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
聽到朱瞻塹提起張妍以及雞毛撣子的時候,項佗不由得嘴角一笑
畢竟現在自家公子的這副樣子,一看就是出自那位世子妃之手
“哎呦呵,項佗,你那是什么表情,信不信我揍你。”
看著項佗一副不行我要笑死的模樣,朱瞻塹真想上去給他幾拳
“公子,屬下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對著朱瞻塹拱了拱手后,項佗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哎,我……疼疼疼。”
看著項佗一臉賤笑的模樣,朱瞻塹剛要起身給他幾拳
但是剛一動彈,全身便開始酸痛
疼得朱瞻塹只能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不敢動彈
“好你個項佗,等老子傷好了著。看老子不把你扒光了扔大街上。”
吐槽了一會后,朱瞻塹便漸漸進入了夢鄉,畢竟他現在身體還是個小孩子,經過這么久的折騰,早就已經挺不住了
要不是張妍打他這一頓,估計朱瞻塹早就睡著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瞻塹只覺得有人在撫摸他的耳朵
隨著陣陣的瘙癢,朱瞻塹緩緩的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看著窗外已經一片漆黑,朱瞻塹就知道自己又睡過頭了
“你醒了。”
就在朱瞻塹想翻身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他的耳中
等一下,這個聲音咋那么耳熟
還有,這熟悉的蜘蛛感應是什么情況
咽了一口口水后,朱瞻塹便僵硬的轉過頭去
“娘,你啥時候來的……”
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張妍,朱瞻塹頓時感覺不妙
莫非她老人家還想來個回籠揍
“剛來沒多久,這不是看你沒來吃晚飯。這不,特意給你帶了點。”
一邊說著張妍一邊將一盒木制捧盒端到朱瞻塹面前
“娘……”
看著張妍睇來的捧盒,朱瞻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快吃吧。娘還要去找瞻基,就先走了。”
將捧盒交到朱瞻塹的手中后,張妍便伸出左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半束發
“娘,我聽府中人說馬保叔叔回來了,是不是……”
看著正在撫摸自己額頭的張妍,朱瞻塹便開口問道
“嗯,這次鄭和回來是奉你爺爺的命令,接你跟你大哥去應天的。”
看著馬上就要離開自己的兒子,張妍的眼圈居然紅了起來
雖然說只是短暫的分離,但是兒行千里母擔憂,自己的兩個兒子去應天前線,她怎么能不擔心
“娘,你不用擔心孩兒,孩兒又不是不回來,這次去應天也正好見見世面,省的日后他們說,誰誰誰他家的兒子是個土包子。”
看著張妍一臉不舍得的模樣,朱瞻塹便將捧盒放到一旁,拉起張妍的右手搖晃道
雖然說老娘平時總打他,但那也是朱瞻塹自找的
但是真到了危險的時候,張妍永遠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朱瞻塹的
為了朱瞻塹,張妍敢正面硬懟燕王朱棣,能拿著菜刀跟北平府官吏硬剛
這樣的老娘,在這個封建的時代你上哪找去
“就你嘴貧。不過你要答應娘,去應天一定不要亂跑,老老實實的跟在你爹身后,聽到沒有。”
說到最后,張妍還在朱瞻塹的額頭前輕輕的敲了一下
“知道了,娘。”
“快點吃飯吧,等吃飽了。娘帶你去找你大哥去。”
“收到。”
就這樣朱瞻塹在張妍的叮囑中吃完了晚餐
隨后二人便動身前往了燕王府
不過這一路上,朱瞻塹可沒有那么輕松,只要稍微一用力,他便能感覺到敏感部位的疼痛
“怎么了兒子,你這是那里不舒服嗎?”
看著渾身不自在的朱瞻塹,張妍開口問道
因為平時二人在街上閑逛的時候,朱瞻塹永遠是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可這次……
“沒有沒有,兒子就是剛剛睡醒,腿還有點軟,走一會便好了。”
看著一臉疑惑的張妍,朱瞻塹只能在心里暗暗長嘆
他這個老娘就這一點比較好,容易忘事,特別是揍朱瞻塹的事
要是白天揍了,到了中午張妍就忘干凈了
“原來是這樣。”
聽到朱瞻塹的解釋后,張妍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只不過跟在張妍身后的幾個貼身侍女都在捂嘴輕笑
畢竟她們可是暴揍朱瞻塹的見證者
張妍容易忘事,她們可忘不掉
不久之后,二人便順著新安街來到了燕王府
……………………
燕王府正殿
朱瞻基跟朱瞻塹如同兩座雕塑一般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不敢說話
不過背后朱瞻塹已經不知道掐了朱瞻基多少次大腿
叫他不跟自己有難同當
而他們的老娘張妍則是正襟危坐的坐在主座一旁的側座上
而坐在主座上的人則是一名身穿大紅色鳳凰紋理紗衫,肩披荷花紋樣霞帔的女人
雖然她臉上平靜如水,但是其身上的氣質則是壓倒在坐的所有人
她呢也不是別人
乃是朱瞻塹的奶奶,燕王朱棣結發妻子,大明開國六王之首中山王徐達之女,徐妙云
“也就是說那個長不大的老小孩想把瞻基跟瞻塹接到應天前線。”
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后,徐妙云便開口問道
“嗯,也不知道老爺子是怎么想的,瞻基跟瞻塹還這么小,就要把他們帶上戰場。”
“要不然他是老小孩呢,想一出便要干一出,這次接他們兄弟倆去還不知道要干嘛呢。”
將茶杯放到一旁的木桌上后,徐妙云便對著朱瞻塹揮了揮手
而朱瞻塹在見到徐妙云叫自己的時候也是很乖巧的走了過去
畢竟這可是他奶奶,那個把他朱瞻塹當成寶的奶奶
當然也把朱瞻基當做寶
“奶奶。”
走到徐妙云面前后,朱瞻塹便對著她拱了拱手
“讓奶奶看看我家的這位小俊生。”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朱瞻塹,徐妙云便伸出雙手在他的臉上捏了捏
畢竟這個小家伙跟朱棣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捏他的臉也算了報了朱棣以前天天捏她臉的仇了
不過這些陳年往事朱瞻塹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估計早找朱棣去八卦了
“瞻塹,奶奶問你,你想不想去應天。”
盯著朱瞻塹兩顆漆黑且明亮的瞳孔,徐妙云開口問道
只要朱瞻塹現在說不想去,徐妙云就能把他留在北平
至于去應天,去它個大頭鬼,這兩個孫子她還沒寵夠呢。朱棣想要去,門都沒有
“嗯……孫兒想去應天,畢竟孫兒還要幫奶奶看住爺爺。隨時向奶奶匯報爺爺的情況。”
一邊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朱瞻塹一邊說道
“看住你爺爺,你別讓他給帶壞了,奶奶就算燒高香了。”
摸了摸朱瞻塹的半束發后,徐妙云溫柔的說道
想想自己三個最有出息的孩子
那個以前不是乖巧懂事,溫和儒雅
自從被朱棣帶后,老大朱高熾越來越胖,性格也變得有點軟弱
老二朱高煦,老三朱高燧更不用說,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朱棣
“瞻基,那奶奶問你,你愿不愿意去應天。”
問完朱瞻塹后,徐妙云又把朱瞻基叫到自己面前問道
“奶奶,既然二弟要去應天,那孫兒也要去,既然當弟弟都敢去,那我這個當哥哥也不能慫。”
對著徐妙云拱手行禮后,朱瞻基便開口回復道
“喲,今天早上的時候咋沒見你這么有膽量呀。”
站在朱瞻基身旁的朱瞻塹在聽到朱瞻基的話后立刻回懟道
“當時……當時那是特殊情況。”
扭頭撇了一眼張妍后,朱瞻基弱弱的說道
“今天早上?”
坐在寶座上的徐妙云在聽到兄弟二人的對話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得一笑
“對了,妍兒,洪武爺賜給高熾的禹箏琉璃瓶,還在世子府嗎。”
就在兩兄弟暗斗的時候,徐妙云的一番話徹底把兄弟二人給嚇壞了
“禹箏琉璃瓶?”
聽到徐妙云的話后,張妍似乎想起了什么,惡狠狠的盯向了朱瞻基以及朱瞻塹兩兄弟
“大哥,咱倆撤吧。”
看著張妍那雙要吃掉自己的眼睛,朱瞻塹連忙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
“我看可以。”
“奶奶,孫兒朱瞻基(朱瞻塹)告退。”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后,先是對著徐妙云一拱手,隨后轉身便逃離了大殿
“娘,那我也先走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
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如風一樣逃走后,張妍也立刻站起身來,先是對著徐妙云行了一福禮后,這才動身追了上去
(所謂福禮便是指向人辭別時。身體肅立,兩手相扣,右手在上,放于胸前或左腰側,微俯身約20度,微動手,微屈膝)
“唉,不愧是那家伙的孫子,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看著怒氣沖沖離開的張妍,徐妙云輕笑道
畢竟以前朱棣也是這么氣她的,不過在被她暴打了幾頓后,朱棣就老實了
嗯,就是這么簡單
能動手絕不動嘴
燕王府外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剛離開燕王府張妍的便看到朱瞻基跟朱瞻塹兩兄弟像兩只小老鼠一樣,偷摸摸的便躲進了周圍的巷子里
“我的媽呀。大哥,你說咱倆還能活著去應天不。”
一處茂密的稻草堆旁,朱瞻塹對著朱瞻基輕聲的問道
“我怎么知道,但估計沒個一兩天,咱倆是去不了啦。”
抬頭看了一眼巷子口后,朱瞻基便輕聲說道
這可不是他胡說
半年前,他們兄弟二人因為大鬧靜安寺,結果被張妍關在小黑屋里打了半天
就這樣兩兄弟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那真的是一動也不敢動,畢竟動一下就能要了二人的小命
“要不然咱去二叔家躲躲。”
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部位后,朱瞻塹輕聲說道
“也可以,要不然咱倆就要露宿街頭了。”
畢竟在朱棣未稱帝前,朱高煦一家子對兩兄弟都很照顧,特別是他們二嬸,簡直是把他倆當親兒子對待
兩兄弟在商量完后,就在起身想要離開時,朱瞻塹腦中的蜘蛛感應便突然響了起來
我靠,這么快
“我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在這說什么呢。”
也就在蜘蛛感應停下的一瞬間,張妍的聲音便傳到二人耳邊
“娘!”
聽到張妍的聲音后,朱瞻塹的第一想法就是跑
然而還沒等他邁出第一步,張妍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一旁的朱瞻基更慘,直接被張妍一把擰住了耳朵
“你們兩個可真是娘的好大兒呀。云釗,回去把我的雞毛撣子給找出來,我要好好教導一下我的兩位好大兒。”
“是,夫人。”
站在張妍身后的貼身侍女云釗在得到張妍的命令后,便轉身離去
“娘,有話好好說。再說了,你今天不是已經打了我一頓了嗎。”
不知道為什么,朱瞻塹的各種能力在張妍面前一點用都沒有
可能這就是天生的克制
“我今天有打過你嗎,娘怎么不記得了。”
看著一臉無辜的朱瞻塹,張妍抬頭想了一會
看來這次應該安全了
看著張妍陷入思考后,朱瞻塹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打就打了吧,反正一次是打,兩次也是打,你皮糙肉厚的不差這一次了。”
說完張妍便一只手拉住朱瞻塹的衣領,一只手擰著朱瞻基的耳朵,將二人硬生生的拖回了世子府
…………?啥叫皮糙肉厚
……………………
“娘,手下留情呀,我跟大哥還要去應天呢。”
世子府小黑屋內,朱瞻塹躲在朱瞻基身后看著張妍輕聲說道
“下手輕點,好啊,你們兩兄弟把禹箏琉璃瓶給娘修好娘就不打你們了。”
看著躲在墻角的兩只小可愛,張妍一邊把玩著雞毛撣子一邊說道
啥子……
還修好,禹箏琉璃瓶早就被他們兄弟倆打得稀碎了,這怎么修,拿命修
“大哥,你叫咱娘多打幾下唄。你小弟我的傷還沒好呢,這要是再挨幾下,估計你就見不到你二弟了。”
“…………?”
看著躲在自己身后的朱瞻塹,朱瞻基只能強裝鎮定
但是雙腿的顫抖讓他瞬間破功
“好大兒們,為娘今天就好好的給你們上一課。”
隨著張妍慢慢的擼起袖口,小黑屋里便慢慢傳出如同殺豬一般的聲音
“武臣,你說咱家公子還能活著出來不。”
不遠處的側院門口旁,鄧宗一邊淡定的磕著瓜子一邊問道
“不知道,不過咱家公子皮糙肉厚的,肯定沒事的。”
武臣則是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在墻邊回復道
“娘,我錯了……”
雖然一陣告饒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便從小黑屋里破窗而出
直接向著鄧宗襲去
“這是什么?”
看著一個黑色的東西疾速襲來,鄧宗連忙一個轉身閃到一旁
“這……好像是咱家公子的靴子。”
看著掉落在一旁的黑色物體,武臣走上前說道
“哈,靴子都能干出來,那咱家公子沒救了。”
確定是朱瞻塹的靴子后,鄧宗只能長嘆一口氣
雖然他倆想進去救朱瞻塹
但是……
他跟武臣再加上一個召平,三個人都動不了朱瞻塹一只手
但現在朱瞻塹卻被張妍按在地上摩擦
這要是上去一是白白的送人頭
二就是犯了府里的規矩
哪怕是主人對下人再好,但下人就是下人,一些不可觸碰的雷區是不可逾越的
“你們兩個可真慫。”
就在鄧宗跟武臣站在原地看戲的時候
一道沉重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咱暗衛頭領,聶……大頭嗎。”
看著站在墻角陰暗處的黑衣少年,鄧宗開口吐槽道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一道冰涼的匕首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再敢叫我聶大頭,我就殺了你。”
黑衣少年不知何時出現在鄧宗身后,一只手拿著匕首,另一只手已經掐住了鄧宗的脖子
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鄧宗斬殺一般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正經點,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咱家公子一樣。”
而站在一旁的武臣在見到這種情況后,無奈的搖了搖頭
畢竟這種事已經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
每次都是鄧宗閑得沒事,非要招惹這位暗衛的殺神
結果不是被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就是被綁到城墻的旗桿上
而這位黑衣少年也不是別人
乃是朱瞻塹手下暗衛的最高統帥,姓聶名政,戰國時俠客,以仁俠著稱
被朱瞻塹用轉盤轉出來后,便一直做著情報工作
“這次就再饒你一命,再有下次……”
“是是是,再有下次就把我扒光扔湖里。”
見到聶政收回匕首后,鄧宗便一邊用小拇指扣著耳朵,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
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鄧宗,聶政真想上去給他幾拳
“算了算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還是想想一會怎么把公子抬出來吧。”
看著快要爆發的聶政,武臣連忙走到二人中間勸解道
“哼!還用抬,我現在就把公子救出來。”
蹬了一眼鄧宗后,聶政便向著小黑屋跑去
“哎,聶政別沖動,里面的是……”
然而武臣一句話還沒說完,他便看到一桿雞毛撣子破窗而出,并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聶政
就一眨眼的功夫,武臣便見到聶政一頭扎進了不遠處的樹叢里
生死不明?
而那桿雞毛撣子則是借著聶政的助力,不知道彈飛到了哪里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這,就這還去救……”
站在不遠處看戲的鄧宗還沒吐槽完,剛剛襲擊聶政的雞毛撣子像是按了追蹤器一樣,從高空準確無誤的打到了鄧宗的頭上
“鄧宗,你還好嗎……”
看著雞毛撣子落到地上后,武臣才邁步走到鄧宗面前問道
“沒問……”
被雞毛撣子擊中的鄧宗先是對著武臣豎了一個大拇指,隨后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暈了過去
“鄧宗!”
看著即將摔倒的鄧宗,武臣連忙一把扶住了他
“還好只是暈過去了。不過,這桿雞毛撣子真是厲害,居然一下干暈兩個人,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樣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鄧宗,武臣不由得為朱瞻塹而感到擔心
“云釗,把我雞毛撣子拿進來!”
就在這時,小黑屋里突然傳出張妍暴怒的聲音
“知道了,夫人。”
“公子,你自己保重吧,屬下就先告辭了。”
聽到小黑屋里傳出的暴怒聲后。嚇得武臣差點沒把鄧宗扔一邊的草窩里去
隨即武臣便看到帶著幾名侍女向這邊走來的云釗。無奈下他只能背起鄧宗離開了,畢竟這種丟臉的事,還是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至于聶政,鬼知道他還活沒活著?
從此以后,民間便流傳著一個傳說
無論是誰,哪怕是牛鬼蛇神在見到張妍的雞毛撣子后,都只能跪在地上乖乖求饒
當然你也可以反抗,不過,前提是你能打過朱瞻塹
畢竟《明史.睿宗本紀》中記載,“睿宗驍勇善戰,一生歷大小百余戰,毫無敗績。戰時常常身先士卒,搴旗取將,名震塞外中原。其一生斬敵將無數,可謂天下第一武將。但其母誠孝昭皇后常常能以一招擊暈睿宗…………”
后世更有人戲曰,“一生征戰無敗績,三代志向在心中,一桿長槍定天下,文武并治天下安,九下西洋萬國賀,封狼居胥寫春秋,奈何一世英雄魄,面見紅裙急逃竄。”
……………………
“哥,你說咱倆是不是被撿來的。”
世子府青廿院內,朱瞻塹趴在擔架上生無可戀的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呀……不過,看樣子咱倆應該是被撿回來的。”
另一旁的擔架上,朱瞻基也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畢竟二人可是被張妍關在小黑屋里打了整整半個時辰
能活著出來就算不錯的了
“大公子,二公子?”
就在兄弟二人躺在擔架上吐槽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馬保叔叔!”
二人應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竹紋圓領長衫,面容剛毅的青年人正站在不遠處的庭院門外
他呢也不是別人
正是日后鼎鼎大名的鄭和,也是大明初期著名的航海家,外交家
“大公子,二公子。你們這是在干嘛。”
走到兄弟二人面前蹲下后,鄭和便開口問道
按道理說在北平府內是沒有人敢動朱瞻基以及朱瞻塹一根手指頭的,除非……
“沒啥事,馬保叔叔,我們就是閑的沒事活動活動身體……啊,疼疼疼。”
朱瞻塹一邊說著一邊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可誰知這一甩差點沒要了他半條命
“真的只是活動身體嗎?”
看著朱瞻塹一副要死的模樣,鄭和不由得輕笑了幾聲
“馬保叔叔,我和二弟真的只是活動身體,不過一不小心才弄成這樣的。”
看著一臉我都了解的鄭和,朱瞻基連忙解釋道
畢竟這件事多丟臉呀,堂堂兩個大男人?居然被自己老娘差點給打廢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兄弟倆還怎么混
“行行行,二位公子是活動身體的時候傷著的,這總行了吧。”
看著可憐兮兮的朱瞻基,鄭和都能想象出他們兄弟二人被張妍暴揍的場景
“對了,馬保叔叔,應天府的情況如何了,你跟我倆說說唄。”
趴在擔架上緩了一會兒后的朱瞻塹扭頭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鄭和說道
畢竟虛擬地圖上顯示,應天府現在已經被朱棣圍的水泄不通,至于啥時候能攻破,那朱瞻塹就不曉得了
“二公子不說,屬下還差點忘了。應天府已經被王爺包圍。只要消滅了馬鞍山一帶的林衛軍,應天府便可不攻自破。”
鄭和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在地上為兄弟二人畫著簡易圖解釋道
“林衛軍?我記得它的統帥好像是太祖朝的……誰來著……”
聽到鄭和提起林衛軍后,朱瞻塹的腦中便出現了一名黑袍大將的身影
不過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是誰了
“信國公湯和之孫,安寧侯湯文恒。”
“湯文恒?誰呀……”
聽到鄭和提起信國公湯和的時候,他腦中的黑袍大將的身影便逐漸清晰
畢竟林衛軍就是由湯和在洪武十一年,挑選江南精壯男子組成衛隊,而湯和也是在林衛軍中擔任了一年的統帥,直到后來四川兵亂,湯和才離開了林衛軍
至于湯文恒,誰呀,沒聽說過
“切,你這都不知道啊,一看平常就不好好用功,還是由你大哥來告訴你吧……”
“給我滾……”
然而朱瞻基一句話還沒說完,朱瞻塹便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伸出右腳便踹到了朱瞻基的屁股上
隨后一道殺豬的聲音便從青廿院內傳出
“是這樣的,二公子。湯文恒,是信國公湯和少子湯醴第三子,生性尚武,年輕輕輕便能開硬弓,擒猛虎。后為馬鞍山林衛軍統帥,封安寧亭侯。”
看著朱瞻基、朱瞻塹兄弟二人兄友弟恭后?鄭和一邊笑著一邊解釋道
“說的誰好像不能開硬弓,擒猛虎一樣。”
聽到鄭和夸湯文恒多么厲害,多么厲害后,朱瞻塹不屑的說道
就這樣的人,他手下一抓一大片,就算是他手下的文臣項佗,也能舉起百斤銅鼎
一個小小的湯文恒,估計朱瞻塹一巴掌就能把他給拍飛咯。而且是找都找不到的那種
“是嗎,既然二公子如此之厲害,那為何還會被世子……”
然而鄭和一句還沒說完
朱瞻塹便開口打斷了他
“嗶咔嗶咔嗶咔嗶咔嗶咔嗶咔……”
看著朱瞻塹開啟無賴模式后,鄭和輕笑了幾聲
“行了行了,屬下就不逗二位公子了。來人,將二位公子送回別院。”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皎潔的月光后,鄭和便對著站在院外的護衛說道
“是,大人。”
就這樣被張妍扔到外面過夜的兩兄弟被鄭和送回了各自的別院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一切幕后的指揮者還是張妍
要不然鄭和怎么會在大半夜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青廿院
不過,不知道此事的兩兄弟還在心中暗暗的吐槽張妍,不過他們也只敢暗暗的吐槽吐槽了,不然……
世子府側院房間內
朱瞻塹趴在床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孩
只見這名男孩外貌俊逸,眼神淡然,瞳孔幽深。而最突出的是他那兩只奇長的手指
“你就是張起靈?”
看著剛剛從轉盤里轉出來的小哥,朱瞻塹開口問道
“嗯。”
站在不遠處的張起靈只是輕輕的回應了一聲,隨后便像一尊雕像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要不,你到床邊坐會兒,我看你站著怪難受的。”
看著如同悶油瓶一般的張起靈,朱瞻塹也頓時沒了辦法
本來他是想趴在床上睡覺的,可誰知道轉盤一到晚上亥時就自己抽獎,就這樣,張起靈被稀里糊涂的轉了出來
而且是沒有聲息的出現在朱瞻塹身邊,差點把朱瞻塹給嚇死
“不用,我不累,你想睡就睡。我守夜。”
說完張起靈便伸出左手將背后刀鞘中的黑金古刀取了下來,隨后便靠到房門旁一動不動
“…………”
看著一臉平靜的張起靈,朱瞻塹只想說。小哥,我雖然知道你對我好,但是這里可是世子府呀,誰會閑的沒事闖進來
“那好吧……。”
朱瞻塹在發現自己拗不過張起靈后,只能選擇趴在床上老老實實的睡覺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靠在房門旁的張起靈突然睜開雙眼,隨即拔刀出鞘
只見房中一陣白光閃過,等反應過來時張起靈已經收刀入鞘。靜靜的走向了朱瞻塹
而在他剛剛經過的地方,幾只色彩斑斕的毒蜘蛛已經被切成了兩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走到朱瞻塹身邊的張起靈先是站在原地看了一會,隨即將黑金古刀放到一旁,伸出雙手開始幫朱瞻塹整理被他踢飛的絲綢涼被
這一幕要是被朱瞻塹見到,那他估計就把小哥當做斷背山……
當然了,小哥怎么可能是斷背山呢,這只是男人與男人的友情
嗯,就是這樣
“誰!”
等張起靈幫朱瞻塹整理完被褥后,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窗口
張起靈在發現他的一瞬間便迅速拿起一旁的黑金古刀,起身從窗口一躍而出,直接撲向了那道黑影
而站在外面的黑影則是一臉懵
他只是想過來看看自家公子情況怎么樣,畢竟自己可是一下就被打暈。到剛才才從草叢里醒了過來
一想到自家公子比自己更慘,聶政便來到側院,想要來看看他
可誰知剛走到窗口,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屋內跳出,二話不說,提刀便劈向聶政
而聶政在見到有人從朱瞻塹房間內出來后,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朱瞻塹是不是出事了,要是朱瞻塹真的有事,那他聶政就算死八次也不夠償還的
“你是誰,為何會在公子房間里。”
一個閃身躲過張起靈的劈刃后,聶政急忙從腰間取出兩把寒鐵匕首。一邊做著防御的姿態一邊開口問道
不過張起靈豈會理他,拔出黑金古刀便沖向了聶政
就這樣,日后暗衛的兩大統領在世子府側院內打的不可開交
而他們的主子而是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估計就算別人把他偷走了,他都不知道
“要是我拿著白虹劍,你豈能如此囂張。”
被張起靈單方面壓制后,聶政只恨自己忘了拿佩劍,要是拿著白虹劍,他至少能跟面前的這位黑衣少年過百招
“你……沒機會。”
一腳將聶政踹到一旁后,張起靈便站到朱瞻塹房間門口前靜靜的說道
“你……”
雖然聶政此時真的很想罵他幾句,可惜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不僅沒打過他,自己公子還,還……
“我說二位,你們大半夜不睡覺,我還睡呢。”
就在聶政心灰意冷,想要和張起靈拼命的時候,朱瞻塹的聲音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公子!你……你沒死。”
看著趴在窗口的朱瞻塹,聶政驚訝道
“我死你妹呀,你能不能期盼我點好。”
看著半跪在院子里的聶政,朱瞻塹抄起支撐窗戶的叉竿便砸向了他
不過他可不敢真砸聶政,這可是他的第一刺客,雖然打不過張起靈……
但實力還是杠杠滴
只是可惜了……
自己剛剛才在夢里娶上媳婦,還沒等入洞房呢,他便一個踉蹌從床上滾了下來
差點沒把他摔死
而就在他趴在地上暗暗吐槽的時候,院子里便傳來噼里啪啦的打斗聲
這不,剛趴到窗戶上,他便見到張起靈跟聶政交戰在一起
當然是張起靈單方面壓制聶政
等到二人打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可誰知道聶政一上來就問他死沒死,這把他氣的呀,差點沒一口氣過去
“公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著落在自己身旁的叉竿,聶政頓時身子一軟,一屁股便坐在了原地
畢竟拿兩把小匕首跟黑金古刀打實在是太難了
光是打了這一會,他就感覺自己兩只胳膊差點脫臼了
“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聶政一邊活動著發酸的胳膊,一邊看著張起靈問道
“張起靈。”
而站在房門口的張起靈則是收刀入鞘,并用自己冷漠的聲音說出了“張起靈”三個字
“你很強,我聶政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公子算一個,如今你也算一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聶政說著說著便聊起了其他方面
而張起靈則是用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回答聶政
畢竟二人年齡都不大,在打了一架后,關系變得更加的融洽(這只是聶政覺得)
“行了,二位,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點睡覺吧。”
看著聶政坐在地上跟張起靈聊的不亦樂乎后(當然大部分都是聶政在說)朱瞻塹便開口打斷道
“是,公子,那張兄,我們改日再聊。”
抬頭看了一眼滿頭的星辰后,聶政便起身對著朱瞻塹一拱手,雖后便收起匕首轉身離開了側院
而張起靈在見到聶政轉身離開后,也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
而這一幕剛好被走到院子門口的聶政給看到了
嗯?這是啥情況,莫非公子跟張兄是斷背……
然而還沒等聶政想完,他便見到張起靈站住門框下正側身看著自己,而且他的一只手已經默默的放到了黑金古刀的刀柄上
“…………”
見到這一幕后,聶政只能尷尬的笑了笑,隨后快速離開
開玩笑,他要是再敢看一會,估計張起靈就能拿刀追著他滿街跑
另一邊
目送聶政逃離的張起靈看了一眼院子四周,在發現沒有異常后這才轉身進屋
“小哥,我就先睡了,你隨意。”
看著手握黑金古刀的張起靈,朱瞻塹便翻身上床,一閉眼便呼呼大睡了起來,畢竟他還是個小孩子
而張起靈在見到朱瞻塹秒睡后,便邁步走到桌子旁坐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朱瞻塹
同時張起靈心里也在想,為什么公子會稱呼自己為“小哥”
而小哥這兩個字,他為什么會感到如此親切
就這樣張起靈一邊看著朱瞻塹一邊在心中暗暗思考。直到窗外傳來一聲雞鳴,張起靈才停止了思考
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朱瞻塹后,張起靈便起身拿起黑金古刀,隨即邁步走到門前,伸手推開房門走到了院子里
看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院子里,張起靈便拔出黑金古刀在原地揮舞
至于這是什么招式,估計只要他自己知道…………
“武臣,你聽說了沒……”
就在張起靈在收刀入鞘時,墻外便傳來一道聲音
仔細一聽,就會發現說話的人正是世子府最閑的人——鄧宗
“聽說什么?”
側院墻外,武臣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問道
“你不知道啊,我聽說昨晚……咱家公子屋里還睡著個男人。你說咱家公子是不是……”
看了一圈周圍后,鄧宗便靠在武臣耳邊輕聲說道
不過他的這些話哪怕是聲音再小,卻還是被張起靈聽的一清二楚
“你聽誰說的?”
聽到鄧宗放出如此重磅的消息后,武臣立馬開口問道
這要是弄錯了還好,要是真的……
“我聽聶大頭說的呀。他昨晚還被公子屋內的那個人一頓好揍呢。你是沒見他鼻青臉腫的那個樣……”
而院內的張起靈在聽到這后,便轉身看了一眼朱瞻塹的房間
隨即便動身離開了側院
不過他并沒有走正門,而是從院墻上翻了出去
之后的每天夜里,北平府內都能傳出雞飛狗跳的聲音
據后來百姓的描述,他只看到兩道黑影在大街上四處奔波
而且其中一道黑影還會經常被另一道黑影打飛
后世《明史》中記載,“建文四年6月7日,帝都夜時,兩鬼魅常常游蕩大街,惹帝都民不聊生。后明睿宗親臨,方才平定鬼魅之亂……”
……………………
世子府大殿內
朱瞻塹正坐在木椅上,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吃著手上的窩頭
而坐在他一邊的朱瞻基也好不到那里去。只見朱瞻基一只胳膊撐在桌子上,用手掌頂著自己的臉頰,另一只手則是拿著勺子不知在舀些什么
朱瞻基這樣是因為昨晚屁股疼了一晚上,疼得他沒怎么睡著。直到現在只要他一用力,屁股還是疼得要死
而朱瞻塹就不一樣了,他的身體早就被轉盤里轉出來的各種丹藥給進行了加強
屁股在后半夜就已經不疼了。導致他昏昏欲睡的原因純屬是沒睡夠
就是這么簡單……
“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
就在兩兄弟快要睡著的時候,內搭淡紅色長裙,外披同色比甲的張妍從側門走了進門
她剛一進門便見到她的兩個寶貝兒子快要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沒事,娘,一點事也沒有。”
看到張妍來后,朱瞻塹剛剛的睡意瞬間全無
一旁的朱瞻基也是如此,在見到張妍后便立馬正襟危坐的坐在木椅上
“總感覺你們兩個怪怪的。”
坐到二人對面后,張妍總感覺那里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哥,你說咱娘別的事記得那么清楚,為什么打咱們的事不到半天就忘干凈了。”
見到張妍端起小米粥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后,朱瞻塹這才一邊吃著窩頭一邊輕聲對著朱瞻基問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咱娘。不過,你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問問。”
而朱瞻基也是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回復道
“我才不去呢,我閑的沒事干啊,去找揍。”
“我看你就是閑的沒事。”
“…………”
二人每說一句話都會抬頭看一眼張妍,在發現沒有異常后才會繼續討論下去
“我說,你們兩個不吃飯,在干嘛呀。”
就在兄弟二人快要暗暗掐起來的時候,張妍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二人
二人扭頭一看,只見張妍此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瓷碗,正在抬頭看著二人
我靠,要完…………
看到張妍那雙黑色的瞳孔正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朱瞻塹頓時就覺得冷汗直冒
“娘,兒子是說……您最近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呀。是吧,大哥。”
說完朱瞻塹還踩了朱瞻基一腳
而朱瞻基也是瞬間明白了朱瞻塹的意思,立馬便附和道
“是啊,娘。剛剛我跟二弟就是在討論這件事。”
“真的?”
聽到自己兒子夸自己漂亮后,張妍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畢竟誰不喜歡聽別人夸自己漂亮呢
“真的。”
看著張妍露出笑容后,兩兄弟便知道這次是蒙混過關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快點吃飯吧。一會還要去給你們奶奶請安呢。”
看了一眼兄弟二人后,張妍便繼續喝起了小米粥
而兄弟二人在對視一眼后也紛紛吃起了手中的食物
好險好險,還以為要完蛋了呢
等到早飯過后,張妍便領著兩兄弟坐上馬車,前往了燕王府
……………………
“鄭和,除了這個,王爺還說什么了嗎。”
燕王府大殿的寶座上,徐妙云正一邊閱讀著朱棣送來的書信一邊開口問道
“稟王妃,除了此信,王爺還讓屬下給王妃帶一句話。”
站在大殿內的鄭和一邊行禮一邊說道
“說說看。”
將手中的書信放到一旁的案桌上后,徐妙云便抬頭看向鄭和
她現在很想知道那個老家伙到底想對自己說些什么
“是,王妃。王爺說,他當初答應給您的翠柳珠心已經找到了,問你何時有空去看看。”
“哦,他居然真的找到了。”
聽到鄭和提到翠柳珠心的時候,徐妙云的眉宇間很明顯的露出了一絲欣喜
畢竟這顆翠柳珠心是當年徐達大將軍北伐元大都時從皇宮內繳獲的。
傳聞這顆翠柳珠心乃是上古女媧大神所化的心石,據說只有真正的天后才能擁有它。后來徐達大將軍便將這顆寶石獻給了洪武爺朱元璋
直到建文帝朱允炆出生時,這顆珠子才被洪武爺賜給了朱允炆
而從小便對這顆珠子十分喜愛的徐妙云在得知消息后只能暗暗嘆息
也就在這時,她的夫君朱棣在皎潔的月光下對她發下重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徐妙云擁有這顆翠柳珠心
也是這天起他們夫妻二人徹底融為一心。當朱棣在外面的征戰時,徐妙云就會替他他管理好后方的安定
自此,千古一帝朱棣與傳奇皇后徐妙云的傳說漸漸拉開了序幕
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
“奶奶。”
就在徐妙云陷入回憶的時候,身穿綠色竹紋直裰的朱瞻塹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塹兒,過來。”
被朱瞻塹拉回現實后,徐妙云便對著她這位調皮的小孫子揮了揮手
示意他過來
而朱瞻塹在見到徐妙云對自己揮手后便快步跑了過去
“你娘跟你大哥呢。”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朱瞻塹,徐妙云一邊伸手捏著他粉嫩嫩的小臉一邊問道
“哦,奶奶您不說我還忘了。馬保叔叔,你快點帶人去趟安樂街,那里有人鬧事。”
聽到徐妙云提起張妍跟朱瞻基時,朱瞻塹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求援的呀
“安樂街?王妃,我要不要帶府兵去一趟。”
聽到朱瞻塹提到安樂街的時候,鄭和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對著徐妙云一拱手,請示是否過去。
“去吧,順便看看是誰在北平府內鬧事,要是是漢人那就抓起來,至于其他的……。”
“是,王妃。屬下明白了。”
明白徐妙云意思后的鄭和對著徐妙云以及朱瞻塹拱了拱手后便轉身離開了大殿
徐妙云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了,只要不是漢人通通斬殺
畢竟當年世子府的事件發生過一次就可以了
“塹兒,告訴奶奶,安樂街到底發生了什么?”
等到鄭和走后,徐妙云便將朱瞻塹抱到自己大腿上,一邊摸著他的頭發一邊問道
“是這樣的奶奶,安樂街那邊有幾名倭國來的商販…………”
時間回到幾刻種前
朱瞻塹正坐在馬車車頂把玩著手中的七星寶刀
至于他為什么不待在車廂里,那就要問張妍了
畢竟從上車開始張妍便一直在提醒兄弟二人去應天府后一定要怎么怎么著
一說就是一路,差點沒把朱瞻塹給說暈過去
而朱瞻基早就靠到一旁睡著了
也是,畢竟兄弟二人相比,朱瞻基還是比較安靜懂事的,只是在某些時候會有點小調皮
而朱瞻塹就不一樣了。他簡直就是頑皮星降世,你只要一會兒看不見他,他準會給你惹出點什么麻煩
就這樣,朱瞻塹以暈車為由來到了馬車外面透透氣
在外面帶了一會后,朱瞻塹便跳到了馬車車頂
至于目的嘛
一是為了不讓張妍再叨叨
二就是他想轉一發
這不轉著轉著,這把七星寶刀便出現在了朱瞻塹手中
“你就是當年魏武帝曹操刺殺董卓時用的寶刀嗎。”
看著手中刀長尺余,七寶嵌飾的七星寶刀,朱瞻塹不由得把自己想象成是在刺殺董卓的曹操
不過我可不喜歡人妻,我只喜歡……好像,人妻也不錯……
“八格牙路,你滴想死嗎?”
就在朱瞻塹分神的時候,一道他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中
“我靠,聽這個聲音至少是個大佐。發了發了,也不知道把這個大佐給云飛兄,能不能換來一個營的裝備……”
不過玩歸玩,鬧歸鬧
朱瞻塹在聽到那道罵聲后便半蹲起身來應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集市上,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留著唐輪頭的倭國人正在對一位老人進行毆打
周圍的百姓見后想要上前阻止,可誰知又出來十幾名手拿武士刀的倭人,將百姓擋在了外面
“所以,你就跑到奶奶這里來求救。”
聽到朱瞻塹說到這里后,徐妙云便開口問道。同時她心里已經準備好讓朱棣帶兵去教育教育倭國人了
這些家伙還真夠狂的呀,居然敢在北平府動手打人。看來他們的安穩日子是過得太舒服了,是該讓他們重新知道一下大明水師以及鐵騎的威力了
“沒有,您孫兒在見到他們欺負人后便挺身而出,上前就是一個掃堂腿……”
看著下面的倭人又要動手時,朱瞻塹右手握住七星寶刀,一個縱躍便從車頂一躍而下
“八格!”
就在倭人一巴掌快要打到老人臉色時
朱瞻塹從空中飛來,一腳便將這名倭人踹到了一旁的殺豬攤上
“納尼!”
周圍的倭人在見到首領被一腳踹飛后,都是一臉懵
這是那里來的小屁孩,這么大腳力
莫非,這大明的娃娃都是怪物
要知道他們首領三田志東可是他們那邊數一數二的高手,現在卻被一個小屁孩給干飛了
這,實在是……
“小鬼們,你們媽媽沒告訴過你們,戰斗的時候不要分神。”
看著周圍的倭人分神后,朱瞻塹便拔出七星寶刀,一個瞬步
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倭人之間,且下手十分毒辣,不是挑斷倭人的腳腕,就是斬斷他們的手腕
而那幾個反應過來的倭人都被朱瞻塹一人一腳踹中了命門,估計下輩子只能當宦官了
“八格牙路!你是誰……”
等到三田志東從豬肉攤里爬出來后,便見到一名七、八歲的錦衣小孩正在收刀入鞘
“我啊,我是你爺爺。揍他……”
看了一眼周圍的百姓后,朱瞻塹在對著三田志東豎了一個中指后便轉身離開了
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周圍的百姓如同洪水一樣便沖向了三田志東以及其他被朱瞻塹干廢的倭人
“八格!我乃……”
“你是個錘子……”
“兄弟們,給我揍他……”
三田志東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大明百姓按在地上打了起來
別說有多慘
那簡直生不如死
“那個老人家呢?”
等朱瞻塹從人群里出來后,他便發現剛剛那位受傷的老人似乎不見了
“他跑了……”
就在朱瞻塹四處尋找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傳到他耳中
“小哥。你要嚇死我呀。”
扭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張起靈,朱瞻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這家伙,走路總是沒有聲響,簡直跟幽靈一樣
“你的錢袋。”
等朱瞻塹緩過來后,張起靈便伸出左手,將一個繡著紅色麒麟的錢袋交給了朱瞻塹
“我的?”
看著張起靈睇來的錢袋,朱瞻塹一臉懵。連忙低頭一看,只見本該掛在自己腰間的錢袋早已不見
“剛剛那個老人是個賊,他趁你盯著那個倭人的時候偷偷搶走了你的錢袋。”
將錢袋發到朱瞻塹的手中,張起靈便開始為他解釋
“…………?”
啥啥啥,剛剛那個老頭是個賊。那剛剛這些倭人打他也是因為……
“小哥,這次謝謝你了。下次請你吃飯……”
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后,朱瞻塹便轉身向著燕王府跑去
開玩笑吧,這次誤會鬧大了。不過揍了也就揍了吧,誰叫他們是倭國人呢
對了,話說今天是誰在北平府巡衛所當差,這里都打這么久了,居然還不過來
扭頭看了一眼后面的人群后,朱瞻塹只能祈禱他們下手輕點,前往別把這些倭國人給干到地府……
“這個小東西也太厲害了吧……”
等到朱瞻圻離開后,不遠處的一個拐角處,剛剛那個被打的老人盯著朱瞻塹消失的背影輕聲說道
畢竟剛剛那個倭人可是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的人,居然就被這個小娃娃一腳給踹個半死
“真晦氣,要不是老子沒錢會來街上偷錢,最重要的是還沒偷到,反被別人揍了一頓。”
想起剛剛的倭人以及那個來要錢袋的黑衣少年,老人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只見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發白的頭發,將它扯下扔到地上。露出了光禿禿的頭頂,當然耳朵兩邊還是有一丟丟頭發的
就這個造型,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來自蒙古殘部的家伙
本來他的任務就是潛伏在大明準備隨時向草原匯報大明的情況
要不是這次沒錢了,估計他早把消息傳回草原,讓草原各部趁機南下
可誰知…………
今天剛出來偷點錢就被人抓住了,真是倒霉
“別動。”
就在也縷歇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一把鋒利的劍刃便搭到了他的肩膀
“你……是誰!”
看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色寶刀,也縷歇的差點沒被嚇死
他剛剛可是一點聲音也沒有聽到,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時候來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回答你是誰,為什么要搶公子的錢袋。”
一邊說著張起靈一邊將黑金古刀往也縷歇脖子挪動著
畢竟這個家伙可是盯了自家公子許久,這樣的人非奸…………
也就是在也縷歇盯著朱瞻塹的時候,張起靈便發現了他,趁著他分神之際。張起靈便從他身后饒了過來
拔出黑金古刀便開始詢問也縷歇
畢竟這個家伙可是草原人,狼子野心都長在臉色
“我啊……我是你祖宗。”
看著搭在自己肩上的黑金古刀,也縷歇只能選擇放手一搏了
畢竟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嘛
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只見也縷歇身體快速下蹲,同時轉身將袖中的一包粉末灑向了張起靈
趁著張起靈閉眼收刀的時候,也縷歇瞬間拔出匕首,向著張起靈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看著刀尖即將觸碰到張起靈的胸口時,也縷歇已經想到了自己將情報送到草原
等到北平府被攻破時,財富,美女都取之不盡
特別是燕王府里的那幾位側嬪以及世子妃,這可都是大美人,要是……
然而還沒等他想完,一陣刺骨的疼痛便從他胸口傳來
“你……怎么沒中毒?”
看著刺入自己胸口的黑金古刀,也縷歇感到一臉疑惑
他剛剛明明已經將軟骨散灑到了張起靈的身上,為什么……
“毒對我沒用。”
看了一眼也縷歇后,張起靈迅速從他胸前拔出黑金古刀,隨即又給了他脖子一刀
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至于毒對他沒用這件事,張起靈還真沒吹牛
畢竟他們這些從轉盤里出來的異人,個個都百毒不侵,身懷絕技,一人抵千軍不在話下
“姐,你有信心能打過張兄不。”
不遠處的房頂上,一身黑衣的聶政輕聲問道
畢竟他可是親眼目睹了張起靈的快、準、狠
要不然他才不會找他老姐聶榮來幫他撐腰
畢竟今天早上他剛起床,張起靈便把他軍訓了一個多時辰
“三百招內很難決出勝負。”
一身青色紗衫的聶榮一邊擦拭著手中的映紅劍一邊說道
“三百招!我在老姐手底下都沒走過百招,張兄……”
聽到自家老姐對張起靈的評論后,聶政不由得鼻子一酸
二人明明年齡相仿,但實力差距實在是……
“知道技不如人就好好修行,總有一天你的能力會比你想象的還要強。”
看了一眼聶政后,聶榮便收劍入鞘,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張起靈身邊
“你是誰。”
剛剛擦拭完刀上血跡的張起靈,一扭頭便見到一名身穿青色紗衫,五官端正,粉面桃花的女子站在不遠處
“世子府,聶榮。”
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黑衣男孩后,聶榮默默的握住了劍柄
而張起靈在撇眼看到躲在不遠處房頂上的聶政時便明白了,這是來報仇的呀
“來吧。”
將黑金古刀橫握在身前,張起靈盯著聶榮靜靜的說道
“請賜教。”
張起靈話音剛落,聶榮便握住劍柄,拔劍出鞘向著張起靈襲去
而躲在房頂上的聶政在見到老姐出手后,便向前湊了湊
畢竟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對決呀。世子府女俠聶榮PK冰塊男張起靈
這一戰究竟誰能笑到最后……
然而就在這時,剛剛被聶榮扔飛的映紅劍劍鞘便如同定位導彈一樣砸到了聶政的面門
“…………?”
就這樣還沒等到對決開始,聶政便暈了過去
實在是可惜,可惜呀……
……………………
燕王府大殿內
坐在徐妙云腿上的朱瞻塹一口氣講完了剛剛發生的所有事
當然,其中不包括他單挑倭人的事
畢竟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以一己之力打趴了十幾名成年人,這要是傳出去了,那他不成武神轉世了。他還要低調呢,要不然以后怎么騙媳婦……
不對,是如何以德服人,蕩平草原,以定天下
“這事鬧得呀,看你爺爺知道了不把你屁股打下來。不過,打就打了吧,誰叫他們是倭人呢。”
捏了捏朱瞻塹的小臉蛋后,徐妙云便輕聲說道
近些年來,倭人常常在大明沿海地區肆意妄為,搞得沿海百姓民不聊生
這次揍了這些倭國商隊,也算是挺沿海百姓出了一口氣
“塹兒,你這是沒吃早飯了嗎,口水都快留一身了。”
聽到自己孫兒不說話后,徐妙云便扭頭一看
只見此時的朱瞻塹正盯著不遠處桌子上的那幾盤甜食,口水直流
“沒有,就是沒吃飽。”
擦了擦自己的口水后,朱瞻塹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他是真的沒吃飽,雖然他的身體還是小孩,但是這飯量吧……簡直就比他爹朱高熾還能吃
“去吃點吧,反正奶奶也吃不完。”
摸了摸朱瞻塹的后腦勺后,徐妙云便寵溺的說道
畢竟餓著誰,也不能餓著她孫子呀
“謝奶奶。”
對著徐妙云一拱手后,朱瞻塹便跳到地板上,蹦蹦跳跳的走到桌子旁吃起了甜食
“這綠豆糕,這馬蹄糕,比我家的好吃多了。”
嘗著燕王府內的糕點,朱瞻塹只能說不虧是皇宮專用糕點師做的,就是好吃
“這小東西這么能吃,會不會變成下一個高熾呀?”
看著狼吞虎咽的朱瞻塹,徐妙云的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她大兒子朱高熾的身影
“…………”
就在朱瞻塹趴在桌子上吃著各種甜食的時候。鄭和也已經帶著燕王府的府兵趕到了安樂街
遠遠的鄭和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圍著一群人,手里不是拿著白菜就是拿著雞蛋
話說你們這么浪費糧食真的好嗎
鄭和來后一邊派人疏散人群,一邊派人將里面的那十幾名倭人給扣押到北平府大牢
而那十幾名倭人在見到大明的士兵后,一個個如同見到救星一樣
抓住他們的腿就不放,并用日語讓大明士兵把他們接走
不過咱大明人那能聽懂日語,在見到倭人抓住自己大腿的時候,便出手暴打了他們一頓
就這樣這十幾名倭人又被燕王府的府兵揍了一次后,這才被扔進了大牢里
“世子妃,您沒事吧。”
等到將人群疏散后,鄭和這才來到世子府馬車前問候道
“馬保叔叔,娘剛剛已經睡著了。”
門簾揭開后,出來的并不是張妍,而是一身白色竹紋圓領長衫的朱瞻基
畢竟這一鬧實在是耽誤太久了,張妍閑的沒事居然睡著了……
“大公子。”
看著朱瞻基要從馬車上跳下來時,鄭和連忙走過去扶了朱瞻基一把
“馬保叔叔,剛剛那邊發生了什么事。”
等到朱瞻基落地后,他便看到了前面一堆堆臭雞蛋以及爛白菜
“剛剛前面有一群倭人惹事,結果反被咱們大明的百姓給揍了一頓,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看到一臉疑惑的朱瞻基,鄭和便開口為朱瞻基解釋道
“都讓開,都讓開。”
就在這時,一道干啞的聲音的聲音便傳到二人耳中
二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名身穿黑色山文甲的青年人帶著一隊明朝軍隊跑了過來
“舅舅?”
看清楚帶隊將領后,朱瞻基頓時感覺腦袋大
他終于知道安樂街都亂半天了,為什么駐扎在這里巡衛所都沒有出動
準是自己這位舅舅帶著他們喝酒喝懵了
“何人……何人在此鬧事,都給本將軍……抓……抓起來。”
拔出腰間寶刀后,張克儉便對著空氣揮舞道
“馬保叔叔,我們走吧。”
看了一眼出丑的張克儉后,朱瞻基連忙用手掌捂住臉龐,假裝不認識他
“大公子先走吧,屬下幫他醒醒酒。”
對著朱瞻基一拱手后,鄭和便邁步向著張克儉走去
“老舅,祝你好運……”
看了一眼張克儉后,朱瞻基便轉身上了馬車
他這個舅舅啊,怎么說呢,要文不能文,要武不能武
純靠著他娘張妍的關系才坐到北平府巡衛所九大副將之一
個人能力是在九人中能力最低,品行最差的
“張副將,今日喝了不少呀。”
等到鄭和來到張克儉面前后,便雙手收入袖中對著張克儉開口說道
“你是……鄭大人……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青年是鄭和后,張克儉便感覺一臉懵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有人在安樂街鬧事嗎。怎么鄭和大人會出現在這,他不是跟著王爺南征去了嗎……
“剛回來沒多久。張副將,安樂街幾刻種前就發生暴亂,你怎么現在才來……”
看著醉醺醺的張克儉,鄭和便默默的從一旁的小攤上拿起了一根搟面杖
“這不是為了祝賀王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后,末將才和他們喝了點……”
一邊說著張克儉一邊扭頭看著身后喝的醉醺醺的巡衛所士卒們
“那你還睡一會吧。”
看著張克儉轉身后,鄭和便拿起搟面杖打到了他的頸脖處
“怎么……”
感到脖子傳來一陣疼痛后,張克儉便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
“把你們副將給扛回去,另外我會告訴楚將軍(楚銘,北平府巡衛所主將)讓他好好照顧照顧你們。滾!”
看了一眼周圍醉醺醺的巡衛所士卒后,鄭和甩了甩衣袖后便帶著燕王府府兵離開了安樂街
只留下一群醉醺醺的巡衛所士卒在安樂街上不知所措
……………………
“你真的沒惹事?”
燕王府后花園內,張妍站在一顆大樹底下抬頭看著躲在樹上的朱瞻塹問道
“娘,我真沒惹事……”
看著站在樹下的張妍,朱瞻塹只能怪自己嘴欠,有事沒事提起他舅舅張克儉干什么
結果被張妍給聽到了,這不一路追著朱瞻塹從大殿跑到了后花園
事情還要從張妍以及朱瞻基來到大殿內說起
原本張妍是在跟徐妙云聊一些關于兩兄弟南下的事情
而朱瞻基則是坐到朱瞻塹身邊也吃起了桌子上的甜食
兩兄弟聊著聊著就說起了今早安樂街的事
“二弟,你跟我交個底,安樂街倭國商隊被揍一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一邊吃著盤中的綠豆糕,朱瞻基一邊輕聲問道
畢竟當時他剛睡醒,剛掀開門簾便見到朱瞻塹正站在不遠處的空地,當時他的身邊還有一名身穿黑色布衣的俊俏少年
不過當時朱瞻基還沒有將朱瞻塹與這件事聯系到一起
直到鄭和來告訴他安樂街發生的事后,朱瞻基的腦海中便莫名浮現出他二弟的身影
畢竟上次在寺廟里的時候,朱瞻塹就是看不慣惡霸欺負老人,于是出手以一打九
惡霸的確是被打服了,但是寺廟里的雕像……也都變得歪瓜裂棗,據說老娘賠了不少錢
“是我干的又怎么樣,反正我都要走了,我怕啥。”
喝了一口杯里的涼茶后,朱瞻塹大大咧咧的說道
反正我揍的是倭人,哪怕是揍錯了我也不怕,反正在等個十幾年,等我成年了我就率我大明水師東征倭國,娶島女……
不對不對,我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那你快完了。我告訴你啊,今日在巡衛所當值的是咱舅。”
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徐妙云談話的張妍,朱瞻基便靠在朱瞻塹耳邊輕聲說道
“咱舅?張克儉啊。”
聽到朱瞻基說起張克儉后,朱瞻塹只能說他這個舅舅就是個吃軟怕硬,仗勢欺人的家伙
真本事沒多少,吹牛的功夫倒是一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