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李化騰發現自己眼前的世界變了;從熟悉可怖的家中變作了一條荒郊野外的泥土小道上。
與現實世界不同,這里是白天。
掛在天邊的夕陽,火紅一片,照在身上暖暖的,明媚溫婉如鄰家人妻一笑般,驅走了他心底的陰霾余悸。
呼吸間滿是飽含著泥土味的清新空氣,大片大片的綠意盎然,讓剛從現實世界恐怖事件跳出來的他,猶如逃出升天般心生喜悅:這就是九叔的僵尸世界?
簡直太親切了。
雖然只是初來乍到,但早已神往無數次。
打卡景點:萬界之師-九叔。
嗡,
這時腦子里的系統一陣顫動,面板躍入眼簾:
……
宿主:李化騰
能力:氪金萬物。
金幣:3(贈幣)
【系統日志】:
(前略)
9月14日:(……你進入了藍星防火墻……接觸到了諸天萬界……來到了《僵尸先生》世界……并被安排有一封拜師信以及拜師禮……)
【當前定位:僵尸先生】
……
懂王系統,又一次懂了。
對于諸天、萬界,
李化騰毫不意外,作為一介撲街寫手,這是基操。倒是藍星防火墻令他沒有想到。
但所有未知與疑惑自看到系統為他安排了一封拜師信的時候,全都不重要了。
現實的恐怖重壓下,還有什么能比拜師九叔更讓人興奮的事呢?
或許毛小方也行。
帶著這絲興奮,李化騰迅速檢查了一下自己,
和進入前一毛一樣,左水槍、右匕首、扯開的襯衣衣襟里還能看到炎黃聯邦旗,下邊則是牛仔褲加運動鞋。
褲兜里則多了兩樣東西,一封拜師信,以及一樣拜師禮-一枚金條。
將水槍插在前腰、匕首別在后腰。
李化騰打量起這兩樣關鍵物品。
拜師信上用大字寫著:師兄龍傲天……不,是‘師兄敖天龍親啟’。
‘不是九叔嗎?’
李化騰腦袋里冒出許多問號。
此信并未封口,應是不介意他觀看。
拆開信封,里面用一張微黃的信紙豎著寫了幾排字跡,字體看起來娟秀雅致,像是女子主筆。
內容除卻幾句掛念問候之語外,就是夸贊李化騰一表人才、學貫東西、有心向道、尋拜名師。
而拜師之言卻無一字提起。
最后的落款為:大貴、夢夢。
毫無疑問,這是一封拜師介紹信,想來寫信人與收信人的關系交…情不淺。否則,寫信人也不會認定收信人會想她所想。
只是,九叔-敖天龍?
這實在讓人沒有一點頭腦。
另一樣,則是拜師禮;一枚約有手指頭大小的金條。
細掂重量,感覺不到什么重量,估計沒有一兩。
應是清末民國制一兩重金條,俗稱小黃魚。也就是傳說中半斤八兩中的那一兩。
嘖,這系統很暖啊,連拜師禮小黃魚都給我準備好了。
有了這兩樣東西,想必不會白來一趟。畢竟九叔這人,看起來淡薄名利、但要在不違背道義的情況下,也是挺貪名的。
畢竟某些人表面上除魔衛道、一腔熱血、身負使命、不茍言笑、深明大義;但私下里也曾虛榮的穿上新衣服想去喝外國茶,實在和廟堂里那些塑著金像的道家高人相去甚遠。
九叔,你也忒有人味了,我家沙雕系統都把你看透了。
暗笑著又打量了拜師信和拜師禮一眼,李化騰準備立即去找九叔,拜師學藝。
【叮,是否氪金,-1?】
【叮,是否氪金,-1?】
忽然,眼花了般,他發現兩件東西上竟分別冒出一行氪金字跡。
一怔后,
他反應過來,這是…氪金功能上線?
自打系統上身,多半個月來這氪金功能一直沒一點動靜,他都以為這功能死了。
沒成想現在活了。
難道說,氪金功能只能氪金諸天萬界?
李化騰不由生出了正確的猜測。
這下發達了,穿越+氪金,兩條腿走路、容錯率更高。
心喜之下,金手指全面上線的李化騰二話不說,便在氪金項上選了同意,想要試驗一下。
兩條【氪金值-1】提示亮起。
只有他能看到的光芒迅速將‘拜師信’‘小黃魚’籠罩。
可等等,
突然,腦子一抽,李化騰猛然回過味來;不對啊,拜師信要是氪沒了,他還怎么去找九叔拜師。
不待他樂極生悲完,被氪金的兩件物品已然氪金完成,先后綻放出兩道只有他能見到的光芒。
拜師信上粉光乍泄,一串信息浮出:
……
叮,氪金成功!
【身份證:一表人才的親戚】(粉名)
類別:身份信息
等級:粉色卓越
專屬:已綁定宿主(進入諸天世界后,默認自動觸發。)
介紹:做為一名高貴的氪金玩家,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拜人為師并不一定變強,但氪金后你一定能變強。
現在,氪金后的你將直接成為諸天世界里擁有大氣運人物的‘血親’,并大機率成為他們的長輩。且、你還帶著好感值技能。
技能:
【一表人才】:若宿主顏值高于6點,則每高1點諸天親人們好感+5。注:如果你帥得要死(顏值高于8點),諸天女性親人好感翻倍。
(親,請問您對氪金變強還有什么疑問?如果沒有,請繼續氪金,還能繼續變強哦。)
……
?
??
這是…一個…鵝廠系…統吧?
李化騰冒出了一系列問號,
然后,狂喜起來。
沒想到一切又峰回路轉了,
拜師信氪金后,不僅沒氪壞,反而氪成了師父的親戚!
還大機率成為林九叔的長……長輩?
咝,
恐怖如廝。
不過,這怎么好意思呢,我都說了,林九是我親叔!
還有,顏值越高、諸天親人好感度越高,顏值高于8點,女性親戚好感爆棚;這個……好像很符合我哎。
不吹不黑:平平無奇陳道明+亞洲最美吳國良=我的9分顏值,還有0.5分則是奶油小生唐國強。
……
【叮,您觸發了裝備《一表人才的親戚》,獲得身份信息如下】:
身份:表叔
安排:林九叔的親表叔
證明:信件、林九的身世、玉佩
……
這……
李化騰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占人便宜,果真成了林九叔的長輩。
這么一來,豈不是大名鼎鼎的諸天萬界之師-林九,現在成了我……表侄!
這怕是林九叔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隨著氪金完成,拜師信在粉光中,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張身份證般的卡片,卡片閃動,衍生出一疊證明身份的信件,以及一枚玉佩。
不待李化騰察看,另一只手上的金條也氪金完成。
區別于先前拜師信上的‘粉芒’,小黃魚上則是一片綠色光芒升騰,綠了李化騰一頭一臉:
……
叮,氪金成功!
【如意金條】(綠名)
類別:寶物
等級:綠色稀有
特性:此物無法丟棄
潛力:可升級
介紹:附帶兩個技能的金錢級寶物,氪金大佬專屬(笑)。
技能:
【如意】:如意如意,如你心意;如意金條每天自動復制一枚普通金條,幫你多財多藝。
【引人注目】:無論多么清高、多么對錢不感興趣的生物,都會被如意金條吸引至少那么一秒;并有機率視自身財力,對你的土豪身份產生濃濃的敬意。
(我不是在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特么得愛我)
……
似乎沒有拜師信那么驚艷。
但多財多億?引人注日?
好像也不錯,
完全是一根金條綠出了無數根金條。
倒是那新浮現出的‘是否氪金,-10?’字樣,讓這東西充滿了更多的可能。
只不過,對現在僅剩1點氪金值,還不知道怎么充值的李化騰來講,想升級這【如意金條】還有點任重道遠。
呼,牛逼!
李化騰心底喊出了一聲黑人驚訝腔。
但還沒完,
腦中系統又是一陣顫動,來了新提示:
【叮,恭喜宿主連氪2金,充分理解了‘氪金使您快樂’的氪金真諦,特獎勵宿主系統空間一方,是否開啟?開啟需要氪金值-1。】
emmm……
看看自己僅剩1點氪金值,
這怕是接了個系統客服營銷電話。
稍事考慮,氪了。
系統空間這種殺人越貨、坑蒙拐騙的必備品,肯定是要開的。
【恭喜宿主開啟系統空間,您的空間大小為1立方米】
【鑒于宿主是高貴的氪金玩家,您的系統空間將在恒定大小不變的基礎上,不再限制形狀,祝您游戲愉快】
腦海里的系統好像多了點變化,只要一個念頭,他就能打開一個一立方米的空間。
心念一動,手中的如意金條消失不見,存進了系統空間內。
確實方便。
李化騰心里舒服不少,翻看手中與林九叔親戚關系證明。
林九叔,
本名:敖天龍,
道名:林鳳嬌,
因在師門排行九,故俗稱林九。
而林九父親最小的姑姑,則是李化騰在這個世界被氪出來的老媽。就這樣,他搖身一變從準備拜師的弟子,變成了九叔他叔。
笑哭,九叔之叔,
這特么也行!
但不得不服。
手上的信件,大多都是林九自小在茅山學道后寫給家里的家書。剩余的幾封則是林九爺爺、爸爸,寫給自己妹妹、姑姑,也就是李化騰氪出來的老媽的信。
甚至還有一塊林九少年時從茅山送給家人的道門玉佩。因兵災的原因,輾轉落到了他這個唯一僅存的親人手上。
好吧;
九叔……啊不,是九兒啊,真不是我不想拜你為師,而是系統它逼著我認作你叔;
況且,九兒你雖說弟子眾多、遍布諸天萬界,但親人怕是只有我一個吧。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李化騰將這些身份證明一股腦收入系統空間,邁開大步向林九義莊奔去:
九兒,別怕,表叔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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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走錯…路了?”
兩個小時后,先前還大喊‘九兒別怕’的李化騰,有點慌……不,劃掉,是有點懵。
順著腦中系統留下的方向,他都走到太陽下山、天都黑了也沒走到義莊。
這一路上兩邊除了野林、還是野林,十里二十里都遇不到一根人毛。一陣風吹過,林子里嗚嗚咽咽的,就像有鬼在哭一樣。
細心聽,
還能聽見古怪的鈴鐺聲時隱時現。這地,怕是離有人的地方還很遠。
做為一個現代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心里止不住泛起了嘀咕。
握緊手中撿來防身的樹棍,李化騰借著明朗的月色,硬著頭皮加快腳步繼續往下走,但愿前面能找到村落或走到義莊,再不濟找到個落腳的地方也好。
大晚上在這種荒郊野嶺里亂闖,絕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鬼怪遍地走、僵尸多如……
心中話還沒說完,突的,李化騰腳步頓住了。
只見前方月色下,竟忽然多出了一個人來。觀其身形苗條纖秀,好像還是個女人。
夜路女子?
李化騰只覺心臟一陣狂跳,臉都白了。
“公子,你也是急著趕路錯過了宿頭嗎?”
就在他想著能不能悄悄退走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隨著聲音,還帶著一股如蘭般的香風繚繞在他的鼻尖。
李化騰心頭警鈴大震,
公子?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用公子這等璐出馬腳的搭訕言辭,李化騰一眼就看出她恐怕不是人。
“公子怎么不說話?”
女子再問,一身白衣在月光下竟然…怪好看的。尤其那雙眼睛,看著他時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讓人心生入迷。
李化騰腦袋都要炸開了,這下徹底實錘;
才從現實世界靈異事件的狼窩跳出來,又特么一頭扎進了九兒僵尸世界女鬼的虎xue里。
說話,我說個毛線:“阿巴阿巴……”
“公……”
女鬼…傻了,
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瞪大了一分,這是個……聾啞兒?
不由,女鬼皺起眉頭,面色沉了下來,連口中騙人的鬼言鬼語都忘了。盯著李化騰的眼神也漸變成不善:可惜了,一番媚眼拋給瞎子看。雖然衣著有些怪異,但模樣實在俊美,身上精氣也旺盛,哎,怎么偏偏是個傻兒。
不好,
對女鬼警惕萬分的李化騰,只覺身上涼颼颼的,片刻間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度。
暗駭一聲這女鬼要變臉。
哪還敢再抖機靈博同情,連忙從道:“咳,姑娘也是急著趕路,忘了宿頭嗎?”
“啊,原來公子會說話啊。”
女鬼美目一喜,美男失而復得,一時間看著李化騰的樣子更為滿意了:“公子何不進身來說話?”
咝,
李化騰冷汗都嚇出來了:來了來了,一言不合就說出這等虎狼之詞。
“公子若是不愿,那就只能人家到你身邊去了。”女鬼又逼。
“且慢。”
李化騰咬了咬牙,心中哪怕百般不愿,也只能化作妥協。
長夜漫漫,山路幽深,跑又跑不掉,如果不想吃罰酒,那就只能以身伺虎、與虎謀皮。
況且,蒲公告訴我們,要是長得帥,害人不成反被那啥的女鬼也不是沒有;只要顏值高、確實能為所欲為。
而他,恰恰符合這個優點。
“怎敢勞煩姑娘移步,我只是怕靠的太近,突兀了姑娘。”
女鬼捂嘴輕笑:“公子,何故手持棍棒進身,是想打人家嗎?”
“行走夜路,手持棍棒當然恐蛇鼠傷人;姑娘若是不喜,我這便扔了它。”李化騰隨手將樹棍丟在了一邊,忍著心驚膽顫,走至了女鬼身旁。
“公子當真是個好人,咦,公子怎么流汗了?”
“趕路熱的。”
李化騰抬起手裝作不經意的擦了擦汗。
女鬼笑著再問:“是嗎,怎么汗又變冷了。”
“夜風一吹,涼了。”
“公子,那人家身子也濕了,你能幫人家暖暖嗎?”女鬼眼波流轉,身子一軟,做勢向李化騰靠來。
李化騰暗叫一聲苦,連忙僻開:“姑娘,這……不妥吧。”
“公子,古有柳下惠,難道公子還不如柳下慧嗎?”
女子嘟著紅唇,滿面不喜的質問道。
“姑娘所言不差,我確實不如先人柳公。”
不過,想想自己的處境,李化騰連忙又慫道:“姑娘不知,柳公可是春秋時期的思想家、治政家、教育家,我如何能和他比。
況且柳公本姓姬、展氏、名獲,因其封地在柳下、謚號為惠,才被后人尊稱為“柳下惠”的,其本名并不為柳下惠……”
李化騰只覺自己的記憶從來就沒有這么好過,本職工作需要的資料在這驚險一刻,完美的從腦內龐大的知識庫里呈現了出來。科普、拖時間、哄鬼、簡直絕配。
額,
女鬼嘟著的紅唇被李化騰一口氣滔滔不絕的百度百科知識背誦給震驚了,沒想到她隨口一語,竟也能被他出口成章,信手拈來。不過,看他這樣子,怕是還沒成親吧。
一時間,女鬼只覺自己奇怪的知識又增漲了一些。談吐如流、自信成章也還罷了,可如此英俊瀟灑之人、又能如此洋洋灑灑、令她都有些不舍得打斷道:“公子好學識,小女子竟無言以對……”
一口氣講了不少,時間也拖了好一會,李化騰連忙適時終止了科普。
然后,大著膽子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說:“唉,若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姑娘受了風寒,也是不妙;姑娘若信我、不怕我粗魯,我也可試著學一學柳公。”
嗯?
女鬼眼睛一亮,居然不用她再使心機,就又峰回路轉了?
看著李化騰,心頭止不住生出點欣賞,此人真是個可人兒。知書達理,還體貼。
“那……就勞煩公子了。”
說罷,女鬼有些嬌羞的緩緩靠在李化騰身上,竟覺暖意暗生。
咝,
好大……的鬼力,身子并沒有影視小說里的冰涼,反而有體溫。
李化騰暗暗念道: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這樣一來,下次她再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我拒絕她應該不會激怒她。就又能再拖些時間了,盡量拖到天明,肯定會有轉機。
“姑娘,情勢所迫,還請姑娘與我都要克制自重。”
不等女鬼答話,李化騰又道:“不如這樣吧,我給姑娘講個故事如何?”
“自然再好不過。”
女鬼其實本想說不如坐下來歇歇,可不知為何,心頭一動,就想聽他講故事。
還暗覺不能太著急,如此英俊瀟灑之人,她若太露骨,反生不好。常聽人說西天取精尚有八十一般磨難,如此妙人,怎生忍的用強,長夜漫漫,不急,總有他胡來的時候。
“咳,這個故事發生在大唐年間,時金華府有一位書生姓寧名采臣……”
李化騰講的這個故事自然是倩女幽魂,不過,為了安撫這女鬼,也為了故事能夠講長點,他搬出來的是劇版倩女,雖不如影版經典,但里面的小倩是只狐貍,不至于令懷中女鬼心生警惕。
可李化騰不知的是,當聽到小倩是狐貍精的時候,他懷中的女鬼表情有點古怪了。
故事效果不錯,這一講就講了約有兩盞茶的時間。
已經講到小倩一月之期已到,寧采臣發現她是狐妖落荒而逃時,才聽女鬼如夢初醒的道:“公子,人家腿腳酸了,不如坐下來歇歇吧。”
“也好。”
兩人找到一塊青石上坐下,李化騰又一次開講。
可后怕的是,他發現身邊的女鬼似乎沒有先前那么入迷了。不僅兩只手亂動起來,甚至還從女鬼身上傳來一陣幽香,讓他有些把持不住……
媚術?
李化騰趕緊謹守心神,硬著腦門口干舌燥的講故事。
但懷中女鬼更不安份了,不時的在他懷里扭動,甚至忽而捉住他說道:“公子,你不對勁。”
“……”
李化騰一個頭兩個大,故事哪還講的下去,硬著腦門問:“咳,姑娘,你身子可暖了,咱們是不是……”
“還未呢,公子你這衣服好生精巧,人家也善女紅,能否脫下讓人家細看一番?”
“這不好吧?”
你看衣服是假,饞我身子才是真。
李化騰拒絕道,倩女幽魂沒有作用了,他只得一故事不行,再生一故事:“姑娘,說起這衣服,我就想起今年上半年在西方國家留學的日子,西方國家的衣物可是與我們大有不同,堪稱文體兩開花……”
“嘻嘻,公子你可不太老實……”
女鬼顯然是看透他了,不愿再聽他這些騙鬼的鬼話,素手輕動間,至他腰間摸到一物:“咦……”
李化騰身子一震,只覺不好,連忙阻擋時,女鬼已將那物取了出來。
正是李化騰腰間沾了公雞血的匕首,聽說可以辟邪。
遭了,
徒窮匕現。
這是要打草驚蛇,拼死一搏了。
可意外的是,女鬼鼻子輕輕聳動后,不但沒對這匕首有任何反感,反倒將匕首在嘴邊舔了一下,那粉嫩的舌頭煞是好看:“吸溜,公子,你這匕首上是不是抹了劇毒?”
?
李化騰感覺自己整個人裂開了,這不是辟邪的嗎?怎么……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啊。
此時此刻,他很想將自己系統空間里的童子尿水槍拿出來,呲她一臉。但不敢,雖然好像她已經有點知我長短,可畢竟還沒有翻臉,還能再狗一下下。
“公子,你怎么又流汗了。”
女鬼巧笑嫣然的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言:“對了,你說你這衣物是西方國家……”
“是啊……”
李化騰嘴巴張合,任由她擦汗的手挑逗般在他唇上劃過。木然的接著女鬼送上來的話頭。
但這一刻,他所有說出的言語全都顯的蒼白無力,沒有一絲吸引力。
這絕不是好事,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這女鬼會不會失了耐心,將他推倒,把他給吸成人干。
瞅著這笑的嬌俏的女鬼,李化騰心下不由狠辣起來,罷了,舍不著孩子哄不到狼,只要能狗住小命,付出點東西也值。
毒計暗生道:“咳,那里的人和我們這邊風土人情大相迥異。但比起這些,更叫人張目的是他們那邊流傳著一個倍受追捧的紙牌游戲,叫做解衣紙牌。”
“解衣紙牌?”
女鬼眼睛亮了,就是不知這解衣和她理解的解衣是否一致。
“正是。”
李化騰‘窮’**計的繼續忽悠:“此游戲的規則就是,誰要是輸了,就得脫一件衣裳。”
“當真?”
女鬼大喜的追問,問完似覺不妥,又作羞狀:“這不好吧,那……公子可曾玩過這解衣紙牌?”
“這倒沒有。”
李化騰套套相連:“不過規則我都熟知于心,只因這紙牌游戲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玩的人須得是戀人、夫妻,亦或者想要相互表明心跡的人。否則,這紙牌游戲豈不是耍牛氓?”
女鬼臉色立即稍霽起來:“既然如此,公子又何故說出來戲弄于我?”
“這個,咳……此時此刻,也不瞞姑娘了,今夜在下見了姑娘,恍如見了月宮仙子、人間絕色,實在心生仰慕,又……又因幫姑娘暖身子,心中長草,難伏意馬,故……想聘姑娘為妻,只是實不知該如何開口,才……”
“啊……”
懷中女鬼被李化騰這一番突如其來般明牌的心跡表的愣了一下。
看看他,又看看他俊俏不凡的面容,這個男人太好看了叭。哪怕說的是假話,也說的她心頭發甜,心動不已。若是往常,她必然是趁熱打鐵,可今日,卻止不住多了絲情趣。
口中斥道:“公子這話怕是經常說與女子聽吧?又拿來哄騙于我。”
“姑娘,我豈是那種人,雖然這確實有點突然,可婚姻大事豈能嘴上亂說?姑娘若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李化騰立時嚴肅起來,豎起三根手指,整個人不作一點假的向天發誓:“蒼天在上、明月可鑒,今日我馬掛騰先前說與姑娘的愛慕之言、若有半句假話,便叫我馬掛騰天打雷劈、五雷轟頂、走路遇匪、坐船落水、刀兵加身、亂槍擊中、不得好死、死無全尸、死不得葬、葬不得安、鴉狗食之、露骨荒野。”
“……”
這一長串的狠毒誓言,直發的女鬼都有點信了,看著他,不由認真起來。要知道若不是真心實意,那這誓言可就太毒了,怎么都僻不開,而且,死都不算完結的。
信誓旦旦的發完誓,李化騰低下頭來,大膽的看向女鬼,道:“姑娘,若……若是你還是不信,我便……”
“你便如何……”
“我……”
草,你怎么能這個亞子,發誓你不打斷就算了,發完誓你居然不信,你有沒有一點良知,你還是不是古人啊?
你們眼中的婚姻關系可是比我們現代人要嚴肅十倍以上的。總不能叫我把心掏給你才信吧,萬一你當真了咋辦。
就在李化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女鬼輕輕一笑,好像很滿意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將頭埋在他胸口,幽幽的似喃似訴道:“公子,你先前的誓言可當真?若是半句不對,當真要惡言加身?”
有門?
李化騰喜不自勝,毫不遲疑地又說:“諸神可證,今日我是真心想聘姑娘為妻,只要姑娘不負我,今生我也必不負你。”
女鬼終于刷的抬起頭來:“你確定,我不負你,你一定不會負我?”
“確定。”
李化騰重重的點了點頭:“還未問姑娘芳名。”
“我叫胡菁菁。”
胡?
管不了這么多,管她姓啥,他只是為了狗命。
做為一個行動派,要是不會趁她癡、要她身,那就純傻X了。
李化騰一把抓住女鬼的手站了起來,拉著她跪在地上,將套路給她直接整閉環:“蒼天在上,我馬掛騰今日以天為堂、以地為房,撮土為香,愿與胡菁菁結為夫妻,一生一世相扶相持,她不負我,我定一生也不負她。從此以后,在這個世(界)上,心里念她、眼里看她、動也是她、靜也是她,獨寵她一人,若是有違半句,叫我孤寡老死。”
說罷,自地上捏起一捧土,回過頭來對女鬼道:“菁菁姑娘,你可愿嫁我為妻?”
這一剎,女鬼竟被他看得低下了頭,小聲埋怨道:“你這人,當……當真是花言巧語的緊,如此簡單便欲哄騙我與你拜……拜天地,我也一定是瘋了,才與你跪在這里亂來。”
廢話,據科學證明:腦子發熱,也就那么短短一段時間。再耽擱一會,你萬一反應過來怎么辦?
女鬼埋怨般的訴說完,又偷眼來瞧他俊美不凡的樣子,暗念著他那談吐不俗的自信。
一咬牙,竟也學著他抓起一把土來,兩人同時將土酒落在地,后伏首對天地拜了三拜。
禮成。
呼,這下我該狗下小命了吧?
李化騰暗松一大口氣,不過,還不能放松警惕,鬼這種生物可是很恐怖的,而且生性反復;萬一她還想害我也不是沒有可能。還得再套。
當即,李化騰溫柔的將女鬼扶起來,坐在青石上,百般寵愛的將她抱進懷里,柔情蜜意的道:“菁菁,怪我實在太孟浪了,你我現在已經拜了天地,還不知你家在何處,可有高堂?”
女鬼白了他一眼,慢慢的摟住他的腰,伏在他身上幽怨的說:“我真真是中了你的邪,我家僅有我一人,你現今娶了我,我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說著,女鬼又忽然想到什么,從他懷里鉆出來,皺起眉頭:“那你家可有高堂,若……若是他們不同意,你該如何?”
李化騰臉上露出笑,心里頭更是笑甚:“菁菁,說來悲痛,你的公公婆婆已經做了古,我的親人也大多因戰亂不在人世了,現今僅余一位親人。我今日從此處過,便是要去尋他的,不成想,還沒尋著他,先幫他找著了嬸嬸。”
嗯,此處劃重點,嬸嬸。
聽得此言,女鬼臉色立即好看不少,重新又溫順的倚在他懷里喜道:“那便好,你是他叔叔,他怎么的也管不了你。”
李化騰眼角稍咪:“說起我這個侄子,可是名氣不小,說不定你還曉得他,他便是香山鎮上鼎鼎有名的茅山道士林九叔……”
“什么?”
懷中的女鬼僵直了身體,一雙眼睛睜圓的瞪向他,差點沒從她懷中給跳出來。
李化騰心頭一緊,卻不怕,連忙一股腦的將想說的話全說出來,免得出差錯:“你這是怎么了,明天咱們去見了他,他還得給你端一碗茶呢。”
“端……端茶?給我。”
女鬼心里駭的欲死:你這傻丈夫,怕是你那侄兒不僅不會給我端茶,反而會打殺了我。
“那是自然,你是他嬸嬸,他不得給你端茶嗎?”
李化騰笑著說。
“呃……”
女鬼臉色瞬間數變,從恐到驚、從驚到喜、又從喜漸漸變成了喜不自勝。
對呀,我可是他林九的嬸嬸,他叔叔的妻子,拜了天地的;他怎么敢打殺叔叔的妻子,還有沒有長幼了。我是你的長輩,不是你的小輩,哪能任你打罵,我這當嬸嬸的罵你才對。
還有,我……我要是成了林九的嬸嬸,那豈不是說,以后所有茅山門人都不會對我喊打喊殺,說不定還得和我稱一聲自己人呢。
想到這里,女鬼喜從心中來,看著眼前的良人,一時間愛煞了,湊近身來就連連親了他好幾下。
享受著懷中女鬼的喜愛,李化騰看出她不是作假。這才心頭漸松,這下女鬼暫時不會壞我性命了吧。我就不信,她能忍住茅山家屬的名頭不要。
稍稍應付后,他穩守心神按住了懷中的女鬼。
為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作打算,婚姻并不能絕對保住小命,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女鬼有多惡,絕不能將性命放在女鬼的善心與夫妻的職責里:“菁菁,若是歇夠了,那我們便趕路吧,早早去見我那大侄兒。”
“依你。”
女鬼乖巧的站了起來,還挽著李化騰的手,相扶他從青石上站起。
可正欲行間,忽的女鬼想到一事,堂雖是拜了,可還未行好事,萬一進了林家的門,那林九行兇,這良人不護著她怎么辦?
誓言雖重,我卻不想讓他應了毒誓。
得先讓這良人知道我的妙處,令他百般疼我,才無后顧之憂。
想到這里,女鬼連忙停下腳步:“呀,等等……”
李化騰眉頭一皺即消:“親愛的,怎么了?”
一句親愛的,直把女鬼叫得心都酥了。
“相公,咱們大晚上的上門尋親,有些不當;況且,還未準備禮物,怎好登門?”女鬼心思一轉就找出了幾個理由。
“夫人多慮了,九兒心性善良,為人虛懷若谷,咱們若攜禮物去,他怕是才會不高興呢。”李化騰哄道。
“那……那也不行,都說禮多人不怪;我們再歇一歇,明日一早去辦些禮物,登門不遲,這也是我這當嬸嬸的心意。”說著,女鬼把手往頭上一扶:“哎呀,人家頭暈。”
說著,身子就撞在了李化騰身上,撞得他一屁股又坐回了青石上。
這特么……
李化騰心里一陣嘀咕,只能趕忙又拿出人設,關愛起女鬼,當個模范好丈夫。
一會后,女鬼裝模作樣的好了起來,伏在他懷里,就是不愿起來的說:“相公,你先前說那紙牌……”
咝,你這惡鬼,果然賊心不死。
心里暗恨一聲,李化騰眼睛悄轉:“哎,可惜為夫身上并未有那紙牌。”
“那紙牌是何模樣,說不定我能尋來……”
女鬼又語。
“是嗎?菁菁你可不知,那紙牌是外國人玩的東西,雖說和咱們的葉子戲有點相像,但我們這里卻是少有。”
“好人兒,你就說嘛、快說嘛……”
女鬼直接改成撒嬌了。
李化騰心有A_C數:“好好好,我說與你聽就是,那紙牌長方形,約有多半個巴掌大小,背面統一是樹葉般的花紋,正面則由54張花色不一的牌組成,至于牌上的東西,我可就不知道怎么給你說了,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粥啊。”
女鬼心思一轉:“那相公可會畫?”
“那是自然。”李化騰等的就是這句話。
“相公,你看這是什么?”
女鬼在手心變出來一疊紙牌來,和空白的紙牌相差無幾,就是紙張軟了些,而背面真是樹葉般的紋路,更貼心的,還有一支筆-毛筆。
“不如我與夫人同畫可好?”
李化騰不由分說將她抱在懷里,一手牽著她拿紙牌的手,另一手握上她拎起毛筆的手。
兩只手被捉,整個身子被他揉進懷里,耳邊則是與他寫寫畫畫的講解聲,女鬼整個身心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很快便完全沉浸在這一起創造物品的曖昧之中。
李化騰嘴角勾起笑容,時間在兩人手把手的畫牌中飛逝。
……
PS:此處應有彩蛋:寧采臣抱著聶小倩畫畫.jpg
不知何時,一道人影輕手輕腳的從林子里鉆了出來。看著這抱在一起的一人一妖,藏在圓圓眼鏡后的眼睛一亮,出聲邀道:“蝦,你們在玩什么,帶我也玩一玩啊。”
被哄的滿心甜蜜早就失了警惕的女鬼,猛然回醒過來,身子一轉便從李化騰懷中飛出,擋在了他身前。
而李化騰則被這一聲驚的喜不自勝。
是人、還是不是人?
連忙從青石上站起來,抬頭間,便見一個頭戴布冠、身穿洗的黑不溜秋灰色道袍、面目親切、還掛著一副眼鏡的道人。
四目道長。
李化騰一眼便將來人認了出來。林九的同門師弟、在影視中向來以友善樂觀、不拘小節的形像示人,同時一身道法也頗為不俗。
這下有救了。
暗暗捏了自己一把,確認有痛感,不是幻覺后。
李化騰有了主意,此時不呼救,更待何時;若是讓四目道長誤以為自己與女鬼混在一起,那可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解脫。
上前一步,李化騰攬住這正與四目道長對恃中的女鬼腰身,溫柔道:“菁菁,你看我手中這是何物。”
一枚金燦燦的小黃魚顯露在手心,待女鬼看來時,李化騰反身便將如意金條向遠處扔去。
【引人注目】技能當即發動,女鬼的眼神被鎖定在金條上,并隨金條扔遠。
李化騰則撒腿就向四目道長跑去:“道長救命。”
“沒想到相公居然有……”
被如意金條技能晃花了眼,還產生出一股敬佩之情的女鬼還未想畢,便晴天霹靂的聽到了李化騰呼救聲。
回眼時,那人已對她避如蛇蝎、毫無一絲留戀地往那道人逃去。
女鬼腦袋一懵,仿若雷擊,竟不敢相信的望著他的背影:他……他先前說的一切都是騙……騙我的嗎?剛剛的柔情蜜意也…全是假的?
身子一顫,腦中先前那甜蜜曖昧的畫面寸寸碎裂,女鬼變了臉,大怒出口:“你這負心的賊人……”
手中還留有余溫的紙牌散落在地,一條尾巴從裙子里露了出來,兩只手瞬間化作利爪朝李化騰追去。
叮鐺,
一聲鈴響,
那邊四目道長手中銅鈴搖晃,一縷道家鈴音鎮向女鬼。
女鬼身影立時僵了剎那。
“哈,我四只眼睛盯著你呢,還敢作惡,你這完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四目道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從懷中掏出一把紙錢,挽個道決,另一只手上的道鈴‘叭’的蓋在手中紙錢上,
輕喝一聲:“陰司制寶、錢可通神,急急如律令。”
轟,
手中紙錢無火自燃,躥進鈴中。
四目道長捉起鈴鐺,用手在鈴身上一彈。
‘鐺’,
鈴中紙錢化做一席火風,就朝女鬼燒去。
“啊……”
女鬼躲無可躲,整個身子都被那火灰卷了起來,憤恨的看著四目道長:“惡道士,你壞我好事、毀我姻緣,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目光復雜的掃了眼已躲到四目道長身后的李化騰,轉身就逃。
“只準你害人,不許人收你嗎?不過你估計沒機會了。”
四目道長右手伸至肩頭,‘嗆’一聲將背上銅劍拔了出來,同時左手食中二指在口中咬破,指尖鮮血順著劍柄抹至劍尖。大喝一聲‘去’。
手中銅劍就向女鬼追射而去,半空中刺進女鬼后心。
噗,
一口鮮血噴出,女鬼自半空中跌落下來,橫陳于地、劍尖透體半尺,眼見是活不成了。
女鬼掙扎著抬頭看向李化騰,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角涌出,眼中淚珠滾落:“悔不聽老……妖言,人言鬼恐怖、人言妖兇惡,怎知人……人心更毒,你說娶我時,我……我便再也沒想過害……你……”
話落,女鬼臻首垂落,眼中余光落在地上兩人共畫的紙牌上,淚珠洶涌間一縷芳魂化作香消。
【叮,擊殺諸天怪物,系統金幣+5】
一道提示從腦海內的諸天面板上浮出。
“你若能做個好妖,何必又害人害己。”
四目道長搖著腦袋,緩緩走至女鬼身前,將銅劍緩緩拔了出來。
地上女鬼尸身很快化做一具紅狐尸體。
“小兄弟,你沒事吧?”
將劍收回劍囊,四目道長回過頭來,朝李化騰問。
“沒事,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李化騰連忙拱身彎腰道謝。
四目道長也不僻讓,從腰上取出竹筒作的水壺,喝了一口說:“小兄弟你也不簡單,竟能從此妖手中全身而退,還將此妖耍的團團轉,當真是膽識過人。就算沒有我,估計你也不會出什么大事。”
“道長過譽,為茍性命,卻做下這等負心之事,哪還敢自得,真是慚愧之極。”
李化騰臉上展示出一抹苦笑,又向他拱手垂頭后,朝那狐尸走去。
“額……”
四目道長竹筒塞一時間都忘了蓋,看著這小兄弟走上前去,珍之重之般撫摸著那狐尸,并將其抱入懷中。不由暗暗點了點頭。
原來并不是女鬼,而是狐妖。
李化騰輕撫著自己名義上妻子火紅的皮毛,輕輕的將它抱入懷中,其實先前聽她姓氏時已有猜測,現今卻是蓋槨得了定論。
唉,
地上兩人手把手畫的紙牌,也被她的鮮血侵染。
李化騰抱著狐尸,將其一張一張撿了起來,54片樹葉,一片不少。
人心雖毒,可若你不恐怖,不想著害我,又怎么會成這樣?
不過,我既然說了要聘你為妻,便不會食言,這是人設問題。
“道長若是能開恩,還請幫我這妻子念一段往生咒,容我將其安埋入土,也好彌補一下我心中的愧疚。”李化騰抱著狐尸,露出一抹悲傷向四目道長說。
四目道長勸了一句:“小兄弟,你真要娶這狐貍為妻?玩真的?這可不是小事,人急切間說出的話,也可不作數的。”
“道長容稟,雖說我先前要娶她為妻是誆騙于她。但娶妻之事,又怎可說斷就斷?她能起心不善,我卻不能在她死后還不仁不義。且,我也是為自己求個心安。”
見他眉目清亮、言辭懇切,侃侃而談、在情在理。
四目道長露出一抹欣賞來,此子倒是不凡:“既然如此,此處不是什么好地,還是跟我來吧。”
將竹筒往背上一甩,手中銅鈴輕搖,大大咧咧的邊走邊拉長尾音,如唱戲腔般帶著李化騰向林子里走去:“走了(liao)走了……”
一個多小時后,
遠處的林子里多了一座小小的墳包,李化騰搬來一塊青石,在石頭上刻下‘愛妻胡菁菁之墓’:“菁菁,我先前對你所說雖是茍求性命之言,卻也真心實意。此后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會再娶;也愿你能早日投胎,得轉人身。若是有緣,愿來世我們能在對的地點、對的時間、對的人生里遇見。只愿君心知我心,不負今日意。”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脫離苦海,轉世成人。”
四目道長念誦一遍往生咒后,手中紙錢向空中一灑,落在了墳包上。
“好了,但行前路,莫再回頭,走吧……”
銅鈴再搖,四目道長向身后一排穿著清代官服的死尸喝聲:“起。”
身后死尸齊齊舉起雙臂,隨著兩人跳向前方。
一陣風吹來,吹起了墳包上的紙錢,嗚咽作響,有若鬼哭。
……
兩個小時后,
已入深夜,林子里溫度驟降,一陣風吹過,冷的凍人。
兩人眾尸停下來,四目道長生起一堆火,一邊用樹棍撥弄著篝火;見他不時打量著周圍的僵尸,解道:“小兄弟,別看他們很嚇人,其實他們也都是些可憐人。死在異鄉,不得落葉歸根。他們的家人,只能掏些錢物來請我們幫他們把家人送回去。對了,我這有酒,要不要喝一口暖暖身子……”
“相敬不如從命,多謝道長美意了…”
李化騰接過裝著酒的竹筒,喝了一口味道一般,倒是辛辣有余,確有驅寒作用。
將竹筒又遞回去:“道長高義,若是沒有你們,這些人和他們的家人怕是更加可憐,活不得見、死也來不及見。”
四目道長擺擺手:“高什么高啊,哪有那么多高義,我也是為了賺些錢物恰飯吃啊,當道士也得吃飯的。”
李化騰聽笑了。
看看,多真實;要是我家九兒,肯定不會這么說,保準臭屁的滿口以道家為榮:“道長過謙了,賺錢乃是本份,送人回家同樣是高義,兩不耽誤。”
“哈哈,說的好,兩不耽誤。那我四目今日飯要恰、名也要賺。最多以后我不加錢就是了。”
四目大笑的瞅瞅他,這小子長的這么帥,比秋生都帥,說話還好聽,為人也良善,且膽大機智,懂變通、知靈巧,連妖都玩不過他。簡直是塊學茅山術的好料子啊。
一時間越看越順眼,唯一可惜的就是這童子身-沒了。
不過,我四目當年要是這么帥,我也早沒了,不由問道:“說起來小兄弟你怎么連夜趕路,現今這年頭走夜路可不平靜。”
李化騰稍稍沉默后,看著篝火露出了個復雜難言的表情,這才略帶慶幸的言道:“道長說的是,我其實才從海外歸來,因戰亂原因現在無家可歸了。一番打聽后,才知僅剩下一個親人,此次也是為了急著投親,不得已闖了夜路。還好遇見了道長,逢兇化吉。”
“這樣啊?”
海外歸來,難怪穿的有些古怪。
但聽得李化騰說是投親。四目道長心頭大喜。
投親就證明還沒有著落,沒有關落可以拜師啊,拜師不也是投親嘛。
此人可試收之:“小兄弟,那你想不想也做一做這有飯恰、還有名賺的高義之人啊?”
這是…想收我為徒?
李化騰心頭瞬喜,果然,有個重情重義的好人設,都不用去找九兒了,好事自動找上門,不過這么好的事,當前身份實在不太好應下來:“這個,自然是想的……”
“那你可愿拜在我門下,隨我學茅山術?”
四目道長露出笑容。成了,嘖嘖,這么高大帥氣的徒弟,還是海外歸來的,這要拉到師兄家往那一站,師兄他嘴上不說,心里頭還能不羨慕嫉妒恨嗎?
以前教徒弟不如我,現在連唯一可以說道的徒弟帥也比不過我徒弟了。嘿嘿,林九,你拿什么和我比。
“當然愿意!”
李化騰想是肯定想的,他就是這么想的。
但為了保險,還得留下個話頭:“不過,我僅剩下一個親人,若要拜師,還須得和他商量一二。”
“這是必須的。我茅山名門正派,收徒自然要和徒弟家人知會的。你放心便是。”
四目道長摸著自己嘴唇上兩抹稀稀拉拉、沒有刮干凈的小胡子,心里只覺大事已定,隨口問道:“乖徒兒,那你姓甚名誰,親人住哪啊?”
“道長,我叫馬掛騰,親人家住香山鎮義莊,乃是義莊守夜人林九。”李化騰大大方方道,一點都不以化名為忤。因為他在這個世界就叫這個名字。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馬掛騰,咝,好名字。這名字一聽便是能飛黃騰達的那種。有龍馬之像,得此名字遇見小坎小煞,不需外力僅憑名字便能破之。好、好、好,親人在香山鎮,叫林……什么?哈,你要去投的親人是林九?你家親戚是林九?”
四目道長前半句聽的眼睛發亮,后半句眼鏡都驚掉了,連忙扶著眼鏡問。
李化騰心里暗笑,臉上卻不解:“是啊,難道道長認識我那親人,我與他乃是叔侄表親。”
“哈、認識…當然認識。”
四目道長嘴上打個哈哈,暗地里卻MMP。
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居然是他林九的侄子。奶奶個腿,怎么我就沒有這么個好侄子呢。
圓圓的鏡片后,兩只眼睛飛快的轉動起來。
此子定力不凡,機智果敢,有仁有義,智勇雙全,名頭響亮,逢兇化吉,這要是讓林九看見了,還不得搶去當了衣缽傳人?就憑他那秋生和文才兩個蠢蛋,頂不住門戶的。
況且,兩人還是血親,那我可就更爭不過啦。
不行,我得先把這小子套住。
林九啊林九,莫怪師弟我先下手為強。你一生不弱于人,我好不容易在收徒這方面勝你一籌,不能就這么沒了。又豈能將這么好的苗子給你送上門呢?
你想得美,吃雞屁股吧你。
“掛騰啊,你這個徒弟我收定了,林九我熟,他那邊你放心,保證沒問題。”
一番大打包票,四目道長伸手在懷里摸索一陣,掏出一本書來,老臉賤賤的笑著:“掛騰啊,來,這書你拿著,這就是為師這一門的絕學《請神秘術》。你要好好參詳,用心修行,務必將咱們這一門發揚廣大啊。”
這……
連絕學都出來了。
看來長得帥、人設好,到哪都是人才,被搶著收徒。
“這不好吧道長。雖然我很想拜您為師,但萬一我家親戚不同意……”李化騰面子上有些為難的說。
“放心,師傅不是給你說了,林九我熟,包在我身上。”
四目道長一把將絕學塞進李化騰手中。
【叮,是否氪金,-100?】
看著跳出來的氪金字跡,李化騰心頭狂喜,絕學也能氪金,雖然氪金值有點驚人,但這不更能證明這絕學厲害嗎?
不過卻推脫道:“道長,我看你表情不對,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這……這怎么可能?”
四目道長心一虛,連忙安慰自己:這不叫騙,收徒的事,怎么能叫騙呢?
梗著脖子吹道:“你安心便是。林九那里我自有辦法,要是我搞不定他,那就代表我不配當你師傅,這絕學我就當白送你了。”
“……”
“別婆婆媽媽了,此事就這么定了。”
四目道長大手一揮,將此事定了下來。
“那……那小子就謝過道長了。”
李化騰安心的將絕學笑納,心里雙手一癱,這可不是我沒說情況,這是你非要給我的。
“嗯,我就當這兩個字是師傅了。”
四目道長如偷雞賊一樣,笑了起來,暗地里也同樣得意不已。
一時間兩人皆大歡喜。
但很快四目又板起臉,向他嚴令道:“對了,掛騰啊,我有一句忠言相告;凡學我茅山術者,切記不可為惡;否則,天上的三茅真君可看著你呢。”
此時此刻,得了好處的李化騰連忙將心思擺正,坐直身體從未有過的嚴肅道:“道長放心,此生必不負……咳,此生定只用此術除魔衛道,不敢為非作歹,亂茅山清譽。”
待得四目道長收起嚴肅后,李化騰心喜的翻開了這本《請神秘術》絕學。
當看到第一頁上的字,愣了:‘欲學此術,須得童身。’
這……
連忙再翻一頁:‘不是童身,亦可習得;靜心養氣、多練五年。’
我草,
李化騰一口氣差點沒氣岔了。
五年?
算了,我還是等著開掛吧。
難怪小說中那些拜師的主角們,一個個連妹紙的手都沒摸過,過的跟從少林寺羅漢堂里出來的一樣。
平心靜氣,
身具外掛心不慌,李化騰再向后翻去,接下來這秘術里,就沒什么騷話了,開始講起請神之術。
雖說此秘術名曰《請神》,其實里面講的也不止是請神,而是系統的概述了一門以身若容器,裝載靈念的妙法。
以及一則練體之術,以體內血液為引,鑄就精血、練精化炁,從而得到降妖伏魔的本事。
法+術。
不過,對于李化騰來講,這本秘術其實更妙的是不修真氣、也不修內力,而修血液。
以血為法、破除萬煞。
剛剛好解釋了為什么僵尸先生一系列影片中,僵尸道長們全都是以自身武打以及血力制敵,而非什么古古怪怪的氣啊、內力啊什么的。
坐在一旁的四目道長,又又又一次刮目相看了。
此子竟如此平靜,一點都沒有破了童身的氣餒、沮喪。整個人穩的一批。
止不住暗暗贊道:此子真乃我茅山大興弟子,這個徒弟收對了啊,我四目收徒,不弱于人。
“掛騰,我們這一門功練的是心,多加感受、多加磨練后,反而更有神效。”
四目道長一副穩重樣的點撥了兩句,起身道:“好了,歇了不少時間。我們也該趕路了,早點到義莊,免得這些老板嚇著了生人。”
李化騰將手中《請神秘術》收好,跟著四目道長趕著一群死尸往義莊而去。
而義莊里的林九,尚且不知他有個表叔來了,還馬上就到家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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