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宗眼中露出寒芒,他明白,破壞容易,而修復困難,如一個花瓶,孩童舉起都可打碎,而要修復,則需一個專門的大師,故而不可同日而語!
“內奸……”寒宗沉吟時,他右手立刻抬起,向著種道山一抓,片刻后,一枚玉簡破空而來,落在他手中時,里面有關于半甲子歲月內,宗門所有事情的記錄,他看了一圈,也看到了白小純進入宗門內,所有事情的記載,包括天雷,包括酸雨,包括萬蛇谷以及他煉丹的種種怪異。
寒宗看了后,神色逐漸古怪,在他看來,白小純就是一個宗門的禍害……可很快,他忽然雙目一閃。
“這小娃的煉丹……似乎帶著邪性……”
“藥道萬千路,人人皆不同,或許白小純……罷了,逆河丹的丹方,還有寒門藥卷,給他吧,或許,在他的手中,未來可以煉出……逆河丹……”猴子輕聲喃喃。
寒宗雙眼收縮,逆河丹,靈溪宗萬年來無人能煉成,甚至靈溪宗還找到丹溪宗,愿意花費極大的代價,讓丹溪宗煉制,可就算是丹溪宗,也都難以煉成。
這逆河丹,已成傳說,若非靈溪宗如今存在了一粒,寒宗都會認為,這是不可能煉出的靈藥,而此藥的唯一作用,就是……喚醒,真靈!讓真靈蘇醒十息的時間!
而那寒門藥卷更是當年寒門靈道,三大傳承根基之一,上面記錄通天藥道,傳聞來自天外世界。
“煉丹帶著邪性,而逆河丹本身就是邪門的丹藥,或許……未必不可能!”寒宗沉吟后,點了點頭,又問道。
“師尊,您老人家的修為……”
“難以恢復,需要時間,可既然回來了,我怎么也要多堅持一些歲月,我要親眼看著……九天云雷宗滅亡!”猴子眼中露出仇恨,當年全宗覆滅,只有他以及不多的一些人逃出,走過禁靈的區域,九死一生,來到了東脈末流,這才殘喘生根。
“徒兒,歸來的,不僅僅是我一個,那些老家伙,或許都陸續的歸來,老夫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我想……這或許是一個大世,即將開啟的征兆。”
猴子輕嘆,寒宗沉默,盡管蒼老,可目中依舊慢慢凝聚精芒,更有執著。
時間流逝,一個月后,白小純在洞府內,結束了修行,有些忐忑出去后會是什么樣子,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可在這里又不能出去,只能繼續打坐吐納。
這一天,他剛剛結束修行,睜開雙眼,還沒等如往常一樣去嘆氣,突然一愣,看到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枚玉簡與一卷竹書。
這兩樣物品都很古老,似乎存在了很久的歲月,甚至看去時,能感受到滄桑之意。
“咦?”白小純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狐疑的拿起玉簡,靈力融入,查看起來,很快的,他就睜大了眼。
“逆河丹?不需要任何草木,而是用通天河水煉丹,這……這是什么丹藥,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通天河水,居然還可以煉丹?”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仔細的看了看煉制的方法,倒吸口氣。
“太邪門了,居然是以身體為爐……”他又看向那卷竹書,很快眼睛睜的更大。
“寒門藥卷?”
“長生不老寒門起,永世不滅輪回落!”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竹書打開后,他看不到具體,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開卷的第一句話,可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瘋了。
“莫非……莫非這藥卷,可以煉制長生不老丹,啊啊啊啊!”白小純尖叫起來,他渾身顫抖,雙眼出現血絲,露出激動,如獲至寶。
“一定是掌門師兄看我這么努力的修行,才給了我這兩個東西獎勵,掌門師兄太好了,逆河丹,小意思,等我以后厲害了,給掌門師兄煉個一千粒出來。”白小純興奮,趕緊研究寒門藥卷,雖然看不出更多的內容,可依舊執著不減。
尤其是這寒門藥卷的竹子,白小純研究之后發現,居然忍不出,可上面散出的滄桑之意,似乎存在了萬年以上。
他無法想象,什么樣的竹子,居然可以存在萬年,而且明顯,有陣陣清香散出,融入體內后,使得修為都運轉加快不少。
白小純更為振奮,再次確定,這是了不得的寶貝,心底多少也出現了一些懷疑,覺得莫非自己這段日子的修行,真的感動了掌門?又或者是師尊冥冥有靈,賞賜給自己的?
“這也不大可能吧……”白小純想了想,一咬牙,索性不理會,反正寶貝在手,就是自己的了。
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刻,在他的身后,洞府的深處,一只猴子站在那里,望著白小純,目中藏著敬畏與疑惑。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真的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借助他的手,讓我歸來……”
許久,猴子轉身,走入石壁內,順著石壁蔓延,直至到了種道山下,直至到了……河岸的大地深處。
在這里,有一個巨大的地窟,里面灌入了金色的通天河水,這四周存在了一個浩蕩的陣法,整個靈溪宗,就是這陣法的核心。
而這陣法,不是鎮壓,而是……守護。
在金色河水的中心,有一口棺槨。
棺槨沒有蓋,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女嬰的……干尸。
那嬰兒雖是干尸,可卻存在了一絲生機,在她的身上,那種滄桑的歲月之感,更濃,更濃……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個月。
白小純始終看不透寒門藥卷,雖不甘心,可只能放棄,他琢磨著,等自己煉藥更厲害后,或許就能看懂了。
此刻,責罰期限到來,當白小純走出石洞時,他精神飽滿,修為略有精進,很快的,他就得知了自己要被送去北岸,觀摩百獸,加深水澤國度修行的事情。
“北岸……”白小純一愣,遙望北岸,想到自己天驕戰時,被稱呼為北岸公敵,于是遲疑了一下。
“都過去這么久了,應該忘得差不多了吧。”白小純不確定的喃喃低語,可沒辦法,這是宗門下的通知,白小純想了想,目中慢慢露出期待,他期待的,是儲物袋內的育獸種,想到或許自己有可能獲得一尊兇獸,就覺得去北岸,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了香云山,從坍塌的洞府內整理了行裝,在三天后,于種道山上,南岸所有長老,掌座,內門弟子,還有很多的外門弟子,為他送別。
這送別,是自發的,幾乎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這里,他們望著白小純,要親眼確定白小純進入北岸,才會放心。
眼看這么多人送別自己,白小純站在掌門的身邊,他非常感動,向著眾人揮手。
“諸位同門,我要去北岸了,可我舍不得你們啊,我舍不得南岸,舍不得這里的一草一木。”
眾人聽了這句話,一個個都面色古怪,畢竟是很嚴肅的送別,且掌門以及各山掌座都在,所以哪怕平日里再對白小純憤憤,這些弟子也都擠出難舍之意。
唯有張大胖、侯小妹、侯云飛等與白小純交情莫逆之人,才是真的心底有些舍不得,可南北兩岸本就都是靈溪宗,所以這難舍也并不強烈。
“白師弟,你天資不俗,水澤國度更是開竅,已有氣勢,難道你不想開創一個奇跡,將水澤國度修成么,北岸資源超過我南岸,在那里繼續修行,可以讓你的未來更美好,甚至筑基的希望都會大了太多太多,筑基之后,壽元可以增加。”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望著白小純,臉上露出柔和,緩緩開口。
白小純身體一震,筑基與壽元增加,讓他的眼睛內出現了光芒。
“走吧,轉過身,走向北岸,記住,我輩修士,要一往無前,離開后就不要回頭留戀,一路走下去!”
“是啊白師叔,走吧,你有遠大的理想,只有北岸才可以給你夢想飛翔的天空!”
“白師叔,不要舍不得這里,走入北岸,就不要再回來,你的路在前方啊。”眾人紛紛開口,白小純聽著四周人的話語,他的目中露出感動。
此刻他深吸口氣,向著眾人抱拳深深一拜,轉身時,在掌門一臉古怪中,二人順著種道山,去了北岸……
眼看白小純走了,周長老臉上的慈祥瞬間化作了激動,四周那些弟子,更是一個個全部振奮,不少人甚至在這喜悅中都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啊,這白小純他終于走了!!”
“哈哈哈哈,掌門開恩,掌座英明,天道終有公平了,我們南岸的春天,到來了!!”
“這是真的么,白小純居然真的走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無數人激動的歡呼沸騰,甚至還有人拿出鑼鼓,高興地敲打起來。
種道山的北邊,此刻白小純正跟在掌門身后,聽到了后面的鑼鼓喧天,他干咳一聲,神色古怪,隱隱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臉上露出感慨。
“掌門師兄你聽到了么,南岸也舍不得我啊,因為我的離去,他們都悲傷成這樣了。”
鄭遠東呆了一下,只能抬頭默默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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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人數之多,也非南岸可比,任何一座山峰的外門弟子,都有數萬人之多,至于內門弟子,也有上千。
其整體的實力,超過了南岸兩倍左右,也正是因此,北岸越發強勢,已隱隱成為靈溪宗的主導。
而北岸的整體氣氛,有與南岸不同,這里幾乎人人都擁有戰獸,而這些戰獸太多,也就使得北岸經常可以聽到鳥獸的嘶吼。
似乎整個北岸,都彌漫了一種蠻荒之感,人人兇悍,天空上,也能看到不少各種模樣的兇禽飛舞,偶爾的還能看到北岸四峰的守山之獸,讓人觸目驚心的身影。
此刻掌門鄭遠東,帶著白小純來到了北岸,白小純的到來,立刻引起了北岸弟子的注意,甚至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這當年天驕戰里的北岸公敵。
當北岸四座山峰的掌座前來恭迎掌門,眾人在鬼牙峰的大殿內商談,白小純在殿外等待時,有關白小純來到北岸修行的事情,已被所有知曉之人,飛速的傳開,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北岸的內門與外門,幾乎全部知曉。
“聽說了么,那萬惡的白小純,來我們北岸了!!”
“白小純?北岸公敵,他居然敢來北岸,哈哈,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不過我聽說,是因他在南岸引起了萬蛇谷的暴亂,據說此子有神奇之力,走到哪里,就會讓哪里抓狂,也不知真假。”
“就算他真有這個本事,也沒用,在我們北岸,他是龍也要成蟲,是虎也要變貓,他當年天驕戰時,給了我們北岸前所未有的恥辱,這一次天道有眼,掌門居然讓他來到這里,定要讓這白小純知曉,招惹我們北岸的后果!”
在這消息傳開后,北岸四座山峰所有弟子,全部歡呼,磨拳霍霍,一個個看向鬼牙峰山頂時,都露出不善。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讓白小純在這北岸,寸步難行,吃盡苦頭。
尤其是參與了天驕戰的那幾人,公孫兄妹,還有徐嵩等,更是一個個對這個消息,振奮不已,他們在天驕戰后,都各自閉關,全力修行,如今與曾經天驕戰比較,都強悍了不少。
而此刻的白小純,正站在鬼牙峰大殿外,抬頭看著天空無數的飛禽,其中有一尊七彩鳳鳥,很是驚人,所過之處,仿佛萬鳥朝拜,優雅的在北岸繞了幾圈,才緩緩飛向鳶尾峰的山頂,消失不見。
白小純這才收回目光,對于北岸的神奇,很是好奇,他的身旁是四個鬼牙峰的弟子,此刻正目光帶著陰冷,盯著白小純。
那目中有厭惡,更有憤憤,顯然對于白小純的到來,極不歡迎。
白小純打了個哈氣,揉了揉眼睛后,察覺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這么盯著自己已經好久,于是好心的開口。
“那個,四位師侄,你們這么看著我,眼睛都不眨,我會不好意思的。”白小純干咳一聲,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心想自己畢竟以后要在北岸居住一段時間。
可他話語說完,這四個守護在大殿外的鬼牙峰弟子,目中的光芒更為凌厲,如同四把飛劍,唰唰唰的無形刺向白小純。
“呃……大家都是同門,你們這樣多不好啊,來來來,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從前……”白小純有些尷尬,可他覺得自己是長輩,于是哈哈一笑,又繼續開口,可話語還沒說完,他發現這四個鬼牙峰的弟子,看向自己的目光,更嚇人了。
白小純覺得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去緩和關系,可對方卻還是這么瞪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心虛起來。
時間流逝,很快的鬼牙峰的弟子都聽說了北岸公敵白小純的到來,于是很多人都飛奔臨近這里,看到白小純后,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立刻就向著白小純怒喝。
“白小純,你敢來北岸,這一次讓你知道得罪我們北岸的代價!”
“該死的,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北寒烈師兄的凄慘!”
“打倒白小純!”眾人怒喝時,白小純趕緊退后,他覺得這些人仗著人多勢眾,太過分了,自己勢單力薄,正遲疑時,忽然的大殿內傳出一聲冷哼。
“都在吵什么!”
“白小純,你進來。”
隨著話語的回蕩,眾人紛紛停下怒斥,可一個個目中的冰寒,看的白小純心底發毛,可他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被壓制下來,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眾人,擺出一副傲然的樣子,趕緊快步踏入大殿內。
大殿中,掌門鄭遠東坐在首位,身邊北岸四峰的掌座都在,一個個神色都古怪,尤其是鄭遠東更是心底長嘆,對于白小純,他是真的服氣了,這才來了多久啊……居然都差點引起外面的弟子暴亂。
“白小純,老夫與北岸四位掌座商議,安排你去百獸院,作為執事,在那里看管百獸的同時,也去觀摩一番,爭取早日凝聚水澤國度的本命之靈。”
“百獸院不在任何一峰,而是在后山的古獸深淵旁,你在這里不可繼續頑劣,要勤加修行,珍惜這一次的機會!”掌門語重心長的望了白小純一眼,看向身邊四位北岸掌座。
“我這師弟頑劣,若有什么得罪之處,四位道友只管教訓就是。”
北岸四個掌座紛紛含笑,與掌門客套一番后,掌門鄭遠東這才離開了北岸,回了種道山,大殿內,只剩下了白小純與這四峰掌座。
這四個掌座都打量了白小純一番,鳶尾峰老嫗目中露出凌厲。
“白小純,北岸與南岸不同,規矩,是北岸的原則,對于破壞規矩之人,將會嚴懲!比如萬蛇谷的事情,若是換了北岸,你如今已被吊在種道山下,通天河上,責罰你十年,都算是輕的。”說完,扔給白小純一枚玉佩,里面記錄了北岸的門規。
白小純心底緊張,趕緊露出乖巧的樣子,連連點頭。
四個掌座相互看了看,也就不再理會,安排鬼牙峰的一個內門弟子帶白小純去百獸院,彼此散了。
帶白小純去百獸院的鬼牙峰內門弟子,是一個長臉青年,臉上還有一些麻子,看起來很是瘆人,他冷冷的看了白小純一眼,一語不發走在前方。
白小純眨了眨眼,跟在后面,二人一路走在北岸,途中不少人都目光凝聚在白小純這里,很是不善,甚至就連外門弟子看向白小純時,也都帶著敵意。
那種仿佛自己成為了異類的感覺,再加上大殿內老嫗的話語,讓白小純心驚,無限的想念在南岸的日子,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在那長臉弟子的疾馳下,二人到了北岸的后山,一處山谷旁。
此地有一大片區域被陣法封印,放眼看去,叢林茂盛,隱隱有兇獸的嘶吼傳出,更為驚人的,是在這叢林的深處,仿佛藏著一個深淵,有陣陣波動回蕩,似可扭曲虛無。
白小純遙望一眼,雙目微微收縮了一下,收回目光時,看到不遠處一座閣樓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前方有一座石碑,此刻正有一個干瘦的內門弟子站在石碑下,等待交接。
長臉青年從始至終沒有與白小純說一句話,到了這里,與閣樓前站著的弟子簡單的開口交代了白小純來此交接職務之事,這干瘦的內門弟子掃了白小純一眼,目中露出不悅,很是不愿的扔出一枚玉簡。
“在下孫文,此玉簡可感應此地九百八十一尊兇獸的位置,這些兇獸任何一個都是我北岸的珍稀資源,若出現了損失,宗門責怪下來,你自己負責。”孫文淡淡開口后,與長臉青年一同離去。
對方態度惡劣,白小純干咳一聲,也沒去介意,看了眼這處閣樓,溜達一圈,發現雖不如自己在香云山坍塌掉的洞府,可也比外門弟子的居所強了太多,于是心中還算滿意。
“那老太婆說北岸注重規矩,莫非很多門規與南岸不一樣?不行,我要研究一下北岸的門規,可不能不小心犯了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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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這些兇獸……”白小純眼睛一亮,無論是靈獸五篇的內容,還是天驕戰時北岸弟子的與獸同戰的奇妙,都讓他對北岸的兇獸,有很大的興趣。
此刻眼看天色距離黃昏還早,白小純連忙出了閣樓,在這片叢林內轉悠起來,此刻春季,植被盎然,春風襲來,鳥語花香,按照玉簡的指引,白小純找到了一尊又一尊兇獸。
“天聰獸!!”
“水卷龍?!它的內臟,是煉制四階靈藥的引子!”
“這是……云霧貂?速度好快,它的毛發,可以制作防護法器。”白小純越看越是振奮,甚至眉飛色舞,腦海里靈獸五篇的內容,在這一刻好似活了,一一印證之后,理論與實踐的結合,白小純對于靈獸五篇的掌握,也在快速的提高。
隨著他不斷的觀察,他看到了足有兩丈多高的猴子,還有可以與四周環境融在一起的巨熊,還有長著翅膀的猛虎,甚至白小純還看到了一只足有十丈大小的穿山甲,速度極快的在他的不遠處呼嘯而過。
這些兇獸,都保持著兇性,對于出現在叢林內的白小純,在最開始的時候,都露出攻擊之意,可很快的就發現了白小純手中玉簡的氣息,一個個懶散下來,不再注意。
白小純神色振奮,看著這些兇獸,尤其是察覺手持玉簡的自己,不會引起這些兇獸的厭惡后,想要去靠近,可剛一臨近,那些兇獸立刻就煩躁起來。
白小純若有所思,不再強行靠近,而是在黃昏時回到了閣樓。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來,按照玉簡上的標注,飛奔叢林內,繼續觀察,慢慢的時間流逝,很快白小純在北岸,已住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來,他從來沒有出百獸院,任由外面的弟子如何想要找他的麻煩,也都沒有由頭。
而白小純這半個月,過得極為充實,他每天都很是振奮,隨著腦海里的靈獸五篇一一印證之后,他已然發現自己之前煉藥的狹隘之處。
“我之前煉藥,只注重草木,忽略了靈獸材料,實際上彼此結合后,將會爆發出更多的變化,相生相克,也會更好。”白小純興奮,身體一晃,在這叢林內正要加速時,忽然腳步一頓,看到了一頭飛虎趴在那里喘著粗氣,一條腿血肉模糊,似在獵食時受傷。
白小純迅速靠近,那飛虎猛地抬頭,低吼時被白小純一把按在了身上,任由這飛虎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此刻白小純那驚人的肉身之力。
“別動,我來幫你包扎一下傷口。”白小純看著在手掌下掙扎的飛虎,開口時快速的幫它處理傷口,又灑了一些藥粉,這才松開了手。
飛虎急速飛起,在半空向著白小純一頓咆哮后,似乎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腿,又看了看白小純,這才轉身飛遠。
白小純也沒介意,向著其他地方飛去。
直至結束了一天的觀摩,回到了閣樓后,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晚,白小純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個木盒。
打開后,木盒內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種子,其內有強烈的生機彌漫,仿佛心臟一樣,甚至隱約間,能看到微微跳動。
“育獸種!”白小純目中露出明亮的光芒,此物是他當年落陳家族叛變時,從一個落陳族人的儲物袋內獲得,知曉是一個如今修真界內近乎失傳之物。
這些年,他也搜尋了一些資料,知曉靈獸五篇上說的沒錯,此種的確可以在吸收了兇獸的精華后,可以自行的孕育血脈傳承之獸。
之前在南岸,白小純就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戰獸,可沒有條件去進行,如今到了北岸,一切條件都足夠了。
“這么一個育獸種,可以孕育一尊幼獸出來,若是尋常的兇獸,不符合我榮耀弟子,掌門師弟的身份,我要將這育獸種好好種下,等其開花后,采集所有強悍兇獸的精華,以此種,孕育出一尊……集合萬獸優點,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最強戰獸!”白小純目中露出強烈的光芒,意氣風發,深吸口氣后,拿著木盒來到了閣樓后面。
這里有一片區域,在閣樓的陣法范圍之內,這半個月被白小純開辟出來,成為了自己種植靈藥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育獸種種了下來,對此物他報以很大的期望,于是索性將這片地的所有靈土,全部煉靈了三次,這才放心。
“按照靈獸五篇的記錄,這育獸種的生長時間不會太久……”白小純更為期待,在這里觀察了好久,直至夜色降臨,這才離去,可很快又跑了回來,確定了這里的確是在陣法范圍之內,才放下心來,回到了閣樓。
這一夜,他都沒怎么休息,經常跑出來到種植育獸種的地方觀察。
直至又過去了半個月,他才慢慢壓下心中的期待,開始沉浸在叢林內的近千兇獸身上,每天除了修行以及研究門規外,絕大多數都是于叢林內觀察各個兇獸。
偶爾的,百獸院也有會北岸弟子到來,在閣樓前的石碑下,自行付出一定的貢獻點后,在這里或是觀摩百獸,或是嘗試去與兇獸簽訂契約,將其化作自己的戰獸。
不過后院的區域,被白小純重點保護,甚至還去調整了陣法的側重點,使得完全無礙,也就不擔心被人破壞。
時間流逝,這樣平靜的日子,很快過去了半年。
半年來,白小純沒有一次外出,整日在這叢林內,與兇獸為伴,被他療傷的兇獸已有不少,甚至白小純還創造了一種簡單的丹藥,此藥吞下后,可讓兇獸的氣血運轉加快。
于是在這丹藥與白小純的悉心照顧下,他在這叢林里,幾乎與所有的兇獸,都關系處的很好,那些兇獸也漸漸接受了白小純,可以讓他靠近身體,去細致的觀察,甚至還有一些,除了沒有契約外,已與戰獸沒什么區別,聽從白小純的話語。
這一天,在白小純于叢林內溜達時,百獸院來了三個北岸弟子,于閣樓外的石碑處,自行購買了在這里停留三天的資格后,踏入叢林。
其中一人正是半年前此地的執事,與白小純交接的內門弟子孫文。
他的身后跟著兩個外門弟子,一男一女,男子個矮,臉上還有稚氣,至于那女子,雖也年紀不大,可卻身材苗條,相貌俏麗,目中帶著好奇與振奮,看向四周。
“謝謝孫師兄,這一次有孫師兄在,我們獲得戰獸的把握,就更多了。”女子興奮的開口,看向孫文時,目中已有崇拜。
“那是,孫師兄可是內門弟子,尤其是在這百獸院內執事數年,對于這里的所有兇獸都了如指掌,甚至這里的兇獸都記得孫師兄。”個矮的外門少年,一樣興奮的說道。
“倒也沒那么夸張,不過孫某在這里,還是可以號令不少兇獸的,一會你們看中哪一個就告訴我,我去安撫,可讓你們省力不少。
不過記住,這里有十尊戰獸脾氣暴躁,比如天火熊,夜行猿,赤飛虎,尤其還有一尊兇殘到了極致的鐵甲山獸,甚至有時候來者哪怕擁有資格庇護,也要小心翼翼,切記不能招惹。”孫文有些得意,目光落在那女子弟子身上,快速上下打量一番,心頭微熱,暗中也有感慨。
這百獸院的油水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利用職位,可幫人快速找到特定的兇獸,還可以憑著玉簡的威壓,讓人在與兇獸簽訂契約時,容易很多。
若有可能,他也不愿離開這里,但宗門的命令,讓他不得不交接給白小純,心底早有不滿,此刻帶著身后二人,走在叢林內,漸漸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兇獸,很多在看到孫文后,在孫文的召喚下,都到了近前,顯然還認得孫文。
“這只獼鹿如何?”
“這是飛云鼠,是此地可列前六百的戰獸了,要不要?”
“你們運氣不錯,這是烈牙馬,足可排在前三百了,我當年第一次看到它時,它還沒這么大。”
“咦,竟是飛火蝶,哈哈,此蝶可入前三百了,具有迷幻之法,要不要?”一路上,孫文身后的兩個外門弟子,看向孫文時已是狂熱崇敬了,此地很多兇獸,在看到孫文后,都停頓下來,仿佛順從的可以簽訂契約的樣子。
那位外門男弟子興高采烈的選擇了烈牙馬,至于那女子,遲疑后放棄了飛火蝶,而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孫文,顯然是想要更好的。
“孫師兄,有沒有排名在前二百的?”女子目中露出崇敬。
“不要好高騖遠,前二百的戰獸,任何一尊都極難馴服,就算是我在這里執掌了數年,也都沒有把握號令它們,至于那新來的執事,估計連我三成的本事都沒有,放眼整個宗門,凝氣弟子,無人可以,而你們更不可輕易馭獸,此地存在危險,你們……”孫文嚴肅道,正要繼續開口,忽然的那外門女弟子睜大了眼,激動的指著前方山巖。
“孫師兄你快看,那里有一只飛虎!!”女子興奮,有孫文在身邊,她覺得在這里沒有什么不可能,此刻驚喜中下意識的就掐訣,立刻一道北岸特有的馭獸之力,直奔飛虎而去。
孫文猛地轉身,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山巖,一只長著翅膀的飛虎,正趴在那里,冷眼看著三人,目中的光,似帶著冰寒無情。
“赤飛虎!!該死,這里不是它出沒的地方啊,這是此地十大戰獸之一!”孫文立刻睜大了眼,尤其是察覺身邊女弟子竟敢去嘗試馭此獸,他立刻心神一顫,拉著二人急速后退,他這一路看似威風,可實際上帶著二人所去的地方,都是本身就很溫順的戰獸所在的區域,畢竟宗門為了保持此地兇獸的兇性,只是散養,故而對于外門弟子而言,存在危險,所以但凡是外門弟子進來,都會有內門跟隨。
可就在這時,那飛虎猛地低吼,站起了身,隨著吼聲傳出,聲音震天,落在它身上馭獸之力立刻崩潰,它目中發紅,驀然飛出,直奔三人而去。
“不好!!”孫文駭然,這飛虎此刻掀起狂風,氣勢竟堪比凝氣九層,那兩個外門弟子已徹底呆了,駭然顫抖,孫文咬牙,正要取出玉簡求救。
可就在這時,一聲詫異,從遠處傳來。
“咦,小飛,怎么又頑皮了,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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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影赫然是一尊十丈左右,全身散發兇殘氣息的穿山甲,綠色的眼睛帶著冷漠,一步步走來。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孫文整個人都呆了,他身后的那兩個外門弟子,也都倒吸口氣,對這一切目瞪口呆。
那女弟子整個人都懵了,飛虎的逆轉,穿山甲的到來,讓她有種不可思議之感,她無法想象,那讓眼前孫師兄駭然的飛虎,居然會因為一句話,就趴了下來,而且還露出乖巧的樣子,這與之前的威猛兇殘變化太大,讓人都出現了恍惚。
“十大戰獸?”孫文身后的外門男弟子,喃喃低語,有些無法置信,抬頭時,看到了那巨大的穿山甲,倒吸口氣。
“鐵甲……山獸……”孫文一樣艱難的望著那巨大的穿山甲,僅僅是威壓,就讓他覺得心驚,尤其是當他看到穿山甲的背部,坐著的一個瘦小的身影時,更是腦海嗡鳴起來,失聲開口。
“是你!”
巨大的穿山甲上,坐著的正是白小純,他站起身,一躍而下,到了飛虎的身邊,拍了一下飛虎探過來的大腦袋。
“你啊,又去嚇唬人!”白小純很生氣,飛虎眨了眨眼,低下頭,去蹭白小純的腿,這么一副樣子,看的孫文只覺得天雷滾滾,他身后的那兩個外門弟子,完全傻眼。
“不好意思,小飛實際上沒有什么惡意的,它就是比較調皮,喜歡嚇唬人,小飛,快去道歉。”白小純踢了飛虎一腳。
飛虎臉上有些委屈,側頭看向孫文三人,低吼一聲,吼聲雖低,可也如雷一樣,震的孫文三人心底一顫。
“你們是來選戰獸的吧。”白小純目光掃過三人,認出了孫文,但卻裝作不認識,笑著開口。
“我們……我們是來選戰獸的……”那外門女弟子用力咽下一口唾沫,趕緊開口,看向白小純時,露出恐慌,身邊的孫師兄都駭然的戰獸,在對方的腳下,乖巧如小狗,這一幕實在太驚人了。
“也罷,相逢就是有緣,我幫你們一把。”白小純干咳一聲,這種時候,他一向是非常熱心的,于是抬頭大喊一聲。
喊聲回蕩,很快的,四周的地面都震動起來,緊接著一道身影急速來臨,出現在了白小純的面前后,化作了一個大猩猩,興奮的向著白小純咧嘴,拳頭拍著胸口,不斷地叫喚。
“小猴一邊去,你不適合他們。”白小純一揮手,這大猩猩立刻哭喪著臉,跑到了一邊。
孫文身體顫抖,他立刻就認出,這是十大戰獸中的那只兇殘額夜行猿,他當年曾親眼看到,這只夜行猿,生生擰下一頭水木獅的頭顱,很是殘暴。
可眼下,這猩猩居然在白小純的面前,如此乖巧聽話,孫文有種做夢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頭巨熊橫沖直撞,奔跑而來,到了白小純的近前時,居然兩腿直立的站了起來,不斷地扭著屁股。
“小熊乖,有外人在,別跳了。”白小純有些頭痛,那巨熊側頭兇狠的看著孫文三人,低吼一聲。
“天……天火熊,它居然在跳舞……”孫文眼前模糊,腦海掀起大浪,他都如此,那兩個外門弟子,更是震撼,可很快的,他們的震撼就強烈了十倍,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四周大地顫抖,很快的,一尊尊兇獸出現,到了最后,竟里三層外三層的,到來了數百,而且一個個都不是之前他們三人所見的溫順獸,全部都是兇殘無比的兇獸。
這數百兇獸的出現,孫文哪怕是內門弟子,也都腿軟了,那兩個外門弟子,已經面色煞白,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們心神顫抖不能自已。
“選一個吧。”白小純咳嗽一聲,故作深沉的開口。
孫文已經茫然了,他無法想象白小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僅僅半年的時間,竟然讓這里的兇獸,全部如此聽從。
又想到自己在這里數年,他的心中已彌漫了無盡的苦澀,這種鮮明的對比,別說是他了,他身后的那位外門男弟子,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他羨慕的看著那些獸,心中苦澀勝過黃蓮,他恨自己之前為何那么草率的選擇了一只戰獸,若是能再等等,遇到這神奇的師兄,自己也會有這一場驚人的造化,可眼下……沒了。
那位外門女弟子顫抖,有些不敢相信,連忙指了一只大雕,那全身黑色羽毛的大雕嘶鳴一聲,兇殘的本性竟在白小純的注視下消散,任由女子的馭獸之力融入身體,慢慢簽訂了契約后,大雕飛起,在半空盤旋。
白小純笑了笑,一揮手,立刻四周這些獸一哄而散,他躍起站在了穿山甲的背上,這穿山甲低吼一聲,轉身帶著白小純就要遠去。
女子難以相信自己居然成功了,此刻看著白小純遠去,她忽然大聲開口。
“師兄,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么。”
穿山甲的背上,白小純聽到這句話,心底得意,慢慢的抬起小下巴,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露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憂郁,小袖很自然的一甩。
“我叫,白小純。”
深沉的話語,隨風飄蕩,他背著手,站在穿山甲上身影,長袍于風中吹動,發絲在風中飄搖,整個人身上的憂郁感,經過白小純這些年的努力,已經爐火純青,難辨真偽。
這么一副樣子,立刻在那女弟子的心中,留下了無窮的烙印,整個人都癡了……
“白小純?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旁的外門男弟子,愣了一下,很快就睜大眼,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北岸公敵!!”
女弟子也呆了一下,倒吸口氣,也想起了白小純這個名字,可卻無法將眾人傳聞中的北岸公敵,與前方那憂郁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三人都很茫然,默默的離開了百獸院。
叢林內,白小純坐在穿山甲上,察覺身后沒人注意自己了,這才卸去高手寂寞的模樣,得意的哼著小曲,看到小獸就扔出一枚丹藥。
這半年來,此地的兇獸之所以對他這里乖巧無比,除了白小純是發自真心的對這些兇獸外,還有丹藥的緣故。
這些丹藥,使得此地的兇獸,一個個都潛力增大,自然而然的,對白小純這里就充滿了好感,很是親近。
當然也不是所有都是這樣,還是有一些對他這里始終帶著警惕,不過白小純不介意,在這百獸院的半年,他非常的開心。
尤其是他閣樓后院的育獸種,這頓日子已經發芽了,這讓白小純更為激動。
而好事連接不斷,在半年的觀摩百獸,白小純發現自己在修行水澤國度時,氣勢更強了一些,雖然還是沒有本命之靈出現,可卻明顯的,多了一絲兇殘。
按照這么下去,白小純覺得,這水澤國度,繼續修行,必定可以出現本命之靈,他很好奇,自己的本命之靈,會是個什么模樣的獸。
他更期待,這與鬼牙的鬼夜行并列為最強秘術的水澤國度,若自己最終煉成,會展現出什么樣的戰力。
在這期待與修行中,又過去了一個月,白小純來到北岸的時間,已半年多,他雖不外出,雖覺得自己低調,可實際上百獸院中,那些兇獸對他乖巧的一幕幕,還是從很多來此獲得戰獸的弟子口中慢慢傳出。
很快的,就讓宗門內不少人聽說,尤其是這半年來,關于白小純的過往,更是北岸弟子的重點話題,他曾經在天驕戰所做的事情,使得無數人咬牙切齒,每次想起,都會聯想到北寒烈,使得很多人心中都有一根刺,在看向自身戰獸時,這根刺化作了抹不去的陰影。
終于在這一天,從歸來后始終閉關不出的北寒烈,在洞府內猛地睜開了眼,捏碎了手中的玉簡,他在半年前就接到了傳音,知道了白小純的到來。
“白小純,我北寒烈的恥辱,今日要徹底洗刷,你的確強悍,可這幾年我北寒烈一樣在進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進步,我終于將落日訣,推動到了第三層,筑基下無敵!”北寒烈站起身,全身修為轟然爆發,凝氣九層大圓滿的氣勢,傳遍四周,這幾年,他被強烈的刺激之后,已經是瘋狂的修行,歇斯底里。
“白小純!”北寒烈仰天大吼,直接沖出閉關的洞府,一路掀起驚天氣勢,引的無數人關注,尤其是公孫兄妹與徐嵩,更是凝望。
“這么強!他居然將落日訣練到了第三層!千年沒有之事!不過他在成長,我們一樣在成長,與當時比較,不知強悍了多少!”
“換了誰遇到如此人生大變,整日在回憶中痛苦,都會如此瘋狂。”
就在這些天驕心驚時,北寒烈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北岸中心位置,最著名的試煉臺。
這試煉臺,準確的說是一尊兇獸雕像抬起的右爪,這雕像足有十多丈高,樣子猙獰,散出強烈的戰意,它的身體,遠遠一看好似站立的鱷魚,全身鱗片,背部更有三排骨刺,最驚人的,是它的手爪,占據了半個身子。
其中左爪已風化,而抬起的右爪,似要去撕開蒼穹一般。
試煉臺,就時它的右爪掌心!
這雕像是四千年前靈溪宗從古獸深淵內發現,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取出,豎立在這里,成為了北岸的試煉臺。
此刻,北寒烈站在試煉臺上,目中露出強烈的戰意,大吼一聲。
“我拿出全部貢獻點,一共三萬七千點,要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整個試煉臺轟鳴,四周扭曲,幻化出了一只紙鶴,這紙鶴急速飛出,直奔百獸院!
北岸試煉臺,名氣之大,傳遍靈溪宗,甚至南岸都聽說過,這試煉臺有一個規矩,發起人拿出貢獻點,可向北岸任何人發出挑戰,會有紙鶴出現,飛向被挑戰之人。
挑戰的時效是半年,被挑戰者在這半年內可隨時接受,而一旦接受,就要立刻強制開戰,若勝則獲得發起人的貢獻點,輸了的話,不會損失貢獻點。
也可以選擇不接受挑戰,若沒去接受,半年后就自動失效,貢獻點返回給發起人,但發起人在這半年內不可取消。
這規則,對發起人來說很是被動,但越是如此,才越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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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寒烈傲然的站在試煉臺上,體內有熱血在燃燒,這一次,他要復仇,他要去雪洗恥辱,他要去讓所有北岸知道,他北寒烈依舊還是天驕!
“我從什么地方摔倒,就要從什么地方站起,白小純,你將是我的踏腳石!”北寒烈目中露出瘋狂,他等這一天已等了太久,這一刻,他相信以自己的落日訣,必定能戰勝白小純!
哪怕他后來聽人說起白小純與鬼牙之戰,可他依舊有這個信心,這一切,來自他這幾年的瘋狂與拼搏,他要先戰白小純,再戰鬼牙。
“白小純,出現吧!”北寒烈心頭血液翻滾,仰天一吼,氣勢更為強烈,引來四周無數人的驚呼,他的修為散開,似形成了一股漩渦,擴散四方。
“北寒師兄好樣的!打倒白小純!”
“哈哈,我們等這一天,一樣也等了好久!”
在這眾人歡呼時,白小純于叢林內,坐在穿山甲的背上,哼著小曲,正在溜達,突然的,遠處有一道長虹呼嘯而來,竟掀起一片血光,隱隱有一股煞氣彌漫,仿佛可以激起心中的熱血與戰意,看的白小純心頭一跳時,這道血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了一只紙鶴。
“內門弟子白小純,北岸北寒烈,凝氣九層,以三萬七千貢獻點,欲向你發起挑戰,時效半年,你若勝,可獲全部貢獻點,若失敗,根據試煉臺規則,你沒有損失。”一個仿佛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聲音,從這紙鶴內傳出,回蕩四周時,那種激發體內熱血與沖動的感覺,更強烈了。
白小純眼睛睜大,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在那聲音的影響下,仿佛體內有一個意識正在狂吼。
戰!戰!戰!
“戰個屁!”白小純一拍胸口,打散了被這聲音影響的情緒變化,他這段日子研究北岸的門規,對于這試煉臺不陌生,知曉其規則。
“我白小純什么身份,我是榮耀弟子,是掌門師弟,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我才不干。”白小純目光掃了紙鶴一眼,干咳一聲,小袖一甩……一股風掀起,將那紙鶴卷到了遠處。
他哼著小曲,如沒事人一樣,坐在穿山甲的背上,繼續遠去。
時間流逝,半個時辰后,試煉臺四周四周眾人有些詫異,歡呼的聲音也都小了很多。
一個時辰后,不少人開始低聲議論,試煉臺上的北寒烈也都身體抖動了。
“那白小純不會避戰了吧?不能吧……他可是天驕戰的第一啊,他他……他莫非一點都不在意名聲?”
“應該不會吧,任何一個天驕,被挑戰之后,即便當時不戰,也會說出交戰的時間,這白小純怎么一點反應沒有?”
兩個時辰后,太陽落山,黃昏降臨,可白小純那里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北岸弟子一個個都呆了。
“該死的,我就知道是這樣,這白小純一向無恥,他居然避戰!!”
“太過分了,他來這里是代表南岸,他給南岸丟人啊!!”
在這四周眾人議論時,北寒烈死死的盯著百獸院的方向,他也沒有想到,白小純居然避戰,他不甘心,他覺得白小純身為天驕戰第一,換位思考,若他北寒烈是天驕戰第一,遇到有人挑戰,絕不會避戰。
“你一定會出戰的!”北寒烈咬牙,站在那里,身影透出一股執著,使得四周北岸弟子看到后,一個個都心中震動。
很快的,一道長虹驀然間從人群內飛出,化作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四周眾人紛紛看去時,立刻認出,來人是與北寒烈一樣的天驕,北岸的徐嵩!
徐嵩神色凝重,站在試煉臺時,他想起了天驕戰時白小純與鬼牙交戰的一幕,那一刻,他們都看出了,鬼牙不是敗給了白小純,而是敗給了自身的支撐不住,白小純的確強悍,這一點徐嵩承認,可這些年他自己也在成長,比之天驕戰時強悍了太多太多,他多次回憶,認為自己有資格,與白小純一戰,于是此刻高聲開口。
“今日我徐嵩響應北寒烈的戰意,一樣來挑戰白小純!”
“北岸徐嵩,拿出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短暫的寂靜后,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嘩然。
“徐嵩師兄居然也去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好樣的!”
整個試煉臺光芒一閃,第二個紙鶴凝聚,飛向百獸院。
北寒烈感動,看向徐嵩,二人目光對望,都看到了彼此欲挑戰白小純的決心,相視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的,又有一道身影直奔試煉臺,那是一個女子,正是公孫婉兒。
“我公孫婉兒,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可還沒等眾人嘩然,第四道身影驀然臨近,一樣站在了試煉臺上。
“我公孫云,以兩萬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公孫兄妹,一樣要在這里去挑戰白小純,他們這些年,也都進步極大。
隨著話語的傳出,試煉臺光芒急速的閃耀,化作了兩個紙鶴,劃破長空,一同飛向百獸院。
“熱血沸騰,這才是我們北岸的天驕!!”
“天驕無敵!!”
“哈哈,那白小純一定是嚇傻了,也罷,算我一個,就算是我輸了,最多損失一點貢獻,但也要挑戰,讓他知道北岸的團結!”
在這四周眾人振奮時,第五道身影,第六道身影,第七道身影,從四周呼嘯而出,沖向試煉臺。
“我陳傲,要與公孫師兄共患難,以七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徐嵩師兄對我有恩,我孫成龍陪他一起,以五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我周芳,以四百貢獻點,欲挑戰,白小純!”
整個北岸在這一刻都轟動了,而百獸院的叢林內,白小純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只又一只的紙鶴,直奔自己呼嘯而來,在自己的身邊,傳出那沒有情緒的言辭。
“這也太多了……”白小純眨了眨眼,他已經扔掉了三個紙鶴,可又看到天邊,居然還有五六只紙鶴彼此連成了一串飛來時,他倒吸口氣。
這些紙鶴每一個都帶著可以影響心神的戰意,使人心生戰意,難以靜心,白小純趕緊背后翅膀一扇,索性不在叢林溜達了,直奔閣樓。
途中,他又遇到了十多只紙鶴沖向身邊,傳出聲音。
那一聲聲挑戰,刺激白小純的心神,讓白小純也都怒吼一聲。
“你們太欺負人了,這么多人挑戰我,每一個都是凝氣八層以上,要干什么啊,不行,我要低調!”白小純回到了閣樓內,直接開啟了陣法,隔絕了外面的紙鶴,這才傲然的盤膝坐下。
“在北岸,我一定要低調,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哼哼。”白小純感慨,盤膝打坐,慢慢的忘了這件事。
很快一夜過去,試煉臺的位置,在北寒烈等人的帶頭下,挑戰之事絡繹不絕,甚至在宗門內,都引動了一股風暴,這里面有的是為了討好北岸天驕,還有的是公孫婉兒的傾慕者,而更多的,則是拿出不多的貢獻點,在那種群體的激情下,湊熱鬧。
當第二天清晨,白小純結束了修行,推開房門時,一瞬間,無數的挑戰之聲,轟然爆發,仿佛是天雷滾滾,轟的白小純整個人都懵了,好半晌才壓下心頭翻滾的戰意,他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門前上百個紙鶴,倒吸口氣。
“這北岸,也太瘋狂了吧。”白小純覺得頭皮發麻,趕緊關門,不再出去。
第三天一早,他覺得那些北岸的人應該消停了,于是推開房門,可這一次,他只覺得五雷轟頂,眼前所望竟足有三百多個紙鶴,密密麻麻在他的閣樓外堆積如小山。
每一個紙鶴,都代表了一份挑戰……
白小純干咳一聲,趕緊關了門,他覺得北岸人,都是瘋子。
“唉,有時候,優秀也是一種錯誤,白小純啊白小純,你錯就錯在太優秀了。”白小純哭喪著臉,坐在閣樓內發呆,許久之后他想了想,索性修行水澤國度。
時間流逝,在接下來的七天里,每天早上白小純一推開門,就會看到數百紙鶴掉下來,慢慢的他自己都已經習慣了,閣樓外,累積的紙鶴已經快兩千了。
每一次有弟子來到百獸院,都會第一眼就看到那遍地的紙鶴……
而這七天,整個北岸,因為北寒烈發起的挑戰,眾多天驕響應后形成的風暴,已經是越來越大,到了最后,有四成的內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向白小純挑戰,雖然拿出的貢獻點,只是自身所擁有的小部分,不會如北寒烈那樣瘋狂,可累計起來也是驚人,且此事太過轟動,驚動了各峰的長老與掌座,這些老家伙也都被這一幕所震動。
從北岸這試煉臺被創造出來,至今已經四千多年,可卻從來沒有一次……具備現在的這種轟動與規模。
那是近兩千內門弟子的挑戰,而且全部都是挑戰一個人……
而且這事態根本就無法控制,仿佛成為了一種潮流,引領了北岸這段時間的瘋狂。
“最新消息,今天又有三百多內門弟子,在試煉臺挑戰白小純!”
“哈哈,這白小純一定害怕的要死,這一次他應該知道我們北岸的強悍與團結了!”
“等著,我現在也過去,挑戰白小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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