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明亮的病房內,淡綠色的窗簾拉開,窗戶開著半扇,帶著泥土芬芳味道的空氣從外面傳來,把病房內消毒氣體的味道沖淡了不少。
白色的被子、光潔的地板,舒允文穿著病號服,舒服地躺在床上。
兩側的床頭置物柜上,一邊放了別人送來的花束,另外一邊則放了一些水果。
門外,隱約能夠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至于舒允文病床旁邊的凳子上,一個流著口水的小屁孩兒正盯著果盤里面的草莓、香蕉,口水流個不停:“允文哥哥,果盤里面的草莓,可以給我吃嗎?”
“哈……愛吃你就吃唄,誰還管得著你?”舒允文隨口說完,小屁孩立刻就拿著果盤里面的草莓吃了起來。嗯,一個挺貪吃的小屁孩兒,難怪會長這么胖。
兩手背在腦袋后面,舒允文心里面琢磨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雖然這一個月以來,只要是清醒的情況下,他就在琢磨這事,但現在卻還是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的。
他記得,他明明應該在車禍中死掉了才對。但在迷迷糊糊中,卻又醒了過來,而且鳩占鵲巢,代替了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活了下來。
這里是日本,九十年代的日本。
而被他“奪舍”了的家伙也叫舒允文,是中日混血,父親是中國人,母親則是日本人。
兩年前,他們一家三口外出旅游,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然后父母雙亡,就他活了下來。昏迷了兩年后,舒允文醒了過來,原先的那個家伙似乎永遠的離開了,只留下一些零零散散、不完整的記憶。
對,沒錯,舒允文現如今對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
就好比一直照顧他的小島元次,還有他的夫人小島美惠,以及跟前這個吃水果吃的正歡的小島元太。
嗯,這些名字雖然都有點耳熟,而且那個小島美惠甚至還是舒允文便宜老媽的親妹妹,然而舒允文還是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
再比如,之前來探病的冢本數美、世古國繁、物部雅生,都說是他在高中時的同學,不過他卻一直都想不起來。不過,那個叫冢本數美的女生貌似挺漂亮的。而且,總感覺,他的前身和冢本數美之間關系有點不太尋常。
當然,記不起來也沒什么。反正醫生說了,因為車禍的緣故,舒允文的記憶出現了斷片,什么都記不起來都很正常。而現在,舒允文能記起自己家里的情況,已經算不錯了。失去的記憶,以后可以慢慢恢復的。
至于今后的規劃?
之前,小島元次、小島美惠和舒允文閑聊的時候,曾說起過這個話題。
小島元次和小島美惠的意見,是想要讓舒允文重新回到學校讀書,考大學;而舒允文自己的想法,則是要繼承他便宜父親的除靈事務所——沒錯,舒允文的便宜父親,是一個偽神棍,在日本這兒叫除靈師、陰陽師什么的,反正都差不多。
根據前身的那些記憶,舒允文可以確定,他已經死掉的便宜父親,就是一個冒牌的神棍,靠著當初偷渡來日本時帶著的一本茅山道術、幾手根本沒什么卵用的靈符混吃混喝。好吧,他的便宜父親之所以能和他的母親結婚,也是因為冒牌神棍在幫他的漂亮母親“除靈”的時候除到了床上……
總而言之,他的便宜父親就是個騙子。
不過,舒允文便宜老爹忽悠人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靠著這一手“然并卵”的道術、靈符,他的便宜老爹居然忽悠住了很多大人物,和某些政客、大財團、大人物關系密切,在很多人的支持下,擁有一個員工超過五十人的除靈事務所,可以說是一個除靈界里的風云人物。甚至,就在前兩天,還有一個自稱國會議員的家伙來探望了舒允文。
這都是舒允文未來有可能掌控的人脈。
在繼續上學還有繼承除靈事務所這場爭執中,雙方誰也沒能說服誰,最后商議的結果,舒允文要正常上學,但在課余時間,可以繼續經營著自己的除靈事務所。
這算是最后折中的選擇。
畢竟,小島美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舒允文實在是扛不住啊!
就是這個女人,兩年如一日地辛苦照料著他的這具身體,也是這具身體唯一的血親。要讓他真的絕情到翻臉不認人,自己隨意任性,貌似還真做不到。
“嘎吱”一聲,病房的門打開,醫生還有小島元次、小島美惠都走了進來。
小島美惠看到了正在狂吃中的小島元太,立刻過來揪住了小島元太的耳朵:“元太,這是你允文哥哥朋友送給他的探視禮,你怎么可以吃?”
“啊!耳朵掉下來啦!耳朵掉下來啦!”小島元太喊著疼。
舒允文連忙說道:“美惠姨,是我吃不完,讓他吃的。”
小島美惠這才松開了小島元太:“允文,真是不好意思,元太給你添麻煩了。”
舒允文道:“美惠姨客氣了,應該是我給您添麻煩了才對。”
小島元太在一旁揉著耳朵,一副“終于得救了”的表情。
醫生微笑著開口道:“舒桑,這一個月,您的身體恢復速度,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現在,您的身體除了稍微有些虛弱、需要靜養外,已經沒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出院。”
小島元次認真地說道:“允文,我們已經和田中醫生商量過了,你在醫院里面再靜養一天,明天,田中醫生會給你再做一次細致的檢查,然后就可以回去住了。當然,你還需要每個星期來醫院這里檢查一次……”
“我知道了,元次姨夫。”
“還有,允文醬,你也需要為你重新入學的事情做一些準備。因為你的年紀,我和元次的意見,是想讓你入學帝丹高中二年級……你當初的學習成績很好,曾經自學完了高中課程,你還記得嗎?”小島美惠關心地問道。
我特么上輩子都快大學畢業了好不好?
舒允文心里面吐槽著,嘴上卻說道:“這些我都還記得。”
前身的那些知識,舒允文確實記得。
“那就好。”小島美惠點了點頭,“我會聯系帝丹高中,安排你的入學考試。如果你的身體沒問題的話,大概半個月以后,你就可以入學了。”
“……呵呵。”
明明都快大學畢業了,現在卻還得在日本讀高中,對此,舒允文也只能表示“呵呵”了。
田中醫生道:“舒桑這段時間可以恢復學習,不過不可以太勞累。”
“我明白的,謝謝田中醫生。”舒允文道謝一聲。
小島元次也開口:“允文畢竟昏迷了兩年,和社會有所脫節。所以,這段時間最好可以多看一些報紙,還有新聞。”
“知道了,姨夫。”
小島元次和小島美惠還有事,先離開了,小島元太被留了下來,陪舒允文解悶兒。
又吃了兩個水果,小島元太出去一趟,然后拿回來幾張報紙,放到了舒允文跟前:“允文哥哥,這是今天的報紙,爸爸交代你要多看報紙哦!”
“呃……”
舒允文翻了翻白眼。
小屁孩兒!
拿起一張報紙,舒允文翻開,密密麻麻的日語文字,不過因為接收了前身記憶的緣故,所以很輕易便看懂了。
頭版頭條的新聞,居然是關于一個學生的。
“工藤新一,日本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警察的救世主……”
工藤新一?
新一?
新一君?
洗衣機?
尼瑪這是怎么回事?
上輩子的時候,他雖然算不上動漫迷,看起動漫來也都是一路快進,但這鼎鼎大名的“洗衣機”還是知道的啊!
這根本就是漫畫《名偵探柯南》里的人物好不好?
《名偵探柯南》,七三大叔最成功的作品,連載超過二十年,粉絲無數,榮耀無數……
而現在,自己似乎穿越到了《名偵探柯南》的世界里——
你特么在逗我?
等等!
舒允文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身旁的小屁孩兒……
這貨好像叫……小島元太?
“元太啊,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步美的?”舒允文問。
同時,舒允文的心里面一個勁兒地嘀咕著“不認識”、“不認識”……
小島元太收回了伸向香蕉的手:“吶?你是說吉田同學嗎?吉田步美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不過,我好像沒有和允文哥說過步美的事情,允文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特么從動漫里看的。”舒允文嘴角抽抽著。
好嘛!
自己穿越到了柯南世界里不說,這個表弟還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偵探團的成員。
你特么一定是在逗我!
小島元太沒聽明白:“動漫嗎?我最喜歡假面超人啦!假面超人變身~~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你妹啊咚咚!
PS:貌似柯南里面,沒有元太他老媽的名字,我自己取了個,大家看好聽不?
半個月后。
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
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都快速地回到了教室里面,但相互之間依舊還在小聲地說著話。
一頭茶色齊肩短發的少女,一條胳膊撐在身后的那張課桌上,雖然壓低著聲音,但卻依舊帶著亢奮和響亮:“小蘭,小蘭,你聽說了嗎?今天我們班會來一個插班生哦!聽說、聽說是一個大帥哥~”
“哦?是嗎?”被叫做小蘭的女生伸手拂了下發絲,然后道,“園子,我覺得你還是馬上坐好的好。如果要是讓加藤老師看到你這樣子的話……”
“什么加藤老師不加藤老師的!”園子手一揮,一副“我誰也不怕吊炸天”的模樣,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大聲道,“小蘭,難道你沒有聽明白我話里面說的重點嗎?我在說的是大帥哥!大帥哥啊!我們班里面會來一個大帥哥!難道你就沒有心動的感覺嗎?”
“沒有啊。”小蘭依舊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
園子泄氣,然后美麗的臉上忽然帶上了一絲壞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的丈夫就在旁邊,所以你要努力做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對不對?喏?就是因為那個大笨蛋白癡推理狂,對不對?”
園子的眼神兒瞄到了旁邊座位上的一個帥氣男生。
小蘭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像是被蒸熟了似的,心虛地看了一眼看旁邊的男生,聲音抬高了三個八度:“不、不是的!怎么可能?什么丈夫、賢妻良母的,討厭啦,園子,你就會胡說,我才沒有和新一……”
“哦?我剛才有說那個人是新一嗎?”園子依舊一臉地壞笑。
“總而言之,不是!不是啦!”小蘭一副抓狂的樣子。
周圍的同學們都在看著熱鬧,似乎調侃小蘭和新一,就是他們的功課似的。
那個叫新一的男生無語地摸著腦門兒,心里面嘀咕:“園子那個八婆!”
“安靜!都安靜!毛利蘭同學,鈴木園子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門口響起了聲音,頓時教室里面的學生們都安靜下來,被點名的小蘭還有園子都低著頭“哈伊”一聲:“對不起,加藤老師。”
那個叫加藤的男老師帶著一個穿著學生制服的人走了進來,開口道:“各位同學大家好,我身邊的這位同學叫舒允文,原先也是帝丹高中的學生,是你們的學長,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學業,所以現在插班進我們班級,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處。現在,舒允文同學,請你給大家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可以嗎?”
“……”
教室里面一片寂靜,可謂是沉默的要命。
所有人都盯著站在講臺上的加藤老師和舒允文的,來回看著。
穿著學生制服、單肩背著書包的舒允文臉上帶著無奈地笑容,開口道:“各位同學大家好,我叫舒允文,今年十八歲,愛好是看書、探險、占卜還有……推理。未來的日子里,我會成為大家的同學,也請大家務必要多多關照……”
“舒允文同學你好,我有個問題……”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副很調皮模樣的男生舉起手來,大聲地問道,“舒允文同學,你確定你今年是十八歲,不是四十八歲嗎?”
四十八歲你妹!
舒允文瞪著那個說話的男生,嘴角抽抽了兩下。
然后,教室里面響起了一片歡樂的笑聲,哪怕是有以嚴厲著稱的加藤老師在,依舊擋不住下面學生們的竊竊私語:
“……這位舒同學看上去很老相啊!”
“對啊!他看上去比加藤老師年紀還大。加藤老師今年四十歲吧?”
“會澤同學說的一點都沒錯,他看上去像是四十八歲。哎?你在查什么?你怎么會隨身帶著日歷?”
“我看看今年是不是愚人節,加藤老師不會找了他的朋友來惡作劇吧?”
“……”
講臺上,舒允文頂著滿腦袋的黑線,聽著這么多同學的議論,更加無奈了。
他現在變得這么老相……也是沒辦法的好不好?
在醫院的時候,舒允文一直沒有嘗試著修煉鬼巫術,所以是一個青春年少的帥哥模樣。可是、可是回家以后,舒允文才剛剛嘗試著修煉了一晚上鬼巫術,杯具就特么發生了。一夜之間,舒允文的這張臉看上去老了三十歲,小島元次和小島美惠他們看到舒允文的時候,都以為是見了鬼了——
沒錯,舒允文的模樣,和舒允文死去的便宜父親幾乎一模一樣,他們真的以為是見了鬼了。
后來,舒允文解釋了好一會,又拿出“家傳除靈功”來說事兒,不過小島美惠依舊還是不放心,帶著舒允文去醫院檢查了一遍,確定僅僅只是模樣變老,身體沒事后,才算作罷。
當然,那位舒允文的主治醫生田中,還想讓舒允文繼續住院觀察的,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
好吧,可憐了舒允文,只當了一個月的美少年,又成了中年大叔,這顆玻璃心,簡直碎的不能再碎了。好在,通過修煉鬼巫術,這一切都會恢復,要不然的話,舒允文肯定要直接郁悶死了。
以上,都是舒允文的心理活動。
視角返回教室內,在舒允文的身旁,加藤老師的臉已經黑了:“安靜!都安靜!你們這像是在歡迎新同學嗎?尤其是你,會澤榮介同學。如果你不想在走廊外頂著書包頂到下課的話,最好馬上向舒允文同學道歉!”
會澤榮介呆了一下,然后一臉沮喪地站起身來,鞠躬道歉:“舒允文桑,真是很抱歉,我沒有惡意,請原諒。”
“呵呵……沒事。”舒允文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然后又開口道,“會澤榮介同學對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你今天一定要小心哦!”
“什、什么意思?”會澤榮介瞪眼。
這是在威脅他嗎?
加藤老師也開口道:“舒允文同學……”
舒允文微笑著說道:“加藤老師,會澤榮介同學,你們別誤會了,我可不是什么不良少年。只是,我們家族受到過詛咒,所以一些在長相上嘲笑過我的人,也會被詛咒,倒霉一整天哦!”
還有這種事情?
詛咒?
你特么在逗我?
教室里面的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會澤榮介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了笑:“詛咒嗎?我可不怕……”
“嗯……”舒允文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微笑,嘴里面默念了幾句巫咒,然后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在了會澤榮介的身上。
鬼巫術——霉運隨身!
將近半個月的修煉,舒允文雖然沒有多少巫力,但施展幾個簡單的巫咒還是不成問題的。
像是“霉運隨身”這種最初級的巫術,根本連一級巫術都算不上,就是一個作弄人的小把戲,只會讓人倒霉,連傷都不會受。所以,現在用出來,簡直一點壓力都沒有。
至于舒允文為嘛要用鬼巫術捉弄人?
沒辦法啊!
如果不這么說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天天拿著他這張老相臉說話。這種事,一次兩次無所謂,次數都了,很讓人煩的。索性一開始就讓所有人怕了,自然就沒事了。
施展完了巫術后,舒允文又繼續開口道:“還有,在未來二十四個小時內,還請同學們盡量遠離會澤榮介同學,避免被波及。”
“哈哈哈哈……”
教室里面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
加藤老師無奈道:“舒允文同學,以后不準開這樣的玩笑……”
話音未落,只見會澤榮介忽然“哎喲”一聲,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怎、怎么回事?”
旁邊一個男生道:“榮介你這個家伙得減肥啦!你的凳子都被你給坐壞了!”
“哈哈哈哈……”
教室里面又是一片笑聲,會澤榮介無奈地起身,看看斷了一條腿的凳子。
加藤老師皺了皺眉:“會澤同學先用班級的公用凳子,不要搗亂。還有舒允文同學,你就坐在……”
加藤老師看著教室里的幾個空位子,猶豫不決。
舒允文指了一個位置,道:“加藤老師,我就坐在那里可以嗎?”
“當然可以。”加藤老師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那個位置旁邊,“工藤同學,舒允文同學坐在你的旁邊,你要負責幫助舒允文同學盡快熟悉班級環境,可以嗎?”
“啊,我知道了,加藤老師。”工藤新一起身,應了一聲。
加藤老師也扭頭對舒允文道:“舒允文同學,你也要盡快熟悉環境,進入狀態,和同學們好好相處,認真學習,知道嗎?”
“哈伊。”
加藤老師離開,舒允文走到了工藤新一旁邊的位置坐好。
工藤新一主動打招呼道:“舒允文同學你好,我叫工藤新……”
舒允文微笑著拿出課本:“工藤新一同學,對吧?你可是很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最近的報紙上,可都是你的名字哦!還有,我叫舒允文,但愿我們以后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哈哈哈……”工藤新一撓頭,“我有那么出名嗎?”
旁邊的座位上,園子一臉的不爽,撐著頭,翻著一雙死魚眼:“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小蘭,那個新來的大叔,和你的老公聊的很不錯啊!”
“討厭啦園子,都說了不是……”小蘭嗔罵一句,又微笑著調侃道,“對了,園子,他確實是個大帥哥哦!雖然看上去老相了點……”
“拜托!那是老相了點嗎?他看上去都和我的父親一個年紀了!”園子噘著嘴,“本來以為會有一個大帥哥的,結果卻來了個大叔,不是我的菜……哎,我又不缺少父愛……”
“呵呵呵……”小蘭輕聲笑著。
這時,國文課的老師走上了講臺,開始上課。
會澤榮介剛剛搬了凳子坐好,伸手往桌子上一撐,然后只聽“咔嚓”一聲,桌子也倒了,會澤榮介又摔了個大馬趴。
“哈哈哈哈……”
教室里面響起了一片笑聲。
新一開口道:“……榮介這個家伙,好像真的很倒霉。”
舒允文掃了一眼,微笑著說道:“這才剛剛開始。”
鈴聲響起,老師們離開教室,學生們歡呼中,終于放學了。
鞋柜前,舒允文穿好了鞋子,然后便看到一臉狼狽不堪模樣的會澤榮介垂頭喪氣地站在舒允文跟前,六十五度鞠躬道:“舒允文同學,真的很抱歉,我向你道歉……”
“是會澤同學啊!”舒允文點了點頭,把書包背了起來,“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嗎?我說過,我已經原諒你了……”
會澤榮介狼狽地撓著頭:“可是、可是,我現在還在一直……”
會澤榮介看向舒允文的目光,顯得有些畏懼。
這一上午的遭遇,在會澤榮介看來,簡直就和霉神附體了一樣。
上課的時候就事故不斷,凳子、桌子全都壞了不說,好不容易沒事兒了,稍微偷懶轉個筆,筆能甩臉上,墨水還全都甩了出來,整張臉都“黑”了。課間上廁所,結果在廁所摔倒;洗手的時候,水管里面居然會出現一只死蟑螂。會澤榮介最怕蟑螂這一類的東西了,你能想象一個大男人提著褲子大喊著“有蟑螂”跑出衛生間的樣子嗎?
午休時便當里吃出了蒼蠅、體育課跑步居然被狗追了幾百米……
反正,今天的他,簡直就是倒霉無極限。
剛才,他的死黨加損友,中道幫忙打聽了一下舒允文的情況,結果還真的從高三年級那里打聽出來一些情況。
舒允文原先和高三年紀的冢本數美是同班同學,為人謙和,成績優良,可以說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后來,舒允文全家在外出旅游回來的路上發生車禍,父親、母親當場就死了,而舒允文僥幸活了下來,但卻昏迷了整整兩年,前段時間才蘇醒過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舒允文家里面原先居然經營著一家除靈事務所!他的父親舒克勤是著名的除靈師,在關東地區擁有很高的名望,和很多政界、商界的精英人士來往密切。
舒允文的父親,是一個很厲害的除靈師!
除靈師、陰陽師、占卜師什么的,在日本可是很神秘的。
很多日本人,對這一類都相當迷信。
會澤榮介以前對這一類的事情都是嗤之以鼻的,但有了今天的經歷后,卻有些相信了。
他覺得,他一定是被舒允文給詛咒了。
舒允文的父親是除靈師,那舒允文自然也是除靈師了。所以,他現在之所以會這么倒霉,一定是被舒允文詛咒了的緣故。
舒允文微笑地看著一臉可憐相的會澤榮介,開口道:“如果是詛咒的事情,請恕我無能為力。不過,會澤同學也不需要太過擔心。這種詛咒的持續時間并不長,明天早上的時候,一切都就過去了。”
給會澤榮介解開這巫術,對舒允文來說,自然可以做到。
不過,他為嘛要這么做?要知道,他現在巫力本來就沒多少,像是“霉運隨身”這樣的巫術,也只能再支撐著使上三次而已,怎么可能在會澤榮介的身上浪費巫力?
“那……好吧。”會澤榮介無奈,又鞠躬行禮,和兩個死黨離開了。
旁邊,工藤新一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詛咒?這一定都是巧合!是巧合!”
正說話的時候,會澤榮介一個沒走好,又摔倒在了地上,旁邊的中道也被連累,快摔倒的時候,一把抓住了旁邊不知道什么玩意站穩,然后才發現,他抓住的是一個女生,其中一只手還按在那個女生的胸部……
“……啊!色~狼!”
“砰”的一聲,中道被打倒在地。
工藤新一:“……”
小蘭:“……”
園子:“……”
好一會后,小蘭才呵呵笑著:“會澤同學的運氣,似乎真的很差哦。”
舒允文微笑著看向工藤新一:“工藤同學如果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罵我一遍試試的……”
說話的時候,舒允文心里面嘀咕著,“洗衣機”要是真的敢罵,他就舍得浪費一次巫力,也讓“洗衣機”嘗一嘗“霉運隨身”的滋味。
話音落下,還沒等工藤新一回答,舒允文的身后傳來聲音:“允文桑……”
舒允文聞言扭頭,看到眼前的人愣了一下:“是冢本學姐……”
出現在舒允文跟前的人,正是冢本數美。
冢本數美目光復雜地看著舒允文:“允文桑,你以前一直都叫我數美的。”
“是嗎?”舒允文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然后才道,“真是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醒過來以后,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沒關系,我會幫你恢復記憶的。”冢本數美說著,“還有,允文桑,以后請直接稱呼我‘數美’,可以嗎?”
“好的,數美桑。”舒允文看看眼前的女子,越發覺得自己的前身和冢本數美的關系應該并不一般。
冢本數美甜甜地一笑,緊接著問道:“允文桑一會有時間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請允文桑喝一杯咖啡……”
舒允文愣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很抱歉,數美桑,我今天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你知道,我最近才剛剛醒過來,有很多的事情,所以……”
“沒關系的,允文桑今天沒空,那就改天吧。允文桑,再見。”冢本數美轉身離開。
舒允文摸了摸鼻子,腰間的呼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了一眼后,立刻和還在發呆中的工藤新一、小蘭、園子揮了揮手,向著校門的位置走去。
這時候,工藤新一、小蘭、園子他們才反應過來。
“啊?剛才那個真的是數美學姐嗎?我從來都沒見數美學姐這么跟人說過話!”工藤新一一臉地驚訝。
冢本數美在他的印象里面,一只都是很強硬的女漢子好不好?
剛才那個模樣……是被靈魂附體了?
“數美學姐好像想和舒桑約會,可是舒桑居然拒絕了!”小蘭也驚訝。
園子渾身上下八卦之火都在燃燒著:“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有什么秘密!”頓了頓,園子又緊接著說道:“對了,我記得日高那家伙曾經說過,數美學姐在一年級的時候,好像和什么人交往過。難道說,數美學姐的交往對象,就是那個大叔模樣的家伙嗎?”
小蘭連忙道:“園子,不可以背后議論學姐的。還有,舒同學也很古怪的,難道你不怕詛咒嗎?”
園子就好像沒有聽到小蘭的話似的,揮舞著拳頭,一副戰斗力爆表的圣斗士樣子:“……接下來,就看我園子大小姐查明事情的真相吧!”
“呵呵呵……”小蘭一臉無奈地笑著。
工藤新一翻了翻白眼,快步走了出去:“小蘭,走啦!”
……
學校外。
一輛停在外面的黑色車子車門打開,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在看到舒允文招手后,立刻道:“你好,舒桑。我叫山崎明二,八菱銀行的總經理,是你父親克勤大人的朋友……呃……您、您原來還沒有死?那真是太好了,克勤大人……我的朋友巖田大二郎遇到了一些奇怪的‘麻煩’,如果有您幫助的話,那一切都會沒事的……”
山崎明二本來在說著話,但在看到舒允文的模樣后,伸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態度頓時恭敬了許多。
舒允文無奈苦笑一聲:“山崎先生,您誤會了。我是舒允文,不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確實死于車禍,而我之所以會看上去這么蒼老,是因為修煉了家傳除靈法術的原因……”
“是、是嗎?”山崎明二愣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這下子真的認出來了。
舒允文的左邊脖子有一顆痣,而舒克勤的脖子上,則沒有。
他確實認錯了。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山崎明二道歉一聲,然后才又繼續說道,“對了,舒桑,我讓你帶來的那種、你父親繪制的靈符……”
“請稍等。”舒允文說話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了錢包,拿出了一張黃褐色、所謂的靈符,遞給了山崎明二,“山崎先生,這是您要的靈符。”
山崎明二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又雙手奉上了一張支票:“真是麻煩舒桑了,這是這枚靈符的費用,請收下。”
對于靈符的真假,山崎明二并沒有什么懷疑。
日本是一個信用國度,越是有地位的人,越看重信用。像是除靈師這種職業,尤其如此,因為只需要一次錯誤,立刻就會在特定的圈子里面傳開,然后身敗名裂。
所以,山崎明二相信,舒允文不會在這件事情上作假。
舒允文接過支票,掃了一眼。
五萬?
便宜老爹當初的靈符都這么便宜,才五萬日元?
又仔細一看——
好吧,原來貨幣單位是美刀啊!這么算下來,相當于五百萬日元,倒是比較合理了。
舒允文把支票收好,然后才又說道:“山崎先生,您雖然拿到了靈符,但靈符畢竟不是萬能的。不知道您的朋友是否方便,我想親自拜訪,確認一下。至于我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或許能幫到什么忙。”
舒允文這請求,可不是沒事找事。
他以后畢竟得在柯南世界里吃飯不是?
山崎明二的朋友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他也不太清楚。要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邪靈之類的,就這“然并卵”的靈符,能起個毛線作用啊!萬一要是出點什么事兒,名氣壞了,想要再挽救回來,可得費上不少工夫呢!
所以,還不如現在去看看。
小心無大錯嘛!
“那……麻煩舒桑了。”山崎明二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我的朋友巖田大二郎今天府上正好有一場宴會,你能去,他一定會非常高興。”
“多謝山崎先生了。”舒允文再次道謝。
PS:咳咳……大家猜猜這個山崎明二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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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明二的那位朋友,巖田大二郎的住所,是一間西式的大莊園別墅。
別墅有著不小的院子,鵝卵石走道、綠色草坪、花叢、樹木、池塘、雕像等等等等。總而言之,這座別墅,在日本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徹徹底底的豪宅。
現在還只是下午,晚上宴會的時間還沒到。
山崎明二帶著舒允文去了巖田大二郎的臥室,見了一下這件別墅的主人。
巖田大二郎是一個六十歲出頭的老人家,身材偏瘦,坐著輪椅,一條腿上打著石膏。
根據山崎明二的解釋,巖田大二郎的腿部因為一場意外受傷,后來恢復的不太好,所以依舊坐著輪椅。而且,山崎明二還說,巖田大二郎的這間別墅里面,最近總能聽到“叮咚”亂響的聲音,仆人們也調查過,但卻沒有任何發現,所以這讓巖田有些害怕。
這也是山崎明二這位好朋友,為什么要給巖田大二郎求“靈符”的主要原因。
和山崎明二不同,巖田大二郎對所謂的“除靈師”,并不信任,僅僅只是客套了兩句以后,就說還有事情,讓山崎明二還有舒允文一切隨意。
兩個人出了巖田的臥室后,山崎明二立刻向著舒允文道歉:“舒桑,真是非常抱歉,巖田他有些太失禮了,請您務必不要生氣。”
舒允文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然后才說道:“請您不要在意,山崎桑。另外,如果您有空閑的話,還請您陪我一起在房間里面轉轉,或許會有什么發現也不一定。”
“當然可以。”山崎答應下來。
“真是麻煩您了。”舒允文道謝,同時心里面還特么吐槽,日本人在禮節方面,還真是有夠繁瑣的。
嘀咕著的時候,舒允文的嘴中念動著巫咒,幾秒鐘后,一個巫術使了出來,兩眼上似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似的,在周圍來回打量著。
鬼巫術,鬼眼!
這個巫術,和霉運隨身一樣,都屬于入門級的玩意兒,算是巫師伎倆。其主要能力,就是能夠看得到鬼、靈魂之類的。
在鬼巫術中,“鬼眼”對巫師來說,算是最沒用的術法之一。
因為,鬼巫師只要入門以后,成為初級巫師,自然可以擁有陰陽眼,想開就開,想關就關,根本不需要“鬼眼”。當然,對普通人來說,“鬼眼”這就相當于是開了短時間的陰陽眼,效用非凡。
舒允文現在修煉鬼巫術沒多長時間,身體實際上和個普通人差不了多少,沒開陰陽眼,所以也只能自己往自己身上施個“鬼眼”,方便觀察。
山崎明二領路,兩個人在別墅里面轉悠了一圈,倒是發現了一只快要消散的野貓魂魄,至于其他的,根本沒什么發現。
那個快要消散的野貓魂魄,根本沒什么威脅,有個正常人朝它吹口氣都能吹死它,當然不可能在別墅內鬧事。所以,舒允文思來想去,覺得這一次應該不是什么鬼怪作祟,而是人為因素才對。至于為什么查不出來……那就和他舒允文無關了。
休息室內,山崎明二態度比之前恭敬了一些:“舒桑,請問您有什么發現嗎?”
舒允文現在的眼睛上還附著著一層薄霧,也讓山崎明二覺得舒允文一下子神秘了許多。
“沒有。”舒允文搖頭,“這件別墅里面的怪事,應該和‘怪東西’沒有關系,可能是誰不小心,才會弄出什么聲音吧……”
“是這樣啊……”山崎明二失望。
舒允文一看山崎明二這樣子,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這貨腦子有病啊!難道沒鬼不比有鬼強?萬一這別墅里面真有什么厲害點的冤魂、惡靈什么的,舒允文現在也不見得能對付得了……
簡單的談話后,山崎明二告辭離開,舒允文在房間內休息到了晚上,宴會也終于開始了。
宴會上,舒允文簡單地吃過一些東西后,然后便有一些人走了過來攀談。
“您好,克勤大人,真是沒想到,您今晚居然會出現在這里。”這是一位漂亮的中年女人,態度十分恭敬。
舒允文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又把舒允文錯認成了他的便宜老爹,舒克勤了。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叫舒允文,家父舒克勤,不過他已經死了。”
“是這樣嗎?”中年女人很失望、也很驚訝,“可是你的臉……”
舒允文只能解釋道:“我因為修煉除靈功法的緣故,所以看上去有些蒼老,以后會恢復的。”
打發走了一個,然后又有人湊上前來,態度依舊恭敬:“克勤大人您好,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您。有人傳言,您已經死了……”
“家父確實已經死了。我叫舒允文,請多多關照。”舒允文又解釋了一遍,“我的臉之所以看上去會這么蒼老,是因為修煉家傳除靈功法的緣故,以后會恢復的。”
“是嗎?那真是失禮了。”
一會工夫,舒允文打發走了六個人,每個人在離開前,都給舒允文留下了一張名片。這些,應該都是舒克勤留下來的人脈的一部分。
“舒桑,剛才那些人,都是您父親的朋友嗎?”山崎明二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鉆了出來。
舒允文點了點頭:“原來是山崎先生,他們都把我錯認成了我的父親。”
“這也難怪。”山崎明二微笑著說道,“畢竟,舒桑現在的樣子,確實很像克勤大人。”
山崎明二和舒允文聊了幾句后,忽然抬手看了看手表:“很抱歉,舒桑,我現在有些其他事情,所以,失禮了。”
“山崎先生太客氣了,您請隨意。”
山崎明二離開后,舒允文繼續在宴會廳內待了一會,然后走出了宴會廳,讓傭人準備了一間房間,吩咐不要打擾,等山崎明二離開的時候再喊他——嗯,他還有一些老師布置的功課得寫。
苦逼的學生生活。
剛剛把作業寫完,同時,舒允文也聽到房間外面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
從窗戶口向外看了看,舒允文看到別墅外的警車上走下來一些人,匆忙走進了別墅內。
舒允文愣了一下,打開房門,向著房間外過道里的一個傭人擺了擺手:“你好,請問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我從窗戶這里看到有警車……”
“啊?您好,這位客人。”傭人連忙彎腰,“是、是發生事件了,有一位客人,似乎被人殺掉了。”
“死了人了?”舒允文一聽這話,頓時兩眼發亮,“快點帶我去看看。”
死人這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送福利啊!而且,貌似還是被殺掉的。
傭人搖頭拒絕:“不、不可以的。警察吩咐,在他們之前,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現場。”
好吧,這確實是條子叔叔最常見的要求。
為了保護現場還有保護證據嘛!
“呵……”無奈地搖了搖頭,舒允文口中再度念動起了巫咒,使出了“鬼眼”,自己在別墅里面找尋了起來。
大概兩分鐘后,舒允文成功地找到了死人的房間,而周圍已經有警察把周圍封鎖了起來。
在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巖田大二郎一副傷心欲絕外加憤怒的表情:“目暮警官,請您一定要抓住兇手,為我的好朋友山崎報仇!”
山崎?
舒允文愣了一下,問旁邊一個圍觀黨:“你好,請問一下,被殺的人是誰,您知道嗎?”
“啊!聽說是八菱銀行的總經理,山崎明二先生……”
被殺的,還真是山崎明二?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幾秒鐘后,只見一身藍色衣服的青年擠到了附近,在扭頭看到舒允文的時候,驚訝了一下,“舒桑?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里了?工藤同學?呃……”
舒允文微笑地說著,忽然間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
等等!這場景不太對啊!
死神工藤新一,萬年陪襯目暮警官,坐在輪椅上斷腿的巖田大二郎老爺,還有被殺的人山崎明二,是八菱銀行的總經理……
臥槽?這怎么感覺像是名偵探柯南開場時的那個案子?
兇手,似乎就是……
舒允文的目光扭轉,落在了坐在輪椅上,依舊一副悲痛欲絕模樣的巖田大二郎。
嗯……
這貨的演技不錯啊!
PS:山崎的身份揭曉。
沒錯,這貨就是開場被殺男,連張遺容照都沒有的那個家伙……
舒允文和工藤新一正聊著,目暮警官旁邊的警察走了過來:“工、工藤同學?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啊~”工藤新一立刻無視掉了舒允文,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向著那位警官微微躬身道,“真是不好意思,這里的主人巖田先生,今晚的宴會邀請了我父親。不過,我父親現在并不在國內,所以讓我代替他過來。真是沒想到,我才剛剛趕到,就遇到了殺人事件……”
舒允文聽著工藤新一說完,嘴角抽抽了兩下。
這貨果然挺違和的,走到哪,就有人死在哪兒。要是日本有一千個工藤新一,中國還用得著擔心日本人嘛!這家伙就能讓日本亡國。
“是這樣嗎?請問您的父親,和這里的主人巖田大二郎先生是……”警察拿起筆來,似乎想要記錄什么。
“巖田先生是我父親的推理迷,以前見過幾次……”
工藤新一說話的工夫,已經跟著警察混進了房間。
舒允文也懶得理會,徑自走到了一旁,口中念動著巫咒,本來躲在墻角、一團霧氣似的山崎明二的靈魂就被收到了舒允文的手中。
霧氣收攏,慢慢地變成了一個圓球形狀。
在霧氣表面,一張和山崎明二模樣有些類似的臉來回掙扎著,表情驚恐。
“山崎先生,您好,真是沒想到,我第一次收到的靈魂,居然會是您的。”舒允文微笑著開口。
現如今,他的實力,還沒辦法和鬼魂交流。不過,鬼魂的形態特殊,像是這一類的初生鬼,都能聽得到人的聲音。
“你是被巖田大二郎殺掉的,沒錯吧?”
舒允文嘀咕地說著,山崎明二的那張鬼臉不斷點著。
“放心吧,他逃不掉的。”
話落,舒允文口中又再度念動起了巫咒,幾秒鐘后,仿佛從靈魂深處,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在了山崎明二的霧氣靈魂上,僅僅只是十幾秒的工夫,這團霧氣就像是被舒允文吸引似的,一股股力量涌動著,從舒允文的鼻腔進入,涌向大腦。
鬼巫術——審判!
鬼巫師的傳承中,這是屬于必備法術!如果沒有這個法術,鬼巫師的實力,根本得不到提升。
“奇妙的感覺……”
兩分鐘后,舒允文成功吸收了山崎明二的靈魂力量,實力也得到了提升。當然,這僅僅只是初步的吸收而已,想要完全煉化,還需要一些時間。
看看周圍,這里依舊被警察封鎖著。
舒允文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懶得繼續留在這里,本來他想要出門打車直接離開的,不過卻被警察攔住,無奈之下,他只能重新回到了休息室里面,還用別墅的電話往小島元次家打了個電話,告知自己被卷入一場殺人事件中,所以回去可能會很晚。
大概半個小時后,舒允文的休息室前響起了敲門聲。
舒允文起身打開房門,只見門前一個傭人、還有三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嗯……目暮警官居然也在其中?
舒允文還在愣神,目暮警官微微躬身:“您好,這位先生,請問您叫舒允文,沒錯吧?我們剛剛的調查中,您與死者,八菱銀行的總經理山崎明二先生認識,并且,您是在山崎總經理的邀請下,來到了巖田先生家中,對吧?還有,根據山崎先生的司機所說,這件在山崎先生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這個東西,是您賣給山崎先生的……”
目暮警官說著,拿出了裝在證物袋里面那張然并卵的“靈符”。
“呃……”
舒允文來回看看這些人的表情,尤其是目暮警官那不怒自威的眼神……
尼瑪!
這些家伙該不會是把他當成兇手了吧?
“……你們在懷疑我?”舒允文直接開口問。
目暮警官道:“不,只是需要舒允文桑協助調查,例行詢問一些問題而已。”
這套話……你特么就是在懷疑我好不好?
你以為我看柯南跳著看,就記不得你們這些套話嗎?
“我不是兇手。”舒允文翻了翻白眼,“你們繼續問我,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對了,工藤同學剛才不是來了嗎?那家伙很快就能找出犯人的,目暮警官不用擔心……”
目暮警官聞言,嘴角抽抽了兩下。
什么叫工藤很快就能找出犯人?難道我們警方就沒這能力?
你這是看不起俺們警視廳嘛?
目暮警官的腦子里面,正在單手提著舒允文,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你特么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舒允文話音剛落,便聽到旁邊傳來一個欠扁的聲音:“舒桑,依我看,你可是有很大嫌疑的哦?我已經問過死者山崎總經理的司機,他告訴我很多有趣的事情。根據他的證言,這幾天巖田先生的家宅內晚上會傳來怪響,巖田先生很困擾。而山崎總經理認為,這有可能是邪靈作祟,所以就聯系到了你,花了五萬美元,從你這里購買了一張‘靈符’……”
舒允文扭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好吧,這貨就是一臉欠扁笑容的工藤新一。
“五、五萬美元?”目暮警官驚訝。
之前的警察問話的時候,只問出了靈符的事情,可沒有問出這價來。
五萬美元一張“靈符”,未免也太夸張了點吧?
“馬上!馬上去找山崎先生的司機確認一下!”目暮警官扭頭吩咐旁邊的警察。
“是!”
一個警察匆忙離開,工藤新一依舊帶著笑容,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按照常理推理一下的話,接下來的情況,還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你的那張‘靈符’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所以山崎總經理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找到了你,要求你退回五萬美元。你不愿意退錢,然后吵了起來,之后你就惱羞成怒,把山崎總經理給……”
工藤新一說著,臉上一臉的壞笑,心里面還在想著,嚇不死你!
讓你裝神弄鬼!
旁邊,目暮警官又瞪著眼睛盯著舒允文,一副“你就是兇手”的架勢。
舒允文撇了撇嘴:“工藤同學,咱們好歹也都是帝丹高中的,這么玩很有意思嗎?”
“嗯?”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這家伙居然沒被嚇住?
舒允文又緊接著問道:“窗臺那里,你去過了沒有?”
“當然去過了。認真勘察現場,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是偵探的必備功課。”工藤新一立刻臭屁地說道。
舒允文無奈道:“你既然已經認真看過現場,那就應該可以確定,兇手就是這里的主人,巖田大二郎才對吧?這么誣陷我,很好玩嗎?”
“納、納尼?兇手是老爺?”旁邊的一個傭人驚訝。
同時,工藤新一也驚訝了。
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巖田大二郎就是兇手。不過,現在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巖田大二郎的腿還受著傷的事。他現在找到這里來,就是想請目暮警官幫忙,問一下巖田大二郎的私人醫生,確認巖田大二郎的腿是否真的受傷……
可是,舒允文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工藤同學,舒桑說的事情,是真的嗎?”目暮警官扭頭。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然后撓頭,笑著說道:“這個……還不能確定啦!”
舒允文又翻了翻白眼:“目暮警官,接下來,請你讓人調查一下。據我所知,山崎明二總經理和巖田大二郎之間,似乎有著債務往來。另外,您也可以去問一下巖田先生的私人醫生,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巖田先生的腿,應該早就痊愈了才對。還有,我能去一下現場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
目暮警官扭頭看向鑒識員,見鑒識員點了點頭后,開口道:“好吧。”
鑒識工作已經做完,那讓舒允文進去一趟,也沒什么。
進了山崎明二被殺的房間后,舒允文直接走到了三樓的窗戶口,根據自己的回憶,開口說道:“這間房間在案發的時候,是一間密室,門鎖也沒有異常,所以可以排除從正門進來的可能。這房間下面沒有腳印,所以也不是外部的人作案,只能是別墅內部的人,而且還得對別墅構造很了解。嗯……也就是我說的巖田大二郎先生了。”
說著,舒允文指了指陽臺斜對面的那件房間:“……巖田先生就是從那個房間的窗戶出來,身上綁著繩子,沿著屋檐走到了拐角那里。從拐角那里,到陽臺這兒的距離不遠,力氣大點,肯定能跳過來。從陽臺進了房間,巖田先生殺了人以后,用繩子系住了一塊木頭,然后垂著固定好,就能沿著繩子爬了回去,再從那邊松開繩子,這邊固定好的木頭、繩子也都能很簡單就回收……嗯,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了。”
目暮警官低頭,果然在陽臺欄桿這里看到了劃痕。
至于工藤新一,則有些發呆,心里面嘀咕著,這裝神弄鬼的家伙好厲害啊,居然和他的推理差不多。
舒允文扭頭,看向旁邊的別墅管家,問道:“管家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說過,幾天前開始,別墅晚上會有奇怪的響聲。那響聲一定就是從這里傳來的吧?”
“沒、沒錯。”管家結結巴巴地應了一聲。
舒允文道:“所以,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巖田先生在為了今天晚上的殺人計劃做著排練。那些聲音,應該是這塊木頭撞擊到了欄桿還有墻壁的聲音。目暮警官,欄桿上的劃痕,也應該不只有一條,對吧?”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確實、確實是這樣的。”
工藤新一干笑——這個家伙居然還知道巖田事先排練過的事情……
他著名的高中生偵探都不知道,好不好?
舒允文又緊接著說道:“至于證據的話,只要確定巖田先生的腿沒問題,那仔細審問原因的話,他應該會認罪的。工藤同學,你還覺得我是兇手嗎?”
“這個……哈哈哈……”工藤新一撓頭,頭上掛著汗珠,心里面有幾分不爽。
話說,這一系列推理,明明應該是經他的口說出來才對吧?
這到底誰是偵探?
他工藤新一今天晚上本來打算裝個大~逼的,結果現在居然被一個裝神弄鬼的家伙搶了戲。
不爽啊!不爽!
舒允文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大概十幾分鐘后,派去調查的警官回來匯報,確定了消息。之后,巖田大二郎在一系列事實面前,很頹唐地俯首認罪了。
……
晚上,十一點鐘。
警車上,目暮警官坐在副駕駛上,舒允文和工藤新一坐在后排。案件辦完,雖然還有一些后續的事情,不過目暮警官還是讓車先送舒允文和工藤新一回家再說。
目暮警官開口道:“舒桑,可真是一個不遜色工藤同學的名偵探吶!”
舒允文搖頭道:“目暮警官過獎了,我可沒辦法和工藤同學比。工藤同學是真本事,而我,則是事先知道的。而且,我只是除靈師,不是偵探。”
老子好歹也是看過原著的!
“哈?事先就知道?”目暮警官驚訝,“是誰告訴舒桑的?”
“……”舒允文不好回答,總不能和目暮警官、工藤新一說,你們這些low貨,其實都是動漫里的人吧?
想著想著,舒允文惡趣味心起:“……不是說了嗎?我是一個除靈師,所以,告訴我這一切的,自然就是山崎明二先生啦!”
車子里面,其他三個人都覺得身上一冷,好像有一陣冷風吹過似的。
山崎明二?尼瑪死人怎么跟你說話的?
“哈哈哈……舒桑真是喜歡開玩笑……”目暮警官笑著。
舒允文又扭頭看向工藤新一:“對了,工藤同學,今天老師布置的功課,你都做完了嗎?”
“啊!對哦!我的功課還沒做……”工藤新一愁眉苦臉。
他下午回家以后,就跑去踢球了,快天黑才回家,然后休息了一會,就來到了巖田家……
功課這玩意,本來想應酬一下就回家做的,結果卻發生了案件。
“那今晚回去,哪怕是熬夜,也要把功課做完哦!”舒允文隨口調侃著。
工藤新一心情不爽,白眼一翻:“要你管!”
前面,目暮警官立刻正色呵斥道:“工藤同學,怎么可以這么和老師說話?簡直太失禮了!趕緊向舒老師道歉。”
舒允文表情一囧,工藤新一則哈哈笑了起來:“目暮警官,您誤會了。舒桑是我的同班同學,不是我的老師。別看他像是大叔的樣子,其實今年只有十八歲。”
“啊?”目暮警官愣住了,盯著舒允文那張中年大叔的臉……
之前巖田大二郎認罪以后,針對舒允文這個“嫌疑犯”的調查,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所以,目暮警官也只知道,舒允文是從帝丹高中走出來的,至于舒允文的具體身份,還沒來得及查清楚。不過,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大叔臉,明明應該是老師的,好不好?
這怎么可能是個學生?
一定是工藤這家伙在惡作劇!
舒允文嘴角抽抽了兩下:“目暮警官,真是抱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查清楚了。我叫舒允文,現在就讀于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之前真是給您添麻煩了。這是我的學生證……”
“吱”的一聲,警車走了一個很明顯的S形,然后重新穩了下來。
“真、真的是個高中生?”目暮警官難以置信。
這特么的不科學啊!
工藤新一在旁邊分外欠扁地說道:“目暮警官,我都說了,別看他長的像大叔,真的只是個學生啦!”
舒允文扭頭看向工藤新一:“工藤同學,最好還是不要亂說話哦!我的職業,你也知道的,難道你不怕詛咒降臨嗎?”
“不怕!”工藤新一毫不猶豫。
舒允文翻翻白眼,很有一種往工藤新一的身上丟個“霉運隨身”的沖動。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現在,他身體里面山崎明二的靈魂力量還沒有煉化,能夠使用的力量,只允許他在使一個巫師伎倆,犯不著浪費到這家伙的身上。
想了想,舒允文忽然又想到,既然今天發生了山崎被殺的案子,這也就是說,明天的時候,工藤新一就要陪小蘭去游樂場,然后變身成柯南了……
“……工藤同學,我看你眉間有煞、烏云蓋頂,所以,等明天的時候,一定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舒允文說。
忽然從騷年變成正太,這肯定不算好事吧?
工藤新一“切”了一聲:“舒桑,我不相信這些的。”
舒允文笑了笑:“不,你會相信的。”
從明天開始,你就會相信了。
PS:嗯嗯……這章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