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鏡頭內,印出一張精美絕倫的面龐。
清秀、俊朗、五官立體端正,深眸熠熠生輝,純澈而又迷人,仿佛隨時都會放電。
李凡滿意地笑了,這具面貌咱說華國最帥有點兒太不謙虛了(雖然的確差不多這個段位的),但起碼丟到演藝圈會燃,丟到歌唱界會炸。
如今混進了文化圈子里,那自然是又燃又炸!
主持人提醒道:“李凡,不用一直盯著鏡頭,別這么緊張。”
緊張么?興奮好不啦?
外景采訪完畢,上午10點整,錄制今天的主題《千人淘汰賽》中的第一個環節——積木游戲。
在廣電大廈的禮堂里,導演給1000余名參賽選手講述參賽規則:這關考察的是選手的成語組合能力。每人面前桌子上會倒扣24個刻著漢字的方塊積木,選手需要將這些打亂順序的積木拼成6個正確的成語。
每組20人,用時最短的前10名選手晉級下一關,淘汰率達到50%。
李凡在地球時空中看過幾乎一模一樣的節目,所以并不陌生。他此時正翻看著牛犇犇帶來的成語詞典,這本詞典的內容和地球時空里的不差分毫,成語是共通的。
這個時空很有意思,它民國以前的歷史人文等等整個社會背景和地球時空幾乎一模一樣,詩詞歌賦李白杜甫都存在,除了有地名或者其他一些細微差別外,幾乎兩個時空是等同的。但到了近現代,兩個時空就差別很大了。
李凡正在心里對比兩個時空異同之時,有工作人員進來喊號:“035、187、222……出來排隊等待。”
“橫豎都是個2喲,凡哥,早死早超生!”牛犇犇道。
張萌萌則舉起了拳頭,鼓勵著:“加油!”
李凡起身,笑罵了牛犇犇一句后來到門外排隊。
足足等了半個點兒,他們這一組才從大禮堂來到了樓下的錄制室。
室內一共20面桌子,桌子前面有計時器,桌子上則放著幾排背面朝上的成語積木,選手完成任務后摁動桌子右上角的按鈕時,時間暫停,綠燈亮,然后附近的裁判員負責核實,有成語拼錯者需要繼續拼湊,時間累計。
嗯,和自己印象中的節目幾乎雷同,沒有陌生感。
跟著工作人員,李凡來到了12號桌,他旁邊就是在人群中非常惹眼吸睛無數的師大附中小美女顧亞婷。
這丫頭一看就是那種天性很自信的女孩子,她站在那里很淡定,很平和。
而其他選手呢,要么目光不定,要么緊張兮兮,要么不停擦汗,更有甚者明顯呼吸加快,手捂胸口試圖平靜下來,連工作人員都親自勸他放松。
李凡看了看周圍千奇百怪的表情,心里頭好笑,他呼出一口氣,準備接下來的挑戰。
……
中控室內。
總導演楊威看著屏幕里的各位選手,不無遺憾地說:“賈大美女,看到那個穿白襯衫牛仔褲的大男生了么,夠帥氣了吧?可惜就是肚子里沒什么內容,成語水平太一般了,如果有才華一點的話,咱們也能用來宣傳節目啊,現在的小姑娘見到這樣的帥哥還不得瘋了啊。”
賈蕓笑道:“從屏幕上看的確是很有型,不過又沒拉近鏡頭——”
“這個沒問題嘛,”楊威拿起對講機吩咐起來,“派兩個攝像過去,定人拍攝,12、13號桌。給咱大美女看看小帥哥。”
賈蕓當了這么久主持人當然知道楊威在開玩笑,之所以給12、13號桌定人拍攝是因為這兩個選手長得好看,非常有賣點,節目雖然定位為文化選秀類,但電視臺也得吃飯啊,必須營造看點提升收視率,而選手的個人實力和魅力則是節目的核心賣點。
其中有一面熒屏切給了李凡,他那張略顯青澀但帥氣逼人的面龐讓賈蕓也嘆息一聲:“真可惜了,不過他真的那么不堪?”
楊威道:“兩個字形容——平庸!接下來你就知道了,”楊威說到這提起對講,“第18場錄制,可以開始了!”
錄制室里現場主裁舉手示意,所有選手立馬進入狀態。
面對這一臺“專屬”攝像機,李凡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他總覺得那位胡子濃密的大叔看自己的感覺怪怪的,就和那種相女婿的目光一模一樣。
隨著主裁的一聲“開始”,紅燈亮起,開始計時,李凡來不及多想,抬起手就要排列組合。
可是無巧不成書,還有一句俗語叫做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因為左右排桌子之間間隔并不寬裕,而且李凡右手側就是師大附中的顧亞婷,兩個人都有“專屬”攝像機跟著,結果,兩位攝像老師太專注鏡頭一不小心互相絆倒了。
只聽“嘩”的一聲,李凡桌上的積木一大半被攝像老師那粗壯的胳膊給掛掉了,四下飛落。
糟了!
李凡連忙低身開始拾撿積木,突然發現一只瑩白的手也在地上幫他拾撿,他連忙揮手謝絕道:“美女,你去比賽,我OK!”
攝像師心里很歉意,剛要幫忙,耳機里接收到聲音,“你們都住手,讓他自己來。”
幾個裁判員以及工作人員也都接到指令沒有動,顧亞婷在裁判員的指令下也抬起腰回到桌面開始了比賽。
總導演之所以讓大家各守其位,其實一是怕整場比賽亂掉,沒法進鏡頭,二是不能因為個體影響整體,李凡這個是因為攝像師摔倒之際刮碰影響的,可以對他進行單獨考核一次嘛。
此時中控室的美女主持賈蕓道:“楊老師,接下來是不是會對222號進行單獨考核,既能展現節目的靈活性和人性化,而且,還能給帥哥多一些鏡頭?”
楊威笑瞇瞇地說:“你都可以當導演了。”
他真是這么想的,這年代什么最重要?顏值啊!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一個瘦高個四下里尋找積木的囧相。這里是比賽現場,沒有人這時候和你講大家友愛互助,此時都各忙各的,有幾個積木就在兩個參賽者的腳下他們都沒提醒李凡。
時間過去十六七秒鐘后,他才將所有積木找全,然后下一秒所有人都懵掉了,只要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懵掉了。
李凡將積木往旁邊一推,深吸一口氣,快速掃了一眼,所有字體頃刻間在大腦里排列組合完畢!
然后只見他伸出細長的雙手同時工作,每只手拿兩個積木,像麻將一樣快速擺好,第一個成語成功:【心甘情愿】,從拿起到擺放完畢用時2秒出頭。
雙手繼續協同工作,再次碼好,第二個成語成功:【多愁善感】,用時時間2秒不到。
見到李凡第一次成功的時候大家還沒太在意,等到第二次的時候:
攝像師張大了嘴巴;
不遠處的裁判員皺起了眉頭;
楊導和賈蕓身體前傾,臉色駭然,眼球一動不動!
這速度……
第三個成語成功:【顧此失彼】!2秒出頭。
第四個成語成功:【推陳出新】!2秒!
第五個成語:【甘之如飴】:3秒!
第六個成語:【心慈手軟】:2秒鐘!
……
“啪!”
李凡敲響按鈕后,高高舉起右手,綠燈亮!
全場第一個亮燈!!
他高大的身軀仿佛古松翠柏,昂揚而又穩定!嘴里微微呼出一口氣,然后面帶笑容不急不躁。
裁判員心想你也不能因為時間不趕趟了就瞎排啊,她皺眉走了過來,只那么輕輕看了一眼,心里頭就重重地受了一拳:媽呀,這是見鬼了啊!他根本就不思考么?整個過程就是把右邊積木放到左邊而已,然后就全對了?這不科學啊!
而此時中控室那邊已經炸開鍋了,李凡的全程表現在熒屏里異常清晰地展現出來,他們是看得最直觀的,也最驚心動魄。
那個222號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思考的表情,那兩雙大手就像被電腦控制的兩個鐵鉗子一樣,精準地定位每一個積木的位置,這其中的銜接時間之短令人瞠目結舌!
中控室內一片驚呼:
“我滴娘啊,讓了別人十六七秒鐘還第一個完成!太牛啦!”
“這應該破紀錄了吧?應該破歷年記錄了吧?”
“請容我緩一下。”
“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假象!”
此時,賈蕓腦袋有些暈,“我想我應該去現場看一下。”
楊導依舊直愣愣地盯著屏幕,機械地回道:“你好像說的沒錯!”
……
錄制現場。
李凡的手依舊在空氣中直立著,像旗桿一樣筆挺。沒有裁判員的發話他還不能算成功。
可裁判員呢,可美女裁判員在干嘛?
一會兒看看桌面上的六個成語,一會兒看看高大帥氣自信從容的李凡,她懵了!
朱唇不住地顫抖,眼眸里有激動的波光,胸口起伏不定,終于在能穩定住情緒后,她顫抖著聲音道:“成……成功!30″3!”
一聲炸雷,整個錄制室所有選手騷聲一片。
“安靜!都忙自己的。”主裁看著這個成績他其實也不平靜了。
這不是歷年最好成績,前年的冠軍在這一環節中得到了27″2,但可這是222號選手在重大失誤下獲得的啊,足足讓出了16秒左右的時間。換言之,也許他能在14秒左右排出來?
真這么強悍?是歷史最佳選手折半的時間?他不信,他絕對不信!
非人力可為啊!
這時很多選手的成績都出來了,顧亞婷在幫李凡撿積木的時候耽誤了4秒左右,但成績是33″5,位列第二,第三名36″4……
此時顧亞婷那漂亮的臉蛋早湊了過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問號。
李凡此時倒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冒尖了,早知道低調點兒好了。
李凡的記憶系統和常人是不一樣的,他的眼睛負責攝入信息,大腦快速整合,就好像一臺計算機成精了,把攝像頭變成了眼睛一眼,你讓其他人怎么比?
而李凡之所以能這么快,還因為他有一雙修長的大手,單手可以輕松控制兩個積木,其他選手單手拿一個很輕松,但兩個的話很費勁的,在這塊兒李凡又大大節省了時間,如果他手小的話時間一定會久一些,會多那么四五秒鐘,但這沒辦法,天賦問題。
此時楊導和賈蕓都匆匆趕了過來,盯著李凡上下看了不止三遍,那眼睛里的驚駭之色依舊分毫未減。
李凡臉紅了,不帶你們這樣的!
突然,只聽楊威低聲道:“這把成績不算,再來一遍!
主裁也猛地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他不信邪,一定是走了歪運了!
賈蕓想了想:“我看可以!”
呼,你們這是欺負人!
重賽!
這是一個人的比賽,李凡桌子上擺好了整整齊齊的4行6列24個成語積木。
所有這一組的選手都圍在四周,楊威導演和賈蕓就站在桌子面前,導播、編導等等工作人員也湊攏過來。
四五臺攝像機前后左右把李凡圍個水泄不通,搖臂攝像機在空中盤旋不定。
陷入重重包圍中的李凡面不改色,依舊是那么安靜從容,眼角微合,笑容迷人,一種渾然天成的超然和自信散發出來。
那些沒看到過程的人在悄聲議論:
“剛才他的成績你信么?”
“我可不信,打死也不信,一定是湊巧撞了百年不遇的大運!”
……
“我辛辛苦苦花了57秒才拼出6個成語,他就20多秒?呵,見鬼了!我可是語文老師啊!”
“糾正一下,是在重大失誤的情況下。”
……
“運氣好吧,只能這么解釋了!”
“你的解釋好蒼白無力啊!”
……
而看到李凡剛剛神奇表演的那些人則都閉嘴不語,他們現在根本無法用言語解釋李凡剛剛的速度!
這個男生為何如此自信也沒人能猜透,如果換成其他人被這么多人圍攏懷疑,而且還是這種淘汰賽的現場,估計那人早崩潰了,可李凡卻絲毫沒有任何的憂慮和緊張,他只是淺笑,只是有點兒羞澀的淺笑。
主裁也晃了一下神,他沒碰到過這種氣質沖淡的選手啊,冷靜了一下后,下令道:“開始!”
一聲“開始”,錄制室里頓時驚嘆聲一片,一場超神的表演又開始了。
“啪!”
“啪!”
“啪!”
“啪!”
隨著四聲清脆的響聲,李凡以打麻將胡牌的手勢翻開四行成語積木,24個漢字顯現出來。
第一行:巧、懸、松、旨、語、深。
第二行:之、室、詆、齊、磬、茍。
第三行:東、文、柏、茂、宏、關。
第四行:臨、野、如、無、難、不。
能進1000人海選的還是有一定功底的,可看了這四行字后很多人都搖頭嘆息,這個題目太偏了,大部分人能叫準兩三個就不錯了,因為這一套成語實在是不常用不常見。比大家剛剛測試的時候難多了。
這也是道具組特意準備的,根本就不是常用詞。這些圍觀的人中也就有那么三四個人能全部排列正確,而且還是在這種置身事外看熱鬧的情況下。
這種淘汰賽場合,你有10斗才能發揮出四五斗就不錯了。
可李凡,你們再看李凡,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目光掃了那么一遍,然后兩只大手飛快地舉起,向大家展示了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新方法。
他兩只手掌并向而行,直接將第一行的前四個積木拿了起來,然后按照上下順序在空余的空間依次放好:
第一列出現:
巧、
懸、
松、
旨、
緊接著拿掉第一行剩下的兩個積木和第二行前兩個,然后擺出第二列:
深、巧、
室、懸、
松、之
旨、
語、
擺出第一列的時候大家不明白什么用意,當擺出第二列的時候大家懂了,這小子心中已經有了6個成語的答案,然后自己按照次序將積木放在從上到下六個位置。也就是他可能在心中從上到下排好了6個成語的位置,然后看到一個字是心中第三個成語位置就放到桌子的第三列,看到是第四個成語位置就放到第四列!
沒有這么玩兒啊,大家慣常的玩法是:在雜序無章的一堆積木中挑出自己認出的成語,將這個成語擺好后再去搞定下一個成語,這樣才符合人的正常思維模式,這樣做才井然有序,絕對不會亂掉的。
如果按照李凡那種玩法,在心中擬定6個成語的位置,然后把“字”往桌子“虛擬位置”上填,很多人自己就把自己繞蒙了,畢竟這是淘汰賽,人心本來就急躁慌張,挑到字后你還得想一遍在該成語中的次序,我的天啊,每次腦袋都多費了一道程序。
如果李凡慢慢悠悠地這么排列大家不至于驚為天人,關鍵是李凡太快了。
啪!啪!啪!……就像機關槍掃射一樣,根本不斷火。
大家眼瞅著第一行打亂次序的積木剛被李凡拿光,想著用手機記錄下這讓人震驚的一幕,可剛打開拍照功能沒等拍照呢,人家已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啪!
李凡拍響按鈕,綠燈亮起。
桌前計時器數字戛然停止:17″8!
空氣凝結住了,沒有掌聲,沒有驚嘆聲,只有一張張嘴巴張的能塞進雞蛋的臉,這是一張張同一副表情的面頰,仿佛都處在出廠設置階段。
只有李凡是冷靜的,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道:“麻煩裁判員幫忙核實一下。”
回過神來的裁判員的表情被攝像機捕捉了一個正著:那是一張五官擰在一起的懷疑人生的臉。
“全部正確!”
這聲“全部正確”剛落下話音,只聽錄制室內一陣整齊劃一的“我艸!”響徹起來。
這句臟口大規模出現的時候,往往是超級球星進了絕殺球時,你能在學校食堂或者大學寢室里聽到這種震撼而又統一的自發的臟口,巧了,今天在錄制室又能聽到了,效果是一樣一樣的:整齊、洪亮、震撼并帶著無法置信!
賈蕓臉色一紅,著名主持人爆粗口,會不會是明天的頭版頭條?她又看了看身旁的眾人,發現根本沒人注意她這個落落大方的當紅主持人的失態,還好,還好!
楊威楊大導演閉上了眼睛,抓了抓頭頂,“頭皮發麻啊。”
旁邊的顧亞婷也撫摸了一下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其他選手排列組合的時候往往抓耳撓腮不知所措,能50秒內排出來的都是極其出色的成績了,30多秒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可……17秒這究竟什么概念?
整個過程,李凡雙手從拿起到放下,中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根本都沒留任何的思考時間,大家只能聽到極其緊湊的“啪啪”聲。
原來這種聲音除了某項促進人類生息繁衍的偉大工作外,還能在這種場合聽得這么過癮,這么痛快!這么酣暢淋漓!
17″8!比歷史記錄27″2快了9秒,如果不是今天大家現場所見,那一定會以為誰在口出狂言。
除了對成語的認知以及對漢字的高度敏感外,這廝一定有著異于常人的強大邏輯啊!
服了,現場所有人都服了。
大家看著桌子上的六個成語:
深文巧詆;
室如懸磬;
松柏之茂;
無關宏旨;
齊東野語;
臨難不茍;
妹的,大多數人都認不全意思!
掌聲,經久不息的掌聲!
楊威用力地拍著李凡的肩膀道:“恭喜你,過關了!成為歷史最佳成績!”
賈蕓也笑得很燦爛,看了看李凡的胸牌:“我會記住你的,222號!李凡!”
李凡撓撓頭,有點兒羞澀:“我的名字好記,李白的李,平凡的凡!”
大家心中在咆哮:平凡你妹!你丫就一變態!!
走廊里。
“這就是你說的平庸?”
“我說過么?”
賈蕓質問楊威,楊威不認賬了。
兩個人需要回到中控室,畢竟淘汰賽才剛剛開始,還有近千人在等著呢。
……
室內20位選手也從一號門往出走,剛打開門,只見一群人圍在那里。
“嘿,哥們兒,里面剛剛怎么了,怎么掌聲這么激烈?”
“破歷史記錄了,呼,真是見了鬼了。”
“多少破的?”
“17秒!”
……
還有人說17秒自己也差不多,一個胖妞叉腰道:“歷史記錄是27秒,你們進去體驗之后就知道到底17秒意味著什么了!”
還有問誰破的記錄,然后剛參賽完的選手們指了指開門后第一個離開的背影。
那個背影略消瘦,很高挑,像松柏一樣筆直,又像一春風一樣輕盈。
“那個帥哥不是經常語文不及格么?”看來在大廳的時候這位朋友聽到李凡他們談話了。
“不及格?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你們知道齊東野語什么意思么?就算你知道,那深文巧詆呢,那室如懸磬呢?就算你有才華背過成語詞典,那么就當我沒說過,進去體驗一下17秒能干嘛吧!”
……
李凡出來之后到大禮堂找牛犇犇、張萌萌他們。
“過了么?”張萌萌關切地問。
“過了,不難,你們要放輕松,問題不大。”
“你真過了?”牛犇犇睜大一對銅鈴大眼道。
“嗯,其實不難,這種淘汰賽一是考你的成語組合能力,二是考你的心態,你要是沒自信慌里慌張的,你最多發揮出平時的五六成水平!”
“凡哥過了我就放心了!”同校的學生也說,而心里在想:也沒什么難度嘛!
李凡又囑托了幾句后,剛要走,就聽到門口有人大聲道:“新的記錄產生了,17秒!”
禮堂里都是尚未參加的選手,并不知道17秒是個什么概念,大家只是羨慕了一下而已。
“誰呀,你知道么?”牛犇犇問道。
“呃……我要說是我你信么?”李凡撓了撓頭。
“滾,夢想有多遠你給我滾多遠,滾到讓我看不到你的地方。”
“好,OK!”李凡說滾就滾。
“凡哥,你用了多長時間啊?”牛犇犇突然問道。
李凡此時已經走到大禮堂門口了,他笑道:“17″8!”
呼,又吹牛逼!
牛犇犇對李凡無奈了,低下頭翻開了成語詞典,凡哥都過了說明這輪淘汰賽很簡單,但也馬虎不得啊,臨陣磨槍吧。
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青年人,他興奮地對室內尚未比賽的同伴道:
“嘿,我剛剛參加完比賽,特意回來告訴你們,有人打破歷史記錄了。”
大家很淡定,畢竟剛剛有消息了。
青年人接著道:“記錄的成績是17″8!”
牛犇犇、張萌萌以及同校的幾個學生一起抬頭,這個數字好像很熟啊。
青年繼續:“是個222號的小帥哥,嚯,那真是驚為天人啊,我們一組的,當時在現場的時候我差點兒就嚇吐血了……”
青年在講述李凡的神跡,室內眾人驚呼喧囂,只有19中學的這幾個學生愣在那里。
而且,角落里還有一個大夏天戴口罩和帽子的年輕女性,她明顯錯愕了一下,愣住了。她的頭發又黑又亮,茂密而又順滑,很惹眼。
只有他們幾個在沉默,仿佛還在微微顫抖。
“我說過他是有才華的,可你們不信啊!”張萌萌眉毛挑動,為死黨開心。
……
出了廣電中心,李凡在附近瞎逛,這里是新的時空,李凡自然對萬事萬物很好奇,新品牌的車輛,沒聽過的化妝品,沒玩過的游戲……
在晃悠了一圈后,李凡肚子餓了,然后走進了廣電對面的小餐館里。
此時餐館里滿滿的都是人,大多都是剛剛參加完成語大會出來吃口飯的,幾乎每個人都在談論17″8這個驚為天人的成績,然后又經過了“藝術加工”,此時已經完全將222號差不多神話了。
有人說222號在準備二次考核之前只說了一句話——“我的成績會在18秒之內,如果超過18秒,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們的機器壞了。”
小餐館里驚呼一片。
“這么神奇?”
“嚯,還真就這么霸氣啊!”
……
李凡笑而不語,心想自己什么時候說過這么欠削的話?
“小帥哥,你還笑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不信,我當時就在現場!”有個年近40的大叔看著李凡說。
“那您認識222號?”李凡笑道。
“必須認識啊,那是我哥們兒,我這哥們兒除了丑點兒外,各個方面都很突出!”中年大叔一副惋惜。
“丑人多才嘛!”有人搭腔道。
“我怎么聽說那是個絕頂帥哥啊?”
“沒有的事兒!”
……
李凡笑笑,這時恰好空出一張桌子,他便坐了過去,叫了一份快餐后就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頤起來。
片刻,有一股清幽的香氣撲入鼻孔,不是飯香,是一種淡淡的高級香水的味道。
李凡微微抬頭,只見一個紅裙子美女端著餐盤坐到了自己對面,一時之間,整個餐館里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有的偷偷摸摸地不停地瞧幾眼,再瞧幾眼,有的厚著臉皮一直不錯神。
顧亞婷渾不在意,連李凡的正臉都沒看一眼,獨自一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著還算美味的菜肴。
她長得非常白凈,此時又映著一點窗外的陽光,竟然有了一種縹緲的美感。
李凡這人對美女倒不太感冒,他的思想很成熟了,不至于見個漂亮女生就又流鼻血又抓狂什么的,此時他也就抱著欣賞的態度看了幾眼,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于是也就自顧自地吃飯了。
顧亞婷吃得很少,也很慢,看來是個很精致的女孩,但李凡則風卷殘云,不一會兒餐盤光光。
“美女,謝謝你今天幫我忙!”李凡開口道謝。
顧亞婷放下碗筷,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唇后,淡淡地說“不客氣。”
她站起身,姿態優雅,氣質從容,移著款步走到了餐館門口,引得無數人垂涎。她突然間回頭道:“222號,我會打敗你的!”
餐館內所有目光扭轉,全部匯聚到了李凡身上,驚然失色。
李凡抬頭,和顧亞婷四目相接,然后他微笑著說:“加油哦!”
顧亞婷走了,然后李凡要了一瓶礦泉水結賬離開了,緊接著,小飯館炸了。
“他就是222號啊,敢情一直在店里聽咱們替他吹牛逼呢啊!”
“他倒是享受了,這小兔崽子!”
……
“你不是說你們很熟么?還長得丑!”
中年大叔聞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逗你們的你們也信!”
……
李凡來到家門口,猶豫良久,在心中醞釀了無數遍的爸媽后,他才推門進屋,畢竟管“陌生人”叫爸媽還是很難為情的。
家里兩室一廳70平左右,裝修很簡單,是個很平凡的家庭。
現如今電視都流行起來五十寸開外的曲面產品了,而家里還是10年前買的老式大屁股彩電,沙發也是舊式的,這還是老姨搬家的時候送給家里的。
李爸在小小的客廳里穿釬子,在為晚上出門炸串備貨,李媽則抱著女兒果凍喂奶。
家里雖然并不富裕,但很溫馨。
李凡抱過妹妹親了一口,喜愛得不得了,這孩子長得太漂亮了,他幾乎從來沒看到過這么可愛的娃娃。
話說這兩口子長相都很平庸啊,怎么就生出來這么標志的兄妹兩人呢?
其實剛生李凡的時候,老李同志一度以為老婆背著自己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還偷偷抱著孩子做了親子鑒定,為這事兒李媽當初差點兒沒將李爸撓成土豆絲。等到果凍出生的時候,老李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負負得正。
李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后對老爸道:“老爸,我們學校門外炸串的老張頭好像這兩天不干了,你去賣貨唄,準比你在市場賺錢!”
李爸嘆了口氣:“去你們學校?我才不去呢,給你丟人去啊?人家孩子的家長都是這個大官那個領導的,我這一個炸串的埋了吧汰的多丟人啊。”
李凡連連搖頭:“老李同志,你這話說得就不對,咱沒偷沒搶靠本事賺錢怎么啦?怎么丟人啦?咱賺得錢比那些領導干部什么的都干凈一百倍,別看他們人五人六的!”
李爸抬頭,李媽側目:這孩子怎么有這種想法?什么時候這么懂事兒了?這孩子怎么一進門就感覺怪怪的呢?
李凡連忙逃走,內心疾呼:別看我別看我,我真不是贗品!
夜里,李凡睡得昏天暗地之際,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叮咚!
微微睜開了半只眼睛,李凡劃開了手機,是萌萌發來的一條微信。
點開,里面是刻意壓低的聲音,但透著數不盡的興奮:李凡,你太牛啦,這視頻太震撼啦!等下我發給你。
李凡看了一眼,就是自己在錄制室第二次考核時候的表現。
還別說,自己本人置身事外地看這視頻真的也很激情澎湃,視頻里自己冷靜而又從容,別人那是費勁腦汁做成語排列組合,而自己的表現就好像撿雞蛋,把這個筐里的雞蛋撿到另一個筐里就完事兒,嗯,這個比喻很形象!
李凡回憶了一下,這是現場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姑娘拍的,李凡決定此時對她深鞠一躬:拍得不錯。
叮咚!
又來一條微信,是牛犇犇的:上微博,你小子火了,關注一下吉森廣電和《華國成語大會》的微博。
李凡手機里沒裝微博,只好現下載。
叮咚!
牛犇犇的微信:我沒有想出什么好的詞語來形容我今天澎湃的心情,只有這一個基本詞匯了,請接收:牛逼!!!……!
叮咚!
叮咚!
……
微信不停地響了起來,電話也不斷,親朋好友同學等相繼打了過來,李凡估計這視頻是剛剛傳到網上的,大家也是剛知道。
他一邊和大家聊天一邊注冊微博,想著注冊個本名“李凡”得了,沒想到昵稱被人家搶注了,那就改個名字,叫做“李大帥哥”,又被搶注了,又試了試帥李、李帥、我最帥、最帥是我……結果昵稱都被搶注了,媽的,究竟是誰這么臭不要臉?
告訴我,究竟是誰?!
總算注冊完畢了:
【昵稱】:昊鯉。
【個性簽名】:我愛吃鯉魚。
……
注冊完畢后,李凡關注了吉森廣電和《華國成語大會》的微博,果不其然,他們剛剛發布了一段視頻,名字叫做《請問您震驚了么?》,發布的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轉發量達到2萬+,評論數近3000,點贊6萬+。
才一個小時而已,這傳播量很嚇人了,況且吉森廣電不像其他省份廣電中心那么有影響力。
李凡點開視頻,視頻開頭選取了10名選手的比賽剪輯,主要表現選手們的慌張失措手忙腳亂,其中有個選手明顯能看到他在視頻中已經情緒崩潰了。
接著視頻一黑,打出一行大字:接下來,見證奇跡的時刻。
視頻繼續,屏幕正中間打出三個字:奇跡一。這段是李凡第一次比賽時候的視頻,很完整,從主裁喊開始到比賽完成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都有。
接著,視頻再黑,打出三個字:奇跡二。這段則是李凡重賽時候的視頻,剪輯到大家異口同聲那句“我艸!”
配樂很巧妙,前面那些參賽選手的配樂偏于緊張無奈,后面李凡出場的配樂則很激蕩很振奮人心,有《The-Mass》的感覺,不看視頻光聽這配樂都能讓人熱血沸騰。而李凡每次敲下積木的聲音都被技術放大了。
視頻后段中,李凡的表情平靜而又決然,隨著“啪”的一聲敲響按鈕,攝像師給了一個仰拍的視角,李凡瞬間又高大了不少!
視頻最后一行字:你的16歲在干嘛?
官方的就是官方的,視頻制作得很精良很震撼,當然人家也是為了節目的關注度。
點開評論,里面說什么的都有。
“嚯,這手法這速度,這大腦的邏輯性和反應能力,我服了,就問你們服不服!”
“別的不說,那些成語我都不認識,什么叫做齊東野語,求科普!”
“我是心服口服了,如果沒有前面那些選手的對比我還真不認為他能牛逼到什么程度,這一對比我明白了,這貨開啟了人工智能時代啊!”
“最牛叉的是初賽的時候,積木掉了一地人家面不改色,不見絲毫慌張,足足讓了別人近20秒都第一個完成,就問你服不服!”
……
還有質疑的聲音:
“我覺得這事兒不可能,不像是真的。”
“兄臺,我也有同感。”
“咱別的不說,就不用你拼成語,把那些積木擺成6行4列的話,咱正常人估計也就這222號的速度,況且還有拼出正確成語的這個過程不是?”
“假的,一定假的,估計是特殊拍攝手法。”
“這就是節目組為了宣傳,特意找了一個帥哥來表演,其實之前都排練好了……”
……
還有偏樓的:
“大家注意那個紅裙子女生,太漂亮了。”
“人美心善啊,你看看積木掉的時候其他選手都沒有理睬,只有這個女孩兒伸出援手了。”
“這顏值也是沒誰了,男選手帥得冒泡,女選手驚艷四方!”
“這節目組會挑人啊!”
……
李凡新開了微博后很興奮,到處評論。
有個ID叫“紅牙齒小兔兔”的姑娘說:本姑娘要把這帥哥睡了。
李凡在下面回復:這樣不好吧。
紅牙齒小兔兔:用你管啊,滾粗!
李凡滾了,又到其他人那里回復。
丁丁就是大:這視頻要是真的我剁diao.
李凡回復:別的,好不容易有點兒優勢。
還有人@丁丁就是大的:你敢剁diao我就敢吃翔。
李凡連發了幾個捂臉的表情:你們真埋汰!
……
掃微博掃到11點,李凡睡不著覺了。
起床,開燈,開始翻《華國成語詞典》,以每頁20秒左右的速度勻速翻篇,所見即所得,這是擁有了超級大腦的先天優勢,厚厚的成語詞典的內容清晰地刻入大腦中。
直到早上6點鐘左右,整本成語詞典的內容全部匯入大腦。
其實這個時空里成語詞典的排版和釋義舉例等等和地球時空差不多,李凡本來不用費這無用功,以自己的沉淀足夠應付了。不過為了第二輪淘汰賽萬無一失,他還是拼了一把。
早上,李凡腦袋很疲倦很累,手腕都要翻腫了,他洗了一把臉迷迷糊糊地吃了一口飯,突然老師電話打到了家里。
李凡頓時嚇醒了,昨天是逃課去參賽的,這老陳同志不會興師問罪吧?
“嗯嗯,好好,陳老師您稍等!”李媽招手叫過來李凡,將電話遞給他。
“謝謝陳老師,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一定為學校爭光,為您爭光!您的學生一向很優秀,嗯,好!”
放下電話,李凡長出一口氣,老師主動給了假今天不用去上課了,免去了自己請假的步驟。他看了一眼時鐘,10點30進行第二輪的節目錄制,現在還能睡3個小時!
沖著妹妹腦門兒親了一口,李凡走進了臥室開始呼呼大睡。
夢中,有十萬獎金,還有贊助商提供的歐洲7日游!好像還有什么東西,模糊了。
上午10點半。
5號錄播廳。
李凡坐在500多位選手的最后一排,捧著手機嘿嘿傻笑,周圍不時有人回頭看一眼這個昨晚在微博以及朋友圈爆火的當事人。
截止到此時,《請問您震驚了么?》的轉發量已經達到15萬+了,評論數10萬+,點贊34萬!
短短的十二三個小時,而且還有漫漫長夜,這視頻已經有一定的影響力了。
而朋友圈也傳得很火熱,家長群、校友群、親屬單位……都已經傳遍了,這就是熟人效應。
張萌萌和牛犇犇一左一右地坐在李凡身邊,此時一個個嘴撇得那個難看啊。
兩個人心想這廝也太臭不要臉了,還注冊個小號替自己宣傳。
“嗯,我好崇拜這個222號喲!”
“好帥啊,為什么人家既有才華又有容顏呢?”
“我在他面前無地自容啊!”
……
以上都是李凡的評論,一邊評論一邊樂得美滋滋的。
牛犇犇一把捂住了臉,這樣真的好么?自吹自擂真的有意思么?
張萌萌看著李凡心情復雜,原來你是這樣的boy啊!
前排不遠處有一個站起來的背影很快吸引了牛犇犇,那個背影很苗條,她戴著帽子和口罩,秀發像瀑布一樣又濃又厚,他拉了李凡一把,“那不是咱們國文老師么?”
李凡和張萌萌站起來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真是她。她那頭發太出眾了,又濃又厚,而且發質很好,這位20出頭的國文老師長相非常文靜,上課很認真,她最大的特點就是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了,誰也比不了。
“嘿,老師,小玲老師!”牛犇犇站起身來打起招呼。
不過那個女人頓了頓,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然后頭也沒回地溜走了。
牛犇犇要去求證,李凡拉住他道:“算了,可能老師不想讓咱們看到她吧,畢竟和學生同臺比賽有點兒,對吧!”
他們剛落座,就聽舞臺附近助理導演拿著擴音器喊話:“222號李凡到了么?請站起來舉下手。”
李凡放下手機,站起身舉手示意,然后下一刻就被附近的一位工作人員拉走了,“你怎么坐這么偏?沒法給鏡頭。”
來到前排顯著位置,本來坐在那里的一位選手被工作人員請走了,那個站起來的身影很不服氣很氣惱。
李凡坐定,一臺攝像機跟了過來,正面、側面、背面錄個不停。
好煩啊,又來!
10點45,錄制正式開始。
音響里傳來中控室楊導的聲音:“各部門就位,錄制開始。”
在絢爛的燈光和激蕩的音樂聲中,主持人賈蕓踩著銀色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舞臺中間。
“哇!”
現場男同胞們很沒骨氣地驚嘆了一聲。
作為吉森電視臺的當家花旦,賈蕓的美是毋庸置疑的。她今天穿了一件淺粉色的復古風旗袍,上面絹繡著片片荷花,在不停變幻著的各色燈光里更顯嬌嬈靚麗。
旗袍是最考驗女人身材的,哪怕有一點點小肚子都會顯露無疑,不過賈蕓的身材比例太好了,筆直勻稱的玉腿、圓潤的臀部、平坦的小腹、挺翹的胸型……這勻稱美好的身材借著這件旗袍展露無遺。
她發髻高挽,妝容精致,美目中透著風情萬種,在這身華貴的旗袍的映襯下,她一顰一笑盡顯嫵媚,透著東方古韻之美。玲瓏的身段風姿綽約,令男人們目眩神迷,神魂顛倒,讓女人悲悲切切,自慚形穢。
此時臺下的李凡只聽到身邊有咽口水的聲音,而且好像還很密集。
賈蕓拿起麥克風:“各位選手好。昨天,你們很幸運地成為了正式錄制第一批留下來的選手,恭喜你們。不過,今天將會是最殘酷的淘汰賽,你們的厄運來了,”她突然加重語氣面露嚴肅道,“接下來的三人輪轉測試,我們將只通過100人,之后的《同心協力》比賽,我們只會留下36人,也就是說,今天,在座的500多名選手,只有36位能夠成功晉級,請盡情享受你們最后一刻的幻想吧!”
現場一片哀嘆,雖然大家都知道流程,可當真正宣布出來的時候,大家頓時緊張感極具加深,憂心忡忡。也忘了看美女主持了。
三人輪換測試很快開始,規則很簡單:三個人一組,裁判員任意指定一人進行詞語釋義,另外兩個人搶答,過程中裁判員隨時調換選手角色,并最終決定過關或者淘汰其中某人甚至整組,淘汰后的空缺由下面的人頂上。
為了趕時間,三組同時考核,分別在三個小錄制室內進行,而各位裁判員以及主持人在中控室通過熒屏對選手進行去留的選擇。
這一輪考察目標:解釋和根據解釋尋找成語的能力。
淘汰賽很快開始了,演播廳里大屏幕上切出3個錄制室的畫面,這500多選手看得真真切切,也看得手心冒汗。
這種比賽對人的心理素質要求極高,雖然在小小的錄制室內算上工作人員也就四五個人,不過越狹閉的空間越讓人緊張,而且四周又是攝像機,外面還有500雙眼睛以及中控室那邊裁判員盯著,自己就算咽口水他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絕大多數人發揮失常,出現了很多啼笑皆非的瞬間。
牛犇犇這次不太走運,很快就被隨機叫到了號碼,然后就走進了1號錄制室。
李凡盯著大屏幕,目露擔憂。
牛犇犇這組的第一個成語是【感激涕零】。
牛犇犇釋義:“形容非常激動——”
“嘟”地一聲,紅燈亮,出現“激”字,犯規。)
牛犇犇很懊惱,搖了搖頭繼續:“形容我很動容,感到——”
“嘟!”紅燈亮,再犯規!
不僅僅牛犇犇自己表現奇差,很多心理素質不過關的選手都如此,要是平時的話,這個成語很好描述的,但在眾目睽睽下,選手往往是懵逼的,有時候自己在說什么都不知道。這和考試不一樣,考試的時候是一群人考就一個監考老師,而現在是幾個人“考試”,幾百個“監考”的……
這組又換了甲來釋義,詞語【舉案齊眉】。
甲:“形容夫妻關系——”
乙搶答:“相敬如賓!”
甲搖頭:“關系很好,夫妻!”
乙再搶:“心心相印?夫唱婦隨?”
甲拼命搖頭,雙手往上托了托,“高處是什么?”
牛犇犇喊道:“紅杏出墻!”
“嘩”地一聲,整個演播廳笑趴一片,夫妻關系好是紅杏出墻?
張萌萌剛來到李凡身邊,還沒落座,聽到這個詞后捂著肚子笑得很痛苦。
“還沒緩解啊?”李凡關切道。
“哪那么快啊,太難受了,心里還煩躁,我不想參賽了,參加也是輸。”張萌萌她大姨媽來了,而且她是每月反應非常大的那批人。
熒屏里的牛犇犇被淘汰了,懊惱地消失在了熒屏里。
李凡悄聲道:“如果咱們有幸一組的話,我保你過關!”
如果這話是以前的李凡說的,那張萌萌絕對不會在意,畢竟李凡的斤兩誰都知道,他除了捧著手機玩游戲還真沒發現有什么才能。
不過,那個刷爆朋友圈的視頻已經不能讓任何人再小瞧他了。
“快看,咱老師!”張萌萌指了指熒屏道。
熒屏里的小玲老師很從容淡定,釋義準確,答題也快,自然安全過關。
“135號、379號、813號、516號……”工作人員又叫了10個選手的名字到一側排隊,其中379號就是張萌萌。
她很不情愿地起身,“李凡,記得清明多給我燒點兒紙!”
這丫頭,李凡笑了笑,然后心里一動,這排隊順序都是前面工作人員隨機的,并不嚴格啊。
李凡想到這小跑到演播廳3號門排隊處,給工作人員一個燦燦的笑容:“美女姐姐,我想提前參加可不可以啊?”
工作人員眼波流動,一改嚴肅的態度,和顏悅色道:“積極主動的態度是好的,你插隊吧!”
大家也沒意見,畢竟誰也不想先進去受虐,這又不是排隊買票,這是進刑場啊。
李凡站在了張萌萌身后,她不太明白李凡的用意。
很快,前面的犯人要么被處決要么被釋放了,前排只剩下張萌萌、李凡和一個中年婦女。
“你們三個,2號錄制室。”工作人員指了指方向,又笑呵呵地看了李凡一眼,“別緊張,你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李凡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自己推測了一下,他覺得節目組不可能在這種海選環節將自己pass掉,畢竟昨晚剛制作了視頻進行了宣傳,而且看節目組對自己的關注,李凡覺得即便今天自己不來參賽都能被節目組保留下來,反正自己要是制作人的話,絕對不可能放棄這么好的“宣傳工具”!
李凡想到這突然把張萌萌拉到一邊,在她耳畔悄聲道:“一會兒如果咱們兩個搶答的話,我不答或者故意答錯,力保你!”
“這絕對不行,李凡你瘋了!”張萌萌皺起眉頭,非常不高興。
張萌萌和李凡是從小光屁股長大的死黨,不是兄妹勝似兄妹,此時不可能見死不救啊。他又悄聲道:“你放心,我是節目組內定的,不會淘汰我的!”
“真的?”
“嗯!”
張萌萌看著李凡那張清秀帥氣的面龐,她覺得這天生就是當明星的料!她又想到了那則吉森廣電微博宣傳的短視頻,很快認同了李凡的話。
就這樣,兩個人確立了李凡內定的黑幕!
“來,加油!”
“加油!”
兩個人擊了一下掌后,信心滿滿地走進錄制室。
……
中控室內。
賈蕓指了指其中一面熒屏道:“肖老,這個就是李凡,穿白襯衫的這個大男生。”
肖老扶了扶眼鏡:“哦?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幾分本事。”
著名女詩人瀟瀟對著麥克道:“咱們這組先休息一下,稍等。”她說完也抬頭盯住了2號錄制室的畫面。
著名學者蔡詠也先暫停了自己組別的比賽,眼睛不錯神的看著熒屏里那個帥氣的面龐,他很懷疑微博視頻的真實性,“你們的視頻是真的?不是技術處理的?”
楊導笑道:“您看您?咱們是文化類的節目,這要是再弄虛作假可還說得過去?您就等著吧,這孩子神著呢!”
賈蕓也笑:“各位老師,天才和人才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人才再努力也無法達到一個高度,但天才自打娘胎里就帶出來了,這個世界不公平啊!接下來一定會震撼到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