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到家里來吃。”中學校長的老婆是一個長得很胖的女人,熱情道。
“哈哈,正想沾點光!”葉澤濤也沒客氣,到了校長家挾了一些炒豆腐,抬著碗蹲在校長家的門前吃了起來。
鄉中學也就只能辦初中,學生有著好幾百人,算是規模不錯的一個鄉中學了,雖然是這樣,整個的中學卻只有幾間低矮的土房子做教室,學生們全都住在土基房里面。
一些學生已經在有不少小坑的場地上三三兩兩蹲著吃飯。
連一個像樣的操場都沒有!
吃完飯,幾個年輕老師聚在了一起,正在說笑中,葉澤濤也湊了過去。
看到葉澤濤到來,早就熟悉的幾個年輕老師笑道:“小葉,你們黨政辦不是有一臺影碟機嗎?”
葉澤濤一愣道:“怎么些?”
幾名老師的臉上現出一種怪異的表情,一個比較活躍的老師小聲道:“小周從城里租了一個碟子回來!”說到這里,做出一幅你應該懂的表情。
一個姓顧的年輕老師小聲道:“老李家的電視機我已借了,晚上抬來!”
葉澤濤這才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道:“行,我抬來。”
“夠哥們!”幾個老師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于他們這些長期在深山里面的老師來說,還真是難得接觸那東西。
吃完飯,葉澤濤把黨政辦的影碟機果然抬到了小周的宿舍。
都是老師,還是擔心影響的問題,雖然萬事齊備,誰也不敢在學生沒有睡下之前去看。
葉澤濤這幾天一到晚上就沒事干,有一天那小顧去縣城,葉澤濤自告奮勇,代他上了一晚上的自習課,沒想到上了一晚上就成了學生們最歡迎的對像。
當時葉澤濤在學生們做完了做業之后就講了一段《西游記》。
這些鄉下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故事,葉澤濤的口才又非常好,一下子就把學生們的心抓住了,每天晚上孩子們早早就把作業做完,就等著葉澤濤去講故事。
教室是土基房,中間用的是木板隔著,在其中一間教室里面講課,其它的教室里面都能夠很清楚的聽到。
教室里面一片昏暗,每一個孩子的桌子上都點頭一盞小小的煤油燈,這種煤油燈是用空墨水瓶做成,在蓋子上鉆一個眼,用牙膏皮卷一個小管子,里面裝上棉線插在瓶子里,瓶子里面裝上煤油,一點燃就能使用很長時間。
屋子里滿是嗆人的煤油味,看著孩子們渴望的眼神,葉澤濤講得很是上心,洪亮的聲音在這一間間教室里面回蕩。
每一間教室都很靜,孩子們的臉上現出的是一幅夢幻般的表情,每當看到孩子們的這種表情,葉澤濤都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里太落后了!
那掛在樹上的鐵塊敲擊的聲音響起,葉澤濤也停下了所講的故事,看著孩子們興奮地議論中離去,慢步走出了教室。
搖搖頭,葉澤濤回到宿舍洗了一下臉腳,剛想上床時,突然想起了晚上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想到小周從縣城租來了黃色碟子時,葉澤濤年輕的心也有些激動。
重新穿上鞋子來到了小周的宿舍,進來才發現,差不多整個學校的年輕男老師都已到來,五個人就擠在了小周的床上。
葉澤濤發了一轉香煙,笑道:“今天人還來得真是齊啊!”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小周看了一眼斜對面的學生宿,小聲道:“還得等一陣!”
大家又是一笑。
小顧這時看著火爐子上的一鍋熱水道:“先下點面來吃!”
幾個人把面條下了之后,一人抬著一大碗面條吃著。
雖然每一碗面條都沒有什么作料,可是,葉澤濤與大家一起吃著,卻也很是享受。
幾個老師忙著批改著作業,每一個人都很是用心。
看了一眼電視機,葉澤濤嘆了一口氣,這里根本就無法接收到電視信號,有電視機也等于沒有,很無聊啊!葉澤濤只能找了一本課本在那里看著。
時間慢慢過去,整個的校園里面全都是一片靜寂。
伸了一個懶腰,小顧伸頭看了一眼外面,把門一關,伸了一下手,有些興奮道:“行了!”
仿佛得到了號令,正在批改作者的老師們迅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小周把門關了起來,早已連接好的電視快速打開。
小胡老師把燈也關掉道:“把窗簾拉上,別讓人發現!”
都是年輕人,大家的眼睛就看著葉澤濤在那里忙活,這事還只有葉澤濤才能搞得明白。
碟子放進了機器,葉澤濤仿佛感到了大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五個老師全都是農村出身,他們還真是很少接觸到這樣的東西。
時間慢慢過去,葉澤濤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向小周道:“你租的真是那樣的帶子?”
小周道:“老板說了的,剛從外地進來的新貨!”
時間又過去了很長時間,那電視機里面放出的全都是一片雪花,不要說是黃色的內容,就連內容都完全沒有。
幾個年輕人抓耳撓腮的滿心不舒服,對著葉澤濤道:“小葉,是不是機器有問題?”
“怎么可能,昨天才放了一次黨員教育的內容,機器沒問題!”葉澤濤肯定道。
說完這話,那個教物理的小林走上前去細細的察看了一陣,點頭道:“連接是沒有問題的!”
“肯定是機器的問題!”小周看向葉澤濤道。
葉澤濤也急了,說道:“我宿舍正好有一盤黨員知識教育內容的碟子,我拿來試一下。”
快速沖回自己的宿舍,葉澤濤把那盤黨員知識的碟子拿到了小周的宿舍,把碟子放進去之后,那電視中已經出現了畫面。
看到碟子正常放了出來,幾個年輕人的臉上全都就成了苦瓜樣。
小周氣憤道:“狗日的,敢騙我!”
葉澤濤笑道:“正好,鄉里有一個黨員知識的培訓任務,我還正無從著手,今天就算是一次培訓吧!”
再次試了多次,那租來的碟子根本就無法放出內容,大家也徹底死心了,在葉澤濤的要求下,大家抱著看什么不是看的想法,也都閑聊著看了起來。
把大家逼著坐在那里一直把碟子看完,葉澤濤的心中暗笑不已。
看著葉澤濤在那里收拾機器,小顧嘆息一聲道:“我靠,整個一晚上,竟然成了黨的知識培訓課了!”
小林揉了揉太陽穴道:“快四點了,我明早第一節課,整死人了!”
正說著,大家就聽到外面傳來釘釘鐺鐺的敲擊聲,聽到這聲響,大家全都閉上了嘴,小心地看著外面。
過了一陣,隨著這敲擊的聲音消失,小周搖頭道:“老牛!”
小顧道:“這計劃生育看來是把老牛害苦了!”
葉澤濤道:“我正想問你們這事,牛校長是怎么了,經常半夜起來東敲西敲的?”
眾人就是一笑,小林道:“還不是結扎搞出來的事情,上次鄉里要老牛家那女人去結扎,老牛媳婦打死都不去,老牛這人不錯啊,畢竟是黨員,又是校長,瞞著老婆偷偷就跑到縣里去結扎了,誰知識是碰到了哪根筋了,回來沒幾天就變成這樣了!唉!”
葉澤濤一陣愕然,還真是沒有聽過結扎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出了門,外面已是細雨連綿的情況,雖是秋天,春竹鄉已經非常陰冷,葉澤濤的身上打了一個冷勁,看了一眼那破敗、低矮的學生宿舍,就走了過去。
山風不斷吹著,耳中傳來的是那幢破敗的學生宿舍的吱吱響聲。
聽到這聲音,葉澤濤的心中就提了起來。
又走了過去,那吱吱的響聲就變得更加厲害。
風越來越大,葉澤濤感到今晚肯定要發生一點什么事情。
沖回自己的宿舍,拿著手電筒就沖到了那幢房子面前,用電筒照去時,就看到屋子仿佛有些搖動。
看到這情況,葉澤濤就更驚了,朝著牛校長家跑去。
用力敲擊著牛校長家的門時,就看到牛校長披著衣服開門出來。
也沒多說,葉澤濤拉著牛校長就跑,一邊跑著一邊大聲道:“學生宿舍要被風吹倒了,快去看看!”
到了學生宿舍面前,那也吱吱的聲音更響,牛校長也吃也一驚道:“怎么會這樣!”
“快把學生搬出來,先搬到教室里再說!”
看到房屋有著搖晃的情況,牛校長急忙把一些老師叫了起來,大家把學生們叫了起來,全力幫著學生們搬離。
風吹得更大,學生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跟著老師們搬著被蓋。
這幢房子里面擠滿了七八十個學生,大家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把被蓋搬出。
吱吱的聲音已經變得更大,風吹得更猛。
一陣大風刮過,大家的耳中傳來的就是一聲巨響。
只見那一幢學生宿舍轟然中倒了下去。
看著那倒下的房子,牛校長的嘴唇都在抖動,一把抓住葉澤濤的手,想說點什么卻無法說出。
葉澤濤同樣是一陣后怕,大聲道:“看看學生是不是全部出來了!”
清點了一陣人數后,牛校長激動道:“都活著!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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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主持鄉里工作的鄉黨委副書記暢明偉的頭上也在冒汗,自己很有可能成為鄉里的一把手,正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要是死了孩子,這責任可就太大了!
還沒有到達,老遠的地方暢明偉就罵開了。
“牛重忠,你狗日的,怎么搞的!”
聽到是葉澤濤發現了情況之后,說服了牛校長撤出了孩子時,暢明偉看向葉澤濤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種特別的意味。
走過去握住葉澤濤的手,暢明偉搖了搖道:“小葉同志啊,你做得很好!”
忙了一晚上,葉澤濤也感到很是疲倦,忙說道:“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大量的工作還得鄉里來做!”
“很好!很好!”
暢明偉對葉澤濤更加滿意了。
事情很大,這樣的事情也瞞不了,很快,縣里就組成了由主管教育的副縣長率領的一隊領導來到了春竹鄉。
看著那一片亂瓦、埋在下面的破床的情況,主管教育的副縣長管玉貴也是心驚,朝著鄉里的領導們就是一頓大罵,大有立即把人撤職的意思。
罵過之后,坐在鄉政府里面聽取著當時的情況匯報。
這事無論是牛校長還是暢明偉都對葉澤濤感激莫名,在匯報中也難免提到了葉澤濤的名字。
聽完了匯報,管玉貴讓人把葉澤濤找了過來,看著一身混漿還沒有換衣服的葉澤濤,管玉貴主動走上前去,緊緊握住葉澤濤的手道:“小葉啊,我代表縣里感謝你做出的工作!”
葉澤濤微笑道:“好在沒有出什么事情!”說話時,葉澤濤表現出了一種不好意思的樣子。
又表揚了一陣葉澤濤,管玉貴只是一個沒進常委的副縣長,也不太好表態,匆匆趕回了縣里。
領導們看了一陣就離去了,看著這破敗的學校,葉澤濤對牛校長道:“牛校長,孩子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擔驚受怕了一晚上,我看還是把那些床清理一下,能用的盡量用吧,找點人來修一下那些壓壞的床!”
“好!好!”牛校長到了現在也還沒有從那宿舍倒下的驚懼中清醒。
握住葉澤濤的手,牛校長道:“積德啊!積了大德了啊!”
葉澤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說的誰,看了一眼這些人,嘆了一口氣,鄉里的領導們都在應對著上級的震怒,這里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牛校長,自己也只能盡盡心了!
暫時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只能是把學生安排進了每一間教室,教室的前面是課桌,后面就全部放置了床。
看著學生們就這樣睡在這教室里面,葉澤濤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口氣堵得慌。
第二天,許多孩子在這學校讀書的村民就三三兩兩來到了學校。
看著那倒下的宿舍,聽著一些了解內情的村民們的介紹,大家就知道了葉澤濤這個年輕人,對于村民們來說,什么事情都沒有救了他們孩子一命的這個恩情大。
自從村民們知道了葉澤濤的行為之后,葉澤濤就發現村民們看他的眼神有了很大的變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種陌生情況,更有一些村民找到了葉澤濤這里,也沒有說什么話,就是握著他的手不斷遞煙。
看著這些純樸的村民,葉澤濤感到自己如果不為孩子們做點事情就對不起自己的工作似的。
忙了一天才把學校的事情忙完,葉澤濤走進了黨政辦時,這里的情況卻很是讓他不舒服。
“哈哈,我們的英雄回來了!”姜國平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進門的葉澤濤說道。
“小葉,辛苦了,坐下休息一下!”主任牛常勝難得地主動站起身來握了握葉澤濤的手。
“主任,我得向你檢討,沒有向你請假就去幫了一天學校的事情!”來的時候葉澤濤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自己竟然忘記了向牛常勝請假了。
“哈哈,有了管副縣長的表揚,有了暢書記的表揚,大家都知道你在學校的!”姜國平哈哈大笑著說道。
偷眼一看,葉澤濤就發現牛常勝的眼睛里面透出了一種冷光。
狗日的姜國平,這是在明整自己啊!
葉澤濤明鏡似的,雖然心里明白,卻還是恭敬地對牛常勝道:“主任,不管怎么說,這是我做得不對,作為一個黨員,沒有嚴格要求自己,這是一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表現,請你批評我吧!”
聽到葉澤濤這話,坐在那里看戲的方怡梅眼睛里面透著一種贊許之情,心中暗想,沒看出來,葉澤濤這小子還真是厲害,輕輕松松就把姜國平的暗箭擋了。
牛常勝這時微微一笑道:“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小葉啊,無論什么時候都要嚴格的要求自己,畢竟我們是黨員,角度不同麻!”
葉澤濤看到牛常勝的杯里面沒有了水,忙拿起壺來幫牛常勝忝了熱水。
對于葉澤濤的這個做派,牛常勝還是感到滿意的,摸了一下頭發道:“鄉里剛出了大事,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真他娘的倒霉透頂了,在這關鍵的時候我還是老話,誰也不得出問題!”
聊了一陣,接了一個電話之后,牛常勝叫著姜國平匆匆離去。
看到兩人離去,方怡梅這才微笑著對葉澤濤道:“小葉啊,這次風頭出得很足啊,全鄉的人估計叫不出領導的名字,你的名字算是記住了!”
苦笑一聲,葉澤濤聽得出來,這方怡梅已經暗點自己的名聲太過了。
在官場中混,出名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這次就算是自己不想出名也不行。
看到葉澤濤沒答話,方怡梅小聲道:“我聽到消息了,姜國平的一個親戚是縣財政局的副局長,通過那關系,他已經活動了,很有可能當上黨政辦主任!”
葉澤濤抬頭看了一眼方怡梅,今天的方怡梅穿著的是一套在縣里都顯得時尚的服裝,整個人顯得青春靚亮得很。
“你看來活動得也不錯!”葉澤濤微微一笑。
自己剛剛來參加工作,葉澤濤雖然知道這次鄉里肯定有大變動,卻也沒有去想自己能夠得到什么好處,畢竟自己剛剛參加工作不久。
臉上帶著笑容,方怡梅感受到了葉澤濤的目光,挺了一下本就很挺的胸部。
葉澤濤當然不會認為方怡梅就會把自己看成是談戀愛的對像,這樣的女人看重的肯定是權勢,最近葉澤濤也聽到了一些傳言,據說這方怡梅在縣里面活動得非常厲害。
看看方怡梅那鼓鼓的胸部,葉澤濤心中就在想,搞不好已經有人在她的身上活動過了!
很快把頭腦中那些不健康的東西拋開,葉澤濤拿出鄉里的資料再次研究了起來。
中學的事情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根本就不可能插得上手,再說了,也輪不到自己去管,到了這里工作,就得好好的研究一下這鄉里的事情再說。
鄉里的領導班子情況葉澤濤也進行了一些研究,春竹鄉有著九個鄉黨委委員,這次翻車死掉的有書記、鄉長和組織委員,人大主席歲數大了,應該不會有任何的發展,可以不論,人武部長也是一般不會來爭奪一二把手的寶座,這樣一看,主持工作的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暢明偉就很有可能接任書記,下面的那些人誰不想更進一步,爭斗是難免的,到底誰會在這次的班子中謀到一席之地呢?
看了一眼牛常勝的位子,作為一名跟幫任書記很近的黨政辦主任,既是機會,又是危機,如果升了上去,當然一切都好,但是,如果來了一個不喜歡他的人任書記,他的日子可能并不好過。
輕聲一笑,方怡梅道:“在想什么?”
同一辦公室里面,相對來說,方怡梅與葉澤濤相處得更好一些。
“想你啊!”葉澤濤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開了一句玩笑。
白了葉澤濤一眼,方怡梅笑道:“你老實告訴我,在大學里面有沒有談戀愛?”
一談到這事,葉澤濤的眼睛里面就是一暗,很快就笑道:“你猜呢?”
方怡梅笑道:“你那么帥氣,應該有不少人喜歡你吧?”
“帥氣到是談不上,全身充滿了力量到是真的!”有意做了一個擴胸的動作。
這動作頓時引得方怡梅嬌笑起來。
還別說,本就動人的胸部在她的大笑中跳動得很是厲害。
笑談了一陣,方怡梅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已是匆匆離去。
看到辦公室里面再次只剩下自己,葉澤濤笑了一下,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啊!
沒有了其他的人,葉澤濤就想到了剛剛分手了的那個大學的女同學,想了一陣,想到對方就因為自己的家庭是縣里的一般工人家庭,認為自己不會有前途,在家中的反對下提出了分手。
想到了自己的家庭,葉澤濤知道自己的確沒有任何關系,只能是靠著自己去打拼,母親到是退了休,父親屬企業內退,全家的收入很低,大姐也是下崗,姐夫在外打工,小弟還在高中讀書,到是學習不錯。
想到家里的困難,葉澤濤就想到了這個月工資發了之后應該可以寄一些回去的事情,想到自己終于能夠幫到父母時,葉澤濤的心情好了許多。
宿舍的倒塌仿佛并沒有對學生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葉澤濤走到教室背后,目光就看向了那一塊塊木板上面,看到的是上面不知從什么地方弄來了一些硬紙板鋪在了上面,一些很破舊的床單鋪著,更多的是一樣也沒有。
再看看那些被蓋時,見到的是從那倒塌的宿舍里面搶出來的一些很簿的被蓋,一邊的墻角堆著的是被雨水打濕了的被蓋。
“你們晚上怎么睡?”葉澤濤小心向著一個男孩子問道。
“葉老師,我們擠一下,學校已經請人代話給家長了,明天就會送來。”
“這怎么行!”感受到現在的天氣已經冷下來,加上外面還在下著小雨,葉澤濤的心中很是難過,從教室里就快步走了出去。
葉澤濤在牛重忠校長的家里找到了牛校長。
看到牛重忠正在那里埋頭抽著香煙時,葉澤濤大聲道:“牛校長,孩子們今天晚上這樣擠著睡,會冷病的!”
抬頭看了一眼葉澤濤,牛重忠嘆了一口氣道:“小葉,我已經請人代話回去了,明天一早應該學生們的家長就能夠帶被蓋過來!我現在擔心的是有幾個學生的家庭,他們的家里很困難,估計也不可能有人弄得來被蓋!”
“很困難?”葉澤濤問道。
牛重忠點了點頭道:“很困難!”
從他們這種見慣了貧困家庭的人嘴里說出這話,葉澤濤就相信那種困難并不是一般的困難。
牛重忠又說道:“一家人僅只能蓋一床被子,出門都需要換著穿衣服!”
葉澤濤真的是震驚了,有些不相信道:“這事我從報紙上看到過,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楊玉仙、催月蘭、何勇飛的家庭最差,她們兩家都是住在高山上,要不是學校一直幫著她們,估計她們上學都成問題!學校里面最困難的學生有著一二十個……”
牛重忠對于學生們的情況非常熟悉,一個個的點頭名講給葉澤濤聽。
葉澤濤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兩個長得很是文靜秀氣的初二女生,那何勇飛的學習雖然一般,卻也長得孔武有力的樣子,葉澤濤對他們三人的印象都很深,牛重忠講到的那些孩子們,葉澤濤也都非常熟悉,一個個的面孔出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牛重忠搖了搖頭道:“這次房子倒了,他們幾人的被蓋等物是全部都埋在了水中,混了泥巴,就算是有太陽曬了也可能不行了!”
葉澤濤聽得出來,牛重忠擔心著他們的未來。
“派人通知了他們的家長嗎?”
“已經通知了,我擔心的就是他們的家長來看到這后會讓他們回家!”
葉澤濤也知道老牛校長也很難,那么多的學生,照顧不過來。
搖了搖頭,知道靠著這牛校長肯定不行,想了一下,葉澤濤來到了鄉供銷社。
敲了半天的門,這才見到那供銷社的負責人李老七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看到上葉澤濤,李老七微笑道:“是小葉啊,有什么事?”
“有被蓋之類的東西沒有?”葉澤濤問道。
點了點頭李老七不解道:“你要買?”
“你也知道,這次學校的學生宿舍倒了,不少人的家庭太困難了,我也沒有太大的力量,想幫助幾個最困難的學生忝置一些被蓋。”葉澤濤說道。
“剛好進了一批,有十六床!”
李老七的臉上頓時顯出動情的表情,把葉澤濤讓了進去。
供銷社里面果然有著一些棉絮之類的被蓋放在那里。
拍了拍那塑料包裹著的一床棉絮,李老七道:“這是二十元一斤的,共有兩斤半,如果加上被套的話……”
李老七正想講時,葉澤濤擺了一下手道:“我全買了,每一個人你按一百元吧,不過,除了被套裝上之外,床單和臉盆之類的東西都給我配上。你也知道,我還沒有發工資,發了工資再來付吧!”
葉澤濤是鄉里的公務員,李老七不擔心他懶賬,滿口答應著。
葉澤濤又讓配置了一些文具之類的東西。
李老七苦著臉看了看葉澤濤道:“行,看在你也是為孩子們的情況下,就以成本價給你吧!”
李老七在這里裝備著,葉澤濤重新來到了教室。
走進了教室,葉澤濤自己都有一種不好意思的感覺,自己現在的收入仿佛也只能是幫助十多個人了!
“同學們,今天我想給大家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叫做《賣火柴的小女孩》!”
葉澤濤的聲音在這些教室里面回蕩。
當葉澤濤講到了最后時,教室里面那些煤油燈把每一個孩子的臉都映得很紅。
過了一陣,葉澤濤才說道:“葉老師沒有太大的能耐,今天購置了十六套被子,就想送給最需要的人!”
“下面,請我點到名的同學與我一道去領你們的被子!”
葉澤濤從牛校長那里早已得到了十六個最貧困學生的名字,一個班一個班的去叫出了那些同學。
帶著那十六名困難學生來到了供銷社時,李老七這時已經召集了幾個人在那里裝著被子。
“葉老師……”楊玉仙一下子撲到葉澤濤的懷里就哭了起來。
“葉老師……”
不少女同學都已是淚流滿面。
男生們的臉上現出激動之情,大家的拳頭緊緊捏著,看向葉澤濤的目光中透著一種依戀之情。
這些都是家庭極度貧困的學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想到葉老師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時,對于葉澤濤真的是從心底里面充滿了一種感激。
在楊玉仙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葉澤濤看向這十六個學生道:“別感激我,我只需要你們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別人最需要的時候,你們也能夠伸出援助之手!”
葉澤濤的話講得很樸實,他知道大家的心情,就是希望把那種人間的溫情融入到他們的心間。
又看了看大家,葉澤濤繼續說道:“你們的家長把你們送來學習,目的就是希望你們能夠改變你們的家庭現狀,學到了知識,你們才能夠報效家庭,不要嫌你們的家庭貧困,如果你們有志氣,就要勇于面對,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說完這些話,葉澤濤招了招手,帶著大家過去分發著東西。
看著學生們興高采烈的拿著自己的棉被離去,葉澤濤的心情卻是極度的復雜,春竹鄉那么的落后,如果不能夠盡快的改變現狀,這里還將繼續落后下去。
李老七這時走了過來,重重在葉澤濤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小葉,你是好人!”
幾個李老七叫來的人也都對葉澤濤贊語不斷。
嘆了一口氣,葉澤濤看向李老七道:“謝謝你了,錢我發了工資一定還!”
話是這樣在說,葉澤濤也在擔心工資不夠的問題。
不夠的話只能找人借點了!
回到學校,葉澤濤沒敢去看學生們的情況,這十六個人是最困難的一批,其實,還有不少學生也困難,自己也只能幫那么一點忙了!
剛坐了一陣,校長牛重忠就走了進來。
看到葉澤濤坐在那里,牛校長嘆了一口氣道:“不是老師們不想幫大家,這個學校的老師們都是農家子弟,他們的錢差不多都寄回去了!”
葉澤濤當然知道情況,點了點頭道:“是不是我的做法讓大家難堪了?”
牛重忠拍了拍葉澤濤的肩膀道:“這個到是沒有,大家理解你的心情,學校的重建才是一個大事!”
看著這個農村學校的校長,葉澤濤第一次發現從這牛校長的身上充滿了一種責任感。
這是一個好校長!
這是葉澤濤對牛重忠的認識。
“我還擔心今晚有不少的孩子會受涼,有了你的那十六床被子,今晚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看到牛重忠臉上露出了一種輕松的樣子,葉澤濤不解地看著牛重忠。
牛重忠也沒有說什么話,再次拍了拍葉澤濤的肩膀,這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風也刮得大了起來。
耳著聽著那嗚嗚直響的風聲,向外看去時,那教室里面已經一片靜寂。
葉澤濤的心中仍然無法放心下來,拿了一把雨傘,又把那長筒的手電筒拿著走了出去。
踏著那泥寧的道路,葉澤濤來到了一間男生住的教室,輕輕把門推開走了進去。
手電筒的光芒向著那些床上照去,眼前的情況很是讓他震動,一張床上擠著三四個學生,他們的身上蓋著的僅只有一床被子。
看到這些學生睡得很是香甜的樣子,葉澤濤的熱淚已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很干,葉澤濤平息了一陣心情,這才走過去幫著學生們把被子蓋好。
走了出來,一名女老師正好從一間住著女生的教室出來,看到葉澤濤,那女老師小聲道:“多虧你的那些被子了!”
葉澤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縣長去外縣開會,自己只能先去春竹鄉看看。
揉了一下太陽穴,想到縣里的事情,感到春竹鄉的班子的確得好好的調整一下了。
到底讓誰來挑這個書記的挑子呢?
再看看吧!
車里的組織部長龐輝是高震山的人,坐在高震山的身邊,偷偷觀察著高震山的表情,明白這次春竹鄉的班子應該進行調整了。
車子快要進入鄉里時,正在看著遠處的高震山突然坐直了身體,眼睛就看向了剛剛超過了自己車子的一輛越野車。
在這草海縣里面還有人敢超書記的車?
看到了高震山的表情,同車的人們全都神情一凝。
超車的事情高震山到是沒有太大的想法,關鍵的是他看到了那輛車子的牌照。
經常跑省市,高震山對于車牌也很敏感。
車子開得很快,已經進入到了鄉里面,高震山的心中卻有些不安了,省政府的車牌啊!
到了高震山這個位置上的人,對于任何事情都有著極高的敏感性,雖然這車子很可能是路過,但是,誰又能夠明白的說出這車子就不是要到自己的縣里來做點什么事情。
想到那車子的車牌,對于省政府的車牌有著一定了解的高震山就滿是疑惑起來,省政府的車子怎么跑到了春竹鄉了,這春竹鄉難道已被省政府關注了?
看到車子已轉了一個彎過去,高震山又重新靠在了椅子上。
車子朝著鄉政府開去,高震山那種不安的心情更加激烈。
春竹鄉應該沒有什么國道之類的,車子必然就是進入春竹鄉了,到底去做什么呢?
這時的葉澤濤已接到了上次清理野墳時陪同姓鄭的中年人到來的三十來歲壯漢的電話,他已迎了出來。
葉澤濤也是一個好朋友的人,既然答應了姓鄭的幫他修墳,對方來了,自己自然就得好好的接待。
走到鄉政府門口的路邊,就看到那輛上次開來的越野車停在了路邊。
壯漢早已站在了車邊,看到葉澤濤過來,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道:“鄭老板走得匆忙,忘了把錢拿給你,還有碑上的刻寫內容,老板叫我專門送來,你收一下!”說著就遞了一個包皮包給葉澤濤。
聽到是送錢來的,葉澤濤微笑道:“花不了幾個錢,找幾個村民幫忙一下就行了!”
雖然說著這話,還是接了過來。
“里面有一萬元錢,鄭老板還專門寫了一份石碑上的內容,還請你用心一些,老極讓我代他感謝了!”
這話仿佛就是命令似的,聽著也多少有些不快,葉澤濤還是臉上帶笑點了點頭。
把包夾在腋下,葉澤濤微笑道:“請鄭老板放心,我會盡量搞好的,這錢嘛,到時我會記清楚賬目,多退少補!”
“我叫寧軍,里面有我的聯絡號碼!”這人朝著葉澤濤笑了笑,坐上車子已是快速離去。
看著對方沒有停留就快速離去,葉澤濤夾著那小小的包包搖了搖頭。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高震山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遠遠的,坐在車上的高震山就看到那寧軍遞了一個黑包給葉澤濤,隨之,高震山的目光更是看向了葉澤濤。
這次高震山的到來并沒有通知鄉里面,因此,他的到來這鄉里面的領導們并不知道。
車子越來越近,寧軍已經啟動了車子。
把葉澤濤的樣子記下,高震山的目光送著那寧軍的車子離去。
越野車里面的組織部長龐輝這次同樣看到了寧軍遞包給葉澤濤的情況,也算是看清楚了寧軍越野車的情況,看到了那牌照,他的心中同樣震驚,春竹鄉竟然有著省政府的車子出入,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看了一眼一直目送著越野車離去的高震山,龐輝感到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的了解才是。
龐輝也同樣把葉澤濤的樣子記了下來。
葉澤濤這時也抬頭看到了縣里的這輛越車,剛從學校出來的葉澤濤根本就分不清楚省政府或是省里面的車牌情況,只是看到剛剛得到消息的副書記暢明偉跑著迎了出來。
一看暢明偉都跑著迎了出來,葉澤濤也嚇了一跳,匆忙中也夾著黑皮包跑了過去。
縣委書記不告而至,這可是把春竹鄉的領導們嚇個不輕,很快,從鄉里各處就冒出了大大小小的領導們。
“書記,您來了!”暢明偉雙手緊握住高震山的手。
臉上很是嚴肅,高震山道:“學校的情況怎么樣了?”
“我正在組織重建工作!”雖然并沒有去學校做事,暢明偉還是理直氣壯地說道。
也沒有進鄉政府,高震山點了一下頭道:“我們直接到中學去看看!”
大家都下了車子,在暢正清的帶領下,一行人前呼后擁中向著中學走去。
走過了葉澤濤身邊時,高震山看了葉澤濤一眼,那龐輝也看了葉澤濤一眼。
一直都暗中觀察著高震山表情的暢明偉急忙說道:“這是鄉里剛來的大學生,叫葉澤濤!”
一愣之下,高震山伸手就握向了葉澤濤道:“就是那個察覺到了宿舍危險以后通知學校把學生搬離的葉澤濤?”
暢明偉忙笑著道:“就是他了,要不是他的話,這次可能會出大事了!”
聽到這話,本來單手握著葉澤濤的高震山已是把另一支手也握了過去,雙手一下子就握住了葉澤濤的手,用力一搖時,葉澤濤那夾著的黑包就掉落在了地上。
看著黑包,再看著緊握住自己的高震山,葉澤濤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自己該撿起黑包還是繼續握著。
這時,一個讓大家有些吃驚的情況發生了,只見組織部長龐輝已是躬身撿起了葉澤濤的黑包,微笑著遞了過去。
高震山用力搖了搖葉澤濤的手,更是用手輕輕拍了拍葉澤濤的肩膀道:“我代表縣委感謝你啊!”
發生的這事搞得鄉里面的人們神情復雜起來,看著葉澤濤的眼神中就充滿了各種的表情。
“這狗日的葉澤濤竟然入了縣委書記的法眼了!”
看到葉澤濤接過了那黑包拎在手中,高震山微笑道:“小葉,一道去學校看看吧!”
龐輝也主動過來,用手輕輕拍了拍葉澤濤的肩膀道:“小葉不錯!”
置身在領導們的包圍中,葉澤濤心中苦笑,他知道這事肯定會引起鄉里的領導們的想法。
真是沒有想到啊,本想與老師們一道看一部黃色電影,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葉澤濤有一種做夢般的感覺。
這時的縣委組織部長龐輝卻在心中嘀咕,剛才撿起黑包之后,他是暗中摸了一下黑包里面的內容,手感中竟然感覺到那黑包里面是一疊錢,感覺是一萬元上下。
黑包里面裝了上萬元錢!
真是奇怪了!
龐輝相信自己的手感,應該真是錢裝在里面。
目光在葉澤濤的身上看了一陣,龐輝心想,專門開著省政府的車子來給這小子送錢,難道是這小子的家里面的人怕他缺錢用,專門送來?
如果真是專門送錢過來,這事可就決不一般了!
真是沒有想到啊,這縣里面還藏著一尊大神!
再想到對方做事很秘密的樣子,龐輝也不敢輕易去詢問。
葉澤濤哪里知道這些事情,這次他是手拎著黑包陪著這些領導們向著學校走去。
“小葉的家是哪里的?”高震山一邊走著,一邊看向葉澤濤問道。
這時黨政辦的主任牛常勝感覺自己與縣委書記直接對話的機會來了,急忙在一旁說道:“高書記,葉澤濤同志是我們縣里面的人,大學生,黨員,他的家是……”
還別說,牛常勝對葉澤濤的家庭情況非常熟悉,很快就把葉澤濤的各方面情況介紹了一遍。
“哦,不錯,不錯,難怪能夠第一時間沖到第一線,黨員的角度就是不同,小葉不錯啊!”
聽完牛常勝的介紹,本來對葉澤濤有著懷疑的高震山和龐輝的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怎么回事,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
無論是高震山還是龐輝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看了一眼已經恢復了平靜,臉上帶著微笑,風輕云淡樣子的葉澤濤,高震山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暗想,決不會那么簡單。
龐輝就更加不相信葉澤濤僅只是這樣的一種背景,如果僅只是這樣的背景,葉澤濤又怎么可能與那省政府拉上關系。
這小子不可小視啊!
不得不說官員們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把許多的事情復雜化。
高震山想得就更多了,如果葉澤濤真的有著省里的強大背景的話,通過他也許還能夠給自己拉上一條關系線,寧可信其有!
來鍍金的?
還是暗中來鍍金的!
高震山已經有了這個定論。
看了一眼龐輝時,早已對高震山的表情有著研究的龐輝微微點了一下頭。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中學里面。
看到那倒塌的宿舍,高震山的臉上表現出了一種沉重,陰沉著臉看了一眼,然后走進了教室看望了那些搬入教室的學生,用手摸著一個學生的頭道:“孩子們是我們的希望,一定要千方百計把倒塌的校舍恢復過來,縣里會撥出一筆資金用力學校的恢復重建,同志們啊,一定要重視教育,一定要把孩子們的生活搞好……”高震山講得很是動情。
講了一陣,高震山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葉澤濤,大聲道:“這次小葉同志面對危險挺身而出,挽救了幾十個孩子的生命,其情感人啊,宣傳部門要對這件事情進行宣傳,我們的黨就是需要大量這樣優秀的黨員,我們一定要大力培養這樣的優秀同志!”
葉澤濤有些發愣地看著高震山,他還真是沒有想到高震山對自己的評價有那么高。
不要說是葉澤濤沒有想到,鄉里的領導們誰又會想到這事,全都把復雜的目光看向了葉澤濤。
對于鄉里的那些領導們來說,現在已是進入到了關鍵的時候了,縣委書記都親自來看了一下,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鄉里班子的盤子就將定下。
暫時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暢明偉話都沒有交待一句就匆匆趕向了縣城。
人大主席方貴財大有一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味道,一直都在縣城女兒那里住著,時不時才來一趟,人武部長蘇中全到是到縣里去開會去了,鄉里面現在已是無頭的狀況。
副鄉長們就更加亂了,機會就在這時,也都離開了鄉里。
就在高震山一行離開不久,鄉里面大大小小的領導們都找了不同的借口向著縣城而去。
看著空空的鄉政府,葉澤濤掏出香煙點燃,心中就在想,現在的官員到底有幾人是把心用來為老百姓服務上的!
牛常勝這個主任也穩不住了,也不知道他跑到了什么地方。
同一辦公室里面,這時只剩下了葉澤濤和方怡梅。
看到就連那姜國平都找了一個借口往縣上跑去了,這方怡梅卻沒有動靜,葉澤濤多少也感到有些奇怪,當然,他并沒有主動去詢問。
“澤濤,在想什么?”葉澤濤沒有詢問,反而是這方怡梅主動問了起來。
方怡梅現在也有些看不明白葉澤濤了,自從縣委書記高震山來到了春竹鄉把葉澤濤表揚了一下之后,方怡梅就有一種感覺,感到這葉澤濤這次可能會有一些好處得到。
難道葉澤濤就因為救了孩子們的事情拉到了高書記的這根線了?
方怡梅明顯對政治是一個敏感的人,她有一種感覺,這個一直沒被自己重視的葉澤濤可能會有一個大的飛躍。
心中一愣,用“澤濤”這樣的稱呼方式還真是少見,從方怡梅的嘴里冒出了這個稱呼就更加少見了。
抬頭看向方怡梅時,只見方怡梅今天穿的是一套裙裝,胸口微露,那白嫩的肌膚透著一種青春氣息。
葉澤濤笑道:“都去活動了,你怎么不見動靜了?”
嘆了一口氣,方怡梅道:“這次春竹鄉門的事情太多,我估計高書記對我們鄉很惱火,不進行一次大的調整是不可能的了!”
“鄉里的確需要盡快配上班子,不過,這事并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操心的。”葉澤濤笑著說道。
“高書記親自插手春竹鄉的事情了!”方怡梅的臉上現出一種怪異的表情。
葉澤濤一愣之下明白了方怡梅的想法,高震山對于一個鄉的班子配備根本就不叫插手,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話落到了方怡梅的嘴里,其意思就是說原來應該是基本議了一些人選,發生了事情之后,高震山對于原來的那些議過的人選有了新的打算。
葉澤濤看了看方怡梅,有些明白她不再去活動的意思了,看來她背后的人已經回了她的話,這次的春竹鄉事情估計一般的人都不敢輕易來沾邊,這樣看來,方怡梅背后的那人應該也不想隨便沾上春竹鄉的事情。
這樣幾句話,葉澤濤多少有些明白,方怡梅的后臺并不硬,至少不是縣委常委中人。
“可能吧!”葉澤濤答了一句。
“你說這沒有背景的人怎么就那么難呢?”方怡梅問了一句。
這話葉澤濤還真是不太好回答,微笑道:“有碗飯吃已經不錯了,比起我的許多同學,很滿足了!”
沒有說話,方怡梅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葉澤濤發現方怡梅的臉色很不好看,眼睛里面仿佛還有淚光閃動。
看著方怡梅那美好的身子已經快步走了出去,葉澤濤嘆息了一聲,他理解方怡梅的想法,亂了那么一陣,估計也付出了不少的東西,結果到了最后連一個黨政辦主任這樣的位子都沒有混上,心里面肯定憋悶得很。
辦公室已經沒人了,葉澤濤也不打算自己獨自一人守這辦公室,就算是上面的人打來了電話,找不到人的話,打板子也打不到自己的身上。
把門拉上,葉澤濤朝著中學走了過去。
今天那么多的家長跑來了學校,相信今晚上學生們的情況會有一些好轉。
一路上見到不少認識不認識的村民,大家都會熱情地與葉澤濤打個招呼,仿佛一夜間葉澤濤已經成了鄉里極受歡迎的人了。
走進了中學的大門,看到的是不少村民正在學校里面走動,更有一些村民扛著一袋米繳給學校,用以換取學生打飯的飯票。
四處看了一陣,葉澤濤走回自己的宿舍。
剛走到宿舍門口,葉澤濤就發現有三個女學生正等在自己的宿舍門口。
抬頭看去時,只見其中一個女生顯得很是傷心的樣子。
“楊玉仙,你們有事嗎?”
那傷心的女學生就是那個貧困家庭的女生楊玉仙,葉澤濤問了一句。
聽到葉澤濤的聲音,三個女生全都抬頭看向了葉澤濤,那楊玉仙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進來說話。”打開門把三個女生讓進了宿舍。
一進入宿舍,那楊玉仙已是悲聲道:“葉老師,我不能再上學了!”
葉澤濤一愣,自己昨天不是送給了他們被子了,怎么又不上學生,問道:“怎么突然不上學了?我不是對你們說過嗎,要改變會運就得靠你們自己,對你們來說,改變命運的一條道路就是好好的學習,學到更多的知識!”
“葉老師,我爸讓人帶話來了,說是家里養不起我,要讓我回去嫁人了!”
聽到這話,葉澤濤真的是震驚了,目光在楊玉仙的身上看了過去。
還別說,這楊玉仙完全就是一個小美人的樣子,長得很是漂亮。
農村的孩子都成熟得早,沒聽到這話時葉澤濤還把她們看成是孩子,聽了這話再看向這幾個女生時,這才發現她們的身形仿佛都已長開了。
可是,才十五歲啊!
“你才十五歲,怎么就嫁人了!”
旁邊一個女生道:“葉老師,我們農村十五歲嫁人的很多,家里窮,沒辦法的時候都會嫁人!”
看到她們把嫁人說得那么自然,葉澤濤有些無語了。
擦了擦淚水,楊玉仙道:“葉老師,我想上學,我不想嫁人!”
看著楊玉仙臉上現出的一種無助和渴望的眼神,再想到她們三個女生一直守在了自己的宿舍門口時,葉澤濤明白了,現在自己在楊玉仙的心中就是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存在,她們的心中肯定是把自己看成了唯一能夠幫助她們的人。
自己現在就是她們的天,如果自己不去幫助她們,這天就算是完全塌下了!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葉澤濤的心中已經做出了一個決定,他無論如何也不希望一個這樣的孩子失學。
聽到葉澤濤這話,本來已經無助的楊玉仙那眼睛里面頓時散發出一種喜悅之情。
“玉仙家離這里有四小時山路!”一個女生說道。
看了看天色,葉澤濤站起身來對三個女生道:“你們都是一個村的?”
另兩個女生搖了搖頭。
“誰來代話的?”葉澤濤又問道。
“是我的三叔!”
在三個女生的帶領下,葉澤濤找到了正在那里繳學生糧食的楊玉仙三叔和她三叔的一個兒子。
知道葉澤濤就是救了孩子的鄉里干部,楊玉仙的三叔到是顯得很是恭敬。
“我叫楊根財,這個身上破爛的農民仿佛沒有見過多少世面,看到了葉澤濤就顯得有些緊張。
找了一處長條凳子坐下,葉澤濤發了一支香煙給楊根財道:“玉仙的學習很不錯,如果繼續學習,她很有前途。”
抽了一口煙,楊根財那腦門上緊皺著的皺紋更深了許多,人本來就黑,這時仿佛已是愁成了一團。
干脆不坐凳子了,蹲在了地上道:“村里窮啊,每次繳來的孩子們糧食都是幾家人省下來的,能夠讓他們識幾個字已經不錯了,玉仙的家里,她的母親身體不好,沒勞動力,就她父親一個拉扯著二個孩子,她們家的小兒子也要讀初中了,這一讀初中就需要備上孩子的口糧,為了玉仙的讀書,借了不少的糧食了,玉仙如果嫁了人,可以還一部分糧食,也能夠幫助到家里,難啊!”
葉澤濤雖然知道孩子們貧困,到了這里那么一段時間,還真是沒有到過山村里面,想了一下道:“今晚我同你們到玉仙的家里去看看吧。”
點了點頭,楊根財道:“我繳了糧食就與你一道去。”
葉澤濤打了一個電話向牛常勝請了一個假,牛常勝現在亂他的事情也忙不過來,對于葉澤濤的請假也就同意了。
打完電話,看到楊玉仙站在那里可憐惜惜的樣子,葉澤濤微笑道:“既然你相信葉老師,葉老師就一定會支持你上學,只要你努力,不要說是初中,就是高中和大學,葉老師也會支持你!”
“真的?”楊玉仙不相信似的問道。
輕輕拍了一下楊玉仙的肩膀,葉澤濤道:“把心用在學習上吧,葉老師去你家一趟,一定讓你的父親同意你上學!”
看到楊玉仙禽著淚水的樣子,葉澤濤的心中很是難過,自己的力量到底能夠幫助得了多少人呢?
就在這個時候,葉澤濤突然生起了一種不擇目的向上爬的沖動。
葉澤濤感覺到自己的手中必須要掌握更大的權力,才能夠幫助到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抽著香煙,看著這忙碌著的村民們,看到的是大家那貧困的樣子。
春竹鄉必須要有一個大的發展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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