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這邊貧民區低矮的平房里面,開始傳出來了電視的聲響和喝酒嬉笑的聲音,如果細心地聆聽起來,這些聲音中還夾雜一些男女歡好的響動。
偏僻的巷末,堆放著一大堆貧民區人們的生活垃圾,從中散發出濃郁的臭味,路過的人們甚至都懶得向這邊瞅上那么一眼,生怕覺得臟了他們的眼睛。
一群蚊蟲,就好像二戰時期天空中無數的戰斗機,散發著燥人的低鳴,來往不停地在垃圾堆上來回徘徊,叮咬撕扯著什么……
直到許久過后,垃圾堆上面的一個黑魆魆的物體驀地一動,剎那間,就驚得不少蚊蠅倉皇而飛。當蚊蟲再次飛過去的時候,更是飛退得急了起來,在它們的身后更是揚起了一句虛弱的叫聲:“你們這些蚊蟲也想欺負老子啊?來啊!你們再來吃啊?”
虛弱的聲音落下之后,那黑魆魆的物體動了起來,撐著雙臂,從原地站了起來,只是腳步卻輕浮得像是踩到了棉花堆一樣。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卻沒有站穩,覺得頭部大一頭沉,跌跌撞撞地就滾落到了垃圾堆的底部。
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就好像是被蚊蟲叮傻了一樣,嗡嗡作響,腦袋中一片混亂……
小弄巷深處的垃圾堆旁,一只流浪的野狗看到這邊有了動靜,立刻犬吠著沖了過去。
這條瘦弱的野狗,居然想把那剛剛移動起來的身影往外拖走,這個被野狗拖動的身影,正是李振興。
尼瑪!欺負人還能怎么欺負?都熊到家了啊?!
李振興迷離的雙眼寫滿了憤怒,更是想到野狗都想欺負他,心中怒火立刻高漲起來。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右手猛地抓住了身邊一個瓦罐一樣地東西,他驀地掄了起來,一下子就掄到了那只野狗的身上。
“嘭!”那只被擊中的野狗嗷嗷地叫了兩聲,向后面退了兩步,眼睛中閃爍著綠光,死死地盯著李振興,準備發起猛烈地攻擊。
看到那只野狗眼中閃爍著的兇戾,李振興眼中也是泛出了綠光,他撕裂著嗓子慘嚎地吼了出去。
“滾……”
那歇斯底里的叫聲很是凄慘,就好像是一種垂死的野獸在死命地咆哮。
那只野狗頓時就愣到了當地,它停頓了一下,旋即又向后退了兩步。
野狗聽著那慘烈的、歇斯底里的聲音,閃著綠光中的小眼中出現了一絲驚懼。
它的眼中雖有不舍,可是,看到那黑魆魆的罐子,聽到了歇斯底里的滾字,不舍地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向遠處跑去。
疼,真他媽的疼。此刻,李振興覺得,他渾身上下好像被什么東西撕裂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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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星光輝映的燈光滅了一盞又一盞,煩躁的聲音也逐漸淡了少許,小巷里面也不時地也蕩起了微風。李振興躺在垃圾堆邊,被小風一吹,他覺得腦袋清涼了很多。
他奮力地張開眼睛,卻發現他看到的居然是漫天星光,眼睛頓時直了。
這是咋回事情呢?
他狠狠地閉緊了眼睛,旋即猛地睜了開來。他依稀地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
李振興定了定神,先是咒罵了那些下死手打他的混混幾句,然后吃力地用手從上到下地摸起了身體。
他除了覺得身體有些疼之外,并沒有感覺到胳膊腿折,他心中頓時就是一喜,還好,沒有少什么零件。
還沒有等這種欣喜過去呢!他就感覺到他上下衣褲,盡是污穢,特別是他那張臉上,更是讓他覺得有種讓他想嘔吐的東西……
站在志同巷殘破的巷口處,李振興蹙著眉頭,不停地干嘔著。
停下了干嘔以后,他望著漆黑的胡同,不禁滿是郁悶地在心中咒罵起來,‘你們這些個該死的混混下手就不能輕點,差點就把我給打死到胡同里了。尼瑪,居然都半夜了。打我的人今后絕對沒有好下場,生孩子沒屁眼。’
不過呢!他驀地想起,其中領頭的那個黃毛混混,被他也打得滿臉都是桃花盛開的地方,嘴角不禁牽強地咧開了一下。李振興的嘴角剛剛咧開了一絲縫隙,便旋即猛地閉上,臉也開始扭曲了起來。
疼。真的很疼。都疼到骨子里了。
他禁了禁鼻子,眉毛極為自然低蹙到了一起,他極力地想讓他的心穩上一穩。
李振興的心逐漸凈了下來,那疼痛感好像也隨之減弱了一些,不過呢!他的手卻驀地迅速探到了他裝錢的口袋。
李振興摸到了兜里的錢還在,他心中的大石頭頓時落地了。
雖然摸到了錢,可是,李振興卻也沒有去醫院的想法。畢竟去次醫院,就是他身上的錢都扔醫院,還不見得夠。
李振興定了定神,緊緊地咬住了牙齒,然后就好像喝醉酒一樣蹣跚著,摸黑地走向他租住的破爛的狗窩。
他一路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晃蕩到了家門口,吃力地摸出鑰匙,把門開開以后,心神頓時就是一松,整個人一下子就癱坐到了地上。
隔了有一小會兒,李振興雖然還覺得天旋地轉,可是卻依然掙扎著扶著墻站了起來。
他心中很明白,他不能這樣的在地上過夜。如果在這個時候癱倒在地上睡著了話,那么,第二天就是不死估計也得掉層皮。
他按開燈以后,李振興突然發現,他手里面居然還死死地攥著一個泥瓦罐似的物品。他眼珠子頓時圓睜起來。
手里啥時候拿了這樣的一個東西啊?!!!
李振興的眉頭一挑,看著那個小泥瓦罐頓時就發起呆來。這個是啥呢?
順著節能燈剛開啟時不算亮的燈光,李振興看清楚了手中的東西,是一個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的小瓦罐。
小泥瓦罐不大,瓶口大概能有七八厘米的直徑,是一個像老式花瓶一樣的物品,或者是說有點像觀音菩薩手里的那種玉凈瓶的樣子,只不過和玉凈瓶比起來,這個泥瓦罐要短粗胖了很多。
李振興看了看那個不起眼的小罐子,想隨手丟到廚房那邊的垃圾桶里。
可是呢!他轉念一想,這個罐子丑是丑了點,不過呢!以后應該可以當個花瓶或者花盆,順帶著裝飾下這個一屋一廚的小狗窩。
于是,他用衣擺把還算干凈的泥瓦罐擦了擦,然后隨手就把這個小泥瓦罐似的東西,放到了他床邊的地上。
他先是哆哆嗦嗦地把兜里的錢掏出來看了看,然后小心謹慎地把錢塞進了床上的枕頭底下,這才跌跌撞撞地撞到了那個五平方米不到的小廚房。
他定了定神,先在廚房的水龍頭里接了一盆溫嘟嘟的水,然后就把那些滿是鮮血的破衣服,頗為吃力地脫了下來。
他蹙著眉頭,光著身體,把那些臟了的帶血的衣物卷成了一團,慢慢地放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邊上。
李振興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胳膊腿,他雖然覺得疼痛難忍,卻堅持著動了起來。他生怕剛才檢查得不仔細,身體出現大問題。
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身體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這才迷迷糊糊地洗了一條毛巾,從頭到腳地擦了起來。
他覺得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臟了,要是不擦拭一下的話,他什么都做不了,更是想借助著擦拭時候看看身體有沒有什么口子。
李振興擦完身體,感覺比之前舒服了很多,至少那種麻癢的感覺減少了不少。
他把眼睛瞇縫了起來,借助著屋子里面節能燈照射進去的微弱光亮,他看到鏡子里的身體。
他的身體可以說是遍體鱗傷,身體上面有著無數的淤青、蚊蟲叮咬的紅包和一道道的擦傷,不過呢!身體上并沒有大的創傷,他心中的大石頭終于算是落地了。
李振興光著身體,慢慢地扶著墻,剛想走到了床邊坐下來。
他這個時候想放松一下,想想去痛片放到了什么地方了。
可是,他剛一坐下,突然就覺得嗓子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去。
李振興的瞳孔急劇放大起來,臉色煞白,就好像是一下子失血過多,轉眼就沒有了血色。
完蛋了,這次估計是真的要完蛋了。
他腦海中對于吐血的概念,基本上是和死亡劃上了等號。在他的印象中,要是沒有病的好人,再怎么也不能這樣的吐血。
其實也不能怪李振興,畢竟那些很狗血的電視劇中,總是有病人吐血的鏡頭,人一吐血,死神基本上就降臨了。
“咦!!!!!???”
突然,李振興眼珠子瞪得渾圓。
他居然驚奇地見到,他吐出來的那一口血液,硬生生地被那個花盆似的泥瓦罐吸收了。
不,應該說是喝進去了。
這……這是?李振興的手不禁輕微地抖動了起來。
難道鬧鬼了?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顧不得臉上的抽搐了,那雙朗目此時正一眨不眨地望著那個把鮮血吸進去了的泥瓦罐。
那個妖異的泥瓦罐,好像是吸血鬼沒有吸食飽鮮血一樣,人性話地躁動著,把落在它邊上的血液涓滴不剩地也吸食得一干二凈。
李振興心臟狂跳起來,他望著那仿佛沒有被血液浸染過一樣的地面,那雙漂亮的眸子,似乎在這個時候已經瞪冒了出去。
李振興僵直在了當場,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泥瓦罐一樣的東西,他嘗試著平復心態,很是認真地琢磨起來。
他那濃黑的劍眉此刻更是扭到了一起,好像再有一點勁就扭斷了,就是他那寬厚的身體,也不禁打擺子似的瑟瑟發抖起來。
他有點中邪地不停地念叨起來,這也太邪門了……
難道是我要死了,出現了幻覺?
尼瑪,還能再荒謬點嗎?
李振興覺得,他現在不光是肉體上有了毛病,就是精神上好像也出了問題。
他居然感覺到,那黑魆魆不起眼的泥瓦罐,竟然人性化地躁動起來。那表情,就好像剛出生沒有吃飽母乳的孩子,很不安分,好像沒有吸夠鮮血。
這個妖異的泥瓦罐怕不是活的吧?它咋還能出現這樣的神情呢!
李振興的瞳孔不住地在收縮著,心就好像是鼓槌一樣地上躥下跳,仿佛嘴巴再張大一些,心立刻就能跳出來一樣。
這種心跳,更是加劇了李振興胸口的疼痛。
他喉頭一甜,第二口血緊接著噴了出去。
第二口血猛地噴出去以后,李振興覺得腦門子立刻就開始發炸起來。
李振興立刻悲催地想到,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也躲不過,這次是躲不過去了;而且他又想到,閻王要想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過四更天。
他覺得,再次吐血的這個事情發生了,他基本上沒戲了,只是苦了他這個歲數。
李振興難過得臉已經是沒有了血色,不過呢!他轉念又一想,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愛咋樣就咋樣吧!就是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
想到這里,李振興反倒鎮定了下來,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堅毅。
李振興從小腦子就好使,思維轉換很快,而且很是沉穩。他把心態放正以后,很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向吐血的地方看了過去。
他眼珠子頓時直了,他很難相信,他噴出去的血,居然是黑褐色的血液。
他心中頓時就是一喜,他吐出的血液應該是嗆進去的血液.
生理老師上課的時候和李振興他們講解過多次,人和動物都一樣,被打了以后,不,應該說是被重擊了以后,有黑褐色的血液血塊吐出來,不但不會死人,而且是對身恢復有好處。
想到這里,李振興突然就覺得身體好了很多,已經是沒有了剛才那種要死了的想法。
他坐在床上,不禁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心也落回到了肚子里。
可是,他剛一松懈下來,就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他的嘴巴張大了起來,仿佛一口能吞下一個燈泡。
太詭異了!眼前又出現的情景比剛才的情景還要詭異。
他這次真的親眼看見,他那口血全部都澆到了泥瓦罐的罐身上,那口夾雜著黑色血塊的鮮血出現了異變。
那口夾雜著黑色血塊的鮮血在那瓦罐上停頓起來,根本就不往下流,而那泥瓦罐很不正常地開始詭異地亮了起來,它就好像是吃東西一樣,一口就把那口黑色的血液給吞噬了進去。
李振興那雙朗目瞪得渾圓,一動不動地盯住了那個不起眼的、像泥瓦罐一樣的東西。他感覺到頭皮發炸,整個腦袋都麻酥酥的,身體就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如同雕塑。
那個妖異的泥瓦罐,真的太詭異了吧!
妖異的泥瓦罐把鮮血吞噬進去了以后,就好像是剛出生的嬰兒吃飽喝足了一樣,慢慢地靜止下來。和李振興乍看上去的時候一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不起眼的一個小泥罐子。
小泥罐子靜止在那里,仿佛剛才李振興看到的都是幻覺。
李振興死命地揉著他的眼睛,他知道,他看到的應該是真的。
他臉色灰暗,石化在那里,瞳孔急劇放大,心臟就好像是踩上了鼓點,咚咚地跳個不停。
李振興飛快地把手捂在了胸口,更是閉眼睜眼地定了定神。雖然他的身體還有一些不自覺地顫抖,但是卻比之前好上了很多。
他的嘴里念叨著,我要穩一穩,穩一穩……穩一穩,剛才的都是假的,是我被打以后的幻覺。
這種好像沒有可能的事情,已經是嚇傻了李振興,更是顛覆了李振興的觀念。
要不是李振興清晰地記得自己吐血了,而地上絲毫他的血跡都沒有,他絕對不敢肯定剛才有這樣怪異的事情發生過。這個事情也是太詭異了啊!
突然,他眼中那個泥瓦罐一樣的物體,就好像是充上了電一樣,猛地閃耀起來,罐身上出現了一大堆的艱澀難懂的符號,和一些像計算公式一樣的東西。
李振興饒是學習很好,卻也只認得幾個符號和里面應該是最為基礎的公式,其余的跟本就弄不清楚是什么。讓他覺得深奧難懂,根本就無從明白那些東西都是什么。
李振興使勁地搖晃著腦袋,他覺得他要崩潰掉了。他在心中郁悶地想到,這也不是拍科幻電影,都什么和什么啊?!!
尼瑪,不是真產生幻覺了吧!
就在他眨眼間,那些個符號和公式匯在小泥瓦罐里面,不斷地游走著,逐漸匯集起來,最終聚成了一條白色的光練……
李振興閉上眼睛抖動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抵御住心中的好奇。可是,當他再抬頭看的時候,他只看到一團白色的光芒陡然從那泥瓦罐之中射了出來,而且逐漸擴散成了一團光霧,猛地把他整個人籠罩了進去。
李振興驟不及防之下,只覺得雙目一疼,視線開始迷糊起來,接著就感覺大腦好像是被點燃了的火藥桶猛地炸了一樣。
他慢慢悠悠癱軟般地躺到了地上,腦海中滿是迷茫的色彩,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幻一樣。
那個看上去不起眼的泥瓦罐在這個時候,居然詭異地漂浮起來,似乎絲毫沒有受到重力的影響,泥瓦罐似的東西越升越高,那白光的籠罩范圍也越來越大,很快就將李振興的整個身體都吞噬了進去。
白色的光籠罩在李振興的身體上,無論怎么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詭異,就好像蠶吐完絲包起來的大白繭。
白光夾雜著里面的那些公式符號,慢慢地向李振興不斷抽搐著的身體里面融入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那個不起眼的小泥瓦罐一樣的東西,突然就十分人性化地跳了起來,屋子里面更是好像空間被撕裂開了一樣,出現了無數道不應該出現的空間裂縫……
最后,小泥瓦罐一樣的那個東西也化成一道光,追著那融進李振興腦海里的光芒,相當詭異地沖進了李振興的腦袋。
也就在小泥瓦罐一樣的東西進入了李振興的身體的時候,李振興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那個不起眼的小泥瓦罐發著光,在李振興的頭部閃爍幾次以后,如同石沉大海那般消失不見。
李振興已經是迷糊得不省人事,他的腦袋里,卻驀地響起了幾句斷斷續續地機械音,超級智腦轉化器認主程序啟動,宿主能量值低于臨界值……
李振興癱倒在地上,身體極度扭曲了一段時間以后,逐漸平穩了下來。他胸口大幅度地起伏著,就好像是氣已經喘不上來了一樣。
‘嘶。’疼死我了。
劇烈的疼痛,終于讓李振興從昏迷中漸漸醒了過來。
疼,真他媽的疼。
李振興疼痛難忍間在心中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口。
他覺得,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
特別是他的頭,疼得就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甚至是李振興有種感覺,要是他現在能夠多出一分力氣來的話,他都想撞墻把他的生命結束掉。
他雙手捂住了腦袋,死命地捶打起來。
他居然感覺到,他有種把腦袋敲開的沖動。
他怒睜著雙目,想起了望子成龍的媽媽,想起了他還有很長的路沒有走下去……
李振興緊緊咬住了牙齒,舌尖頂住了上顎,他攥緊了拳頭,盡可能地讓他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起來
他不斷地翻身,那種刺骨的疼痛仿佛他不動彈的話,會把他的腦袋疼爆炸掉,他感覺他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終于小了很多。
他奮力地睜開眼睛以后,發現他是光著身子躺在地上的,于是,他強忍著巨大的痛苦,手腳并用吃力地爬上了床。
畢竟李振興知道,他屋子里面很潮,要是那么躺在地上的話,第二天就是不死也得扒成皮。
李振興爬上床以后,他咬緊了牙齒,蹙著眉頭地挪動了兩下,然后緩緩靠著被子慢慢豎起了身體。
這一動就動壞了,李振興感覺到腦袋和身體好像又開始出現了那種非人能承受的痛苦。
他緊閉著眼睛,眉頭蹙得好像要斷掉了一樣,那種撕裂般的痛苦就好像海浪一樣,一波一波地侵襲著他脆弱的神經,仿佛想要把他湮滅在巨大的痛苦中……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
漸漸地,李振興覺得,那種撕裂般的痛苦慢慢地減輕了很多,已經是不那么疼了。
緊蹙眉頭的李振興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大眼睛四下里張望了起來,眼珠轉動不停。
????!!!這是怎么回事?
李振興緩緩地坐直了身體,憑借屋子的燈光和黎明的光亮,他看清楚了廚房那邊。
他看到,昨天晚上回來洗澡用的水盆仍在,就是他那些已經是破破爛爛的血衣,也和他記憶中的一樣,堆放在了墻角的垃圾堆。
李振興狠狠地捏了捏他的大腿,劇烈的疼痛讓李振興清晰的明白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絕對不是做夢。
他幡然醒悟,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么,那個妖異的泥瓦罐呢???!!
一滴滴汗液,從李振興的額頭上冒了出來。
幻覺,那些都是騙人的幻覺。李振興微微搖搖頭,想把關于昨天晚上回家以后,所有的一切記憶,全部都拋之腦后。
那些都是虛幻的,那些都是幻覺。李振興的嘴里不斷地念叨著。可是,泥瓦罐的平凡的樣子卻再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剎那間,他的眼神內又閃過一絲痛苦,更有些迷茫。
他緊閉雙眼地琢磨了半天,卻沒有得出絲毫的結論。于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要把這個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那個看上去平常的小泥瓦罐,愛是什么東西就是什么東西吧!他要選擇性的忘記,
他給自己暗下了決心,無論是什么人他都不能告訴,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一樣。
如果被人知道的話,不把他人解剖了,估計也得送精神病醫院去。
他更是想到,只要他活著,身體上什么病都沒有,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他突然感覺到,所有的思緒,又在短短時間內,開始轉化為淡定,他的眼神中也多出了少有的淡然。
這個時候,一道白光猛然間從那個進入李振興腦海中的小泥瓦罐中射了出來,落在了李振興的腦海當中,李振興只感覺渾身上下一陣說不出來的輕松,仿佛是新生兒在母體里一般,意識也是迷迷糊糊的,不長的時間,整個人便又陷入到了睡眠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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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中,李振興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猛然間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驚醒了過來。
李振興迎著刺目的陽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把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了兩次以后,才算真正地回過了神。
他晃動了兩下腦袋,感受了一下身體,除了還有一些絲絲縷縷針扎似的微痛,覺得身體真就沒有什么大礙。
李振興雖然覺得有些虛弱無力,但是,卻沒有出現其他的問題。
“在家呢!馬上來了。”他應了一聲,快速地在床尾疊著的衣服中拽出了一只大褲衩子。可就是這樣的一下子,汗珠子就迅速地爬上了他的腦袋。
他吞咽了幾口吐沫,安了安神,才慢慢地套上那條大褲衩子,蹣跚著下地走到門口,把那扇破舊的木頭門的暗鎖,使勁地扭了開來。
門剛打開,他就看到一個十八九歲的高胖少年,硬是擺動著那肥胖的身軀,從他拉開的門縫的瞬間就擠了進來。
不,應該是說是那胖子滑了進來,就好像是一只粗壯的大泥鰍一樣地滑了進來。
胖子那身材,那速度,無論怎么看,都是那么地讓李振興哭笑不得。
李振興郁悶地望著眼前的胖子,這個胖子正是李振興上高中以來,唯一的一個好友高大偉。
胖子穿著正版的卡帕運動服,肥圓的臉上拍上了一雙小綠豆,雖然滿臉很真誠的笑意,但給李振興的感覺,就好像是奸猾無比虛偽的壞笑。
李振興郁悶地盯著胖子,心中腹誹著,死胖子,你丫就不會不好好笑,弄這么個死德行,是嘲笑我被打得和傻子似的還是另有啥想法?
熟悉高大偉的人都知道,他平日里怎么看都算得上是一純情的大胖男孩。可是現在在李振興眼中,這個高大的死胖子,是在嘲笑他被人弄得有些傻了。
高大偉那肥胖的身體滑進門以后,一邊壞笑著,一邊不悅地說道:“靠了,你小子,在屋子里面打飛機呢?這么半天才出來給我開門?”
高大偉撥開李振興以后,就開始掃視李振興的屋子,看到李振興的面色坦然,肥圓的大胖臉向上運動了兩下,他打趣地笑道:“我還以為你小子金屋藏嬌了呢!”
他看到李振興床上的被子還沒有疊,小綠豆咔吧了半天,十分鄙夷地看了李振興一眼,十分不悅地開口說道:“被解雇了也不知道和哥哥我說一聲,害得我到你的工地白跑了一趟。娘希匹的,居然在家里睡懶覺呢?”
高大偉來了以后就沒有停氣地說,把李振興都得腦袋都大了。他心中郁悶地想到,這個該死的胖子說的那些都是什么啊?我是那種人嗎?別人不了解我,難道你高大偉還不了解我?李振興被高大偉說得郁悶地呆滯到了當地。
身材高胖的高大偉看到李振興呆愣的樣子,隨手就給李振興來了一記老拳。他蹙起眉頭,很是不爽地罵道:“該死的興子,跟哥兒裝死長蟲呢!”
“嘶。”李振興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硬是忍著疼痛退了兩步,一屁股就坐到了老式八仙桌邊的木椅子上。
李振興心中不禁郁悶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胖子,想一下子把我打死啊?
他蹙緊了眉頭,鄙夷地望向了胖子高大偉。
雖然這個高大偉是富二代,可是,卻從來沒有那種富二代高高在上的架子,平易近人得讓人都覺得受不了。要是不熟悉的人,單以剛才高大偉那笑容,真就得以為這個又高又胖的少年不是一個什么好東西。
“看看哥這新換的一身卡帕帥不帥?有沒有種賽潘安的感覺?”高大偉根本就不在意李振興心中想的是什么,他扭動著那肥圓的身軀,硬是在李振興的眼前擺了一個POOS的造型。
李振興看到高大偉那自戀的樣子,胃里一陣不適,卻因為肚子里面沒有東西可吐,才沒有吐出東西來。
他蹙著眉頭郁悶地想到,見過不要臉的,真就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這半個多月沒見,這個死胖子咋突然變得這樣不要臉了呢?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在他的一拳頭打下去以后,他就齜牙咧嘴地坐到了那張破椅子上,更是干嘔個不停。
高大偉眉頭一下子就蹙了起來,他圍著李振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他竟然很是意外地發現,李振興好像是受傷了。
高大偉急切地跨了一大步,一下子就躥到了李振興的面前,搖晃起李振興關切地問道:“興哥兒,你小子怎么了?咋好像被打了呢?”
他看到李振興癱坐在那里沒有吱聲,小綠豆里面閃出一絲驚詫。他蹙起的眉頭微微地蜷曲起來,沉吟了一下,隨后拍著胸脯地說道:“跟哥哥我說,誰干的,看哥哥我不找幾個人把他們打出屎來。”
高大偉喘著粗氣地說著,肥圓的臉上的肉揪揪到了一起,眉頭皺皺得就好像是一只肥胖的大沙皮。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居然緊蹙著眉頭坐在那里,以為李振興被他那一拳打得還沒有恢復過來,立刻繼續說道:“看把我兄弟打的,好像都他媽的要吐血了。咋下得了那么重的手呢!難倒這些個家伙不知道欺負老實人犯罪嗎?”
高大偉大肚子一起一伏氣喘吁吁地說著,只是眼神中多出了一絲乖戾。
他暗下決定,要是李振興不說的話,那么,他也要找人問下,絕對不能看著李振興這個老實人被欺負了。
李振興很是無辜地坐在凳子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對面正喋喋不休講個不停的胖子,額頭上多出了數條黑線。他甚至覺得,他要是身體允許的話,一定會有那種想上去暴打高大偉的沖動。
李振興感覺到身體開始疼痛起來,郁悶地喏喏說道:“死胖子,別搖了,再搖下去我真就見閻王去了。”
看到高大偉神色尷尬地松開了手,李振興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沒什么事情了,打我的人我沒有見到過。你就不要在那邊不停地說了,讓我安靜一下好不好?”
李振興對于高大偉喋喋不休的講話感到一陣的煩悶,就好像高大偉在這個時候化身為了一大堆蒼蠅,嗡嗡地讓他的頭,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擺出一副不想追究這個事情的樣子,臉頓時就揪揪成了包子。
他蹙著眉頭急切地說道:“那怎么成,我大偉就不信了,還有人能夠白打我的朋友,你要是不想讓我找人報復打你的家伙,那我領你去報警,警察局哥哥我也有認識人的。”
李振興看到高大偉急切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感覺到一陣的頭暈。
他蹙起眉頭,強忍著迷糊,開口說道:“報警就不必了,大偉,你現在就是我的親大哥,你先消停一會成不,你在那里晃悠地讓我有點迷糊。”
李振興話音剛落,就看到高大偉那大肥臉蛋子,好像失重一樣地來了個自由垂體運動,心中也是多出了少許難為情。
他想了想開口說道:“大偉啊!你要是我的好兄弟,就先給我弄點吃的,我都要餓死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好不好。”
高大偉眼睛一翻,狠狠地白了李振興一眼,把那大臉蛋子重新掄了起來,他十分郁悶地說道:“你這個吃貨,被他媽打成這個熊樣了還有心思吃。尼瑪,吃死你這個小王八蛋。”
他撇了撇嘴巴,很是鄙夷地看了看李振興,郁悶地開口和他說道:“你這個興子,我就知道你小子舍不得買飯,路過巷口大盒飯那家的時候,我順便給你買了一盒最貴的。”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有點肉疼地、要給他錢的意思以后,他很是不滿意地舉起了手,想給李振興一撇子。
可是,他看到李振興那慘兮兮的模樣,他把手又慢慢地放了下來。
他很是不滿意李振興的動作,厲聲地說道:“你要是再和哥提錢,哥一準先弄死你這個該死的家伙。”
高大偉撇著嘴巴說完以后,居然半晌沒有聽到李振興那個家伙說話。他蹙起眉頭頗為納悶地斜著個小綠豆,郁悶地向李振興那邊看了過去。
當他看到李振興悶頭吃個不停,那風卷殘云的樣子就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頓時把高大偉氣樂了。
他在心中郁悶地罵道,真是豬八戒托生的家伙,以前總還說我吃相難看,簡直了,活脫脫的豬八戒的二姨父。
他鄙夷地看了看李振興,然后隨手就搬來了,那破舊的八仙桌另一端的一把舊椅子,大屁股一扭,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高大偉龐大的身體往椅子里面一坐,椅子立刻就吱嘎一聲,發出了不滿地抗議。
高大偉聽到椅子那不滿的抗議以后,立刻扭動著那肥大的身體,在逐漸平衡中慢慢地坐穩當起來。
折騰了幾下以后,胖子高大偉終于穩穩地坐到了椅子上。
李振興吃得正香呢!可是,他突然就聽到吱嘎一聲以后,面部頓時就是一滯,立刻就停下了甩動著的腮幫子。
這個是啥聲啊?
他心中很是忐忑地想到,可千萬別是啥東西壞了吧!他這個屋子里面好像沒有啥東西能出那種聲音的。
他抬頭一看,居然是高大偉坐到了那老舊的八仙桌另一邊的破椅子上。李振興的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
他看到高大偉那廝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樣,一下子就把凳子堆滿了。
甚至在李振興的角度都看不到椅子。
李振興一陣鄙視,這個死胖子也不怕坐壞了椅子?
椅子是撿來的,不值什么錢,可是,要是把人摔壞了真就不值得了。
萬一這個死胖子摔到地上,把地砸出來個坑,那絕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到時候房主要讓他賠房子賠地,他可咋賠啊!
他蹙起了眉頭,當他看到高大偉要說話,立刻就先把高大偉的嘴巴堵上了。
他一臉正色地說道:“大偉,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那個事情就不要說了,要是再說那個事情,可別怪我把你攆出去。咱不提那個成不?我現在心中煩著呢!”
高大偉抽巴個臉,小綠豆眼睛翻了一下李振興,根本就不接李振興的茬。
他襟微端坐,一本正經地開口和李振興說了起來,說道:“那我就直說了。我來找你呢!有這樣一個事情。事先聲明,不是讓你給我打游戲裝備的事情。
是這么回事,我表叔高德友和我家借錢養了三千只鴨子,可是,死了好幾百,他不想做了。他朋友給他找了個好活,要上外地打工,鴨子立刻就沒有人養了。
我家里人說了,賣鴨子的錢都歸我,我呢!一下子就想到你了,你應該能會養那個東西。”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沒有做聲,他微蹙了下眉頭地說道:“你到那邊幫我養幾天,那些鴨子在開學前就能出欄,到時候我們把它們一賣,銀子就大把大把的來了,到時候你三我七。”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依舊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大臉蛋子上閃出了一絲怒氣,他氣急敗壞地吼道:“興子,你小子給我聽著,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依舊埋頭大吃,眉頭不禁蹙了起來。他看了看李振興那吃相,想到李振興一直以來的境地,于是,他嘆了一口氣地繼續和他說道:“興哥兒,我可告訴你,有這么好的機會你可不要錯過,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你得給我好好的考慮一下,這個東西怎么也比你在工地混日子強。而且那個地方是世外桃源的。”
高大偉雖然話語間很是平常,但是,他那張肥胖的臉上多出了一絲期盼,甚至是口氣都開始和藹了很多。
李振興也吃得差不多了,覺得精氣神都已經恢復到了最佳,身體仿佛在他吃晚飯的瞬間就好了大半。
李振興當時就蒙圈了,咋吃個飯以后,身體上那些個疼痛就好像是不見了呢?
難道是那個詭異的泥瓦罐似的東西在作怪?李振興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那個讓他又恨又怕的小泥瓦罐來。
李振興臉上出現了驚異不定的神情。
他對于高大偉剛才后面說的話,基本上就是置若罔聞了。
高大偉說了半天,居然發現李振興表情不大對頭了,不光是心不在焉,而且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好像是對他的說法很是不滿。
他看到李振興驚疑不定的神情以后,眉頭不禁微微地蹙了蹙。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開始裝迷糊地眨起了眼睛,頓時以為他說的事情李振興嫌少,心中不痛快呢!
于是,高大偉改口一臉正色地說道:“要不這樣吧!興哥兒,給你1500塊錢工資,其余的那些個錢,我和你四六分賬。”
李振興看了看在那里說了半天,很是肉疼的高大偉,朗目略低下來,連忙擺手略帶心慌地對高大偉說道:“大偉,我不是那個意思。不……不是……不是錢的事情。我……”
李振興可沒有辦法和高大偉解釋,他剛才心中究竟想的東西是什么,他吭哧了半天,卻也只是說了不是錢的事情,只是他的心中好像是揣了好幾只兔子。
看到高大偉依舊抽巴個大胖臉,他靈機一動,一改以往一臉正經模樣,打趣地開口和高大偉開口說道:“大偉啊!這個活呢!我覺得吧!這個活其實正好適合你,你到那里勞動勞動,興許能把肥肉減下來。你去養鴨子最合適了,高叔他們估計也是想讓你到下面鍛煉鍛煉。”
高大偉聽到李振興的話以后,他的小綠豆一下子就豎了起來,很是不滿地撇了撇嘴巴,沒好氣地說道:“靠,你小子,咋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呢?你小子,估計是真沒有長良心?哥哥我大老遠地給你弄個事情做,我容易嗎我?你居然拿我開涮?”
他十分不悅地指著李振興,那肥胖的身體就好像不自然顫抖了起來。高大偉擺出了一副氣急了的樣子,在這個事情上,高大偉覺得,他應該找機會爆發他的小宇宙。
此刻,他心中不斷地腹誹著李振興,該死的興子,你小子太不是物了,拿哥的優點說事……
李振興看到高大偉被自己兩句話就弄得‘花枝亂顫’,立刻改口說道:“大偉啊!你讓我考慮考慮總行吧!”
高大偉小綠豆猛地立立了起來,擺出來一副你要是不答應下來我立刻就和你急的樣子。高大偉甚至是略顯歇斯底里地和李振興喊道:“你個臭興子,別墨跡了!就你了。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不走了。”
高大偉在氣勢上壓倒了李振興,也就借這個機會不由分說地把基調給定了下來。高大偉對于李振興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如果李振興答應了下來,那么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李振興陡然間發覺高大偉直接地把這個基調定了下來,他眉頭蹙得老高,然后向兩邊落了下去。
李振興郁悶地想到,畢竟在江城這邊他就這樣一個朋友,不幫高大偉,他還能幫誰,而且他聽高大偉的那意思,無論事情發展到了什么樣子,他都能有錢賺,答應就答應了。
李振興沒有吭聲,也算是默許了高大偉那貨的話。
不過,他驀地想到高大偉剛才好像說是什么世外桃源,心中沒由來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妥,不過他也并沒有太在意這個事情。
他覺得世外桃源那幾個字總有點讓他心悸,也不知道是他想多了,還是他的第六感在作祟。
不過呢!李振興一想,被高大偉把他一個人扔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壞事,畢竟他現在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想好好的反思一下。
饒是這樣,李振興眉頭還是蹙了起來。
他覺得,要是他一個人過去養鴨子,怕不等鴨子出欄,他沒準先餓嗝屁了。
想到這里,李振興狐疑地掃了一眼高大偉,然后喏諾地問了一句,聲音很是忐忑地問道:“那啥,大偉,你是不是也過去幫我啊?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去世外桃源去生活吧!”
高大偉大胖臉一甩,很是猥瑣地翻了李振興一眼,很是裝逼地對李振興說道:“我的志向你又不是不知道,未來的富一代。一代胖商高大偉。你管養,我管賣。”
高大偉一邊指手畫腳地說著,還一邊擺了一個一手指天自認為很帥氣的POSS。他極度無恥地繼續說道:“我這樣的大忙人哪里有那個時間啊!貌似我這個大帥哥假期還要泡漂亮妹妹呢!”
高大偉弄的POOS和那無恥之極的語言差點沒讓李振興背過氣去,心中惡狠狠地罵道,這丫的,實在是太無恥了,要是沒有那鼻子和小綠豆,真看不出來這丫的有臉。
李振興頓時就被高大偉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見過無恥的,真就沒見過這樣沒長牙的。簡直了。
他抽巴個臉,郁悶之極地對高大偉磕磕巴巴說道:“你……你……你咋不說我管死,你管埋呢?”
高大偉身體一晃,從那破椅子上猛地就站了起來。
他的手按著那個破舊的八仙桌,嘴角翹了起來,大笑道:“靠了,興哥,你小子是不是最近郁悶了啊?咋還想死了呢?”
他看到李振興苦瓜著臉,好像是被他的話給弄郁悶了,于是他笑呵呵地走過去在李振興的腦門子上摸了摸,然后嘖嘖有聲地繼續說道:“還真就沒有發燒。不過呢!現在墓地太貴了,你死得起,我還不一定能埋得起呢。這個我真的管不了。哈哈哈哈……”
高大偉臉上的大肥肉蛋子晃悠了半天,仿佛都要美上天了,他覺得,李振興實在是太可愛了,居然找出來話題讓他虐。
“我……我……我……”
李振興我了半天,硬是被高大偉氣得后面的話不知道怎么去說了。他郁悶地想到,他要是現在死了的話,真就連塊墓地都買不到。
高大偉看到李振興綠綠個臉,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立刻大聲地對李振興說道:“我,我什么我,好像大公雞似的。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了。我下午還有一個有漂亮妹妹的飯局,你記住了,明天一早我就打車送你到那邊去。”
高大偉說完以后,和來的時候一樣麻利地拉開房門,腳底下好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油一樣,一陣風似的就跑掉了。
望著和胖子不符速度的高大偉的背影,李振興緊蹙眉頭地愣了一下以后,腳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頗為憤慨地一腳踹在一旁的破房門上。
“這個該死的死胖子,直接就給我安排出去了,哥現都這樣了,你這就滾了,也太不是個東西吧!”李振興話語還沒落下,他就忍不住捂著腳丫子,痛罵了一聲,道:“干你大爺的,痛死我了。天殺的死胖子。”
李振興把頭抬了起來,探出門外左右看了一眼,確信高大偉已經走了之后,這才氣憤地把門關了起來。
他心中大大地爆了一個粗口,郁悶地罵道,這個高大偉,日他的個嘴的,居然就這樣的把自己扔到了屋子里面,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跑掉了,還說是哥們呢?
李振興臨了還在心中給高大偉加了一句祝福,祝高大偉童鞋今天被和鳳姐一樣的美女踩個半死,把人丟到爪哇國去。
李振興祝福完高大偉,他回過頭,意猶未盡地望向桌子上還剩下一些殘湯剩羹的十塊錢盒飯,剛想走過去把飯菜都吃掉。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面部表情突然僵直,瞳孔極度地收縮起來。
咦!!!?
這是什么啊?
他猛然間發現眼前憑空就出現了一個像投影儀一樣的東西。
而那大投影上面居然顯示有兩行字。
他定睛一看,上面竟然是——
發現初級動物飼料原料。
是、否合成的字樣。
是否合成?
合成什么啊我?李振興眼睛頓時睜得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