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的過程十分順利。
周辰強壯的跟一頭牛似的，屁事沒有。
反倒是江宇，可能是電腦玩多了，脊柱輕微有些側彎，不過倒也不是很嚴重。
周辰在野外的吃食不怎么衛生。
所以醫生還像之前一樣，特意給他做了驅蟲。
全部弄完，已是中午。
三人就在醫院的食堂簡單搓了一頓。
放下手中的筷子，江宇打量了一圈，“姐，你們醫院的食堂還挺氣派的，這可要比我們學校食堂好多了。”
江婉笑了笑，卻是答非所問。
“你畢業論文準備的怎么樣了？”
江宇一愣，有些不耐煩，“就那樣吧。”
“老大，你什么時候成了這個醫院的領導了？”
江宇怕姐姐再追問自己的事，他把話引到了周辰的身上。
“嗯？”周辰輕疑了一聲，他微微皺眉，搖頭否認，“我哪是什么領導？”
“不是嗎？孫主任可都是叫你大人物呢。”
江婉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醋意。
周辰聽到對方這么說，他更加糊涂了。
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趕忙解釋道：“可能是飛哥，之前他說這家醫院是他們公司投資的，也許是這個關系。”
投資的？
江婉有些吃驚。
雖然她不知道投資一家醫院要花多少錢。
但她敢肯定的是，那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又喝可樂？跟你說了多少遍，長期喝碳酸飲料很傷牙的。”
她搶過弟弟手中的可樂，絮叨道：“碳酸飲料中的磷酸、碳酸會與牙釉質產生反應，導致牙釉質脫鈣，牙齒礦物質被溶解，牙面變薄，表面變脆弱、碎落，繼而出現牙體缺損，牙齦暴露……”
“得得得，我不喝了還不行嗎？”
見對方又要開始說教。
江宇趕忙拿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進對方的嘴里。
望著面前像孩子一般打鬧的姐弟倆，周辰很是羨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嫉妒。
嗡~嗡~
手機響了。
周辰接通電話，先是一愣，轉瞬大笑出聲。
“真的？”
他驚訝道。
“好，我馬上就過來。”
掛斷韓小飛的電話，周辰拉著江宇離開了醫院。
……
特護病房。
幾聲清脆的敲門聲后，江婉緩步走進了辦公室。
“孫主任，您找我？”
江婉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扯了扯衣角，有些怯懦。
“喲，小江來啦，趕快坐。”
上午還不茍言笑的孫軍，現在卻是一反常態地笑了。
江婉有些懵，但也不敢說什么，只能乖乖坐下。
“你入職幾年了？”
“三年？”
孫軍微微點頭，“轉正了嗎？”
“嗯，今年六月份，剛轉的。”
“我聽說你們科應該挺忙的吧。”
江婉無奈笑了笑，缺沒敢接話。
此刻的辦公室沒有別人，孫軍鋪墊了幾句，也是直奔主題。
“是這樣，老韓呢，明年就要退休了，所以我們科啊，人手不夠，你想來嗎？”
“啊？”江婉驚訝出了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頓了頓，小心問道：“主任，您想讓我來特護？”
孫軍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怎么？有困難？”
孫軍一臉和藹，仔細揣測著對方的心思。
“不是不是，我只是沒想到。”
江婉趕忙解釋。
在醫院之中，各個科室之間是有一條羨慕鏈的。
忙的羨慕閑的。
賺錢少的羨慕賺錢多的。
特護病房處在羨慕鏈的頂端，就屬于那種又閑又有錢，而且接觸的還都是社會名流。
如今這個香餑餑就擺在江婉的面前，就看她如何選擇了。
江婉不是小孩子，她自然知道天下沒有免費午餐的道理。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她也問了一句。
“孫主任需要我做什么？”
孫軍嘿嘿一笑，贊美道：“就喜歡跟聰明的人說話。”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和周老板認識？”
周老板？
江婉一時之間有些懵。
忽然，她的腦子一閃，出現了周辰的畫面。
“勉強算是吧。”
江婉回應了一句。
“那就夠了。”
孫軍的話，讓江婉愣住了。
她本以為對方要提什么過分的要求。
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回絕對方的措辭。
譬如。
“很抱歉主任，我辦不到！”
“我們科室挺好的，謝謝您的好意。”
“對不起主任，您還是找別人吧！”
可如今，孫軍的態度，反而讓她被動了。
……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汽車緩緩停下。
周辰來到了中海的浦東區某處。
剛一下車，吳悠悠便迎了過來。
“悠悠姐，談的怎么樣了。”
不等對方開口，周辰便急切地問了一句。
“就等你了。”
吳悠悠微微一笑，帶著二人進入了園區。
穿廊過院。
周辰見到了站在涼亭處的韓小飛等人。
簡單寒暄了幾句。
負責人直接步入正題。
“這個園區占地330畝，其中水面約120畝，土地使用年限還有28年，在這寸土寸金的中海市，也算是很難得了。”
指了指遠處的建筑，他繼續說道：“這個老板是個美國人，那棟別墅就是他的私宅，只不過他們一家現在已經回國了，所以別墅內是空的。”
順著對方的手，周辰發現園區的最高處有一棟三層的小別墅。
別墅是典型的北美風，大窗、閣樓、坡屋頂還有一個半開放式的小露臺。
站在露臺上，可以將整個園區盡收眼底。
“整個園區主要分為山林保育區、動物展園區、綜合服務區三大功能區，同時分設猛獸區、水禽區、水族館、爬行館、鳥禽館、綜合表演館等。”
負責人頓了頓，他說道：“現在國家有政策，動物園要回歸公益性質，所以綜合表演館可能要整修。”
“聽說您想把這里改成野生動物救助中心，這可是一個長期的投入啊，您后期有什么打算嗎？”
聽了負責人的話，周辰尷尬一笑。
他聳了聳肩，解釋道：“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動物，而且總和動物打交道，所以就想著養養動物，至于園區具體的規劃，我暫時還沒有想好。”
周辰想搞個私人動物園也就只是一個想法，如今這么大的園區擺在他面前。
他一時還真有些怵頭。
就在這時，韓小飛插了一句，“運營方面的事，暫時不急，有容那邊已經在策劃了，我們還是先談談價格吧。”
“好，也對！”
來到會議室。
負責人拿出一份轉讓資料。
周辰對于合同可以是說一竅不通，他看了幾眼，就遞給了吳悠悠。
吳悠悠看完，又交給了公司的律師。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分鐘。
瞧見眾人都點頭之后，周辰疑問道：“買下這個園區需要多少錢？”
吳悠悠頓了頓，開口說道：“九千萬。”
什么？
九千萬？！
“沒錯，這還不包括運營和動物的采購。”
若想搞一個動物園，不僅僅要有場地，還要有動物和管理人員。
現在的動物園不能讓動物表演，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門票錢。
如果沒有吸引人的動物，肯定會賠死。
周辰不想通過動物園盈利，只要能做到收支平衡，他就滿足了。
9000萬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他銀行卡里有2000萬，即便加上入股皇娛的1500萬，滿打滿算也不過3500萬。
而且動物園的運營也需要龐大的資本支撐，人員開支，動物飼料，采購成本，日常開銷，哪哪都是錢。
這一刻。
周辰感覺自己想搞一個動物園的想法，有些草率了。
動物園負責人見周辰遲遲沒有反應，再次介紹道。
“這個價格非常合算，據我所知，現在弄一塊地皮就要不少錢，而且這個園區的設施很新，手續齊全，基本上接手之后采購好相應的動物就可以重新開張。”
見對方還在猶豫，負責人又拿出一張表，“這是曾經跟我們園區合作的一些單位，還有幾個馬戲團，生活區這邊只要稍微搞一點活動，每個月都會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馬戲團？
周辰有些懵，他疑問道：“動物園不是不允許動物表演了么？”
負責人笑了笑，回應道：“周先生可真是太實在了，這種事本就是民不舉官不糾的事，而且參演的動物都是馬戲團的，咱只是提供一個場地，即便是追究起來也與我們無關的。”
很顯然，對方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
見話題再次跑偏，韓小飛插了一句。
“運營的事，我們以后再謀劃，高經理不好意思，容我們商量幾分鐘。”
幾人起身，離開了房間。
“你覺得怎么樣？”
剛一出門，韓小飛便詢問了一下周辰的感受。
周辰摸著下巴，思量了片刻。
“說實話，這個園區還真是挺好的，設備齊全，距離市區也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就是9000萬有些太貴。”
聽到周辰的話，韓小飛朗聲大笑，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看你愁眉苦臉的，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錢不是問題，你要是錢不夠，我可以出資或者以公司的名義投資都沒問題。”
“真的？”
周辰有些震驚，他是很喜歡這兒，就是覺得太貴了，如果對方能出資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看周辰真想買，韓小飛對吳悠悠使了個眼神。
對方跟隨韓小飛多年，立刻心領神會。
她拿出一份文件，進了房間。
見狀，周辰有些不明所以。
韓小飛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十分詭異的表情，“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周辰有些沒明白，“賭什么？”
“一會那個高經理會自己降價，而且還會非常感謝你。”
？？？
周辰被說懵了。
“憑什么？”
“那你到底要不要賭？”韓小飛笑著問道。
“好，你要賭什么？”
“如果我贏了，年度盛典你要用盡全力。”
“沒問題，那如果我贏了呢？”
周辰反問。
韓小飛聳聳肩，“隨便你，反正我也不會輸。”
正在二人談話之時，吳悠悠走出會議室，她朝著韓小飛點了點頭。
眾人再次返回會議室。
跟韓小飛猜的差不多，負責人剛見到周辰便是喜笑顏開。
然后沒等眾人開口，他便率先說道：“周老板，真是太感謝您了，我剛才已經和美國的老板談過了，老板同意以6000萬的超低價給您，咱以后多多合作。”
6000萬？
劇情如同韓小飛說的一樣，令他震驚不已。
當然。
最令周辰意外的是，對方竟然一下子降了三分之一。
這可是3000萬啊。
悠悠姐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對方竟然主動降了這么多。
周辰剛要說話，卻被韓小飛制止了。
眾人就這樣簽訂了合同。
……
離開園區，周辰一肚子的疑問終于壓制不住了。
他問道：“剛才怎么回事，為什么他同意降價了？而且還降得那么多。”
韓小飛笑了笑，吳悠悠也是抿嘴偷笑。
？？？
“你們倆笑什么，趕緊說啊……”
見周辰實在著急，吳悠悠解釋了一句。
“深究起來，對方降價還是你的功勞。”
“我？？”
周辰更糊涂了。
韓小飛也不再賣關子，解釋道：“還記得你那棵野山參么。”
“當然，你不是給賣了1200萬么。”
韓小飛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雪白牙齒。
“準確的說，是賣了1200萬，還有一份合同。”
“合同？？”
“嗯，一份土地招標合同。”
點燃一根煙，韓小飛將車窗降下了幾公分。
“事實上，當我們還沒回到中海的時候，老板就托人找到了這個地方，還打聽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瞧見對方示意，吳悠悠也說出了真相。
“有用的消息？”
周辰依然蒙圈。
“嗯，通過關系我們查到這個高老板一直想在京都弄一塊地，然后老板就把野山參賣給了那塊地的地產商，并拿到了招標合同。”
吳悠悠說話望向韓小飛的時候，眼中都流露出滿滿的崇拜之色。
“一份招標合同就值3000萬？”
“值，也不值。”
吳悠悠的話，讓周辰更是云里霧里。
她笑了笑解釋道：“怎么說呢，這份合同對于老板這種在京都有人脈網的人來說，不值幾個錢，但在那些試圖進入這個圈子的人，就太值了。”
“別忘了，那可是京都的地界，而且又是一個城中村改造項目，那可是一塊大肥肉。”
吳悠悠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這種項目一般看似公開招標，但實際上都是內定，當然，說內定太直接了，一般都說是有幾個意向性的目標企業。”
“能拿到這個合同，本身就有一定優勢，至于這塊肥肉，他能不能吃到嘴里，能吃到多少，還要看他的本事。”
聽到這兒，周辰終于明白了。
這其實就是一場資本之間的博弈，沒人輸，都在贏。
思量了一下，他又追問了一句，“這個園區的老板不是個美國人么？對方要這份合同有什么？”
“狗屁，不過是拿一個外國身份做資產轉移罷了。”
韓小飛嗤笑一聲，忿忿說道。
對方的底細韓小飛早查清楚了，不然他也不能如此斷定對方會答應。
眾人沉寂了半晌。
韓小飛突然開口，“年度盛典就要開始了，別忘了你的承諾……”
上午9點。
周辰起床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
他要和來自英國BBC的丹尼爾見面。
以此同時。
他也要和美國探索頻道的柯林談合作。
周辰特意把兩個公司約到了同一天。
對于周辰來說，無論是BBC，還是探索頻道，都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
只要他的開價別太離譜，總能拿到一份合約。
換上正裝，周辰對著鏡子簡單捯飭了一下。
“哎，我必須克制一下，荒野求生主持人搞這么帥，觀眾沒有代入感啊。”
長吁短嘆一番之后，周辰離開了公寓。
10點鐘。
他抵達了中海大酒店。
丹尼爾遠道而來，作為東道主，周辰自然不能虧待對方。
進入預定的套房，他發現江宇已經到了。
“怎么樣？弄好了嗎？”
周辰詢問了一句。
“都弄好了，探索公司的柯林已經準備好了，等丹尼爾一到，我們就可以開始。”
江宇回應完，似乎還有話想說。
“怎么了？”
周辰看出了對方的心中所想，詢問道。
躊躇了片刻，他說出了心中的顧慮，“老大，同時和兩家公司談會不會談崩啊。”
周辰嗤笑一聲，搖了搖頭，“放心，都是想賺錢，只要我們把價格和權益提前說好，就沒有問題，更何況合作嘛，都是要談的。”
說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學校那邊有問題嗎？”
聽到這話，江宇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為難道：“學校那邊倒是沒問題，只是我姐對我有點不放心。”
“你對這件事是怎么想的？”
周辰不管別人怎么想，他其實更在乎江宇的感受。
“我其實還是挺感興趣的，畢竟這種機會一輩子可能也就這么一次。”
“我知道了。”
周辰拍了拍對方肩膀，也很贊同。
正在二人談話的時候，前臺提醒人到了。
片刻后。
江宇把丹尼爾接到了房間。
周辰的英語不錯，交流起來，完全沒有障礙。
簡單寒暄了一番，眾人直奔主題。
打開投影儀，屏幕上播放起南山群島的紀錄片樣片。
整整四十分鐘，眾人皆是感慨不已。
關上屏幕，雙方都發表個人見解。
外國人談話直白，不會繞彎子。
柯林率先開口道：“周先生的荒野求生簡直是太棒了，很原始，很刺激。”
“但很遺憾，視頻的剪輯邏輯需要更正一下，而且片頭部分的時間太短，我們無法置入廣告，片尾的留白有些倉促，冠名商的位置不夠顯眼，顯然，這種視頻公司是無法審批的。”
柯林的話，聽起來沒什么，但其實是非常尖銳。
他基本上全盤否定了江宇制作的這個樣片。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話語太重，他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樣片還達不到播出的標準，但我能看出來剪輯者應該還是有一定功底的。”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只要你們提供原始素材就可以了，這種后期加工完全是多余的。”
“我們公司會提供全世界最專業的后期團隊，讓這檔節目更加精彩。”
柯林說話的時候，丹尼爾也在頻頻點頭。
探索頻道在紀錄片的制作上，可以說是世界頂級的。
他們節目的剪輯手法，還有邏輯順序，已經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觀眾。
對于這一點。
丹尼爾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對手真的很強。
雖然他同意對方的話，但他也有話要講。
“柯林先生，非常專業，但我也有一些不同的意見。”
“首先，像柯林先生說的一樣，剪輯邏輯確實存在一定的問題，但瑕不掩瑜，這并不影響這檔節目的精彩程度。”
“周的荒野求生是全程直播，這和絕大多數后期制作的紀錄片有一定區別。”
“如果我們把直播的過程重新剪輯，那么觀看過直播的觀眾就會很難產生代入感，甚至是產生壞的影響。”
丹尼爾看問題的角度很寬，他不僅考慮到了樣片，也考慮到了周辰的職業問題。
甚至在丹尼爾說出周辰是個網絡主播的時候，柯林還有一些意外。
顯然。
丹尼爾對周辰的了解，要比柯林高出很多。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丹尼爾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他比柯林更想完成這檔節目。
無聲無息間。
BBC職員的專業性和全局觀，都被丹尼爾給展現出來了。
眾人交流了一些看法之后，周辰開始將話題推向正軌。
“既然大家都有合作意愿，我們不妨談談價格。”
在雙發定價之前，周辰也介紹了一下自身優勢。
“首先，作為一個荒野求生的網絡主播，節目的素材大家完全不用擔心。”
“而且，我這檔節目是不需要公司提供裝備、攝像師跟拍，甚至是后期我們也打算自己處理，至于你們說的視頻邏輯或是剪輯的問題，我們后面再詳談。”
周辰說完，他對江宇使了一個眼神。
“既然雙方沒有異議，我來講一下競價規則。”
“為了公平起見，雙方均有三次報價的機會。”
“第一次報價，先是由柯林先生，然后是丹尼爾先生，第二次和第三次，雙方輪流出價。”
江宇說完，周辰又補充說道。
“大家出價的時候，不要單單只看這兩次荒野挑戰。”
“我可以承諾，每年至少有六次荒野挑戰，我們可以把這個承諾加入合作條款之中。”
周辰的話，讓丹尼爾和柯林都是震驚不已。
一年六次荒野挑戰？
他們出品過不少荒野求生類的節目。
自然知道這里面的門道。
每個荒野求生的節目主持人，錄制完一檔節目，最少要在家調養三四個月，然后重新恢復鍛煉，才能拍下一季。
身體素質好，職業操守高的節目主持人，一年能出三季，就算是高產了。
一年六次？
這特么簡直比一夜六次還嚇人。
周辰的這個承諾，無疑給這次談判加了不少分。
雙方第一次出價。
柯林給出的是8萬美金每集。
丹尼爾給出的是10萬英鎊每集。
第一次出價雙方都是象征性的試探行為，并不會給出多高。
第二次出價。
丹尼爾給了12萬英鎊每集。
柯林給則出的是16萬美金每集。
這個價格一出，周辰的雙眼一亮。
最后一次出價。
柯林寫完了價格，丹尼爾也完成了出價。
他們各自拿著一個牌子，等待公示。
雙方的價格寫完就不能改了，其實誰先公布的結果并沒什么區別。
但按照規則，還是柯林先生率先公布。
18萬美金！
看到這個數字周辰差點笑出聲。
南砂群島和大興安領兩次挑戰，最少能出20集紀錄片。
18萬美金折合成軟妹幣大概是120萬。
20集紀錄片，就是2400萬。
這可是一筆巨款。
正在周辰偷笑之時。
丹尼爾也亮出了手中的牌子……
周辰的這次簽約。
既是合作，也是一次小型的競標。
這一刻。
所有人都盯著丹尼爾手中的那塊寫字板。
“25萬英鎊！”
寫字板上的金額令所有人一驚。
當然，最為吃驚的還是探索頻道的柯林。
18萬美金每集，基本上已經達到了素人主持人的頂薪。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開出了這么高的價格。
瞧見自己落敗，柯林的臉色很難看。
正在柯林想要退出會議的時候，周辰再次開口，“兩位稍等一下，我這邊還有最后一個條件，這個條件很關鍵，甚至可以左右我的最終選擇。”
柯林本來很難過。
聽到周辰這句話，他的雙眸頓時亮了。
相反，丹尼爾的眼神卻有些無奈。
見對方想要開口，周辰拍了拍丹尼爾的肩膀，安撫對方的情緒。
“大家別著急，我這個條件其實非常簡單。”
“你們剛才都說紀錄片的剪輯和后期有點問題，所以我希望能讓我們團隊的精英去貴公司進行一次短時間的培訓。”
周辰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如果產生什么費用，我們這邊可以支付，只希望貴公司能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
周辰的話，讓眾人陷入沉思。
沉靜了半晌，雙方都說要請示一下領導。
柯林本人對于周辰很看好。
特別是對方的荒野求生的能力出眾，會制造節目氣氛，還會科普一些荒野常識，節目的賣點很多。
所以他是真心想把對方簽到探索頻道。
但作為一名從業二十多年的老油條。
柯林一眼就看出了周辰的心思。
他知道，對方提出的這個條件，表面上看似沒什么，但實際上就是想要公司分享核心。
雖然老大還沒回復他，但他基本上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事沒戲~
探索頻道的核心內容是不會分享給別人的，更別說是一個外國人。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卻也沒就此退出會議。
他想看BBC的態度。
BBC的紀錄片也是行業的標桿。
如果對方簽約周辰，對于探索頻道來說，肯定有一定的沖擊。
過了三分鐘。
柯林的領導給出了答案。
如他所料，對方拒絕了這個提議。
但令柯林沒想到的是，領導竟然同意將報價提升到和BBC公司一樣。
如果BBC也不同意的話。
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
探索頻道在荒野求生這類節目上的知名度，要比BBC高出很多。
如果雙方同一個價格，柯林有信心說服對方和自己簽約。
又過了三分鐘。
酒店的房門開了。
“周，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丹尼爾剛一進門，便是喜笑顏開地跟周辰握起了手。
“答應了？”
江宇震驚道。
“是的，我們老板說同意把核心技術分享給你們，但你們要對此保密。”
……
25萬英鎊折合成人民幣是220萬，20集紀錄片就是4400萬。
由于江宇剪輯的紀錄片，存在一些問題，所以周辰暫時無法得到全款。
不過BBC為了表示誠意，答應支付給周辰30％的定金，也就是1320萬。
周辰現在的銀行卡內有3300萬。
留下300萬，周辰全部將其轉給了韓小飛。
買動物園一共花了6000萬。
周辰和韓小飛說好的一人一半。
他不是一個喜歡欠錢不還的人。
BBC的錢剛到賬，他便給對方轉了過去。
可能聽悠悠提起了這件事。
傍晚時分。
韓小飛給周辰打了一個電話。
“恭喜啊，聽說你簽了BBC，以后發達了可不要忘了兄弟啊。”
韓小飛十分玩味地說道。
“鳥哥，你怎么也來挖苦我，要不是你的大力支持，我周辰也沒有今天啊。”
周辰明白，韓小飛是他生活中的朋友，事業上的貴人。
若不是對方的大力支持，也不會有自己的今天。
特別是這次簽約BBC。
一般的直播公會是不會讓旗下主播再簽約別的平臺的。
即便是簽約，也要是皇娛和BBC去談，不會讓主播私下簽約。
若不是韓小飛擺平了董事會。
周辰怎會簽的如此輕松。
對方的話，讓韓小飛很開心，他笑了笑說道：“都是兄弟，別客氣。”
韓小飛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接著說道：“哦，對了，動物園那邊正在重新裝修，我把有容這尊大神給你請來了，她是專家，有問題你們可以商量一下，還可以吃吃飯，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
對方說話的時候，帶著極強的暗示，搞得周辰這個雛兒很是尷尬。
他應付了幾句，然后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年度快開始了，你什么時候能忙完。”
“我這幾天回不去，不過你放心，年度盛典開始之前一定回去。”
二人簡單聊了聊，周辰便掛斷了電話。
周辰剛撂下電話，手機便又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周辰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接通了。
沒人說話。
他剛準備掛斷，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是誰？”
周辰嗤笑一聲，有些無語。
“你給我打電話，你問我是誰？”
就在他再次想要掛斷的時候。
對方再次出聲。
“你是周辰吧！”
這一次，周辰有些愣了。
雖然對方的聲音不大，但周辰總感覺好像在哪聽過。
他想了兩秒，一個含著棒棒糖的女生，突然出現在他的腦中。
“江婉？？”
周辰試探性地問道。
“嗯。”
對方應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你是想和我談江宇的事嗎？”
“嗯。”江婉應了一聲，又補充了一句，“也不全是。”
“你現在有空嗎？”
她試探地問了一句，可能感覺自己有些唐突，她趕忙解釋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明天上午也行，我明天歇班。”
“有空，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你家樓下？”
“啊？”周辰驚訝出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追問道：“我家樓下？”
……
周辰下樓之后，又走了七八分鐘，終于看到了對方。
“你不是在我家樓下嗎？怎么跑江邊來了？”
他問道。
江婉抿了抿嘴，有些尷尬，“站著有點冷，所以活動活動。”
對方的話，讓周辰是哭笑不得。
這個季節的中海，傍晚氣溫，已臨近冰點。
也不知對方在樓下徘徊了多久。
此刻。
江婉的小臉凍得通紅，雙手也是不自覺地搓了搓。
見對方凍得夠嗆，周辰帶她進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廳。
PS：在上分強推薦，兄弟們來一波推薦票支持一下，?(′???`)比心！
喝了一口咖啡，周辰率先開口。
“現在可以說了么？”
江婉捧著咖啡杯，暖了暖手，醞釀了半天，終于鼓起了勇氣。
“謝謝！”
“啊？”周辰有些震驚。
他本以為對方不想讓弟弟出國來訓斥自己的，沒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道謝。
周辰愣了幾秒鐘，趕忙說道：“其實沒什么，小宇這段時間幫了我不少忙，BBC是全球知名的大公司，這個機會很難得，既然他愿意去，我自然會成全他。”
起初。
江婉也是不愿意弟弟出國的，但江宇的態度很決絕。
她看得出來自己這個弟弟是真的很愛這一行。
既是如此。
她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好一直攔著。
周辰對江宇非常照顧。
江婉作為姐姐，道個謝也在情理之中。
“我這個弟弟從小比較任性，平時肯定沒少給您惹麻煩，希望您多擔待一些，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我回去收拾他。”
江婉的話，讓周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覺得這不像是朋友之間的對話，反而更像是學生家長和老師間的對話。
周辰嗤笑一聲，回應道：“江宇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斷，而且就算他犯錯誤，我肯定也會當面跟他說。”
“我比他大不了幾歲，我能看出他對于這份職業的熱帶，江宇很優秀，而且很勤奮，配得上這份回報。”
江婉莞爾一笑，周辰對于江宇的夸贊是不是奉承，她聽得出來。
有人能如此欣賞自己這個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又怎會不高興。
沉寂了半晌。
江婉再次開口，“哦，對了，我被調到特護病房了。”
周辰喝了一口咖啡，醇香甘甜，令人回味無窮。
他放下咖啡杯，微微頷首，回應道：“那很好啊，特護病房應該會輕松很多吧，不過好好的，怎么突然調動了？”
“因為你！”
周辰剛端起杯，差點沒扔出去。
“嗯？”周辰輕疑了一聲，有些沒聽懂。
再次捧起面前的咖啡杯，江婉苦笑了一下，“就因為我認識你，所以孫主任就把我從門診調到了特護。”
此刻，她的內心很復雜。
她以前最看不起那些通過關系晉升或是調崗的人。
江婉懷著一腔熱血，最終還是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既可笑又可悲。
周辰沒有發覺對方微不可查的情緒變化。
他只是有些驚訝，“不至于吧！再說我和那個孫軍也不熟啊。”
江婉抿了抿嘴，繼續開口：“無論如何，謝謝，這次是為了我自己。”
江婉今天很靦腆，一改往日很是要強感覺。
周辰自知對方這份謝，自己受之有愧，他趕緊擺手，解釋其中緣由，“這家醫院是我的一個朋友投資的，所以那個孫主任可能是誤會了。”
“不過既然你已經去了特護，也不要有什么壓力，孫主任肯把你調過去，肯定也是看到了你身上的閃光點。”
閃光點？
江婉咧咧嘴，自嘲道：“也許吧。”
喝過咖啡，對方婉謝了周辰相送。
望著江婉落寞的背影，周辰有些感觸。
在這個世界。
有些人的一個無心之舉，就能輕松改變另一個人的一生。
周辰曾經就是這樣的小人物。
他能體會到，對方此刻為何會如此消沉。
……
翌日清晨。
周辰早早起床。
何有容今天來中海，周辰要去接她。
不過在這之前，周辰決定辦一件大事。
搞輛車！
周辰之前每次出門都要打車，特別不方便。
大學就考了駕照，但卻一直沒買車。
如今。
他覺得是時候給自己也搞一輛車了。
“老大！”
剛下樓，江宇就迎了上來。
江宇不但是個電腦迷，還是個汽車達人。
別看周辰對于荒野知識了解頗多，一些鮮為人知的事，他都能說上幾句。
但對于汽車，他就是不入門的菜雞。
讓周辰這樣一個連車標都認不全的人，獨自去買車，肯定被坑。
9點40。
二人來到了汽車園。
這個汽車園在中海頗有名氣。
這里不僅有數十家國內一線車廠，外國的豪車也是應有盡有。
今天是周末，又剛好趕上年末促銷，園區內的人不少。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今天還有車展，所以二人決定一飽眼福。
一進展廳，各種名車轎跑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不僅車好看，站在跑車旁花枝招展的車模，更是吸人眼球。
“這車真白……”
“輪轂真大……”
“大燈真亮……”
每個車模旁都圍著一群男人，都是來看球的，沒什么人看車。
周辰對于這種小場面完全不慌。
擦了擦鼻血，他繼續逛。
人生的第一輛車，他決定買一輛SUV，空間大，視野好。
關鍵是以后還能帶著大白出去逛逛。
穿過無感的超跑區。
周辰在一輛純黑色的SUV旁停下了腳步。
“這是路虎吧。”
周辰問道。
站在汽車旁邊的美女銷售顧問，露出了職業假笑，“沒錯先生，這輛車是路虎攬勝，今年的最新款。”
汽車型號都不認識的人，又怎會是自己的客戶。
不過作為一個有素養的銷售，她還是耐心地回應了一句。
本以為對方問一句就走了，沒想到這個人，竟是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種車還有更長一點的嗎？”
沒等銷售顧問開口，一旁的江宇便回應道：“路虎攬勝傳世加長經典版，車長五米二，比這個盛世版的要長20厘米。”
江宇是一個資深的汽車達人，對于路虎這個品牌，他十分熟悉。
聽到江宇的話，銷售小姐笑了，“這個小兄弟說的沒錯，我們店昨天剛到一輛比傳世加長版還長的，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頓了頓，略微提高了一些調門，“但價格要比這個貴100多萬。”
銷售小姐再次露出了職業假笑。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把這兩個只看不買的家伙給嚇走了。
“更長的？帶我們去看看。”
周辰似乎只聽到前半句，并沒有關系價格。
銷售小姐這時的表情有些難看了，她回絕道：“不好意思，我這邊還有銷售任務，你們進店觀看就可以了。”
對方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周辰搖搖頭，走進了門店。
“這位先生，目前是年末促銷，本店所有車型一縷減免購置稅，還送三年保養和一套精美配件。”
進門不久。
一個和江宇年齡相仿的小姑娘，便迎了上來。
掃了一眼對方的胸牌，周辰自嘲道：“跟我說這么多，你認為我能買得起嗎？”
女子笑了笑，“先生您說笑了，無論你是否購買，能為您服務都是我的榮幸。”
周辰點點頭，他詢問道：“聽說你們店昨天來了一輛加長款的路虎？”
見對方有些迷糊，江宇補充了一句。
“如果比門口那輛還長的話，應該是最新上市的搭載5.0T V8增壓發動機的路虎攬勝皇家一號。”
女子聽聞急忙點頭，“沒錯，在里面，這邊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