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沖上來的是邵立志,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湊到李國際身邊笑嘻嘻的說:“四哥,你猛。”
史軍和他前后腳,走到李國際面前問:“怎么了,這么大火氣?”
李國際笑了笑,說:“讓這小子撩拔了一身火,也沒什么事,就是嘴巴不太干凈。”
說著,李國際對正往這邊走來的田雙愷和鄭幽明搖了搖頭,很隱晦,其他人沒注意到,躲在一邊的朱勇亮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孟肖蕓說:
“這李國際是個人物。”
孟肖蕓說:“就是沖動了點。”
朱勇亮搖頭,說:“沖動有時候不是缺點,李國際這個時候動手,能干脆利索的解決麻煩,只要他離開,酒會還能繼續,否則的話,真不好說。”
孟肖蕓說:“你能不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
朱勇亮失笑,看著孟肖蕓說:“你太高看我了,不過從傅寧的表情上看來,這沖突應該和她有關,聯想到固安地產徐志鵬那性格,這事也能猜個七八分。”
孟肖蕓點點頭,說:“瞿老會怎么處理?”
朱勇亮說:“不好說,這事無論向哪個方向發展,對李國際來說都不利,他制止田雙愷和鄭幽明上前,就是不想牽扯兩人,所以我說李國際是個人物,如果這次能熬過去,值得深交。”
孟肖蕓認同朱勇亮的話,說:“臨危不亂,還能分析利弊,不過這次真能躲過去?”
朱勇亮看著李國際,沒說話,就是不看好了。
老管家說話了,他看著李國際,似笑非笑的,臉上的褶子太多,李國際也分不出他到底是笑了,還是怒了。
不過老管家一開口,李國際就松了一口氣。
老管家對他說:“李先生,瞿老請你過去一敘。”
態度很平緩,這老管家身上感覺不到怒意,瞿老基本上也會如此,李國際甚至看到老管家平靜的臉上有一絲玩味的感覺。
這時候,徐志鵬已經被人扶走了,別說鼻子給揍破了血,就是沒破,他也不能在這里呆著了。
酒會上有些安靜,沒人在乎捂著鼻子一臉怒氣離去的徐志鵬,都在等李國際的決定。
李國際看著老管家,說:“有勞杜老了。”
老管家微微點頭,揮手遣散了保全,對著眾人說:“抱歉,各位受驚了,酒會繼續。”
說著,領著李國際和傅寧兩人走了進內院。
別墅是疊院設計,很不常見,李國際跟著老管家一路前行,老管家不說話,他心里也越來越篤定。
瞿老會喊他說話,這并不意外,種種跡象表明,瞿老絕不是心血來潮就給了他一張請柬。
酒會上動手打人的事說大就大,說小也沒什么,反正李國際被管家領走,徐志鵬被保全扶走之后,酒會更加熱鬧了,不少人都在打聽沖突的經過。
這些人都是黏上毛比猴都精的主兒,通過沖突時李國際和徐志鵬兩人旁邊幾人斷斷續續的回憶補充,再加上李國際,傅寧和徐志鵬的為人,不難猜出事情的原因和經過。
李國際是新晉青年,傅寧穿了一身不錯的晚禮服,加上氣質出眾,比酒會上那些刻意表現模特無疑更加光彩奪目。
再算上徐志鵬少年得志,喜好風情的性格,眾人討論之中得出結論,氣氛好的不得了,推杯舉盞,都覺得自己是狄仁杰再世。
猴精猴精的。
其實酒會上動手的例子不少見,李國際也沒當回事,在他心里,酒會上沖突和地攤上沖突沒什么區別,勉強說一點的話就是地攤沖突更激烈刺激,酒會上的沖突暗流涌動比較多。
別墅內,瞿老聽到匯報,笑得暢快淋漓,連說:“這個小李,有我當年的風采啊。”
看得出,瞿老是真高興,在他的生辰酒會上動手打人,他居然會高興。
一個婦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老家伙,你就別拿你當年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顯擺了,孩子們都還在。”
在兩位老人身邊,圍坐著六個男女,大的有四十歲左右了,小的只有二十幾歲。
一個和婦人有六七分像的女孩說:“娘,我爹他當年也在酒會上揍過人?”
這女孩穿的很休閑,看樣子像個學生,不像其他人那樣成熟穩重,一臉的好奇。
“小妹!”一旁有一對嚴厲鎖子眉的瞿智成說。
女孩吐了吐舌頭,不再問,只是好奇的向門口望去。
李國際正跟在老管家身后向這邊走來。
屋子里一群人看著李國際和傅寧,大部分人第一眼都是落在傅寧身上的,然后才轉到李國際身上。
傅寧有些局促,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片刻之后就恢復了從容,跟在李國際側后,亦步亦趨。
李國際笑盈盈的,老管家讓開以后,對著瞿老說:“瞿老,小子來聽您教誨了。”
眾人沒說話,就是在等李國際開口,這是一種識人的手段,很簡單,卻相當好用。
可任憑眾人想到了無數可能性,也沒想到李國際笑嘻嘻的就把皮球踢回來了,還踢得一個干脆利落,不卑不亢。
實際上李國際是有苦自家知,這么多人在場,都是南津市跺腳就地震的人,他怎么開口都不太好。
這客廳里的人,尤其是那個坐在首座的瞿老,就是南津市最小號的土皇帝,拿什么態度對待,都不如隨意點好,成與不成,不是拿捏態度就能決定的。
而且這句話一說,他恰到好處的占據了主動,以瞿老的層次,沒理由聽不出他的畫外音。
這又是沒辦法的事了,瞿老不說,只能他自己問出來了。
瞿老聽了李國際的開場,哈哈大笑,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國際,說:“你終歸還是年輕,沉不住氣。”
李國際苦笑,說:“在您面前,沉得住氣的人,應該不會太多,小子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
其他人聽不懂了,這一老一小在打什么啞謎?
瞿老點點頭,說:“這件事你沖動了,要是我,有很多辦法解決。”
說著,瞿老看了一眼傅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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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老對他感什么興趣?君臣海世界,向東科技,秦朝廣告,西山的礦,李國際身上只有這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瞿老恐怕是看不上的,最起碼現在是看不上的。
這些都是下金蛋的雞,在李國際心里,向東科技是以絕對優勢排在第一名的,校內十年后的價值,李國際明白,不過他不認為瞿老會看得出來。
互聯網時代剛剛開始,這個時候人們還在東一頭西一頭的嘗試,有賺個盆滿缽溢的,更多的是栽了跟頭。
想到這里,李國際恍然大悟,瞿家坐擁資產數千萬,沒理由不嘗試互聯網時代的淘金,難道說他們在里面吃虧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李國際笑了笑,回答瞿老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世風格,我動手打人,也不過是證明我只是個俗人,俗人有俗人的境界,把握好了,不一定比別人差,這年頭披著和善外表的人渣實在不少。”
瞿老看李國際的眼神就有些深邃了,他說:“為什么沒用好人和壞人來評判?”
李國際笑了笑,說:“好人壞人太片面了,有人做了一輩子小善,到頭來被逼無奈做了大惡,有人做了一輩子小惡,一旦做了大善一樣會人盡皆知,爭相效仿。”
瞿老點頭,說:“你是個明白人。”
李國際苦笑,說:“明白人不一定就做明白事,這事確實是我沖突了,給您添麻煩了。”
瞿老哈哈大笑,這是他今天第三次暢快淋漓的笑了。
李國際松了口氣。
兩人的對話繞的在場一群人云里霧里,不明所以,不過能看出瞿老很高興,這些人看李國際的神色也變得和善起來,眼里多是好奇了。
瞿老閉上雙眼,似乎在想事情,沒人敢打擾,李國際也就靜靜的等著。
客廳有些安靜,過了好半晌,瞿老才說:“你很看好李翔的汽車一家?”
李國際心里一動,說:“很看好。”
瞿老點了點頭,說:“如果你手里有三千萬資金,如今市場情況下,會投入多少在互聯網里?”
李國際想了想,說:“只有三千萬的話,投八成。”
瞿老眼睛一亮,說:“你胃口不小。”
不是李國際胃口不小,是出發點不一樣,這一點上,瞿老和他根本就不再一個層面上。
也許瞿老能夠在早年的博弈中披荊斬棘,可現如今李國際帶著重生的記憶而來,論資本的運作,他更能把握,三千萬,遠遠不是他的極限。
從西山墅區回來的路上,李國際一言不發,惹得副駕上的傅寧頻頻側目,眼里的擔憂神色十分明顯。
李國際確實在考慮徐志鵬的事,在想徐志鵬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
搞地產的,多多少少都能有些背景,區別是什么背景了。
瞿老似笑非笑的跟李國際談起過徐志鵬的事,有強拆的底子,話點到這個份上,李國際如果還不明白,他干脆就卷鋪蓋卷跑路算了。
不過李國際從創業開始,就十分重視條令條款,他的錢經得起推敲,海世界也好,向東科技也罷,哪怕是秦朝廣告,都是嚴把關,雖然給過“茶水錢”,但真若查起來,每一個環節都是不怕的。
話又說回來,如果徐志鵬真搞些小動作,他未必就不能和他過過招,到時候誰更狼狽,還真說不準。
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瞿老這邊竟然什么都沒說,只是和李國際隨意聊聊天。
這老人到底在想什么,以李國際的心思,真不好猜,不過李國際能看得出,應該不是什么壞事。
……
徐志鵬躺在病床上,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沒想到李國際真敢動手,這事雖然沒人問,可他心里明白的很,事情的起因經過根本就瞞不住。
這次丟人丟大了,徐志鵬盯著窗口,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
那邊的聲音很混亂,有女人笑鬧不依的撒嬌,還有男人得意的大笑,徐志鵬忽然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
不過電話還得打:“王局,我小徐……”
……
晚上,李國際很早就睡了,躺在床上,床頭燈發出微弱舒適的燈光,映在李國際的臉上。
一旦選擇了創業這條路,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各中關系錯綜復雜到讓他感到一陣陣壓力。
目前為止,李國際順風順水,手腕還是太細了,瞿老這邊,好不容易拉回來的主動,被瞿老閑聊式的接觸又給拉了回去。
面對瞿家這么個龐然大物,就算是朱勇亮也不一定好使,不過好在目前為止,瞿家還沒有表現出立場來,這么個龐然大物,不至于吃相難看到要吞了他。
李國際猜測,瞿老應該是想宴會上跟他深聊的,至于為什么不了了之,原因無非就兩個。
一是李國際和徐志鵬沖突,讓瞿老對他失望了。
二是瞿老想借這個機會,看看李國際的能量,畢竟就算再有想法,站不住腳的話一切都是笑話。
有能力卻被各種各樣的不可控因素淹沒,最終一事無成的人并不少見,換個環境的話,成功的人也許會更多。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李國際今晚的表現都看似沖動。
不過也有好的一面,這樣一來,李國際的心性也算是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圈里定性了,沒有心性的人,很難被人注意到,李國際想低調,但是也不想被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纏身。
瞿老存了考量李國際的心思,李國際又何嘗不想試試瞿家的態度。
利益聯盟,也得找靠得住的才行,不然的話,李國際寧愿單打獨斗。
第二天,李國際很早就醒來了,看著樓下街道上早起上班的人群,面色淡然,洗漱完之后,開車去了海世界。
當他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海世界門口停下一輛別克車,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禿頭頂的中年,派頭十足,身后跟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拿著一打文件,帶著黑邊眼鏡。
三人站在海世界門口,看著大氣磅礴的全景水墻,都有些驚訝。
禿頭頂中年笑著說:“這地方真不錯,以后常來,聽說這里的卡挺貴,一會你跟他們要幾張。”
黑邊眼鏡年輕人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王局,我們提前沒有通知,就這么進去會不會……”
禿頭頂王局哈哈大笑,說:“小孫,你還年輕,像這種會所,我分分鐘就能搞垮一個,今天就是來看看,提不提前通知,他們的態度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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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小孫聞言眼里閃過一絲火氣,剛要說話,被王局攔住了。
這禿頭頂上上下下打量迎賓,笑瞇瞇的說:“沒會員卡不讓進?”
為了給客戶留下好印象,絕大多數企業的迎賓或者前臺顏值都很高,比較有實力的公司對身材氣質還有要求。
海世界的迎賓員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特別培訓過的,不但顏值高,氣質好,就連身材都是上等,窈窕有致,配上海世界專門量身定做的職裝,個個都是麗質出眾。
偏偏王局就有這么個愛好,玩女人他是個職業控,對身材相貌有極高的要求,最先滿足的條件就是必須有一雙大長腿。
這些要求,海世界的新賓員甚至服務生都具備,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最重要的一點是,海世界的女員工沒有那種庸俗的胭脂味兒。
第一眼,王局就喜歡上這里了,他不喜歡游泳,不喜歡健身,唯一的樂趣就是金錢和女人。
這是他自己的觀念,每每想起都頗為自豪,這句話里沒有語病,在他心里,女人和金錢是可以劃等號的,金錢就是女人,女人能讓他爽快,而他爽快了,就能弄到錢。
是弄到錢而不是賺到錢。
現在沒玩到女人呢,王局就爽快了,沒等迎賓說話,他就感慨說:“這里真是個好地方。”
開業這么長時間,海世界的迎賓早已練就了一雙識人的眼,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了,她們一眼就能看出眼前的顧客是不是普通白領,是經商的還是走官口的,能辦什么檔次的會員卡。
聽到王局的感慨,迎賓笑著說:
“是這樣的先生,君宸海世界是會員制會所,里面沒有現金消費的任何項目,所以如果您是第一次來,還沒有辦理會員卡的話,我可以帶您去會卡管理中心為您辦理。”
迎賓的話很客氣,很好聽,都是經過培訓的,不合格是不讓上崗的。
王局聽得很享受,一雙眼睛還在打量迎賓,眼神毫不掩飾,似乎能把眼前漂亮有氣質身材又好,偏偏還有一雙大長腿的職業迎賓給看到床里去。
這時候,海世界二層休息區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了,而且是石龍。
石龍的眼光極準,哪里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而且他每天都會在海世界各個區域巡視。
因為他巡視起來絲毫沒有存在性,很多人甚至都察覺不到石龍從身邊不遠處走過,所以海世界的會員注意到石龍的人不多。
看到海世界門口的三人,石龍就知道這三人不像是來辦會員卡的,稍加留心。
當他看到王局那直剌剌的目光,果斷的按下了耳邊的對講機:“注意門口三人,先不要有什么動作。”
“先生,先生……”
迎賓催了兩次,王局才回過神來,說:“真是個好地方啊。”
說完,他看著迎賓說:“你們的老總在不在,我是區衛局的人。”
一聽這話,迎賓臉色就是一變,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就重新笑著說:“先生請跟我到會客室,我馬上聯系鄧總。”
李國際得到消息的時候,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終于是來了。
既然是明的,就用明的辦法,總比一直提防著要好。
電話是鄧清雅打來的,李國際說:“你去見見他,心里有個準備,如果故意刁難,不用理會,如果是來撈魚的,就打發了。”
鄧清雅挺奇怪,問:“怎么會故意刁難?”
李國際說:“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現在事情還不明朗,衛生這一塊,沒問題吧?”
鄧清雅點頭說:“衛生這一塊是我親自抓的,都是國標檢測,抓不到把柄。”
李國際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靠在靠背上,雙手枕在腦后,沒多久,王局的資料就發過來了。
王圖方,看到這個名字,李國際就瞪圓了眼。
太有名了這個人,當然,李國際沒見過王圖方,現在的王圖方也沒出名到盡人皆知的地步。
可是一年之后,這個小小芝麻綠豆官的名字就會傳遍大江南北,只要是個媒體,就能看到他的名字。
小到花邊新聞,大到省城地方的刊物,甚至更高一層的報道,都能看到王圖方這個名字。
沒辦法,這人說話太……太有意思了。
“像這樣的XX,我分分鐘就能弄跨一個。”
這句牛的一逼的話,可是風靡了一陣子。
這是一個真性情,只不過沒什么大腦,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這個位置的。
鄧清雅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李國際笑呵呵的問:“怎么了?”
鄧清雅說:“這王圖方,真不是個東西,獅子大開口不說,那雙眼睛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且居然一開口就要五張V7的卡,說什么他喜歡7這個數字,吉利。”
李國際聽了哈哈大笑,說:“這是個人才,做人做到他這份上,也算是不容易了。”
鄧清雅看著李國際問:“他是怎么做到這個位置的?”
李國際搖了搖頭,說:“我比你還好奇。”
鄧清雅皺眉,說:“我們恐怕要有麻煩了,聽了他的要求,我就出來了,讓孔佑明跟著。”
李國際說:“孔佑明?”
“嗯。”鄧清雅說:“我怕我忍不住打人。”
李國際笑了笑說:“連你都受不了的人,孔佑明能打發得了?”
鄧清雅想起什么,撲哧一笑,說:“你小看孔佑明了,我只說了一句什么都不給,孔佑明愣是把王圖方氣得火冒三丈。”
李國際興致勃勃的問:“怎么回事?”
鄧清雅笑著說:“孔佑明也壞透了,他從進去,就一直面無表情,無論問什么,都是我沒這個權利,等我問問領導。”
李國際說:“然后呢?”
“然后王圖方說,給我叫一個有權利的來……”鄧清雅學著王圖方氣急敗壞的樣子,接著說:
“孔佑明這次有表情了,笑呵呵的要多巴結就有多巴結,他對王圖方說:我是監察辦主任,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
李國際失笑,說:“然后王圖方就甩袖子走了?”
鄧清雅說:“嗯,走之前,王圖方問了孔佑明一句話,我愣是沒忍住,差點當場笑出來。”
李國際想了想,愣愣著說:“他問的不會是,你是怎么做到這個位置上的吧?”
鄧清雅聽了之后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的,半天都停不下來。
“對……對,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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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之后,李國際說:“現在在哪?”
屠勝的聲音很低,說:“剛回南津,有事?”
李國際沉吟,說出了這次電話的目的:“幫我收集一些王圖方的黑資料。”
屠勝沒意外,問了句:“要什么程度?”
李國際敲著桌子說:“斷路的。”
換一個人,李國際不敢這么說,不過屠勝不一樣,他靠得住。
其實屠勝不是很適合做這行,他講道義,但不講道義的李國際又信不過,所以屠勝來做這件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掛了電話,李國際覺得王圖方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跋扈慣了的王圖方無往不利,在海世界這里吃了憋,不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拿起公司電話,撥通喊來鄧清雅,李國際說:“王圖方這群人再來,只要拖住,不給他有利可乘的機會,這方面你這兩天抓一下,最好找個懂條例的圓一下公司的各項指標。”
鄧清雅聽了點點頭,有點欲言又止。
李國際看出她有話說,就問:“有疑問?”
鄧清雅說:“撒網送魚是常有的事,我們也這么做過,這次為什么要……要拖著他?”
拖刀計對王圖方來說,只不過是惹一肚子氣,可對海世界來說影響就有些大了,這事鄧清雅明白,她之所以沒問,就是相信李國際也明白。
李國際主動問出來,鄧清雅也就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了。
正如鄧清雅所想,李國際也不想就這么拖著,拖來拖去,海世界的名聲肯定受影響。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李國際以退為進,不主動,就是等這個王圖方露頭之后再想辦法應對。
應對王圖方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手里掌握有力的資料之前,李國際拿王圖方還真沒辦法。
看著鄧清雅疑問的眼神,李國際就把瞿老宴會上的事說了一遍。
當他說到和徐志鵬沖突,一拳頭把他砸翻在地的時候,鄧清雅瞪大了眼睛,一副吃驚的神色。
隨后,鄧清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國際問:“不至于吧?”
鄧清雅半晌才平復下來,說:“一直以來,你給大家的印象都是成熟穩重,有著高于年齡的心性,沒想到你也有意氣用事的一面。”
李國際擺了擺手,說:“這跟意氣沒關系,當時我不揍他,他就會得寸進尺,真以為我在名流中不含動手,話又說回來,這個級別的宴會,還算不上名流。”
鄧清雅是留學回來的海歸,受西方文化影響,知道西方人對名流定義的苛刻,有些意外李國際居然對國內的所謂名流竟然有如此看法。
她看著李國際說:“萬一被王圖方鉆了空子怎么辦?”
李國際說:“就這兩天,兩天之內你應付得當,他就沒辦法了。”
鄧清雅知道李國際不會坐以待斃,就站起身來說:“我去準備一下。”
王圖方這次意氣風發的來,垂頭喪氣的回,惹了一肚子火不說,連李國際的面都沒見到,自然是大發雷霆。
他就是去找麻煩的,針對李國際,想給海世界一個教訓,當然有意外“收入”他也是喜聞樂見的。
而且最讓他窩火的是,在手下面前夸下海口,卻拿海世界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到辦公室,王圖方就把小孫喊來,開門見山的問:“想想辦法,怎么才能讓海世界就犯?”
小孫說:“這事不好辦,海世界的會員成分太雜,有商,有官,而且占了將近三分之一。”
王圖方沉默不語,實際上他心里已經有些后悔了,之前就聽說過海世界,一直沒去看過,這次為了找麻煩而去,去了之后,突然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
這就是海世界的成功之處,對王圖方這樣機關算盡的人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當然,只是這一點,海世界不可能成為南津市的標桿,海世界的理念和會員層次結構抓的很準,把一些真正想找個清凈之地,游泳健身的上層社會給吸引住了。
王圖方知道想動這么一個地方有多難,要是換個地方,以他和徐志鵬的交情,這事就這么算了。
可是他喜歡上海世界了,喜歡上海世界的會員結構,更喜歡上了海世界那些個方面都太優秀的女人。
海世界的會員結構很合理,有官有商,還有年輕白領,小資一族,這樣的結構如果運行的當,就是一款生錢的大機器。
王圖方不在乎海世界會生多少錢,他不缺錢,他喜歡海世界,是因為海世界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尤其是各種優秀的女人。
他心里明白,這些女人花大價錢去海世界辦卡,享受服務游泳鍛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只可意會了。
王圖方喜歡這種意會,意會來意會去,就有可能碰到興趣相投的,深入探討人生了。
他心癢了,早已經忘記了徐志鵬的囑托。
必須讓海世界低頭,讓李國際親手給他送來海世界的會員卡。
這是王圖方此時的心理,所以他在辦公室沉默了良久。
一個小小的會所,正如他所說,分分鐘就能搞垮一個,不過也正是這么個小小的會所,讓他有些投鼠忌器的感覺。
海世界的存在,太敏感了,敏感到王圖方沒法用以往的法子,威逼利誘。
李國際知道王圖方不會善罷甘休,就找人打聽了王圖方和徐志鵬的關系。
這一打聽,李國際打斷了找田雙愷的打算,王圖方這種城府的人能坐到這個位置,固安地產在背后推動的痕跡很明顯。
雖然坐上這個和地產沒太大關系的位置之后,徐志鵬和他的來往漸漸少了,不過李國際明白,徐志鵬手里,不可能沒有王圖方的把柄。
被人捏著把柄,就算是得罪田雙愷,甚至朱勇亮,王圖方也會把徐志鵬交代的事給辦了。
王圖方一天去海世界三趟,只是一味的檢查各種衛生資料,弄得海世界盡人皆知。
李國際就明白了,王圖方是海世界的一道坎,拖不起。
不過王圖方好歹是個局長,李國際想要扳倒他,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就在李國際琢磨著是不是孤注一擲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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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際聽了心里一動,說:“見面說。”
到了地方,屠勝已經在等了,如果不是屠勝跟他打招呼,李國際還真不好找,太不顯眼了,對著墻一坐,背影普通到了極致,沒有一點可以辨認的特征。
李國際挺佩服屠勝的手段,做私探有些屈才了,這才一天的時間,他就找到了一個“小玩意”。
“小玩意”是一張手機存儲卡,普普通通的那種,被他裝在一個MP3里,遞給李國際。
李國際戴上耳機,按下接聽鍵,清清楚楚聽到了王圖方的聲音。
這是一段錄音,沒有頭兒,像是臨時起意錄下來的。
“想要搞垮一間公司很容易,我只要天天去他那里溜達,就能死死的盯住老總了,還不是乖乖地給我送錢?”
“我不缺錢,整個金圣區有多少家企業?有的公司年收益幾百萬,我只要他幾十萬,告發我,我就讓他整個公司倒閉。”
“像他們這樣的公司,我分分鐘搞垮一個。”
李國際聽到這里,給王圖方的語氣逗樂了,這還真是符合王圖方的行事風格。
語音斷斷續續到這里就結束了,王圖方應該是在打電話,李國際拿下耳機,心里想的是這段語音能不能讓王圖方徹底翻不了身。
這個真不好說,沒清楚王圖方背后的情況之前,李國際覺得還是留著這段語音的好,不然的話打草驚蛇,一旦逼急了人,李國際這邊的倚仗還有些弱。
給了屠勝五萬,是現金,屠勝這次來也是帶著包的,他知道李國際謹慎,現金交易,避免了金錢上的來往痕跡,有心人想查也查不出來。
見屠勝把錢裝進包里,李國際看著他說:“來幫我吧。”
屠勝笑了笑,說:“我這人性格上有缺陷,一個人的話還好說,在你身邊,有風險。”
李國際也知道這一點,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屠勝心里這桿秤,有些極端。
屠勝坦誠,李國際也就笑笑,沒再勉強,他現在需要信息資源,但還沒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
正如徐志鵬所想,他這次真栽了,栽在一個白手起家的新星手里,他們這個圈,說大不大,說小還真不小。
這事發生了兩天,已經傳的像模像樣,不少人端著酒杯寒暄過后,都會提一句固安地產的徐志鵬,到了第二天的時候,人們再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就是以李國際開頭了。
“聽說過君宸海世界沒?對,就是那個李國際,這人是個人才啊,居然在瞿老生辰酒會動手打人,把徐志鵬給揍了一頓。”
“他居然能參加瞿老的生辰宴會?還在宴會上打人,瞿老能容他這么放肆?”
“瞿老什么態度還不明顯,不過李國際事后被請了去,談了將近一個小時。”
“你確定是用‘請’?”
“這能有假,我當時就在場,杜管家親自請過去的。”
“了不得了,南津市又要多一個新貴了。”
“那倒未必,就算瞿老能容李國際,徐志鵬也不好相予,是一飛沖天還是就此夭折,就看李國際的造化了。”
還有不少人對李國際的經歷比較感興趣,就像前段時間的媒體挖掘一樣,這群人的能量比媒體還要強些,李國際的發跡史被他們一挖就是個通透。
秦朝廣告,炫動口香糖,向東科技,包括南津大學的助學金和寢室樓的冠名權,海世界,還有西山礦區的事,都瞞不過有心人。
李國際重生初,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一樣的步步為營,為的就是讓他的經歷經得起推敲。
這兩次的挖掘,雖然接近現實,可是李國際心里一點都不擔心。
他的所有收入,有理可據,有源能及,就算被掏了個底兒朝天,也沒人能拿他怎么樣。
徐志鵬就有些陰郁了,從王圖方口中,徐志鵬得知了海世界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加上王圖方喜歡這個地方,言語上更是倍加贊賞。
結果就是,徐志鵬也動心了,據王圖方的描述,海世界正是徐志鵬一直想要找的地方,尤其是聽王圖方的語氣,南津市的優秀女資源都要被海世界壟斷了。
動心之余,徐志鵬心里嫉妒了,本來想教訓李國際的想法被他拋之腦后,海世界,他想要。
想要海世界,就必須讓李國際忌憚他,最好是讓一部分股份給他。
他相信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句千古名言,在電話中,徐志鵬對王圖方說:“想要這個地方,就讓他停業整頓,剩下的事情,我來辦,能不能在海世界喝著酒看女人,就看我們能不能讓李國際折服了。”
王圖方聽了,心里就是一動。
停業整頓對他來說太容易了,比吃頓大餐還容易的多。
不過他心中有些顧慮,想了想就問:“李國際背后,沒什么背景吧?”
這位好歹也是一位局長,就算智商再低,這種陰溝里翻船的事他也聽說過。
不傻,這是王圖方在大部分人眼里的評價,徐志鵬心里贊了句,哈哈笑著說:“無妨,我查過了,他和老三走的近,老三現在南集市,邵立志和史軍又不求上進,這事能辦。”
王圖方一樂,也就是說,李國際只不過是個紙糊的架子,一捅就破。
此時的李國際正在參加市宣會,這次的市宣投放反響很好,尤其是同一個世界,不同世界觀的投放,讓人反省極深。
大河廣告的航拍也起到了很大的影響,航拍南津市,美化作用極強,讓市民有了很高的家園感,對人文建設起到了不可取代的作用。
正坐在會堂上無聊的翻腦袋里的手機,李國際的手機突然震動。
李國際來參加市宣會,秦朝廣告的人知道,向東科技的人知道,鄧清雅也知道,這個時候來的短信,一定是有急事。
看了一眼臺上,李國際掏出手機,點開短信之后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起身來到洗手間,李國際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是給鄧清雅的。
鄧清雅一接通,就對李國際說:“怎么辦,難道真要停業整頓,可是我們的各項指標都達標,王圖方這是以權謀私。”
李國際說:“這是明擺著的事,你不要慌,處理辦法文件什么時候下來的?”
鄧清雅一愣,說:“沒有文件,只是口頭警告,讓停業整改。”
李國際頓時就樂了,說:“這王圖方還真拿自己當天王老子了,還玩起口諭來了,這事不用管他了,有多少人知道這事?”
鄧清雅說:“只有我和孔佑明。”
李國際說:“這事不用讓員工們知道,弄得人心惶惶,既然達標,王圖方就下不了處理辦法,他叫的再歡,嚇唬人還行。”
掛了電話,李國際給屠勝打了過去,說:“把音頻撒出去。”
屠勝一句話沒說,直接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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