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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戈游戲全文閱讀

兵戈游戲作者:湯淼鴨

兵戈游戲簡介: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一百年來七國紛爭逐漸演變成八王之亂,究竟誰會最終獲得勝利?到底是對權利、金錢、戰爭的渴望,又或是仇恨、愛情、親情的抉擇,皆在于此…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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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戈游戲最新章節暫停更新
第2章 公子伴讀
兵戈游戲全文閱讀作者:湯淼鴨加入書架

  趙荃背著手來回的走著,嚴肅的表情讓面前的兩個小孩跪在地上不敢出聲。許久趙新才大聲的喊道:“父王,兒臣知錯了。”

  趙荃指著趙子新吼道:“知錯?你眼里還有沒有寡人了?!寡人臨走之時是怎么跟你說的?”

  “父王您說不讓兒臣出家門,讓我在家里讀書。”

  “哦,你還知道。寡人還以為你把寡人的話扔到腦后去了。”

  趙子新嘀咕道:“父王,您是知道兒臣的,兒臣就不是讀書那塊料,您把我關家里讀書還不如讓我去死。再說,兒臣也只是好奇李惜的模樣,又沒干什么過分的事。”

  “你還敢還嘴?!!!好,你不說還不如去死嗎,那寡人今天就如了你的意。”趙荃怒火中燒,伸手就要去打趙子新,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進來對趙荃說道:“大王,隨從管家已經帶到。”

  趙荃聽到后停下了動作,憤怒的說:“把他帶進來!”

  “是。”

  隨從管家被兩個士兵押進了屋內,見到趙王后立刻跪在地上求饒了起來:“大王,小的該死,小的失職。”

  趙荃并沒有理會他的認錯,而是冷冷的問道:“你照顧公子多久了?”

  那管家琢磨了一下小心地回答:“回大王,小的。。。小的伺候公子已經兩年多了。”

  “公子期間偷跑了幾次?”

  隨從管家聽到這話急忙說道:“大王,小的該死,小的有罪。小的用盡全力不讓公子出門,可。。。可公子確是聰慧過人,小的無能為力啊。”隨后狠狠地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嘴里還念叨著:“小的該死,小的有罪。”

  “你還敢找借口?之前的事情暫且不談,今日寡人是如何對你吩咐的?你又是怎么做的?好在劉坤明機靈找到了新兒和稷兒才沒發生什么事,若沒找到中間出了什么差池,你說,怎么辦?!!!”

  隨從管家嚇得身子都軟了,急忙磕起頭,用的力氣太大甚至磕出了血順著額頭劃過鼻尖滴落在地上:“大王,大王饒命啊大王,小的知錯了,大王饒命啊。”

  趙荃表情十分的冷酷,并沒有因為管家的舉動而可憐他,隨后說道:“你既然自己都說該死,左右,拖下去斬了。”

  “是!”兩名士兵將隨從管家架起了起來向后拖去,那管家拼了命的掙扎高聲喊道:“大王,大王!!!小的無罪啊大王!!!大王饒命啊!!!”他的喉嚨都已經喊破了聲變得嘶啞起來。隨著聲音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剛還敢還嘴的趙子新此時被趙荃的舉動震驚到了,他的手用力扣住地面,以前因為他私自外出趙荃也不是沒罰過管家,但不過只是責罵,打個二十板子就完了。他從來沒想過事情會這么嚴重,也從未見過趙荃如此的生氣又如此的冷酷無情。此時的他已經沒有心思想那隨從管家有多么可憐了,只能在琢磨著趙荃會如何處置他:“應該沒事,應該沒事,他只是嚇唬我呢,沒準管家正在門口等我呢,再說我是他兒子,他不能把我怎么樣。”趙新心里嘀咕著,不過也沒有了底。

  沒過多久,一名士兵走了進來:“稟大王,人已處斬。”

  “頭呢?”

  “回大王,還在外面。”

  趙荃伸了伸手:“拿進來。”

  士兵看了眼旁邊的兩個小孩:“大王,這。。。”

  趙荃提高了嗓門:“拿進來!”

  “是。”士兵不敢怠慢,誰也不想在此刻成為第二個管家。過了一會便提著一個東西走了進來。

  “扔在地上。”

  士兵雖猶豫了一下,但也照做了。那圓圓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幾圈到了楊稷和趙新的旁邊,楊稷只從余光里便隱約看到了那紅呼呼的東西,只能側著頭盡量不去看向那邊。趙子新瞥向旁邊,眼睛立刻睜大了,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隨后趕緊收回了目光,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死死地低著頭不敢抬頭再看向趙荃。

  趙荃看到趙子新這般模樣不禁被逗笑了,他彎腰看著趙新:“你不是還去刑場看人家行刑嗎?怎么這會又怕成這樣了?”

  “兒。。。兒。。。兒臣。。”趙新抿了抿嘴沒敢再說什么。

  趙荃隨后又挺直了身子說道:“寡人殺他是因為他屢次失職不思悔改,但你可要比他嚴重多了。王相,違抗王命該如何處理?”

  王儀看了眼趙荃的表情,隨后說道:“按律當斬。”

  “行,拖出去斬了吧。”

  趙新聽到這話立刻爬到趙荃身邊嚇得趕緊抱住大腿求饒:“父王,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

  趙荃把頭瞥向了一邊:“以前你便屢次不聽寡人之言。但那時寡人還尚未稱王可以饒你性命,現在寡人已成趙國之王,你依舊膽敢違抗王命無視寡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天寡人若不忍痛割愛以明法,以后如何立于天下以服眾?來人!”

  “在!”

  趙荃閉上了眼睛停了一下隨后說道:“斬了!”

  趙子新終于知道趙荃是認真的了,嚇得眼淚鼻涕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大聲哭喊道:“父王,兒臣再也不敢了,父王饒命啊!!!”

  士兵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向前。王急忙伏跪在地上說道:“大王,公子乃國之根本雖有錯但罪不致死。再者公子年幼尚不懂事,只需加以管教定能改過自新,更何況大王今日饒恕公子,公子定會銘記在心不敢再犯,還請大王三思。”說完朝著趙子新眨了眨眼睛,趙子新看到后趕緊松開了手爬了回去,他跪在地上對趙荃哭訴道:“父王,兒臣知錯,兒臣再也不敢了!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父王!!!”

  趙荃抬起了頭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原諒你?呵,原諒你容易,不過是寡人一句話而已,但若是如此寡人今后之令何人會服從?寡人豈不失信于天下?”

  正當趙子新不知道如何是好時一旁的楊稷大聲喊道:“王伯伯沒有失信于天下,子新哥也沒有違抗王命!”

  一旁的王儀聽后一驚,趕緊沖楊稷說道:“稷兒,不可胡言。”

  趙荃示意讓王儀停下來,隨后問楊稷:“哦?這是何故啊?”

  楊稷問道:“王伯伯,請問您是什么人?”

  趙荃捋著胡須說:“這還用問?王伯伯是大王,自然是一國之君,國家之王了。”

  楊稷隨后說道:“王伯伯,我看書上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既然是大王,自然土地都是您的。那我想王宮是王伯伯的土地,您稱其為家,那趙國也是王伯伯的土地,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是您的家呢?如此說來新哥哥并沒有違抗王命,他還在自己的家里,所以大王不應該懲罰新哥哥。”

  趙荃聽到后,冷酷的表情逐漸變得溫柔起來,他笑著對楊稷說:“好一張伶俐的小嘴,繼續說。”

  楊稷噘著嘴想了想:“我聽大人們常說宰相肚里能撐船,既然宰相的胸襟都能撐船,那大王一定是能撐得住天下了,今天新哥哥就算是有錯但卻不是什么大錯,我想以大王的胸襟定不會與子新哥計較。”

  趙荃大笑道:“哈哈哈,可你這是強詞奪理啊,寡人就算是因此饒恕了你新哥哥,但恐怕眾人不服,你說該怎么辦呢?”

  “他們不會不服的。”

  “為何?”

  “王伯伯雖然是一國之君,但也同樣是一位父親。我想天下的父母沒有人會想殺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們一定會體諒王伯伯的心思,不會說王伯伯失信于天下的。如果有人不服,那便是那人心胸太窄、太狠與王伯伯無關了。”

  趙荃聽后心中的憤怒蕩然無存,滿臉是笑容樂開了花:“哈哈哈,好啊,好!哈哈哈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寡人也不難為你子新哥了,便依你之言饒恕他。”

  趙子新聽后趕緊伏跪在地上:“謝父王不殺之恩,兒臣再也不敢了。”

  趙荃指著楊稷說:“你應該謝謝你稷弟弟還有你相父,不是他們你早就被處斬了。”

  趙子新趕緊來回對二人行禮:“謝相父,謝稷弟弟。”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你年紀尚小只罰你一月禁閉并抄法書十本,如若再犯,休叫寡人念父子之情定斬不赦!”

  “謝父王,兒臣再也不敢了。”

  “王伯伯,稷兒是和子新哥同去的,愿意分擔一半和子新哥一起受罰。”

  趙子新滿眼淚水的看著楊稷:“不,稷弟弟,沒事,我自己一個人就行。”隨后又向趙荃行禮道:“謝父王,兒臣領旨。”

  趙荃滿意的點了點頭:“稷兒不必如此,念你護公子有功,功過相抵無需受罰。”說完趙荃朝他們揮了揮手:“跪安吧。”

  “是,王伯伯。”“是,父王。”趙子新擦了下眼淚抹了下鼻涕,接著笑著看了看楊稷,然后拉起他的手一起走出了房間。

  “稷兒真是聰明伶俐,寡人甚是喜歡,若假以時日細心培養定成大器。王相,還是你教子有方,寡人不如也。”

  王儀回道:“大王謬贊,是稷兒聰穎,與臣無關。”

  趙荃笑道:“誒,王相無需如此過謙,若是新兒也像稷兒一般聽話懂事便好了。”

  王儀聽后隨即跪在地上:“臣愿代公子管家之職,若再有失請大王治臣之罪。”

  趙荃急忙扶起王儀:“好了王相,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么治不治的,若是王相都無法管教好他,那便是這孩子的事情與王相無關。不過王相之言寡人也正有此意,這樣吧,寡人封你為丞相兼太傅,以后新兒還請勞煩王相費心了。”

  王儀又跪在地上行禮道:“臣領旨,定不辱大王之重托。”

  趙荃點了點頭隨后說道:“還有稷兒,嗯…就讓他當公子伴讀陪新兒左右吧,正好讓新兒也跟著稷兒學一學。”

  王儀行禮道:“喏。”

  幾天后,遠在海島府內的一位侍女,手里端著剛剛做好的湯藥輕輕推開了房間的大門,只見一個男人平靜的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侍女坐到了他的身邊,用勺子在碗里反復盛了幾次并用嘴吹了吹,剛要準備喂男人服用時,突然男人的手指動了動,接著他眉頭緊鎖、頭左右緩緩地晃著,嘴里還在虛弱的嘟囔著:“水…水…”。。。

第3章 海島郡
兵戈游戲全文閱讀作者:湯淼鴨加入書架

  侍女聽見后急忙放下手中的碗跑出了房門,沖著門口的幾名侍衛喊道:“公子醒了快去稟告于大人!”

  侍衛們先是一愣,隨后其中一個像是長官的人反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聽見公子說話了,千真萬確。”

  “好,我現在就去。”說完他又對其他幾名侍衛吩咐道:“你們速去一個人請大夫過來!”

  “喏!”

  陽光折射在海面上使其如同夜晚的星空倒映了下來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四座海島矗立在東南西北四角圍繞著于陽杰,微風吹動著海水掀起一層層的浪花輕撫著他腳下的海岸。不過于陽杰卻無心欣賞這番美景,此時的他正環顧著四周的一切,時不時地眉頭緊鎖思考著什么。

  “于將軍,你在這里啊。”

  于陽杰回過身看去,一個年輕的男人正朝著他走了過來,那人的臉形偏方,輪廓分明,細長且高挺的鼻梁,一雙丹鳳眼臥在劍眉之下,耳朵貼面,耳尖略高于眉,十分的俊美:“你可讓我好找啊。”

  于陽杰朝他彎腰行了一下禮說道:“澎洋君。”

  周海勇笑了笑拉起了他:“將軍來這里做什么啊?”

  “啊,閑來無事隨便逛逛,看見海岸之高可以一覽海島的美景就走上來看看。”

  周海勇輕輕搖了搖頭:“前些日子我就勸將軍不要總待在公子的屋內守著,海島之美將軍還沒領略過,也多少出來轉轉,可將軍就是不聽。今日怎么突然想開了?”

  見于陽杰不說話周海勇用他那可似咧至與外眼角同寬的大嘴笑了起來:“我看將軍望著李國的方向滿面愁容,怕是在擔心趙軍又來襲吧?”說完,周海勇挺直了身子背著手從于陽杰的身邊蹭了過去,走到了海岸邊停下了腳步:“我剛接到消息,趙軍已放棄追擊撤回云城港了,暫無東進的意思。”隨后他轉過身:“將軍高枕無憂即可,不必憂慮。”

  于陽杰嘆了口氣:“我非是擔心趙軍,而是擔心重傷的公子,又恰好思念故鄉之土,這次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去。”

  “誒。”周海勇拍了拍于陽杰的肩膀:“將軍別急啊,趙國雖然強勢,但趙荃已年近六旬,王儀、陳方等重臣也以垂垂老矣。若他們不在,趙國不足為慮。公子尚還年輕,將軍文武雙全又值壯年,難道咱們還活不過他們了不是?待時機成熟揮軍西進則大仇可報,故國可復矣。”

  正當他們交談之時,一名士兵氣喘吁吁跑了上來:“報!澎洋君,將軍,公子醒了。”

  聽到士兵這話于陽杰耷拉的眼睛瞬間睜的老大,原本的憂慮全拋到了腦后,也顧不得向周海勇行禮就急忙下了海岸朝著周府的方向跑去了。

  眾人圍在門口等待著屋內的消息,許久大夫拎著醫用箱走了出來。于陽杰急忙上前問道:“先生,公子怎么樣?”

  張相鶴笑了笑:“將軍不必擔心,公子已無大礙。我已開了藥方留于屋內,將軍可吩咐人按此藥方配藥,不出一月公子即可康復。”

  于陽杰許久未有的笑臉重新掛在了臉上,他呲著牙激動地握緊了雙手來回上下晃著有些不知所措,隨后反應過來后急忙向張相鶴行禮道:“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請受陽杰一拜。”說著便要跪下,張相鶴急忙將他拉起:“將軍快快請起小人萬不敢受如此大禮。醫病救人是小人的職責所在本就是小人應該做的,將軍斷不可如此。”于陽杰握住了張相鶴的手:“先生大恩,日后有需要陽杰的地方請隨時開口,哪怕是赴湯蹈火,陽杰也在所不辭。”

  “將軍言重了,公子來時身中數箭,其中最為致命的一處險些射入心臟。路上顛簸且時間又長早就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小人也只能寄希望于公子頑強的生命力,順帶做些清理傷口、開藥這些無足掛齒的小事。若是常人早就堅持不住了,好在公子吉人天相、身體硬朗撐住了,不然小人也是無能為力啊。”

  一旁的周海勇說道:“先生醫術高超不必過于謙虛,你救公子有功理應封賞,來人。”他大手一揮,幾名侍從一人端著一盤滿滿的金子走上前來:“賞百金,封張相鶴為海島御醫行走府內。”

  張相鶴行禮道:“謝大人。”隨后眾人聽見侍女出來說李誠讓他們進去,幾人急忙走進了屋內。

  李誠緊閉著雙眼皺著眉頭躺在床上,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要比之前紅潤了些。他的嘴唇干裂,嘴巴微張著費力的呼著氣。于陽杰站在門口望著李誠停了一會,接著眼睛上起了一層水霧,他快步走到李誠的旁邊顫抖的說道:“公子,臣來了。”

  李誠聽到于陽杰的聲音后緩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隨后喘出一口氣虛弱的說道:“父。。。王。。。。可好?”

  “回公子,大王已在回來的路上,公子放心養傷就好。”

  李誠咽了下口水抿抿嘴說道:“將軍。。。辛。。辛苦你了。”

  于陽杰眼含熱淚跪在地上:“臣失職,有負大王重托,豈敢談辛苦。若非公子洪福免于危難,臣還有何面目茍活于世?”

  李誠側過頭顫顫巍巍的抬起右手輕輕揮了揮,剛想說些什么便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了說不出來。他大口的呼吸著,接著目光定格在了周海勇的身上。

  于陽杰順著李誠的目光看去,擦了下臉上的淚珠站起來說道:“公子,這位是海島郡的郡守澎洋君,周海勇,便是他幫助我們抵擋趙軍的追擊,才得以全身而退。”

  周海勇一邊行禮一邊說道:“臣周海勇拜見公子。”

  李誠疲憊的什么也說不出,只能用盡全身剩余的力量點了點頭,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周海勇見狀后起身對李誠說道:“公子剛剛蘇醒還需要靜養,我等便不打擾公子休息了。”他轉身又對身邊的仆人們吩咐道:“你們要小心服侍,若有半點差池拿你們試問。”

  “喏。”

  一個月以后,李誠的身子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不過已經可以自理事情要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傷病雖除,心病卻起。李誠行軍打仗多年早已習慣了騎馬練武的日子,這次的受傷只能整日憋在屋內,早就讓李誠煩不勝煩。剛可出門行走便急忙派人請于陽杰陪自己在府內花園散步。

  “將軍軍務繁忙還要被我叫來陪我散心,辛苦將軍了。”

  于陽杰笑了笑:“哪里的話,我正好也可得閑休息一下,倒還得是感謝公子呢。”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在軍營呆慣了,實在是有些閑不住。不過我叫將軍過來不光是散心,更是有一件事情希望將軍如實回答。”

  “公子有事但說無妨。”

  李誠停下了腳步嚴肅的看著于陽杰:“我父王真的被營救回來了嗎?”

  于陽杰頓了一下,隨后說道:“自從離開李國后,趙國便封鎖了通往海島的路,消息進不去也出不來,所以我并不知道大王現在的處境。當時公子重傷初醒,我擔心影響公子便說了謊,還望公子恕罪。”

  李誠低著頭沉思了一會:“我知道將軍用心良苦,這么長時間沒有得到消息,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不知趙荃會如何處置我父王。”說完,憤怒逐漸涌上李誠的心頭,他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枉我叫他相父十余年,他竟然如此對我們,真是看走了眼。”突然,一陣痛意讓李誠捂住了胸口咳嗽了起來。

  于陽杰輕輕拍了拍李誠的后背說道:“公子的傷尚未痊愈,切不可動怒啊。現在事情雖然還不清楚,但我想趙荃應該還不能對大王怎么樣。”話音剛落,一名侍衛從門外跑了進來:“稟公子,府外有一男人自稱是大王身邊的護衛要面見公子”

  李誠和于陽杰對視了一眼急忙問道:“可曾詢問他叫什么?”

  “他說他叫吳睿。”

  聽到這個名字李誠和于陽杰的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自古以來,君王的身邊都有不同于普通士兵的戰士來保護他的周全,這些人都是各自軍隊中的佼佼者,武藝高超、以一當百,通過層層選拔最后合為一支絕對忠誠、絕對勇猛的軍團來保護君王的存在,君王在哪他們便在哪里。李惜的身邊自然也有這樣的一支護衛軍,人數雖只有千人,但其作戰勇猛無敵如虎豹一般,被李惜稱為虎林軍。而吳睿正是這支軍團的指揮官,也更是李惜的貼身護衛。他的突然出現讓李誠和于陽杰的胸口仿佛有一塊巨石壓了上去。

  李誠心中十分的忐忑不安,他急切的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便對侍衛喊道:“快,讓他進來!”

  “喏。”

  沒多久,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那人衣衫襤褸破舊不堪,臉上也沾滿了泥土,離老遠便能聞到他身上的海鮮腥臭味,刺毛長須像一名叫花子。見到李誠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朝這邊跑來,情緒也再也控制不住,一邊哭泣一邊大喊著:“公子!”快到面前時被幾名侍衛持劍擋住了去路,吳睿也沒管那么多急忙跪在地上哭訴道:“我可算找到你了公子。”

  李誠皺下眉毛看著面前如同乞丐一般的男人,他不敢相信曾經的虎林將軍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他讓男人抬起頭,仔細看過幾遍后才確認這真的是吳睿,隨后他示意讓士兵散開,自己拉起他說道:“吳將軍,你這是怎么了?我父王呢?”

  吳睿嚎啕大哭道:“公子。。。大王,大王被趙荃斬首了!!!”

第4章 戰爭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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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誠聽到后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心瞬間如寒冰一般冰冷,他不知所措的愣了一會,接著死死的抓住吳睿的衣服來回晃動道:“你說什么?!”

  “大王被趙荃殺了。。。”

  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李誠,他松開了抓著吳睿的手不停地向后退著,嘴里還嘟囔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被東西絆倒,李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滿眼都是不相信,腦袋昏昏欲沉,耳朵嗡嗡作響聽不見周圍人都在說些什么。于陽杰怒火直涌心頭朝著吳睿怒吼道:“吳睿!不是讓你速回王城保護大王嗎?你是怎么保護的?!”

  吳睿搖了搖頭,想說什么卻幾次被哭泣聲嗆了回去,過了一會才平靜下來一些回道:“王城之戰前,大王命我去給公子送信。回來的時候大王已經被俘,王城也已淪陷。虎林軍幾乎全軍覆沒,我急忙收集剩余殘部偷偷潛回城中想營救大王,可最后還是失敗了。一個月前大王遇難,趙荃命人將大王的頭掛在城門,身體留在鬧市三天,我們趁著夜色將大王的尸首搶了回來埋在了王城附近的山腳下,可剩下的將士們也因此在路上殞命,最后只有我一人逃了出來。趙軍全國通緝我,我為了找到公子只能東躲西藏,還好趕在邊境全部封鎖之前混跡在漁船里才得以回來。”說完他的淚水又如泉涌一般流了出來,接著爬到李誠的身邊連連磕頭:“公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王啊!!!”

  李誠的嘴角抽搐著死死的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里血順著手心流了下來,他瞪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吼道:“趙荃,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我李誠必加倍奉還以報我父王在天之靈!”說完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這一用力李誠突然感覺喉嚨一甜猛的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的衣服也開始逐漸染紅透了出來,接著眼前一片黑暈了過去。

  于陽杰急忙跑過去:“公子?公子!快!傳御醫!!!”

  一群人圍在李誠的床邊急切的等候著消息,“先生,公子怎么樣?”

  張相鶴點了點頭:“傷口崩裂,不過我已經為公子重新處理好了,只需靜養即可。但切記在不可動怒。”

  “好的先生,但公子。。。”

  張相鶴笑了笑:“公子只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無妨,將軍無須擔心,過一會便能醒來。”

  周海勇行禮道:“多謝先生。”

  張相鶴擺了擺手:“應該的,澎洋君不必客氣。”說完便向幾個人行禮辭別。

  吳睿自責了起來,扇起了自己的嘴巴:“都怪我這張嘴,差點害死公子。”

  于陽杰松了口氣拉住了吳睿:“將軍不知道公子受傷情有可原,公子既然沒事,將軍也不必過分自責。”

  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一群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李誠的身上。

  “公子?”李誠睜開了雙眼看到眾人后便喚仆人將他扶坐了起來:“對不起大家,我這不爭氣的身子又讓你們擔心了。只是我的父王。。。”隨后閉上眼睛,不一會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了。

  自李誠小時起于陽杰便沒見過他哭過,現在他這個樣子不禁讓于陽杰跟著心疼了起來,他忙安慰道:“公子,大王終已去,還請公子注意身體,不要過分傷心才是。”

  李誠哭了個冷戰說道:“我不光是因為我父王遇害感到悲傷,更是因為我作為兒子卻沒有辦法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他身邊陪伴他,在他被奸人殺害后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聽著他暴尸街頭,連給他安葬個像樣地方的能力都沒有。”說到這里李誠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他用力喊道:“我還配稱為一個兒子嗎?!”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于陽杰聽到這不禁也留下了淚水:“公子,大王遇害非公子的過錯,而是趙荃這個賊人背信棄義的原因。公子安心養傷,等您傷好之時便揮軍西進為大王、李國報仇雪恨!”

  吳睿在旁邊也慷慨激昂的附和道:“對!于將軍說的對!公子,你放心養傷吧,外面有我們呢!”

  李誠搖了搖頭,隨后無奈的笑了笑:“呵,報仇?將軍,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從李國撤退時我們還剩多少人馬?”

  于陽杰直接說道:“尚有萬人。”

  “放屁!”李誠深吸了口氣:“從李國來的士兵現在不足百人,于陽杰你休想瞞我!”

  于陽杰被罵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李誠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我知道將軍不是故意瞞我,只是不想讓我擔心才如此說。”接著他抬起了頭看著屋頂:“復仇,呵呵,拿什么復仇啊,我真是個廢物,倒還不如死了算了!”說著便要抬手猛打自己的胸口,好在一旁的吳睿眼疾手快拉住了李誠:“公子!萬不可如此啊!您在我們就還有機會,您要是去了就真的沒機會了!”于陽杰也急忙接道:“是啊公子,千萬不要做傻事啊!”

  正當眾人爭執之時,一旁從未說話的周海勇打斷了他們:“公子,海島還有精兵數萬,隨時聽候公子調遣!”

  李誠聽到后停下了動作,他愣愣的看著周海勇一句話沒說,周海勇見狀急忙跪在地上:“公子,當年先父愚鈍侵擾貴國,戰敗后,本以為難逃一死,誰知先王不但沒有責罰我們,反而封先父為澎洋君,世代永守海島,此等大恩我們家族無以為報。我父親常感嘆沒有機會報先王之恩,臨終之前命我們向他保證誓死忠于李王。現在公子有難,我們怎敢顧自己的小利而忘記當年之恩不遵守先父的遺愿。”說完伏跪在地上:“臣愿誓死效忠于公子,肝腦涂地以報先王之恩。”

  于陽杰十分驚喜的接道:“若是澎洋君愿意相助,則大事可成!復仇之日指日可待,還望公子三思。”

  吳睿附和道:“是啊公子。”

  “這。。。”李誠連連擺手:“不可,這是你們周家世代的基業,我怎么可以因自己的原因搶過來?”

  見李誠猶猶豫豫,周海勇說道:“公子若是不愿意,臣便一頭撞死在公子的旁邊。”說完就要站起來朝著墻跑過去,于陽杰急忙將他拉住,他小聲對周海勇嘀咕道:“一人尋死就夠忙了,澎洋君不要在添亂了。”接著回頭對李誠說:“公子請三思啊,千萬不要涼了忠臣之心啊!”

  李誠沉了沉心思考了起來,過了許久才最終說道:“好吧,既然澎洋君如此,那我就接受了。但我只是借公子的,等以后事成,我一定加倍還于澎洋君。”

  激動地心情從李誠眼睛上的淚珠透了出來,他對周海勇說:“澎洋君,有你相助真是如魚得水啊,我見你只是年長我幾歲日后便以兄長相稱,你我兄弟同心,大事必可成,還望兄長不要嫌棄。”

  周海勇隨即跪在地上:“謝公子。”

  “只是。。。”李誠的表情有些煩惱:“趙國現在兵強馬壯,幾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即便有周兄相助恐怕也是杯水車薪啊。”

  于陽杰笑了笑:“公子不必煩惱,既然澎洋君愿意相助那事情便好辦多了,臣已想到了對付趙國的辦法。”

  “哦?于將軍快請說。”

  許久之后,屋內傳來了眾人的笑聲,李誠激動地對眾人說道:“好!就聽將軍的話。澎洋君!”

  “在。”

  “我們現在不熟悉海島,所以于將軍所用的物資還得請兄長辛苦跑一趟盡力去籌備。”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對周海勇說:“兄長,咱們能否成功可全靠兄長了。”

  周海勇抬頭看了一眼李誠,接著抱拳道:“請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李誠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吳睿!”

  “在!”

  “命你配合于將軍操練部隊,若有任何問題隨時報告給我。”

  “喏!”

  李誠坐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氣吐了出來:“你們下去吧,這幾天抓緊機會休息休息,過陣子可就沒時間了。”

  三個人看了看彼此接著朝李誠行禮道:“喏。”隨后退出了房間。

  李誠閉上了眼睛思索了一會,隨后睜開眼睛咬牙切齒的望向了趙國的方向說道:“趙荃,來日,方長。”

  一個月以后,大地上逐漸泛起了綠色,趙荃低著頭、叉著腰來回的在房間內走著,時不時的停下腳步琢磨了一會,然后嘆了口氣搖著頭又開始走起來。一旁的王儀倒是輕松自在,他跪坐在墊子上看著趙荃一言不發,眼睛也隨著趙荃來回的移動。趙荃突然停下腳步瞥了眼王儀,隨后嘆了口氣,有些急躁的對王儀說道:“哎呀,我的王相啊,我都急成這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王儀抿了口茶隨后說了句:“好茶,不愧是王宮里的東西,這我在相府可沒機會喝到這么好喝的茶。”

  “王相,你怎么還有心情喝茶啊?先幫寡人解了這燃眉之急,你要是想喝我把這些茶都讓人給你送到相府。”

  王儀放下了茶杯:“臣到這已經有一會了,但臣只看見大王來回的走,卻不知道大王在為什么事情著急,臣就是想為大王排憂解難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趙荃白了王儀一眼:“王相,你身為太尉怎么可能不知道?李誠聯合四國近在咫尺,如此關頭你就別賣關子了。”

  王儀笑了笑:“二十年前五國伐李,大王當時身為丞相聽到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如今成了大王怎么變得如此急躁了?”

  “若是現在也像當年一樣兵精糧足、國泰民安我自然無所顧慮。只是趙李之戰后我方也損失過半,百姓急需安撫休息。趙國初立,民心不穩,若是此時戰爭再起恐怕對趙國極為不利。更何況五國聯軍號稱五十萬從東、西、北三個方向攻來,趙軍算上可用的傷兵一共也不過二三十萬,疲于久戰尚未休息還要分兵據守,如此內憂外患的局勢你讓我怎么坐得住啊。”

  王儀大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大王不必擔憂,五國不過是想趁趙國疲軟之時占些好處,臣早已有了退敵之策。”

  。。。

第5章 智破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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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儀抿了口茶水隨后穩穩的說道:“李誠雖然有周海勇相助,但其兵力不過二萬余人,且士兵多是海軍,將領不習陸戰。可讓張驍將軍領兵三萬據守沿海各個城池,只要我們不與其海戰堅守不出就難以對我們造成威脅,最多是在海上搞搞破壞罷了,此一路不足為懼。”

  “蠻國的士兵雖然精通騎射、驍勇善戰是一大勁敵。但李惜在位時多次討伐蠻國,使其損失慘重兩國結怨甚深。我們之所以能擊敗李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李誠率領精銳去討伐蠻國了,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怎么能和李誠站在一起呢?更何況最后一次蠻李之戰中李誠打到了蠻國的都城險些使其亡國,時至今日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哪里還能騰的出兵參加五國聯軍,不過是想坐山觀虎斗罷了,四國能勝他才會出來分一杯羹,若勝不了自然也就退了。”

  趙荃焦急的表情逐漸放松了起來,王儀見狀站起來繼續說道:“五國之中,除李誠之外魏國最弱。梁城之變后,魏國又經歷了幾十年戰爭的不斷蠶食,魏武帝時期所留下的封地已經所剩無幾,使本就實力不強的它只能根據形勢依附各國。這次聯軍出兵,敗了得罪趙國害怕日后趙國報復。勝了又擔心損兵折將撈不到多少好處,不出兵又擔心影響與其他三國的關系。魏帝此人瞻前顧后、膽小怕事,我猜他現在一定是左右為難。此時大王只需派一名說客向魏帝說以利害,然后將趙魏邊境一帶的三座城池割還給魏帝,并且與魏帝聯盟保證日后既不進攻魏國又可以作為他的護衛保護他不受到其他國家的攻擊,魏帝聽后自然也就答應退兵了。”

  “王相,割讓城池,這。。。”

  王儀哈哈一笑,揮了揮手:“大王不必擔心,那三座城池本就是李惜時期攻下的魏國地盤,其深入魏國境內又與趙國其他城池之間的路途十分遙遠。管理、供給都有些難度,對目前的我們來說意義并不是很大,但對魏國而言這就是一把刀子插進了魏國的心臟讓其日夜難眠,即便我們不送,他們也早晚得想辦法奪回去。所以倒不如順水推舟送魏帝個人情,既能解除趙國現在的危機又能與魏盟好,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再說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魏弱而趙強,日后有機會奪回來便是。”

  趙荃點了點頭,王儀繼續說道:“劉國地處偏遠、物資匱乏。西邊是海,東出的路又被晉國擋住了,為此晉劉兩國爭端不斷幾十年間戰爭頻發。但晉強劉弱,所以劉國一直輸多勝少,先不說資源沒有得到擴充,反而弄巧成拙丟城失地吃了不少的虧早已對晉國恨之入骨。這次晉國參與五國伐趙,大王可書信一封派人攜帶重禮送給劉王與其結盟,并答應其日后可共同出兵與劉國共同伐晉。劉王聽后定會答應大王即刻出兵至晉劉邊境牽制晉國使其首尾不能相顧。晉國必定擔心劉國趁火打劫,斷然不敢貿然出兵,此一路大王也不必擔心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大王可派張玉、李霸、孫廖三位將軍各率精兵一萬守在蠻、魏、晉邊境以防不測,在命陳江將軍統兵三萬守在后方作為援軍接應各路,大王可高枕無憂矣。”

  趙荃聽后頭頂的烏云頓時散開,臉上更是驚喜過望的笑開了花,他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走到王儀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天寡人有先生相助真是寡人之福、趙國之幸。先生之智寡人佩服至極,若無先生恐怕趙國終有一難,請先生受寡人和趙國一拜。”王儀趕緊拉起準備行禮的趙荃,急忙說道:“大王不可,我只是一介草民怎么受得起啊。若不是大王賞識,只恐怕我現在還是一事無成的躺在床上郁郁寡歡,哪里有機會可以在這里與大王一起品茶論事。更何況非是我的主意,當年武侯安居平五路,我只是借鑒前人智者的經驗退了四路兵馬罷了。”隨后王儀話鋒一轉變得有些嚴肅:“但是大王,雖然已經退了四路兵馬,但剩下的那一路卻需要格外注意。”

  “哪一路?”

  “楚國。”

  趙荃皺了下眉頭低頭思索了起來,嘴里嘟囔著:“楚國。”

  一百年前魏武帝一統天下,定都梁城。他登基稱帝后將天下分為七份,除去自己所占領的最大封地外,其余的六份按照功勞大小依次分給了楚炎、李源、晉昌、劉瑜、烏達拉蒙、鄭宇六位部落首領并封他們為王。其中楚炎的功勞最大,獲封最肥沃的土地稱楚王。十五年后,武帝崩,其即位的大公子因悲傷過度猝死過去導致帝位懸空無人即位。一時間十位魏國公子蠢蠢欲動爭相奪位,最終引發了梁城之變。三日后隨著兩路人馬從不同的城門中破門而出,最終,準備更加充分的魏長異登基稱帝占領了梁城,這場鬧劇才暫時告一段落。期間十位公子僅存三人,王族宗室更是死傷殆盡,城內充滿了血的腥味,地面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尸體,他們有的穿著鎧甲,有的穿著華麗的絲綢長袍,還有的穿著粗麻的布衣。王宮內更是一片慘相毫無生氣可言。從城門中逃出去的兩路人馬中各自帶頭的正是十位公子中僅存的兩位魏國公子,魏長新、魏長鐮。他們都對魏長異的稱帝并不服氣,在劉、鄭、晉三路諸侯的支持下,魏長鐮統兵十五萬回攻魏國。同樣,魏長新也在楚、李、蠻三路諸侯的擁護下統兵十萬進軍魏國。兩路兵馬齊進勢不可擋,魏長異由于剛剛登基稱帝立足未穩尚未控制魏國,軍隊僅有身邊的護衛軍一萬余人根本組織不起來像樣的抵抗,最終寡不敵眾死在了亂軍之中。而后,魏長鐮與魏長新爆發了長達數月的帝位之爭,最終魏長新獲勝,被楚、蠻、李三路諸侯擁立為帝,魏長鐮則兵敗被俘斬首。而魏長新雖然在這場戰爭中獲勝,但經此一戰后,魏國國力損耗殆盡,且楚、蠻、李雖然擁立魏長新,但一路上他們也各自掠奪魏國城池、洗劫魏國珠寶與糧草裝進自己的腰包,戰爭勝利后,他們利用種種借口、托詞拒不歸還,并且要求魏國拿出大量的財產交于三路諸侯作為獎賞,魏長新因無力抵抗也只能照做,這使的本就疲弱的魏國再次受到重創從此一蹶不振。

  由于這場戰爭的獲利不均導致六個諸侯國之間產生巨大的嫌隙與差距,魏國也在無力控制六個諸侯國,為了爭奪失去或擴張現有的,七個國家開始了爭霸的局面。而作為梁城之變勝利者之一的楚國,在這場戰爭中同樣獲得了大量的好處成為三個崛起國中的一員,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本就占據著七國最肥沃土地的楚國,其國力、軍力早已今非昔比,所以王儀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楚國確是不可忽視的一大勁敵。

  “楚國野心勃勃早有吞并天下之意,好在李惜十年前在溪谷大敗楚軍才使得楚國停緩了腳步至今也無大的動向。不過楚國雖然慘敗,但卻未傷其根本,經過長時間的修整早已擺脫了當年的困境。如今楚襄王病故不久,新王即位。趙國也正是需要休整疲軟之時,這次五國聯軍正是給剛剛上位不久的楚澤一個極好的機會,一是可以報溪谷之仇一雪前恥,二是可以證明自己威震四方,如果事成則天下就是楚國的了。在說這次五國聯軍號稱五十萬,其實不過二十五萬,但楚軍自己就出兵十五萬占據了一多半,且是楚國名將陳留夏為主帥,由此可以看出楚王對這場戰爭的決心與必勝的欲望有多強,就算是四國退兵,與楚的這場戰爭也是在所難免的。”

  “那依丞相之見該如何是好啊?”

  王儀捋了捋胡子笑著說:“大王不必擔心,楚國雖強,但并不是無懈可擊。這次楚國前來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走川林,一條走溪谷。川林樹木茂盛、山路崎嶇極難行軍。陳留夏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此次又率大軍前來必不會走這條路,大王只需把主力軍隊放在溪谷即可。溪谷之戰后,李惜擔心楚國再次來犯,便在其險要位置修筑一關,名叫溪谷關,這個關口高而窄,想要通過十分困難,大王可將部隊屯于此處便可抵御楚軍來犯。只是這場仗必是血戰,不是普通的將領可以勝任的,所以臣想請命親自率軍前去迎戰。”

  “好!”趙荃激動地一拍桌子:“有丞相在寡人再無后顧之憂!寡人將趙國全部的兵馬都交于丞相聽丞相使用,并從護衛軍一萬人中抽出八千人保護丞相安全,丞相有任何的需要寡人必舉全國之力滿足丞相。丞相在軍前可自行指揮無需聽命于王前。丞相要是贏了,寡人親自為丞相設宴接風,丞相若是敗了,寡人就親領大軍與五國決戰!”

  王儀聽到后,雙眼被淚水充斥著,他跪在地上行禮道:“謝大王!臣必竭盡全力保趙國社稷無恙!!!”

  按照王儀的計策,晉、蠻、魏三國果然撤了兵,李誠的軍隊也沒有強攻趙國,只是在海上搞一些破壞,五國聯軍就此破滅,唯有楚國絲毫不受影響,楚王命陳留夏為主帥,并臨時加增五萬大軍,共計二十萬,浩浩蕩蕩的出了楚國朝著通往趙國的溪谷關前去。

第6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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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王儀低著頭背著手若有所思的在屋內反復的徘徊著,許久似乎拿定了主意突然轉向門口大喊道:“來人!”

  劉坤明急忙跑了過去:“丞相。”

  “備車,我要去一趟監獄。”

  劉坤明雖有些疑惑的擠了下眉毛,但很快又恢復了平常說道:“喏。”隨后便要轉身離去。

  “誒,等等。”王儀叫住了他:“在去調幾個士兵,叫他們多備筆紙陪著我一同前去。”

  “喏。”

  許久后,正在監督他們的典獄長聽說王儀的馬車已經到了門口,急忙拂了拂身上的灰塵將手里的皮鞭擱置到一旁出門迎了上去,隨后跪在地上:“小的不知丞相遠來,還請丞相恕罪。”

  王儀說道:“起來吧。”

  “謝丞相。”他起身后問道:“這次丞相屈尊前來,是有什么事是小的可以為您效勞的?”

  王儀指了指前方:“你先帶我轉一轉這個監獄。”

  “喏。”典獄長側過身子伸出一只手:“丞相里邊請。”待王儀走過后,典獄長便跟在了他的后面做起了“導游”。

  “丞相,前面就是我們平時處理的公務的地方,離這不遠的那個房子是給獄卒們平時休息用的。”

  王儀隨意應了幾聲,接著問道:“你們這的牢房在什么位置啊?”

  典獄長先是被問得一愣,但很快也反應了過來回道:“啊,在這邊,丞相,請。”典獄長帶著一行人穿過獄卒們的房間不遠,一股惡臭味便撲面而來,眾人紛紛捂上了鼻子面露難色,只有王儀好像什么也沒聞到一樣直挺挺的走在前面。沒過多久他們便看到了一段向下走的臺階,在這個臺階的末端有一扇上著鎖的大門,典獄長指了指它說道:“丞相,這里就是牢房了。”

  王儀瞧了瞧大門的門口問道:“怎么不見站崗的獄卒?”

  典獄長回道:“回丞相,這個時間是犯人們勞動的時間,所有具備行動能力的犯人都會在這個時間段押送到需要他們的場地進行勞動。現在戰爭頻繁武器需求量大,他們都被派往后面的礦山進行開采礦石的工作來擴充武器所需要的材料。而獄卒們也都跟著去看守他們了,所以沒有人站崗。”

  王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帶我去礦山看看。”

  典獄長又愣了一下然后說道:“丞相不可,您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小的去做就好,那礦山人多混雜手里又都拿著工具,您是尊貴之軀,萬一有人居心叵測出現什么差池。。。”

  王儀伸出手示意讓他停下來:“沒事,不必說了,帶路吧。”

  “這。。。”典獄長來回看著王儀身后的幾個人似乎在尋求著幫助,但見他們都沒有要出來阻止王儀的意思,他也只好聽令行事了。

  “丞相,就是這里了。”王儀順著典獄長手指的向下望去,只見一片光禿禿泛著灰黑色的山脈映入眼簾。那山的中間凹了下去,身上又如同階梯一般一層連著一層,犯人們穿著早已磨的破爛不堪的囚服,手里拿著鎬頭、或擔著裝滿礦石的扁擔在自己所在的一層工作著,看著這群人的身影讓王儀不禁看的入了迷。

  典獄長退到身后對旁邊的劉坤明小聲嘀咕道:“大人,您剛才怎么不和我一起攔著點丞相啊,要知道這里面可是王城所有的犯人,甚至許多人還是殺人犯。如此危險的地方怎么能讓丞相涉險來此呢?”

  劉坤明笑了笑:“丞相做事向來謹慎,來此自然有他的道理,咱們只管按照丞相的吩咐做好咱們下人該做的就可以了,別的就不用咱們操心了.”

  話音未落王儀便回頭向典獄長問道:“典獄長,他們這樣工作是否會有報酬?”

  典獄長搖了搖頭:“回丞相,這都是他們應該做的。他們是犯人又不是普通的工人,怎么會給他們報酬呢?”

  “那活干的多有沒有獎勵?干的少有沒有懲罰?”

  典獄長說道:“回丞相,懲罰倒是有,這里設有最低限制,每個人每天開采量不得少于五筐,低于這個數量的人是沒有晚飯的。獎勵。。。這里干得多的人也是能者多勞不比其他人多什么,您知道有的人他就是有那把子力氣,要是不讓他把力氣用完他還覺得難受呢。但這種的終究是少部分,大多數人都是能偷懶就偷懶,裝滿了五筐就不干活了,所以數量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也沒有必要獎勵什么。”

  王儀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他們先別干了,把所有人都叫過來,我有事情要說。”

  典獄長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想了下剛才劉坤明說的話也就不在多說什么,只是應道:“喏。”

  典獄長先是通知現場的獄卒加強戒備,接著又派人在去調遣獄卒增加守衛數量,然后才去派人去讓所有的犯人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將他們叫了過來。

  下面逐漸多起來的犯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以為又有了什么新的工作,彼此開始議論了起來。直到典獄長吼了一聲:“安靜。”眾人才停止了交談。

  王儀的目光反復的掃過下面的這群人,過了許久才說道:“你們當中可有人知道我是誰?”

  下面的人群中有一人高聲喊道:“我知道,您是丞相王儀。”

  此話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嘩然,伴隨著典獄長又一次的“安靜”,王儀欣慰的笑著說:“不錯,我正是趙國的丞相王儀,我想你們現在一定很納悶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說到這里王儀停頓了一下然后堅定的說道:“為了你們。”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繼續說道:“今天典獄長向我匯報了你們的情況,說你們的表現非常不錯值得獎賞,所以我決定你們今天可以休息不用在開采礦石,而且你們每個人都會有晚飯,我還會讓后廚準備葷食給你們每個人加餐。”

  聽到這話下面立刻就沸騰了,紛紛叫道:“謝丞相厚恩!謝丞相厚恩!”

  王儀伸出手示意他們停下來,隨后繼續說道:“不僅僅如此,還有更好的事情在后面。”王儀看著下面一雙雙期待的眼睛說道:“我打算在這里舉辦一場比賽,我叫他礦石開采大賽。游戲規則很簡單,從現在開始到日落為止,開采礦石最多的人將會獲得更豐厚的獎賞。期間參加比賽卻沒有獲勝的人仍然可以正常拿到之前答應獎勵你們的東西,除了最后一名。無論是誰,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最后一名就要接受十板子的處罰。”說完,王儀停了一下看著下面眾人的反應,這些人開始議論紛紛,看著王儀的眼神也逐漸從感謝變成了厭惡。不過王儀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反應,他讓典獄長控制一下秩序,隨后穩穩的說道:“不用議論了,我知道你們心里的想法,這場比賽沒有強制性要求,只要是這個場地里的人都可以參加,沒有限制而且是自愿的。當然,不想參加的人也沒有關系,你們仍會獲得我之前說的那些事情,只是參賽獲勝的獎勵與你們就無緣了。”

  下面一個人高聲喊道:“那第一名會獲得什么?!”

  王儀伸出手比了一個五說道:“五十金。”

  下面又嘈雜了起來,王儀接著說道:“不過這個獎勵是針對其他參賽者的并不是給你們的。至于你們的獎勵我相信它會比這五十金更加的有吸引力。”

  王儀沉了沉嗓子,用渾厚且威嚴的聲音說道:“自由!”聲音傳播之廣,撞在了山上反復折射著回聲,撞在了下面這些人們的心里,反復激起波瀾。眾人們不再說話,而是仔細傾聽著王儀接下來的講話。

  王儀說:“凡是參加這場比賽并最終獲得勝利的犯人將會永久獲得自由,不管你之前犯下的是什么罪都將一筆勾銷,并且不會有任何的痕跡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將成為真正的趙國臣民,擁有和其他人一樣的平等權利,這個獎勵如何?”

  下面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王儀,臉上充滿著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下面,下面的人群中才有一人高聲問道:“丞相,我犯了死罪能參加嗎?”

  王儀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可以,之前說過任何人都可以參加。”

  “此話當真?”

  王儀表情嚴肅沖著下面堅定不移的高聲喊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也不要在扭扭捏捏的猶豫不決,機會就擺在你們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自己了。”說完轉身說道:“典獄長,劉坤明。”

  “小的在!”

  “你們派人準備桌椅筆紙供士兵登記報名者信息使用,正午之時不管人數幾何都開始比賽,過時不候。”

  “喏!”

  正午時,參加比賽的人數卻寥寥無幾,劉坤明拿著幾張紙走到王儀的面前遞給了他:“丞相。”王儀接過來翻看了看,沒想到還滿意的點了點頭并說道:“比我預期要多得多。”

  劉坤明小心的問道:“丞相,還要繼續嗎?”

  王儀坐直了身子:“為什么不繼續,就是一個人參加這場比賽也要正常進行,典獄長!”

  “小的在。”

  “你挑幾名平時勤快認真的獄卒跟著參加比賽,每人給十金,如果獲勝另外五十金也照付,但失敗了懲罰也照做。”

  典獄長應了聲“喏。”隨后在身邊挑了十余名士兵一起參加了比賽。

  “劉坤明。”

  “小的在。”

  “你也跟著參加。”

  劉坤明遲疑了一下:“丞相,這。。。”

  王儀瞪了他一眼:“讓你去你就去,給我使點勁,切記不要輸了丟了我的人,告訴你輸了別怪我無情。”

  劉坤明抬頭看了王儀一眼,隨后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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