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其他黑衣人靠了過來。
他們對魁梧黑衣人說道:“姓秦的小子已經被帶走了,我們也撤吧。”
“想跑?沒那么容易!”洛擁雨怒道,試圖再次起身。
“算了吧洛長老,我們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想救下秦武而已,再打下去你也沒有勝算,凡事留一線,還是不要結成死仇較好。”一個女性的黑衣人說道。
洛擁雨沉默了,從剛才那一記怒鯨奔炎拳的威力來看,和自己交手的那個黑衣人,極有可能是鯨火拳宗的宗主本人。
如果那人是鯨火拳宗宗主,那這些人的身份豈不都是……
照這這樣看的話,把這些人得罪死了的確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而且是自己覬覦別人門派武功在前,理虧的是自己。
見洛擁雨沉默,幾個黑衣人也不再多言,帶著手上的魁梧黑衣人就撤了。
洛擁雨很久后才緩緩起身,雙眼盡是怨恨。
“秦武,我們走著瞧!”
追天派山下,秦武正和那個救下自己的黑衣人待在一起,等待這其他黑衣人下山。
“多謝李掌門搭救在下。”秦武單膝跪下答謝道。
那人用劍的黑衣人的確就是青蓮劍派的掌門,李云。
李云扶起秦武,說道:“不必多禮,你雖不是我青蓮劍派的弟子,但實際上卻與我徒弟無異,救你自然也是我分內的事。”
很快,其他黑衣人也紛紛下山了,秦武看到手臂受傷的魁梧黑衣人時,即便他還帶著面罩,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鯨火拳宗宗主,莫虎。
“莫宗主!”秦武立即行禮拜謝道。
莫虎一把扯下面罩,笑道:“嘿嘿,你小子居然認出我了,不枉我親自來救你一趟啊。”
秦武感激地說道:“秦武自幼不知見莫宗主打過多少次拳,這雙手早已銘記在心。”
莫虎高興地笑道:“你小子好樣的,寧死都不交出武功,我莫虎就看好你這種人!”
“喲,小子,你就光謝你莫大叔,不謝我們啊?”那個女性黑衣人也扯掉了面罩,露出了面罩下的嬌容。
“去去去,誰是大叔了!”莫虎驅趕道。
“多謝金門主”秦武對這女人同樣行禮,她是飛燕門門主,金飛燕。
接著,秦武對其他人也一一行禮,這些救他的人,皆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是對秦武有教導之恩的人。
“秦武,你也不用謝我們。洛擁雨覬覦我們的獨門武學,我們出手是理所當然的。”李云沉聲道。
秦武當年因絕頂天資,有很多人都想收他為弟子,然而也確實像洛擁雨說的一樣,礙于追天派的面子,不好收下,從而只讓秦武私下里“偷學”他們的武功。
他們有些是真心想收下秦武,有些如洛擁雨所說只是投資秦武,也有想趁秦武的機會,和其他“被偷學”門派搭上關系的。
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是確確實實的教了秦武很多東西,沒有他們,秦武也不會成長到今天這一步。
片刻后,李云對秦武關照道:“秦武,這次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洛擁雨肯定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雖然不是整個追天派都要取你性命,但洛擁雨一人也是不可小覷的。”
秦武沉默,這追天派是江湖第一大門派,哪怕只是一個長老,能動用的力量也絕不會小,此次之后,江湖恐怕難有自己安身之地。
見秦武半天說不出話來,李云說道:“要不然你就來我青蓮劍派,我直接跟追天派的表明你是我李云的弟子,即便追天派再怎么不愉快,他們也不可能對你怎么樣的。”
金飛燕見狀,嬌聲道:“喲,李掌門不愧是一流門派的掌門,這氣度就是不一樣啊,不過這秦武用的可是長槍,并非使劍,進你一個劍派不太好吧?”
“況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武你還是來我飛燕門算了,我飛燕門雖然比不得青蓮劍派,但我門派地勢險要,即便洛擁雨親自來玩陰的,也奈何不了你。”
“別聽他們的,秦武,要來就來我鯨火拳宗!我們鯨火拳宗的人最講義氣,絕對包你無恙!”莫虎也道。
“莫虎,你這說得好像我們的人就沒義氣一樣?秦武,來我們這吧……”
“秦武,我們這更好些……”
面對這么多門派首領的邀請,秦武不禁頭大,無論哪邊都與他有很深的淵源,自己沒答應還好,要是真的的答應哪一邊,豈不是辜負其他人?
“諸位!”秦武終于開口了“諸位的好意我秦武銘記在心,但我哪都不想去。”
李云皺眉,似是看出了秦武的顧慮:“秦武,我們大家都是為你好,你不用顧忌我們,覺得去哪好,直接與我們說便是。”
莫虎也贊同道:“沒錯,你小子爽快點,直接說,選誰都好,也省得我和這金婆娘吵吵。”
“姓莫的你叫我什么!?”金飛燕罵道。
秦武搖頭道:“不了,我是真的都不想去。”
“糊涂!”李云叱喝道,“你現在雖然實力高強,可堪一流高手,但洛擁雨的勢力豈是你一個人就能頂下的?你現在不找一門派庇護,豈不是送死!”
“李云說得對,秦武,你莫非是覺得我們對你不夠好?還是我們教的差了看不起我們?”莫虎也有些生氣,但他們都不忍看秦武這么白白送死。
秦武搖頭道:“我并非想送死,而是不想就這么躲一輩子。”
“躲?這哪能叫躲呢……”莫虎還欲再說,卻被李云攔下了。
李云看著秦武:“看你樣子,似乎是已經有決定了?”
秦武點點頭:“是的,我打算去參軍。”
“參軍?”李云皺眉道。
“對,參軍,正好現在陽國對我們漢國開戰了,正是去博取功名的好時機。”秦武答道。
“博取功名?然后呢?”李云已經隱約猜到了什么。
“該解決的,始終都該解決,不可能躲避一輩子。”秦武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這么說道。
聞言,諸位掌門都明白了秦武想做什么,他想借用朝政的力量……
的確,秦武如果加入他們,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只能算“躲”,因為他們只能做到庇護秦武,不可能因此和追天派開戰,而如果是秦武在戰場上殺出一身功名,借用朝政軍力的話……
利用朝政對付江湖門派,這是江湖中的一項大忌,但在場的人都將秦武視如己出,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支持秦武的。
沉默半響后,李云說道:“你想借用朝政力量,我們不反對你,只要你不做得太過就好,你要記住,對付你的只有洛擁雨,而不是整個追天派。”
“李云說的對,而且秦武你要小心啊,這戰場交戰,可不比洛擁雨的追殺安全到哪去。”莫虎也關懷道。
秦武拱手說道:“請大家放心,我自有把握,而且我參軍不止是為了洛擁雨的事。”
“那你還為了什么?為了榮華富貴?抱得美人歸?”金飛燕嬌聲笑道。
“金門主就別調戲我了。”秦武說道,“各位可還記得我曾說過,年幼時父母被殺一事?”
李云點頭道:“知道,只是你從未告訴我們仇家是誰,莫非你這次參軍還有為你父母報仇的原因在里面?”
“那你倒是給我們說說,你要報復的到底是誰?”莫虎問道。
秦武搖搖頭:“此事不便說出,恐駭人聽聞,你們就當我要殺的人是貴族或高官吧。”
“那你參軍功成名就后,又殺死高官,豈不是朝政通緝,那時你更難生存啊。”莫虎想勸秦武別沖動。
秦武寬慰他道:“放心,莫宗主,且不說這事到底該怎么辦我還沒計劃好,但光就我個人而言,你看我像是個莽撞的人嗎?”
“對啊,你以為誰都跟你個傻大個一樣呢?秦武不僅長得比你帥,腦子也比你聰明。”金飛燕嬌聲笑道。
李云臉色沉重,他注視著秦武,讓秦武也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的雙眼對視著。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們也就不阻攔你,你過目即會的武學天資是我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一味庇護你只會將你埋沒。”李云鄭重道。
十八歲就成一流高手,要是再去戰場上增加實戰廝殺的經驗,以后世上還有幾人能敵?
“我們也沒什么再能教你的了,只有祝你保重,我們拭目以待你歸來的時候,只是不知道再見到你,得是多少年后了”李云說道
“你小子在戰場上可得小心啊,可千萬別逞能。”莫虎說道。
“行了傻大個,以秦武現在的本事,只要不是被幾萬個人圍住,能有什么事?別在這添晦氣。”金飛燕說道。
莫虎:“你個臭婆娘誠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金飛燕:“你說誰臭婆娘!老娘我可是冰清玉潔國色天香!”
“你自己都說你老了,還國色天香呢。”莫虎不屑道。
見這二人又吵起來了,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他們早已對這兩人的打情罵俏習以為常了。
“那么,諸位保重,多謝諸位這么多年來對秦武的照顧了!”秦武鄭重地對在場所有人行了一個大禮,這兒每一個人,都對他猶如再造之恩,他當行此禮。
“保重,此行一定要平安歸來!”
所有人都對秦武如此說道。
與眾位掌門相別后,秦武整備好了行裝與兵器,就踏上了前往邊關的旅程,光這行程,一走至少要一月。
這世上有四個國家,其中漢、陽、巫這三大帝國稱霸了大陸,還有一個小國漂浮于海上,固少有爭端。
漢國,太陽初升時最先照耀到的帝國,這是三大帝國中最強盛的國家,占有了整片大陸二分之一。而今,這個強盛的帝國因為朝政腐敗而漸漸衰弱,鄰國更是趁虛而入,使得這個帝國陷入了戰亂之中。
數十日后,秦武終于到快要到達合縱關前,就在路過合縱關附近一個小村子時,秦武卻發現,山村竟燃燒著熊熊烈焰,秦武看著村里的男人們拖著妻子,抱著孩子,連衣物錢財都顧不上拿,滿臉驚恐地忙著逃命。
“怎么回事?難道合縱關已經被攻破,敵人打進來了?”秦武自言自語道,但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并不是那樣……
村子里,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悍匪悍然一腳踹開破爛的木門,看到躲在里面瑟瑟發抖的年輕婦女后,興奮地舔了舔嘴唇,仿佛抓雞仔一般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領就扔倒在了地上。
接著絡腮胡悍匪便一臉惡笑地把她壓在身下,強行扒起衣物來。
“不要,不要啊!”女人拼命掙扎著,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怎是一個壯漢的對手。
眼看絡腮胡悍匪就要得逞,女人眼角流下一滴屈辱的淚水,腦中只剩下了用什么辦法自盡的念頭。
就在這時……
噗嗤!
一柄長槍的槍尖從絡腮胡悍匪的脖子上穿過,那悍匪連哼都沒哼一聲,眼神迅速暗淡了。待得長槍拔出,絡腮胡悍匪的尸體直接砸了下去,壓在了那女人身上。
“啊!”
那女人一聲尖叫,使勁推開了絡腮胡悍匪的尸體,并拉攏自己的衣物,蓋住了胸前的那一抹白皙。
“你還好嗎?”
待得女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在她眼前的是一個扎著沖天馬尾,一襲青色錦衣的年輕人。年輕人手中長槍的血跡提醒她,自己被這個人救了。
女人嗚咽道:“還好,還好少俠來的及時,若是少俠晚來一步……實在是太感激少俠了,嗚……”
這青袍年輕人自然便是秦武,秦武正值熱血年紀,鋤強扶弱更是他身為江湖中人的本分,被人感謝,也是秦武一路上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秦武拿出一張白帕遞給女人,道:“這是在下為人的本分,此處還不安全,姑娘還是先跟我離開吧。”
女人擦干眼淚,“嗯”了一聲,跟在了秦武的后面。
一出門,就聽見一個雄渾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五!老五!你這邊有沒有搶到什么好東西?”
剛出門的兩人應聲望去,看到了正在朝這走來的另一個土匪,那土匪肩上扛著幾只雞,手中還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大刀,看來是有村民在他手中遇害了。
這土匪看到出來人不是自家兄弟,特別是眼前這個不認識的男人還拿著武器,頓時心中警戒,大喝:“你是什么人?”
秦武將女人護在身后,說道:“秦武!”
那土匪喝到:“姓秦的小子少管閑事!敢惹我們‘黑山七虎’,活膩了不成?老五!快出來和我一起殺了這個不開眼的小子!”
“老五!你人死哪去了?”
眼見這土匪呼喊沒人回應,秦武嘴角一笑,不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他死在你臉上去了!”
秦武將槍長反手一揮,殘留在槍上的血跡頓時濺了那土匪一臉。
那拿刀的土匪先是愣了半響,待他摸了摸臉,看到一手血污的時候,頓時想到了什么。
“哇呀呀!看我不劈了你!”
那土匪將肩上的雞一丟,舉起大刀就朝秦武這邊砍來,秦武身后的女人嚇得直接抱頭蹲在地上尖叫。
然而秦武絲毫不懼,眼神堅定地凝視著那朝自己沖來的土匪。在土匪靠近自己的那一剎那,秦武手中長槍一甩,彎成弧度的白蠟槍桿直接將那土匪拍飛出去,將一旁的籬笆撞碎了一地。
待得灰塵散去,那土匪正捂著胸口不停咳血。
“內、內力!一流高手!”
他看著眼前的秦武如同看見了魔鬼一般,連滾帶爬地就往外逃,連刀都顧不上拿。
“別想逃!”秦武立即追上去,他的速度根本不是受了重傷的土匪能比的。
那土匪眼看要被追上,急中生智轉身逃進一個小巷,邊跑邊竭力呼喊:“兄弟們,救命啊!”
“燕縱!”秦武看他突然拐彎,頓時縱身一躍,使出飛燕門的輕功,身輕如燕,一腳踏在土墻上,直接踏墻追來。
“救命啊!救命啊!”土匪嚇得屁滾尿流,平時只知道在偏僻之地欺男霸女的他,哪里惹過秦武這樣的高手。
就在要被追上時,這土匪也已經逃到了小巷的盡頭,他已經看到了站在空地上盤點財物的兄弟們!
土匪高舉手臂不停揮舞,大喊:“兄弟們!救……”
但這土匪沒能將下一個字說出來,他手仍然高舉著,眼神卻愣愣地看著那從自己胸口貫出的槍尖。
長槍拔出,土匪的尸體噗通一聲栽倒了下去。
空地上的另幾名土匪愣愣地看著這一幕,一時間回不過神來,等看到自家兄弟倒下去血流一地時,才悲痛的呼喊起來。
“老四!”
“四哥!”
秦武看著眼前一群人,數了數正好五個,于是說道:“看來你們‘黑山七虎’剩下的五個人都在這里了?挺好,不用我一個個找了。”
“殺了他!為四哥報仇!”
五個人抄起家伙,怒吼著朝秦武沖了過去……
片刻過后,青袍上沾滿血跡的秦武回到了一開始救下那女人的地方。那個女人依然待在那里,看到秦武滿身是血地回來,趕緊上來關心道:“秦少俠回來了?哪受傷了嗎?”
秦武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我沒事,這些血都是那些賊人的,只可惜有個家伙挺機靈,見勢不對直接就跑了,當時忙著殺其他人,沒顧得上追他。”
女人聽得有些呆了,愣愣地問:“少俠、少俠將那些強盜都?”
“沒錯,所謂的‘黑山七虎’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其他的都被我殺了。”
這女人聽得喜極而泣,當場就朝秦武跪下,泣聲道:“秦少俠大恩,小女子實在感激不盡,小女子在這里替村里人向恩人磕頭了!”
秦武看見那女人將頭在地上磕地砰砰作響,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道:“懲奸除惡是在下應該做的,姑娘不必如此大禮。”
那女人即便被扶了起來,口中也依然不停說著“謝謝恩人”的話語。
秦武說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人答道:“小女子名叫唐憐。”
秦武向唐憐問道:“村里遭此大難,你家男人呢?難道拋下你自己跑了?”
唐憐搖搖頭道:“恩人有所不知,小女子才新婚沒多久,合縱關那邊就打起了仗。我和我家男人剛完婚,他就應征上了戰場,所以家里只有我一人。”
“原來如此。”秦武恍然道。
“我本來也是打算前往合縱關從軍的,路過這里時看見此地火光沖天,還以為是合縱關以被敵人攻破了,沒想到居然是這些匪徒作惡。如今國難當頭,他們卻趁火打劫!真是不知恥!”秦武越說越生氣,恨不得再將那些匪徒的尸體再吊起來鞭尸一遍。
“恩人也要前往合縱關從戎?”那唐憐驚訝道。
“是啊,怎么了?”秦武問。
唐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道:“若是這樣,小女子有一個請求想拜托恩人。”
“嗯?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盡力幫你。”秦武說道。
“是這樣的”唐憐說道,“我家男人前去合縱關應征已經有數月了,可是這數月來我一封家書也沒收到過,我擔心他……”
“所以我想請恩人到了合縱關,幫我看看我家男人怎么樣了,若是無事,還請恩人讓他寫信回來一趟,而且現在村里成了這樣,更要給他說一聲。”
秦武點點頭,道:“那你家男人名字是什么?什么長相?”
唐憐答道:“他叫鄭德義,個子與恩人差不多,皮膚黑黑的,對了,他手臂上還有道疤,是小時頑皮劃傷的。”
秦武將這人特征仔細記住,回應道:“好,這事包在我身上,唐姑娘放心吧。”
隨后,秦武將唐憐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待她和村子里逃出去的村民會合后,便拿上她寫好的書信并與她告別,繼續踏上了前往合縱關的路上。
合縱關,是漢國抵御陽國最重要的關口,建于連綿山脈之中,除了關口有路可過外,其余之處全是百丈高的懸崖峭壁,根本無法攀登。所以這合縱關歷來也被譽為萬夫莫開之關,只要此關不失,漢國便可無憂。
正因如此,即便陽國已經對漢國宣戰數月,漢國權貴們卻對此毫不擔心,因為在他們心中,合縱關是絕不可能失守的,只要不停將那些平民送上戰場當消耗品就可以了。
秦武來到了合縱關關口,即便是面向國內的這一面,城墻也修的十分高大,城樓上旌旗飄蕩,關口由一隊士兵嚴加把守。
原本這里身為與別國交界之地,那是行商旅人絡繹不絕的,熱鬧得很。但是現在處于交戰狀態,別說經過了,就算只是靠近都會被當做敵人的探子,所以這原本熱鬧的合縱關,如今除了士兵外什么也沒有。
秦武朝那隊士兵靠近了過去,想要詢問應征在何處,以及幫忙打聽那個鄭德義的事。
可秦武一靠近,守城的兩名士兵便朝他端起了長槍,大喝:“什么人!”
秦武微微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并說道:“我是來應征想要當兵的。”
“應征?”那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卻沒放下手中長槍。
這也不怪他們,平時有人靠近,他們頂多也只是伸手攔下并盤查而已。但秦武……
他身上一身血都還沒干透呢!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士兵質問道。
秦武看了看自己身上,無奈道:“這是剛才路過一個村子時,看見有強盜在燒殺搶掠,這血是那些強盜的。”
但那兩名士兵卻依然沒有放下警惕之心,其中一個眼神有些古怪地問:“強盜?”
秦武點頭答道:“是啊,他們還自稱黑山七虎來著。”
另一名士兵喝道:“什么白山黑山,七虎八虎的,總之你先把兵器丟在地上。”
秦武聽他的命令,將自己背在背上的長槍輕輕放在了地上,并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見秦武放下了兵器,那兩名士兵終于也收回了長槍,說道:“那你跟在我后面,我帶你去應征的地方。”
秦武問:“那我長槍呢?”
士兵答道:“我們先替你保管,之后會還給你的。”
秦武笑著搖搖頭,老實地跟在了那個帶路的士兵身后,只是他一身血跡,引得路上那些巡邏把守的士兵都不由得多看他幾眼。
很快,秦武被帶到了一座營帳前。
帶路的士兵對秦武說道:“你先在這等著。”
說完那名士兵便一人進去通報去了,很快,他跟在一個看起來軍官打扮的人身后走了出來。
募兵官掃了一眼四周,問道:“哪個地方的新丁到了?怎么只有一個人?”
秦武拱手答道:“大人,在下常年行走四方,沒有定居之處,最近聽聞我們漢國和陽國打起了仗,所以前來參軍報國。”
募兵官瞥了秦武一眼:“你知道參軍的規矩嗎?”
“規矩?”秦武疑惑道,為國效力還要什么規矩?
募兵官說道:“不知道?征兵是由兵部把征兵任務派給各處地方官員,由當地官員募兵完成后,再附上文書、名冊,統一發往合縱關。”
“你一個人,沒有文書,沒有證明,光憑這一點,我都可以把你當奸細抓起來了!”
說罷,募兵官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營帳,留下秦武愣愣地站在外面。
那個帶他進來的士兵勸慰到:“兄弟,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哪個小地方來的,只有你一個人呢,沒想到你連參軍的方法都不知道。”
“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雖然你就這么進來一下,也不可能當奸細,不過按律來講真的是可以當奸細抓起來的,走吧,跟我出去,回去后到哪個郡縣走完流程再來。”
“這……唉,好吧。”秦武嘆息一聲,他本以為參軍只需要到了戰場上陣殺敵就完了,但他又轉念一想,也對,如果真像他一樣來一個收一個,這樣的軍隊成何體統?
秦武和那士兵往外走的路上,秦武向他打聽道:“對了,兄弟,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鄭德義的人?”
那士兵想都沒想地答道:“這合縱關數萬軍士,我哪知道你說哪個鄭德義。”
秦武想了想,補充道:“他個子和我差不多,皮膚比較黑,手上還有道傷疤。”
士兵笑道:“這你就更找不到了,你說這里當兵的,哪個不風吹日曬皮膚黑,至于手上有疤,這里除了新兵蛋子,有幾個人沒疤的?”
說話之間,秦武又被帶出了合縱關外。但秦武仍然堅持地問道:“那人就來自附近的一個村子,應該沒多久,勞煩你再幫忙仔細想想。”
那士兵將秦武的長槍丟還給他,并不耐煩地道“不知道不知道。”
正在秦武感覺無望時,這時旁邊的另一個士兵開口說道:“你是說才來沒多久,叫鄭德義?”
“對!”秦武答道:“這位兄弟你認識他?”
“哈哈,認識認識,那幾天剛好我沒執勤,閑著去看了一下新兵分配,嘿,那個叫鄭德義的家伙,雖然看起來不怎樣,但卻很有一把力氣,居然直接被虎賁軍給選中了。”
這時之前那個忙著趕秦武走的士兵也來了興趣,問道:“什么?一個新兵居然進了虎賁軍?”
“那還能有假,好多人看著呢,那個叫鄭德義的被虎賁營的項輝將軍直接選中。嘖嘖,虎賁營啊,他們的軍餉可都是咱們的五倍!大家伙那時都驚呆了,都在討論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背景,結果一問,居然就是這附近一個小村子的農夫而已,所以這事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秦武趕緊插話道:“這個鄭德義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
認識鄭德義的那個士兵問:“你找他有什么事?”
“是這樣的……”
秦武將村婦唐憐托他代送書信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給了二人。認識鄭德義的那士兵聽完后,立馬拍拍胸脯說這就去告訴鄭德義。
一刻鐘后,他便帶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走了出來。那男子穿著的鎧甲和普通軍士的粗制鎧甲大不相同,不僅造型不一樣,鎧甲還上鏤著精致的虎紋。而且他身材樣貌各種特征看起來都和唐憐說的一模一樣,這人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鄭德義了。
那男子一出來,便激動地抓住秦武的肩膀,興奮地對秦武說道:“聽說你帶來了我家里的書信?”
秦武點點頭,將書信交給了他。
鄭德義里面接過書信,迫不及待地查看起來,他臉上先是欣喜,接著是震驚,轉而又變成安心和憤怒。
看完書信的瞬間,鄭德義當即就朝秦武跪了下去。
“多謝恩公舍身救我家娘子和父老鄉親!”
秦武趕忙扶起他,說道:“快請起。”
鄭德義激動地說道:“恩公大恩大德,我鄭德義必定銘記在心,只要恩公需要,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秦武看得出來,這鄭德義也是個性情中人,果然山村眾人性格大都比較樸素。
秦武轉念一想,忽然說道:“我現在正好有個麻煩,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解決。”
鄭德義道:“恩公有什么麻煩盡管說!”
秦武將自己參軍不能的情況告訴了鄭德義,鄭德義聽聞后,喃喃思考道:“沒有文書證明……”
秦武看他似乎也很為難的樣子,便道:“不行的話也沒關系,我到附近郡縣的官府應征報名就是了,多跑一趟而已。”
鄭德義說道:“這怎么行!這樣,恩公先和我進去,我盡力幫你通融!”
秦武也不推辭,拱手道:“那就有勞了。”
說完,秦武變跟在鄭德義的身后,又重新進了合縱關。
他們身后那兩守衛其中之一喊道:“喂,你兵器還沒重新交給我們!”
另一個守衛士兵阻止了他的呼喊,說道:“沒事,讓他去吧,虎賁軍的特權可大著呢。”
很快,秦武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個募兵官的營帳外,只不過這次他沒有在外面等待,而是和鄭德義一起走進了營帳。
營帳內,那募兵官看到秦武,說道:“誒我說,你這家伙怎么又回來了?誰允許你進來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當奸細抓來!”
這時鄭德義說道:“劉大人,這位是我帶進來的。”
說完,他又向秦武介紹道:“這位是專管接收和安排新兵的劉本能大人。”
劉本能看了看鄭德義的鎧甲,說道:“虎賁軍的?你來這里干什么?”
鄭德義答道:“是這樣的,我剛才聽說他因為沒有文書證明,而被拒招,是嗎?”
“不錯。”那劉本能答道。
鄭德義說道:“雖然他沒有文書證明,但是我可以為他作保,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作保?他是你什么人?”劉本能問。
鄭德義答道:“他是我的恩人。”
劉本能道:“恩人?”
這時秦武解釋道:“在下在來合縱關的途中,碰巧遇到一群山賊土匪正在一個村子里劫掠,于是出手懲治了他們,剛好救下了他的家人。”
“土匪?”劉本能狐疑地看了秦武一眼。
秦武答道:“是的,雖然不知道大人是否聽說過他們,他們自稱黑山七虎,不過已經被我當場格殺了六人。”
劉本能聽完秦武的話,眼皮忽然一跳,接著忙道:“什么黑山七虎,沒聽過!”
“你就算是他的恩人,剿滅過土匪,我也不能收納你,這是軍規,趕緊走趕緊走!”
秦武表情一滯,起初他看這劉大人似乎對自己剿滅匪徒的事有點興趣,還以為會看在自己剿匪有功的份上,破例收下自己呢,沒想到態度卻忽然一變。
鄭德義連忙說道:“大人,還請看在我的面子上……”
但劉本能根本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直接拒絕了鄭德義的請求,大聲叱道:“你們虎賁軍什么時候還有權利管募兵的事了?何況你還只是虎賁軍的一個士兵而已。要是虎賁軍隨便一個士兵都能給來歷不明的人作保,那這合縱關還要不要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劉本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開始都沒有直接拒絕,現在卻好像故意和秦武他們過不去。
“劉大人……”鄭德義還想繼續說些什么,但卻被秦武阻止了。
眼看這劉本能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秦武也不向讓鄭德繼續丟臉,而且這個劉本能的態度也很是奇怪,不過他不愿意通融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不了多走一趟就而已。于是秦武便道了一聲告辭,準備離開這座營帳。
這時——
“等等!”
一聲雄渾的聲音從營帳外傳來,接著一個威猛的身影擋在了秦武他們面前。那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頭頂紫金纓頭盔,身披血紅虎紋鎧甲,腳踏紅須鎖鱗履,胸甲前還鏤著一個猙獰的烏金虎頭咆哮的紋樣,甚是煞氣逼人。
鄭德義看到那個威猛的身影,頓時一聲驚呼:“項、項輝將軍!”
秦武也凝重地看著那項輝,他從項輝身上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此人是個不得了的高手。”秦武默道。
項輝將軍看了鄭德義一眼,說道:“怎么?在我虎賁營訓練了幾個月,就連舌頭都嚼不清了?”
說完項輝將軍也不等鄭德義回答,而是徑直地走到了劉本能跟前。
那劉本能看到項輝的時候,心里就有些發怵,現在項輝走到他跟前,更是直接被項輝那一身殺伐之氣嚇得腿肚子發軟,愣是沒站住,往后退了好幾步,勉勉強強地扶在桌案上才穩住身子。
項輝睜大他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劉本能,沉聲道:“劉本能,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劉本能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什、什么什么意思?”
“你剛才說,要是我虎賁軍的一個士兵都能作保,這合縱關就沒了,是吧?”項輝一字一句地問道。
雖然話有些不一樣,但那的確就是之前劉本能想表達的意思。
“你這是在質疑我虎賁軍軍士的品行和忠心嗎!?”項輝死死地盯著劉本能說道。
劉本能連忙道:“不、不敢……小的不敢,小的怎么敢質疑虎賁軍呢!那是絕對沒有的事!”
“那就好。”項輝盯著劉本能,漸漸的收回了自己目光中的煞氣,轉身說道,“既然你不方便通融,那這人就由我虎賁軍直接收了,我想我堂堂掌管虎賁軍的將軍,給自己軍隊加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吧?”
“有有有!肯定有,誰敢說沒有我跟誰急!”劉本能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敢有絲毫異議,只盼著趕緊送走項輝這尊煞神,現在就算是讓他自己親自安排這個新來的,他也得做的巴巴適適的啊!
項輝沒有繼續搭理他,自顧自地一路往外走去,走到營帳門口時,頭也沒回地說道:“你們兩個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跟上!”
“這……”秦武看了鄭德義一眼,看到鄭德義朝他點點頭后,也就跟了上去。
雖然這事有點突然,一時間沒被秦武反應過來,但他還是慢慢地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么。
自己不但成功參軍了,而且似乎還被收進了很厲害的一個軍隊里?
這可真是個意料之外的驚喜啊,雖然秦武對從軍這件事沒有絲毫猶豫,但憑他的本事,自然是不甘只做一個守城門的小卒子的。
秦武和鄭德義一路跟在項輝將軍的后面,這里路上,那些普通士兵看到項輝后,都是自覺地讓給項輝讓開中間的道路,他們之中有畏懼項輝的,也有敬仰項輝的,但無一例外的都不敢靠近項輝。
就這樣,一行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虎賁軍的營地。到了這里,秦武感覺這里的士兵和普通士兵簡直是天壤之別。
雖然那些普通士兵并沒有玩忽職守渾水摸魚之類,但秦武從他們眼神就看得出,他們只是圖完成任務而已,巡邏或站崗結束后,就忙著去偷閑的那種。
而這里不同,每個士兵都帶著類似于項輝將軍那樣的氣質,肅穆且凌厲,站崗士兵光是看著就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而那些沒有執勤的士兵,也不是躲在營帳里私下賭博之類,而是在校場上勤加鍛煉,哪怕校場上根本沒有督促他們的人。
不,應該說,每個人都在相互督促,相互勉勵吧。
這時,項輝將軍發話了:
“鄭德義!”
鄭德義連忙喊道:“到!”
“你擅離虎賁軍營地,并且還給我在別的地方丟人,罰你去給我跑校場二十圈!”
鄭德義解釋道:“將軍,因為平時訓練繁忙,一直沒和家里通過書信,所以我……”
“四十圈!”項輝喝道。
“是!”鄭德義不敢再言,立馬就跑校場去了。
“至于你。”項輝轉身對秦武說道,“雖然我剛才在劉本能那說了要收你,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虎賁軍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秦武目光炯炯地直視著項輝,道:“回稟將軍,我絕不會讓將軍失望!”
項輝點了點頭,道:“很好,那我就先容你在虎賁軍中鍛煉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我看你順眼的話,你就可以留下,如果不順眼,我也不驅逐你,只是到時候就得請你去其他軍中做事了。”
“等鄭德義受罰完后,你就讓他帶你了解下下這里情況,領身合身的甲胄,再找個營帳住下,之后你就跟他們一起訓練和生活了。”
說完,項輝便自顧離去,留下秦武一個人站在原地。
而秦武感受著這周圍忙碌的氛圍,聽著同僚們在校場上揮舞地叱喝,不禁讓他心中熱血澎湃,他放下背上的長槍,舒展了一下身軀,一聲長嘯過后,不由自主地跑過去加入了他們。
訓練結束時天色已是傍晚,鄭德義勾著身子,氣喘吁吁地對秦武說道:“四、四十圈啊!恩公你、可真行,居然、還那么淡定。”
鄭德義跑完這四十圈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說幾個字便喘一下吞一口唾沫。
秦武笑著搖搖頭:“你先休息下再說話吧,看你喘成什么樣了。”
四十圈跑下來,秦武雖然也感覺到勞累,但這卻并非他的極限,他平常好歹也是習武之人,這點累還不會怎么樣的,只是稍稍出點汗和深呼吸幾下而已。
半響后,鄭德義也恢復差不多了,他繼續問秦武:“我說恩公啊,你又沒被罰,干嘛也一起來受這個罪?”
秦武笑著反問:“項輝將軍不也沒讓你跑這么快,你干嘛不慢慢跑呢?”
鄭德義笑著撓撓頭,道:“這不是沒跑完就不能吃飯嘛。”
秦武仍然笑著說:“可也沒人監督你到底跑第多少圈了啊,糊弄一下不就可以了嗎?”
鄭德義頓時不知道說什么了,結巴道:“這、這多不好,哎呀恩公你就別戲弄俺了,本來是俺問你,結果反倒你把俺問到不知道怎么說了。”
“俺?”秦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可沒聽鄭兄有這口癖啊。”
鄭德義連忙捂嘴,說道:“俺……我本來就是鄉下人,以前一直都是那么說話的,不過項輝將軍說為了軍容,所以禁止了這些俗氣的字眼,這幾個月了,也差不多習慣了。”
“哦,這項輝將軍連這都管?”在秦武看來,這確實是管的太過了。
鄭德義擺擺手示意秦武別繼續說了:“總是項輝將軍是個很嚴厲的人,今天他對你的態度,簡直就跟太陽從西邊出來似的。”
“這么厲害?”秦武詫異道,他雖然感覺到了項輝的威嚴,卻沒覺得他是這么嚴厲的一個人。
“總之,別看今天好像你和項輝將軍有些交情了,但沒事的話最好還是少搭話,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就行了,不然說不準就會受罰。”
“對了,我們雖然私下里一直項輝將軍項輝將軍的喊,但以后看到將軍需要喊的時候,一定要叫‘鎮漢將軍’,我當初就因為一句‘項將軍’而挨了十下板子呢。”
“多謝提醒,我記住了”秦武答道,心中卻是覺得這項將軍維護軍儀軍威維護地也太過了,簡直不近人情。但他又轉念一想,如果真的不近人情,又怎么會一個大軍都服他呢?想必這“鎮漢將軍”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秦武默默地想著,他心里忽然想好好接近這鎮漢將軍,好好學習將軍身上有的,而自己沒有的東西,這是他身為習武之人一直以來的上進心。
“恩公發什么呆呢?快走吧,待會飯菜都涼了”鄭德義催促道,將秦武叫回了神來。
秦武笑著點了點頭:“哦對,走吧,還要靠鄭兄你帶路呢。”
鄭德義拍了拍自己腦袋道:“哦對對!恩公快跟我來!”
兩人到了用餐之處,此時已經過了飯點沒什么人在這里了,雖然免去了排隊打飯,但飯菜也也有點涼了。
“恩公,這飯菜雖然涼了點,但肯定會讓你吃飽,而且吃得也不差,實在不行,咱還可以叫伙夫再熱熱。”
秦武看了看這飯菜,那叫一個好,除了沒酒喝,基本全是好吃的,一開始秦武還一直以為軍中的伙食頂多就是青菜饅頭呢。
秦武感受了一下飯菜的熱度,說道:“沒事,還溫著呢,正好合適,就別麻煩人家了。”
鄭德義笑道:“好,那恩公你先坐下,我幫你把吃的盛過來。”
“這……不好吧。”秦武道。
鄭德義笑道:“沒事,幫人盛個飯算什么,以后說不定恩公排前面的時候,還要請恩公也幫我盛一下呢。”
“那就謝過鄭兄了。”秦武拱手謝道,接著又說,“還有一事,鄭兄你也不必老叫我恩公恩公的,我們現在都是同軍戰友了,老這么叫多奇怪的。”
鄭德義愣了一下,問道:“恩公你救我鄉親父老,稱你恩公有什么好奇怪的?”
“還是換一下吧。”秦武堅持到,“鄭兄你有這份心意就好,如果鄭兄愿意,以后在軍中,就直接稱呼我名字秦武吧。”
“這……”鄭德義想了一下,“那這樣,以后我就稱呼你為秦兄,如何?”
“好好好,就這么稱呼我吧。”秦武笑道。
待飯菜盛上桌,秦武總算也是好好吃了一頓飯了,他從沒想過,自己這段時間吃上最好的飯菜,居然是軍中的伙食。
“這要是再加壺酒的話,簡直美哉。”秦武不禁說道。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了,軍中哪能隨便喝酒呢。
鄭德義也嘿嘿笑道:“是啊,本來我也是抱著一腔熱血,想上陣殺敵的,結果這么久了,也沒看陽國那群膽小鬼過來叫陣。要不是這吃這么好,軍餉也高,我覺得我都有想回去種田的想法了呢,好歹家里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妻子。”
鄭德義這家伙邊說邊想入非非,露出一副癡笑。這虎賁軍的軍餉是一般軍士的五倍還多,鄭德義會幻想以后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樣子也不奇怪。
大快朵頤之后,鄭德義帶秦武去休息的營帳,因為認識,所以也是帶秦武來到了鄭德義他們的營帳里。鄭德義和其他軍士說明秦武身份后,那些虎賁軍的軍士也都很歡迎秦武來他們營帳,畢竟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鄭德義見秦武和這些兄弟相處挺好的,便道:“那秦兄你就先和兄弟們認識認識然后就休息吧,晚上我還要執勤,就不和你聊了。”
秦武回道:“好,今日勞煩鄭兄了,鄭兄請慢去。”
鄭德義點了點頭,出了營帳,留下秦武和另外四個軍士在營帳內。
這時其中一個軍士過來對秦武笑著說道:“秦兄弟,我叫王衛,是管這里的伍長,雖然加上你似乎該叫陸長了,不過多一個人也沒事,不可能剛剛好每個小隊都五個人,哈哈哈!”
秦武聽王衛說著無所謂的笑話,笑著點了點頭示好:“今后還請伍長多多關照了。”
王衛擺擺手,道:“誒,哪里的事,以后叫我王衛就好,今天正好鄭德義晚上巡邏,你就先睡他的床鋪吧,等明天天亮,再去給你領一套被褥過來。”
另外三個人和秦武也互通了姓名,他們分別叫林銳精,魏高,孟俊。幾個人之間互相聊了聊家常和一些趣事,一直到宵禁時間后,都不約而同的睡下了,虎賁軍的一切規定,都是要嚴格遵守的。
次日,秦武穿上嶄新的盔甲,與虎賁軍戰士們一同晨練,晨練過后,在王衛的安排下,負責值守。其實不打仗的話,戰士們的生活也就只有訓練和巡邏而已。
值守時,項輝還從從秦武身邊經過了幾次,不過項輝根本撇都沒撇過他一眼,仿佛這兒沒人一樣。幾次下來,秦武不禁回想起昨天鄭德義說的話,這項輝將軍能做昨天那些事,果真仿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般。
之后,秦武在軍營日復一日的在軍營中生活著,晨練,值守,巡邏,休息,吃飯,睡覺。在軍營里基本也不會有什么新鮮事發生,所以閑暇時和王衛鄭德義聊天,聊得差不多也都是從軍以前的事。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本來秦武以為在陽國發起新的戰爭前,日子就會這么一直下去了。可是,某一天晚上秦武獨自在校場上練武時,卻發生了一件可以讓他目前情況出現轉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