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在那個聲音響起的同時，周離發現自己竟是把剛剛秘籍上的字，分毫不差的記在了腦海中。
剛剛他只不過是快速地把整本書翻了一遍而已。
瞪大眼睛，快速打開系統面板：
【宿主：周離
武學：金鐘罩（殘篇）（未入門：0％，+）
能量儲備：3.07】
“原來是這樣，原來系統還有這樣的用處。”
周離喜上眉梢，不住地喃喃自語。
“少爺？”
系統面板只有周離自己能看到。
所以落在小梅和粥鋪店家的眼里，見到的畫面便是周離對著空氣突然笑了起來。
不住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周離聽到小梅的呼喚，回過神來，關上系統面板，對其說道：“走，小梅，回家！”
話音落畢，便快步走出了粥鋪。
小梅跟在后面，可把她緊張壞了。
不知道自己大少爺究竟發生了什么。
很快回到自己的住處。
雖然有些腿軟頭昏，肺也因為大口喘息，被扯得有點疼。
但現在的周離根本顧不得這些。
只想快點試試‘金鐘罩（殘篇）’后面的加號。
“少爺這么急急忙忙地回來，是出了什么事么？”
小梅烏溜溜的眼睛里，擠滿了問號。
“就是出去走了一下，突然餓了，你再去給我拿些粥吧。”
周離說道。
“好。”
小梅有些摸不著頭腦，少爺急急忙忙回來，就是因為餓了？
等小梅走出房間后，周離急不可耐地喚出系統面板：
【宿主：周離
武學：金鐘罩（殘篇）：未入門：0％，+）
能量儲備：3.05】
看著‘金鐘罩（殘篇）’后面的加號。
周離幻想出一根手指來，狠狠地按了上去。
【是否提升《金鐘罩》（殘篇）的境界？】
“是！”周離毫不猶豫。
【請分配用于提升武學境界的能量儲備】
聽到系統的這句話，周離遲疑了一下，而后目光灼灼。
“2點！”
念頭剛落，系統面板上的能量儲備，就從3.05掉到了1.05。
與此同時，周離感覺在自己的身體深處生出一股熱流來，分散向四肢百骸。
一時間感覺自己好像全身沐浴在一汪溫度適合的溫泉之中，舒服至極。
再看系統面板，《金鐘罩》第一關進度，已經從0％提升到了0.1％。
周離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拳頭。
發現雖然自己的力量依舊不大，但那種無處不在的虛弱感，明顯減少了一部分。
“有門！”周離臉上綻開笑容。
“這么看來，只要保證能量儲備，那么無論什么武學我都能通過系統把它提升到圓滿。文不成武不就的周離，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武圣周離，他來了！”
情緒高漲的周離，正說著豪言壯志，忽然，一股猛烈至極的饑餓感從胃里涌了出來。
“咕——”
與之相伴的，是一聲從腹部傳出來的響叫。
恰好，小梅端著粥進來。
還沒等她放上桌，周離兩步并做一步沖過去，端起粥就是一頓豪飲。
即便粥還冒著熱氣。
小梅愣愣地看著周離，想起剛剛才見過的那個乞丐。
咚——
把碗放在桌上，抹抹嘴，看著呆愣盯著自己的小梅，周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看吧，我確實餓壞了，外面的粥又吃不慣。”
小梅看著桌上的碗，表示認同：“少爺吃的一碗粥，都能抵我半天的工錢了。”
感受著饑餓感被喝下的粥撫平，周離接著對小梅說道：“再去幫我取一些吃食過來吧。”
雖然目前是沒有了饑餓感，但他還要接著提升武學。
小梅聞言一愣：“公子還沒吃飽么？可是公子喝的粥廚房已經沒有了，畢竟之前公子的胃口都不大，廚房不會一次備太多。”
“那就拿肉過來，越多越好。”周離略加思索。
“好。”
在小梅看來，只是出門走了那么一小段路，不至于餓成這樣。
但既然周離開口了，她也只能照做。
很快，小梅就又端了一個醬燒肘子回來。
周離當即吃下。
邊吃，邊用獲得的能量儲備提升《金鐘罩》的境界。
不得不說，一整個肘子的能量比粥可高多了。
即便周離吃的是藥膳，一碗粥能獲得也不過1點左右的能量儲備。
而一個肘子，提供的能量儲備卻足足有16點。
《金鐘罩》從未入門突破到第一關的進度由此提升到了0.8％。
感受著體內的虛弱減去了大半，周離舔舔嘴唇，盯著小梅，目光灼灼：“小梅，去，再給我拿十個大肘子過來。”
小梅：“......好”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
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材，周離滿意地點點頭。
經過一個月的狂吃，如今他《金鐘罩》已經突破了第二關，達到第三關的進度也來到36％。
此時的他全然不復一個月前的虛弱。
身材雖然纖細，但卻布滿線條分明的肌肉。
完全擺脫了先前皮包骨頭的模樣。
周離捏緊拳頭，感受著自己的力量。
他估摸著自己此時的氣力不會弱于體型于自己三倍的普通肌肉男。
畢竟自己現在身上的肌肉算不上大，可卻是練過《金鐘罩》的肌肉。
其質量硬度不是普通人的肌肉能媲美的。
此外，他還感受得到，自己一呼一吸間，有一道熱流在五臟六腑間流竄。
根據秘籍記載，這道熱流是為“內力”。
不過現在還十分弱小，不能傳到身體的其他部位，用于傷敵，只能起到保護內臟的作用，減緩內臟受到的震蕩損傷。
但僅這一絲微弱的內力，換做旁人，不知道要下多少苦工才能練出來。
“沒什么實戰機會，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能打出多少力量，肉身的防御里又是幾何？”
周離略帶遺憾的感嘆著。
穿上衣服，走到外屋。
小梅早已備好洗漱用品，等在那里。
掃了掃桌子，空空蕩蕩。
換作平日，早就擺好了早餐。
“估計是有什么事情。”
周離如此想道。
待他洗漱完畢，小梅果然開口說道：“少爺，二少爺說請您過去他那邊一同用早餐。”
因為周家其他人都有商務要忙，所以除了定好的家宴，大部分時間周家人都是各自在自己的住處用餐。
“走吧。”周離點點頭。
來到周乾住處的院子，還未進屋，就看到屋里桌子上擺滿了各色肉食。
見周離過來，周乾帶著笑意出門迎接。
二人進到屋內坐下，周乾笑道：“得知兄長近來胃口愈佳，尤其好肉食，特意準備了這些。希望能合兄長口味。”
周離回道：“明軒有心了。”
近來冬雪已停，只是寒意依舊。
厚重的冬裝還沒有換，所以周乾沒有看出周離身材的變化，只是覺得自家兄長的臉圓潤了不少。
“看起來兄長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不知恢復精力后，有沒有入身商界的想法？”周乾往周離碗里夾了一塊肉：“家里過幾天有樁中州的大生意上門，父親的意思是叫我去接。但城里的商鋪、酒樓我都管理不過來，屬實分身乏術，兄長可以考慮一下。”
聽著周乾的話，周離皺起眉頭：“明軒就不要拿我打笑了，我從來沒接觸過家族業務，別說大生意，就是小生意我都沒本事插手。”
嘴上說著，周離心里卻想，自己這弟弟是看自己恢復得越來越好，在試探我會不會觸動他的利益么？
“兄長若是擔心自己做不好，明軒即便再分身乏術，都會跟兄長支持的。”周乾道。
這么支持我入手家族的生意？
真的不會在乎如果我有經商的才能，會觸了他的利益？
童年時，周離就閉門不出，專心養病。
周乾則被安排著上了私塾念書。
童年時就接觸的不多，更別說年紀大了以后了。
兩兄弟算不上特別熟悉。
周離一時間分不清周乾是真情實意，還是虛假刺探，只得實話實說：“為兄既無經商的才能，也沒有經商的意向。倒是最近對武學產生了興趣。不知明軒有沒有途徑，可以為我收集幾本武學秘籍過來，一飽眼癮？”
得到周離的回答，周乾臉上出現了幾分失落的神色。
而且在周離看來并不像裝的。
“兄長鐘意武學么？”周乾沉吟了一下：“如今在朝廷的管制下，歌舞升平，國泰民安，卻也對民間武學傳播管控極嚴。
只有取得傳武令的武師才有資格開辦武館。沒傳武令的武師如果私傳武學的話，查明即斬！
而那些有傳武令武師對于自家武學可謂是敝帚自珍，非根骨上佳者不收，即便收了，也得通過層層考核才能學到真正的秘傳武學。
兄長想看武功秘籍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周乾這些話有兩層意思。
一是他沒途徑可以直接收集到武功秘籍。
二的話，就是在他看來周離身子骨太弱，直接拜入武館學武的路，也走不通。
周離皺起眉頭：“那真空寺《金鐘罩》的秘籍怎么沒被管控？”
周乾笑道：“想來兄長就是看了外面流傳的《金鐘罩》秘籍才對武學起了興趣吧？那兄長也該知道，外面流傳的《金鐘罩》秘籍只有前五關。
而且那前五關的練法不過是不斷拿鈍器擊打身軀，以提高身軀強度的，最基本的橫練法而已。
即便沒所謂的秘籍，身強體壯者也是可以練的。”
周乾話音落畢，周離有些不高興了。
你這個弟弟，怎么自己說對武學感興趣，你就拐彎抹角地說我不行呢？
“明軒不僅商務上有天賦，見識也是廣闊啊，連自己不入手的武道事跡也了解得如此清楚。”周離撇撇嘴。
聽出周離有了情緒，周乾面色一變：“兄長常年閉門不出，看來不知道每個商會家族都會重金聘請武者鎮府的事了。這些武道事跡，我也是從咱們家族聘請的武者那里了解的。”
“嗯？”周離頓時來了興趣。
見周離面色緩和下來，周乾悄悄松了口氣：“兄長對武學有興趣的話，今晚剛好有歐陽家和萬家的拳武會，到時候就由明軒帶著兄長去看看吧。”
夕陽西落，時近黃昏。
一輛外觀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黑色馬車，由四匹黑馬拉著，從環安城周府駛出。
不過若是懂行的人，就能看出這樸實馬車不樸實的地方。
黑色車體看似黯淡無光，卻都是由上好的烏棗木鍛造。烏棗木，既堅且韌，貨比黃金。
四匹高頭大馬，全部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蹄子的部位白得賽雪，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關節筋腱壯實，名喚“踢雪烏騅”。
這樣的馬，每餐用食需上好的黃豆拌著精肉香油，換作城內一般人家，一年的飲食餐費或許都比不上一匹馬來得多。
周離與周乾對坐于車內，面上帶著難掩的期待。
二者此行的目的，便是環安城內另外兩大牽頭家族，歐陽家和萬家的拳武會舉辦地。
出發前周乾給周離解釋得很清楚。
在這個世界，如今這個時代，國泰明安，大家族間也是和氣生財。
一單生意，若是同時被兩個勢均力敵的家族看上，換作從前，兩個家族都會不斷對給出生意的商家讓出利益，以求得生意的歸屬。
亦或者通過各種手段打壓對手家族。
這樣導致的后果便是，即便其中一個家族取得了做這單生意的權利。
結果也是兩邊為了獲得生意的歸屬權，同時勞民傷財。
沒取得生意的家族，不僅沒得到好處，還付出了不少財力物力。
取得生意的家族，能在生意中獲得的利益也遠遠不如期許。
畢竟在與對手家族爭取生意的過程中，付出的財力物力，必然會比沒取得生意的家族更多。
于是，拳武會應運而生。
每個大家族都會或招募，或培養數名屬于自己家族的鎮府武者。
當兩個勢均力敵的大家族，同時看上一門生意時。
雙方跳過以各種明爭暗斗，付出利益爭取生意的環節，直接舉辦拳武會。
讓各自家族的鎮府武者，在擂臺上出戰交手。
哪家的武者勝，那么哪個家族就能獲得生意的歸屬，簡單明了。
畢竟家族招募、培養的武者更強，從某些方面也代表了贏的家族在財力物力上的強勢。
而為了保證‘拳武會’的公正有效，舉辦‘拳武會’的家族會邀請其他各方人士前來觀戰。
周家作為環安城牽頭家族之一，自然得到了邀請。
當然，周離在聽到周乾給自己講述關于‘拳武會’的這些彎彎道道時，并沒有想太多。
他更在意的是，今晚自己可以親眼見到武道高手的交戰了！
周乾搖著扇子，望著自家兄長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也浮現出了笑意。
馬車駛出環安城，直到夕陽完全落下，這才抵達了目的地。
一個小小村落。
說是小村落，因為地處周圍各大城的中心，所以各大城有拳武會，舉辦地都會選在這里。
于是曾經村子里的茅草房到如今都換成了磚瓦小樓。
在村中心，更是立起了一座高樓來，名喚‘拳武樓’。
今晚的拳武會便是在那里舉辦。
剛進村子，就有穿戴整齊的侍從迎了上來，引接周離、周乾兩兄弟走進‘拳武樓’內。
拳武樓是個四層的環形高樓。
中間露天，立著一個占地不小的擂臺，想來就是接下來武者上場交手的地方。
剛進拳武樓時，周離便見擂臺周圍的第一層站滿了人。
大都體型健壯，身姿挺拔。
對于今晚的拳武會做著交談。
“據說今晚上場的是‘裂山熊’吳忠和‘玄鋼手’廖不凡，都是邁進‘內煉’層次的大高手，我特意趕了一天的路過來看他們。”
“真希望我有一天也能被大家族看重，聘成鎮府武者，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鎮府武者？有什么好的？說得再好聽也就是個大家族的下手。我輩武者，應為朝廷頒發的‘傳武令’努力，目標開宗立派才算遠大。”
“所以練武的第一個層次，‘外練’筋、皮、骨，你練到哪了？”
“......練筋。”
“嗨，所以就是個剛入門的菜鳥嘍！真敢說瞎話！”
“你羞辱我！看招！”
周離聽著這些話，啞然失笑，估摸著都是些慕名而來的江湖練武人士。
侍從一路將周離、周乾兩兄弟帶上了四樓。
樓層越高，人就越少，衣著越來越華貴，對于今晚拳武會的熱情也就顯得越沒那么高。
從三樓開始就沒再有人站著，有了座位。
到四樓，偌大的樓層，一眼望過去，不過四五十人。
周乾剛一露面，就有不少人向其打著招呼。
他也滴水不漏的回應著。
待到二人找到位置坐下時，一個富態中年人坐了過來。
“周公子，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
周乾笑道：“歐陽叔伯謬贊了，論風采，哪比得過您吶。”
富態中年人正是今晚拳武會的舉辦家族之一，歐陽家的話事人，歐陽申。
“呵呵，英雄出少年也不過周公子這般，我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歐陽申同樣帶著笑意：“不知這位是？”
后一句，明顯是在指周離。
“這位是家兄周離，最近對武學起了興趣，所以陪他來看看。”周乾介紹道。
歐陽申隨后便朝周離問道：“原來是周家大公子，聽聞前些日子周離公子得了大病，不知現在身體可否好些了。”
周離聽得出對方話語間，并沒有對周乾時的那種熱切，明顯就是在做著場面功夫。
不過，場面功夫他也沒落下：“好多了，感謝歐陽叔伯關心。”
“那便好。”歐陽申點點頭，目光毫不停留地轉回周乾身上：“歐陽青那小妮子這段時間可是念你念得緊，我看你倆也是郎才女貌，倒不如選個良辰吉日，湊成一件喜事，也是好的。”
周乾趕緊擺手：“歐陽叔伯就是愛拿明軒打笑......”
......
弟弟和歐陽家話事人的談話還在繼續。
周離卻將所有注意放在了擂臺上。
他并不在意歐陽申剛才對他的態度，滿心期待拳武會的比武趕緊開始。
天色又黑了一些。
環形高樓的走廊前齊齊掛起了燈籠，照的中間的擂臺燈火通明。
“當當當——”
有侍從模樣的人站在擂臺中間，連敲三下銅鑼，宣示本次拳武會正式開始。
喧鬧的交談聲頓時停歇下來。
與此同時，地面微不可查的顫動了起來。
咚——
咚——
咚——
伴著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巨大身影，登上臺。
看著那道身影，周離不由瞪大雙眼：“好壯！”
登臺者，身高超過兩米，赤著上身，露出如山巖堆砌的虬結肌肉。
周離估摸對方的臂膀就有自己腰身粗。
那一塊塊抖動的肌肉，光看上一眼似乎就能感受到其中蘊藏著的恐怖力量。
背上蓋滿一頭暴怒黑熊的紋身，舞爪齜牙，充滿煞氣。
‘裂山熊’吳忠，周離輕易猜出對方的身份。
接著，擂臺的另一邊，亦是有一道身影輕飄飄地躍上抬起。
竟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
一頭白發被簡單的束在腦后，身著褐色勁裝短打，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健壯而不夸張。
“想來這位就是‘玄鋼手’廖不凡了。”周離默默想道。
“兄長覺得，今晚此二人誰會勝出？”周乾笑著問道。
周離聞言，將目光放在二者之間細細打量了一番，給出回答：“不好說。”
“哦？”聽到周離這么說，周乾顯得有些意外：“還以為兄長會覺得吳忠贏面更大呢。”
周離笑笑，不以為然。
擂臺之上，兩名武者對立而站。
不得不說光這么看過去，裂山熊吳忠那龐大的體型極其具有壓迫性。
即便玄鋼手廖不凡看著再怎么老當益壯，換作以前，周離會毫不猶豫地選吳忠贏。
肌肉就擺在那。
但如今的周離也是切身體會過武功玄妙的人，自然不會僅憑體型就隨意判斷。
“萬家的武者裂山熊吳忠，確實是個狠角色，已經連著從我們家族手里啃去兩場生意了。
這次專門花重金請來玄鋼手廖不凡，廖老爺子，就是為了給這頭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嘗嘗教訓！”一旁的歐陽申悠然開口。
周乾接話：“歐陽叔伯開來對拿下今晚的拳武會勢在必得啊。”
“那是自然。”歐陽申讓侍女點燃煙斗，深吸，吐出一口濃煙。
周離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將目光放在了擂臺上。
......
擂臺上，吳忠活動肩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而后咧嘴一笑：“廖老爺子，久聞大名。不知，敢不敢來死擂？
若是生擂，束手束腳的，不痛快不說，要是沒注意好力道，把你骨頭捏碎了，外人還得說我吳忠不講武德，那我可承受不住。”
對面的廖不凡面色淡然：“老朽我，從來沒打過生擂。”
聽聞二者對話，場外一層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因為很顯然接下來的擂臺上，即將上演一出‘死擂’。
拳武會默認是生擂，點到即止。
但若雙方武者都同意的話，也可以進行死擂，不死不休。
顯然，殺招盡出的死擂，觀賞性要高出不少。
當——
吳忠與廖不凡話音剛落，場邊銅鑼聲響徹整個拳武樓。
武斗開始！
咚——
體型龐大的吳忠先發制人，大腳于擂臺上猛踩，身形當即沖向對面的廖不凡。
擂臺上被踩過的地方，竟是生出了些許龜裂。
隨著吳忠拉近距離，掄起大拳，更是帶起呼呼風聲。
身高僅到吳忠胸口的廖不凡，卻也不退反進，欺身上前，運掌拍出。
二者當即拳掌相交。
啪啪啪啪啪！
出手如電，僅過數息，二人便交手了數十下，竟是沒一人后退。
在周離看來可以說不分上下。
“啊！”
突然，吳忠暴吼一聲，原本就夸張的肌肉，蠕動著又膨脹了一圈。
雙眼、皮膚，連著背上的黑熊紋身統統變得赤紅。
同時，拳武樓內觀戰的人齊齊感覺到周遭空氣的溫度提高了幾分。
蠻熊赤身功！
全身筋肉抖動，吳忠又是一拳打出。
此拳的聲勢根本不是之前數十拳中的任何一拳能夠比擬的。
面對此拳，廖不凡終于沒選擇正面對抗，往后跳去，閃開了攻擊。
吳忠身材比廖不凡高，拳頭是自上而下砸去。
廖不凡躲開，自然就砸在了擂臺上。
轟——
隨著一聲巨響，青石地面竟是生生被砸出了一個深坑，碎石四濺。
周離看得眼角一抽：“這一拳砸在自己身上，不用想，自己肯定吃不下來！”
同時心中不由生出羨慕：“這力量，自己得吃多少肉才能有啊。”
另一邊，擂臺上，廖不凡往后拉去，吳忠窮追不舍。
身軀雖然龐大，出拳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明明只有一對臂膀，可因為拳速快出殘影，遠遠望去，吳忠看著像一尊滿身赤紅的八手修羅一般。
而在那漫天殘影中，廖不凡卻是不緊不慢地閃躲著，表情淡然。
吳忠的拳頭愣是連他的衣襟都沒碰到。
眼看這般，吳忠忍不住出言挑釁：“廖老爺子只打死擂，又如此能躲閃，看來都是把對手活活累死啊。”
廖不凡在吳忠的拳雨間輾轉騰挪，卻是云淡風輕，面不紅氣不喘：“想著這是后輩最后的出拳機會，讓你能多打兩拳罷了。”
話音落畢，廖不凡氣勢陡然一變。
兩條手臂抬起的同時，一點黑色開始從指尖生出。
而后那點黑色倏然彌散開來，染遍兩條手臂。
廖不凡的雙臂就此變成了純黑色，泛著金屬光澤。
玄鋼手！
當——
當——
廖不凡急速兩掌拍出，與吳忠拳掌相碰時，竟是傳出兩聲金鐵交鳴的聲響。
吳忠的拳勢被生生拍散，當即大怒：“死！”
全身筋肉齊齊蠕動，原本就升高的氣溫再次拔高。
吳忠身上更是散發出了大團熾熱的紅色霧氣。
他，又出拳了。
這一次拳頭卻再不似之前那般迅疾，反倒看似緩緩遞出。
只是不僅是站在吳忠對面觀戰的人感受到了壓力，就連對面的廖不凡眼中，都只剩下了那越來越大的，散發著紅色霧氣的拳頭。
廖不凡臉上終于出現了表情，嘴角裂到極致，那是開懷的笑：“來得好！這樣的對手殺起來，才能讓老夫覺得痛快！”
他也出手了。
不用掌，用拳！
轟——
一大一小，一紅一黑，兩個拳頭轟然相碰。
一時間拳頭相碰處的空氣直接被打爆，形成氣壓，整個環形的拳武樓間，灼熱而猛烈的氣流四散亂竄，吹得所有燈籠火把晃動不停。
即便被氣流吹得發絲亂舞、衣袍獵獵，周離依舊緊盯擂臺，胸膛內心臟猛烈跳動，熱血沸騰，目光灼灼。
對于擁有這般力量的向往，源源不斷地從他心底奔涌而出。
場間擂臺。
吳忠、廖不凡間的比斗自然不會因為這聲勢浩大的一拳而終止。
“來！”
吳忠出聲如雷，拳亦如電奔涌。
拳拳破空，帶起灼風尖嘯，拉出漫天赤色拳影，宛若鋪天蓋地的熔巖浪潮，欲圖將對手吞噬殆盡。
廖不凡輕呼一口氣，目光隨之變得犀利，精光外射。
兩條烏黑的手臂隨即一蕩，不避不閃，當面迎上。
卻是沒帶起吳忠揮拳那般的驚雷聲勢，顯得悄無聲息。
拳、掌、指、爪、肘，百般變化，近乎同時出手，組成一面密不透風的玄鐵高墻。
轟轟轟轟！
二者第三次交手，不過數息，卻有上百道碰撞聲響擠在一起傳出，震得包括周離在內的大部分人耳膜發疼。
咔咔咔——
隨著吳忠、廖不凡二人交手的力度逐漸加大，他們腳下踩著的擂臺終于開始不堪重負，細細密密的裂痕開始從他們腳邊蔓延開去。
而后......
轟——
二者原本站立的位置轟然炸開兩個大坑。
咚！
雙方不得不再對一拳，而后拉開距離。
周圍觀戰的人由此得以喘一口氣。
......
場上。
“呼！呼！痛快！”
吳忠喘著粗氣，赤紅的雙眸中戰意盎然，舔舔嘴唇，顯得意猶未盡。
廖不凡倒是面色不變，古井不波。
再擺架勢。
下一瞬，吳忠猛踏地面，撲向他的對手。
這一次，他沒再用拳。
一對大手張開，以兩道不同的軌跡，抓向廖不凡。
蠻熊赤身功！
博熊手！
眼看吳忠變招，廖不凡不再正面迎敵。
身體急速連晃兩下，分別躲過吳忠的兩只大手。
隨后腳步連踏，施展出身法，形同鬼魅，捉摸不定，飄忽不定。
圍繞著吳忠周身輾轉騰挪，閃避攻擊時，以手成掌，不已掌面傷敵，而以掌尖為刃，不斷刺擊吳忠身體的各個部位。
吳忠數擊不中，不由惱火：“怎么，廖老？力有不逮了？既然如此不如干脆認輸!吳某待會給您個痛快的。”
話說著，吳忠手上動作卻不停。
廖不凡游刃有余地躲避著，平淡開口：“確實，老朽于天賦上不如你。
看你應該不過三十吧？換作你在老朽這個年紀，該是突破‘內煉’之上的層次了吧。
然而老朽在‘內煉’這個層次，已經駐足二十余年了。
無論嘗試何種方法，武學境界依舊止步不前。
于是，我換了一種方法，來提升我的實力。”
話音落畢，吳忠的動作開始慢慢遲緩了起來。
啪。
廖不凡不再閃躲，反倒出手鉗住吳忠粗壯的手腕。
看向后者的目光，仿佛再看一個死人：“我說過，想著這是后輩最后的出拳機會，于是讓你能多打兩拳。時已至此，你該上路了。”
在吳忠的角度，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速度越來越慢。
只是感嘆于廖不凡的速度竟是突然提快，力量也增大了不少，居然能鉗住自己的手腕。
但他依舊覺得自己不會輸。
當即準備激發更多的氣血，而后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內力正在緩緩消散，完全提不起來。
“這......”
吳忠愣了一下。
嘭——
吳忠被鉗住的一對手腕，當即被廖不凡生生捏爆。
蹬蹬蹬蹬。
吳忠連退數步，茫然地抬起雙臂，看著被捏斷的手腕處往外噴灑著大量鮮血：“怎么會......”
顯然，他現在不僅力量，連思維都變得遲緩無比。
就在這時，廖不凡動了。
如飛鷹般一躍而起，抬腿橫踢。
腿上的力道竟是將身材數倍于他的吳忠，踢飛了出去。
咚——
吳忠砸倒在地，正欲起身，卻是被一個大腳踩在胸口，再起不能。
廖不凡居高臨下：“你說怕不小心捏斷老朽的骨頭，巧的是，老朽平生，最愛聽骨頭被捏碎時的聲響。”
最后一個字吐出，腳下驟然發力。
咔咔咔——
吳忠的胸膛伴隨著一連串骨裂的聲音，竟是直接被踩塌了下去。
廖不凡這一腳可謂使足了氣力，踩得吳忠身后的擂臺地面都蔓延開了裂痕。
“噗——”
隨著吳忠眼、鼻、口、耳同時溢出鮮血，他的思維似乎又可以正常運轉了。
“所以，你找的其他提升實力的方法就是......”
最后一個‘毒’字還沒說出來，廖不凡已經抬起沾滿鮮血的腳面，再狠狠踏下，踩爆了吳忠的臉。
紅白之物混雜著，濺射開來，鋪滿擂臺臺面。
當——
場外，一聲銅鑼聲被敲響。
吳忠身死，廖不凡，勝！
到這個時候，在四樓坐著的歐陽申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不僅因為廖不凡的勝利，給歐陽家從萬家手中奪得了這次生意的歸屬權。
更因為終于把那煩人的裂山熊吳忠給解決掉了。
在給歐陽申道賀的時候，周乾有些擔心地看了周離一眼，怕后者因為看到這樣的血腥場面產生不適。
哪想，此刻周離雖然面色有些蒼白，卻帶著幾分意猶未盡之色。
待二人走出拳武樓，對坐于馬車內時，周乾開口問道：“今夜見識過了拳武會，兄長不知做個感想？”
周離略做沉吟：“武者之強，武學之神奇，遠超我的想象。”
聞言，周乾笑道：“然而如今這個世道，強如今晚上的兩個武者，也只不過是在歐陽家和萬家手下充當打手罷了。”
“如此……”周離若有所思：“那更強的武者呢？”
“更強的武者，若是聽話，朝廷就會收入軍中，又或者下發‘傳武令’，得以有開宗立派的資格。若是不聽話……”周乾面上笑意不減，“說到底，當今天下，江湖武者都只能看別人的臉色。”
“朝廷……何以鎮服江湖武者？”周離接著問道。
“朝廷鎮武司，武力無雙。”周乾輕撫面頰，“否則，如今天下太平，再加上君主賢明，江湖武者就該完全消失。”
“如此說來，‘大元’如今是無有內憂了？那，可有外患？”
“大元建朝六十余載，時至今日，諸國無敵！”周乾自信道。
“那大元這太平，怕是不會太久了。”這句話周離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底默默想道。
有道是，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距離周離隨周乾見識過歐陽家和萬家的拳武會，很快就過去了四個月。
這四個月間，拳武樓那邊，又舉辦了三場拳武會。
周離一場不落的過去看了。
而且是單獨去的。
因為那兩場拳武會并不是什么大家族舉辦，而是周圍大城中的中等家族。
所以大家族中人，除了像周離這般對武學感興趣的成員外，很少參與。
至于包括周家在內的這類大家族，在這三個月間，并沒有拳武會舉辦。
畢竟這不算長的時間內，不會有那么多值得大家族爭搶的生意出現。
同時，周離也沒有減緩提升‘金鐘罩’境界的速度。
【宿主：周離
武學：金鐘罩（殘篇）（第四關：21%，+）
能量儲備：29.64】
關上系統面板，周離對著鏡子欣賞自己此時的身軀。
盡管每天看一次，還是覺得不真實。
經過四個月的苦吃不措，此時的周離已經完全不復當初孱弱的模樣。
塊塊肌肉如精鋼鐵塊堆砌而成，卻又不顯得臃腫，線條分明流暢。
每塊肌肉的形狀大小都恰到好處，即便是現代造詣最高的藝術家也不能從他此時的身材上挑出任何毛病。
握緊拳頭，手臂上的肌肉膨脹了一圈，血脈膨脹，大筋繃緊，皮膚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在身體的每個角落。
與此同時，周離感覺自己臟腑蠕動間產生的熱流比金鐘罩第二關時，強壯了不少。
之前那道熱流散開，只能勉強在五臟六腑外薄薄的包裹上一層，現在不僅能將每一寸內臟都完全包裹，還隱隱有向四肢百骸流向的趨勢。
“都說武道第一個層次是‘外練’，錘煉筋皮骨，勁力達到一定境界后，就可以開始錘煉臟腑，待生出內力，就可以稱之為‘內煉’。
按這個分法，我應該屬于外練到極致的程度。
但那些外練的武者卻沒一個打得過我的。
估計《金鐘罩》這類的橫練法，戰力等級不能完全按照這個分法來。”
周離松開拳頭，喃喃自語：“好幾天沒出過手了，今晚可得去打個痛快。”
披上單衣，走出房間。
現在時值春末夏初，即便是夜晚，也不用像之前那般要穿厚衣服。
小梅乖巧的等候在外：“少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
周離點頭。
夜色中，一輛馬車駛出周府，出了環安城，一路抵達拳武樓所在的村子。
戴上一個有著藍色月亮紋路的面具，周離進入了拳武樓中。
雖然拳武會不是每天都有，但拳武樓并不會因此閑置。
村子里聚集了大量為拳武會而來的江湖武人。
有的在拳武會結束后就會離開村子。
但也有不少留了下來。
而后有這些武者里，又有一部分人在看過拳武會后，技癢難耐，便會展開擂臺比斗。
不同于拳武會摻雜了大家族間的利益交鋒。
這個比斗的展開完全出自于江湖武者們對于實戰的渴望。
名喚‘小拳會’。
幾乎每隔個三五天就會舉辦一次。
此時拳武樓里的人雖比不上舉辦拳武會時來的多，樓中卻也極為熱鬧。
擂上兩名武者打得有來有往。
擂下圍觀的武者分別出聲呼喊，為兩名武者加油。
在呼喊的人中，周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走過前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誰啊！”
那人極不耐煩地轉過頭來，面上有些不高興。
只是看到是周離，當即面色變得恭敬：“藍月大俠，您來了。”
此人名字周離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外號叫瘦猴。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瘦猴人就跟他的外號一樣，身材精瘦，但一雙大眼睛中總是透著一種精明的感覺。
他并不是武者，而是村子中的村民。
來拳武樓觀看擂臺比賽，也不是多喜歡武功比斗，而是小拳會上有人會開盤口，來壓擂上的人的輸贏。
這才是吸引瘦猴場場小拳會都來觀看的真正原因。
至于大家族舉辦的拳武會，他卻是從來不看的。
拳武會沒人敢開盤口。
畢竟拳武會的輸贏關乎大家族之間的生意爭奪，到時候輸掉的家族會不會拿壓他們輸的人出氣，也不好說。
至于周離為何會與瘦猴相識。
說起來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在周離第一次上過臺后，這瘦猴竟成為了他的忠實擁躉。
有一次為了居然一個武者爭辯‘藍月’大俠到底有多強起了口角。
因為嘴皮子功夫比不過，那名武者氣得想直接對瘦猴動手。
幸好周離正巧在場，聽見他們的對話，這才讓瘦猴免于一難。
周離都懷疑瘦猴這體格能不能受得住那憤怒武者的一拳。
“瘦猴，壓誰贏了？”
面具下，周離笑著說道。
“誰都沒壓，就等藍月大俠來，再把全部身家賭在藍月大俠身上呢。”瘦猴回答，而后趕快說道：“呸呸呸，我說的什么話，壓藍月大俠贏，哪能叫賭，那叫提升身家。”
周離聞言，啞然失笑。
瘦猴這嘴皮子，怪不得之前那個武者會爭辯不過，氣得想打他。
不多時，擂上的武者分出了勝負。
敗者被一腳踢下擂臺，觀戰的瘦猴隨之表情愁苦了起來。
但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周離，又趕緊收斂表情，嚴肅起來，只是眼神里的肉疼之色卻怎么也藏不住。
周離注意到了這一幕，覺得有些滑稽。
“還有誰敢與我一戰！”
擂臺上，勝利的武者意氣奮發，目光自信地掃視全場，聽他的話，竟是想要來第二場。
踏——
只聽一聲落地聲響，周離躍上臺去：“我來做你下一個對手。”
剛勝利的武者，當即拱手：“在下張明，久仰藍月大俠之名，若是其他對手也就罷了，但對手若是藍月大俠，應當全力以赴才是。
可惜在下剛經過一場苦戰，體力不多，如此向藍月大俠討教，反而是對大俠的不恭敬。
等下次有機會再戰吧。”
那武者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而后便迅速地下了臺。
周離則站在臺上暗暗無語：“雖然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堆，但怎么感覺他是慫了呢？”
“那只能換我來說了。”周離搖搖頭，“可有人來與我一戰。”
剛剛那武者說這話時，臺下還是有不少人躍躍欲試的，只是周離上來的更快。
但周離話音落畢，臺下卻鴉雀無聲。
畢竟周離不是不止一次戴著他的面具上臺了，到現在在小拳會中，‘藍月大俠’也算小有名氣。
剛開始還有覺得自己不弱于周離的武者上臺，漸漸地，也只有不認識周離的人才會選擇跟他打了。
當然了，到現在，周離還沒見過這小拳會中，出現外練層次以上的內煉高手。
畢竟小拳會主要還是由那些年輕的武者組織。
“看來今天運氣不好，都沒人愿意和我比斗。”周離默默失望。
“無人敢與這位小友為敵么？看來這小拳會果然上不得臺面，無趣。”
就在這時，拳武樓四樓上，有人說道，“不知，老朽來做你的對手，這位‘藍月小友’覺得如何？”
戴著面具的周離，及臺下眾人聽到這些話，齊齊尋聲向四樓望去。
一個令所有人意外的人站在那里。
玄鋼手，廖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