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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速遞員全文閱讀

尸體速遞員作者:沒眼皮的蚊子(書坊

尸體速遞員簡介:生出來又被按回去,因此成了陰陽體質陰陽命的人,陰陽命的人非常特殊也非常苦逼,不僅僅命運多難而且還活不長,為了活下去,裴曉峰在師父的忽悠下干起了長途運送尸體的工作。誰曾想這份工作讓他成了別人眼中的美味,看裴曉峰怎么利用特殊體質與天搏命。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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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體速遞員最新章節第98章 北上
第2章 工作
尸體速遞員全文閱讀作者:沒眼皮的蚊子(書坊加入書架
  干癟小老頭沒讓幾個人進別墅,而是直接打開小貨車的車箱門,一股冷氣和怪異的味道撲面而來。

  車里放著一個棺材,干癟老頭兒指了指棺材說:“這里面裝著一個死人,死了三天,必須盡快送他回家,他家給一萬元的費用,送到之后還有三萬元的酬金,誰把他送回去酬金歸誰。”

  大家聽了干癟老頭兒的話紛紛議論,裴曉峰一聽就急了,這不是耍我玩兒嗎,國家明令禁止運送死人,人死了都要在當地火化,除非有國家政府部門開具的證明,不然誰運誰倒霉。

  “我沒開玩笑,這件事只有你能干,其他人是干不了的。”干癟小老頭兒神秘而猥瑣的看著裴曉峰。

  “不可能,不就是開車拉死尸嗎,我會開車,有什么干不了的。”山西小伙子想接這個活兒,上前說。

  干癟小老頭看了看山西小伙子說:“你干不了,不信試一試,你能開著車繞城市一圈兒不出事兒,這個活兒就交給你。”

  山西小伙子二話沒說,開車門就上了車,把車發動起來。

  掙錢,無可非議,不過開著車拉死人掙錢無論誰都會猶豫,像他這樣為了錢什么都不顧的人還真不多。

  “我說老家伙,半夜讓他拉個死人出去,別出什么事兒吧。”裴曉峰有點兒替山西小伙子擔心。

  裴曉峰對干癟老頭兒這么做非常不滿,干癟老頭兒回敬他一句:“就你好人,擔心他你替他,我知道,你開著這輛車出去一準沒事兒,他嗎就難說了。”

  大家都替山西小伙子擔心,做鄰居也有兩個多月了,大家經常在一起,已經很熟悉,任何一個人出了事兒大家心里都會不好受。

  車燈晃著出了小區,不到十分鐘,大家發現車又開回來了,出去的時候車開的很好,沒想到回來車開的晃晃悠悠,小卡車一開回院子,山西小伙子迫不及待的開門跳下車,他臉色發白,二話沒說就往別墅的門外走。

  “怎么啦?”裴曉峰喊道。

  山西小伙子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從這個動作看他的神智還清醒,大家放心了不少。

  山西小伙子出了別墅突然狂奔起來,大家都感到害怕,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別墅。

  在裴曉峰出門的時候,干癟老小頭兒在他背后說:“蚊子,有什么想不通的來找我,我知道你的一切,呵呵,咱有緣。”

  靠,我自己的事情有些我自己都不清楚,你一個干癟小老頭能知道多少,裴曉峰想著連頭也沒回,他還是不相信這個老家伙。

  裴曉峰最后一個出大門,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回去大家都想問一問山西小伙子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沒想到一問起這件事他就臉色發白,把手指放在嘴上不讓大家說話,大家無奈只好各自回去睡了。

  打零工都是現找工作,現找工作工資難要,一般情況下打零工都是一天一結賬,沒想到從那天以后裴曉峰就再也沒找到活兒干。

  幾天過來裴曉峰就著急了,這樣下去他連吃飯都成問題,同屋的兩個小伙子出主意,讓他找大師看一看。

  裴曉峰對所謂的大師不大相信,不過自從大學畢業三年多還沒找到一份正式工作,就是打零工也是時間非常短的那種,長時間雇人干活兒的也不用他。無奈裴曉峰只好按照同屋兩個小伙子說的地點,找到這個城市最好的大師,趙天罡趙大師。

  趙大師打扮的仙風道骨,讓裴曉峰看了多少有了點兒信心,他要裴曉峰報生成八字,當他說出來之后趙大師板著指頭算了一陣子,突然臉色大變,推說自己功力淺,算不出來,連卦金都沒收就把裴曉峰趕了出來。

  出了門裴曉峰那個郁悶,什么大師,一個騙子而已。

  走投無路的裴曉峰只好去找干癟老頭,想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怎么連一個工作都找不上,他從干癟老頭兒的話里聽出來,這個家伙好像知道什么。

  干癟老頭的別墅在哪兒裴曉峰還記的,只是到了小區門口看門的保安不讓他進去,他又不知道干癟老頭叫什么。反正無論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工作,手里剩余的錢還能堅持幾天,于是他每天蹲在小區門口等干癟老頭出來。

  三天過去了,竟然沒看見老頭兒進出小區,裴曉峰有點兒沉不住氣兒了,再這么下去飯錢花完見不到干癟老頭兒就得餓肚子。

  裴曉峰想方設法進入小區都失敗了,小區到處裝著監控,他成了門口保安的重點監視對象,一個好心的保安告訴他,這個小區沒有像他描述的干癟小老頭兒,讓他別費力氣了。

  出來沒闖出點兒什么就回去,會被人笑話的,再說就算回去也找不到工作,準不能讓父母養一輩子吧,裴曉峰從郁悶變成了急躁,他心想,只要賺錢現在干什么都干。

  越迫切的想找到干癟小老頭,心里越著急,第四天裴曉峰一直等到天黑,吃飯的點兒都過了也沒舍得離開,肚里餓的咕嚕嚕直響,心里非常忐忑。

  “蚊子,想通啦?”干癟小老頭兒陰冷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出現的很突然。

  裴曉峰回頭看見干癟小老頭兒心里非常高興,嘴上也客氣了很多:“大師,我想來問問,我為什么一直就找不到工作。”

  干癟小老頭兒的回答差點兒氣死他,小老頭兒說:“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前兩天上趕著要裴曉峰替他工作,現在倒好,問個問題都不告訴。

  “我,我替你工作幾天還不成。”裴曉峰不情愿的說。

  干癟小老頭兒在裴曉峰眼里越來越神秘,他也越來越相信干癟小老頭兒也許真有點兒本事。

  “大師,老先生,算我求您啦,現在我手里沒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報答你。”裴曉峰放低姿態說。

  干癟老頭兒饒有興趣的看著裴曉峰,就像看著盤子里的脆皮鴨,看的他身上直發毛。

  裴曉峰終于生氣了:“拽什么拽,不說算啦,還能餓死老子。”

  裴曉峰轉身要走,干癟老頭哈哈大笑說:“好啦,答應我兩個條件我就告訴你,你的情況確實很特殊,也就是我,心眼兒好,別人絕對不會管你的。”

  “什么條件,說吧,裝神弄鬼的。”裴曉峰不滿的說。

  裴曉峰感覺自己進了一個圈套,真懷疑這幾年這個老頭一直跟著他,破壞他每次找工作,可是他又找不到證據。裴曉峰知道自己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沒什么特殊本事也沒有特殊家世,老家伙沒理由花幾年時間和精力給自己下套兒。

  感覺終歸是感覺,找不到工作沒臉回家見父母,又不能這么干等著餓死,暫且不管是干什么,只要能賺錢養活自己,先干著,以后等有機會再選擇自己喜歡干什么。

  沒想到干癟老頭兒提出的條件是讓裴曉峰給他當徒弟,他還理直氣壯的說,雖然裴曉峰很有才,但是裴曉峰非常特殊,如果不給他當徒弟,將來會出大問題的。

  另外還不許裴曉峰來找他,只能他去找裴曉峰,有什么事兒他會和裴曉峰聯系。

  這兩個條件第二個裴曉峰很爽快的答應了,第一個他有點兒猶豫,現在連他叫什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做他的徒弟,好像有點兒強人所難。

  “你是干什么的?讓我做你徒弟得先告訴我你能教我什么。”裴曉峰問道。

  干癟老頭很固執,不答應做他徒弟就什么都不說,只是透露了一點兒裴曉峰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不當我徒弟和你說多了也沒用,你活到現在已經很幸運了,現在只是找不到工作,用不了多久你的身體還會出狀況,恐怕活不過二十五歲。”干癟老頭兒冷冷的說。

  裴曉峰一聽干癟老頭的話就著急:“什么話呀,你咒我死是不是。”

  裴曉峰今年二十四,六月生日,也就是說他的生命還有半年多。

  “蚊子,我是看你是個人才才和你說這些,你這樣的人很多,你不當我徒弟有人會當的。”干癟老頭說的很隨意。

  老家伙撒了謊,好多年之后裴曉峰才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普天之下就他一個。

  干癟小老頭兒的話裴曉峰有點兒不信,不過他的錢快花完了是事實,裴曉峰只想先從老頭兒手里賺飯錢。

  小老頭兒讓裴曉峰做的工作不用問也知道,就是替他開車送尸體。

  裴曉峰從不相信世界上有鬼,膽子很大,雖然小時候靈異事件遇見很多,現在還依稀記著一些,不過他認為所謂的靈異事件大多數是想象出來的。現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兒很多,比如說鬼,也可能是人類的大腦受外界和內心因素的影響幻想出來的,常言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就是很好的證據。

  “好啦,第二個條件我答應你,至于當你徒弟,我還得考慮考慮,畢竟這是人生的大事兒。”裴曉峰若有所思的說。

  裴曉峰說話很夸張,干癟老頭兒卻很欣賞的點了點頭說:“你是個認真負責的人,我相信你。”

  干癟老頭兒從兜里掏出一萬元錢說:“錢你先拿著,這是路上的費用,車上放著的還是棺材,送到地方對方會付兩萬酬金,一半兒歸你。”

  裴曉峰跟著干癟小老頭兒來到他的別墅,小卡車還停在院子里,干癟小老頭沒讓他進屋,給了一個地址和聯系電話直接就把他打發出門。
第3章 運尸
尸體速遞員全文閱讀作者:沒眼皮的蚊子(書坊加入書架
  出了小區裴曉峰開著小卡車回到住處,想把車停在門口準備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出發。

  山西小伙子這幾天剛恢復過來,吃過晚飯他又在門口和大家侃大山,當裴曉峰把小卡車開進街道他就注意到了,正說的高興被嚇得一下停了下來。

  裴曉峰從車上下來,山西小伙子媽呀一聲大叫抬腿就跑,由于沒認清方向,一頭撞在了墻上。

  和裴曉峰同屋的那個小伙子走過來說:“曉峰,你答應那個老頭兒啦。”

  裴曉峰點點頭說:“這么長時間連個工作都找不上,沒辦法,哥得吃飯呀。”

  這個小伙子對裴曉峰的情況有所了解,他知道裴曉峰大學畢業就一直找不到工作,現在混的連他這個小學沒畢業的還差。

  雖然大家都同情裴曉峰,可是把一個裝死人的車放在房子外面大家心里都不踏實,裴曉峰還沒進屋許多人就對他提出了抗議,他們說不是嫌棄裴曉峰,只是弄個死人放在外面對大家都不好,尤其是那個山西小伙子,怕得要死。

  裴曉峰是好人,非常有同情心,在大家的一致反對聲中,他開著車離開了棚戶區。

  把車放在停車場,裴曉峰在一個飯店吃了飯后拿出地址仔細研究了一下,那個地方離這個城市一千多公里,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得走兩個白天,如果路上遇到什么事兒時間還會更長。

  裴曉峰知道國法規定必須火葬,被允許土葬的很少,走的時候干癟老頭兒沒給他允許土葬的證明,這就說明他是在做違法的事兒。

  做違法的事兒就得悄悄做,如果白天被交警截住就賺不到錢了,尸體被弄去火化了沒法和家屬交代,裴曉峰前思后想之后決定晚上趕路,白天休息。

  吃過飯開車出城,找了一個加油站加滿油就直奔高速。

  晚上車少,車開的比較快,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竟然走出了七百多公里,下了高速找了一個小店住下,把車放在背陰的地方,免得太陽把車里的尸體曬臭了露出馬腳。

  白天除了吃東西就是睡覺,晚上吃過晚飯裴曉峰又接著走,如果一路順風的話不到天亮就能到地兒。

  路上不是一般的順,是非常非常順利,一晚上都沒發生什么,下高速,休息,上高速,一路狂奔。天快亮的時候又走了六百多里,這還是因為小卡車跑不起來,要是幾十萬的好車,一千多里一天一夜就能到達。

  天快亮的時候下了高速把車停在路邊,裴曉峰下車伸伸腰,感覺快累死啦,他看看看看地圖還有不到一百公里,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出錯,他決定休息幾分鐘,撒泡尿,找個旅館休息。

  畢竟是念過大學的,就算路邊沒人也不會站在路邊掏出家伙就尿,裴曉峰下了公路往前走了十幾步,找了一個土坎兒,準備站在土坎兒上往下尿。

  剛剛解開褲子,就聽土坎兒下有人說話:“大哥,天快亮了,咱們回吧,剩下的一個咱們明天再來。”

  “找不舒服是不是,今兒晚上必須辦的事兒沒完,回去怎么向主上交代。”聲音很低有點兒飄忽不定,很怪異。

  裴曉峰沒想到土坎兒下還有人,急忙把掏出來的家伙又放進褲子,提著褲子退后兩步,這要是一不小心尿到這兩個人頭上,麻煩大了。

  “大哥,天亮咱就走不了了。”一個陰冷略帶沙啞的聲音說。

  “怕什么,還有一刻多才雞叫,你留在這里看著,我去路邊等他。”另一個陰森飄忽不定的聲音說。

  裴曉峰的尿意沒啦,這兩個小子要干什么,黑天半夜出來肯定沒好事兒。裴曉峰自認為自己是好人,也做過見義勇為的好人好事兒,要是這兩個家伙是壞人,到時候打不過報個警也算是幫助別人。

  裴曉峰往前悄悄的走了兩步,伸出頭向土坎兒下看去。

  土坎兒下兩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人蹲著商量事兒,在他們面前停著著一輛馬車,車上坐著許多人,有老有少。

  這些人都穿著新衣服,樣式都很老,像是壽衣店里買的壽衣,臉上沒什么表情都呆若木雞,而且非常安靜一句話也不說,好像是被什么人喂了藥。

  裴曉峰看見嚇了一跳,這么多人,他們是要干什么呀,當時他就蹲在地上,悄悄的看著土坎兒下的這些人。

  土坎兒下的兩個人商量好之后一個原地守著,另一個向遠處走去,裴曉峰一直看著走遠的那個,沒想到眼一花就消失不見了。

  留下的那個好像發現了什么,抬頭向土坎兒上看,被他一看,裴曉峰差點兒嚇得坐在地上,這個人臉很怪,花的,讓人看上去似笑非笑,非常恐怖。

  裴曉峰膽戰心驚的往后退,兩條腿都快不由自主了,回到車上兩腿直打顫,常言說,有事兒找警察,可是箱式小貨車上拉著一口棺材,棺材里有一個死人,哪兒敢報警呀。看來這個見義勇為的事兒也不好干。

  裴曉峰沒敢找旅館休息,而是選擇了加快速度一路狂奔,這幾十公里是鄉村公路,應該不會遇上交警,他想趕快完成任務拿錢走人。

  開出三十多公里裴曉峰就發現路邊有個穿中山裝的人在看他,雖然車速很快,一閃就過去了,但是他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那個人臉色發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睛就像死魚眼。

  “兄弟,開的再快點兒,顛死我也認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突然說道。

  聲音在車里飄蕩,裴曉峰一時無法聽出聲音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心里有點兒害怕。

  “你他馬是誰呀,神神叨叨的。”裴曉峰大聲吼道。

  “兄弟,開的快點兒多給你三千塊。”那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又說。

  裴曉峰嚇出了一身冷汗,現在車上就自己和后面棺材里的尸體,自己是司機,唯一的乘客是那具尸體,難道說話的是尸體?

  “你他馬的是誰,給老子出來。”裴曉峰吼道。

  聲音沒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車里只有裴曉峰自己的聲音在回蕩。

  天漸漸亮了,雞叫聲從路過的鄉村傳來,一切都顯得祥和起來,晨的霧靄漸漸升起,朦朦朧朧的,裴曉峰擔驚受怕的心這才放進肚子里。

  天大亮裴曉峰才把車停在莊稼地邊撒了一泡尿,他一直在琢磨剛才到底是誰在說話,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剛才差點兒嚇尿了,現在他感覺自己有點兒好笑。

  上初中的時候裴曉峰的父母曾經告訴他,他從小常遇見靈異事件,上了中學后他專門找過大量關于神仙鬼怪方面的研究書籍。他現在相信所謂的鬼不過就是人死后殘存的一些意念,這些意念有時候能影響人類的大腦,所以才會發生見鬼的靈異時間,其實人死如燈滅,根本就沒什么鬼。

  裴曉峰的目的地是山下村,這座小村子坐落在一座小山的下面,村子不大,大約三百多戶人家。

  車開到村邊裴曉峰就遠遠的看見村口有一個靈棚,靈棚里沒有棺材。農村人講究死在外面的人不能進村,看來死者的家屬知道自己把尸體給他們運來了。

  把車停在村口。裴曉峰下車按照干癟小老頭兒給的電話撥了號。

  接電話的是個老太太,聽說尸體運來了急忙說:“我們馬上過去。”

  不到十分鐘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從村里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來,走在中間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裴曉峰拿著紙條兒確認找對了人之后打開小貨車的車廂,女人在哭,幾個男人上車七手八腳的把棺材抬下來,裴曉峰反而被晾在了一邊。

  誰家死了人都會難過,裴曉峰知道現在不是提錢的時候,當人們把棺材抬進靈棚放好才有人過來招呼裴曉峰,告訴他在家里已經給他安排了休息的地方,讓他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回。

  裴曉峰趕了一夜的路又困又累,在這家人的安排下他草草吃了些東西就睡了,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才被叫醒。

  農村的喪事習慣大辦,靈棚雖然設在村口但是酒席設在家里,死者家里非常熱鬧,還雇了幾個吹鼓手吹吹打打的,人來人往正在大擺筵席。和結婚辦喜事兒區別不是太大,就是多了些穿孝服的人沒有新房新娘新郎罷了。

  裴曉峰吃飽喝足又回房休息,他對這里的人不感興趣,只是等明天拿到酬金踏上回程。

  天黑之后死者的家屬簇擁著老太太來到裴曉峰休息的房間,他們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把兩萬元現金遞給裴曉峰。

  當死者的家屬都走了裴曉峰一個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了,白天睡的太多,現在不困了。

  裴曉峰坐起來點了支煙,靠著床頭想昨天的事兒,這件事很蹊蹺,最讓他奇怪的是什么人和他說話。裴曉峰想來想去認定死者還留有一絲念力,是死者的念力在影響他的大腦他才聽到的聲音。

  死在外面的人留有一絲意念完全正常,人都有故鄉情結,都想落葉歸根。

  裴曉峰的一支煙還沒抽完門哐當一聲被推開,有人闖進屋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哥,幫幫俺爹吧。”

  聽聲音是女人,裴曉峰急忙開燈,在燈光下一個穿著一身孝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跪在地上,仰頭看著裴曉峰。

  女孩子很漂亮,一身白色的孝服和臉上哭紅的雙眼讓她顯得很憔悴,任何男人看了都會產生保護她的想法。
第4章 幫忙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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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子快起來,有什么好好說,別這樣。”裴曉峰一邊下床一邊說。

  裴曉峰的腳剛挨住拖鞋又急忙把腿收回被子,一著急他忘了現在沒穿褲子。

  蓋好被子裴曉峰說:“妹子,能不能先出去,我穿上衣服。”

  跪在地上的女孩子調皮靈動的大眼看了看裴曉峰,臉一下紅了:“好,好,我馬上出去。”

  穿好衣服把女孩子叫進來,裴曉峰給女孩子拉過一把椅子讓她坐下,自己坐在床上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女孩兒用了足足五分鐘才把事情說清楚,原來她剛剛睡下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就聽見父親在和她說話,她父親說自己有難需要裴曉峰幫忙,還說路上答應給裴曉峰三千元錢,讓她給送過來。

  裴曉峰看著姑娘手里的三千元錢沒接,他來到之后就發現這家人家并不怎么富裕,這三千元錢的事兒有點兒太蹊蹺了,如果姑娘說的是真的,那么路上和他說話的一定是死者。

  裴曉峰又詳細的問了一下,姑娘正在給他解釋,姑娘的兩個哥哥和母親就走了進來,他們三個也是一進門就撲通跪在地上,而且說的話和女孩兒說的一樣。

  裴曉峰扶起大家說:“快起來,大家別這樣,只要能幫你們的我一定幫。”

  裴曉峰心地善良,他覺得只要能幫別人的就該幫一下,每個人都會有困難的時候,人就應該互相幫助。

  裴曉峰詳細了解了一下情況,女孩兒的哥哥告訴裴曉峰他們需要他晚上陪著守靈,他們的父親告訴他們晚上有奇怪的東西來抓他走,只有裴曉峰能幫的了他。

  裴曉峰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雖然他也感到害怕,但是他對這家人非常同情,很想幫他們。

  臨出門的時候女孩兒的哥哥把三千元錢硬塞進裴曉峰的兜里,裴曉峰無奈只好收下,不然這家人會認為他不誠心幫忙。

  這里離山很近,秋天的夜晚有點兒凉,女孩兒的哥哥出門的時候還專門給裴曉峰拿了一個軍大衣。

  三個人來到靈棚裴曉峰燒了幾張紙就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剛坐下一個非常悠遠像是在靈棚上飄蕩的聲音說:“謝謝小兄弟,這下我放心了。”

  聽到這個聲音裴曉峰雖然有點兒害怕,但是他不驚慌了,他已經知道是死者的殘念在影響他的大腦。人最害怕的是未知的事情,對已知的事兒害怕就少多了。

  這家人家姓劉,兄妹三個,最小的女孩兒叫劉梅,老大叫劉海,老二叫劉濤。妹妹還在讀書,哥兒倆平時都在外打工,這次是為了給父親辦喪事兒才回來的。

  “劉大哥,你聽見有人在說話嗎?”裴曉峰轉臉看著正在抽煙的劉海問道。

  劉海很奇怪的搖搖頭說:“沒聲音,怎么啦?”

  裴曉峰笑了笑說:“沒什么,也許我多疑了。”

  守靈是件很乏味的工作,靈棚里燈火通明,他們三個聚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為了趕走那種莫名的害怕他們不停的抽煙聊天兒。

  死者是在工地上干活兒砸死的,兩個兒子和死者在一個工地,他們為了完成老父親土葬的遺愿用賠償款雇人把父親的身體運送回來,他們的小妹在念大學,他們一家打工賺的錢除了生活就都供小妹念書了。

  裴曉峰沒說他的情況,他只是看著遠處的黑暗聽劉家兄弟說,夜漸漸深了,一股陰冷的風吹來,好像這個晚上比其他晚上都冷。

  “兄弟,還是穿上軍大衣吧。”劉海把軍大衣披在裴曉峰身上。

  裴曉峰也沒客氣,他把軍大衣穿上往緊裹了裹,就在他再次抬頭看向黑暗的時候,一個臉色發灰,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隱隱約約的出現在黑暗中。

  裴曉峰心里一驚,這個中年男人昨天見過,他曾經站在路邊看自己開車走過,當時的印象非常深。

  怪事兒見的多了也就不再怪了,裴曉峰很快就恢復過來,不再緊張,他坐在椅子上沒動,心想,我倒要看看這個家伙要干什么。

  劉家兄弟也看見了穿中山裝的人,他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個人身上,雖然他們感到奇怪,但是并沒太害怕。

  “兄弟,哪兒有個人。”劉濤站起來來到裴曉峰身邊說。

  裴曉峰點點頭說:“劉哥,等一會兒無論看見什么都別害怕,咱們三個他才一個,奈何不了咱們。”

  聽了裴曉峰的話劉家兄弟害怕起來,本來他們心里把這個穿中山裝的人當成了普通人,經裴曉峰一說他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穿中山裝的并沒進一步行動,他站在遠處看著靈棚好像很猶豫,像是在擔心什么。

  幾個人互相看了有半個小時穿中山裝的人消失了,十分鐘后,兩個穿中山裝的人出現,其中一個是剛離開的那個,另一個裴曉峰也見過,是那個在土坎兒下面的花臉。

  看見這兩個人裴曉峰似乎明白了,他們可能是在收集死者的念力,念力不散的死者都是他們收集的對象,自己運來的尸體就是擔心被他們收走才求自己幫忙的。

  現在裴曉峰心里沒底兒了,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死者的念力都能收集說明他們有特異的能力,自己沒有什么特殊能力,看來這個死者的殘存念力保不住了。

  兩個穿中山裝的人商量了一陣子,好像在做什么決定,劉濤和劉海哥兒倆嚇壞了,他們兩人都緊張的站在裴曉峰背后看著兩個穿中山裝的人。

  “兄弟,這兩個是什么人,怎么長得這么瘆人?”劉濤聲音顫抖的問道。

  裴曉峰為了減少劉家哥兒倆的恐怖感沒敢提路上遇到的事兒,他深吸一口氣說:“劉哥,別害怕,不是還有我在嗎?”

  現在裴曉峰心里也非常忐忑,他腦袋里各種想法飛速出現又被他否定,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存在自己根本就沒辦法,不過如果現在轉頭逃掉哪還是人嗎,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就得堅持到底。

  為了表示自己鎮靜裴曉峰直了直腰翹起二郎腿,掏出一顆煙點上,他感覺自己點煙的時候手有些發抖。

  現場氣氛很緊張,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在黑暗和燈光的交界處兩個穿中山裝的靜靜地站著,像是兩尊雕像。

  一支煙抽完裴曉峰扔掉煙頭想了想站起來說:“你們是什么人,有事兒嗎?”

  裴曉峰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即使現在他確定路上死者和他說過話,但是他還是相信和他說話的只是死者的一段殘存的念力,死在外面的人都心有不甘,他們都有強烈的回歸故鄉的意念,這段殘存的念力在他們回到故鄉入土之后就會消失。

  裴曉峰的老家是東北沈陽,他從小就繼承了東北人的豪爽大方,為人處世方面很有血性膽子也大,敢做敢為。曾經為了幫助人打架砍過人,雖然那次幫人成了笑柄,但是他感覺自己做的沒錯。

  兩個穿中山裝的人聽到裴曉峰的話都看了過來,他們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樣子,但是什么也沒說。

  裴曉峰回頭看了看劉家哥兒倆,這哥兒倆身子都在發抖:“二位劉哥,別怕,有什么好怕的,坐在那兒看我的。”

  等劉家哥兒倆坐下裴曉峰往前走了兩步說:“這里是靈棚,你們沒事兒就都給老子滾開,大半夜的少來給老子惹麻煩。”

  灰臉兒看了看裴曉峰嘴里發出一陣嘿嘿的笑聲,笑聲沙啞陰冷又飄忽不定,忽而像是在耳邊,忽而又像是在非常遙遠的夜空中。

  裴曉峰心里一陣緊張,他知道這兩個人和自己耗上了,干癟老頭兒真他馬不是東西,拿錢勾引自己讓自己來趟這趟渾水。

  裴曉峰雖然有時候辦事魯莽,但是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全靠自己了,他不能顯露出害怕來,如果自己一表現出害怕,沒準兒這兩個家伙敢直接沖過來。

  突然一陣陰冷的寒風刮過,棺材前面的火盆里紙灰被風刮的打著卷兒飛了起來,掛在靈棚上的兩個水銀燈搖擺不定。

  “小子,你以為你能守住他嗎,還是讓他乖乖的和我們走吧。”花臉兒說道。

  花臉兒剛說完,另一個聲音在裴曉峰耳邊響起:“不,救我,我不想和他們去,他們不是好人。”

  裴曉峰身體抖了一下,他竭盡全力保持鎮靜,心想,看樣子這兩個家伙對自己有所顧忌,不然早就沖上來了。也許自己真的不了解自己,那個干癟小老頭兒一定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情況,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問一問他。

  裴曉峰又做了一次深呼吸才鎮靜下來,他往緊里裹了裹軍大衣轉身來到棺材旁邊說:“劉老伯,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管他們是什么鬼東西我都給你滅了他。”

  劉家哥兒倆現在已經被嚇得渾身篩糠,他們常年在外打工,也都是膽子很大的漢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身體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他們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崽子,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了得,馬上離開就放過你,不然有你好看。”灰臉人開始威脅裴曉峰。

  裴曉峰一直等著他們過來,這兩個穿中山裝的人只是說話沒有行動,他們有所顧忌,雖然不知道他們在顧忌什么,但是裴曉峰心里踏實多了,緊張也漸漸消除,一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對這種人裴曉峰當然不會和他們客氣,說話還是罵罵咧咧的:“馬比的給老子聽著,再不滾開老子就動手了。”

  劉家哥兒倆見裴曉峰這么有底氣也鎮靜了許多,沒剛才害怕了,他們緊張的看著兩個穿中山裝的人,擔心這兩個人上來對他們老爹的尸體不利,他們用手抓著椅子準備動手。
第5章 老子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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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曉峰見劉家哥兒倆不再害怕心里更踏實了,心想不管這兩個穿中山裝的是什么人,只要他們敢過來就直接處理掉。

  處理掉這個詞三年多沒用了,自從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裴曉峰心里就沒了自信,過去和人打架從來都是一句處理掉,而且從來都沒吃過虧。

  裴曉峰信心十足的說:“劉哥你們過來守著,這兩個家伙就交給我了。”

  劉家哥兒倆拎著椅子來到棺材邊,兩人一前一后站好后裴曉峰準備離開,這時棺材里一個低沉而又急促的聲音響起:“別,你別走,你一走他們就會過來,不過你也別一直站在棺材旁邊,我很不舒服。”

  裴曉峰感到奇怪,尸體怎么會很不舒服,難道他還沒有徹底死去?

  “老伯,你不是死了,怎么會很不舒服?”裴曉峰好奇的問道。

  在裴曉峰問話的時候,劉家哥兒倆都緊張的看著他,他們什么都沒聽見,不知道裴曉峰為什么這么說,心里都把裴曉峰當成了大師,連看裴曉峰的目光都變得非常尊敬和欽佩,就像一個虔誠的佛教徒看著一尊佛像。

  “我也不知道,你一靠近棺材我就感到好像有一股吸力,好像要被吸進一個黑洞。”這次聲音很明顯是從棺材里傳出來的。

  裴曉峰對應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兒一點兒都不懂,他相信世界上有許多神秘的存在,有許多人類無法解釋的事兒,怎么應對這種事兒需要相關的知識,現在什么都不懂只好堅持一會兒算一會兒了。

  裴曉峰往前走了幾步,棺材里的聲音再次出現:“可以了,現在好受多了。”

  反正現在是耗時間,裴曉峰拉過椅子坐下,兩眼一刻也不離燈光和黑暗交界處的兩個穿中山裝的人。

  過了一個小時兩個穿中山裝的人開始急躁起來,再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灰臉吼道:“小子,趕快離開,別多管閑事,不然以后主上和你沒完。”

  裴曉峰見對方說話哈哈大笑說:“有本事過來,老子不怕你。”

  花臉也急了,他來回走動,不時的向靈棚靠近又退回去,嘴里不停的怒罵,罵聲如訴如泣充滿了怨毒。

  謾罵不行花臉開始玩兒起了變臉,他不停的到處亂跑,花臉一會兒變綠一會兒變紅,并且發出凄慘陰森的笑聲,笑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讓人毛骨悚然。

  裴曉峰擔心劉家哥兒倆堅持不下去,他頭也不回大聲喊道:“劉哥,你們兩個把眼閉上,把耳朵堵上,別管發生什么事兒都別動,只管站在那里別動。”

  兩人現在對裴曉峰非常信任,聽了裴曉峰的話馬上放下椅子閉上雙眼,用雙手把耳朵堵住。

  花臉折騰了一個小時才停下,裴曉峰無動于衷的看著,偶爾點支煙,就好像在看一場精彩的表演,雖然他心里也在擔心,怕這兩個家伙不顧一切的沖過來,但是他竭力不在臉上表現出來。

  花臉停下無奈的看了看灰臉,他現在已經黔驢技窮,在等灰臉想辦法。

  灰臉罵道:“罵道,敢和爺作對,遲早收了你。”

  “大哥,現在咱們怎么辦?”花臉問道。

  灰臉上前一步說:“我來對付他。”

  灰臉說完頃刻間陰風凄慘,黑霧從黑暗中彌漫而出向靈棚圍了過來,黑霧中傳開飄忽不定的凄慘的哭聲,靈棚在黑霧中搖擺不定,似乎要塌了。

  裴曉峰感覺一陣暈眩,他使勁晃了晃腦袋,一個電鉆開動的刺耳聲音在腦海中出現,他感覺這個聲音是從腦袋內部出現的,而不是耳朵聽見的。

  現在裴曉峰真的沒什么辦法了,自己又不是抓鬼大師,再說面前的這兩個東西倒是是什么也弄不明白,雖然他堅信世界上沒鬼,但是影視劇關于鬼怪的敘述對他的影響很大,他不自覺的進入了一種幻覺中,眼前到處鬼魅漂浮,血山尸海在圍著他旋轉。

  “不要抓我,救我,救我。”劉老伯的喊聲突然鉆進裴曉峰的耳朵。

  裴曉峰一激靈,眼前的一切猛然消失不見,裴曉峰發現灰臉已經進了靈棚,離棺材還有五六步,正站在那里做一個套古怪的動作。

  “尼瑪的敢迷惑老子,找死。”裴曉峰毫不猶豫的大吼一聲撲了過去。

  裴曉峰兩步就來到灰臉背后,一拳打向灰臉的腦袋。

  裴曉峰中等個子,體格也很普通,但是他出拳的力度卻非常大,在大學的時候打架很少有人挨他一拳不倒的。

  灰臉發現裴曉峰過來急忙回頭,裴曉峰的拳頭正打在他的臉上。

  裴曉峰感覺好像沒打著東西,空蕩蕩的,沒有著力感,差點兒閃了胳膊,但是他卻看見灰臉一聲慘叫倒飛出去,倒在棺材邊的地上。

  不管打到沒打到這一拳是起了作用了,裴曉峰撲上去一腳踢在灰臉的肚子上,灰臉被他踢的飛了起來,落在五六米遠的地上。

  踢灰臉的時候還是沒感覺,但是有效果,這次裴曉峰的膽氣更足了,他也不考慮怎么就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再次撲了過去。

  灰臉也沒想到裴曉峰能打到他,他第一次被打倒就愣住了,竟然沒有躲避,當第二次被裴曉峰踢飛才反應過來,剛一落地就消失不見了。

  膽氣都是練出來的,本來裴曉峰就是無神論者,再加上最近兩天怪事兒不斷都沒有對他不利,他雖然感覺奇怪但是一點兒都不害怕了,現在這兩個穿中山裝的人在他眼里就是兩個小痞子,如果他們敢過來他相信自己一定會給他們一頓暴揍。

  灰臉再次出現在花臉身邊顯得很頹廢,花臉也感到震驚:“大哥,咱們走吧,惹不起。”

  “回去怎么和主上交代,難道說咱們被一個人給打回來了?”灰臉惡狠狠的問道。

  “哪,哪咱們也沒辦法,這個小子陰氣比咱們還重,咱們根本就承受不了呀。”花臉嘆口氣說。

  兩人在遠處說話裴曉峰根本就聽不見,他見灰臉跑了就再次坐在椅子上,信心十足的看著他們,現在連個穿中山裝的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好像隨時就會消失一樣。

  一個小時過后,東方發出魚肚白,馬上就要天亮了,裴曉峰感到有點兒困了,兩個穿中山裝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裴曉峰點了支煙狠狠的吸兩口開始閉目養神。

  雞叫聲傳來,劉家哥兒倆放下酸困的雙臂睜開眼,看見周圍什么都沒有,穿中山裝的兩個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裴曉峰手里夾著一根煙好像睡著了。

  “大哥,我過去叫醒裴大師,問問情況。”劉濤活動了一下胳膊準備過去。

  “別過去,讓裴大師休息一會兒吧。”劉海一把拉住劉濤的胳膊說。

  裴曉峰閉眼就睡著了,直到煙頭燒到手才驚醒,他騰地一下站起來,一看天亮了才再次坐在椅子上。

  “裴大師,他們走了。”見裴曉峰醒了劉海說著和劉濤匆忙過來。

  裴曉峰被他們叫大師叫的有點兒不習慣,怎么一夜之間兄弟就變大師了,他急忙站起來說:“劉哥,別這么叫,還是叫兄弟聽的舒服。”

  劉家兄弟也是爽快人,兩人哈哈笑著叫了聲兄弟。

  不一會兒有人來接替他們,他們三個回到劉家,劉梅像是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跑了出來。

  “裴哥,晚上沒事兒吧。”劉梅一出門就拉住裴曉峰胳膊問道。

  “去去去,瞎嚷嚷什么,晚上可把我們嚇壞了。”劉濤扒拉開劉梅拉著裴曉峰胳膊的手。

  “哥,快說說,晚上到底看見什么了?”見劉濤這樣說劉梅好奇的問道。

  如果把昨晚的事兒說出來肯定會把這個女孩子嚇到,裴曉峰還沒等劉濤說話急忙說道:“也沒什么,晚上挺好的。”

  劉海聽裴曉峰這么說向裴曉峰投來欽佩的目光,他知道裴曉峰怕說出昨天的事兒他的家人會更加擔心,他急忙對劉梅和劉濤說:“行啦,別說啦,先讓裴兄弟吃點兒東西休息一下,昨天一夜都沒睡上他一定很困。”

  昨天晚上裴曉峰打灰臉的時候劉海偷看了,他吃驚的發現兩個穿中山裝的根本就不是裴曉峰的對手,裴曉峰打他們就像大人打孩子一樣。

  劉海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他確信兩個穿中山裝的就是人們口口相傳的叫差鬼,他們是來帶走父親魂魄的,裴曉峰竟然能暴打叫差鬼這可太神了,既然父親不愿離開現在就只有裴曉峰能把叫差鬼擋住。

  裴曉峰吃過早飯就回屋休息了,劉海等裴曉峰休息之后把昨天看到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母親。

  老太太聽了半天沒說話,鬼這種事只是人們口口相傳,沒人見過,誰知道這次竟然真的出現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農村都講究停尸三天或者七天,現在是秋天,中午天氣還很熱,尸體不可能停七天大辦喪事兒,他們只能停三天。

  常言道入土為安,只要尸體入土一切就都結束了,老太太相信如果還沒入土魂魄就被勾走會很不吉利,她決定再去求裴曉峰,讓他再留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出殯之后再離開。

  吃過午飯老太太帶著兒女到裴曉峰屋里找他,提出讓他再幫他們一晚上,裴曉峰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兒裴曉峰有了底氣,反正急著回去也沒事兒干,他對這兩個穿中山裝的人也非常好奇。

  劉梅見兩個哥哥神神秘秘的,知道昨天晚上有事兒發生,下午她就找到母親,要求晚上替父親守靈。

  老太太起初根本就不答應,但是劉梅畢竟是南開大學的高材生,不到一個小時她母親就被他說的沒話可說,老太太最終答應了。

  晚上裴曉峰再次守靈,不過這個晚上風平浪靜,整個晚上劉梅都圍著裴曉峰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第二天劉梅簡直成了裴曉峰的小妹,劉海和劉濤倒被晾在了一邊。
第6章 陰陽體質陰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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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殯之后裴曉峰才離開劉家,臨走的時候劉老太太非要再給他一萬元錢,裴曉峰現在非常了解劉家的情況,他家也沒多余的錢,這些錢是賠償款,因此他惋言拒絕了。

  離開劉家的時候劉梅悄悄的問了裴曉峰地址,她說還有多半年就大學畢業了,至于大學畢業后她想怎么樣沒說,裴曉峰也沒多問。

  回城后裴曉峰把車停到別墅院子里是下午,他沒看見干癟小老頭兒,穿唐裝的胖管家也沒讓他進門,帶回來的酬金沒給胖管家,錢必須交給干癟小老頭兒,免得弄差了,另外他還有許多話要問干癟小老頭兒。

  胖管家沒問錢的事兒,他轉身走出別墅的時候胖管家告訴他主人會去找他的。

  回到出租屋裴曉峰倒頭就睡,天黑之后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干癟小老頭兒笑嘻嘻的站著門外看著他。

  裴曉峰相信干癟小老頭兒知道許多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他沒好氣的掏出一萬元錢丟給小老頭兒說:“拿著你的錢滾打,以后不給你打工了。”

  裴曉峰說完就要關門,干癟小老頭猥瑣的笑著說:“蚊子,難道你就不想和我談談路上遇見什么啦?”

  裴曉峰沒好氣的看著個干癟小老頭說:“老家伙,你他馬的心真夠黑的,這種玩兒命的活兒也讓老子去干,你咋自己不去?”

  干癟小老頭也沒生氣,往前湊了湊說:“這種事對別人來說還真是玩兒命,至于你吧只能是有驚無險。”

  現在裴曉峰非常想知道情況,他轉身回屋說:“進來吧,我有些事兒想問一問你。”

  干癟小老頭猥瑣的探頭向屋里看了看說:“還是算了吧,沒吃飯吧,要不咱們出去吃頓飯吧。”

  裴曉峰睡了幾個小時早就餓了,很爽快的答應了。

  吃飯沒進飯店,而是找了個人不多的大排檔,叫了菜和啤酒坐下,裴曉峰給小老頭兒和自己倒上酒說:“老家伙,說吧。”

  干癟小老頭露出猥瑣的笑容,而且很得意:“蚊子,具體和你說什么我也不知道,這樣吧,先把你的經歷和我說說。”

  裴曉峰把整個過程毫無保留的和干癟小老頭說了一遍,干癟小老頭邊聽邊神秘的笑,裴曉峰越說越生氣。

  “你他馬笑什么,是不是耍了我感到高興?”裴曉峰喝了一大口啤酒把杯子狠狠的咣鐺一聲放在桌子上說。

  “別,蚊子,別誤解我,有些事我確實沒和你說,要是你答應給我做徒弟我就告訴你。”干癟小老頭沒動啤酒杯也沒拿筷子,兩手支著腦袋盯著裴曉峰說。

  裴曉峰給自己倒滿酒說:“想都別想,還想再騙我。”

  其實干癟小老頭也沒騙裴曉峰,這次裴曉峰出去賺了一萬三酬金,路上的費用還剩下五千多,一趟下來一萬八,這種工作的收入是其他普通工作的幾倍。

  經過打那個穿中山裝的灰臉裴曉峰對這種工作有了信心,他相信就算真的人死了有殘存的念力也傷不到自己,現在這么說只是生干癟小老頭的氣說的氣話。

  “蚊子,其實我收你為徒也是好心,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很好,但是你這種體質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十五,你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你活不過二十五歲生日。”

  干癟小老頭說的有些危言聳聽,但是最近幾天裴曉峰怪事兒見多了,對他的話多少有點兒相信。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是裴曉峰嘴上可不這么說,他可不愿意讓這個老家伙看見自己害怕去求他,到時候他就更拽了。

  干癟小老頭似乎看透了他的心里,他也沒有強求裴曉峰做他的徒弟,提出只要答應接著給他打工就告訴他一些事兒。

  為了弄清真相裴曉峰只好答應暫時給他打工,至于什么時候離開到時候再說。

  干癟小老頭做出了讓步,裴曉峰對他的太度緩和了許多,指了指酒杯說:“喝吧,這次我請客,別客氣。”

  干癟小老頭沒喝酒也沒吃菜,他看著裴曉峰吃喝默默叨叨的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裴曉峰是一個少見的陰陽命的人,所謂陰陽命就是陰年陰月陰日生和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人。

  人的命有四種,一種是普通人也就是陰陽基本平衡的人,這種人不管命相偏陰還是偏陽都在一定的范圍內,除了脾氣有些不同外其他的都不受影響。

  另兩種是純陰和純陽命的人,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兩種命相的人一般都長不大,很難過十六歲。

  第四種就是裴曉峰這種陰陽命的人,這種人理論上講不可能出現,至于他是怎么生出來的恐怕只有自己的母親知道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出生的時候正是陰陽交替的時候,而且生出來一部分又被收回母親的身體,然后又被生出來。

  這種解釋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裴曉峰根本就不相信,后來干癟小老頭給他分析了尸體說話他才相信小老頭有點兒本事,才認為自己出生的時候真有可能出現了什么變故。

  干癟小老頭告訴他尸體和他說話確實是尸體的殘念影響了他的大腦,由于他是陰陽之體,所以這些殘存的念力能和他溝通,對他身體沒什么影響,如果是普通人受了這種殘存念力的影響多半會生病的。

  干癟小老頭講述的時候還說了許多道家的觀點,這些東西裴曉峰聽了非常新奇,隨著越來越相信干癟小老頭的話他害怕起來,根據干癟小老頭的說法,他還有不到一年的壽命。

  “哎,老先生,大師,你就幫我一下吧,我知道你是高人,一定會有辦法的。”裴曉峰放下了姿態,氣也消了,求開了干癟小老頭。

  干癟小老頭摸了摸沒有一根胡子干癟的下巴說:“你是陰陽之體,本來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要想活下去必須要使天道所容,只有不違天道你才能活下去。”

  裴曉峰雖然沒聽懂,但是他知道自己有救,一下高興了:“老先生,這么說我還有救?”

  “當然有救,不過我救不了你,救你只能靠你自己。”干癟小老頭現在的樣子很神秘也很欠揍,不過裴曉峰還是忍了。

  裴曉峰經過進一步詢問才知道,天道就是自然,想弄清天道理解天道的運行需要許多知識,現在一下也解釋不清楚,需要裴曉峰先學習一些知識以后再向他解釋。

  裴曉峰吃飽了之后抹了抹嘴站起來付了帳,干癟小老頭一口也沒吃,酒也沒喝,要的五瓶啤酒都讓裴曉峰喝了,他站起來有點兒晃。

  干癟小老頭從兜里掏出一本薄薄的泛黃的線裝書遞給裴曉峰,告訴他這本書講述了一些道法的基礎,讓他回去認真學習,以后的任務中用的著。

  裴曉峰看都沒看就把書塞進兜里,反正現在也答應給這個老頭兒打工了,他給書看自然有他的用意。

  離開前裴曉峰晃著腦袋問干癟小老頭姓什么叫什么,干癟小老頭猥瑣的笑著說:“不給我當徒弟就別問了,等什么時候答應給我當徒弟我再告訴你。”

  干癟小老頭轉身走了,天已經很晚快到午夜,裴曉峰一個人站在冷清的路邊等出租車,這里雖然離居住的棚戶區不遠,但是現在自己也是有錢人了,而且還有了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他相信自己以后再也不用為了省錢往回走了。

  晚上打車不容易,過往的車都有人,好不容易攔住一輛沒人的出租車,上車說出地址,司機詫異的往后看了看,他感到這個司機好像在哪兒見過。

  今天酒喝了不少,車開起來之后裴曉峰就靠在后座上睡著了,不一會兒司機喊道:“嘿,大哥,到啦。”

  裴曉峰醒來掏錢準備付車前,司機看著他表情古怪的說:“大哥,不用付錢了。”

  這一句不用付錢提醒了裴曉峰,這時他想起來了,這個司機就是上次拿冥幣找零的那個出租車司機。

  “瑪德這次讓老子逮住了吧,上次拿冥幣騙我。”裴曉峰伸手一把抓向司機。

  司機象見鬼一樣噌的一下從車里跳了出去,連車門都沒開。

  裴曉峰開門下車用手指著司機說:“你還敢跑,信不信我滅了你。”

  司機害怕的站在馬路上說:“大哥你別過來,聽我解釋好嗎?”

  裴曉峰站住說:“說吧,要是解釋不出個道理來有你好看。”

  “大哥,我前一段日子出車禍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司機的話一出口裴曉峰明白了,剛才干癟小老頭和裴曉峰說過,由于他是陰陽之體,所以他能看見許多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這個司機有可能也是一段殘存的念力。

  裴曉峰看著司機可憐巴巴的樣子說:“好啦,死活就別說了,解釋解釋你為什么騙我。”

  通過司機解釋才知道,這個司機出車禍死了,但是他心里非常擔心自己上大學的妹妹,于是就來到這個城市每天還是堅持出車,想賺錢供妹妹完成學業。

  這個司機普通人當然看不見了,所以他從死到現在就在兩個城市拉過兩次客人,這兩次還都是裴曉峰。

  裴曉峰對這個司機非常同情,死了還念念不忘自己的妹妹,他嘆口氣說:“兄弟,我最近也沒事兒干,要不我替你看看你妹妹去。”

  司機撲通跪下說:“太謝謝你了,大哥,你是我們兄妹的恩人,我以后會報答你的。”

  裴曉峰心想,人都死了就剩一絲殘念了還報答個屁呀,不過他沒說出來。

  司機姓趙,他的妹妹叫趙雅茹,在本市的科技大學讀書,裴曉峰把這些都鄭重其事的記在兜里的一個小本子上,司機千恩萬謝之后又說了許多拜托的話才開車離開,當司機走了裴曉峰才想起來忘了問一問,一絲念力怎么還能開車,他是怎么把車開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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