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邦往通道里張望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只有濃濃淤泥土腥味兒,不斷刺激著韓邦的嗅覺!
“剛才......”
原來,剛才李立小便的時候,注意到神像上的一個裂縫,里面好像露出了不一樣的材質,好奇之下,用腰間的柴刀把那道裂縫擴大,然后就出現了現在手里拿著的那根精致木管子!
在試著拉出木管子的時候,好像觸動了什么機關,一陣響動之后,就出現了這個黑黝黝的通道!
通道非常的緊窄,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進出的,更像是電影里那種逃生通道,或者說.......
“這個通道,很像是......”
韓邦摩挲著下巴,一臉沉吟的說道!
“盜洞?”
李立趴在通道的附近,使勁往里面張望,想要看到更深的地方!
說起來,兩人能聯系想到盜洞,還是因為前幾年流行的那本盜墓小說的毒害!
“要不進去看看?”
雖然不確定這個是不是盜洞,但是既然已經發現了,就這么回去,實在不甘心!
韓邦思忖了片刻,決定還是下去看看,不過一個問題出現了!!
誰先下?
這是個問題,先下的人可能遭遇不測,但也可能找到最珍貴的寶物,這是一個賭博!
兩人沉默了半晌,也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來!
“要不.....先回去!”
李立遲疑的望著黑黝黝的通道,語氣里夾雜著幾許不甘和無奈!
不甘是不想放棄這次機會,無奈是誰也不想為了未知的東西,去冒險!
“我先下!!”
韓邦咬了咬后牙豁子,沉聲道!
李立沉默了,盯著通道看了一會兒,默默的讓開了入口!
說起來,兩人的關系并不是非常要好的那種,因為住在一起,而且工作的地方也在一起,年齡也非常接近,種種原因下,才堪堪到達好朋友的程度,細說起來,如果沒有上面的種種,兩人頂多也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
是不是真的能成為過命的兄弟,看看兩人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
李立躲開通道口之后,把自己隱藏在黑暗的角落,神色復雜的看著準備先下去的韓邦!
“小.....小心點!!”
李立有些遲疑,還是出聲提醒了一下,韓邦露齒一笑,緊了緊手里的厚背開山刀,圓弧形的刃口上,冷冽的沁光閃爍,一股冰冷的安全感,包圍了韓邦!
身體躺倒,斜斜的伸進雙腿,在沒入胸口的時候,韓邦似有所覺的看了一眼李立站立的地方,可惜那里已經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振奮了一下精神,韓邦順著斜斜的通道,蚯蚓一樣,緩緩的蠕動著,一點一點的往下面移動!
很快,韓邦整個人都消失在黑黝黝的通道口!
移動了一段距離,濕氣越發濃重起來,通道的四壁上,泥土也有些脫落,黏答答的!
衣服上面已經沒有什么干凈的地方了,全是濕漉漉的泥水,沒有手電,韓邦手里只有一枚隨身攜帶的火機,隔上一段距離,韓邦就會打開火機,查看一下進度!
隨著深度增加,濕氣已經變成了水滴,又悶又熱,難受極了!
噩夢一樣的通道再長,也是有盡頭的!
很快,隨著韓邦再次打開火機,終于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怎么會這樣??”
韓邦身子頓了頓,然后加快了速度,幾下就到了出現異常的地方!
從進入這條只能讓人蠕動著爬行的通道開始,伴隨著韓邦的就是悶悶的濕氣和熏人的土腥味兒,后來濕氣更是演變成了水滴!
越是接近異常的地方,韓邦就越是吃驚,空氣還是一樣悶悶的,但是濕氣和土腥味兒就像被地面吸收了一樣,居然緩緩消失了!
通道到了這個位置,居然開始漸漸變得干燥,這種詭異的巨大反差,讓韓邦停住了動作,沉吟起來!
舉起火機,抬頭望向來路,依然是濕漉漉的水滴沾滿了通道的四壁,可是就在下面幾米遠的地方,已經干燥的看不到絲毫水滴的痕跡了!
韓邦就在這個交界處停住了身子,不敢繼續向前了!!
擦擦不知何時從臉上流下的冷汗,韓邦有些后悔這么沖動就下來了,沒有任何準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邦子,下面怎么樣了?”
上面傳來李立模糊的聲音,可能是因為傳遞面積太小的緣故,聽不太清楚!
“我先上去再說!!”
看了一眼干燥異常的前路,韓邦選擇暫時回避,沒有確認前面安全之前,韓邦是不會輕易前進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值得為了未知的東西,枉送性命!
艱難的爬出來,韓邦一下竄出通道,來到山神廟外面,在晴朗的天空下,劇烈的喘息著!
通道里不但憋悶,而且還很壓抑,現在韓邦總算明白為什么監獄里的刑罰是關小黑屋了!
密閉的環境,會使人精神疲憊,壓力倍增,如果長時間呆在這種環境里,再正常的人,也會瘋掉的!
喘息了一會兒,活動著僵硬的四肢,仰頭看看寬廣的天空,心情格外的舒暢!
“下面怎么樣?”
李立追了出來,見韓邦只是在喘氣,莫名的松了口氣!
“開始的時候.......”
把自己的經歷仔細說了一遍,韓邦坐在草地上,輕輕呼吸著雨后的草木清香,愜意的閉上眼睛!
“怎么會這樣??”
李立苦惱的揪著頭發,踱來踱去,心緒怎么也靜不下來!
“要不咱們準備準備再過來!”
韓邦實在不想再這么下去了,那種憋悶潮濕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不行,這里雖然偏僻,但看那些生火的痕跡,還是有不少人來過這里的,如果我們現在離開,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辦?你甘心嗎?”
確實,如果這條通道一直是憋悶潮濕,韓邦還沒什么遺憾的感覺,但是出現了那種突然的變化,就讓人難以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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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眼睛一亮,響起了一個比較笨,卻很實用的辦法,細細一說!
“這個辦法不錯!”
韓邦認同的點點頭,兩人馬上分頭行動,尋找起需要的東西來!
首先是麻繩,把捆綁大野麥的麻繩全部連接在一起,然后李立抓來了一只笨笨的野山雞!
可能是很少看到人,野山雞比較遲鈍,很容易就被隱藏起來的李立抓住了!
劇烈掙扎的野山雞被韓邦用麻神緊緊綁住,抓在手里!
然后韓邦和野山雞一起進入了通道,經過一番艱難的跋涉,再次來到了那片干燥的地方!
野山雞經過這么一番折騰,也變得有氣無力!
使勁一扔,野山雞就被扔到了那片干燥的通道上面!
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韓邦慢慢拉回了麻繩,野山雞還是跟剛才一樣,有氣無力的,身上并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的情況,足足等了好幾分鐘,確定野山雞還活著,韓邦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韓邦還是把野山雞推到了前面,挪動到干燥的通道時,韓邦試著摸了摸四周的洞壁,很干硬!
沒有潮濕的空氣和濕漉漉的洞壁,韓邦前行的速度一下快了不少!
腳下陡然一空,韓邦猛的停住身子,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
靜靜等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之后,先是拖動了一下綁著野山雞的粗麻繩,結果傳來一陣有氣無力的“咯咯!”叫聲!
振奮了一下精神,韓邦拿出火機,打開!
“這是......”
眼前的景象有些意外,韓邦以為這里應該是古墓或者什么神秘的藏寶地之類的地方!
但是展現在韓邦眼前的,卻是這樣一幅景象!
琉璃一樣光滑的洞壁,在火機點燃的瞬間,好像接受到了什么訊號,平滑的洞壁上,開始出現一些細細的綠色光帶,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琉璃的洞壁也跟著活了過來,上面出現了瑩瑩綠光,照亮了周圍的空間!
隨著光亮越來越大,韓邦的嘴巴也跟著越張越大!!
“這不會是愛麗絲的夢幻世界吧!!??”
韓邦的腦子有些短路,眼前的一切實在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細細光帶在越發光亮的同時,猶如有了生命一般,緩緩的沿著光滑的洞壁流動起來,這種奇景,讓韓邦目瞪口呆,心臟不自覺的劇烈跳動起來!
光源慢慢開始匯聚,在光源匯聚的中心點,有一樣東西,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淡白色光芒,此物形狀是標準的圓柱體,整體都是密封的,上面閃爍著漸漸濃郁起來的白色熒光,熒光沿著無數復雜的紋路,閃爍著,匯聚著!
隨著綠色熒光越來越多的匯聚過去,那個標準的圓柱體開始發生了變化!
就像開花一樣,慢慢展開,能看到里面晶瑩剔透的構件和旋鈕,完全展開的圓柱體,就像一朵大大的喇叭花,流光溢彩,充滿了美感!
還沒等韓邦做些什么,突然一陣刺目的耀光閃過,整個洞窟里,宛如白晝,被映照的毫光畢現!
“我的眼睛!!”
韓邦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眼睛沒有感到什么不適,才睜開!
不過,此時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琉璃的洞壁好像失去了生命一樣,暗淡無光,那個展開的圓柱體也消失了,毫無蹤跡!
眼前一下變成黑暗,讓韓邦有些不適,拿出火機,打開,火光照亮了周圍兩米的范圍!
“還好沒瞎!!”
慶幸的摩挲著眼睛,韓邦身子一用力,跳下了通道!
回頭再看,通道就在洞壁上一米高的位置!
按照記憶里的位置,韓邦走到剛才圓柱體消失的地方,這里是一座寬大的石臺,上面擺放著很多碗碟,里面放置著很多已經風干的貢品,還有不少沒見過的器皿,里面空空如也,不知曾經盛放過什么!
石臺很大,幾乎占據了這個神秘洞窟的三分之一面積,細看,上面還描繪了大量的圖案,可惜因為年代的關系,已經看不清了,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斑駁的油彩和線條!
正要繼續探查,通道口傳來了李立有些焦急的喊叫聲!
兩人一番對話之后,李立也很快順著通道爬了進來!
一進來,李立就東張西望的,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看不清!點火把!”
李立抽出別再腰間的木棍,上面纏繞著幾塊破布,點燃了火把之后,整個洞窟一下亮堂起來!
“這是......這是祭壇嗎?”
看著那寬大的石臺,李立有些吃驚,還沒等李立細看,旁邊兩團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一下吸引了李立的注意!
“那是什么?”
李立舉著火把,湊過身子一看!
“鬼啊!!!”
嚇得差點扔掉火把,李立轉身就想跑,卻被韓邦一把抓住了衣領!
“怕什么?只不過是兩具尸骸而已!!”
韓邦走到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兩具尸骸跟前,輕輕踢了一下,尸骸“嘩啦”一下就散落了一地!
韓邦也沒想到這兩具尸骸這么不結實,只能在心里說聲“抱歉了!”
“原來只是尸骸!嚇死我了!!”
李立停下已經爬進通道一半的身體,尷尬的退了回來,有些不敢面對韓邦的視線!
“沒事,我以前見過,才不會害怕!”
韓邦說的是實話,他膽子特別大,曾經因為打賭,獨自一人在村北邊的舊墳場一人呆了一個晚上!
兩人商量一下,就分頭在這個大概三十平方的洞窟里查找起來!
韓邦是想弄明白剛才那陣強烈的閃光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李立則是從一開始就好像在找什么東西一樣!
韓邦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石臺上,舉著自制的火把,細細查看那些斑駁的彩漆和殘缺的圖案,希望找到一些線索!
而李立在把周圍的地方都翻遍了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兩具已經碎成一地的尸骸上!
柴刀隨意的撥拉著地上的尸骸,不知是不是失去了形體的關系,一地的尸骸沒有剛才看起來那么嚇人了!
“這是.....”
李立本能的就要驚叫,反應過來的瞬間,手緊緊捂住了嘴巴!
緊張的看了一眼依然在研究石臺的韓邦,李立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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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邦扭頭正要看看李立有什么收獲,卻見李立正在往通道里攀爬!
“怎么了?李立,你干什么去?”
韓邦說著放下正在研究的祭臺,向李立走去!
“我難受,肚子疼,這里看來也沒什么好東西了,我先走了!!”
李立捂著有些鼓囊的肚子,神色慌張的往上爬了起來!
“喂,你真的要走啊?好不容易才進來的!”
韓邦有些疑惑,剛才李立下來的決心可不比自己小,怎么現在區區一個肚子疼就忍不住了?
正要追趕,腳下卻踩到了一個硬物!
俯身把火把湊到地上,細細一看,韓邦先是一怔,旋即大喜!!
“銀塊兒?!!!”
一塊拇指大,不規則形狀的銀塊兒!
韓邦興奮的在四周地面上尋找起來,希望能再找到一些銀塊!
“還有?”
幾步之外,再次找到了一塊銀塊,順著這個方向,韓邦很快找到了通道口的位置,一塊指甲大的小銀塊正靜靜的躺在通道口邊緣位置上!!
“這....”
韓邦不是傻子,看看手里的銀塊,再聯想一下剛才李立的異常,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我操,這個雜種!!!”
狠狠踢了一腳洞壁,韓邦就要追出去!
可是轉念一想,韓邦將要邁出的步子一下頓住了,李立本就有心離開,自己耽誤的這些時間不說,就算找到李立,對方大可來個死不承認,韓邦也不能真的把他怎樣!
“交友不慎!!”
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在地上,韓邦詛咒李立這個混蛋出門被車撞死,喝水噎死......
呼出一口悶氣,韓邦調整了一下情緒,黃金白銀既然沒有了,韓邦就想著能不能找到剛才那個神秘圓柱體消失的原因!
.....................
一個小時之后,韓邦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堆東西,有些無力的搖搖頭!
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兩名糾纏在一起的尸骸上找到的!
精致的細麻繩鉤爪,兩個!
鋒利匕首兩把,還有一袋子看不出原材料,已經黑乎乎,類似干糧的東西......
這些東西整理一番之后,發現能用的,只有幾樣!
兩枚不知年代,但是看起來很有范兒的身份名牌,一枚是熟鐵鑄造,上面攜刻著名字和一個生辰,還有一枚就比較有價值了,是硬玉雕成,比較嬌小,只有鐵牌的一半大小,上面還穿著一根無色的絲線,同樣攜刻著名字和生辰!
剩下的東西,就是韓邦最喜歡的金銀了!!
李立這個家伙,估計也是第一次做這種背德之事,心情緊張之下,難免有所遺漏!
除了被他拿走的那些金銀,居然還被韓邦找到了一些!
這些金銀是散落在尸骸里面的,估計李立也沒有仔細尋找,倒是便宜了韓邦!
“總算是有些收獲!”
仔細清點著自己的收獲,韓邦把一些沒用的,和沒什么價值的東西踢到一邊,只留下鉤爪和名牌之類有價值的東西!
金銀不多,金豆子只有三顆,是一種不規則的圓形,表面有些坑洼,顏色深沉晦暗,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碎銀子就比較多了,足足有八塊,最大的一塊大概有拇指大小!
三顆指甲大的金豆子在手里轉動著,韓邦表情凝重,死死盯著那座寬大的祭臺!
“不可能沒有!”
對于那個消失的圓柱體,韓邦很是糾結,如果韓邦猜測沒錯的話,這里最有價值的不是金銀,而是那個圓柱體!
甚至那兩句尸骸,也可能是因為爭奪那個圓柱體才自相殘殺的!
這一切都是韓邦的猜測,但距離真相已經很接近了!
幾乎把整個洞窟都翻過來,韓邦也沒有找到那個圓柱體的蹤跡,無法可想之下,只能遺憾的爬出了洞窟!
剛剛爬出洞窟,韓邦就看到了讓他更加憤怒的一幕,可能是貪財天性的使然,李立在離開的時候,居然沒有忘記野大野麥!
不但把自己那份拿走,還把韓邦采集的那些大野麥里面比較干燥的一部分,也拿走了!
“該死的!!”
一腳踢飛了一塊碎木,韓邦發泄著自己郁結的心情!
如果剛才韓邦馬上追出來,說不定還真能抓住這個家伙,可是旋即,韓邦想到了這個家伙這么貪財,如果貿然在荒郊野外追上他索要錢財,對方會不會為了這些東西跟自己動手?
兩人手里可都是有武器的,而且還都是熱血的年輕人,說不得,真到了那個時候.......
帶著難言的慶幸,和深深的遺憾,韓邦整理了一下還能帶走的大野麥,提著厚背開山刀,走出了這個改變自己一生的山神廟!
外面陽光很足,可能是大風吹跑了積雨云,蔚藍的天空上,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云彩,只有一道橫跨城隍廟的彩虹,在天空下若隱若現的展現著風姿!
背起大野麥的瞬間,一道白耀耀,電流一樣的東西,突然出現在韓邦身上!!
“這是什么!!!”
韓邦驚叫一聲,伸手拍動那股電流一樣的白色東西,那東西就像活的一樣,靈巧的躲避著韓邦慌亂的拍打!
“哧溜!!”
白色電流順著韓邦的鼻孔鉆入,韓邦只覺鼻孔一陣麻癢,一股刺刺的東西進入了自己體內!
此物所過之處,就像被針扎一樣難受,當到達心臟的瞬間,一陣耀眼的白光從韓邦身上發出,韓邦也同時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瞬間,韓邦隱約聽到了這樣的話!
“叮!!宿主重新選定,自檢開始......初始化外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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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有些酸脹的眼睛,韓邦捶打著沉沉的腦袋,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就像被人突然在腦子里塞入了從小學到大學的所有知識一樣,脹脹的,伴隨著電擊一樣的刺疼!
“這些東西是.......?”
大量的知識和說明出現在腦子里!
“便攜式....作坊?.....模版?”
稍稍用力去想,腦子就像要炸開一樣,韓邦不敢繼續亂想,就這么平躺在潮濕的地面上,緩緩恢復著身體!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韓邦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腦子里一直亂哄哄的,韓邦幾乎無法思考,只是記得昏迷之前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對了,那白色的閃電!!”
韓邦記起自己昏迷的罪魁禍首,連忙起身在身上找了起來,可惜身體完好無損,一點傷痕都沒有!
伸手按在心臟的位置,傳來強有力的心跳!
疑惑了一下,想不出什么頭緒,韓邦不敢繼續耽擱,收拾好東西,往山下趕去!
“怎么好像輕了?”
掂了掂背后的大野麥,韓邦有種錯覺,大野麥的重量變輕了不少,不是那種微微變輕,而是非常明顯的變輕了!
感覺身后好像沒有東西一樣,就算被李立拿走了一部分,身后的大野麥至少也有四十多斤的,怎么會如此輕松?
壓下心里的疑惑和驚訝,韓邦不再想這些事情,而是全力趕路!
不過,很快,趙洪就有了新的發現,不但是力氣變大了,就連視覺也變的更好了,黑夜好像已經不是妨礙自己的帳幕了,雙眼里的世界,清晰的猶如白天!
腳下就像踩了風火輪,怎么都停不下來了,“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劃過,空氣傳來陣陣微弱的阻力,好像破開水面一樣,這種奇異的感覺,讓韓邦驚喜不已!
韓邦覺得自己還能繼續加速,但是他不敢了,現在的速度就有些失控了!
出了山,韓邦回頭看了一眼籠罩在淡淡霧氣里的大青山,神秘且安靜!
“不能再耽擱了,父母一定擔心了!!”
微微加速,在平坦的柏油路上,韓邦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些!
........................
一輛正在車震的黑色奔馳里,一名正在上下起伏的少女,突然睜大了眼睛,下身不由自主的一縮,下身之人被突如其來的刺激弄得一個機靈,一泄如注!
“好厲害啊!寶貝!”
男人喘息著摟住少女白皙柔軟的身體,把腦袋埋進少女豐挺的雙峰里!
“我....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就不見了!!!不會是鬼吧!!”
少女的聲音有些走調,說道后面已經有些哭腔了,微微顫抖著,緊緊摟住了下身的男人!
男子自是安慰了一下少女,而且打開車窗看了一下,如果是誰的惡作劇,一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男人四下張望了一眼,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就以少女看花眼為理由,搪塞了過去,對于男人來說,外面竄過的黑影,哪有自己身上柔軟的身體誘人!!
過了不一會兒,這輛黑色的高檔奔馳車,再次有節奏的晃動了起來!車身“咯吱!”的摩擦聲,在黑夜里傳出好遠,好遠!!
.......................
“吁~!”
微微呼出一口濁氣,吸入一口清新的微涼空氣,被李立擺了一道的郁結,消散不少!
“這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輕輕摩挲著心臟的位置,感受著那強有力的悸動,韓邦突然有種心潮澎湃,仰天怒吼的沖動,平淡的生活將要改變了!
很快,在柏油路上,出現了一條水泥路鋪就的分支路線,這是前幾年修路的時候,政府特別出資修建的水泥路,路面平整,結實,當時可是把大慶村的村民高興壞了!
往日只要一下雨,那條窄小的黃土路上,就很難行走,泥濘不堪!
除了自行車能勉強騎行,其它諸如摩托車之類的,根本不敢出門!
順著水泥路,旁邊是大片的田地和兩道深深的灌溉河溝,里面常年沒有清理,已經堆積起大量的淤泥和砂石了!
還未靠近,一股淤泥混雜著紙漿的怪味兒就撲鼻而來,這是旁邊那個正在“嗚嗚!”冒著白煙,小型造紙廠里產生的氣味兒!
一條細長的鐵彎管,底部下垂,直接通到河道的里面,流出來的是一種深褐色的刺鼻氣味兒!
因為造紙廠會產生很大的環境污染,村子里的人,已經跟村政府交涉過好幾次了,但是對方上面有人,每次都被各種借口駁回,弄得大家怨聲載道!
但時間一長,習慣之后,也就聽之任之了!
水泥路一直通到鎮小學,中間有個分叉的地方,就是大慶村了!
大慶村分為南村和北村,中間被一條一丈寬的紫砂河截開!
北村的人比較封建保守,南村的人則很喜歡接受新鮮事物,在改革開放的幾年,不少村名借著這股東風,富了起來!
現在韓邦路過的幾棟小洋樓,就是那個時候蓋起來的,上面還殘留不少青色指甲大的馬賽克,這是一種九十年代,非常受歡迎的裝飾材料!
地面上殘留著一些青石板的痕跡,那是多年之前,為了慶祝什么事情而鋪就的,原因已經沒有人記得了,整個村子也找不出幾塊完整的青石板了,只有一些埋的很深的青石板碎塊,混雜在坑洼的泥巴地里!
村口有一座角子樓,就算現在深夜一點多的時間,依然是燈火通明,幾名沙啞嗓子的男人在“嘩啦啦!”麻將的碰撞聲中,吆五喝六的叫嚷著,隱約還能聽到一聲很響亮的“胡了!!”
幾條瘦巴巴的雜毛野狗,仔細的在垃圾堆里翻動著可以食用的東西,其中一只,一只前肢不知怎么被人削斷了,只有三條腿!
這條狗是幾個月之前,突然出現在大慶村的,沒人知道它是怎么過來的,當人們發現的時候,它已經一瘸一拐的在垃圾堆里刨食了!韓邦注意到之后,就給這只三條腿的野狗,起名叫“三角!”
沒人注意到,本來只能在外圍打轉的三角,有一天突然出現在垃圾堆的里面,而其余的野狗,都縮著尾巴,眼神畏懼的讓開了道路!
那天加班,回家比較晚,韓邦親眼驗證了三角為什么突然能進入垃圾堆里面刨食的原因!
肉骨頭!!這對野狗們的吸引力很大,對三角的吸引力也很大!
當七八只干瘦的野狗正在爭搶那根香噴噴的肉骨頭時,三角出現了,它只是貪婪的看了一眼肉骨頭,就不在關注,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爭搶肉骨頭的野狗們身上!
而當時韓邦之所以停下來駐足觀看,就是因為三角那異常的表現,別的野狗都去爭搶了,三角卻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安靜的趴伏著!
見到如此怪異的情況,韓邦當然不會離去,找了個合適的角度,等了起來,他當時就有種感覺,三角是不會放棄那根肉骨頭的!
后來發生的事情,果然印證了韓邦的猜想!
一陣雞飛狗跳的爭奪之后,一條最強壯的野狗,渾身是血的搶到了肉骨頭,叼著肉骨頭,那只野狗正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享用美食,黑暗的角落里卻突然沖出了一條只有三條腿的狗!
這就是三角,這時的三角沒有了在垃圾堆外圍打轉時的落魄和頹廢,它就像一只正在捕獵的獵豹一樣,渾身肌肉緊繃,眼神凌厲,從黑暗里突然竄出,對那根垂簾已久的肉骨頭視而不見,帶著一身嗜血的殺意,嘴巴以一個刁鉆的角度,一口咬在了那只野狗的脖子上!
野狗當然不會束手待斃,可是當它松開嘴里的肉骨頭,想要反咬三角的時候,卻陡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法咬到對方,因為三角咬的地方很刁鉆,正是嘴巴的下方,而且三角用頭狠狠頂著那只野狗的嘴巴,讓對方根本無法傷害到自己!
如此精彩的一擊搏殺,讓躲在一邊的韓邦看的是熱血沸騰,沒想到動物間的搏殺,也能如此慘烈,如此燦爛耀眼!
之后就簡單了,垂死掙扎了一番,那條最強壯的野狗只能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死在了三角的嘴下!
一揚脖子,把野狗的尸體甩開,三角的眼睛這次直直盯向了掉落在一邊的獎品—肉骨頭!
看著美美享用肉骨頭的三角,韓邦的嘴里嘖嘖稱奇,悄悄退走,從那以后,韓邦對這個只有三條腿的野狗,留上了心!
不過可惜,后來不管韓邦怎么接近三角,都無法讓對方放松警戒心,每次都是齜牙把韓邦趕走!
今天再次看到三角,韓邦突然萌生出了一股試試的念頭!
三角在韓邦距離百多米遠的時候,就驚覺到了韓邦的敵意,松開嘴巴里叼著的一塊餿饅頭,三角沖著周圍的野狗一聲低哮,幾只野狗就像得到命令一樣,遠遠的躲開了!
“真是一只神奇的狗,居然能感覺到我今晚的不同!”
看到三角把礙事的家伙趕走,韓邦對三角的興趣,更加濃郁了!
不過,還是算了,父母正在擔心自己,收服三角有的是機會!
就這么遠遠的,一人一狗,互相凝視了一會兒,韓邦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在韓邦離開之后,三角仰頭凝望著韓邦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才繼續尋找自己的晚餐!
走了一段路,別墅和小洋樓漸漸消失,開始出現一些普通的四合院家庭,馬上就要到達紫砂河了,老人都說這條河里出現過神奇的紫色砂礫,可韓邦在這里住了好幾十年了,連一顆紫砂的毛都沒看到過!
紫砂河上,一座很早之前建造的石橋,靜靜的矗立在那里,石橋的結構很結實,即使經過這么多年風雨的侵襲,依然沒有太大的裂紋和破損!
青綠色的濕滑苔蘚,占據著石橋大部分的面積,除了經常有人走動的通道,幾乎無處不在!
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能看到里面隨著波流飄動的水草和一些游動的魚蝦,正是因為有了紫砂河,村民才沒有跟污染那兩條河道的造紙廠鬧翻!
走過水汽彌漫的紫砂河,房屋開始漸漸變得普通起來!
等快到韓邦家里的時候,附近的房屋已經有些破舊了,甚至還有幾棟房子已經無人居住了!
整個大慶村就像貧富差距的標準表格,富人住在距離水泥路最近的地方,而窮人則是住在遠離水泥路的地方!
一顆粗壯的高大榕樹下,三米見方的碩大磨盤,橫立在樹旁,這是村子里十幾年前還在使用的磨盤,摩擦接觸的兩面上,平滑的能當鏡子!
再走幾步,就到了韓邦家里!
白色的水泥墻,已經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了,上面攀爬著大量茂盛的爬山虎,墻角斑駁,不少響亮的蛐蛐聲從那里傳來!
破爛的門檻上,正蹲著一名有些岣嶁干瘦的影子!
一顆時明時暗的紅色光點,在人影的頭部閃現,好像是聽到了韓邦的腳步聲,這個干瘦的身影扔掉手里的煙頭就想站起來!
身子站起一半,那人突然頓住了身形,臉現冷汗,粗糙黑黃的大手,扶住了門框,嘴里抽著涼氣!
“爸,你怎么出來了?你那老寒腿.....”
看到父親岣嶁的身子,韓邦怎么也說不下去了,心里又酸又澀,壓下心緒,趕忙把父親有些顫抖的身子扶住!
看了一眼旁邊墻角那十多顆只剩煙屁股的煙蒂,韓邦知道,父親為了等自己回來,至少等了兩個小時了!
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每次都是默默地扛起家庭的重擔,因為年輕的時候,不注意身體,到了現在,只要陰天下雨,或者是比較冷的天氣,身體都會出現一些毛病,最厲害的就是膝蓋的關節炎!
每當這個時候,父親都是一個人死撐,從不把自己的傷痛讓家里人知道!
看到父親蹲在那里,韓邦就知道父親的老寒腿又犯了,再加上長時間蹲著,估計今晚父親很難睡著了!
韓邦扶著沉默的父親進屋,母親因為每天的勞作,所以很早就休息了,不愿吵醒母親,韓邦把父親扶到了自己的屋里!
韓衛國扶著雙腿,坐在了床頭,使勁捶打著不爭氣的膝蓋!
韓邦知道父親的倔脾氣,沒有說什么,倒了一盆熱水,幫著父親把褲子卷上去,露出了有些青腫的膝蓋,沾濕了熱毛巾,敷在了膝蓋上!
“爸,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晚上如果回不來,您就不用等我了!”
父親微微閉著眼睛,黑黃的大手摸索著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根香煙!
父親的手很大,也很粗糙,因為長期抽煙,手指都被熏的發黃,黃色沁入肉皮里,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指甲里帶著泥垢,那是幫母親勞作時,留下的痕跡!
雖然家里不管是母親還是韓邦,都反對父親繼續下地干活,但是每次父親都會悄悄來到地里,不顧身體上的傷病,默默的為這個家,耕耘著!
換了好幾次熱水,父親蠟黃的臉色才微微好轉,掐滅煙蒂,韓衛國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還不錯!
“早點睡!”
父親慈愛的看了一眼韓邦,并沒有追問韓邦為什么這么晚才回家!
從韓邦掙錢的那天開始,韓衛國就把韓邦看成看了一個男人!
韓衛國當時的想法就是“孩子長大翅膀硬了,不能總是抓著不放!”
他是個農民,卻給予了很多大城市家長都無法給予的自由和尊重,這是一名督智的父親!
他用干瘦的肩膀撐起了這個家,無怨無悔,為這個家奉獻著每一分力量!
拍拍兒子的肩膀,韓衛國一步一搖的走出兒子的屋子,那干瘦的背影,好像背負了一座沉重的山峰,岣嶁了,卻依然堅定而又執著的前行著!
望著父親的背影,韓邦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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