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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要救人,首先要將那株紅蓮花給摘取下來,當做解毒之藥……!”
云海當即攀登上崖,要將那株紅蓮花給挖取下來。
耗費一番功夫后,云海總算是將那株紅蓮花摘取到手,然后他便是走到紫衣宮裝少女的身前,開始施救。
嗤……!
一陣嗤響,云海便是將紫衣少女的胸口衣衫撕裂。因為溢血太多導致衣衫和肌肉沾在一起,直接撕裂才是最快的方式。
“啊……!”
當即云海的心跳驟然加速,眼前所見的乃是一對雪白傲人的豐盈玉.峰,霎時間一股熱氣直沖云海的腦門,差點要將他嗆得七竅流血。
長這么大,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駭人極致的物品。
“咳咳……我是在救人,不能動歪念頭!”
狠狠地一甩腦袋,云海才是將心頭的邪念壓下去,手掌微微顫顫,觸摸到紫衣少女的左胸隆起之處,正是那斷箭的傷口處。斷箭的箭翎已經斬斷,露出二寸箭翎在外,四周的血痂已經結疤,帶著一絲漆黑腥臭。
云海一咬牙,深知必須盡快將斷箭拔出,拖延越久越是不利。當即他手掌緊握那斷箭的箭翎余部,狠狠地用力一拔。
噗嗤……!
斷箭拔出的瞬間,一股漆黑的血箭便是隨之飆出,幸虧云海閃避及時,方才沒有被噴射個正著。
“啊……!”
那紫衣宮裝少女猛地凄厲慘叫一聲,瞬間驚醒,然后再度暈厥過去;臉色更是慘白凄厲,氣若游絲。
“這斷箭上有毒,不知道有多少淤積在她的體內,我盡量替她汲取出來吧!”
云海將斷箭一甩手便是拋到身后草叢中,然后一皺眉頭,便是伏下嘴湊到那雪白的玉.峰上,開始大口地吸.允。
“噗……!”
每當吸飽一口后,便是速速噴吐掉。
云海足足是汲取了數十口,身周都是吐了一大灘的漆黑毒血,而那女子的玉.峰傷口處也漸漸溢出一絲絲的鮮紅血液。
“嗬……終于是見到紅血,想必她體內的余毒不多了!”
云海不顧自身的疲乏,拿出那朵紅蓮花,用手掌將一朵朵的花瓣摘下,然后捏碎花瓣將花汁涂抹到傷口處。
紅蓮花具備強大的清毒療傷、愈合傷口之藥效,正是因為手頭上有著紅蓮花這種奇藥,云海才敢動手救人。
“好像有些不對勁……我怎么感覺頭腦暈暈沉沉,四肢乏力!”
陡然間,云海手腳一陣酸軟,漸漸地麻木,眼睛也是漸漸地迷糊:“該死……莫非是毒素太過厲害,我沾染了傷口上的毒素,導致……!”
原本按道理來講,只要人體的口腔無損,幫助人吸.允毒素不會產生多大的危害。但是這七絕魔血毒乃是殷血殿的獨門密毒,毒性之強絕世罕見,云海萬萬不能抵抗。
當即云海趁著最后的一絲清醒時間,匆忙將全部的紅蓮花一口吞入嘴中,拼命地咀嚼,咽下藥汁,甚至連花徑花根都是一并吞下咀嚼。
“好像不行了……救人一命卻是搭上自家性命,我臨死前好歹要見見這女子是何種模樣,否則倒是太冤了!”
使勁地晃了晃腦袋,云海什么也是顧不得,騎在紫衣宮裝少女的身上,手掌一扯便是將紫衣宮裝少女的面紗撥開。
“啊……果然是我所見過的最美面孔,也算是死而無憾……!”
霎時間,云海的臉上一陣癡呆,一陣迷離,喃喃自語道,眼神漸漸地模糊,一頭栽倒在那女子的身上,終于昏死過去。
……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日落西山,月生枝頭,山澗里涼風颼颼,溪水涓涓,朦朧的月輝將整個山澗都是籠罩上一層薄暮銀輝。
“嗖嗖……!”
那紫衣宮裝少女手腳微微顫動幾下,身體漸漸地回暖;片刻后她眼皮緩緩張開,手腳掙扎著想要起身,將身上壓著的東西推開。
“什么東西,居然貼在我的身上、嘴唇上……啊!”
迷迷糊糊中,宮裝女子手腳摸索著,就是摸到一具軀體,正是騎在她身上的云海。霎時間她手腳一推,便是將云海給掀開,喘著氣掙扎起身。
“啊……我的面紗被人揭開了!”
“我的衣衫也是被人撕破……!”
“還有……我的唇齒之間居然沾染上他的氣味……可惡,我要殺了這個畜生!”
霎時間,紫衣少女臉色急促潮紅,她一檢查自身的傷勢,便發現自己的窘狀。
身形一晃,一件黑色斗篷就是罩在紫衣少女的嬌軀上,遮住暴露的要害身軀部位;然后她不顧重傷初愈,立刻拔出玉簪神劍,劍影一揮便是向著昏死在地的云海斬去。
“不……!”
也不知為何,陡然間長劍便是收住,紫衣少女閉上雙眸,兩行淚水幽幽地滾落而下。
“算了,他也是為了救我,才是如此……!”
“難道……他就是師傅所說的我的真命天子,要應了我當年的誓言……!”
紫衣少女臉色漸漸緩和,伸手檢查云海的狀況,立刻她的臉上泛出一縷憂色。
“糟糕,他的修為太低,連固元境都算不上,只怕死期不遠;他為了救我不惜一切,可惜我卻無法拯救他……!”
剛才紫衣宮裝少女處于昏迷中,但是憑著她的修為,潛意識中的感知力相當強大,清醒后便是知曉自己身周的種種經歷。
“七絕魔血毒相當的恐怖,我先前自暴血脈,燃燒九成九的血魄和毒素。沒有想到剩余的一絲絲毒素依舊難以根除,幸虧他幫我拔除斷箭,同時幫我吸.允殘毒;但是我該怎么救治他呀,他沒有修煉根基,體質太虛……任何的藥石金針他都是承受不起!”
紫衣宮裝少女并非忘恩負義之輩,可惜她也是素手無策。一來她自身功力嚴重虧損,沒有余力救人;二來那毒性太過猛烈,而云海體質太弱,根本無法試藥下手。
哇……哇……哇……!
陡然間,頭頂上一陣烏鴉叫聲傳來,在靜寂的夜空中顯得格外的凄涼幽深。
紫衣宮裝少女抬頭一望,霎時臉色就是慘變,那烏鴉的雙瞳中一片血紅,顯然是中了某種怪異的手腳。
“不好……殷少杰再度追殺而來,他居然布置出‘血鴉搜尋術’,那么他不久便會感知到我的存在,我此刻功力百不存一,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這女子正是墜落鐵云大陸,逃避殷少杰追殺的九仙圣女。
她當即彈指一擊,將血鴉轟成一團血霧,然后就要匆忙離去,逃避強敵的追殺。可當她動身之際,回頭一望便是不忍心看到云海為救自己而無辜的死去。
“算了……那遠古遺址中獲得的神物就存放他的身軀吧,說不定能夠令得他起死回生;再說我被殷少杰追殺,一旦我失陷神物便要落入敵人手中;倒不如存放在救命恩人的體內,暫借他一百年,百年之后再來取回!”
手掌一翻,九仙圣女的掌心便是托著一枚寸余大小的鐵片,九彩毫光綻放,上面紋理繁復異常,密密麻麻,銘刻著無數的文字和圖譜。雖然僅僅只有一小塊,卻是擁有無窮無盡的崇高威嚴。
嗤……!
彈指一射,這塊神秘的鐵片就是飛入云海的體內,直接注入丹田要穴,消失不見。
“等等……倘若他復活的話,倒是可以修煉功法,最起碼也能益壽延年,多子多福;他救我一命,我送他這點造化也是應該的……不過功法太高,他根基太差倒是無從著手,只能是最低階的開始……!”
就在九仙圣女臨走前的片刻,她再度遲疑道,想到要贈送一部益壽延年的功法賜予云海,以報恩德。但是功法的品階越高,需要修煉者的體質和靈魂愈發強大,否則就是苦修一萬年也是毫無寸進。
任何修士想要攀登高峰,都必須從最低階的法訣開始,將肉身和靈魂打造堅固后,再是逐步的提升,修煉更高品階的功法;或是自己鉆研,將原本的功法進一步推衍精深,發展為更高品階的功法。
一時間她的手頭上倒是沒有現成的低階功法,只能隨手凝聚出一部真氣手卷,將之擱在云海的衣襟中。
這一切都是在數十個呼吸之內完成,當即九仙圣女身形閃爍,便是消失在一片茫茫的夜幕密林中。
就在九仙圣女離去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型便是悍然落定,正是苦苦追殺九仙圣女的殷少杰無疑。
“可惡……我明明感受到血鴉在此地被人斬殺……十之八九乃是九仙圣女的手段!”
殷少杰環顧四周,立刻看到昏死在地的云海,剎那間他的神色一凜,驚叫道:
“這小子是誰?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可惜是個短命鬼,身上居然帶有一絲七絕魔血毒的殘余……哼……顯然是被九仙圣女勾引,給他一卷最低階的功法,施展媚術,騙他汲取毒素來助自己療傷驅毒,好一招移花接木!”
殷少杰絲毫沒有片刻停留,便是匆忙離去。
憑著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到云海衣襟中的那一卷功法。可惜功法品階太低,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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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一直靜靜地昏迷著,無聲無息,心跳極為緩慢但并未斃命。
原本按道理云海身中七絕魔血毒,憑著他的修為那是必死無疑;但當血液流經丹田附近,丹田中的神秘鐵塊就自動吸附血液中的毒素,令得血液中的毒素不斷減少。
自然隨著時間的流逝,云海體內的毒素越來越稀薄,幾近于消失。
“啊……我死了嗎,怎么依舊陽光燦爛,鳥語花香?”
云海緩緩睜開雙眼,感覺身體一陣空虛乏力,他伸出手指狠狠地咬一口,立刻痛得哇哇大叫,這才知曉自己并未死掉。
當即他佇立起身,搖搖晃晃,也不知多久沒有進食了,饑腸轆轆,全身乏力。
噗嗤……!
陡然間一個手抄書卷便是掉落腳下,云海好奇地撿起查看。
“青木生息訣!”
云海輕輕念道,正是這卷法訣的名稱。
手卷之上的字跡密密麻麻,足足有數萬之多,講的全部都是調息吐納,抱元歸一,凝神攝法的技巧和法門。
“原來我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的確救了一名紫衣少女,然后她便送我一卷法訣作為回贈;可惜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曉,還差點為她丟掉性命……!”
云海回憶先前經歷,當真宛若南柯一夢。紫衣少女的仙容玉貌也深深銘刻在腦海中,難以磨滅,畢竟那是他云海冒死救下的女人。
“好餓,首先得找點吃的,否則都沒有力氣爬上山崖,也不知耽擱了幾天,只怕爺爺在家中要心憂如焚!”
當即云海四下打量,尋找可供食用的野果。當他的眼光所及,陡然看到身周的一大灘野草都是紛紛枯萎致死,呈現一個圓環狀向外擴散。
“啊……怎么回事,野草怎么會死掉?”
云海仔細地找尋一番,才得知罪魁禍首就是那一截斷箭。劇毒斷箭擱置在草叢中,才導致四周數丈的雜草通通枯萎死掉。
“這東西倒是一個禍胎,差點將我害死,隨隨便便擱在草叢中倒是禍害,我得妥善處置它……最好是放到火中將其焚燒掉,才是妥當!”
當即云海撕下一塊衣衫的布條,謹慎地將這截數寸長的斷箭包裹好,里里外外好幾層,最后才是放入到竹籃的底部。
云海在山澗小溪旁找到幾株野棗樹,狼吞虎咽一頓后,他便是緩緩地盤坐休息,等待氣力回復一些,再預備攀崖回家。
百無聊賴之際,云海便是攤開那策手卷,靜靜的觀看起來。
“看來我救助的女孩乃是一名修士,身負蓋世功法,她或許是被仇敵重創擊落懸崖……不過她送我的法訣秘籍倒是相當的珍貴,乃是萬金不換的至寶……!”
云海倒是知曉法訣的價值,知道乃是武者修士的修行法門;通常只有豪門大族才有法訣秘籍,而且都是鎮族至寶,一個家業的根基所在。
“木者,生命之始也,萬物滋養為之生,蒼蒼郁郁為之息;采集天地草木之靈秀精華,孕育其身……”
云海閱讀著這些文字,按著上面的法訣開始修煉,吞吐四周的天地精華,草木元氣。
這山澗小溪邊,山崖腳下倒是草木叢生,元氣相當的充沛,而且環境寂靜優雅,尤為適合修行養性。
手卷中提及很多的修真常識;九仙圣女知曉云海全無根基,順帶指點他一些常識內容,讓他對于將來的修真道路有一個大概的方向。
“修真一途分為三道,分別是人道,半仙,仙道;每一道又分為九層。其中人道九層分別為:固元、浩氣、氣泉、命海、靈識、神虹、法宮、千秋、道輪……!”
“固元境,修真的基礎;八脈貫通,周天循環,形成一個循環真氣流線;修士可以將自身的真氣固守體內,毫不逸散,稱之為‘固元’。固元境修士起碼具備千斤之力,也稱之為‘一象之力’;享有百歲以上壽元。只有成就固元境,才能稱之為修士,否則只能算是一名世俗武者而已。”
“浩氣境:逐步提升真氣品質,不斷蛻變,真氣變得更純更精,精神浩然,百邪不侵,萬魔不沾;浩氣境修士起碼具備十象之力,享有二百年的壽元……!”
“氣泉境,累積真氣,令得真氣儲量激增,將丹田拓展為一處深邃泉眼,真氣近乎液態,如同泉水一般儲存在丹田中,稱之為‘氣泉境’。氣泉境的真氣浩瀚如泉,真力滔天,起碼具備百象之力;享有三百年的壽元……!”
“命海境,將氣泉化為氣海,真氣更為浩瀚,龐大能量轉化為生命之力,令得修士生機勃發,精力源源不竭。體力和精神都是大幅增加,起碼具備千象之力,享有四百年的壽命……!”
“靈識境,龐大血氣能量沖刷腦域,凝練為精神之力,讓得修士靈智洞開,心靈福至,在腦域中孕育出靈識意念,稱之為靈識境。靈識境修士起碼具備萬象之力,也叫做‘一龍之力’。享有五百年壽命……!”
“神虹境:修士的精神凝練,璀璨化虹,凌空飛度,橫渡天穹,易如反掌。只有抵達神虹境,才能凝聚真氣化為神虹貫注體內,讓得修士騰云駕霧,翱翔于天地之間。神虹境修士精神無比強大,可以駕馭天地能量加持戰斗,體力尤為恐怖,起碼具備十龍之力;享有六百年壽元……!”
“法宮境:修士的靈魂,真氣,意念,悟道,肉身進一步的淬煉結合,將真氣蛻變為法力,將丹田改造為一座法力殿堂,儲備更為浩瀚的法力。法宮境修士必須要領悟高深的陣勢,將之銘刻到丹田中,才能將丹田凝練為法宮。法宮境強者法力滔天,彈指之間崩山裂海,毀天滅地;起碼具備百龍之力,享有七百年壽命……!”
“千秋境:生命獲得質變,真正超越千年之壽,法力、命力、氣運、壽元……等諸多要素都和尋常的人物截然不同。往往只有獲得天地神明的眷顧青睞,才能修成千秋境,享受千年之壽,稱之為‘千秋圣人’。力量起碼是千龍之力……!”
“道輪境:領悟一絲天地大道,初窺輪回玄機,這種人往往都是不世出的絕代高人,真正的絕世巔峰強者;言行暗合天綱地常,法力遮天,在體內凝練出天道輪回;起碼具備萬龍之力,享有三千年的悠久壽元……!”
至于半仙九層和仙道九層的解釋,手卷上則是沒有記載;畢竟那些層次太過高深遙遠,此刻的云海遠遠夠不著那個層次。
“哇……原來修真一途這般浩瀚龐大,永無止盡;不但能夠力量激增,還能讓人益壽延年,享盡千年尊崇富貴!”
閱讀這些內容,令得云海心雄萬丈,激動不已,對于修真生涯無比的向往和憧憬。
開始云海的心思起伏,總是難以平靜下來;漸漸地,隨著閱讀法訣的加深,整個人的精神靈魂緩緩匯聚收攏,呼吸吞吐的節奏逐漸穩重平和,舒緩有力。
“咦……我的丹田中好像有些東西?”
霎時間,云海就發覺自身丹田的一絲絲異常。
當精神意念專注丹田之時,仿佛有無數的霞光蔓延開來,浸潤自己的每一寸肌肉、骨骼、皮膚。丹田就好像一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不停地釋放光芒,照耀全身的筋骨脈絡。
“或許是這部功法的緣由……?”
云海想當然的將功勞推到《青木生息訣》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自身丹田內藏有一塊神秘的鐵片。正是因為這塊神鐵,方才拯救他的性命;發出神秘光輝淬煉他的肉身靈魂。
原來九仙圣女害怕殷少杰感知到鐵片,便施展空間法則將鐵片包裹,化為一粒極小塵埃鑲嵌在云海丹田中。即便是殷少杰也需要仔細檢查才能發覺征兆,隨便瞧上一眼,絕不會發現異常。
更何況他無論如何都估算不到,九仙圣女會將這等曠世神物送給云海這等小人物。
那鐵片可是從一座遠古大能的遺址中誕出,不少絕世強者為了爭奪它而廝殺,或遭受重傷,或直接殞命;九仙圣女也是因緣巧合,加上自身門派九仙圣地的傾力支持,方才僥幸獲得那塊神鐵。
九仙圣女穿越無數時空位面,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到鐵云大陸這一片星域,擺脫眾高手的追殺攔截。在殷少杰的想象中,九仙圣女哪怕是死都不會放棄神鐵。
擁有神秘霞光的洗滌,云海修煉效果極快,尤其是靈魂精神的增長,更是驚人。短短幾盞茶的功夫,云海便感覺自身精力充沛,體力盡復。
“嗯……果然是蓋世神功,我的力氣盡復不說,仿佛還增長了一絲絲;正好讓我攀崖回家去!”
云海得意洋洋,對于這部‘高深’法訣極為滿意;當即他背上竹筐便是攀援上崖。
上崖后趁著天色尚早,在山林間采摘了一大筐的草藥。有千針草,飛鐮葉,白佛散,龍剛草,紫蕨地衣……等數十種類型,眾多草藥漸漸將竹筐堆高。
云海感覺自從修煉了青木生息訣,整個人的精神力充沛,就連采摘藥材的手腳也是更為麻利快捷,短短幾個時辰就將竹筐盡數裝滿。
趕回青陽鎮的老家故宅,已經是傍晚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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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小海你終于是回來啦!你這趟進山足足耽擱六七天,尋常你只需要一二天而已,真是擔心死我了!”
云海回到破舊老宅的時刻,天色已經昏暗;一位老頭舉著拐杖,滿臉欣慰地嘆道。
老頭正是云海的爺爺云德安,也是云海的唯一親人。老人家已經七十多歲,須發鬢白,弓背駝腰,身子骨也經常小毛病不斷。
云海出生不久,父母雙親便是感染瘟疫,不幸病故;爺爺云德安抱著年幼的云海逃離故土,孤身流落到白河郡,在此落地生根,安身立命到現在。
“嗯,爺爺這是八十文的銅錢,乃是出售藥材的價錢!”
云海說著便是掏出一吊銅錢,正是賣出草藥的收獲;通常情況下,他都是將挖來的藥材販賣給鎮上的最大藥鋪濟安堂。
“嗯……快點吃飯吧,想必你好幾天沒有吃上一頓正常飯菜!”
云德安收起那一吊銅錢,欣慰地催促道。
用過晚飯后,便是屬于云海的自由時間;他拿著那卷《青木生息訣》,坐在后院天井中,用心地誦讀。
彎月懸掛當空,灑落一片朦朧的月輝籠罩大地。
云家的宅子雖然破舊凋零,面積卻頗為寬敞,有庭院,天井,廂房,主廳……,各類房舍一應俱全,乃是一座陳舊的四合院老宅。
云海盤坐在庭院中的一株巨大老槐樹下,默默地吐納呼吸,按著口訣收攝心神,吐氣調息;漸漸地,丹田之內的那一縷五色毫光再度蔓延全身各處,替他洗滌靈魂,孕育筋脈,強壯肉身。
很快云海便是遁入到一種物我兩忘的玄奧境地中,全身心的投入修煉中,身心合并,若有若無,玄之又玄,正是修真人士夢寐以求的最佳悟道狀態。
通常來講,修士錘煉功法,最難做到的便是心神合一,摒除雜念,遁入到深層次的悟道靜修中,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修煉狀態稱之為‘玄悟’。
一旦進入‘玄悟’層次,那么就是修煉效果激增,靜修一個時辰,足足抵得上平時勤修百個時辰不止。而且功法中的關鍵要點,難點,死點,往往只有在妙悟中才能一舉突破;尋常的苦修哪怕多耗費千倍光陰,也無濟于事,不能有絲毫增益。
按著正常的道理,像云海這種全無根基,又沒有前輩高人指點,僅僅憑著自己瞎摸索的小小凡人;起碼需要苦修十余年,才能學會收攝心神,摒除雜念;十年苦修,未必有半個時辰能遁入到‘玄悟’的妙境中。
此刻因為丹田神鐵發出的五色毫光,淬煉云海的肉身靈魂,令得他飛快進入‘玄悟’的狀態中,修煉效果奇佳,完美無缺。
云海顯然不知道自己能隨時遁入‘玄悟’的價值,更不知事情的源頭乃是丹田中的那塊神鐵。至于那塊神鐵的具體功效,就算九仙圣女本人也不清楚,畢竟她獲得的時間太短,還來不及研究,就贈予云海。
倘若云海能隨時遁入妙悟的消息傳揚出去,只怕全天下的老古董都會在第一時間找到云海,不管施展什么陰謀、何等詭計都要將這個秘方搞到手。
大約是吞吐了一個時辰,云海便感覺到肉身一陣充溢,體內仿佛充塞一股氣流,令得他感覺渾身漲漲,頗為難受。
“啊……莫非這就是法訣上所說的‘元氣充溢’,一旦遇到元氣充溢,就只能施展拳腳刀劍,盡情地釋放,發泄力量,在運動中將元氣消耗點,一步步地孕育改造肉身!”
云海甚為不解,按著法訣上的講解:初學者起碼需要吐納靜修三個月后,才能感受第一次的‘元氣充溢’;資質稍差者需要半年,乃是更長時間;倘若五年還感受不到第一次的元氣充溢,則標志此人乃是不折不扣的修煉廢柴。
但云海才修煉一個時辰而已,就遭遇到第一次的‘元氣充溢’。這令得他大呼驚訝:“嘖嘖……莫非我是絕世修真天才,否則怎么會這般快速?”
云海滿心歡喜,自命不凡,干勁十足;乘著一鼓作氣,便是在院子里揮拳踢腿,施展那套‘青木拳’,消耗體內充溢的元氣。
青木拳一共分為四招:落地生根,枝繁葉茂,木秀于林,樹大招風。
此刻云海勁道十足,精力充沛,當即開始施展第一招落地生根。這一招需要力沉山河,使得全身穩健地屹立不倒。云海乘著體內元氣充溢,當即舉著庭院中石凳,圍繞著大槐樹不斷地奔跑。
奔跑之際,逐漸學會將石凳的重量傳遞到雙腿上,令得自己邁步穩重,步履極為踏實。
呼呼呼……!
云海不斷地跨步行走,扛著沉重的石凳,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地喘出。
漸漸地,他感覺到體內的元氣步步壓榨,緩緩揮發,和肌肉細胞漸漸地契合融入;同時云海再度運轉法訣,用意念操著元氣周流轉動,頓時丹田中再度綻放一縷縷的光輝,令得云海的身體蛻變極快,仿佛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細胞的變強,力量在步步提升。
“哼……這石凳太輕了,干脆換取這張石桌吧!”
三盞茶后,云海便將百斤重的石凳放下,扛上三百多斤重的石桌,繼續環繞著大槐樹奔走;或是做著‘高舉蹲下’、‘翻滾飛舞’的動作。
足足是忙碌大半個時辰,云海才是汗如雨下,氣喘如牛,將體內的元氣消耗得涓滴不剩。他長長地深度呼吸,微微調息片刻,就感覺到全身肌肉獲得充分的孕育,元氣漸漸滲透到肌肉細胞中,將肌肉中的雜質沉淀通過汗漬排除出來。
唰……!
一桶桶清涼的井水徑直從頭頂淋下,令得云海一陣清爽,全身的汗漬,種種疲憊乏力,都是被清涼的井水沖刷洗掉。
按著功法上的講解,修煉功法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要按部就班,持之以恒,一步步的累積本源,孕育肉身靈魄才行。
因此云海沖刷干凈后,便是換上一套干凈衣衫,倒頭睡在炕上。幾乎一閉上眼睛他就遁入到深度睡眠中;然后睜開眼,已經是清晨時分,天色大亮。
晨曦灑落在窗外的樹葉上,樹梢上的小鳥嘰嘰喳喳歡叫不停。
“嗯……精力好像切底恢復,肌肉沒有半點酸痛乏力;若是換做先前,我那般扛著石凳石桌,拼命地揮灑力氣,第二天必定是手腳乏力,酸痛得要死……果然修煉過功法就是大不相同!”
云海一躍而起,立刻感受到自身的力量、靈敏度、感知力都明顯增加。
他卻是不知曉這些神奇功勞,九成九都算到那塊神秘鐵片上。若是沒有那塊鐵片,他單獨修行,無人指點的話;起碼需要苦練三五年,才能享有此刻的力量狀態。
因為那塊神秘鐵片,才令得他修行鍛煉一個時辰,抵得上別人苦修勤練一個月不止。
生活依舊和往常一樣,用過早餐后,云海便要背著竹筐,進山采集藥材,以供家用。
“哦……這截斷箭倒是忘記處理!”
動身之際,云海就看到那布條包裹的斷箭依舊放在竹筐底部,昨天回家后倒是忘記燒掉它。
“這斷箭雖然劇毒無比,但也是一柄鋒利之極的利刃;我若是善加利用,倒是對付山中猛獸的一柄利器……!”
陡然間,云海就想起落霞山脈中的猛虎、豺狼、獵豹等猛獸。那些猛獸一般都在山林深處覓食,但偶爾也會竄出到山林外圍來,傷及人畜。
云海一般在山林的外圍十余里采藥,但也有一定的風險;若身上攜帶一柄劇毒利刃,倒是可以大幅減小危險性。
當即云海拿著斷箭跑到柴房中,找來一塊堅硬木頭鑲嵌在斷箭后面,充當木柄。經過一番修整改造,這一截純鐵鍛造的斷箭便是改為一柄小小的劇毒匕首,還配備一個簡陋的匕首套子,鑲嵌在腰間。
然后云海帶上水壺和一些干糧,背上竹筐便是上路了。
在山林中,每當空隙之余,云海便是找尋一處林木蔥郁之地,盤坐巖石上,調息吐納,修煉那部《青木生息訣》;然后再是舉著巨大巖石,用力地揮舞使勁,磨礪鍛造肉身。
……
時光荏苒,轉瞬三個月流逝而去。
秋風嗖嗖,山林間的樹葉一片燦爛多姿,或紅或黃,爛漫似火。
每日不輟的修煉法訣,令得云海的身體越來越勻稱健壯,孔武有力,身子也是漸漸增高,幾乎接近于成年漢子。早在修煉半個月之際,云海便發覺體內孕育出第一縷的稀薄真氣,令得他的身手更強、更快、更猛、更準。
真氣不同于元氣,乃是元氣和肉身契合,經過無數次的錘煉磨礪,運轉功法磨合孕育,才能凝練培養而成。真氣和肉身的結合更為緊密,乃是武者修士的本命之氣,和自身血肉相連,息息相通。
武者若是在十年內孕育出第一縷真氣,可以稱之為天才;二十年內孕育出第一縷真氣,叫做修真人才;三十年后孕育出第一縷真氣,則屬于普通資質。
云海在半個月內孕育出第一縷真氣,則是不知該怎么稱呼形容。只怕‘天才’,‘鬼才’,‘妖孽’都不足以形容描述。
好幾次云海在深山老林中遭遇野豬豺狼等猛獸,便是順手將之搏殺;如此一來云海除了采集草藥之外,更是兼職做一名小小獵戶。
這一日,云海背著滿滿一竹筐的藥材,肩上懸掛一條獐子尸體,走在鎮上向著濟安堂的方向行去。他正準備販賣藥材后,便是回家將獐子清洗,作為今晚的正餐。
錚錚錚……!
陡然間,鎮子的大街盡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人馬嘶昂,十分嘲雜喧囂,卷起一片浩蕩的塵土飛揚。
一時間雞犬不寧,整個鎮子都是亂成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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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啦,土匪竄來搶.劫了,大家快點速速回家!”
“媽的,這群蝗蟲一般的家伙居然又來了,二年前不是洗劫過一次嗎!”
街上的小攤販們都是嚇得颼颼發抖,匆忙地收拾攤位,準備回家避難;各家各戶也是紛紛收拾門板,關門大吉,躲在家中不敢擅自出來走動。
“各家各戶都聽好了,速速攜帶家中的值錢物品,到鎮子廣場上集合,乖乖交上贖金,便可以保全一家老小的平安;否則……嘿嘿……格殺勿論!”
只見數十匹彪悍凌厲的馬賊騎乘黃驃馬,四下奔走,散布消息,吩咐鎮子里的村民乖乖前去交納保命贖金。
“可惡……這群家伙居然又是趕來洗劫……!”
云海咬牙切齒,當即急促地奔跑回家,攙扶著爺爺云德安趕往廣場集合。
這是馬賊的歷來規矩,只要乖乖集合,交納贖金,便可保命;否則格殺勿論。馬賊土匪將鎮上居民當做牛羊家畜一般豢養,每隔幾年便是前來搜刮宰割一次。
汪汪……!
鎮子里到處都是雞犬不寧,廝喧不斷,整個青陽鎮的五百多戶人家都是乖乖地匯攏到大街廣場上,等待馬賊的檢閱點名。眾人都是不敢亂逃亂竄,鎮子的各條通道都已被馬賊把守封住,根本無路可逃。
云海攙扶著爺爺云德安佇立在鄉鄰中間,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畢竟馬賊人多勢眾,他自負沒有能力招架對付。
八十多名兇悍彪壯的馬賊均是騎著雄健的戰馬,手持明晃晃的鋼刀,圍攏四周,監視眾人,誰若是膽敢有絲毫異動,立刻殺無赦。
為首的馬賊更是體格魁梧,闊膀圓腰,猙獰可怖的臉上殘留著一道恐怖的刀疤,從左眼眶一直蔓延到下巴。此人的外號叫做‘獨眼龍’,乃是白河幫的馬賊首領之一。
“好恐怖的氣息,這些馬賊最低都負有二百斤的力道,兇悍絕倫,渾身帶著一股血腥煞氣;尤其是那個獨眼龍的首領,只怕具備一象之力,只差半步就能踏足固元境……!”
云海此刻的眼力非常精準,稍稍一瞥,就是將眾多馬賊的底細窺探清楚。顯然他的精神之力更勝在場馬賊高手,否則不能瞬間探出對手的底蘊。
“云海哥哥,我好害怕呀!”
突然間,云海身畔的一名小女孩就是拉著他的衣角,臉色慘白,顫栗著說道。
小女孩正是云海隔壁鄰居家的女兒甜甜,父親叫做安大山。小甜甜今年才八歲,聰明活波,伶俐可愛,此刻顯然被這些馬賊的兇悍之氣給嚇住了。
“不要害怕,這些馬賊只是要錢,不會胡亂殺人的……!”
云海輕輕握著小甜甜的柔嫩手掌,寬慰道。其實他也是提心吊膽,馬賊向來橫行無忌,哪有不殺人的道理。稍不順心,便是刀劍相向。
“嘿嘿……每家每戶都是按人頭交納稅金,每個人頭是十兩銀子;不交者就拿自個的人頭抵數……嘿嘿……!”
一名干瘦的馬賊笑嘻嘻地叫嚷道,手中拿著一個賬薄,大搖大擺地坐在太師椅上,等待鎮民們乖乖交納人頭稅金。
“啊……不是三年才收取一次嗎,現在才兩年就跑來收取,而且還增加了稅金,上次可是每人才六兩銀子!”
“還讓不讓人活命,我家五口人,豈不是要交納足足五十兩紋銀,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五十兩呀!”
“馬大爺……你們就行行好,能否按著上次的人頭稅收取呀,這十兩一人真是要人命呀!”
當即鎮民們臉色苦惱,竊竊私語,滿臉的焦急。有幾個膽子稍稍大些的鎮民試探詢問道,看看是否有談判的余地。
啪……!
立刻一名馬賊縱馬奔來,手中的馬鞭猛地一抽,就是抽打在那名吱聲者的背脊上,立時一條深深的血痕蔓延而出,煞是恐怖。云海急忙將小甜甜的眼睛蒙住,免得她見到如此駭人場景,留下心理陰影。
“什么狗屁東西!居然敢和老子討價還價;你們誰若是再閑話半句,便是直接一刀劈了。最后還是那句話,要么拿人頭抵數,要么交納足額的銀兩!”
馬背上的馬賊冷哼一聲,吐了一口唾液,狠狠地咒罵道。
鎮民們都是一陣騷動,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地說道:
“這叫人怎么活命……我將家底都掏出來,也僅僅湊上三十兩碎銀子!”
“完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提前三天全家遷出,不要在青陽鎮耽擱……!”
“嗚嗚嗚……我辛辛苦苦才是賺取幾十兩的碎銀,眼看就要沒了!”
鎮民們都是低聲哭泣道,卻又無可奈何;大部分的鎮民根本湊不上足額的銀兩。足足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廣場中的鎮民們都是靜立不動,無人上前去交納銀兩;只有馬賊們騎著戰馬,在人群四周晃動。
“咳咳……既然各位父老鄉親們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獨眼龍無情無義;開始點名吧,將人一個個的拉出來,倘若銀兩不足者,砍下人頭抵數……!”
那馬賊首領獨眼龍終于是沉悶嘶啞地說道。粗獷沙啞,顯然其喉嚨曾遭受過重傷,導致聲帶受損。
云海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心頭的怒火狂暴欲噴。
他暗暗地發誓:倘若這群馬賊當真要動手傷人,哪怕是明知不敵,他也要奮戰到底。他云家交納二十兩紋銀,勉強可以湊足;但是在場的眾多鄉鄰,起碼有三分之二會被摘掉人頭,身邊的小甜甜一家就是必死無疑。
“你……速速過來,交納人頭稅……!”
突然間,那精瘦的收錢馬賊指著一名中年漢子叫嚷道:“順帶將你的老婆閨女一并帶上來,銀兩足夠就是全家平安;倘若不足的話……嘿嘿……就拿你的老婆閨女抵數!”
“啊……不要……我的銀兩不足呀!”
那中年漢子叫做田大柱,當即他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向著馬賊告饒道。可惜馬賊們毫不容情,縱馬而來,伸出馬鞭就要拿人。
“等等……我愿意主動交納人頭稅!”
突然間,云海高舉雙手,對著馬賊招呼道。
“小海……你千萬不要招惹是非,這群馬賊殺人不眨眼……咳咳……你不要沖動呀!”爺爺云德安喘著氣,舉著拐杖驚慌失措的叫嚷道,生怕孫子遭受傷害。
“云海哥哥,你要小心點,這些馬賊都是大大的壞蛋!”
小甜甜也是好心地提點道。
“嗯……爺爺,小甜甜你們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
云海說著,就是擠出人群,心中卻是暗暗地打定主意,乘機一刀將那獨眼龍率先刺死,只要馬賊首領一死,云海就有信心對付其余的馬賊小嘍啰。
“嘿嘿……不錯,小伙子你是個人才,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這一行,吃香喝辣,逍遙快活得很……!”
那干瘦馬賊拍拍云海的肩膀,嬉笑著說道,伸手就要抓攝云海遞來的錢袋子。
“媽的……去死吧,老子送你下地獄!”
云海猛吼一聲,將錢袋子一砸,伸手就是一把抓向那干瘦馬賊的腰間佩刀。
嗖……!
手法極快,輕嗤一聲,云海瞬間抽出鋼刀,反手一撩便是削向那馬賊的肩膀。
鐺的一聲,一大塊的手臂瞬間跌落地面,噴灑一地的血漿。
云海猛踢一腳,就是將斷臂的干瘦馬賊一腳踹開,身型一縱,飛身猛撲向騎著戰馬的馬賊首領,獨眼龍。
當務之急,便是斬殺這個首領,要快,要準,要狠;不能留給他半點的喘息機會。
這一刀氣勢凌厲,狂風撲面,云海是報了必殺之心,豁盡全力,務求一招斬殺首領于刀下。
“好……!”
獨眼龍非但沒有絲毫膽怯,相反卻是猛吼一聲,聲若雷霆。
唰的一下,他壯實臂膀一震,腰間的鱗紋鋼刀就被震出刀鞘,他右手一操便是揮舞戰刀,劈砍向撲來的云海。
顯然這馬賊首領身經百戰,臨危不亂,不論是戰意、戰力、經驗……都是第一流的角色。
錚……!
一陣火花亂濺,剎那間云海便是和這名大首領交鋒一刀。
云海身形暴飛,跌落地面,雙腳連連倒退,足足是退卻三十步,方才立定腳跟,當即橫刀一揮,護住身前的要穴,防備馬賊一擁而上,圍攻自己。
而那馬賊首領獨眼龍的胯下坐騎僅僅微微一顫,便是穩住了身形。
“哈哈……好小子,年紀這般幼小,功力卻是這般深湛,而且膽略過人,居然敢行刺老夫,倒是一名人才;可惜你畢竟太嫩,怎能和老夫數十年的深湛功力相提并論!今日我正好將你斬殺,為我祭刀!”
獨眼龍狂嘯一聲,身形一縱,從馬背上躍起,凌空一刀劈砍而下,正是瞄準了云海。
這一刀的力量巨大,刀勢卷起一陣嗖嗖的勁風,地面上沙塵紛紛亂舞,被刀勁攪動卷成一個巨大漩渦;云海霎時間就感到一陣凌冽的刀意鎖定自身,幾乎要令得自己精神崩潰,束手待斃。
“小心……小海!”
人群中的云德安驚叫道,眼神中閃過一縷神光,但瞬間冷卻平靜下來,不露絲毫的異常。
云海受到這一聲吶喊,當即精神一震,反手間力貫雙臂,揮舞手中的鋼刀架在頭頂,招架這從天而降的凌厲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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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脆響,兩柄厚重的刀鋒就是劇烈碰撞,濺開一陣璀璨的火花。
霎時間,云海仿佛被泰山砸擊,一股剛猛的勁道壓頂而降,令得他的骨骼一陣爆鳴,嗖嗖作響。雙膝一軟,就是徑直跪倒在沙地中,沉重無比,痛楚難當。
鋼刀刃口裂開,足足有二寸多深,顯然獨眼龍的麟紋鋼刀乃是絕世寶刀,品質遠勝云海手中的尋常鋼刀。
“起……!”
暮然間,云海雙膝下沉的一刻,丹田中迸發出一陣猛烈的光輝,瞬間激發他的潛能,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反彈巨力,瞬間將對手的鋼刀震開。獨眼龍蹬蹬地倒退幾步,不可思議地望著云海,頗為詫異。
云海深吸一口氣,真氣流淌,瞬間傾注全身,身形一挺,便是持刀佇立,環伺四周,預備抵抗獨眼龍的再次劈砍。
“首領大人,是否需要咱們一擁而上,將這小子給剁成肉漿!”
四周的馬賊立刻縱馬包抄,團團將云海圍住,只要獨眼龍一聲令下,數十柄鋼刀便是頃刻出動,將云海亂刀砍死。
“你們退卻下去,我要單獨將此子斬殺……!”
獨眼龍輕蔑一聲呵斥道,當即四周的馬賊紛紛散開,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防備云海竄逃。
“讓你嘗嘗我的真正刀法,烈焰斬!”
獨眼龍雙手緊握刀柄,麟紋鋼刀漸漸地一片通紅,刀身焚燒,升騰而起一朵朵的火焰紋理。此人修煉火系刀法,功力相當的精純,趨于化境。
霎時間,云海就感覺到對手仿佛一團烈焰,將四周的空氣都燃燒得扭曲變形。
云海立刻暗暗提勁,全力運轉青木生息訣,將真氣傾注到鋼刀之上;可惜青木生息訣側重于調養生息,于戰斗一道卻是遠不及火系功法的霸道凌厲。
“烈焰一斬!”
獨眼龍雙腿一蹬,人刀合一,頃刻間破開空氣飛身斬來。刀身沉重,更是夾帶一股熾熱火焰,擁有焚滅一切的能力。
云海揮舞鋼刀,迎頭而上,腦海中急劇的回想青木拳的四招,如何將之融入到刀法之中,格擋敵人的徑直劈斬。頃刻間,落地生根,枝繁葉茂,木秀于林,樹大招風四招都是幻影一般急速閃爍,被云海攙和揉為一體。
在提刀的瞬間,云海的雙腳堅定地踏足地面,真正的落地扎根,如同大山一般巍峨穩重;全身的肌肉緊繃,真氣貫注,每一條肌肉,每個細胞的力量都是發揮到極致。
整個刀身瞬間變得一片蒼幽青翠,上面布滿了一層層的木系紋理。在剎那間,云海居然是更深一步的領悟青木生息訣,將各種拳法融入刀法中,不分彼此。
鐺……!
頃刻間,兩柄鋼刀沉重無比地碰撞在一起,發出一陣尖嘯崩裂聲。咔嚓一聲,云海手中的鋼刀盡數崩裂,化為碎片;對手也被巨大力量反彈,接連倒退,虎口崩裂,掌心中溢出絲絲鮮血來。
“好機會……!”
云海強行壓住自身的傷勢,身形一竄,左手猛地抽出劇毒匕首,疾風一般刺向接連倒退的獨眼龍。
“小子找死!”
獨眼龍怒喝一聲,沒有想到自己苦修數十年,今日卻被一個黃毛小兒逼退數步,若不是依仗寶刀鋒利,只怕頗不敵云海。當即他揮舞麟紋鋼刀,便是斬落向云海的手臂。
嗤嗤……!
云海身形靈活,宛若一條刁鉆的毒蛇,匕首貼在刀鋒之上,摩擦出陣陣火星。瞬息之間,云海拼著挨上獨眼龍的一掌,在他的手掌背心劃出一道細痕,傷口極為細小,但蘊含劇烈毒素。
一招得手,云海便是急速閃退,不再和獨眼龍纏斗,而是拼命地撤逃,擊殺那些其余的馬賊。
“哪里走!”
獨眼龍對于手背心的傷勢毫不在意,依舊殺氣騰騰地追擊云海。但是踏出數丈,便感覺手臂一陣微麻,毒素開始發作。
“啊……速速抓住這小子,我中了他的劇毒……務必要將他擒獲,逼問出解藥來!”
獨眼龍心下大駭,連連驚喝道,指揮下屬即刻圍攻云海。
噗嗤……!
云海揮舞匕首,猛地一刀將一名馬賊切斷頸部,然后縱身躍居馬背之上,縱馬便是向著鎮子之外竄逃,臨走之際高聲揚言道:“哼……解藥在我身上,你若是想活命的話就速速前來追殺我!”
“速速上馬!”
當即獨眼龍強行施展真氣壓制毒素,率領全部的下屬拼命地縱馬追擊云海;至于鎮子里的村民們,則是暫時放棄顧不上。
畢竟和銀子相比,自身的性命要珍貴一萬倍不止。
云海回頭一望,見到馬賊縱馬追來,心中稍稍的安定;他最為擔心的便是馬賊拿爺爺和村民鄉鄰的性命來威脅他,逼他交出解藥;所以他根本不給馬賊絲毫考慮的機會,徑直竄出鎮子,將他們引到外面來。
八十多名馬賊紛紛狂奔,十余個呼吸便是竄出鎮子。突然間他們就看到云海笑嘻嘻地騎在馬上,望著他們。
雙方也是毫不答話,當即縱馬沖刺廝殺起來。馬賊們卻是沒有注意到,首領獨眼龍早就伏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再也沒有出聲發號施令。
鐺……!
每一次交鋒,云海都是不求殺敵,只求輕傷敵人。趁著沖刺交鋒的瞬間,用匕首在馬賊的手臂,手背、手腕……等地方劃破一道口子。這些馬賊嘍啰的功力不高,遠不及獨眼龍大首領,因此云海極為順手,幾乎招無虛發,次次得手。
鐺鐺鐺……!
數十息后,全部馬賊都是紛紛翻身落馬,栽倒地上,手腳僵硬,暴斃當場。
“嘖嘖……這匕首上的毒素也太恐怖了,當真是見血封喉!”
云海驚訝之余,嘖嘖地舉著匕首嘆息道,小心翼翼地將之收入匕鞘中,插在腰間。暗暗慶幸當初自己留下這一截劇毒斷箭,否則今天死的人必定是自己。
在獨眼龍的尸體上一陣摸索,云海就是獲得那柄麟紋鋼刀;一大疊銀票;還有一本小小書冊,上面寫著《烈焰刀法》四個字。
“好東西……尤其是這本功法秘籍,倒是至寶!”
當即云海收取麟紋鋼刀和那本秘籍,至于銀票則是沒有拿取,準備和鄉親們一并瓜分。然后他縱馬回歸廣場上,諸多的鄉鄰們依舊呆若木雞,根本不敢離去。他們見到云海縱馬回歸,都是詫異驚訝,連連問道。
“怎么回事……那些馬賊呢?”
“云海你沒有受傷吧,馬賊要怎么樣處置你?”
“云海哥哥,你怎么逃跑了又要回來,干脆遠走高飛不是更好一些?”小甜甜睜著一雙大大的圓溜溜眼珠,好奇地問道。
“大叔大伯們,馬賊都是被我毒殺了,他們此刻都暴斃在鎮子外面,你們速速隨我前去將馬賊的尸體掩埋掉,萬萬不能走漏風聲,否則馬賊的老巢會派出大隊人馬前來圍剿報復咱們……!”
云海高聲地叫喊道,告訴眾人實情。
“啊……!”
立刻眾人都是半信半疑,馬賊的強勢眾人早就印象深刻,但依舊有好些壯年漢子紛紛跟隨云海前去清理那些馬賊尸首。
“哎……這孩子始終還是走上那條路子!”
云德安蒼老溝壑的額頭深深皺起,眼神中閃爍一絲凌厲,但瞬間消退;他舉著拐杖微微顫顫地向著老家行去,全然相信云海的話語不假。
云海率領著數十名鄉鄰趕回原地搬運尸體,突然聽到戰馬嘶昂,數名馬賊正是快馬加鞭地向著鎮子外奔逃。
“啊……不好,是馬賊的哨兵,他們把守在鎮子的出入通道上,速速追殺他們……否則留下活口便是天大的災禍!”
安大田急喝道,提醒云海速速趕上去追殺那些馬賊哨兵。
云海二話不說,當即縱馬追殺而去。可惜那些馬賊精擅騎術,速度極快,轉過幾個山頭,便是消失不見,云海匆忙間將劇毒匕首飛射而出,也僅僅是斬殺一名馬賊而已;剩余的三名馬賊始終是逃脫溜走。
“怎么樣?是否全殲了馬賊哨兵!”
身后的安大田等人急促趕上來,見到云海垂頭喪氣的模樣,便是擔心地詢問道。
“僅僅射殺一個馬賊,其余的三名馬賊溜走了!”
云海搖搖頭,實話實說道。
“該死……這下子完蛋了,白河幫的馬賊聲勢浩大,縱橫無忌,咱們青陽鎮這次斬殺他們的收稅小隊,他們必定會狠狠地報復,說不定要屠滅整個鎮子;白河幫向來行事狠辣,屠村滅寨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安大田臉色凄然,想起日后的馬賊報復,不寒而栗;其余的諸多村民鄉鄰也是心驚膽顫,滿臉的不安。
“大家不要擔心,此事乃是我云海一人所為,倘若馬賊當真要趕來報復,就讓他們來找我一個人好了!”
云海拍拍胸脯,壯膽說道,事到如今,他也是不愿意連累鄉鄰們。
“不……云海你將馬賊想得太過俠義了,他們可不是恩怨分明的江湖豪俠,而是殺人如麻的流寇;就算你愿意單獨承擔責任,馬賊也不會放過我們,絕對會遷怒于整個鎮子,將之屠滅!”
“云海你做得很對,倘若不是你出頭,今天起碼要死掉幾百人。你救了我們大家。我們絕不能讓你單獨承受馬賊的報復……當務之急,便是商議怎么加強抵御!”
安大田等人心底雪亮,知曉馬賊的兇殘,一旦和馬賊翻臉,就只有硬拼到底;只有全部鎮民,齊心合力,保衛家園,才有一絲的活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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