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吉寒用出了吃奶的力氣拼命沖向峰頂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芒忽然射中了他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個少年的身影,只見那少年身穿一身粗布麻衣,在上午璀璨的陽光下,從山頂快速而來,那道刺眼的光芒正是從少年手中發出。
蕭吉寒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震驚。當滿臉興奮的少年,快速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他終于看清少年手中的東西,蕭家令牌!
那刺眼的光芒正是令牌上那金色的“蕭”字反射的陽光!
蕭吉寒清楚那令牌意味著什么,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陳昊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深綠色兇光。
蕭吉寒,十六歲,蕭家外門七代弟子中的最強者,十二歲成為蕭家弟子,僅僅用了四年時間便達到七品武士,二十歲之前便有望成為蕭家內門弟子,這絕對是天才級人物!
陳昊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還沒有進入蕭家,便有了一個暫時對他來說十分強大的敵人!
原因只是因為一個陳昊壓根還不認識的女孩——蕭吉嫣!
……
“吉寒師兄,我猜他一定可以成為蕭家弟子!”
陳昊母親要陳昊退出測試的時候,一個亭亭玉立,仿佛天使般的女孩,站在蕭吉寒的身邊,望著陳昊母子,輕聲說道。
“嗯?為什么?”
“信心、勇氣,蕭關叔叔說的,他都有!”蕭吉嫣說道:“而且,他看起來跟別人不一樣……真好看……嘻嘻……”
小女孩笑靨如花,看著場中的陳昊,無心地說道。
可正是因為蕭吉嫣這幾句無心的話,卻讓蕭吉寒英俊的臉,冒出無數黑線,凝視著依舊微笑看著陳昊的小女孩,原本絲毫沒有將陳昊這窮小子放在眼中的他,也轉頭仔細打量起來。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讓他感到了一絲危險的信號。
小女孩正是蕭家三小姐蕭吉嫣,年方十三,彎彎的柳葉眉,水汪汪的大眼睛,年紀雖小,卻是十足的美人胚子,蕭家家主蕭鼎最疼愛的掌上明珠,跟陳昊年齡相當。十六歲的蕭吉寒早已有了將其捕獲的野心,一旦他能夠成為蕭家的女婿,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蕭家的絕世武學更是唾手可得。
而蕭吉嫣無意中流露出對陳昊的好感,再加上兩人年齡相當,尤其是,在陳昊的眼中,蕭吉寒看到了一種跟他相似的“野心”,讓蕭吉寒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不過,那時候,蕭吉寒并沒怎么在乎。畢竟,雖然危險,卻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但現在,陳昊展現出的驚人速度,卻真正讓蕭吉寒感到了威脅。
……
“任何威脅,都要扼殺在搖籃之中!”蕭吉寒望著陳昊的背影,冷冷地說道。這句話是他富甲一方的父親從小便灌輸給他的,他一直信奉為真理。
“七代弟子之后,第一個晉級內門弟子的一定是我蕭吉寒!蕭吉嫣,也一定是我蕭吉寒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
看著一個個少年看向自己驚訝的眼神,陳昊心中異常高興,自己已經成為蕭家弟子,而這些少年還在為通過考核而努力!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夠跑那么快,他只想通過測試,沒想到卻能第一個到達峰頂,他看到了眾人眼中的驚訝,他知道自己做的很好。這種優越感讓他第一次感到了自身的價值,他很高興,自己終于可以為自己家人做點事了。
想到終年臥床殘廢的父親,想到日夜操勞憔悴不堪的母親,想到因為吃不飽而瘦得可憐的弟弟妹妹……快速飛奔的陳昊,不知不覺眼中布滿了淚水,但他的眼神卻更加堅定,他跑的更快了!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家人!
……
“咦?這小子怎么就回來了?”正在演武場翹首等待的家長們,忽然發現那身穿粗布麻衣的窮小子從通往后山的大門跑了出來,“哈哈……肯定是被提前淘汰了,看他哭的,哭有用嗎……窮人的孩子怎么可能成為蕭家弟子?要知道,我家的娃每天光吃都要二兩銀子呢,沒有好的身板,哪能通過蕭家的測試啊……”
“可不是,我家孩子二兩都不夠呢,人參啊、燕窩啊每天都要吃啊……”
走進演武場,陳昊一眼便看到了翹首張望的母親,在母親的身邊還多出了三個人,每一個都緊張不安地看向自己,看到這一幕,本就帶著淚水的陳昊,心中涌現出一種莫名的情緒,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稀里嘩啦地流了下來,他快跑著沖向了他們。
“娘,二狗子,弟弟,妹妹,……”陳昊有點哽咽地說道。
“哥!嗚嗚嗚……”兩個六七歲瘦得可憐的男孩和女孩同時撲進了陳昊的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他,似乎生怕失去哥哥一般,大聲哭了起來。
“天賜,不哭……沒通過不要緊,能活著回來就好……娘只要你平平安安……”中年婦人繃緊的神經,直到這一刻才松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們,低聲說道。
“天賜哥,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告訴你……害叔叔嬸嬸擔心……”一個和陳昊年紀差不多,看起來很憨厚的男孩,一臉懊悔的樣子,撓著頭低聲說道,淚水在他的眼里打轉。這男孩正是陳昊唯一的朋友,二狗子。
“不是的娘……”這時陳昊才明白眾人完全想錯了。
“別說了,娘知道,我們回家……別讓你爹擔心……”
“嘻嘻……”正在陳昊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如同銀鈴般非常好聽的笑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陳昊一家人和二狗子頓時都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天使般的女孩,出現在他們面前,彎彎細細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紅的臉蛋,正巧笑嫣然地看著他們。
“你們哭什么啊,這小弟弟已經通過測試了,你們該高興才對呀!”女孩那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通……通過……測試了?”
女孩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眾人的耳中,不僅陳昊的母親、弟弟、妹妹、二狗子,還是周圍的眾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四個時辰的測試,他一個時辰就回來了,怎么可能通過測試?
“這……是真的嗎?”陳昊的母親不肯定地問道。
陳昊剛想說話,卻再次被女孩領先了。
“當然是真的,你看他手中是什么?”女孩指著陳昊手中的令牌說道。
“這……”
“這是我們蕭家的令牌,只有通過測試的弟子才會獲得,嘻嘻,我就說嘛,你一定行的!”女孩嬌笑著拍了拍陳昊的肩膀,說道:“小弟弟,你應該高興才對,怎么哭起來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看了一眼女孩,陳昊急忙移開視線,那清秀的臉龐竟然一紅到底,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陳昊!”
“陳昊……蕭祥昊……不怎么好聽呢!不過……肯定能恢復本名!”女孩仿若自言自語地說道,忽然笑了笑對陳昊說道:“我叫蕭吉嫣,以后就是你的師姐了,記得叫師姐喔……嘻嘻,終于有師弟了……好了,我去修煉了,以后有什么困難,記得找師姐幫忙喔,師姐很厲害的,嘻嘻……”
女孩說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了,像個快樂的天使。
“蕭吉嫣……”陳昊偷偷看了看那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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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段時間,因為蕭家三年一度的招生,讓太平鎮更是熱鬧非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大小小的旅館都人滿為患。
陳昊一家五口便住在太平鎮邊緣地帶十分偏僻的貧民窟中,一間三十平米不到的土房子,便是一家五口的寄居之地。在這昏暗潮濕、終年見不到陽光的屋子里,一個磚頭砌起來的大炕,占據了屋子一小半的面積,這便是一家五口睡覺的地方。
此時,在床上躺著一個面容清瘦、一臉滄桑的中年男人,這男人正是陳昊殘疾的父親陳海。
“唉……他終究還是踏上這條路了……也罷……總不能像我一樣做一個廢人……也許有一天……說不定……”陳海搖了搖頭,充滿滄桑落寞地說道:“我……想太多了……”
此時,時以過午。他心里盤算著,如果妻子能夠及時拉住天賜的話,現在他們應該要到家了。可是,他們卻遲遲不歸,妻子不知道,但陳海卻清楚,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那陳昊肯定是參加測試了,既然參加了,陳昊便一定會通過,他看著陳昊長大,豈能不知道陳昊的天賦?
“咚咚……”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陳海神情頓變,臉上的落寞滄桑,瞬間消失,帶上了一抹喜悅,仿佛迫不及待地大聲喊道:“阿梅,是你們嗎?”
“是我。”回答陳海的并不是他的妻子阿梅,而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
片刻之后,一個滿臉怒氣的女人走了進來,只見這女人穿著一身鮮紅的錦緞衣服,身形微胖,臉上擦著一點脂粉,看起來很富態,女人掃了一眼屋子,目光落在陳海身上,怒聲說道:“陳海,見到我家二狗子沒?
陳海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說道:“董嫂,二狗子和阿梅他們……去蕭家了……”
“去蕭家?他們去干什么?”
“董嫂,是這樣的,天賜瞞著我們去參加蕭家測試,今天早上,要不是二狗子過來,我們都不知道……他和阿梅都去追天賜了……”陳海說道。
“參加蕭家測試?”二狗子他娘大吃一驚:“就憑你們家天賜?真是不自量力,他能通過測試嗎?你們不知道那測試有多危險嗎?胡鬧,真是胡鬧!我們家二狗子我都不讓他參加,你們天賜……算了,你們的死活關我什么事!陳海,我告訴你,以后不要讓你們天賜跟二狗子在一起,二狗子將來要繼承他爹的生意,天天跟你們天賜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出息?還有,你老婆回來告訴她,你們已經欠半年房租了!哼!”
“是是,我知道了……董嫂……”面對二狗他娘如此難聽的話,陳海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忐忑地說道。
他心中清楚,二狗子他娘雖然勢利、尖酸、刻薄,可心眼并不壞,否則也不會讓他們欠幾個月的房租,更不會幾年來別人的房租都一漲再漲,他們的卻沒有漲一分。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二狗子將來要繼承父親的生意,便要和那些來往之人的孩子搞好關系,將來才能好好共事。可二狗子偏偏喜歡整天跟天賜膩在一起。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陳昊興奮的聲音:“爹,我們回來了!”
“叔叔,天賜哥……”緊接著二狗子比陳昊還要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只是還沒有說完便忽然停了下來,整個人頓時焉了,看著屋內的女人,低聲喊了一聲:“娘……”
陳昊也是微微一愣:“伯母……”
二狗子他娘看了一眼陳昊,似乎松了口氣后,才瞪起眼睛,一把揪住了二狗子的耳朵,道:“你這王八羔子,我說過多少次,不準你跟天賜混在一起,你的腦袋是豆腐做的?有沒有記性?”
二狗子哎呀哎呀地叫著,只是嘴中卻倔強地說道:“娘,哎呀……阿強、阿忠他們都欺負我……啊別打……我不喜歡跟他們玩,我就喜歡跟天賜哥玩!”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我看你以后怎么繼承你爹的生意!以后你也像他們一樣窮,飯都吃不飽!餓死你!”
“才不會!”二狗子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大聲說道:“天賜哥已經成為蕭家弟子!”
“你說什么?”二狗子他娘巴掌停在半空中,震驚地問道。
躺在床上的陳海同樣震驚地抬起了頭。他清楚,陳昊只要參加測試肯定能通過,但此刻回來,雖然晚了點,但測試肯定還沒結束,所以,陳昊應該是沒有參加蕭家測試,怎么會通過?
“天賜哥已經成為蕭家弟子!娘,三年后,我也要參加蕭家測試!我要跟天賜哥在一起,我要向天賜哥學習。娘,我不喜歡做生意!”從來不敢跟老娘大聲說話的二狗子,因為陳昊這個唯一的朋友,已經成為蕭家弟子,眼看就要分離,徹底激起了他潛藏在心底的話。
二狗子痛快地說出了自己心里話,可是他清楚,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老娘的狂風暴雨,趁著老娘發愣的時候,急忙縮到了門口,情況不妙,立即開溜,只要跑到老爹身邊,就能解救他于水深火熱之中。
此時,陳昊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剛好也回到了家中,只是不明白發生了什么,都靜靜地站在了二狗子的身邊。
讓二狗子沒想到的是,他老娘竟然沒有追過來發飆,反而瞪大眼睛看向了陳昊,說道:“二狗子說的……是真的?”
“是的,伯母。”陳昊看了二狗子一眼,抬頭看著二狗子他娘,沉聲說道。
聽到陳昊肯定的回答,二狗子他娘原本怒氣沖沖的臉,頓時變了,變得比翻書還快,滿臉堆笑地看著陳昊說道:“好,真好!我就說天賜這孩子肯定有出息……”
“二狗子,你以后不用偷偷摸摸地拿吃的出來了,要拿多少,你盡管拿就是了。對了,阿梅,這房子太老了,又潮、又暗、又小,也該拆了重新蓋下了,今天你們全都搬到我們家去住,嗯,二狗子,等下帶著你天賜哥一家人到咱家去,娘親自下廚跟你們做好吃的,天賜能成為蕭家弟子,這么大的喜事,我們可要好好慶祝慶祝……我這就回去做飯!”二狗他娘滿臉堆笑地說完,轉身便小跑著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覷的眾人。
見過勢利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勢利的。
可是,無論是陳昊父母還是陳昊,都沒有任何一絲反感。因為他們清楚,這看似勢利的女人,做到的不僅僅是錦上添花,過去的幾年里,她同樣做到了雪中送炭,只不過她的方式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她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是圣人,更不是傻瓜,相反,卻很精明。所以,她不可能因為陳昊家貧窮、困難,就大把大把的給錢給物,讓他們過上富裕生活。
但是她卻做到了幾年沒有漲一分房租,還可以經常拖欠房租,盡管這房子又老又舊又潮;她做到了,二狗子從家里偷米、偷面、偷肉,甚至油鹽醬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果沒有這些,陳昊家又豈能撐到今天?
……
二狗子原名叫董良,有個姐姐叫董玉。二狗子因為小時候體弱多病,父母怕他夭折,便起了“二狗子”這個小名。他的父親叫董國橋,在太平鎮中心地帶經營著一家規模較大的雜貨店,母親賀婷則打理著貧民窟三十多家的房產。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在太平鎮中也小有名氣,屬于那種中上層的家庭。
二狗子一家人住在貧民窟邊上一棟較大的獨院中,一個正房,兩個偏房,院子布置的像個小花園,雖然沒有小橋流水的詩情畫意,但格調也算高雅,比起陳昊住的貧民窟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今天,二狗子很高興,一手拉著陳楠,一手拉著陳燕,興奮地說笑著。而陳昊和母親則扶著殘疾的父親,在后面跟著。對于賀婷的邀請,他們沒有拒絕。如果陳昊沒有成為蕭家弟子的話,賀婷邀請他們,他們斷然不會接受,因為他們還不起那份恩情,也丟不下那個面子。
人,可以窮,但卻不能窮的沒骨氣。
而現在,因為陳昊的身份轉變,接受賀婷的邀請,便意味著,他今后將會成為二狗子家的靠山!
三日后,天蒙蒙亮。
陳昊拒絕了二狗子他娘要給他買一身嶄新衣服的要求,因為買了也是浪費,進入蕭家便會有蕭家專門的服飾。同時,也拒絕了眾人相送,獨自一人,穿著那套粗布麻衣,兩手空空,肩膀扛著頭,踏上了趕往蕭家報到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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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昊微微一愣,自己難道有什么地方得罪這老者了嗎?急忙小心翼翼地說道:“是,老伯。”
“上過學堂嗎?”老者冷不丁地問道。
“沒……沒有。”聽到老者的問話,陳昊小臉頓時通紅,忐忑地說道。
學堂,那是有錢人的孩子才擁有的權利,對于陳昊來說,只能是一種奢望。
“拿去,這是你的,這也是你的。”老者鄙夷地看了一眼陳昊,直接扔給陳昊一個包裹,接著又扔出一本厚厚的書,說道:“吉遠,帶他去宿舍!”
那本書,陳昊認得,二狗子剛進入學堂讀書的時候,用的便是同樣的書。陳昊接過了包裹,拿起了那本書,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忐忑地望著眼前的老人。
“還愣著干嘛?別影響其他弟子報到!”老者不耐煩地說道。
“老伯……不是……還有一把劍和鑰匙嗎?”陳昊到的并不算早,排在隊伍中間,別的弟子報到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領取的物品有一個包裹、一把劍和一把宿舍的鑰匙。可是老者卻多給了自己一本書,但卻似乎忘記了劍和鑰匙。這讓陳昊微微疑惑。
“劍?你還不夠資格,身為蕭家弟子,必須文武兼備,學堂都沒上過,你又如何領悟功法口訣?下一個!”老者眼神鄙夷地看著陳昊說道,說完直接揮了揮手,開始辦理下一個報到者。
“多謝老伯。”單純的陳昊絲毫不疑有他,反而認為老者說的很有道理,躬身道謝之后,才跟著那名看起來沒什么好臉色的蕭家弟子向里走去。
足足走了兩盞茶的時間,在蕭家弟子的帶領下,陳昊來到一個門前寫著“祥”字的大院之前,大院之內是一間間精致的小屋,每一個小屋都是獨立的,大小各不相同,編著不同的號碼,四周圍著一圈竹籬笆,有一道小門。在這大院之內足足有近百個這樣的小屋。陳昊一個個打量著,他發現一個規律,號碼越大,屋子便越小,不過,即便是最小的,都要比陳昊一家人住的貧民窟要大的多。
“這就是我的宿舍嗎?好大啊……”陳昊心中暗暗驚訝,本以為新招的蕭家弟子應該是幾人住一間,沒想到竟然是獨門獨院,而且十分精致,看起來也很舒服。
只是帶路的蕭家弟子,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帶著陳昊向里走去,一直走到了大院深處,還沒有停下來,陳昊心中不解,但卻不好多問,就那么傻傻地跟著,又拐過幾道彎后,一排小屋再次出現在陳昊眼中。相比剛才見到的小屋,這幾個小屋明顯要小了很多,而且看起來十分破舊,光禿禿的,沒有竹籬笆,最邊上的一間更是夸張,墻上都透著窟窿,屋頂似乎也破爛不堪。
在陳昊疑惑的時候,蕭家弟子已經帶著他走到了這排屋子前面,忽然轉身對著陳昊說道:“小子,最邊上,最破的那間,便是你的宿舍了!”
陳昊一陣愕然,只是單純的他,雖然不解,雖然疑惑,可依舊沒有多話,對著那名蕭家弟子躬了躬身,說了聲“謝謝”,那名蕭家弟子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哼,窮鬼,得罪了吉寒師兄,以后有的你受的,第一變成倒數第一,只是開始罷了……”那名蕭家弟子轉身離去之后,很輕很輕的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清晰地飄進了陳昊的耳中。
在這一瞬間,陳昊那清秀的臉龐先是愕然、不解、迷茫,轉而露出了強烈的憤怒!
那名弟子根本沒想到陳昊會聽到,因為他的聲音的確很小很小,可是他卻不知道,陳昊從小便異于常人,他的聽力要比常人好幾倍,他的視力更是驚人,黑夜中能夠清晰地看到遠在十米開外的蚊子腿!
“蕭吉寒……他是誰?”陳昊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一步步向那破舊的屋子走去。
怪不得自己沒鑰匙,這樣的屋子,門都破爛不堪,何來鑰匙?
只是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剛剛進入蕭家,便得罪了那叫蕭吉寒的人?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人!
“咦?”就在陳昊準備進屋的時候,在他的隔壁,比他屋子僅僅好了那么一點的屋子中,走出一個和陳昊年紀相當的女孩,似乎認識陳昊一般,頗為驚訝的樣子。
“我認識你,奇怪……你怎么會住這里?這應該是最后一名住的地方啊!你好像是第一個通過蕭家測試的吧?”女孩看起來很機靈,一雙眼睛大大的,充滿迷惑,似乎想不明白為什么陳昊會被安排在這里。
“最后一名?”
“嗯,難道你不知道嗎?這里住的人都是測試成績最后幾名,測試成績越好,住的房子越好,你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些編號了吧?那都是按測試名次來的,我……我是勉強通過測試的……本以為自己是最后一名呢……沒想到……可是不應該啊,你應該是第一名才對啊?奇怪,真奇怪……哦,我叫李曉靈……哦,不,我現在應該叫蕭祥靈,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女孩知道陳昊,但是也只是知道那身粗布麻衣,至于名字卻是不知。
通過女孩的話,陳昊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測試成績越好,住的越好。
自己被安排在這里,那意味著自己的測試成績是倒數第一。可是自己明明第一個通過測試,怎么反而成了倒數第一?
陳昊的腦海中情不自禁閃現出一個名字,蕭吉寒!
不過女孩后面的話,陳昊卻聽得一頭霧水,隱隱約約中猜到,似乎進入蕭家,原來的名字便要換了。
“我叫陳昊!”
“陳昊?蕭祥昊,沒有陳昊好聽呢……”
“我們必須改名字嗎?我對蕭家的規矩不太懂。”陳昊說道。
“嘻嘻……蕭家規矩,沒有我不知道的。我告訴你!”女孩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看起來十分可愛,說道:“成為蕭家弟子,便會被蕭家賜姓,一律姓蕭。蕭家弟子又分為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像我們的話,就是外門弟子。這也是二十四年前才開始有的。”
“外門弟子除了改姓蕭外,還有字輩,‘千秋萬代,永世吉祥’,是外門弟子從一代到八代弟子的字輩,我們是八代弟子,所以,我們的名字‘蕭祥’兩個字是固定的,而我原來名字是李曉靈,所以,我就叫蕭祥靈啦!不喜歡也沒辦法,這是蕭家的規矩,除非……”陳祥靈笑了笑說道。
“除非什么?”
“除非成為蕭家客卿,才能恢復本名。”女孩說到客卿兩字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憧憬和尊敬。
“客卿?那是什么?”陳昊疑惑地問道。
蕭祥靈一陣無語,看來眼前這家伙對蕭家真的是一無所知,還好,她最喜歡的事情之一,便是為別人答疑解惑,耐心地解釋道:“蕭家客卿,是僅次于蕭家家主的存在,只有達到九品武皇的絕頂高手,才能成為蕭家客卿,那個時候便不受蕭家限制,可以恢復自己原來姓名。”
“不過……那太難了,我只要成為內門弟子就行了,內門弟子,不能改姓,但名字卻可以任意改,不用按照外門的字輩。明白了嗎?”
“明白了。”
蕭家客卿嗎?無論有多艱難,我陳昊定要成為蕭家客卿,恢復本名!
“還有什么問題嗎?我小靈兒無所不知……嘻嘻!”蕭祥靈很得意自己有表現的機會,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你,知道蕭吉寒嗎?”看著小靈兒那張似乎真的無所不知的臉,陳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蕭吉寒?”小靈兒微微一驚,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羨慕,說道:“我當然知道,蕭家外門第七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七代弟子之后,最有希望第一個成為內門弟子的天才人物。只是,我只是知道他,并沒見過真人。難道你認識他?”
“不認識!”看著小靈兒一臉羨慕的表情,陳昊本就強壓的怒火,頓時再次升騰起來,緊緊握了握拳頭,冷聲說道。說完,沒理會小靈兒的詫異,便直接走向了那破舊屋子。
……
推開那一腳便能踹飛的破門,陳昊走進了屬于自己的宿舍。所幸,屋子里還算干凈,雖然四面墻上有不少窟窿,屋頂也有幾個小“天窗”,但是比起他曾經居住的貧民窟,通風和采光卻要好了很多,簡直就是“四面通風,五面采光”,而且也沒有那么潮濕!
一張簡單的木床,床上疊放著被褥。屋角擺著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簡單地把被褥鋪了起來,從距離宿舍百米遠的泉水池中提了幾桶水,裝滿了水缸,陳昊脫掉了自己唯一的一套粗布麻衣,整整齊齊地疊了起來,放到了床角。擦了擦身子,換上了蕭家提供的一套服飾,從內到外,都是乳白色,質地輕柔,穿在身上,感覺很舒服,左胸前繡著一個黑色的“蕭”字,蕭字之下繡著一個編號,“九九”!
他是最后一名,也就是說,今年招收的蕭家弟子總共九十九名!
人靠衣裝馬靠鞍,陳昊換上這身衣服,整個人頓時顯得精神了很多,再也看不出一絲窮小子的樣子。本就清秀、充滿靈性的他,看起來更是俊美。
陸陸續續,持續到傍晚時分,趕來報到的蕭家弟子終于全部到齊,被安排在陳昊附近破屋子中的新成員,也先后到達。只是讓陳昊沒想到的是,總共十間破屋,除了自己之外,竟然全部是女生,自己成了這里唯一的男人……
而且是最后一名!
憑什么自己第一個通過測試,反而成了最后一名?
蕭家初試選拔之時,根本沒有提及上沒上過學堂,為何自己成為蕭家弟子反而涉及?
蕭吉寒!
一切都是那個莫名其妙的蕭吉寒!
……
“所有新成員聽令,一刻鐘后,蕭家演武場集合,不得遲到!所有新成員聽令,一刻鐘后,蕭家演武場集合,不得遲到……”
就在小靈兒和另外八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陳昊一個人窩在屋子里看著那本他除了認識其中的數字便一個字也不認識的書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進眾人的耳中,聲音不大,但卻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
陳昊急忙走出屋子,跟著小靈兒等人快步走了出去。
“陳昊……你剛才怎么了?”小靈兒看到陳昊后,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不好意思……快走吧!”陳昊轉移開話題說道。
……
演武場,高臺之上。一身黑衣的蕭關,依舊負手而立,犀利的眼神注視著陸續到來的新成員,心中頗為滿意,因為,今年錄取的弟子整體水平要超過任何一屆,而且有幾個十分優秀的少年,尤其是那個粗布麻衣喚作陳昊的少年,更是讓蕭關震驚和高興。
他的目光掃視著人群,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只是卻始終沒有出現,當他看到一號出現的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怎么回事?
一號應該是那粗布麻衣男孩才對,難道……他沒來報到嗎?
蕭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轉頭望向了坐在身后的老者。
這老者正是負責接待新弟子的那名老者,蕭家六長老,蕭博,僅次于蕭家客卿的地位,但卻比蕭家客卿更重要的存在。
因為,客卿意味著自由,對蕭家只是一種形式上和道德上的約束,開心便做,不開心,大可拍拍屁股走人。而長老則是實實在在的蕭家人。
孰重孰輕,自然一看便知!
就是蕭關,這蕭家外門弟子的總教官,都差其一級,受其直接掌管。
“六長老,第一名怎么不對?”蕭關轉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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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那少年天賦極高,憑借肉體力量,便打破第一道測試的記錄,第一個通過蕭家測試,而且他擁有普通孩子所沒有的執念,這第一名非他莫屬!”
“非他莫屬?他學堂都沒上過,一個字都不認識,怎么能當第一?哼,沒有把他除名,已經是看在他天賦還算可以的份上,我定了倒數第一!”
“給他三個月時間,如果能夠將《學海無涯》這本書中的字認全,便準許他修習蕭家武學,否則,淘汰出局!”六長老蕭博冷冷地說道。
“六長老!”聽到蕭博的話,冷面鐵手蕭關十分不解:“歷屆蕭家招收弟子,只看測試成績,何時有了上沒上過學堂、識不識字的要求?”
“哼,字都不識,談何悟性?功法心訣,尤其是高級心訣,皆晦澀難懂,全憑悟性領悟,一個文盲,又怎能領悟?即便天賦驚人,又能有多高成就?”蕭博言語犀利地反擊到:“我意已決,蕭關,別再說了!”
聽到蕭博的話,蕭關雖然心中憤怒,可是卻找不出理由反駁,的確,越是高深的武功,其修煉心訣越是晦澀難懂,能夠領悟多少,全憑個人悟性。可是學文雖然可以提升悟性,但也只是有一點點作用,跟悟性高低實在關系不大,否則要師父做什么?師父便是傳道解惑,將自己的修煉心得傳授弟子。
進一步說,如果學文真的那么重要,那當代大儒豈不都能成為絕世高手,甚至是……那傳說中的高手?
可是蕭博既然說到這份上,蕭關即便不滿,也只能作罷。只是蕭博開出的條件未免太過苛刻,要知道,《學海無涯》除了包含常用的三千四百字之外,還包含了六萬多各種種類的文字,其中有遠古的甲骨文、大篆書、小篆書,甚至上古仙文,復雜無比。三個月的時間認全,談何容易?
當然,蕭關知道,六長老說得應該是三千四百個常用字。即便如此,三個月也不太可能。
……
九十九名弟子,在三個蕭家外門“千”字輩中年弟子的指揮下,分成了三個方陣,每個方陣三十三名,組成一個方陣,分組的方式采用抽號決定,這樣分配避免了實力懸殊過大,組成了三個班。小靈兒和陳昊的確有緣,巧合的分到了一個班,而且兩人又站到了一起。
“報,一班,三十三名第八代弟子全部到齊!”
“二班,三十三名第八代弟子全部到齊!”
“三班,三十三名第八代弟子全部到齊!”
三名第一代弟子分別報完之后,齊聲說道:“請六長老、蕭總教頭訓話!”
六長老蕭博,緩緩起身,走到了高臺邊緣,一身白色長衫,白發,白須,雙目如炬,面容慈祥,在清風的吹拂下,長衫飄飄,白須飛揚,周身隱隱散發著淡淡的棕色光芒,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他的目光緩緩掃過九十九名弟子,輕聲說道:“恭喜你們通過蕭家測試,從今天起,你們便真正成為蕭家弟子。蕭家武學大門,也將為你們敞開!”
“二十四年前,蕭家開始招收外門弟子,至今日,蕭家外門弟子遍布云州,為官者有之,從商者有之,他們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身份顯赫。千字輩,已經有二十五名晉級為內門弟子,秋字輩十九名,萬字輩十名,代字輩三名。永字輩之后,也涌現出眾多年輕高手!”
“今日,你以蕭家為榮,明日,蕭家以你為榮!”
……
在蕭博的鼓吹下,所有少男少女聽得熱血澎湃,直到這時,他們對蕭家的強大,才有了真正的認識。蕭家,云州縣四大家族之一,弟子已經遍布云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關系網。
陳昊此時才明白,原來蕭家弟子年齡到達二十便會踏入江湖,成為蕭家巨大關系網中的一員,融入世俗之中,建立自己的勢力。也有一些留在蕭家繼續修煉,擔任蕭家某個職務,比如站在他們身前的三位千字輩的教官,以及蕭關等。
“但是……”蕭博說道此處,話鋒一轉,說道:“這二十四年來,雖然晉升了不少內門弟子,可能夠在二十歲之前晉升的卻至今沒有一位!二十歲,如果沒有晉升內門弟子,意味著一輩子也很難成為真正高手,九品武皇!我們蕭家不缺普通高手,但是,真正高手,卻后繼乏力!世字輩子弟的年齡大部分在18歲到20歲之間,目前情形來看,沒有一個能夠在20歲之前到達七級武者,晉級內門弟子!
希望只能在你們祥字輩和吉字輩中誕生。所以,我們蕭家家主蕭鼎許下重獎,吉字輩和祥字輩,誰能在二十歲之前,第一個晉級內門弟子,誰將會獲得那份重賞!蕭家三大絕學的修煉資格和赤煉果一枚!”
“轟——”原本安靜的演武場,此時忽然沸騰了。
“三大絕學……《歸元心經》、《開山掌》和《蕭家九劍》!還有赤煉果……我要是得到的話……啊啊啊……”活潑的小靈兒竟然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一張小臉變得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這獎勵很好嗎?”陳昊有點不解地問道。
“豈止是很好?這你都不知道嗎?額……你好像是知道的很少……我跟你說,蕭家三大絕學可是非常非常出名的,那可都是六級功法,尤其是《歸元心經》,能和七級功法媲美!還有那赤煉果,也是六級靈藥……蕭家,不愧是蕭家,好大的手筆!”
功法和靈藥級別劃分與武者級別大致相似,共分九級,每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六級功法和六級靈藥,可都是武皇級別的高手才有資格享用的。在蕭家也只有家主、客卿、長老等真正高手才有資格享用,但卻很難有機會享用到,可見其珍貴。
聽完小靈兒的解釋,陳昊沒有像她和其他少年一樣興奮,只是他的眼神卻變得異常炙熱!
……
蕭博看著興奮的少年,緩緩抬起了手,喧鬧很快便平息下來,微微一笑說道:“現在,請蕭關總教頭,宣布你們新的名字!”
蕭關冷冷地走到臺前,將一號到九十九號的新名字念了一遍,便冷著臉退了下去。
陳昊正式更名蕭祥昊!
……
蕭關和蕭博離開之后,三名千字輩教官分別將自己的班帶到了一邊。
“我叫蕭千瑞,以后我就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可以叫我瑞教官。”蕭千瑞,三十六歲的中年人,一身黑色的教官服,左胸前金色的蕭字之下,是他的編號,“三八”,千字輩排行第三十八。
“你,你,出列!”蕭千瑞說到此處,忽然點了點前面兩個少年,指著地上擺好的厚厚一沓資料說道:“把這些發下去,每人一份,九十九號除外!”
“是,瑞教官!”
在兩名少年開始分發資料的時候,蕭千瑞的目光看向站在最后的陳昊,說道:“九十九號,出列!”
陳昊一愣,急忙小跑著走到了前方。
“這是你的。看不懂,可以問問其他人,歸隊!”蕭千瑞扔給陳昊一份資料冷冷地說道。
陳昊心中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似乎自己又受到了特別對待,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緊緊握了握拳頭,陳昊強壓住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怒火,克制,唯有克制!
成為強者,唯有成為強者之時,一切不公平的待遇才會灰飛煙滅!
(第二更。原來更新時間調整下,免得很多童鞋熬夜等到12點,從明天開始早上8點左右更新一章,晚上7點左右一章。雖然是兩章,但烏山兩章的字數和很多新書三章一樣的,新書期一天六千字,應該算是厚道吧,有四十多天的公眾期,偶爾爆發的話,上架時應該也接近三十萬公眾章節了,嘿嘿……休息了兩個月,雖然腦袋里考慮了很多很多,但終究是手生了一點,碼字速度很慢……但烏山有信心將傲天寫好。另外,透露一點,本書不是單一女主,但也絕不會多。玄天那種龐大**肯定是不會出現了……萬花叢中過,盡量不沾身。女人絕不會成為陳昊的累贅……新書,再次拜托大家來支持下烏山,點擊、推薦,尤其是收藏,都是對烏山的肯定和支持,也是烏山碼字的動力所在……拜托了!)
“好了,回去之后認真看看,上面是蕭家的規矩和關于你們的安排,從明天開始正式執行!如果有人違背,可別怪我不客氣!現在你們可以去食堂吃飯了,解散!”在兩人發完資料之后,蕭千瑞說道。
小靈兒飛快地翻看了一眼手中的資料后,轉頭看向陳昊說道:“你的跟我們的不一樣嗎?我看看。”
陳昊急忙遞了過去。
小靈兒只是翻看了兩頁便皺起了眉頭,抬頭看了看似乎一臉迷茫,也沒什么反應的陳昊后,又接著看了下去,眉頭皺的更厲害,自言自語地說道:“怎么會這樣?”
“小靈兒……上面……說什么啊?”陳昊尷尬地問道。
“你剛才不是看了嗎?”
“我……我沒上過學堂,我……不認識字。”陳昊紅著臉說道。
“怪不得你沒反應……”小靈兒低聲說道。聰明的她想到陳昊那身粗布麻衣,頓時心中充滿了同情,但卻沒有立刻告訴陳昊上面寫什么,因為她擔心,她說了的話,陳昊估計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便說道:“回去我再跟你說,我們先去食堂吃飯吧!”
“嗯!”
……
蕭家食堂是專門為外門弟子開設的食堂,位于各代外門弟子宿舍區的中間,面積很大,有一個能容納上千人的大廳,擺滿了桌椅,進門便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按照蕭家外門弟子的字輩分成了八個窗口,祥子輩位于最右邊。
在大廳的左側,有一個個的包間和單獨的餐廳,這些餐廳是自費餐廳,不同于大廳中公眾的免費伙食,來這里吃的都是比較有錢的蕭家弟子。不過,絕大多數都是在公眾大廳中吃,畢竟蕭家的伙食比起一般富裕家庭吃的都要好得多。
習武者很耗費體力,如果營養跟不上,定然會影響修煉速度,這點蕭家當然清楚。所以,蕭家自然不會在吃的方面吝嗇。
陳昊跟著小靈兒,來到祥字輩的后面排起了隊。
輪到小靈兒的時候,小靈兒拿了兩個飯盒,遞給陳昊一個,便走到了窗口,負責分飯的師傅給小靈兒添了半盒米飯,隨后負責分菜的師傅,將三葷兩素,看起來異常可口的菜肴,給小靈兒添滿了整整一飯缸。
陳昊看著那白花花的米飯和大塊大塊的肉,抿了抿嘴,走到了打飯師傅前面。
“九十九號?”打飯師父看到陳昊的編號后,眼中閃過一道鄙夷,打出一勺飯,抖了三抖,剩下小半勺后,才盛到了陳昊的飯盒之中。
陳昊想說什么,可是他看到打飯師父已經向下一個招手,他知道自己再一次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緊接著打菜的師傅每一個都是抖三抖,到他飯盒中的菜根本所剩無幾!
一絲怒火在陳昊的心中燃燒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張充滿鄙夷的臉,六長老蕭博、帶路的蕭家弟子、教官蕭千瑞、以及食堂的這兩個師傅……最后定格在一個名字,蕭吉寒!
強壓住心頭的怒火,陳昊跟著小靈兒來到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蕭家的伙食還真不錯……咦,天賜,怎么你的那么少?”小靈兒看到陳昊飯盒中的飯菜還不及自己的一半多,頓時奇怪地問道。
“沒關系!”陳昊故作平靜地說道,只是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絲顫抖,他的心智雖然比其他孩子早熟,可他畢竟只是十二歲的孩子,面對一次次不公平的待遇,他心中的委屈、屈辱和憤怒,又怎能掩飾得住?
看著陳昊大嘴大嘴地往嘴里塞著飯菜,小靈兒想到,本該第一的他卻倒數第一,還有那份資料以及現在陳昊所受的不公平待遇……小靈兒雖然聰明,但卻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個針對陳昊的陰謀,單純的她以為這一切都是倒數第一造成的。這些本該她這真正的倒數第一來承受。
“天賜……我的太多了,我吃不完,分你一點……”
“不用,我夠了。”陳昊輕聲說道,的確,這些飯菜比起其他人雖然少了很多,但對陳昊來說,卻已經很多了,至少比起他在家的時候多了很多,還有肉。
可是小靈兒卻依舊固執地抬起了自己的飯盒。
“嘻嘻!祥靈,祥昊,終于找到你們了!”就在這時,八個小女孩抬著飯盒走了過來,紛紛坐在了陳昊和小靈兒這桌上。一張圓桌,十個人剛好坐滿。這八個小女孩正是和陳昊、小靈兒住在破爛宿舍的八個。
“祥靈,你也吃不完啊?這么大一盒,讓我們怎么吃嘛……祥昊,我分你一點吧!”其中一個女孩看著小靈兒要給陳昊扒飯的樣子,頓時說道。
“我也吃不完,祥昊幫幫忙啦……”頓時一個接一個的說道,根本不容陳昊拒絕,他的飯盒便被小靈兒幾個給填滿了!
用自己的饑餓填飽弟弟妹妹的肚子,陳昊經常做。但是,用小靈兒的饑餓,填飽自己的肚子,陳昊卻絕對不會做。
不過,面對眾多女孩一人扒過來的一點她們想吃卻吃不下的飯菜,他卻不會拒絕。
他飯量驚人,從小便是。只是懂事之后,他便再也沒有吃過一次飽飯。
所以,滿滿的一大盒,轉眼之間便在小靈兒和眾女孩的目瞪口呆中,被陳昊消滅了,他的表情波瀾不驚,沒有一點點吃飽的跡象,看得眾女孩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祥昊……你好能吃啊……我還有這么多,要不……你再幫幫忙?”
“是啊,再幫幫我們,剛才都給你扒,我才扒給你一點點就滿了,這么多我怎么吃啊……”
兩個女孩說話的同時已經動手了,其他女孩一看,也紛紛出手,轉眼之間,陳昊的空飯盒便再次被填滿!
“你們……真的吃不完嗎?”陳昊不好意思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陳昊輕聲說道,那清秀的臉龐閃過一絲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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