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考核的弟子外,更多的則是這些人的朋友,又或者是想要參加,卻覺得沒有把握者,希望多觀察幾次,總結經驗。
藥師閣遠遠一看,仿佛一個人在盤膝打坐,惟妙惟肖,人前還有一個巨大的丹爐,這丹爐下方是空的,如被挖開了一個大洞,可以讓人通過,走入閣前的廣場。
此刻在廣場上,放著二十個丹爐,這些丹爐都是一模一樣,沒有什么區別,旁邊各放著一個口袋,里面裝著煉藥所需的草木。
清晨時,白小純擔心又迷路,所以來的很早,可當他到了這里后卻發現,比他早的大有人在,四周數十人,三三兩兩的低聲交談,還有幾個似性格孤僻,獨自盤膝打坐。
白小純顯然不愿打坐傻等,于是目光一掃,竟看到了許寶財,上前時許寶財也注意到了白小純,連忙抱拳,相互雜七雜八的說了起來,不外乎都是許寶財最近知曉的宗門弟子的消息。
“白師兄,你聽說了么,陳飛三人半年前外出時,不知遇到了什么對頭,被打的幾乎不成人形,現在還在躺著呢,偏偏這三人不知為何,竟沒有對外說出誰打的。”許寶財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白小純。
白小純打了個哈哈,正要吹噓幾句,忽然人群內議論聲多了,他更是有種似乎被人注視的感覺,連忙側頭一看,就看到了小路上有一個女子,邁步走來。
這女子穿著外門弟子的長衫,可卻無法遮掩凹凸的身材,腰細如柳,身姿在那幾個弧形的勾勒下,展現出美妙絕倫,尤其是長長的大腿,還有緊繃的****,隨著走近,越發的讓人望眼欲穿。
此女面孔更是美艷動人,肌膚雪白,似吹彈可破,渾身上下無不散發出陣陣對男弟子致命的吸引力。
甚至白小純都聽到了身邊不少人咽口水的聲音,尤其是許寶財,更是這樣,他頓時鄙夷。
“是杜凌菲杜師姐……我南岸五大美女之一啊,她是我心目中的仙子……啊,她向我看來了!!”許寶財舔了舔嘴唇,目中露出癡迷,低聲開口時,忽然激動了。
“她是在看我!”白小純鄙視道。
只見這杜凌菲走來后,鳳目內突然多出了一絲煞氣,狠狠地瞪了白小純一眼,對于白小純的草木造詣,她雖服氣,可對此人卻總是說不出的厭惡,輕哼一聲,走到了另一邊。
許寶財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目光始終在杜凌菲身上,沒有理會白小純的鄙夷,目中的癡迷更多了。
“這杜凌菲也來考核……”白小純看了看遠處廣場上的二十個丹爐,定下心來。
“沒事,我又不是和她比,這一次是宗門考核,不是選出第一,任何人只要合格,都可晉升成功。”
不多時,陳子昂也出現,他到來后看到了白小純,遲疑了一下,向著白小純含笑打了聲招呼,白小純也笑著抱拳后,陳子昂在一旁盤膝等待。
還有那在任務處白小純見過的趙一多,也來到了這里,漸漸地,此地的人多了起來,
片刻后,藥師閣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老者,這老者滿頭白發,目光深沉,在走出的瞬間,四周人立刻安靜下來。
他神色如常,背著手,一步步走來,站在廣場上,遙望外門的眾人,半晌后才點了點頭,緩緩開口。
“老夫姓徐,主持這一次靈童晉升藥徒的考核。”
“此番考核,分草木資格與煉藥兩種,走過此門者,通過草木資格。”這徐姓長老似不愿多說,淡淡兩句話說完,就閉上眼誰也不理會。
白小純眨了眨眼,沒有第一個上場,很快的,人群內就走出一個青年,這青年長臉,相貌一般,遙遙向著徐姓老者一抱拳,當先走出,直奔那丹爐形成的門洞。
在他靠近這座門洞的剎那,有一道光瞬間出現,籠罩他這里,很快光芒消失,這丹爐猛地一震,傳出五聲悶悶之音。
“五聲,這代表的是草木造詣到了第五篇的程度……”許寶財不愧是百事通,此刻低聲對白小純說道。
白小純眨了眨眼,他在來這里前,不知道居然是這么考核,聞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那石制的丹爐,隱隱覺得此物與萬藥閣的石碑,應該是有些聯系。
“這怎么辦……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都在滿山的找我呢……”白小純有些遲疑。
很快的,陸續有人走出,大都是五聲,可當其中一人走入門洞內,傳出的聲音是四聲時,徐長老大袖一甩,直接將那位弟子卷的退后。
“徐長老,以往不是草木四篇就可以參加考核么。”這被卷退的弟子面色一變,趕緊開口。
“規矩改了,五篇才可。”
“這……”青年呆了一下,苦澀的抱拳,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離去。
四周眾人都看了過去,不少低聲議論,許寶財也露出詫異,趕緊取出一個小本,在上面記錄起來,白小純看了一眼,發現那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很多蠅頭小字,都是記錄宗門內的大事小情,不由得對許寶財這里的認真,有些敬佩。
就在這時,趙一多站起,走入門洞后,轟轟之聲回蕩,竟一連響動了六下,徐長老也睜開了眼,微微點頭后,趙一多抱拳踏出門洞。
陳子昂雙眼一閃,他與趙一多一向不和,此刻冷哼一聲,也邁步走出,一樣在踏入門洞時,傳出六聲轟鳴。
與趙一多針鋒相對的看了一眼后,陳子昂盤膝坐在一處丹爐旁。
眼看二人都是六聲,四周眾人紛紛羨慕起來,與此同時,杜凌菲也目光一閃,起身走近門洞,當她走過時,六聲轟鳴回蕩,四周的觀望者,一個個羨慕之意更多。
“陳子昂,趙一多,還有這杜凌菲,他們三人在外門里,也都是翹楚之輩,草木五篇全部掌握,更是掌握了靈獸第一篇,此番考核,幾乎七八成的肯定,能晉升藥徒了。”
“以往的晉升藥徒,草木造詣能達到六石碑者,只要不是在煉藥上表現太差,絕大多數都成功晉升了。”
在這四周人議論時,白小純一咬牙,顧不得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了,正要上前,突然的,遠處山路上有一道身影,快速來臨,這身影是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批頭散發,可目中卻炯炯有神,人還沒到,聲音就傳遍四周。
“我韓建業閉關七年,終草木造詣大成,此番出關,不但要晉升藥徒,更要成為這一次晉升中的第一藥徒!”他聲音帶著傲然,回蕩時身影一閃,驀然沖來,直奔丹爐門洞。
徐長老沒有理會,依舊閉著眼,可四周的眾人,卻是在聽到韓建業這個名字后,一個個露出詫異。
“韓建業,誰啊,沒聽過這個名字。”
“看他的年紀,應該是七八年前的外門弟子了……想要成為這一次的第一藥徒,這難度太大了。”
就在這四周人差異時,韓建業臨近門洞,神色傲然,帶著絕對的自信,踏入其內,就在他踏進這門洞的剎那,突然的,陣陣轟鳴聲驀然傳出。
一聲、兩聲……五聲、六聲、七聲……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第八聲轟鳴,直接從這丹爐內回蕩開來。
徐長老的雙眼,瞬間開闔,看向中年男子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目中有贊賞。
“草木五篇,靈獸三篇,不錯!”
韓建業振奮,向著徐長老一抱拳,轉身看向杜凌菲等人時,目中傲然之意更為明顯,大袖一甩,選擇了最中間的一處丹爐,帶著自信盤膝坐下。
到了這個時候,四周眾人才紛紛深吸口氣,傳出驚呼。
“八聲巨響,這是草木大成后,更達到了靈獸三篇才會出現的!”
“此人方才說要成為這一次的第一藥徒,看來并非不可能!”
白小純在人群內,看到這一幕本沒什么感覺,可發現四周人的驚呼后,卻覺得不可思議了。
“不就是靈獸三篇么,這些人怎么大呼小叫的?”他詫異的問向許寶財,他記得妖獸第三篇的石碑,闖過之人有上千,就算是第十碑,也有好數百人都過了。
許寶財翻了個白眼,心底滿是鄙夷,可當著白小純的面,卻不敢露出,咳嗽一聲后,這才開口。
“白師兄,這你就不懂了,草木五篇大成本就難,而靈獸篇更是難上加難,能達到六本就是讓人羨慕,達到八者,自然讓人驚呼了,你以為誰都是周心琪,小烏龜那兩個絕世天驕啊,不說他們,草木五篇、靈獸五篇全都過者,放眼香云山如今的上千外門弟子,不足五十位!”
“這五十位,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你看到的萬藥閣石碑,里面顯示的人是多,可實際上是這一千年的名單,里面還有不少如今已是內門,留下的是他們當年的名次!”
“而且這種晉升考核,達到五就可進行,此人到了八才來,顯然是如他所說,要拿第一藥徒,獲得五千貢獻點了。”許寶財話語里多少帶了一些鄙夷的語氣,可這些白小純不在意了,他美滋滋的看著許寶財,追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周心琪與小烏龜,是絕世天驕,這么厲害?”
“當然是了,尤其是那小烏龜,更是驚人,開創千年內首次十碑第一,白師兄我勸你還是不要好高騖遠了。”許寶財心底更是鄙夷,正說到這里,白小純哈哈一笑,越看許寶財越是順眼,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許寶財一愣,看到白小純向著門洞走去,心底雖詫異,可也不多,畢竟白小純的草木造詣也有些名氣,戰勝過杜凌菲,來參加這考核,也是應有之事。
可緊接著,許寶財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只見白小純大步流星邁入門洞內,光芒一閃后,陣陣轟鳴聲滔天而起。
一聲、兩聲、三聲……六聲、七聲、八聲!
四周人全部寂靜,可這轟鳴沒有停頓,繼續傳出第九聲,直至……第十聲!
轟!
在這第十聲轟鳴傳出的瞬間,那位徐長老雙眼猛地睜開,目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直接看向白小純,即便是他,也都露出吃驚。
要知道如今香云山外門上千弟子,能達到草木靈獸共十篇者,本就不多,這些人早就參加了考核,能有耐心,等到草木靈獸篇都大成后,才來考核的,至今為止,他只在今天看到過。
即便是周心琪,也是在第九碑后參加了考核晉升。
杜凌菲睜大了眼,呆呆的看著門洞內的白小純,她盡管知道白小純的草木造詣比自己高,可她怎么也無法想象,不是高的一星半點,而是達到了草木大成,靈獸大成的驚人程度。
她腦子一下嗡鳴起來,整個人都呆了,腦海里浮現出的,是當時與白小純小比時,自己要求比草木造詣,對方小心翼翼問自己的排名時那種忐忑的模樣,還有就是最后白小純同意時,那種愁眉苦臉的樣子。
“白、小、純!!”杜凌菲狠狠地咬牙,她此刻才明白,當時的白小純心底必定是笑開了花。
陳子昂與趙一多,也都倒吸口氣,看向白小純時露出震撼,呆在那里。
至于那位閉關多年的韓建業,此刻身體顫抖,死死的盯著白小純,腦海嗡鳴,如有大浪翻滾,他已經將白小純當成了自己生平的大敵。
“藥徒晉升的重點,是煉藥,此人雖強,可我不信他在煉藥上,能與我去比,我為了這一次考核成為第一,閉關七年啊!!”
與此同時,四周的那些觀望的外門弟子,一個個都倒吸口氣,傳出了比方才還要強烈的驚呼,甚至不少人失聲。
“竟是……十聲,這豈不是說,他靈獸五篇已經在萬藥閣全過了,整個香云山的外門弟子,能做到這一點的,不到五十人!”
“這家伙也太能忍了,都過了萬藥閣第十碑,竟才來參加晉升考核!”
與所有人比較,這里最震驚的,是許寶財,他呆呆的看著白小純,眼珠子感覺都要冒出來一樣,他方才還心底鄙夷白小純不拿靈獸三篇當回事,此刻看去,白小純的確應該不當回事……
“草木大成,靈獸大成……白小純這里,他方才分明就是在調侃我!!不過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他才入門幾年啊……莫非他是小烏龜?”許寶財深吸口氣,趕緊拿出一個小本,將這一切記錄下來,心底暗中慶幸自己與對方化解了恩怨,也慶幸方才沒有把鄙夷的話說的太明顯。
就在這所有人都震驚時,白小純走出了門洞,嘆了口氣,實際上若能不顯露草木靈獸十碑的造詣,他是不想這么露出的,畢竟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里面還有內門弟子存在。
可如今沒辦法,他總不能因此不去晉升,此刻雖然無奈,可看到了四周眾人的神情,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白小純心中忍不住升起感動。
“都是一些好同門啊,要是所有人都這樣該多好啊。”白小純感慨,走出門洞,在眾人的矚目下,選擇了一口丹爐,坐了下來。
徐長老看了白小純一眼,若有所思,嘴角有一抹笑容露出,很快消失,重新平靜下來,淡淡開口。
“你們面前的口袋,有十份草藥,可煉十次一階靈藥,墨靈香!”
“以成功幾率作為考核依據,兩次合格,最多者……獎勵五千貢獻點,開始。”
就在徐長老話語傳出的瞬間,四周觀望考核的外門弟子,紛紛心神一震。
“這一次居然考核的是墨靈香!”
“這墨靈香雖不是一階里最難煉制的靈藥,可也難度不小……不像是凝靈香等靈藥,很多靈童都提前練習過。”
“哼,越是如此,越考驗一個人的煉藥資質,你們沒看出來么,之前的草木四篇變成了五篇,如今靈藥難度也增加,以后估計會越來越難。”
在這四周人低聲引論時,廣場上坐在丹爐前等待考核的眾人,一個個都神色凝重,盡管聽到墨靈香后不少都心中叫苦,可卻容不得分心,紛紛打開口袋,檢查藥草。
白小純之前就聽許寶財說過五千貢獻點的事情,此刻聽到徐長老的話語后,更是內心一動,他的貢獻點已所剩不多了,以后無論是換藥方還是購買草藥,都需貢獻點。
“要是能拿到這五千貢獻點,會讓我省很多事,不用再花費心思去賺取了。”白小純想到這里,打開面前的口袋,里面除了十份藥草外,還有一枚玉簡,捏在手中一看,正是墨靈香的藥方。
沒有立刻去煉藥,白小純定氣凝神片刻,仔細的研究藥方。
他研究的速度很慢,這與他的煉藥習慣有關,哪怕一個細微的問題,他都需要去完全攻克,才覺得穩妥。
這么一研究,就是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內,杜凌菲等人早就檢查完了草木,開始煉藥了,甚至動作快的,第一爐都已煉制了大半。
放眼整個廣場,除了白小純外,其他人都在煉藥,只有白小純拿著玉簡在思索,這怪異的一幕,讓許寶財在內的那些外門弟子,都紛紛詫異。
就在這時,第一爐靈藥陸續出現了結果,陣陣悶悶的轟鳴傳出,不算白小純,參加此番考核的十八人,大都沉默,他們的丹爐內升起陣陣黑煙,第一爐失敗。
唯獨韓建業仰天大笑,他面前的丹爐震動時,有藥香散出,在丹爐底,赫然出現了三寸大小的墨靈香塊。
四周觀望的外門弟子,一個個立刻看去。
“第一爐居然就成了!”
“這韓建業,在煉藥上有其獨到之處!”
韓建業臉上露出振奮,傲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其他的考核者,尤其是在看向白小純時,發現白小純居然還在研究藥方,目中不有露出不屑,低頭取出第二份草木,再次煉藥。
杜凌菲等人面色都有些難看,紛紛咬牙,再次煉制。
時間流逝,當第二個時辰結束時,眾人的第二爐靈藥,陸續的出爐,悶悶的轟鳴聲再次傳出,這一次……所有人,竟沒有一個成功,全部失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小純終于放下了玉簡,他腦海里關于這墨靈香的藥方,已完全吃透,可當所有人認為他要開始煉藥時,卻一個個愕然的發現,白小純居然取出了一株靈藥,在那里又研究起來,認真的樣子,極為專注。
“這白小純在干嘛?藥方他研究了兩個時辰也就罷了,這草木有什么可研究的?”
“就算是檢查,也不至于這么慢吧……”
許寶財也睜大了眼,覺得不可思議,再看其他人,都開始第三爐了。
就在這眾人的費解中,第三個時辰到來,這一次那十八個考核者,再次全部失敗,隨后第四個時辰,第五個時辰結束時,有四個人,成功煉制出了墨靈香,杜凌菲,陳子昂,趙一多都在其內,成功煉制出了第一塊墨靈香。
隨著香氣的擴散,韓建業得意一笑,他是第一個煉制出第二塊墨靈香之人,此刻環看四周,神色越發傲然,對于白小純那里,輕蔑更多。
而此刻,白小純正在研究第四種草木,甚至還不時撕開一小條觀察,不但四周眾人越發詫異,就連徐長老也都多看了他幾眼。
時間再次飛逝而過,第六個時辰很快到來,這第六爐靈藥,其他人全部失敗,只有韓建業一個人成功。
這一刻,四周人都嘩然起來,哪怕是徐長老,也都微微點頭。
“這韓建業,煉出了第三塊,其他人都還是一塊!”
“以往的考核,成功率兩成合格,四成天驕,這韓建業后面還有數次,只要再成一塊,就是天驕!”
在這四周眾人紛紛議論時,韓建業目中露出強烈的自信,他喃喃低語。
“第四塊墨靈香,我一定可以煉出,成為天驕,拿下第一!”他大袖一甩,意氣風發,開了第七爐。
杜凌菲面色鐵青,狠狠一咬牙,與其他人一起,都開了第七爐。
第七個時辰結束的瞬間,杜凌菲眼中露出喜色,她面前的丹爐內,赫然有藥香散出,隨著身邊不少人廢藥的黑霧升起,這第七爐,居然只有她一個人成功!
“合格了,我可以晉升了,但僅僅合格還不夠!”杜凌菲忍著激動,深吸口氣,在韓建業面色鐵青中,再次煉制。
第八個時辰,瞬間而過,這一次轟鳴聲陸續傳出時,所有人,再一次……全部失敗。
至此,參與晉升考核的十九人,韓建業成功三次,杜凌菲成功兩次,陳子昂與趙一多成功一次,其他人……全部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而白小純這里,此刻開始研究最后一株藥草。
“這一次的考核,難度太大了……”
四周觀望的外門弟子,也都感受到了氛圍的緊張,幾乎所有考核者的面前,如今只剩下了兩份材料,除了杜凌菲與韓建業已經穩穩合格外,陳子昂以及趙一多,若是后面的兩次全部沒成功,那么這一次的考核,就失敗了。
相比于他們四位,其他的十多人更是忐忑苦澀,因為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次了,第九次若失敗,也就沒必要去進行第十次了,徐長老也不會讓他們去這么浪費草木。
一旦第九爐失敗,則考核……失敗!
在這眾人的緊張與忐忑中,他們一個個用了全部精神,去開了第九爐……任何一個環節,所有人非常凝重,合格之人希望獲得更好的成績,沒有合格的,想要去奮力一搏。
只有白小純……坐在那里拿著最后一株藥草,似乎遇到了什么難題,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他這里……現在已經被其他人直接忽略了。
這第九個時辰過的似乎很慢,在此地幾乎所有人的等待中,當這第九個時辰結束的剎那,一聲轟鳴傳出,那是一個從始至終沒有成功一次的弟子,他面色瞬間蒼白,慘笑一聲站起身,向著徐長老一拜,黯淡離去。
四周人沉默,漸漸地,陸續有轟鳴聲傳出,一個個弟子默默起身,離開了廣場,最終廣場上剩下的,只有六個人的丹爐,還在煉藥。
不多時,這六人的丹爐,再次傳出了轟鳴,只有一個丹爐上,散出了藥香,正是趙一多的丹爐。
趙一多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呼吸急促,他的雙眼紅了,這一刻內心的激蕩到了極致,他終于完成了考核的要求,兩次成功,已然合格!
有人歡喜有人憂,失敗的五人里,兩個之前沒有成功過的弟子慘笑,輕嘆一聲站起了身,離開了廣場。
陳子昂覺得整個人都被刺激了,他死死的盯著趙一多,心底苦澀中呼吸急促,目光收回,看著面前最后一份藥草,眼珠子都紅了。
杜凌菲皺起眉頭,閉上眼思索,韓建業壓力最小,可他不甘心卡在成藥三成幾率上,他想要突破,成為天驕。
“最后一爐!”四周人紛紛倒吸口氣,看著廣場上的這一幕幕,此刻能留在廣場上的,只剩下了五個人,韓建業、杜凌菲、趙一多,陳子昂、還有就是……白小純。
前三位,已合格,陳子昂只剩一次機會,至于白小純……眾人只看了一眼,就再次忽略了,他們甚至懷疑白小純此番到來,研究藥方與草木就用了九個時辰,甚至還沒結束……莫非是來湊個熱鬧?
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廣場上的杜凌菲四人,一個個萬分凝重的開啟了第十爐靈藥的煉制,在這眾人的注目下,第十個時辰,慢悠悠的過去。
轟的一聲,趙一多面前的丹爐,升起了黑霧,他嘆了口氣,雖失敗,可畢竟已合格。
可就在趙一多失敗的剎那,陳子昂面前的丹爐,出現了藥香,不但是他這里,杜凌菲的丹爐,還有韓建業的丹爐,也都出現了藥香!
藥香瞬間擴散,三人神色內都露出狂喜,全部成功!
“我成功了,四塊墨靈香,我是第一!!”韓建業猛地站了起來,笑聲帶著激動,回蕩八方,杜凌菲也松了口氣,雖沒有達到天驕,可成功三次已是驚人。
陳子昂甚至有種起死回生之感,一樣大笑。
這一刻,四周人壓抑了一個時辰后,也隨之爆發。
“這一次考核太難了,在這種難度下,那韓建業都可以成功四次,此人的確稱的上天驕!”
“杜凌菲三次,陳子昂與趙一多都是兩次……但都符合晉升條件,若非是此番難度增加,這三人估計也都可以達到四成的成功率!”
眾人都在議論,也有人身為這杜凌菲等人的朋友,在一旁歡呼,徐長老也微微點頭,尤其是看向韓建業時,目中露出贊賞,可就在他要宣布結果時,突然的,白小純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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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天雷滾滾,否則的話,外面的一切雜吵,都無法讓他分心絲毫,也沒有關注其他人已煉丹結束。
他這一動,立刻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包括許寶財在內,一個個都神色古怪的看著白小純,紛紛都有一種似乎白小純的時間觀念,與所有人都不一致的感覺。
“這白小純太慢了,別人都煉完了,他才剛剛開始,這次考核應該結束了吧?”
“恩?我似乎沒聽說……晉升藥徒的考核,有時間限制……”就在這眾人議論時,不知誰說出了最后一句,立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看向徐長老。
徐長老遲疑了,晉升藥徒的考核,的的確確,沒有時間限制,于是站在那里,看著白小純煉藥。
韓建業沒有絲毫壓力,淡淡一笑,目中閃過不屑,他原本還覺得白小純是個勁敵,可此番考核后,他不相信白小純能超越自己。
杜凌菲皺起眉頭,怎么看白小純怎么覺得不順眼。
白小純動作飛快,目中露出精芒,整個世界里,只剩下了眼前的丹爐,那一株株藥草在他的手中飛速的被改變,要么揉捏成汁,要么化作粉末,全部落入丹爐后,他右手掐訣向著丹爐一指,立刻爐下的地火瞬間燃燒。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瞬間濃郁的藥香從丹爐內直接擴散開來,白小純右手隔空一抓,頓時一塊四寸大小的墨靈香飛出,被他在拿在手中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眉頭緊鎖。
這一刻,四周的眾人都神色一凝,徐長老那里目中有光芒閃動,可就在大家等待白小純開第二爐時,卻慢慢發現,白小純竟拿著那塊墨靈香,居然……又研究起來。
“他想干嘛??”
“既然成功了,怎么不去開第二爐啊。”四周眾人一個個都愣了。
此刻的白小純,他望著手中的墨靈香,心底并不滿意,雖然成了,可按照他的預料,是應該七寸大小才對。
“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呢?”白小純沉吟起來,這一思索……就是三個時辰。
甚至四周人都已完全不耐煩時,白小純眼中露出光芒,取出草木,再次煉藥,四周眾人紛紛精神一振,再次看去。
依舊是一個時辰后,比方才還要濃郁更多的藥香,豁然散開,丹爐內,出現了一塊五寸大小的墨靈香。
杜凌菲神色一變,陳子昂以及趙一多,也都紛紛吃驚,韓建業目光一閃,看似平靜,可心底卻緊張了。
他們緊張的,不是白小純成功兩次,而是……連續成功!
在眾人紛紛吃驚時,白小純袖子一甩,第三份草藥飛出,目光凝重,直接展開了第三爐,四周的那些外門弟子,頓時一個個都凝望。
在寂靜了一個時辰后,突然的,丹爐猛地震動,一股比方才還要磅礴的藥香,翻滾中驀然擴散開來,丹爐內,一塊六寸大小得墨靈香,驟然出現!
“連續三次,這……這怎么可能!!”
“這白小純,他是怎么做到的,莫非他以前煉過墨靈香!”四周眾人立刻驚呼,這種連續成功,在所有人看來,都不可思議。
杜凌菲呼吸急促,死死的盯著白小純,心中一樣掀起大浪,陳子昂與趙一多全部呆在那里。
“連續三次……他一定對墨靈香很熟悉,且運氣極好,下一次,他必定失敗!”韓建業的拳頭已經握住,眼睛里有血絲。
就在所有人都期待白小純第四次開爐時,白小純卻拿著面前的六寸墨靈香,再次皺起眉頭,拄著下巴思索。
這么一等……就是五個時辰。
若是換了最早的時候,此地的眾人必定會散了大半,不會去等,可眼下白小純連續成功三次,只要第四次一成功,立刻就超越其他人,達到韓建業的程度,他們心中好奇,只能等待。
“這白小純也太慢了,僅僅是一階靈藥,他怎么思考這么長時間!”
尤其是杜凌菲與韓建業,更是盯著白小純,也不愿離去。
就在這時,白小純眼中一亮,眉飛色舞,雙手一揮,草木飛出時,開了第四爐,這一刻,四周眾人紛紛精神一振,齊齊看去。
一個時辰后,轟鳴之聲傳出,不是失敗的聲音,而是因藥香太多,充斥丹爐后擴散開來,形成的聲響,眨眼間,更為濃郁的藥香,眨眼間四散,丹爐內,赫然出現了七寸墨靈香!
第四爐,再次成功!
四周眾人頓時嘩然。
“連續四次!”
“這種事情,居然還能發生……這白小純他最終到底可以成功幾次!”
“兩次合格,四次天驕,我記得周心琪周師姐,當時晉升時是七次!”四周眾人驚呼時,杜凌菲面色難看,盡管她知道白小純的草木造詣遠遠超越自己,可此刻看到對方在煉藥上也與自己有如此大的溝壑后,她心底很是復雜。
至于韓建業,此刻已然咬牙切齒,狠狠地握住拳頭,身體都顫抖了,他不愿去相信,可眼前這一幕讓他無法視若無睹。
“四次,四次就是他的極限了,他必定后面全部失敗!”
就在這所有人轟動,對白小純之后的成功率升起了濃郁的期待時,他們無奈的發現,白小純居然拿著墨靈香,又開始思索了。
“這家伙,怎么又在研究了!”盡管無奈,可四周眾人此刻豈能離開,只能一個個望著白小純,期待他這一次可以少研究一會。
時間流逝,八個時辰后,白小純深吸口氣,他的目中出現了一些血絲,方才第四次煉藥時,外人不知道,可他明白,只差一點就失敗了。
“這墨靈香比我之前煉制的靈藥,難了很多。”白小純性格穩妥,更是心細,仔細的回想之前煉丹的一幕幕,找出了問題所在,直至確定了再沒有任何遺漏后,這才開了第五爐。
至于四周人的話語,他置若罔聞,一旦煉藥,他的執著超乎想象,即便外人說的再多,可若沒有把握,他絕對不會輕易煉制。
此刻第五爐一開,四周眾人一個個從開始熬到現在,大都疲憊不堪,一個個強挺著精神,紛紛看去。
很快,一聲巨響回蕩,藥香向著四周驟然擴散,僅僅是聞到香氣,所有人就心頭一跳!
第五爐,成功!
韓建業呆呆的坐在那里,心中升起無盡的苦澀,半晌之后長嘆一聲,默默無語。
這一次沒有讓四周眾人多等,白小純袖子一甩,繼續煉制第六爐。
不多時,巨響再次出現,香氣更強烈的散開時,第六爐,成功!
白小純雙眼一閃,沒有停頓,拿起藥草,開始煉制第七爐,可就在這第七爐即將完成的剎那,突然的,一絲焦味傳出,雖然很輕微,只有白小純可以聞到,可卻讓白小純內心咯噔一聲。
他右手掐訣一指,頓時地火溫度降低,最終勉強結束后,第七爐,再次成功!
只是出現的墨靈香,只有三寸大小,且雜質很多,只差一些就跌落下品,成為了毒香,雖然如此,可在眾人看去,依舊是成功!
到了這一刻,四周眾人的精神已被徹底的激起,一個個呼吸急促,尤其是許寶財,更是目中帶著不可思議。
“七次成功……天啊,這白小純居然真的做到了七次!”
“與周心琪師姐一樣!我記得似乎只有傳說中當年一位叫做王青山的師兄做到過八次,此人如今已是高高在上傳承弟子了!”
“至于九次……前所未有,無人成功過!”
在這眾人嘩然時,白小純沉默下來,盯著丹爐,他的雙眼慢慢出現了血絲,他早就沒去關注考核,而是沉浸在煉藥中,對于方才的險些失敗,他冥思苦想,又取出藥草再次觀察一番,慢慢找到了原因。
“是這種叫做墨水果的靈植,每一個內部蘊含的墨素都有細微的不同……”白小純盯著手中的墨水果,腦中不斷地分析與推演。
時間一點點過去,四周的眾人一個個看著白小純沉思的模樣,都苦笑起來,雖然振奮,可白小純每次煉藥前的思考,實在是慢的讓人發指。
不愿就此離去,四周外門弟子一個個索性在這里盤膝打坐,等待白小純,還有一些,疲憊之下,直接靠在一旁的巖石上,居然睡了起來。
徐長老神色古怪,咳嗽一聲,也盤膝坐下。
杜凌菲,韓建業,自然也不愿離開,可被白小純耗得身心俱疲,兩眼泛紅,此刻不得不紛紛打坐。
四周慢慢寂靜,不多時甚至還有呼嚕聲傳出,可也有一些人熬在那里,始終望著白小純,許寶財就是其中之一。
數個時辰后,有人醒了,一看白小純居然還在思考,不由得感慨。
“他居然還在研究?”
“天都亮了好幾次了……”
終于,在十多個時辰后,白小純雙眼血絲彌漫,猛地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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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把握,絕不開爐!
他喜歡穩妥的性格,在煉藥上,發揮到了極致。
可思索至今,他發現自己無論怎么去想辦法,都無法解決問題,除非可以去固定墨靈果內的墨素,可如此一來,雖不算改變藥方,可也是一種細微的調整,白小純沉默片刻,目中露出果斷。
“只能跳出藥方,去按照需要調整了!”他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墨靈果。
咔嚓一聲,無數的汁液灑落,但卻沒有掉入丹爐,而是被凝聚在半空,在白小純的操控下,按照他所需要的濃郁程度,不斷地融合在一起。
這一幕,其他人看到沒覺得什么,只是詫異,甚至白小純自己也沒覺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他只是覺得這么做,才會穩妥,所以才如此。
可徐長老卻猛地睜開眼,目中深處首次露出震驚,要知道就算是之前白小純成功了七次,他也只是驚訝而已,可眼下,這種震驚,超出之前太多。
“這白小純,他竟嘗試調整藥方,此子不俗,難怪掌座上個月臨外出前,讓我關注此子!”徐長老若有所思。
片刻后,白小純右手猛地揮舞,將多余的墨素驅除后,只留下指甲蓋大小的部分,扔入丹爐中,這才取出其他藥草,一一放入,開了第八爐!
丹爐肉眼可見的變紅,甚至都沒有到一個時辰,也就是兩炷香左右,丹爐通體一震,藥香猛地散開時,第八爐,成功!
徐長老一眼就看向丹爐內,立刻就看到了里面赫然有一塊足有十寸大小的……墨靈香,顏色黑中帶紫!
“近乎中品!”徐長老目中露出奇芒。
白小純也看出了這一次煉制的墨靈香的不同之處,他神色內露出恍惚,在這一刻猛然的明白了自己為何之前煉制的所有靈藥,都是下品。
“藥方不是固定……根據自己的需要去煉制,才有可能煉出……中品以上的靈藥!”白小純頓時有種豁然開朗之感,精神頗為振奮,還沒等四周之人嘩然再起,揮手間,開了第九爐!
這一刻,四周眾人呼吸急促,每個人都不在說話了,他們已被徹底震撼,盡管之前有所期待,可當親眼看到白小純連續八次成功后,每個人都覺得無法置信。
這不但超越了周心琪,更是與如今成為傳承弟子的王青山不相伯仲!
還沒等四周眾人從這震撼中恢復,這一次白小純煉藥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丹爐轟然震動,香氣更為狂猛,第九爐……再次成功!
“前所未有!!”
“從來沒有人打到過九次,尤其是這還是墨靈香,這白小純他雖然思索的時間長的讓人發指,可……可他的成功率,一樣駭人聽聞!!”
許寶財腦海嗡鳴不斷,早已徹徹底底的目瞪口呆,杜凌菲只覺得腦海掀起無盡大浪,不由的想到了當初小比時,對方道出嫁接草木的一幕幕。
韓建業反倒松了口氣,苦澀雖有,可卻不在抓狂了,若白小純只是比他多了一點,他還會較真,可如今,他服了……
“還剩最后一次,白師兄已開創了一個前無古人,他到底能否……開創一個奇跡!”
“這一次值了,哪怕在這里熬了好幾天,也都值了!”
此地所有人,在這一瞬,全部矚目白小純這里,他們的呼吸粗重,目中都露出強烈的期待,哪怕是徐長老,也都目不轉睛,他心中的震驚更多。
很快,白小純動了,他的神色凝重,將最后一份材料取出,一一整理后根據不同的時間與搭配,放入丹爐內,雙手掐訣,催發地火。
時間流逝,四周一片寂靜,甚至人們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等待里,一炷香后……
一聲劇烈的轟鳴巨響,驀然間從丹爐內傳出,沒有失敗時的霧氣散開,可也沒有任何藥香擴散,讓四周眾人紛紛提起了心。
“失敗了么?”許寶財覺得口干舌燥。
白小純也愣了一下,心中有了一些猜測,雙眼頓時明亮起來。
就在這時,四周所有人都立刻看到,那丹爐內竟有彩光,順著縫隙向外散出,隨著光芒的出現,徐長老猛地上前,望著丹爐內通體紫色,只有一寸大小的墨靈香,眼中露出狂喜。
“中品!”
徐長老大笑,袖子一甩,就所有丹爐以及口袋,還有被煉制出的墨靈香全部一股腦的手中。
“此番考核,白小純,韓建業,杜凌菲,陳子昂,趙一多,你等五人成功晉升藥徒,白小純……第一,獲五千貢獻點!”
他話語一出,四周眾人在頓時爆發,轟鳴之聲傳遍四方。
“十次,十次全部成功!!”
“那最后一次煉制的,竟是……中品,身為藥徒,竟能煉出中品靈藥!!”
無論是許寶財,還是杜凌菲,又或者韓建業,此刻所有人,全部震撼。
白小純有些無奈,他還沒仔細的觀察自己煉制的唯一一個中品靈藥,此刻眼看被徐長老拿走,站起來后心底很是不滿,可看對方的樣子,分明沒有給自己的可能。
白小純嘆了口氣,此刻疲憊不堪,走下廣場,一路上四周眾人看向他時,目中都帶著狂熱與敬佩,他們此刻也自然看出白小純之所以十次成功,絕非僥幸,那一次次的思索,更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
“恭喜白師兄開創奇跡,成就前所未有!”
“白師兄,佩服,佩服!”
“白師兄,小妹這里有些草木上的不解,白師兄能幫小妹一下么……”
白小純眨了眨眼,他方才煉丹時太投入,此刻看到眾人的樣子,立刻知道自己把事情鬧大了,但發現四周的同門如此熱情,白小純心中感動,連忙向著眾人抱拳。
心里美滋滋的,之前小烏龜的時候,他沒找到機會在萬眾矚目下出風頭,此刻總算找到了一些被追捧的感覺。
對于那些讓他幫忙的女弟子,白小純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還不時提醒那些叫自己白師兄的弟子們,自己叫白小純,生怕別人不知道。
正得意時,忽然他看到人群內有一個青年,狠狠的盯著自己,白小純一眼認出對方居然是周心琪的傾慕者之一,立刻神色一動,發現對方面相不善,于是趕緊擠了出去,快速離開。
白小純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木屋后,只覺得頭暈暈的,數日的煉藥,心神消耗極大,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這一覺直接睡了兩天。
第三天晌午,白小純睜開眼,疲憊與眩暈感一掃而空,想起自己煉制的唯一一塊中品靈藥,就這么的被徐長老拿走了,白小純嘆了口氣,查看一下,發現自己的身份令牌內多了五千貢獻點,才覺得略有安慰。
有了貢獻點,白小純準備繼續煉藥,修行自己的不死長生功,于是外出一趟,在宗門換取了七八個藥方,選擇里面一種補充元氣的,換了大量的藥草。
過程很快,可他卻心驚肉跳,發現一路上有些人看到他后,都神色變化,甚至還有一個竟是周心琪的傾慕者,在看到他后,露出冷笑,取出玉簡似在傳音。
白小純緊張了,換完藥草后,沒有回院子,直奔煉藥閣,以余下的貢獻點,直接買下了一年的時間,鉆了進去。
“這次大意了……哼,等我出來的,我出來后不死鐵皮大成,有來惹我的,來一個我掐一個,來十個……我就去找掌座!”白小純冷哼一聲,在這靈藥閣的房間里,不在出去,開始煉藥。
他自己也能猜到,在沉睡的那兩天時間里,有關他晉升藥徒時發生的事情,必定會漸漸傳出,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會傳遍整個香云山。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此刻的宗門內,已經有人懷疑,白小純……就是小烏龜!
不然怎么會這么巧,都是草木靈獸均大成,尤其是白小純煉出中品,更是晉升煉藥十次全部成功。
周心琪的那些傾慕者,更是出動,甚至杜凌菲的傾慕者們,也都加入進來,但他們沒想到白小純居然這么警惕,竟沒有回住所,而是留在了煉藥閣,尤其是當他們托人打探到,白小純居然買下一年的煉藥時間后,眾人紛紛惱怒。
只是煉藥閣他們不敢闖,而且白小純的身份,也使得他們有些顧忌,畢竟這樣一個弟子,他們也不敢真的拿白小純怎么樣,可狠狠的收拾教訓一番,宗門還是不會管的,畢竟技不如人,怨不得旁者。
可眼下沒別的辦法,眾人只能恨恨離去,不過人群內卻有一個麻臉青年,冷眼看著煉藥閣,嘴角慢慢露出一抹陰冷。
“以為藏在這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么,打了我表弟陳飛也就罷了,還欺負我心愛的周師妹,又欺負我最愛的杜師妹,就連我最近看上的侯師妹都口中總是有你,白小純,你雖然有些草木資質,可我想弄死你,也并非難事!”青年心底冷笑,他正是那位錢姓內門弟子,錢大金!
白小純在煉藥閣的房間里,悠閑自在,每天要么煉藥,要么就修行不死長生功,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不死長生功,正在突飛猛進。
全身的皮膚,更為堅韌,速度與力量也超出從前。
“再有兩天,我的不死鐵皮,將會徹底大成!”白小純深吸口氣,目中露出昂揚之意。
可就在這一天黃昏,突然的,一道青光從宗門任務處飛出,直奔靈藥閣,竟無視閣樓的防護,瞬間出現在了白小純所在的房間內。
白小純一愣,仔細一看,那是一片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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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小純愣住的同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驀然間從這令牌內傳出,回蕩整個房間。
“外門弟子白小純,經執法堂查探,你入門數年,只完成一次種養靈植任務,觸犯門規,故強征參與三天后外出任務,不得有誤!”
聲音森冷,透出陣陣冰寒,似乎若白小純敢拒絕,那么等待他的,將是執法堂的嚴酷責罰!
“執法堂!”白小純眼睛猛地瞪起,內心更是咯噔一聲時,這令牌化作一道黑芒,消失無影。
四周寂靜,白小純面色不斷變化,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后,發現在里面強行出現了一個自己要去完成的任務。
他的確是疏忽了宗門內每年需要至少完成一次任務的事情,可這執法堂的令牌來的突然,白小純無論怎么想,都覺得此事蹊蹺。
他沉默片刻,走出房間,離開了煉藥閣后,直奔山頂。
“此事不對勁,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我上山多年,從來沒主動找過掌座,此番要去拜見一下,問清到底怎么回事。”白小純一路心事重重,可到了山頂后問了李青候的道童,卻得知李青候在數月前外出,至今沒回。
白小純內心叫苦,心里不安,轉身離去時沒有立刻回煉藥閣,而是去找許寶財,畢竟對方百事通,白小純琢磨著或許能從對方那里,得到一些線索。
許寶財身為香云山外門弟子,居住的院子在山的另一面,白小純一路疾馳,此刻黃昏,天色漸暗,一路上倒也沒看到幾個人影,很快就到了許寶財的院子外。
這里不如白小純的院子那般僻靜,而是與七八個院子挨在一起,此刻夜色中,可以看到這些院子里都有燭火之光散出。
白小純低頭,沒有敲門,身體一晃直接飛躍進去,立刻就看到了許寶財正低頭在一個小本上寫著什么。
“許寶財。”白小純低聲開口,他話語一出,許寶財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到白小純后,才反應過來。
“白師兄。”許寶財詫異,趕緊起身,讓白小純進了房間。
“白師兄不是在煉藥閣閉關么,怎么到我這里來了?”許寶財好奇的問道。
“許寶財,你對執法堂了解多少?”白小純立刻開口。
“執法堂?分為南北兩堂,各自有權監察所屬區域的所有外門弟子與雜役,不過一般不會出面,除非是犯下了一些嚴重的門規。”許寶財覺得不對勁了,眼看白小純面色陰沉,他連忙開口。
“可一旦出面了,他們的權利極大,強行安排一些事情不說,對于叛逃宗門者,更可直接擊殺,這么說吧,執法堂就是一把刀,一把懸在外門弟子頭頂的刀,使得任何一個外門弟子,都不敢去觸犯門規。”
“一旦觸犯門規,被執法堂盯上,不死也要被拔一層皮下來……”
“不過執法堂雖權利不小,可限制也極多,只要不觸犯門規,那么就沒必要理會執法堂。”許寶財說的很詳細,把他所了解的有關執法堂的消息,都告訴了白小純。
甚至說著說著,他還將自己聽到的所有關于被執法堂盯上的弟子,最后的凄慘,也都告訴了白小純。
“五百年前,我靈溪宗出了一個叛徒,被執法堂追殺七天滅殺,身魂俱滅!”
“三百年前,一位外門弟子犯下大過,執法堂給予機會,可卻不知悔改毫不理會,結果被執法堂稟告宗門,被責罰在黑風口,整日受裂風撕割,直至死亡。”
“一百年前,周山道叛亂,執法堂警告后對方依舊不知悔改,故而出動,滅殺周山道除凡人外所有修士,轟動四方。”
白小純越聽面色越難看,內心不斷地咯噔咯噔的。
“你的意思是說,執法堂做事,一般先是警告,若不知悔改,就會嚴加處理?”
“是啊,這就是對執法堂的限制之一,不然執法堂豈不是權利大的沒邊了。”許寶財看了白小純一眼,心底隱隱猜到對方或許被執法堂盯上了,但此事太敏感,許寶財明哲保身,說些消息可以,但卻不敢過多參與進去。
只是最后,在白小純臨走時,許寶財遲疑了一下,想起白小純的草木造詣,低聲向白小純說了一句話。
“白師兄,你可知道青峰山的內門弟子……錢大金?他是陳飛的表兄,此人也是執法堂的成員之一。”
一炷香后,白小純離去,走在宗門的小路上,看著天空的明月,白小純想著許寶財說的那些,與自己之前所了解的一一印證,確定屬實后,長嘆一聲。
“宗門內我沒得罪誰啊,若真說有,陳飛算一個,再就是那些周心琪的傾慕者了……錢大金,錢大金!”白小純咬了咬牙,回到了煉藥閣后,盤膝坐在房間里,望著面前的丹爐,他面皮抽動了一下。
“差不多明朗了,我沒有完成每年的任務是一個誘因,這等事情,實際上若沒人來查,算不得大事,畢竟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沒完成,那錢大金身為執法堂一員,這是公報私仇!”白小純沉默,半晌之后,眼中有了血絲。
“我若去執行任務,此人必定會在途中有所行動,不然的話,不會費這么大的心思,可雖然如此,但畢竟是藏著的,他不敢讓宗門知曉,總體來說,他是被動的。”
“可若是我不理會,那么正中他下懷,他不在被動,而是可以憑著執法堂的身份,主動對我責罰!”
思索許久,左也不是,右也不行,白小純拿出身份令牌,仔細的研究了一下任務,很快的,就在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侯云飛?”白小純一愣,想起了自己剛剛成為外門弟子時,正是侯云飛帶著自己詳細的介紹了宗門,當看完后,他閉上眼沉思。
這任務不難,侯云飛在數年前接下一個任務,外出執行,每個月都會固定向宗門傳回信息,這是任何一個接下長期任務的弟子,都需要做的事情。
可在兩個月前,卻失去了聯系,沒有信息傳回。
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任務,讓三個外門弟子出動,去調查此事,可卻沒有一定要求必須找到全部線索。
這種任務,在宗門里很常見,一般來說只是搜尋一下,調查一番,找到些線索就夠了,回稟宗門后,宗門自會處理。
況且一個外門弟子失蹤,對于宗門而言,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可畢竟也是宗門弟子,所以對于失蹤的事情,也需處理。
這才有了此番的任務。
白小純沉吟片刻,衡量之后一咬牙。
“這任務,去了!”白小純呼吸急促,紅著眼,立刻煉丹,他要在外出執行任務時,讓自己的不死鐵皮大成。
兩天后,白小純全身轟鳴,震動時他全身的皮膚,在這一剎那漆黑一片,那黑色的皮膚很快就恢復如常,可仔細去看時,隱隱能看到有一絲紅,在皮膚上一閃而逝。
“黑為鐵,紅為銅!”
白小純按了一下自己的皮膚,竟傳出陣陣金鐵之聲,起身一晃,速度之快更超從前。
又嘗試了一下力量,最后他身體瞬間一躍,拇指與食指狠狠一捏,碎候鎖展開,虛無傳出的不再是咔咔聲,而是悶悶的轟鳴之音,雖然不大,可白小純明顯感受到了自己的碎候鎖,威力比曾經大了何止一倍。
“不死鐵皮,大成!”白小純振奮,對于外出任務的事情,把握更大了一些。
“可惜我如今只能煉適合凝氣五層以下的一階靈藥,即便是煉靈,服用的效果也不是很好。”白小純站在房間里,覺得有些可惜,只是時間緊迫,他還無法煉出適合凝氣八層以下的二階靈藥。
所以在修為上進展不多,只是到了凝氣六層大圓滿。
“明日清晨,就要外出了……”白小純心底緊張,他拜入靈溪宗后,這還是首次真正意義上的外出,心里覺得沒有安全感,于是將口袋里從陳飛那邊獲得的盾牌,也煉靈三次,甚至覺得還是不穩妥,他將小比時穿著的那幾件皮衣,也都去煉靈。
最后又想了想,連夜去找了張大胖,借來他的那口據說有地火陣法的大黑鍋,可依舊還是不放心,但沒別的辦法了,白小純愁眉苦臉,沒有回煉藥閣,坐在他的院子里,等待天亮。
“錢大金,等我到了筑基,我一定讓你好看!”白小純越想越緊張,漸漸眼睛紅了,他怕死啊,如今他已不是剛剛入宗門之人,對于修真界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一夜胡思亂想……漸漸,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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