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你來這里做什么?”一臉冷厲的弈秋,捂著方才被夜顏險些刺穿的胸口,問道。
“奕師弟,那日,你在師傅跟前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妖女嗎?”秦風怒斥著。
今天原本是弈秋跟長歌大婚的日子,他因為不敢面對現實才跑了出去,若不是六師弟急匆匆的跑來告訴他。
弈秋就是盜取《禁術》的兇手,他根本就不會聯想到,弈秋會用這樣殘忍的手段,活生生的剝離長歌的生魂。
難道,只為十年前瘋道人的一句話:長歌是妖女夜顏的靈魂轉世!
“是又怎么樣,五百年前,我跟夜顏情投意合,約定三生,而你們呢?一個個嘴里說著仁義道德,道藏三千,卻視生命如螻蟻一般,最后,不惜一切代價硬是將我們分開。”
弈秋胸前上下起伏,憤然的質問,滿臉寫著不甘心。
曾經的幸福,就是被這一群所謂的正義之士,強行拆開。
“奕秋師兄,那個魔女可是斬殺了三千名童男童女的妖人啊……”
“住嘴。”
“呃……”懸浮在山洞半空中的長歌,從喉嚨里發出一道及其難受的聲音。
穿著一身大紅色嫁衣的她,緩緩降落,原本還在跟奕秋爭論的秦風,眼疾手快,迅速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穩穩的落在地面上。
他雙目光柔情,輕聲問著:“長歌,你還好嗎?”
身體有些發軟的她,依靠在秦風懷里,一雙疲憊的眼眸,輕輕的掃過四周。
這里是一座人工所鑿成的山洞,山洞頂端黑壓壓的一片,辨別不清任何東西,唯一的通風口,便是位于長歌所在位置的西側。
而在長歌的對面,有一個煉制物品的火窯,那里面的火焰,燃燒的很是旺盛,即便隔著很遠,長歌依舊能聽見火焰撲哧撲哧的聲響和那熾熱的溫度。
“我…沒事。”長歌用盡全身力氣,輕輕的說著。
秦風,仙靈山的修道者,因為入門及早,人稱大師兄,她在原主的記憶中尋得一些蛛絲馬跡,自幼他便中意著自己。
可是,那時的她偏偏對長期漂泊在外的奕秋師兄一見鐘情,一想到這兒,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沒事,就好。不然,一會兒夜顏的容器壞掉了,我也就不好,再剝離你的生魂了。”
弈秋冰冷的說著,好似剝人魂魄,就跟剝樹皮一樣簡單,絲毫沒有察覺到殘忍!
“你說,什么?”
長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弈秋,抽生魂?那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自己怎么會?
她輕輕推開秦風緩緩站起身,身體微微的晃動幾下,才勉強站穩!
“恩?怎么?后悔了?當初是誰哭著,求我,娶你,并且不惜一切代價,將偷來的《禁術》跟'雮塵珠'硬塞給我,那個時候,我還意為你知道抽生魂這件事了呢!”
說話的弈秋滿臉輕嘲,眼中的鄙夷甚是明顯。
求你?娶我,原主到底是有多傻,才會干的出這樣的事情來!
“長歌,私自盜竊《禁術》跟‘雮塵珠’可是死罪啊,你怎么能…這么…傻…”
秦風知道長歌喜歡弈秋,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為了愛情傻到這種地步,就算長歌的父母是仙靈山的院長。
可是,私自盜竊,輕者逐出師門,重者抽去仙靈根,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為人!
長歌低頭斂目,看著掛在胸前的那顆橙紅色的石木珠,圓潤的珠子中間漂浮著一些白色的云彩,靈力十足,模樣甚美。
長歌僅僅只是吸了一口靈氣,就覺得渾身舒暢,靈力充沛。
想必這就雮塵珠了吧!
她用力一扯將珠子死死的拽在手中,冰冷的問著!
“這就是你說著‘雮塵珠’?”
“怎么?自己偷的東西,不認得了?”
“怎么會呢,弈秋師兄?畢竟我……”長歌話還沒有說完,弈秋跟秦風看見一道橙色的光線,快速的朝著火窯中飛去……
“賤人,你盡然敢,燒了‘雮塵珠’。”
發怒的弈秋設想過千萬種長歌醒來后的場景,像傻子一樣留著一地的哈喇子,或者是陷入永生永世的沉睡。
不管是那一種,對他來說,都是好事,至少不用擔心夜顏此后沒有了容器。
現在,這位令他熟悉而又陌生的長歌,到底是誰?
“我怎么不敢燒了?這么舍不得,你自己去搶啊!”
“你……這個,賤人!”
弈秋雙目含怒,他不是不想去搶,只是雮塵珠乃仙家物品,兵器排行榜前十,并且是名副其實的神器,若是沒有得到神器的認可,任何人是無法靠近神器。
所以,這才是他娶長歌的理由!
“賤人罵誰?”
長歌雙手抱胸,輕飄飄的問道!
“賤人罵你!”
“果然是賤人罵我!”
“你……”
突然醒悟過來的弈秋,氣的咬牙切齒,臉色發白,一時沉不住氣,捏了個冰訣朝長歌扔去。
“長歌,小心!”
秦風似乎是一同等速度,擋在長歌身前,拔出大刀,一把將它劈開。
“大師兄,你竟然幫著她?”
“弈師弟,念在同門,你只要回去跟師父,師母認個錯,我便既往不咎,否則,成了焰風刀的亡魂,也別怪師兄殘忍。”
“啰嗦……”
說話的同時,弈秋召喚出玄鈞劍。
空氣中瞬間降低了好幾度,站在火爐旁的長歌下意識的說著!
“弈秋師兄,你好好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練什么不好,偏偏要練劍,練劍就練劍,你放著好好的上劍不練,練下賤,銅劍不練,練銀賤,你這樣子,說出去真的很丟臉呢!”
秦風睜大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刀,腹道:還好自己練的是刀。
不過,他的小師妹什么時候口才變的這么好了,難道是被抽了生魂,腦子變機靈了!
這不符合長理啊,通常被抽了生魂的人,要么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要么醒來就是個傻子,她現在這樣,是什么情況?
“賤人,待會兒,再收拾你……”
“轟隆隆!”
弈秋的話還沒,整個山洞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山洞不停的搖晃!
“啊…”
長歌還沒來得呼救,瞬間,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打出洞外。
吃痛的她剛剛坐起身,赫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四周的海浪甚是洶涌,狂風呼嘯,猶如狂風暴雨來臨時的前兆。
忽然,她身后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猛然回頭,竟然是一只粉色的海豚,張著一雙靈動的眼睛,歡喜的盯著坐在黑巖石邊緣的長歌!
“香香!”
這只粉色的海豚是幼年的長歌路過漁村時,看見四五個漁民正把它從海邊打撈起來,那時的它渾身是傷,眼中掛著一滴藍色的眼淚。
一雙絕望的眼睛,哀求的看著原主,心生憐憫的她,當下使用法術,變出十兩銀子,立即從漁民那兒買來放生,并且,還在它傷口上涂抹仙家靈藥。
只是這已經過去三百年了,沒想到長大后的粉色海豚還認得它。
“香香,你怎么會來這里?”
靈氣十足的香香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前方黑巖石的北邊。
長歌順眼望去,赫然間,臉上止住所有的表情,呆呆的說著:“夜…顏。”
海風呼嘯,海浪一浪高過一浪,穿著白色巫女服的夜顏,宛如仙女下凡,一身孤芳冰雪,傲立在黑色蛟龍上。
“穹蒼,我們走!”
夜顏動聽的聲音回蕩在陰云密布之中,雷電一觸即發!
穹蒼仰天一嘯,余光陰冷,死死的盯著坐在黑巖石邊緣的長歌,它仿佛察覺到夜顏此時對她的懼怕。
這樣的感覺,上一次發生在夜顏離世的時候。
穹蒼縱身一躍,巨大的黑色蛟龍尾,重重的砸向海面,濺起千層海浪!
而后,身影便往密集的黑云里鉆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世界玄幻了……
長歌還沒有感嘆完,方才由穹蒼制造出來的巨浪,迅猛地朝著長歌所在的地方襲來。
“啊…”
被巨型海浪卷入海底的長歌,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口鼻,整個身軀被卷入暗流之中。
身體像是被攪拌的物品,不停的在海中翻滾,直到她仰視海面,才停止翻滾,原來透過波光粼粼的海面看向天空,是那樣的美不勝收,只是,這樣沉淪,終究成了大海的陪葬品。
忽然,如同孩子般空靈的聲音傳入長歌的耳朵,一道熟悉的粉色身影快若閃電,急速往長歌的身邊游來!
長歌先是一驚,再是一喜,心中嘆道。
什么樣的因,種下什么樣的果。
三百年前,原主費盡唇舌,用十兩銀子在漁民那兒,將你買來放生。
三百年后,重生的我,正享受著她的福報!
剛剛想到這兒,香香一個雀躍,將長歌托在背上,朝著暗流迅猛前行,那速度好似脫了弦的弓箭!
……
“與盤古同時孕育而生的‘雮塵珠’終于出世,九千年了,沐鳶,很快,我們就會相遇!”
一名長相妖孽的男子,穿著一襲大紅袍,站在鋪滿一地的巖漿上,慢悠悠的說著,只是他那嬌好的容貌,很難辨雌雄。
“火鳳,我們去會會這位故人!”說話的男子,一拂紅袍,帥氣的站在一只朱雀上,飛速前往!
……
“啟稟神君,十方海,天降異常,東華神鐘,鳴響聲不斷!”
天界宮廷,眾神將士身穿威嚴銀色鎧甲,眾道友身穿加持的仙袍,左邊的血氣方剛跟右邊的道骨仙風,成鮮明的對比。
端坐在大殿之上的神君,俊秀無比,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天宮至今無一女眷,故而仙、魔、妖三界的女子,皆為他癡狂。
神君劍眉微挑,喉結上下滾動的,僅僅只是“嗯?”,便看得一旁的小仙女,險些失了大體。
端著玉酒的她,被方才景象迷得險些滑到,她的目光慌忙掃過大殿,瞅著安然無恙,輕輕的拍了拍快要跳出來的小心臟,白玉一般的臉龐,迅速染上一抹紅云!
“神君,屬下…屬下…”
“在本君面前不得隱藏!”
“是…回稟神君,先帝曾留下遺言,若是十方海,天降異常,東華神鐘,鳴響聲不斷,必將前去捉拿妖星。”
“妖星?呵…這你也信?”
“回稟神…”
“好了,退下吧。”
……
“終于,嗅到新鮮空氣…”浮出水面的長歌,盤膝在香香身上,貪婪地呼吸著海面上的新鮮空氣。
風中藏著海水氣味的空氣,微微有些濕潤,吹在臉上,冰涼冰涼,沒有半分的刺骨感!
此時,長歌正悠然享受著這劫后余生的美好,在海面前行的香香停止了游動,愣在原地不動。
“香香,我們到岸了嗎?”
瞇著眼睛的長歌感受不到風的速度,張開眼睛問道。
香香不語,只是身體顫抖的厲害,一個不小心,將長歌抖到了海水中,吃了一口海水的長歌,滿臉疑惑的問著。
“咳咳…香香,你怎么了?”
這時,香香身體一沉,朝著深海中游去……
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長歌,看著前方發出“咕嚕…咕嚕…”聲響
那模樣像是沸騰的開水,不斷冒著小泡,開始只有一兩個,接著是三四個,然后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樣子,令人心中發麻。
“嘩啦啦!”
一道巨響,從海底冒出一只紫色的生物,它生的八顆腦袋和八條巨型尾,血淋淋的腹部,像是糜爛的碎肉。
背脊長滿了青苔和檜樹,面容猶如惡魔,猙獰萬分,其中一條長長的尾巴,高高舉起,而后又重重的落入海里,濺數十丈高的浪花。
眼看著長歌順著海浪越飄越遠,它眼疾手快迅速的伸出一條尾巴,纏在長歌的身體上,用力的往回一拉。
長歌便跟它四目相對,它斜眼怒斥。
“交出‘雮塵珠’饒你不死。”
“這位…大…大兄弟,雮塵珠…我……”
長歌話還沒有說完,怪物捏住長歌的尾巴,往里又收了幾分力道,勒的她呼吸急促,一口氣卡在喉嚨那兒不上不下,難受至極。
“再問你一次,交還是不交。”
說話的同時,怪物的另一個腦袋如盤踞的蟒蛇,吐舌紅信子,出現在長歌的視線里。
“不是…我…不想…交…只是我…”
說話斷斷續續的長歌,此刻,忽然又感覺一緊,清晰的聽見自己骨頭發出咔嚓一聲,視線逐漸變得暗沉,眼皮越來越重。
為什么同樣是穿越,別人就是吃香喝辣,而她卻這樣倒霉,呼吸越發難受的她,想到。
只要這樣一死,就有可能回到天朝,嘴角很自然的泛起一絲淺笑。
被怪物捏到瀕臨死亡的長歌,耳邊再次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找死!”
隨著爽朗怒吼,紅色疾風如刀光劍影般“嗖”的一聲,就切斷了困住長歌的那條巨尾。
接著,一道綠光穩穩的接住,從空中飄下來的長歌。
“八岐大蛇,休得無禮!”
來者正是秦風,接住長歌的那道綠光,便是他的玉如意所化,而方才被長歌扔進火窯的爐子名為“三生鼎”能融世間萬物,仙器排行榜第一十五。
然而,作為排名前十的神器雮塵珠,十分不滿長歌的做法,故而催動自身的靈力,震碎了“三生鼎”。
“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仙靈山的大師兄,聽說你為情所困,早已變成廢物,怎么?今日也想效仿他人,來個英雄救美?”
“哈哈……”
“哈哈……”
……
說完話的八岐大蛇另外七張嘴,也跟著不停的嘲笑起來,那八雙眼睛帶著濃濃的輕蔑。
“大師兄,八岐大蛇生性狡詐,你不要著了它的道啊!”
長歌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八岐大蛇,在她前世所玩的游戲里,八岐大蛇都是負面角色,堪稱BOSS,只是目前在《王者農藥》的排位賽中,還未曾玩過。
“小丫頭,不想死,就趕快交出雮塵珠,否則,一會兒把你撕成粉碎。”
“這位…嗯…八大哥,雮塵珠呢,被我剛才不小心扔到火窯里了,如果,你真的,非常喜歡,到是可以去后面那座長滿黑色巖石的山洞里找找,興許還能找回一些碎渣子。”
說話的長歌帶著滿臉誠懇。
“賤人,雮塵珠,現在已經尸骨無存,跟我回去,好生做夜顏的容器!”
說時遲那時快,弈秋一道鎖魂術,瞬間套在長歌的身上,令她動彈不得。
“賤圣師兄,你這樣屠殺同門,只要遭雷劈的。”
被束縛著的長歌,拼命的扭捏著身軀,由鎖魂術幻化而成的黃金繩反到是越收越緊。
“笑話,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乞丐只有討口,我不過只是抽了你的生魂,又不是要你性命,怕什么!”
弈秋理直氣壯的說著,好似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我要合離,你這是家暴。”
抽生魂,你丫的,還能不能在變態一點,那是魂,又不是肉,你抽一個給我看看,長歌頓時凌亂了,他還能再奇葩一點嗎?
“長歌,以前我只知你花癡犯的厲害,沒想到,現在連記性也不好使了,我們是在三重界結的婚,那里,是不允許合離的。”
說話的弈秋雙手環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痞痞的看著長歌。
“賤圣師兄,這婚,你要結,就自個結吧……”
“嗯?”那道蠱惑的聲音再次響起,弈秋張開的右手手掌,忽然用力緊握,勒的長歌彎腰捧腹,緊擰眉目。
“夠了。”
秦風手起刀落,一個瀟灑的落劍式,瞬間切斷了那根束封著長歌的“黃金繩”。
“這怎么可能?”
不遠處的八岐大蛇驚呼著,仙靈山的禁術怎么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切斷,并且看秦風清秀的模樣,根本不吃力,難道魔君買他的信息有假?
“長歌,我們走!”說著飛身上前,穩穩的落在綠色的玉如意上,單手挽在長歌的腰間,轉身對八岐大蛇說道。
“你要的東西,在后面那位仁兄那里。”
說罷,盾了身影,憑空消失了!
天啦,好帥!
依靠在秦風身邊的長歌,默默的在心中給他點贊,第一次這樣站在高空的她,因為好奇往下看,險些跌倒!
而秦風每一次總能輕易的將她摟入懷里,這時,隔著衣襟的長歌嗅到秦風身上淡淡的竹香,瞬間令她心情格外舒暢。
她看了看側顏似畫的秦風,輪廓清秀,渾身散發著儒雅的氣質,他的肌膚比一般男子要白皙一些,結實的胸膛像是軟枕,靠在邊上,甚至能聽見他心臟跳動的節奏……
呵呵…怎么那么像鼓聲啊!
長歌在心中悄悄的說著,捂嘴一笑!
“在看什么?”秦風溫柔的問著,目光看著遠處的云彩。
“沒…沒…什么!”不知為何,說話的長歌明顯感覺到雙頰緋紅,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
就在她看向秦風的時候,發現他正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自己,摟在腰間的那只手,力度莫名的加重了幾分。
長歌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往里靠了靠,下意識的她,發出一道呻吟!
“撒謊!”秦風淡淡的說著。
看著他眼中的倒影,此刻的長歌慌亂如麻,活脫脫的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
“跟他,有……”秦風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又咽了回去,他不希望長歌跟弈秋之間發生過什么,可是,他們已經成婚一個月,真的,沒有什么嗎?
一想到這兒,秦風將臉瞥了過去,神色暗淡,原來他是在乎的,早知今日,他們成婚那天,就算是硬搶,也要將長歌搶回來。
生抽靈魂,弈秋,你這個家伙是瘋掉了嗎?
她可是你的同門師妹啊!
“我跟誰,有什么?”長歌一頭霧水,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
“你…你…你們…”
終究秦風還是住了口,原本緊緊抱住長歌的手臂,也縮了回來,孤單單的垂直在那兒,隨風擺動。
“大師兄,你想問什么呀?”
長歌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卻又不知如何問起,站在秦風身后,憂心忡忡,緊咬著粉色雙唇,十指不停的拽著胸前的霞帔。
“大師兄,我…想…下去買套…衣服。”
說話的長歌有些忐忑不安,她害怕一個不小心激怒了秦風,可是,穿著這樣一身衣服,真的很怪。
一道雄厚的嘯聲,從遠處傳來,長歌聞聲望去,只見一名長相甚至好看的人兒,身形頎長,迎風而站,帥氣的站立在火鳳上。
就在三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男子扭過頭,高傲的看了他們一眼,便繼續朝著十方海駛去。
“大師兄,那人是誰?”
“妖君。”秦風淡淡的說著,心痛到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的他,背影及其落寞。
“妖君?”長歌又看一眼,喃呢的重復著。
……
“火鳳,那不是仙靈山的廢物大師兄秦風嗎?”男子疑惑的問著。
火鳳輕聲呼嘯,一臉認同的點著頭,快速往前方飛去……
“長歌,前面有個小鎮,去休息下吧!”秦風依舊沒有轉過身,孤單的背影被天邊的云彩拉的很長。
“嗯!”
伴隨著落霞余暉,他們在小鎮不遠處的郊區落腳,若是直接從天空中降落到市集,很容易驚擾到當地的百姓。
秦風收了玉如意,轉過身面對著她,那一身大紅色的霞帔顯得特別刺眼,他潛意識伸出修長的手指,食指慢慢落在長歌的衣襟前。
“啊,大師兄,你想干什么啊!”
長歌嚇得一臉花容失色,這…這…不是想玩野的吧?
一想到這里,長歌心生害怕,僵硬的大腿往后諾了一步,目光警惕,死死的盯著他。
“害怕嗎?”
“嗯。”
長歌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個勁的點頭。
你還是喜歡著他!
秦風落寞眼神并沒有阻止潛意識的動作,解開長歌的霞帔。
“啊……”
處于本能的反應,長歌用手拉著自己的衣服,試圖掙開他的束縛,誰知秦風用力一拉,在扯開長歌身上穿著的霞帔同時,倆人雙雙到地,姿勢堪稱曖昧,女下男上。
碰巧長歌嬌艷似花的粉唇就在秦風嘴邊,嚇得她呼吸急促,胸前上下起伏的厲害。
“喜歡這樣的?”
秦風食指劃過長歌的臉頰,動作有幾分挑逗,聲音也跟著異常的沙啞起來,渾身霸道的氣息,仿佛在敘述著,此刻,他強壓的***。
“大…大…師兄,我們,這樣,不好吧!”嚇得一臉蒼白的長歌四肢僵硬,直直的躺在地上,任由他玩弄。
“那這樣呢?”說著秦風猛然將頭埋著她的頸項,卻并沒有咬下去。
只是輕輕的在長歌耳邊,吐納著專屬于他的氣息,那酥麻的喘息好似電流一般,在長歌的身體里不斷的蔓延。
即便是這樣,秦風依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倒是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
“啊,不要…唔…”
長歌剛剛張大嘴呼救的時候,就被秦風用唇封住,他舌尖輕易的占領了那邊領域,瘋狂的吸允著。
他在懊惱,當年,為什么要這樣輕易的放走她!
他在后悔,為什么,一個月前跟她成婚的不是自己!
那瘋狂的占有欲,令他沒有給長歌半點喘息的機會,他們的拜天地,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弈秋是不是也曾這樣瘋狂的占有過這里……
突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四目相望,有恨,有愛,有膽怯……
長歌被嚇得瑟瑟發抖,白皙的小臉越發蒼白,較小的身軀拼命地往外挪,眼看著就要離開秦風的禁錮。
纖瘦的膝蓋偏偏頂在了清風大腿內側中間,那堅硬無比的硬物,瘆得的她倒吸涼氣,雙唇泛白,一臉的疑惑。
他不是大英雄,大人物嗎?
怎么變成流氓了?
還是專吃女性豆腐的流氓,她瞅了瞅這荒郊野外,灌木叢生,草叢中偶爾會有幾只小動物路過……
沒有小鳥鳴叫的時候,靜的非常可怕。
“抱歉,嚇到你了。”
秦風溫文爾雅,席地而坐,順勢整理了一下衣袍,聲音帶有幾分愧疚,完全沒有了方才想強占她的霸氣。
只是心中的怒氣,令他十分惱火,真的只是嫉妒嗎?
嫉妒著她跟弈秋的過往?
這一世,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是長歌,但是,自己剛才對長歌的所作所為,已經將她傷害的體無完膚!
“你…你…”
長歌說了半天,也沒有個后文。
秦風忽然想起了什么,從可以儲藏物品的玉如意中,取出一件冰藍色的長裙說道。
“這件羽仙裙是仿著我們第一次游歷,你在京都成衣店看中的那件衣裳,買回來之后,我拿著它到洪淵谷讓汐桑按照仙家服飾,重新做了一套,不過加持后的羽仙裙,除了增加防御功能,還可耐寒耐熱,你看看合不合適,如果,不喜歡,回頭讓汐桑重新給你再做一套。”
他將衣裳放在長歌的腳邊不遠處,余輝穿過灌木叢的樹葉,傾灑在羽仙裙上,朦朧的金色光圈,給它涂曾了幾分仙氣!
“到底那一個,才是真的你?”得到喘息的長歌,看著徑直朝著小樹林外走去的秦風,獨自呢喃的著。
她目光停留在那套羽仙裙上,緩緩起身……
……
換好衣裙的長歌,慢慢的走出樹林,衣袂隨風飄飄,看得秦風有些癡迷。
“這衣服跟你很配。”
“哦,那個…秦風,謝謝你。”
“天色不早了,我們先進鎮吧。”
“嗯!”
長歌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輕輕地點頭回應著!
夕陽下,他倆一前一后,遠處被拉長的背影,卻莫名的交至在了一起,精美絕倫的背影,好似畫中的一對璧人……
小鎮酒樓
“喲,這兒天剛剛黑啊,就有一只喜鵲飛進來,喳喳的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人上門吶!”
說話的店小二,穿著一身青色汗衫,肩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腰間系著白色圍兜,弓著身軀走到他倆跟前,笑的一臉的諂媚。
“喜鵲不是白天叫嗎?你們這里怎么晚上也叫?”長歌用手指了指門口,又看了看店小二,疑惑道!
“秦風,要不我們換一家。”
長歌又往里瞅了瞅,總覺得這家酒樓有些不靠譜,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詭異,下意思的想迅速離開這里。
“喲!我說,這位小姑子啊,我們漢陽鎮方圓幾里地兒,可就我們這一家酒樓,若是再晚些,客房被訂滿了,你們可就只能睡大街了……”
店小二連哄帶騙的說道,總不能讓到嘴的肥肉飛走了。
“兩間上好的廂房。”
秦風走到掌柜臺,從懷里取出一錠銀子,輕輕的放在柜臺上,說道!
“喲,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本店客滿,現在只有一套豪華的廂房,五倆銀子一晚上。”
店小二邊說邊收了那一錠銀子,并且還拈了拈重量,繼續殷勤的說道。
秦風轉過身看了看長歌視意要不要住,誰知道,一位剃光頭發的男子,一個箭步擋住秦風所有的視線,并拉起長歌的小手問道。
“姑娘,在此偶然相遇,是猿糞。我們交個朋友吧!”
光頭男子剛說完話,就在長歌手背上落下淺淺一吻。
“啊,色狼!”
長歌下意識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啪”
“姑娘,你好熱情啊,不過,我喜歡。”光頭男子不僅沒有絲毫膽怯,反之越發大膽。
“變態。”長歌怒斥著。
痞子她見多了,這樣剃光頭還穿著僧袍的痞子,她到還是第一次見。
這時,秦風隨即又扔下一錠二十倆銀子,邊說邊往長歌身邊走起:“這是三天的房租和伙食費。”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兩錠沉甸甸的銀子,一臉燦爛的笑著:“喲,這位俊俏的小哥,你太客氣了。”
就在他話剛落,店小二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道令人難以察覺的狠厲。
“借過一下。”秦風側著身軀順勢將穿著僧袍的光頭男子擠開,站立在兩人的中間。
“怎么,總是,讓人不省心呢?”秦風邊說邊將長歌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巡視店內,試圖找一個離和尚比較遠的地方坐下。
目光環視一周,這傍晚的店內并非像店外那樣,燈火通透,熙熙攘攘的幾展燈,懸空漂浮,紅色的火焰,透著幾分神秘。
秦風暗自運用道家法術察勘,依舊沒發現任何異常,便卸下心中的顧慮,跨步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施主,凡事總講先來后到。”和尚做了一個手禮,便不再說話,好似指責秦風不懂禮數。
長歌暗笑:這和尚長相倒還不錯,只是出家人向來清心寡欲,他倒也是奇了,盡然敢當眾調戲女子。
忍不住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見他穿著一身棕色的袍子,肩上披著一個坎肩,胸前的有三顆像唐服的紐扣,乍一看,衣服的樣式還挺時尚的。
跟長歌印象中的黃色僧袍相比,這一套明顯像是穿出來游玩的僧袍。
和尚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氣質到有些不輸給秦風,只是從他骨子里透露出來花和尚的標志,也是秦風學不來的。
“肚子餓了嗎?”秦風拉著長歌的小手溫和的問道。
“咕嚕,咕嚕…”
秦風剛問完,長歌不爭氣的肚子,發出了極大的響聲,令她尷尬至極。
“還好。”
經歷小樹林的事兒,長歌說話適中了些,既不是很誠實,又不失大體,最后令對方也挑不出個什么毛病。
秦風抿了抿嘴,拉著長歌往門口處第一張桌子走去,又對著一直跟在身后的店小二說道。
“二兩上好的鹵牛肉,一只完整的泉水雞,一份剁椒鳳尾魚,一份麻婆豆腐跟一斤米酒,米酒要熱的。”
“好嘞,客官先請上坐,菜一會兒就到。”
店小二很自然的取下搭在肩上的白色毛巾,快速的擦了擦桌椅,臉上的皮肉微微向上笑了笑,雖然是笑,在長歌看來總覺得有幾分詭異,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那里不對,只好站在秦風身后,什么話也沒說。
“施主,別以為你請我吃一頓飯,我就會原諒你剛才的無禮。”
說話間,花兒和尚很自然的坐下。
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飄來。
“和尚的臉皮還真厚。”
花和尚聽見,不怒反笑,親和的說著:“我乃天竺居士,因頭頂出了疹子,所以剃光了頭,現在奉命游歷人間,專渡有緣人,跟魂魄不穩之人,法號:釋天。”
“不就是蹭飯……”暗處那道聲音,聞其聲不見其人,再一次從店內飄了出來。
這一次連長歌也清楚的聽見,這聲音有些沙啞,說話的口氣像一個年老的婦道人家。
隨即,目光看向暗處,并不見有任何老婦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百姓,氣定神閑,悠閑的吃著茶……
“客官,這是你們點的鹵牛肉,泉水雞,剁椒鳳尾魚,麻婆豆腐跟一斤米酒,請慢用。”店小二憨厚的將菜端上做,低頭陰笑,潔白的牙齒露著寒光。
釋天嬉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在每一盤菜里面灑了些白面,十分不客氣的說著。
“自家秘制配方,撒一點兒,味跟好。”
說完他也不客氣,夾了三塊鹵肉牛肉,同時送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嚅著。
隨即,倒了杯米酒,一起下肚,接著又扯了一條雞腿,含在口中,一邊啃著一邊又伸手去抓鹵牛肉……
不多時滿桌佳肴,僅僅只剩下一些殘羹……
“嗝。”釋天滿足的打了個嗝。
“哼。”暗處那道聲音有些發冷,帶著明顯的不屑。
“吃飽喝足,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說完起身離開。
留下兩人,愣傻一臉。
這和尚還真的是自來熟!
“秦風,我想出去走走。”這里很悶,有一種東西莫名的壓制著她的靈魂。
“一起吧!”秦風補充道,目光帶著征求。
“不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長歌刻意回避了他的眼神,重生的世界和眼前這個男人,以及抽了他生魂的賤圣師兄,還有那么美若天仙的絕世佳人,自己真的還要繼續跟秦風相處下去嗎?
秦風差不多猜到了緣由,也不好再次阻攔,忍痛目送,說道。
“早些回來。”
“好。”
秦風看著那一抹冰藍色的倩影消失在門口,想要追上前去,又怕再次惹她討厭。
“再來兩斤燒酒。”
秦風聲音帶著一絲哀傷。
“借酒消愁,愁更愁。”
釋天見長歌走后,又鉆了出來,一屁股坐在秦風對面,右腿立在凳子上,瀟灑的說著。
“怎么又是你?”
“討點酒喝。”釋天嬉笑道。
……
月亮剛剛爬上樹梢,漢陽鎮大街上的百姓慌亂的往家里跑。
這時,一個小男孩站在大街上吃著糖葫蘆,忽然跑來一名穿著布衣的婦女,說道。
“吃,吃,吃,不要命了。”
說完扔了小男孩手中的糖葫蘆,一把將他拽進屋。
仿佛在同一時間,整條街的百姓,快速的關門閉戶,并且,各自將房門貼上了不同的黃色符咒……
風吹動著那些街上的紙屑,呼嘯的聲音,令這里涂填了幾分詭異。
長歌正要往前形式,后面傳來一道聲音。
“姑娘,莫要再往前走了。”
一道字正腔圓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長歌赫然回首,發現身后空無一人,整條街都是由黑灰色的石頭堆砌而成,所以,但凡有一絲的微風吹過,也會顯得特別的陰冷。
更何況現在漢陽鎮的天空烏云滾滾,地面飛沙走石。
長歌欲要轉生離去,另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小姑娘,我看你靈力通透,不如留下來陪陪老身,如何?”
長歌順著聲音向前方探去,只見一團黑色迷煙中,隱隱約約藏著一個手持拐杖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目露寒光,一臉的戾氣,盯著長歌渾身發寒。
“小姑娘,在你身上,對不對?”老婆婆朝著這邊飄來,語氣十分肯定。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長歌沒有膽怯,鎮定自若的說道。
“呵呵…小丫頭,好生聰明,那雮塵珠可是極少有的神器,豈能是你想燒就能燒的?”
說話的時候老婆婆用拐杖用力的極地,態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