?當然得乘勝追擊了。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淫僧恢復起來,咱們反而更為危險。”
“打倒淫僧!榮華富貴!”
吳明喊起了帶有煽動性質的口號。
眾人心頭一片火熱,不多說了,一個字:干了!
“打到淫僧!榮華富貴!”
“打倒淫僧!榮華富貴!”
······
至于小姐姐,已然被眾人忽略不計。
有她沒她,都已然顧不上她了。
吳明有意識地讓眾人忽略她。
這個時候,這人就是累贅,干倒寶馬,一切美美噠,干不倒他,那就呵呵噠......
吳明不缺勇氣,仍是打頭沖鋒。
越怕死離死越近。
這次真的驗證了這句老話。
王跑跑已被寶馬咔嚓掉了,一拳兩拳,三拳四拳,赤手空拳,殺人真難。
沒錯,赤手空拳打死人真的是很難的事情。
其實本不該這么難,可誰讓他功力用不出來,又使不上本身全部的力氣呢。
用拳頭打死人,還真的耗費他許多力氣與時間。
吳明等人已然追上來,看著王某人的慘狀,此刻的吳明無暇他顧,猶豫就會敗北,失神就會跌倒。
“兄弟們,不上就得死啊!殺了他!殺!殺!殺!”
如同瘋魔一般,這個時候就得身先士卒,他先沖上去了。
他也知道,他不上前的話,沒人當先鋒的。
雖然其他人沒有跟著沖,但沒有逃跑,準備著,時刻準備著......
吳明不會用刀,可這時候會不會已然不重要了。
菜雞互啄的情況下,技巧什么的有個屁用,兩軍交鋒勇氣最重要!
寶馬不是菜雞,可現在這種局面,他已然被拉到了菜雞的層次。
更何況,他們幾人手中可是有兵器的加成,兩方一比,勢均力敵啊。
吳明主攻,只為殺敵,如今腦子里一切雜念都沒有,唯有對生命的渴望,對死亡的恐懼。
一刀勝過一刀,一刀強過一刀。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懷著長刀的他,翻來覆去就是砍。
我砍我砍我再砍,我只會砍!
因為其它的招式他用不好。
力劈華山就是贊!
反手一撩就是彩!
大刀向淫僧身上砍去。
寶馬有件事搞錯了,他以為吳明等人都是一些小嘍啰,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下等人,王跑跑已然證明了這種結論,但吳明真不是。
二虎相爭,他還沒搞清楚狀況,還想試一試他的“話術”。
“施主,你——”
“我——”
“我不是——”
“那個——”
······
在他眼中,或許是物傷其類,或許是死的這人跟拿刀主攻砍他的這人有些關系,以至于這混小子一直拿刀砍他。
這心氣不對,自然以防御為主,以至于看上去吳明占了上風。
打著打著。
寶馬這邊——
他快瘋了,對面這混蛋不聽人說話的嗎?
死的不是你,你為何如此憤怒?
難道死者是你哥?不然為何如此嚴肅?
世界如此美好,為何如此發火?
每次想勸說一下,讓吳明放緩一下攻勢,可誰知——
這混蛋是真不識相。
寶馬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被砍傷的傷口越來越深,眼中血色越來越濃。
忍不了了!
“混蛋!你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去死吧給我。”
眼中怒色閃爍,寶馬可不是個好好先生,既然不聽話,那就看誰死。
狹路相逢勇者勝。
對攻就是了!
吳明倒是真沒注意對方嗶嗶的內容,對他來說,他只想干死這個光頭。
只想砍死光頭,不想被光頭打死。
平生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砍人,活了兩輩子,這是吳明第一次生死搏殺。(兩輩子?后文解釋,沒錯。)
這不是打架!
這不是打架!
這不是打架!
一定要三遍,現代人不打架的很少,可拿刀砍人的,還沖著生死去的,這還真不多見。
當然,不是香港混混叱咤風云的那個現代,是千禧年往后的現代社會。
沒有畏懼,亦沒有興奮;
沒有恐慌,亦沒有享受;
沒有膽怯,亦沒有無畏。
生死一瞬間的情況,哪來那么多感慨。
風在激蕩,刀在咆哮,拳在吶喊,一切的一切,這一刻——
刀劈寶馬身,拳碰吳明胸。
終于——
兩敗俱傷。
吳明“咣當”一下退后好幾步,一口血就這么噴了出來,而且,噴的老高了。
而寶馬這邊,最后一刀的斬痕,深可見骨,隱隱約約可見心臟跳動。
但此人雄姿英發,如同鋼鐵巨熊,不后退一步,面色通紅,雙目如銅鈴,不知道的人恐怕要贊一聲“好漢子”!
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
給人一種超強的震懾感!
可惜,如果穿上衣服就好了,也不知寶馬胯下那個不可描述的東西有沒有感覺到涼風嗖嗖。
不說笑了。
再說隨行那幾人,這幾人真的是一直打醬油。
不敢上前的他們啊,這個時候終于給了他們戲份,這里可有他們的表現機會,也不知他們可敢上前一戰否?
要知道他們隨身準備的東西可比吳明要多,畢竟吳明只是個外人,雖然是個指揮,并沒有得到真正的信任,雖然真正上前打生打死的是他,但從來都是如此,不是嗎?!
吳明拿命在拼,他們跟著吳明喝點湯水,這也是他們生存的智慧,一直如此。
小人物的智慧呀,向來簡單,跟著勝者。
所以,如果后續不發展,漁翁得利者,“鄉勇”也?
想多了,給他們機會了,可他們實在是不中用啊!
小人物如果沒有運氣的加持,始終不改變那種性格的話,再有運氣,恐怕······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大家上啊,他現在全是硬撐著,不要給他緩氣的時間呀!”
吳明有些氣急,真想大喊一句“豎子不足與謀”、“爾等想屁吃呢!干啊!”之類的話。
這不是給敵人回藍回血時間嗎?
不知道人家是武林人士嗎?
要論恢復速度,不知道人家恢復的更快嗎?
吳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頭。
他被寶馬一拳打的有些岔氣,此刻還需要緩緩,才能上前戰斗。
果然,這種事情,他人就是靠不住。
面對兇神惡煞的寶馬,場中其他人相互看了看,即便是吳明這般解釋,即便吳明一直沖鋒在前,他們仍沒有自己試一試的打算。
沒有這番勇氣!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兩位通靈者吹了個口哨,立馬兩條搜尋狗“汪汪”地跑來。
“咬他!”
“上啊,阿強!”
有種神奇寶貝的既視感。
讓狗來戰,看到這一幕的吳明還能說什么呢。
難道說“你們是真的茍啊”之類的感嘆嗎?
寶馬此時也有些打哆嗦,臉上仍是毛細血管擴張導致的通紅,倒是不會發白,但若不是人不胖,恐怕臉上的肉肉要抖上那么一抖。
“苦也,竟然還有兩條狗。馬爺真是倒霉!血光之災啊!”
壓了壓上涌的鮮血,又給咽了回去,他的確是像吳明所說的是在硬撐。
眾所周知,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照理說反震的那股力量寶馬也受著,何況他的狀態是那么的差,這一個反震,讓他一直壓抑迷藥作用的功力運行都出了岔子,真說起來,他是真的慘。
被幾個“下等人”逼到這個份上。
好吧,眾所周知的事情其實就是相當多一部分人不知道。
寶馬沒有做錯,如果他真的吐血,或許他那一瞬間的情況會好一絲,但隨即面臨的就是四人的圍攻,到時候反而境況更差。
這是他的經驗之舉,這里面亦是有小小的智慧之火燃燒。
這兒有點類似“空城計”,可作用不是挺好的嗎,最起碼緩了幾口氣。
抓緊時間緩緩。
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狗狗上場了!
擱之前,這種狗對寶馬來說,還不如那四條惡犬呢,充其量就是隨手一擊的貨色;
擱現在,虎落平陽被犬欺就是最好的寫照。
或許在狗眼中,眼前這人不能算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吧?
又或者兩狗實在是忠心的很?
兩狗進攻了!
寶馬深吸一口氣,“速戰速決”,這是他定下的策略。
他還要威懾眾人,他還要活下去,他還有大千世界供他享樂······
可——
一腳踢飛一只狗,可惜沒踢死;
又來一拳,可惜這只狗空中一扭,竟躲開了這一拳,然后已經抓、撓、咬上了。
那頭踢飛的又上來了。
狗是真的萌,不,猛!
寶馬手忙腳亂,一開始踢飛之后就感覺不太妙,因為他運氣出了岔子。
還是那句話,力的作用是相互滴,雖然踢飛,但反震之力導致他的下一拳有些慢了,被狗察覺出了破綻,都躲開了。
被狗咬上了,不是一般地疼,更不是一般地慘。
身如火燒。
心火在燒啊!
刀傷、咬傷、抓傷,一切的一切——
“難道我寶馬一世英名,今個就要面見佛祖了嗎?”
有些沮喪,但這人竟還有些釋然。
寶馬覺得自己人活一世,也算不錯,給那么多的女施主帶來了歡樂,即便自己死去,估摸著也能成為歡喜佛祖座下一沙彌。
“西天極樂世界啊,不知道那里的女施主有沒有凡間的女施主水潤?”
兩只狗還是處于下風,不多久,被寶馬打死了。
可這期間,已然暴露了他的虛弱。
四人眾對視了幾眼,眼中似有火光,那是一種名為“野心”的火焰,正在從微弱到強烈轉變,似有無數柴薪添加助燃,那火焰正熊熊燃燒。
被壓了一輩子的他們這時候反倒被“貪欲”沖昏了腦袋。
四人眼神流轉,頓時知道了其余三人的想法。
大家都是一個意思,名為“寶馬”的妖僧快不行了,這是他們的獵物!
頭功,是他們的!
主家的銀子,是他們滴!
四人眾生活在一起,不對,大家一個圈子滴,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傳達出意思來,這是什么?這就是他們的默契。
既然想搶“功”,既然想趁人之危,那么,大家并肩子上就對了。
什么林公子,喊你一聲林公子是敬你三分,可你又不給我錢,你又不是我上頭的人,我怕你個錘錘。
不過直接出手他們也是有些不敢的。
所以——
大家別忘了,他們是有遠程武器滴。
彈弓這東西能打死人嗎?
通常他們自制的彈弓,威力其實不小,鳥雀什么的,一打一個準,只要命中,保管能將其從天上打下來。
這不,四人一起開弓瞄準。
打淫僧,分銀子!
嘣嘣嘣嘣!
寶馬全身已然沒有一處好肉,狗是真的好啊,這貢獻度,猛一瞧,吳明干啥吃的。
渾身凌亂不堪的寶馬被“子彈”擊中,不由自主地發出“嗷嗷”的聲音,如同小奶狗。
看來是真的疼!
看來是真的虛!
四人更加興奮了,連他們的彈丸都擋不住,果然快不行了。
又想拉起那心愛的彈弓,給寶馬來上一發。
可寶馬忍不了,這些個下等人,狗都死了,你們也得死。
陪狗子一起去死吧!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如同生銹的裝甲車,旁觀的吳明真怕這大個子沖著沖著“散架”了。
死!死!死!
可誰知,下等人自有他們一番算計,快到跟前時,一開始如同寶馬所料,只要沖上前去,這幾人肯定不敢擋他,只要擋不住他,接下來就是他大顯身手的時刻了。
可誰知——
唰!唰!唰!唰!
四捧白灰沖天而起,這手法,這時機,真的是......妙啊!
小瞧“下等人”?
可這些人真正發揮出他們力量的時候,是真的強啊!
寶馬視線受阻,他卻不知包括吳明,幾人早已準備好許多有用的小工具,尤其是四人眾還是專業的,他們勉強算是獵戶。
這陰招是避免不了的,這就是他們的“進攻套路”。
看到這一幕的吳明頓時放下心來,眼珠一轉,既然有人主動了,他就不需要那么賣命了。
“你們可是上場了。”
“我身負重傷,請忽略我!”
這般想著,吳明要把自己的存在感變得弱一點、更弱一點。
畢竟,他只要新鮮出爐的寶馬尸體就好了。
此時,寶馬欲哭無淚,下等人這么陰,怎么回事,平日里這些下等人可是怕他怕的很,怎敢真的對他出手。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臉中石灰,再加上他一直怒目而視,那眼睛是火辣辣的疼啊!
身上當然也少不了。
不過身上的疼痛倒是弱了許多,實在是眼睛太疼了。
當然,現實情況更糟,別忘了,他可是被吳明刀斬,被雙狗咬抓的男人。
身上可是血淋淋的,這碰上石灰,不起化學反應才怪。
在這個時代,這就是“神跡”。
又或許,這是傳說中的“吸元大法”?
沒過一會,寶馬全身如同燒傷,那是一個大變樣,肉眼可見流血部位周遭的腐蝕。
慘不忍睹。
四人眾更加興奮了。
“啊啊啊啊!”
這邊,寶馬卻是怒極了,以至于這喊叫聲頭一次聽起來是那么的中氣十足,男人力爆棚。
白影一閃,寶馬沖出石灰圈,這時候他的力量、速度明顯地提高了一籌,就像——
天魔解體大法?
人都快不行了,還顧及個屁的迷藥,還用功力壓制?
經脈疼痛難忍,無所謂了,一切都是浮云。
身體上的傷痛已然讓他忘卻所有,只剩下一股執念,干掉那四個下等人。
懷著這般信念,一個前竄,白的通紅,不,只是紅色魔鬼涂了一層白粉,一個直拳,完全不顧及這人對他干了什么。
面對這一拳,這人已然沒有時間思考,甚至面帶微笑,似乎在想什么好事情。
沒錯,他先放了一把灰色的粉末,吳明知道,這是王家給予的毒粉,接著又扔了一把毒錐,全都命中。
再之后,手握砍刀,緩緩揚起,對準沖來的寶馬。
他得意的沒錯,一般敵人遇到這種情況,在毒粉、毒錐的攻擊下,肯定會驚慌失措,停止攻擊。
可惜,他遇到了“瘋子”寶馬。
寶馬對毒粉、毒錐完全沒有感覺,現在的他只感覺深處地獄烈火之中,已經快沒有疼痛的概念了,執念造就了他的行動,就這一口氣,憋住了,直到——
殺了這幾人。
眼睛看不清了,沒關系,他能感覺到四人在什么地方。
第一個,一拳轟出去,還在微笑的獵戶胸膛塌陷,倒飛而去。
眼看著活不下去了。
只有此時,剩下的三人眾才注意到突發情況,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他們的表情。
他們被震住了。
而這次,吳明卻不會上前了。
明顯的困獸之斗啊!
三人只來得及大叫,戰戰兢兢,既想跑又想戰,他們本打算攻擊寶馬,可看到這番場景,又忍不住想跑,真的是矛盾至極。
矛盾地傻乎乎地呆在原地。
短短幾秒,寶馬如同天神下凡,三人眾盡皆倒地,都是骨折斷裂、驚嚇而死。
七竅流血的程度,估計是有了,那血液如同之前的狗子一般,汩汩地流著,隨后浸濕了土地。
慘不忍睹。
殺完人之后,寶馬仰天長嘯,大錘自己胸口,然后——
“不對,還有一人,那人呢?他在哪?那個混蛋小子在什么地方?”
殺完人的暢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還沒有殺完!
“混蛋,你在哪!你在哪!”
可發出的聲音,已然如同惡魔嘶吼。
吳明聽起來,其實寶馬的口音本就聽起來怪異,而此刻,若不是他的“通用語”能力,他還真不一定聽懂寶馬的意思。
他多雞賊的一個人,在四人眾上前準備搶攻的時候,不,應當說被寶馬擊退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悄悄移動了幾步。
不過,情節發展的太快,以至于吳明——
只來得及閉上嘴巴,放慢呼吸,裝作不存在。
寶馬這邊,喊完之后,立馬一個直竄,好吧,這個方向沒人,純屬他的試探。
然后轉了個方向,又是一個沖刺,碰到了四人眾之一的一具尸體。
砰砰砰,一個字,就是揍!
腦瓜爆碎是種什么場面?
假設對西瓜來個狠擊,把濺出去那些紅的想象成白的,你說是不是腦瓜爆碎四濺的感覺?
“啊······”
“鳥語”開始響起,但在吳明耳中,他聽到的是這般:
“啊~~,我不甘,我不想死,不···想··死···活···下去···不···佛······”
隨后沒過多久,周圍變得寂靜。
吳明心中沒有一絲波瀾,沒有動彈,他就當休息了,半個時辰過去,他才慢悠悠地起身,然后用彈丸試探,隨后砍了幾刀。
沒有詐尸,沒有故意裝死的橋段,因為寶馬的確撐不下去了,死因不是石灰燒傷,反而是功力運行出了岔子導致經脈斷裂。
這一點,現在的吳明當然還不知道。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