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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頌 连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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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頌全文閱讀

樓蘭頌作者:奕赟1

樓蘭頌簡介:兩千多年前,西域的城郭小國“樓蘭”因為絲綢之路的開通,被眾所周知。身處絲綢要道,樓蘭本可以以此強國,然而正至漢兇兩國交戰不斷。樓蘭卻成了大漢和匈奴的戰略重地。
年輕的樓蘭王子,在匈奴多年為質后回國繼承王位。從此便帶領樓蘭于兩國之間的夾縫中慢慢壯大!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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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頌最新章節第100章 撤兵
第2章 身世
樓蘭頌全文閱讀作者:奕赟1加入書架

  門外,伊索和古赤自報家門之后,便立刻展開打斗。古赤依舊眼神冰冷,伊索也是戰意昂揚。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伊索先發制人,一個箭步沖到古赤身前,但是還未出手,胸口卻已經有陣陣刺痛,喉嚨里傳來一絲甘甜,緊接著,嘴角便流出血液。再看眼前的古赤,依舊靜靜佇立,仿佛從未出手一般。

  “哈哈哈,看來我伊索是低估你了,再來!”說著便又沖將過去。但是伊索還未反應過來,眼前卻空無一人,經接著后背又是一陣刺痛。

  “不可能!太快了!”伊索低吼一聲,一個踉蹌便栽倒在地,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身為樓蘭國暗影衛統領,曾經因為喜好武學,便走遍整個西域,尋求名師指導,后聽聞樓蘭巴托汗一生武學造詣登峰造極,早已是孔雀河畔第一勇士,便拜入巴托汗門下學藝數月,若不是十五年前宮中生變,恐怕此刻承襲巴托汗之衣缽的就是伊索了!但就是這短短數月的學藝,伊索便已然成為了樓蘭國最為神秘的暗影衛大統領。

  而古赤也師承巴托汗,從小便一邊學藝,一邊再昆侖山尋找猛獸對戰,一次次死里逃生。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打敗其師巴托汗。若是伊索知道古赤師承巴托汗,并且曾打敗了巴托汗,打死也不會有勇氣與其對戰。

  “不知閣下師承何處,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伸手,伊索甘愿認輸!”

  古赤依舊不語,但卻見安歸靜步上前:“統領大人,此地乃圣人居所,統領大人方才硬闖閣門,實屬有些魯莽,在下不得已才吩咐隨從阻擋,出手重了些,還望海涵!”

  相比于古赤的冰冷,此刻的安歸卻文質彬彬,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是在伊索看來,眼前這位舉止大方,且神態優雅的少年比起古赤更加讓自己恐懼。因為自己武夫出生,對于武者,就算技不如人,當面認輸便是,但是面對安歸,伊索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心道:“能有一名如此武功卓絕之人做隨從,恐怕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但是聽聞安歸之言后,伊索知道,眼前之人此言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便緩緩起身:“不敢當,在下技不如人,方才更是惡語交加。還請公子勿怪!”

  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口傳來人聲:“遠客前來,怎可拒之門外,請閣內一敘!”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但門口卻空無一人。伊索頓時覺的自己是小巫見大巫了,能隔空傳音者,定是當世高手!許久后,那名男童卻又前來。“諸位,請入閣!”

  進入樓閣,安歸二人被安排在偏廳,意是讓二人洗漱歇息,而伊索等人卻被帶入正堂。男童將來意詢問清楚后便退出門外。

  伊索見四下只剩自己的隨從,便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狂捧而出。

  “統領,統領~”幾名隨從見狀,立刻上前。

  伊索擺擺手,無力道:“沒想到這漢地藏龍臥虎,今日真是讓本統領長見識了!”

  “統領,傷勢如何?”說話之人名為術卿,暗影衛副統領。

  “無妨,看來此人是手下留情了,小小年紀,沒想到武學造詣竟如此登峰造極,此二人定不是等閑之輩!”

  “統領,要不要查一查?”術卿問道。

  “不可,如此厲害的角色護衛左右,那個文質彬彬的少年絕不是一般人,稍不留神,定會萬劫不復,此地不宜久留。等得到答案,我等還是速速離開的好!”伊索急道。

  天臺上,男童將一封國書交于楚離。

  許久后,楚離淡淡道:“真如老夫所料,樓蘭國遇到麻煩了!”說著便徑直走近樓閣,執筆書寫了兩行小字。“把這個交給樓蘭國的統領!”

  “是!”男童應一聲便退出。

  深夜,安歸再油燈旁翻看著巴托汗臨終前留下的書籍,古赤則再一旁靜靜佇立。

  “十五年前的乘龍之子終于長成了,哈哈哈,也不忘巴托汗老兄背井十余載!”人未到,聲音卻已經傳來。

  安歸聞言,立刻起身。“古赤,開門!”隨即躬身向外,大聲道:“小輩安歸冒昧打攪,還請楚離圣者勿怪!”

  “十五年了,老夫苦等巴托汗,想再次與他在此促膝暢談,沒想到如今卻陰陽兩隔了!”楚離說著便徑直走進。

  “爺爺身死之事只有我二人得知,為何先生斷定爺爺仙逝?”安歸不解。

  “哈哈哈!他曾于老夫相約十五年后促膝倫學,如今十五年期限已到,等來的卻是你。加之,巴托汗老兄一生為人好爽,定不會有爽約之舉!若老夫所料不錯,巴托汗老兄已經故去了!”

  “先生慧眼,爺爺于兩日前仙逝,埋于昆侖山,臨終前囑托小輩前來探訪先生,尋求身世之謎!”安歸禮道。

  楚離聞言,卻不理安歸,轉身看了看一旁的古赤,笑道:“能將樓蘭過暗影衛統領擊敗,想必你是得到巴托汗老兄的真傳了吧!”

  “小輩不才,讓先生見笑了!”古赤躬身。

  “哈哈哈!十五年了,兩個襁褓中的嬰兒如今長大成人,一文一武,堪稱絕配啊!”楚離說著便轉身對著窗外,喃喃道:“巴托汗老兄,我楚離門下弟子無數,總以為可因此勝于你,但是沒想到我楚離還是沒能贏得了你啊!”話畢,只見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先生,爺爺在世時從未提起過先生之名,但是在臨終前卻囑托我二人前來探訪,不知先生與爺爺只間~”安歸問道。

  “老夫曾是漢朝武帝坐下之將,本名王恢,曾奉武帝之命追擊匈奴鐵騎,奈何,老夫一時膽怯,慮敗于匈奴而撤兵,引得武帝大怒,而欲將老夫斬殺,落魄之際受巴托汗老兄搭救!從此隱姓埋名,久居深山之中!”

  “王恢?你就是當初和趙破奴將軍兵駐車師,活捉樓蘭先王的王恢?”安歸驚奇萬分。

  “不錯,世人都以為我王恢引咎自殺,卻沒想到憑空出現了一個楚離!”楚離感嘆一聲后便陷入了沉默。

  許久后才轉身,拭去眼角的兩行淚水,繼續道:“當初老夫與巴托汗老兄一見如故,他并未嫌我是漢人,一同切磋武藝,一同探討學識。可是沒想到十五年前,因為樓蘭王宮生變而各奔東西!”

  “先生,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安歸話畢,心中便暗暗緊張起來。

  楚離看著安歸急切的眼神,瑤瑤頭道:“罷了,罷了。這些事本不該再次提及,可是老夫卻受巴托汗老兄所托,萬不能再隱瞞下去了。”楚離說著便向安歸講述起來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國王索達初登大位,鏟除異己,穩定政局之時,懷胎整整一年多的樓蘭王后卻臨盆產子了,國王中年得子,歡喜不已。為新生者取名安歸。然而臨盆之日天空卻出現異象。白晝瞬間轉為黑夜,天空中一朵黑云覆蓋在樓蘭上空,此黑云呈龍形。

  王公大臣以為此等異像是王后不顧倫理,身孕一年后產子而惹怒了神靈,稱其子為不祥之人,王妃娜仁知道,王后所產之子在樓蘭,屬國王長子,若不出意外,日后便就是樓蘭儲君,于是動起殺心,想將襁褓中的安歸除掉。便立刻集結朝中大臣,想逼迫國王弒子。

  國王本就盼子心切,好不容易得子嗣,怎可殺之,便一度回絕,但卻卻屢遭臣子們的逼迫。與此同時,大漢與匈奴兩國也注意到了此事,派密探探前往樓蘭查其緣由。

  對國事本就力不從心的國王,怎可見過如此陣仗,內有朝臣威逼,外有外邦虎視眈眈,面對種種威逼,國王也只能妥協。隨即下令斬殺新子安歸。

  然而就在萬分危急之時,樓蘭永王爺巴托汗得知新出生的安歸伴隨龍形黑云所生,乃百年難得一見的乘龍之子,便立刻召集手下府兵營救安歸。

  當初巴托汗手下有一位猛將,名為古烈,對于巴托汗乃是忠心耿耿,見巴托汗陷入如此窘境。為了幫助自己的主公救出安歸,便將自己剛出生不久的男嬰抱進王宮,試圖調換安歸王子。

  與巴托汗暢談的楚離也早已看出才出巴托汗之心,獨自前去后宮救出了安歸。之后便第一時間趕去永王府通知巴托汗,然而為時已晚,巴托汗此刻已經進入后宮,陷入了王妃布下的包圍之中。

  一場廝殺便就此展開,永王府五百府兵盡數被殺,就連永王巴托汗最為器重的手下古烈也難以幸免。好在巴托汗卻帶著古烈之子安然逃出。

  聽完楚離的訴說,安歸早已是咬牙切齒。而一旁的古赤卻已是青筋暴起,一股殺氣。彌漫開來。因為巴托汗手下那名得力干將便就是自己的父親。

  “先生,那我的母后是否還活著?還有那個古烈的家妻~”安歸又問。

  “十五年來,老夫從未踏足西域半步,對爾所問之事一概不知!”

  安歸聞言,無奈的點點頭!

  “好了,該說的老夫已經說了,至于今后要如何,就要看你們自己了,只是你這身份恐怕不宜再去樓蘭了!老夫告辭!”楚離說著便要出門。

  “先生留步,多謝先生告知小輩身世,小輩無以為報,只能以宮拜答謝。”說著便躬身,隨即又道::”既然十五年前,那么多人都因我安歸而死,安歸身為男兒,理當為死去的冤魂討回血債!但是小輩有所請求,還請先生務必應允!”

  “哦!說說看!”楚離饒有興趣道。

  “依先生所言,如今以我二人的身份在樓蘭,恐怕舉步維艱,小輩請求先生應允小輩借用先生之徒的身份!”安歸躬身道。

  楚離聞言,面露笑容:“哈哈哈!不愧是巴托汗老兄親手調教出來的。好,老夫應允!想必,你也看到樓蘭國派使前來吧!”

  “看到了,且在門口與之有過接觸!”安歸道。

  “如今樓蘭國有漢使進駐,說是問罪樓蘭,但其真是目的誰也不知道。此事一直困擾著樓蘭王。此次前往樓蘭,若想站住腳跟,須從此事下手!”楚離說著便已經出門。

  越一日,天還未亮,安歸二人便走出天逸閣,向樓蘭而去。

  天臺上,楚離靜靜佇立。聽聞身后腳步聲起,來為坐下男童。

  “走了嗎?”楚離淡淡道。

  “先生,他們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

  楚離接過書信,看也不看便隨手一撕,淡淡道:“看來樓蘭國要變天了!”

  幾日后,安歸二人一人一騎,行走在玉門關外。

  “殿下,那個樓蘭的暗影衛統領見過我們,我們若就這樣回去,恐怕~”

  “怎么?怕了?”安歸笑道。

  “不怕!但是爺爺曾囑咐我務必保你周全,而你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此次前往,恐怕~”

  “無妨,此次前去樓蘭,說不定那個伊索還會為你我正身!此人雖魯莽,但卻也不失為一員勇士,我敢斷定,日后他定是我安歸的人!”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前方不遠處卻傳來一陣陣婦孺的哭聲。緊接著,便見四五名高頭大漢押著一輛囚車緩緩駛來。

  待臨近時,便見那幾名壯漢對二人露出一副兇狠的表情。曾在昆侖山,安歸聽巴托汗講起,沙漠中常年有胡匪橫行。自己雖未曾見過,但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隨即示意古赤站在一旁,以防生事。

  而對方見二人讓路,也并未為難,徑直從安歸眼前走過。“救命啊!”忽然,從囚車中傳來一聲求救之聲。而話音剛落,一名大漢手持長鞭狠狠的向囚車中抽打過去。而囚車中卻關押著十幾名妙齡女子,此刻卻已是哭聲四起。

  “聽聞大漠胡匪專搶商隊,沒想到如今卻干起了販賣人口的勾當!真是喪盡天良啊!”安歸大聲道。

  “你說什么?”為首的大漢勒住馬韁,兇狠道。

  “我說,你們這些為禍人間的胡匪喪盡天良,應該碎尸萬段!”安歸毫不示弱。

  “哈哈哈,沒想到一個乳臭未干的孩童竟如此口出狂言,來啊!殺了他們~”就在大漢剛說完之后,脖頸出便已經多了一條細微的傷口,只見古赤已經出現再身前。

  “古赤,小心!”安歸急道。

  話畢,古赤便已經和其余的四名匪寇交纏在一起,喊殺聲起。

  囚車旁,安歸打開車門。“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被胡匪扣押?”

  “我們是樓蘭國之人,前些日子國王下令在國中抓捕女子,以供漢人享樂,我們是為了逃避抓捕才離開樓蘭的,卻沒想到會被胡匪扣押!”一名金發碧眼的女子說道。

  “好了,你們安全了,各自逃命去吧!”安歸說完便轉身。此刻的古赤已經將胡匪盡數斬殺。“怎么,沒受傷吧!”

  古赤瑤瑤頭道:“憑這幾個匪寇還傷不了我,這些女子是?”

  “他們都是從樓蘭逃命出來的!”安歸說著便見身后十幾名女子躬身行禮,而唯獨有一人卻是跪地。

  “多謝大俠相救,多謝大俠相救!”

  “快,快起來。這茫茫大漠,胡匪橫行,你們還是快走吧!”安歸并未看見人群中跪地的女子,此女身穿藍色衣裙,長發披肩,對著安歸露出了異樣的眼神。但卻也是轉瞬即逝。

  見眾女離去,二人便又上馬前行。安歸看著身旁默默不語的古赤,笑道:“沒想到你的伸手竟如此了得,五名胡匪竟全數被你所殺!”

  “殿下,像這樣的胡匪,就算再來十個八個,古赤也還能應付!”

  “哈哈哈,好!身為男兒,該有這樣的豪氣!”曾在昆侖山親眼見過古赤徒手對戰群狼而不敗,安歸便對古赤的伸手有所了解,知道古赤就算對戰二十這樣的匪寇也不在話下。隨即坦然一笑,便揚長而去。而他們不知道,那名藍衣少女卻默默的跟在身后。

第3章 闕蝶
樓蘭頌全文閱讀作者:奕赟1加入書架

  樓蘭王宮,伊索深夜趕到。

  “怎么樣?見到了嗎?”國王見伊索回歸,立刻急切道。

  “回稟陛下,屬下并未見到楚離圣者真容,但卻求得錦囊一枚!”伊索說著便將手中的錦囊交給國王。

  國王一看,頓時臉色鐵青!“這就是你遠赴千里,求來的答案?”國王見其中寫道:“故人現,方可破”

  “陛下,楚離先生在漢朝久負盛名,被譽為圣者。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世間似乎已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可是這錦囊之中所寫的,屬下也反復研究過,確實不解其意!”伊索在來之前也曾看過此錦囊,可是錦囊中所寫的他卻不知半分。

  “故人?看來者楚離圣者給本王下了一道難題啊!”國王愁眉依舊,其表情中充滿了滿滿的失望和無助。

  又過兩日,國王苦等的故人并未出現,便暗自對楚離之言產生懷疑。心道:“看來聞名天下的楚離圣者也不過是個江湖騙子而已!”正在王宮里來回踱步之時,見一名侍衛急匆匆前來。

  “啟稟陛下,宮外有人求見,自稱是楚離圣者坐下弟子,名為昆侖!”

  “什么?楚離圣者的弟子?”國王聞言,眉頭緊縮,隨即便露出喜色,大笑一聲:“哈哈哈,沒想到這個楚離圣者竟然親自派弟子前來。哈哈哈,樓蘭有救了!”

  “陛下,他們還在宮外侯旨呢~”

  “快,快請他們進宮,還有,傳令下去,不得繳械,以國禮相迎!”國王喜道。

  不一會,王宮天和殿,國王便已經召集了文武大臣,等待著那個所謂的楚離的弟子的到來。

  安歸二人緩緩走近,臺下一群女子吟歌起舞。是為歡迎安歸的到來。待舞畢,安歸躬身行一禮。“草民昆侖拜見國王陛下!”

  “你就是楚離圣者的弟子?”國王本是以笑相迎,可此刻卻臉色忽變。因為眼前所見到的天逸閣弟子與自己想象中的人有差別。曾以為,天逸閣此來的第一定是學富五車,學識貫透古今的大儒,但沒想到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正是!草民乃楚離師尊坐下弟子,名為昆侖”安歸不卑不亢。

  “有何憑據可證明你就是楚離圣者的弟子?”

  “陛下,樓蘭國是否有位統領,名為伊索?”安歸問道。

  “不錯,難道伊索能夠證明你就是楚離的弟子?”

  “是!當初伊索統領來我天逸閣時,草民恰巧外出公辦而歸,相遇于天逸閣,期間還發生了一些碰撞,若陛下不信,可當面對峙!”

  國王見狀,立刻道:“來人啊!傳伊索!”

  安歸見國王如此,便也不再著急,緩緩抬頭,打量起了身旁的眾臣。一名身穿戰甲,年過五旬的將軍引起了安歸的注意。此人一臉陽剛,從其臉上所顯出的滄桑,可以看出此人定是久經沙場的將軍。安歸知道,十五年前率先投靠王妃,包圍后宮便就是這位將軍。正在安歸思索之際,伊索應召趕來。

  “屬下伊索拜見陛下!”伊索躬身道。

  “伊索,這二人說曾在天逸閣與你相遇,并和你發生過沖突,可有此事?”

  伊索聞言,便立刻轉身查看。只見安歸微笑著看著自己。

  “回稟陛下,屬下確實曾在天逸閣與他相遇,并且與這位少俠有過切磋!”

  國王聞言,臉色又變,笑道:“哈哈哈,沒想道楚離圣者的弟子竟如此年輕!來人,賜坐!”

  “陛下,草民奉家師之命,前來樓蘭為陛下解憂。家師說,當年落魄時曾受樓蘭永王搭救,此次派草民前來,便是以此報恩!”

  國王聞言,便想起之前的錦囊。心道:“故人?難道楚離口中的故人莫不是他自己!當年永王爺搭救楚離之事自己也有所耳聞。若說他是本王的故人,也說的過去。”隨即道:“難得楚離先生如此感念舊恩!本王就替永王叔在此謝過!”

  “陛下,臨行前家師曾說陛下被難事困擾,不知~”

  “不錯,數月前,大漢派使前來問罪我樓蘭,說我樓蘭士兵截殺了大漢朝派往大宛的使臣,可是如今數月過去,他們只顧花天酒地,為難本王。本王無奈,只好選美以供他們享樂,如今樓蘭國民怨四起,本王實在是~”國王說著便低下頭,滿臉的無奈。

  “陛下,此事關系大漢和樓蘭兩國邦交,若處理不當,恐怕樓蘭將引得萬劫不復,若陛下信得過草民,草民原為陛下分憂。只是草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陛下應允!”安歸躬身。

  “哦!請講!”

  “草民想翻看樓蘭國近十五年的國事記載!”

  “什么?這可是我樓蘭機密,你~”國王變色。

  “陛下,兵家有言,知己知彼放可百戰百勝。此次漢使進駐樓蘭,其目的并非是問罪那么簡單,若再不驅逐,恐怕后患無群。自漠北大戰之后,大漢武帝劉徹便對玉門關以北的諸多國家有了覬覦之心。而樓蘭地屬絲綢要道,大漢朝若想將孔雀河畔諸多國家收入囊中,那樓蘭可就是第一站,相比而言,樓蘭國的機密又算得了什么?”

  臺下一名年過五旬的老臣見狀,立刻上前道:“陛下,據臣看來,此次漢使進駐樓蘭,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旦他們~”

  話未說完,便見國王伸手失意其不要再說下去。“蘭托瓊葉,你說的,本王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如今樓蘭國雖看似平靜,可一旦被漢人查出什么,那可就~”

  見大臣如此說,安歸便趁勢道:“陛下,草民以為,事不宜遲,萬不可再推脫下去,此次家師派草民前來為陛下解憂,若無功而返,恐怕我天逸閣的名聲會收到波及,還請陛下不要拘泥于小節!”安歸之所以想要翻閱樓蘭卷宗,其一是想了解樓蘭現狀,以此想出對策,對付漢使,二來是想從其間翻閱十五年前那次宮變的真實記錄。

  國王見狀,沉思許久,淡淡道:“容本王再想想吧!來人,帶昆侖公子前去歇息!”

  走出王宮,古赤立刻上前道:“殿下,國王陛下若是不答應此事,那我們~”

  “哼!他不答應,那我就逼著他答應!”安歸冷哼一聲,隨即又道:“古赤,想辦法探聽出此次漢使前來樓蘭的真實意圖!記住,萬不可打草驚蛇!”

  “是!”古赤回應,但卻好似有想起了什么,又道:“殿下,我若要是不再,您的安全~”

  “放心,樓蘭國還不至于得罪天逸閣,如今我可是楚離的弟子,相信此刻他已經派人再暗中保護于我了!”安歸說著便自顧自向前走去。

  樓蘭城分內外二城,內城為王宮所在,其周邊為各官宦府邸,而外成則是由民房組成,為百姓居住之地。

  相比于內城的莊嚴肅穆,外城可就熱鬧了許多,集市上商販們的叫賣聲,茶樓里三三兩兩茶客們的笑語聲,街角旁孩童們三五成群的嬉戲聲,熱鬧無比,安歸看著眼前的景像,一時間竟想起了過往時曾在昆侖山與爺爺在一起歡聲笑語的日子。也許想的出神,卻沒聽到身后傳來的馬蹄聲。

  “讓開,公主殿下出城祭祀,快讓開!”

  安歸者才回神,卻見一匹高頭大馬與自己近在咫尺。馬背上一名身穿鎧甲的大漢見安歸呆頭呆腦的傻站在自己跟前,便立刻勒主韁繩,怒道:“你瞎眼了?竟敢阻攔公主車架?”

  “將軍勿怪,在下一時入神,未來的及躲避,請將軍恕罪!”安歸躬身道,可是躬身的一剎那卻看見鎧甲大漢身后的車簾被掀開,車窗中露出一副傾城的面容。此人便就是樓蘭國的公主,名為闕蝶。

  而當安歸看到時,心里卻涌出一絲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安歸知道,自己自小生活在昆侖山中,從未見過此人。

  “安坦將軍,怎么了?”闕蝶道。

  “啟稟公主,此人阻攔車架前行,還請公主發落!”鎧甲大漢名為安坦,屬樓蘭過守城將軍。

  聽完安坦所說,闕蝶也向安歸看去,僅僅一眼,便讓自己心跳加速。但是自己自小生長與宮廷,知道自己不可失態,立刻道:“安坦將軍,別為難他了,或許他并不是有意阻攔,走吧!”說著便又看了一眼安歸之后放下車簾。

  “沒聽到公主之言嗎?還不讓開!”安坦道。

  安歸聞言,也未再言語,躬身行禮之后退到一旁。內心卻還在思索闕蝶到底是何人,為何一見面便會有如此感覺。

  然而車內的闕蝶此刻也正透著車簾默默的注視者安歸。

  孔雀河邊,闕蝶站在一座孤墳前,手中握著一份泛黃的羊皮書卷,靜靜道:“母后,您給我留下的書信闕蝶一直都保存著,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哥哥的消息!若母后您在天有靈,就幫幫闕蝶,幫我早點找到安歸哥哥!”

  “公主,時間不早了,回去吧!若再不會去,陛下會怪罪的!”安坦上前道。

  闕蝶聞言,對著孤墳露出一絲不舍的眼神后默默轉身,跟隨安坦上車離去。

  待眾人走遠,孤墳前便出現了安歸的身影。看著墓碑上寫著樓蘭王后之名后,安歸已經知道,眼前埋葬的就是自己的母親。安歸自小在昆侖山長大,對于親情,可謂是陌生至極,可是此刻見自己母親的墳墓,心中多少也有一絲傷感。

  “殿下!”就在安歸神迷之際,身后傳來了古赤的聲音。

  “查到了嗎?”安歸問道。

  “殿下,那些漢使來樓蘭真正的目的是想查明樓蘭國與孔雀河盼諸國之間聯盟的真實性!”

  “哦!那這個聯盟到底是否真實?”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據屬下探查,西域諸國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聯盟!”

  安歸聞言,便低頭思索,許久后露出一副淡淡的笑容。“看來,這大漢朝還真對樓蘭有所企圖!”

  “殿下,這~”古赤看著眼前的孤墳道。

  “這里埋葬著我的親生母親。走吧!先回去吧!”說著便轉身想城內走去。

  深夜,二人暫居外城一家驛館之中。安歸如往常一樣,翻閱著古典書籍,而古赤則在一旁靜靜守候。忽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昆侖公子可在?”

  安歸聞言,聽出門外是一名女子之聲。

  “不知姑娘找在下所為何事?”安歸覺得奇怪,一名女子深夜造訪定有不同尋常之事。

  “小女子受楚離先生所托,前來拜訪昆侖公子!”

  安歸聞言,立刻示意古赤開門。然而誰也不曾想到,來著便就是闕蝶公主。

  “是你?”

  “是你?”

  二人同時露出一副驚訝之情。隨即安歸便轉身對古赤道:“古赤,你先出去,萬不可讓別人靠近房門。”

  “是!”古赤應聲退出。

  “你就是昆侖公子?”闕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而安歸卻未回答。“你與死去的王后的是什么關系?”

  “啊?”闕蝶被這么一問,便突然愣神過去。

  “我在問你,你與城外那座孤墳的主人是什么關系?”安歸急切道。自從白天見闕蝶祭拜王后之墓,安歸便對闕蝶的身份產生興趣,此刻見到闕蝶,便立刻發問。

  “她是我的母后!”

  “母后?”安歸臉色突變。沉思許久后才淡淡道:“那你可聽說過安歸之名?”

  闕蝶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交給安歸。“這是我今日祭拜完幕后之后得到的書信!”

  安歸見其中寫道:“欲想得知安歸下落,須先拜訪昆侖!”署名為楚離。

  “我就是安歸,十五年前被爺爺帶離樓蘭的安歸!”安歸知道,既然是楚離指引闕蝶前來,那自己對闕蝶便要有信任。

  “什么?你就是安歸?你就是母后生前最想見到的安歸哥哥?”闕蝶說著便已是淚眼惺忪。

  “不錯,十五年前,那些想殺我的人沒能如愿,如今我安歸回來,便就是找他們清算十五年前的舊賬!”不知為何,每當闕蝶提起母后二字,安歸心中便不由的會生出一絲憤怒。

  安歸話畢,闕蝶立刻破涕為笑,不顧一切的投入安歸懷中,哭道:“太好了,我終于找到我的哥哥了!”

  自闕蝶記事起,便從安坦手中得到王后生前所留下的一份書信,而這封書信就是囑托闕蝶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親生哥哥。十幾年過去了,闕蝶身在王宮,雖說錦衣玉食,卻也是孤寂無比,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安歸。如今見到安歸,再也壓制不住心中喜悅,立刻喜極而泣。

  闕蝶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安歸著實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知道,此刻抱著她的就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妹妹。隨即拍拍闕蝶的肩膀,淡淡道:“好了,別哭了!雖然我身在野林,但卻也聽說過宮廷險惡,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我不苦,為了能找到你,為了能夠了卻母后的心愿,就算再苦,闕蝶也能承受!”

  “好了,不哭了,快跟我說說,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雖說是初次相見,但卻因為是親情的緣故,二人并未顯得陌生,相反,有說有笑。安歸從闕蝶口中得知,如今的樓蘭后宮有兩位妃子,一人為娜仁王妃,生有一子名為童格,另一人則是王后的親生妹妹,安歸的姨母,生有一子名為尉屠耆。自己的母后在自己被帶離樓蘭一年后生下闕蝶,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找到自己,然而不幸的是,那一年宮中傳出消息,稱安歸死于非命,王后得知安歸死訊后終日郁郁寡花,含恨而死。

第4章 翻閱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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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王妃娜仁便掌管了后宮,曾多次想殺害闕蝶。但卻屢屢被王后身前所留下親信安坦所救,加之國王有意無意的庇護闕蝶。故而才得以保全闕蝶的性命。然而十幾年來,闕蝶雖貴為公主,但在宮中卻還不如一個丫鬟活的自在,曾多次想自尋短見,可想起母后身前還有一個愿望未能實現,便一次次咬牙堅持。

  看著眼前身體單薄,卻又滿臉稚嫩的闕蝶,安歸不由的心生憐憫。憤怒道:“闕蝶,你放心,那個娜仁給我們所帶來的傷害,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她!”

  “哥哥,我不想你再與她爭斗,我只希望你好好活著!娜仁王妃,毒如蛇蝎,連父王都敬她三分,你斗不過她的!”

  “你放心,我是不會明著跟她作對,再說了,我如今的身份可是天逸閣楚離圣者的弟子,她是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但是你要記住,我的真實身份暫時萬不可泄露出去,否則~”

  “知道了,你是我哥哥,你放心,我會裝作不認識你!”闕蝶知道自己攔不住安歸,此刻也只能默默乞求上蒼保佑安歸平安。

  兄妹二人就這樣暢談了整整一夜,期間有歡笑,也有淚水。待黎明之時,闕蝶方才從后門悄悄離開。

  一大早,安歸便接到國王傳喚。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次傳喚安歸所去之地竟然是御書房。

  “草民拜見陛下!”

  國王見安歸前來,立刻微笑道:“哈哈哈,昆侖公子不必拘禮,快,快請坐!”

  安歸聞言,便見一旁一把早已擺放好的木椅。但是再躬身就坐時卻看見身前排放著兩個木箱。“陛下,這~”

  “不錯,這就是你想要看的樓蘭國近十五年的國事記錄!只不過這些東西涉及我樓蘭機密,也只能委屈昆侖公子在本王的御書房翻閱了!”國王淡淡道。

  “多謝陛下信任。”安歸行一禮便立刻打開木箱翻閱起來。而國王也并未打攪,自顧自坐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著安歸。樓蘭國本就是孔雀河邊一個小小的城郭小國,總兵力還不到一萬人,面對大漢朝如此威逼問罪,身為國王早已是寢食難安。此次漢使前來,說是問罪,但國王也暗自明白,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查探出樓蘭過與周邊諸國聯盟的真假,故而,思前想后,也只能依托眼前的昆侖公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整兩日,安歸總算是看完了記載。但是他真正想看的卻并未記錄。而一旁,國王也并未離開半步,一直都靜靜的陪伴著安歸。

  見安歸翻閱完畢,國王立刻起身前來。“怎么樣,昆侖公子是否已經想出對策!”

  “陛下,草民敢斷定,此次漢使前來,就是想查出樓蘭與周邊數國聯盟的虛實,這些記載中也記錄了陛下每年都會親自參加諸國聯盟大會。但是草民不知,這聯盟是否~”

  國王看著安歸如此,變色道:“不錯,本王每年都會親自參加盟會,但是本王知道,聯盟早已是名存實亡,三十多個國家聯盟,其本意是想抵御外敵,但是若其中一個國家收到外敵入侵,恐怕別國也只會隔岸觀火,不理不睬!甚至有些國家還會乘機收斂財物!這與此次漢使進駐我樓蘭有關系嗎?”

  “有,此次漢使進駐樓蘭,就是查處聯盟的虛實,如今看來,他們還不得知此聯盟的核心,若一旦查出諸國聯盟早已是空殼,那么樓蘭將會面臨漢朝數萬大軍兵臨城下!”安歸一語道破。

  國王聞言,臉色陰晴不定。他曾也想到過此種可能,但是身為國王,他不愿意承認異象和平的樓蘭國會面臨如此困境。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依靠安歸了。“那依公子之言,我樓蘭將如何拜托困境?”

  安歸思索許久后淡淡道:“辦法倒是有,就是陛下能否允準?”

  “公子請講,為了我樓蘭能躲過此劫,公子的要求,本王一定答應!”

  “陛下,草民以為此次驅逐漢使,樓蘭須擺出強硬的態度,不可一味的奉承與他!具體怎么辦,陛下若信得過草民,信的過我天逸閣,就請陛下讓草民一手操辦。而草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請陛下暫時將軍權交于草民,待此事辦成,草民將親手交還!”

  “軍權?”國王皺眉,雖說樓蘭國總兵力只有數千,但這也是樓蘭國的命脈,一旦交出,那就等于把整個樓蘭國交給了眼前這個自稱為昆侖的年輕人。

  安歸見國王不語,便又道:“陛下也可不交兵權,但是草民以為,相比于樓蘭被大漢滅國,區區兵權不算什么!且,陛下放心,我天逸閣還不至于覬覦這小小的樓蘭國!”

  國王聞言,無奈的瑤瑤頭。“但愿本王此次的決定是正確的!”說著便從一旁的錦盒中拿出兵符,交于安歸。

  接過兵符,安歸又道:“陛下,此次驅逐漢使,在下須殺一名將軍,嫁禍漢使。還請陛下允準!”

  “殺我樓蘭將軍?”國王臉色突變。

  “不錯,且要殺的將軍須職位要高!這樣我樓蘭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包圍驛站,恐嚇漢使!陛下,做大事須不拘小節,請陛下三思!”安歸躬身道。

  國王聞言轉身,背對著安歸,似乎再思慮著什么。許久后才擺擺手淡淡道:“去吧!本王準了!”

  安歸走出御書房,恰逢王子尉屠耆前來想國王請安,二人互行一禮,便又分開。

  “兒臣尉屠耆拜見父王!”尉屠耆躬身道。

  “起來吧!”國王說話間,眉頭愁容不減。

  尉屠耆見國王滿臉的心事重重,便上前道:“父王,您如此愁眉,可是遇到什么難解之事了?”

  “哎!大漢派使企圖竊取樓蘭機密,以顛覆我樓蘭。雖而如今這個自稱昆侖的年輕可助我樓蘭平息此事。但是他卻翻閱了我樓蘭近十五年來的所有國事記載!”

  “哦!既然他有辦法解我樓蘭之危,看了那些記載又如何?”尉屠耆一副不知輕重的樣子。

  “哼!你知道什么?這里面記載了我樓蘭的財力,兵力,城池布防,還有各大臣的公辦履歷!在我樓蘭,了解這些的只有本王一人,你說,如今被一個外人知道這么多,這對我樓蘭有什么好處?”國王冷聲道。

  “那依父王的意思,該如何處理?”

  “為今之計只能冒著得罪天逸閣的風險讓這個叫昆侖的年輕人永遠消失了!”國王臉上露出一副難以掩飾的殺意!

  驛館中,安歸心事重重的坐在木椅上,古赤見狀,上前道:“殿下,怎么樣?你這兩天沒回來,一回來便愁眉不定,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國王讓我看了樓蘭近十五年來的國事記載!”安歸道。

  “什么?那十五年前發生宮變的事情是否?”古赤急切道,相比與安歸,古赤也很想知道十五年前發生了什么,因為他的父親古烈就是在那次宮變中喪生!

  “沒有,那些記載中根本就沒有記錄宮變之事,但是我敢確定,殺你父親的人肯定就是大將軍兀圖。那些記載中詳細記錄了樓蘭官員的履歷。當初你父親古烈得爺爺巴托汗教導,身手定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而唯一有資格能夠于你父親一戰的只有兀圖。據楚離先生描述,當初宮變之時,兀圖便就是第一個投靠王妃的!故而,我敢斷定,就算不是兀圖親自動手殺還了你父親,但與兀圖脫不了干系!”

  聽完安歸言語,古赤立刻青筋暴起,一副兇神惡煞之樣。“殿下,接下來該如何?”

  “午后去軍營,斬殺兀圖!今夜驅逐漢使!”不知為何,當安歸說出這句話時,就連殺伐果斷的古赤都對安歸產生了一絲畏懼,但同時也心聲一絲激動。

  闕蝶因為與自己從未見過的哥哥相遇,這幾日,臉上一直帶著難以掩飾的笑容。此刻身穿錦鍛,碎步向昭華宮走去。在樓蘭,能身穿錦緞衣袍,除了商賈巨富,也只有王室之人。而闕蝶雖不受國王待見,但因為有個姨母在后宮照料,早在絲路開通之時,便給闕蝶買了綢緞,做了一身衣袍。

  “闕蝶拜見姨母!”

  “呦!我的好侄女,幾日未見,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闕蝶的姨母名為塔雅,此刻見闕蝶一臉笑顏,不禁打趣道。

  “闕蝶是因為見姨母越來越年輕了,故而在為姨母高興呢!”因為得到安歸的叮囑,闕蝶并未提出安歸之名。

  正在二人談笑之際,門口卻出現了尉屠耆的身影。“闕蝶妹妹,這都多久沒來昭華宮了,今日怎么?”

  “闕蝶拜見王兄!”

  “快起來,快起來!你我自小一塊長大,早就是親入骨肉,要不是你苦苦不認母妃為娘,恐怕今日你我便就是親生兄妹了!”尉屠耆道。

  “王兄,你我雖不是一母所生,但卻有同一個父親,也算是親生兄妹啊!何況姨母對闕蝶照顧有加,宛如親生,你我之間可不就是親生兄妹嗎?”闕蝶一席話,便將尉屠耆說的啞口無言。

  見尉屠耆一時語塞,塔雅王妃上前道:“你們兄妹一見面就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闕蝶,別理他,走跟姨母說說話!”說著便挽起闕蝶的手臂,想屋內走去。

  尉屠耆見狀,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喃喃道:“好像我才是母妃親生的吧!”說罷,覺得自己在此也是無趣,欲轉身外出。

  “你先別走,我給你父王燉了一萬參湯,你幫我送過去!這幾日你父王為了應付漢使,都忙的焦頭爛額了,正好我這里有一只從漢朝客商那里買來了人參!”塔雅說著便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飯盒交給尉屠耆。

  “看來我這個親生兒子再母妃面前只能是個跑腿的!”尉屠耆故作委屈道,隨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不過母妃,您這好意,父王恐怕不會領咯~”

  “什么?你這臭小子,胡說什么呢?”

  “我沒有胡說,漢使之事,父王已經請一個叫昆侖的年輕人去辦了,據說那個人是天逸閣楚離圣者的弟子。相信過不了多久,此事就可平息!只是~”

  “只是什么?”闕蝶聞言,立刻上前急切道,因為闕蝶知道,尉屠耆口中昆侖便就是安歸。

  “只是,此事一平,那個叫昆侖的年輕人也活不長嘍!”尉屠耆故作嘆息道。

  “昆侖?好奇怪的名字啊?”塔雅王妃自語一聲,隨即道:“那他為什么會活不長久啊?”

  “為了平息漢使之事,他翻看了我樓蘭記載國事的卷宗,且翻閱了近十五年的,你說父王會放過他嗎?”尉屠耆說著便揚長而去。

  此刻的闕蝶臉色已是陰晴不定。從小在宮中長大,對于自己的父王那可是了解的非常透徹,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知道安歸有危險,便辭別塔雅,急匆匆走出昭華宮。

  可是當闕蝶到達安歸所居之處之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儼然已到黃昏時分,但房內空無一人。

  “哥哥,你在哪兒啊?”淡淡的叫聲中透露者濃濃的無助。

  樓蘭軍營,大將軍兀圖正翻閱軍報,入神之際,一名士兵急匆匆趕來。“并報將軍,大營外一名自稱是樓蘭軍部大臣的年輕人求見!”

  “軍部大臣?”兀圖一時不解,因為樓蘭并無軍部,何來軍部大臣?可思慮歸思慮,兀圖還是不敢怠慢,立刻道:“快,快請他進來!”

  兀圖剛說完,便見安歸背著左手,右手舉著兵符緩緩進入。“大將軍好大的架勢,連我這個軍部大臣都不放在眼里!”

  兀圖見來著是安歸,便上千微笑道:“原來是昆侖公子,老將我~”

  “大將軍,請注意你的稱呼,如今我可是陛下欽封的軍部大臣,你敢直呼名諱?”

  見安歸手中托著兵符,兀圖立刻躬身道:“末將一時口誤。請大人恕罪。大人稍作片刻,末將這就集合軍隊!”

  “好了,今日本官前來可不是視察軍營的。”安歸說著便直接上前,坐于上座。“大將軍,陛下今日封為我為軍部大臣,實則是為驅逐漢使。而我前來軍營便就是為了此事!”說著便左右張望一番。

  見安歸如此,兀圖立刻會意。轉身道:“傳令下去,侍衛退離軍帳五尺,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安歸見帳外士兵退離,立刻道:“這漢使進駐樓蘭已有數月,如今陛下將此事叫我本官,本官定不可負陛下之命。為保順利驅逐漢使,本官索請兵符,調動兵馬,還請大將軍~”

  “大人盡可吩咐,末將聽從大人之命!”不知為何,兀圖自從看到安歸手中的兵符,心里一直惶恐不安。

  “好,大將軍,此刻已是黃昏,本官命你和古赤一同前去驛館候命!”

  “啊?”兀圖不解。

  “怎么?你想抗命不成?”安歸冷聲道。

  “不不不,末將絕無抗命之心,只是末將乃軍中統帥,擅離職守。恐怕~”

  “恐怕什么?難道你覺得本官不能調動樓蘭軍隊?還不快去?此事若因為你兀圖此刻的推辭而出現周折,導致事倍功半,那你就提著自己的頭顱去見陛下吧!”安歸變色道。

  “是!末將這就去!”無圖說著便與古赤走出軍帳。然而他卻想不到,自己如今已經命懸一線。

  待兀圖與古赤走出,安歸便立刻傳喚士兵,召集營中所有將領

第5章 強勢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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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而闕蝶因為沒有找到安歸,一時情急。決定進宮面見國王,將安歸的身世告知與國王。覺得國王會感念親情而對安歸手下留情。但是國王此刻已經下定了誅殺安歸的決心,只等著安歸將漢使驅逐。但卻怕斬殺安歸會走漏風聲,以此得罪天逸閣,便命令王宮守衛不得讓任何人進入王宮。

  御書房內,國王靜坐,十幾名暗影衛身穿黑衣守候一旁。伊索急匆匆進入。“陛下,那個古赤和兀圖將軍離開了軍營,直奔漢使居住的驛館而去。”

  “帶兵了沒有?”

  “沒有,只有古赤和兀圖將軍二人!”

  國王聞言便低下頭,思索許久后突然變色。喃喃道:“難道昆侖想殺了兀圖?”

  “陛下,闕蝶公主想要進宮,被護衛攔在了門外!是否~”

  “闕蝶?他想干什么?傳令,任何人都不要放行!”

  “是!”伊索說著便有轉身外出。

  漢使所居驛館之中,兀圖與古赤為人已經趕來。此刻正在一間臨近漢使的房屋內等候。“古赤護衛,昆侖公子讓你我二人前來是想做什么?”兀圖問道。

  “大人交代,讓你我二人守著這些漢使,別讓他們逃脫!”古赤冷聲道。

  然而兀圖卻是一頭霧水,心道:“明明是要驅逐漢使,但為什么卻要盯著漢使不讓逃脫。而且還要讓自己這個三軍統帥親自前來。”

  可是自己還未向明白,后心之處傳來一絲刺痛。轉身是卻見古赤惡狠狠的看著自己。“你~”

  “大將軍,還記得十五年前你帶兵包圍后宮,斬殺永王護衛古烈嗎?”

  “你是~”兀圖嘶啞道。

  “古烈是我的父親,還有,你今日不是死在我手里的,而是死在大王子手中的。昆侖公子其實就是大王子安歸。好了,你可以去死了!大王子還要用你的尸體驅逐漢使呢!”古赤說著便轉動著插在兀圖后心的匕首。

  “哈哈哈,沒想到十五年前的債終于償還了!”兀圖笑一聲后便閉上了眼睛。

  軍帳內,一名士兵進入,躬身道:“大人,左將軍克洪,右將斯可達羅,及軍中各營將軍已經到齊,正在帳外候命。”

  “嗯!讓他們進來吧!”

  話畢,只見五六名身著鎧甲的將軍進賬。躬身行禮:“末將拜見大人!”

  “嗯!都起來吧!”安歸說著便上前一一扶起眾將。

  “諸位將軍,本官深知爾等都是我樓蘭一等一的勇士!如今漢臣入樓蘭,為難樓蘭臣民,不知諸位對此事作何感想?”

  “大人!大漢朝欺人太甚,辱我樓蘭,欺我子民,若不是大將軍攔著我等,恐怕我等早已斬殺了他們!”說話之人便就是樓蘭軍先鋒僧格魯斯!

  “是啊!殿下,大漢朝仗著他們兵多將廣,自莫北大戰后對我樓蘭氣壓甚重,如今又以問罪之名,派人入住我樓蘭,監視我樓蘭朝政,此舉是可忍孰不可忍。末將請求大人下令驅逐漢使!”

  “驅逐?嗯!這位將軍言之有理!以如今之勢,樓蘭也只能驅逐他們!若本官沒有料錯,你便是我樓蘭軍右將斯可達羅吧!”

  “回稟大人,末將正是斯可達羅!”

  “嗯!本官今日就是為此事而來。斯可達羅聽令,立刻帶領兩千軍士,給我包圍漢臣居所!”

  “是!末將遵令!”

  隨即又看向其余數人。“左將軍克洪,命你立刻攜眾將整頓軍馬,嚴正以待!此次本官前去驅逐漢使,若其中出現變數,還要請您出馬!”

  “是!殿下”克洪應答,但環顧四周卻不見兀圖,隨即問道:“大人,兀圖將軍他~”

  “哦!他去執行秘密任務了!都去準備吧!斯可達羅留下!”安歸說著便伸手示意眾人離開。

  克洪見安歸如此,覺得兀圖的離開并不是那么簡單。但是礙于安歸手持兵符,自己也只能乖乖退出!

  一時間,軍中大帳卻只剩下斯可達羅和安歸二人。

  “斯可達羅將軍,聽聞你是樓蘭聞名已久的戰神!不知~”

  “大人謬贊,末將實不敢當!”

  “好了,本官問你,若是讓你做我樓蘭國的大將軍,你可否能勝任?”

  “大人,末將不知大人此言是為何意?”斯可達羅覺得安歸言語古怪,便問其緣由。

  “實話跟你說罷!兀圖已被本官斬殺!如今我樓蘭軍已是群龍無首。本官知道你曾在軍中屢建奇功,又被譽為戰神之命,如今在樓蘭,能夠勝任大將軍之職者非你斯可達羅了!還有,本官并非天逸閣弟子,而是十五年被永王巴托汗救出樓蘭的大王子安歸!這是爺爺臨終前交于我的印信!”安歸說著便拿出巴托汗的永王金印。

  “什么?你就是那個十五年前被稱為不詳之子的安歸?”斯可達羅說著便有躬身道:“末將參見王子殿下!”

  “斯可達羅將軍,十五年前你與古烈大人拜入巴托汗門下,得巴托汗親授武藝,奈何,古烈大人為助我逃離,戰死于慈云宮!如今~”

  “殿下,王爺可還安好?”

  安歸聞言,便從斯可達羅眼中看出了此人對巴托汗濃濃的掛念。

  “爺爺他早在半月前遇刺仙逝與昆侖山!只是那兇手逃的太快,未能~”

  斯可達羅聽后,臉上突現出一縷痛苦之色,但卻并未再問:“殿下,末將師承先師巴托汗,忍辱軍營十五載,為的就是等候先師歸來,如今先師已逝,斯可達羅便再無牽掛。愿跟隨殿下!”斯可達羅躬身道。。

  “嗯!走吧!帶人隨本王子會會那幾個漢使!”安歸說著便率先走出。

  而就在此刻,處理完尸體的伊索也已經歸來。

  “殿下,已安排妥當!那幾個漢使此刻正在尋歡作樂!”

  “嗯!走吧!去會會他們!”

  王宮御書房,國王并沒有睡意。因為他知道安歸今夜所辦之事關系樓蘭的生死存亡。一顆心緊繃,等待著安歸處事的消息!

  正在國王焦急萬分之時,又見伊索進門。“暗影衛伊索。拜見陛下!”

  “怎么樣了?”國王問道。

  “回稟陛下,昆侖公子處死了大將軍兀圖,此刻已經命令斯可達羅帶兵包圍漢使所居驛館!”

  “什么?軍營是否有動蕩?”國王急道。

  “回稟陛下,軍營尚未動蕩嘩變,兀圖將軍的尸體已被伊索護衛搬運至漢使所居的驛館!”

  “把尸體搬至漢使所居的驛館?看來這個昆侖是想把兀圖之死嫁禍給漢使!”國王若有所思道。

  一刻鐘后,樓蘭內城一間驛館外,斯可達羅便已經帶人將驛館重重包圍。

  安歸攜伊索緩緩走近驛館。見那十幾名漢使卻還在花天酒地,各個美人入懷,便上前躬身道!“樓蘭軍部大臣昆侖見過諸位大人!”。

  “什么?昆侖?我等怎么未曾聽聞樓蘭還有個叫昆侖的軍部大臣啊?說吧,有什么事?說完趕緊走,別打攪我等的雅興!”一名年方四十的漢使不耐煩道。看其言行,像是漢使之中的領頭之人。

  “昆侖深夜到訪,確實無奈,打攪了諸位。只是我樓蘭國如今卻丟了一名將軍。故而奉命尋查。請諸位大人行個方便!”

  “什么?丟了一名將軍?哈哈哈,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丟呢!難不成是我們殺了他?”漢使一時覺得可笑,便肆無忌憚,但是話畢后卻覺得自己失言。

  隨即,安歸臉上露出絲絲笑意,“大人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位將軍是我樓蘭的三軍統帥,也只有你們幾位才敢殺他!”

  “你~你這是在誣陷老夫!”漢使氣道。

  “有沒有誣陷,還是等我查看一翻再說吧!免得冤枉了諸位大人,”隨即便轉身向外喊道:“來啊!都給我聽著,為了能還各位漢使大人一個清白!你們都給我搜仔細點!”

  話畢,安歸再看向一旁的伊索,點點頭,失意伊索前去。

  一時間,驛館內人頭擁動。除了在外包圍的一千士兵外,其余一千人以盡數進入驛站尋查!

  那幾名方才還花天酒地的漢使見狀,覺得不對勁。便立刻遣走身旁的侍女。方才與安歸歸對話的漢臣起身,看看窗外,頓時變色。

  “你這是何意?為何帶兵包圍驛館?難不成你想劫持我等?”

  “不敢不敢!若不是我樓蘭丟失的大將軍身份尊貴,在下也不會深夜打攪諸位!”安歸剛說完,便已見伊索帶著五六名士兵抬著兀圖的尸體進入。

  “殿下,找到了!”

  “什么?真的在這里?”安歸裝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轉而又對漢使道:“諸位大人,若在下沒有沒有料錯,自你等來我樓蘭時,這驛館便再無他們入住吧!”

  漢使見被抬來的尸體確實是樓蘭國的大將軍兀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無言辯解了!“說吧!你想怎么辦?”

  安歸本以為這些漢使會推脫一番。但沒想到此刻卻聽見漢臣領頭之人問自己怎么辦,。

  “諸位大人,這是我樓蘭國的大將軍!身份是何等尊貴。當然,與你們這些漢朝使節相比,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但是,我樓蘭畢竟已經死了一名將軍,且死在了您等居住的驛館,這~”

  “哼!妖言惑眾!你身為樓蘭軍部大臣,公然帶兵劫持我等大漢使節,且將樓蘭將軍之死嫁禍給我等。難道你就不怕我大漢兵發樓蘭嗎?”另一名漢使怒道。

  “怕!當然怕!但是此刻諸位應該比在下更怕才是!”安歸有恃無恐!但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狠毒的表情。

  “說吧!到底想怎么樣?”領頭之人還算冷靜。

  “諸位,恕在下直言。我樓蘭其實并不怕你大漢兵臨樓蘭。諸位大人次來以問罪為由而為難我王!此事若傳入大漢武帝耳中,恐怕~或許不知道,我樓蘭如今已經和周邊三十多國結成聯盟!其軍力加起來,已經遠遠超過你們大漢西北軍的總和!至于我王如此遷就與你等,且尊諸位為上賓,是因為我樓蘭向來國泰安康,不喜戰事!不想因為你們幾位而與大漢刀兵相見!如今我樓蘭死了一名將軍,恐怕此事與諸位脫不了干系!若是被陛下知道,恐怕~”

  “他敢?”

  “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樓蘭攜周邊鄰國數十萬大軍迎戰便是!只是這個恐怕你們幾位是看不到了!”安歸忽然變色。一時間,身后的士兵也都拔刀。安歸知道,這些漢使之所以遲遲不走,說明他們還未查探清楚樓蘭與諸國只見聯盟的虛實。此可如此言語,便就是告知漢使西域的聯盟堅不可破,即使是對戰大漢朝也無所畏懼。

  這時,那名領頭之人才可出言。“昆侖大人,有話好說!想必大人勞師動眾,引發如此之事也并不是為了取我等性命吧!”

  “不錯,我樓蘭國以安居康樂立國,百年來并無好戰之風。但凡有一絲希望,也要免去戰禍!可如今兀圖將軍死于此地,就算父王不會查問。安歸也保不住軍中將士沒有復仇之心!諸位來我樓蘭已有月余,探查問罪之事也尚且有了眉目,安歸勸各位還是趁早回去!小心人頭不保!”安歸見目的達到,便開始威脅恐嚇!

  漢臣領頭之人聞言,覺得自己就算在巧言吝嗇,也不會再有別的辦法,只好忍氣道:“果然高明,沒想到我等為官數十年,到頭來卻被你~”

  “大人,多說無益。趁現在門外的將士還不知道兀圖已死,勸你等快快起身吧!還有,在下這里有一封書信,勞煩諸位大人將此書信呈于大漢武帝!”

  漢臣接過書信,一副吃鱉的表情。“咱們后會有期!”說著便帶著醉意朦朧的十幾名漢臣走出驛館。

  “殿下,就這么放他們走了?”斯可達羅不解道。

  “不然呢?你是想殺之而后快?如今樓蘭太弱小了,還不至于撕破臉跟大漢對決!”安歸無奈道。

  “可是,他們回去后,漢朝若大舉進軍我樓蘭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如今匈奴國厲兵秣馬,大有卷土進攻大漢之勢。且大漢還摸不清我樓蘭與周邊領過聯盟的虛實,不敢分兵前來!”

  斯可達羅聞言,這才暗自佩服起安歸來。“殿下英明!”

  “殿下,漢使已被驅逐,陛下已無后顧之憂,若貿然進宮,恐怕~”古赤上前道。

  安歸長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的!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父王,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之人!”也許安歸早就猜出國王會對他不利。但是此刻的他卻并不相信國王會親手殺了他!

  王宮御書房,暗影衛統領伊索急匆匆進入。

  “陛下,那些漢臣已經離開!”

  “什么?辦成了”國王喜道。隨即便又感嘆一聲:“想不到困擾了本王月余的難題卻被這個天逸閣的年輕人一夜之間給辦成了!”

  “陛下,昆侖公子遣走了斯可達羅,此刻與古赤二人正在來王宮的路上!”

  “嗯!此人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可惜身在天逸閣無法為本王所用!可惜啊可惜!”國王說話間,臉上露出一副陰狠的表情。

第6章 威逼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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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門外,闕蝶因為受到阻攔,便一直在門口停留。此刻與闕蝶在一起的還有樓蘭吏部大臣蘭托瓊葉。

  見安歸前來,不顧旁人,立刻上前道:“哥哥,你不能進宮,父王要殺你!”

  撫摸著闕蝶的臉龐,安歸道:“放心。十五年前我尚且在襁褓之中,他都未能殺得了我,十五年后,他更不可能動我分毫!”

  “老臣蘭托瓊葉拜見王子殿下!”蘭托瓊葉上前道。

  而此舉讓安歸有些驚奇,因為他翻閱樓蘭國事記錄時并未見這個蘭托瓊葉與自己有關系。

  “你這是~”

  “殿下,十五年前王宮宮變,老臣無意間受到牽連,險些被王妃處死,若不是王后極力相救,恐怕老臣已不再人世,聽聞殿下歸來,老臣特來相助!”蘭托瓊葉怕安歸不信任自己,立刻將十五年前之事道出。

  安歸聞言,向闕蝶投去詢問的眼神。卻見闕蝶極力點頭。

  “嗯!蘭托大人之心,本王子明白,但是今日之事,本王子不想讓外人插手。只是,今日本王子還真的不知能否僥幸逃生,若不能,勞請蘭托大人護我妹妹闕蝶周全。”

  “殿下~”蘭托瓊葉還想說什么,但見安歸擺擺手。便也無奈答應。躬身道:“老臣謹遵殿下之命!”

  二人剛說完,身后突然傳來馬蹄之聲。聞言,轉頭一看,見斯可達羅率領軍隊前來。

  “殿下,末將未能受封統帥,如今只可調動所部兵馬四千。請王子殿下下令!”斯可達羅上千道。

  “好!讓三千士兵包圍王宮,其余人隨我進宮!”

  “是!”

  王宮御書房,國王來回踱步。不知為何,自從聽聞安歸二人趕來之時,國王便已經坐臥不安。

  “來了沒?”

  “回稟陛下,此刻已到宮門!”一名侍衛上前。

  約一刻鐘后,天和殿前,安歸手捧兵符,緩緩上前,古赤手提寶刀緊隨其后。二人身后便就是一千士兵跟隨。

  “站住,陛下有令,請二位解下兵器,前去御書房!”一名年方四十的老奴道。

  然而還未等安歸說著,古赤便已經上前將其打暈。隨即又前往御書房。看著眼前莊嚴肅穆,富麗堂皇的王宮。安歸不禁有些感慨。“榮華富給,錦衣玉食。不過是踩著別人的尸體得來的!”

  天和殿,本事朝臣議事之所,此刻因無朝會,偌大的天和殿盡無一人。

  而安歸卻知道,國王此刻正在御書房,隨即便命令一千士兵在此等候,自己卻帶著古赤直奔御書房。

  而御書房門口,安歸手捧兵符,大聲道:“陛下,天逸閣昆侖前來復命!”

  話畢,見房門大開。國王站在臺上,背對著安歸,冷聲道:“大膽昆侖,竟私自殺害我樓蘭統帥,你可知罪?”

  還未等安歸言語,身旁卻突然出現了十幾名黑衣侍衛。“哈哈哈!真實如我所料,陛下竟然讓樓蘭最為神秘的暗影衛在這里設伏!”安歸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大笑。

  “此人誅殺我樓蘭將軍,企圖顛覆我樓蘭軍政。暗影衛聽令,立刻誅殺昆侖!”國王依然背對著安歸。

  忽然,十幾人一擁而上。古赤立刻拔刀,擋在安歸面前,與暗影衛廝殺在一起。

  安歸看著臺上背對著自己國王。大聲道:“十五年前,你竟下令殺害自己親生骨血。若不是永王爺巴托汗及時出手,那個襁褓中的孩子已經死在了他親身父親的手中。十三年前,與你恩愛有加的王后死于非命,而你不僅沒有對她憐惜,反而對她所生的女兒闕蝶不管不顧!你可知,如此種種是為何因?是因為你的懦弱!”

  國王聞言,心如絞痛。安歸說的每一句話仿佛一把匕首一般深深的刺痛著自己心。

  “殺!給我殺了他!”國王轉身,憤怒道。可是十幾名暗影衛盡數被古赤抵擋,無法近安歸聲旁。

  “你這個昏君,當初永王爺巴托汗扶持你上位,是他瞎了眼。沒想到樓蘭國高高在上的國王竟干一些弒子殺妻的勾當。如今我為樓蘭免除禍亂,而你卻后恩將仇報,秘密刺殺與我!如此行徑與小人何異?哈哈哈,你難道不覺的我有些面熟嗎?”安歸笑道。

  此話一出,國王臉色突變。“你到底是誰?為何對十五年前之事了解的如此透徹?”

  “我是誰?哈哈哈,十五年了,那個曾被巴托汗抱走的襁褓嬰兒都不曾讓你想起過嗎?那個被你們稱之為不詳之子的安歸,你都不曾有過一絲的懷念嗎?呵呵,這高高在上的王權,讓你只知道殺戮,只知道草菅人命吧!”安歸說著,眼角卻留下兩行清淚。

  國王聽安歸如此說,臉色忽明忽暗。想起十五年前之事,自己心如刀絞。若不是國政未穩,若不是怕娜仁會牽動匈奴,自己怎么會~。隨即大聲道:“都給本王住手!”

  頃刻間,廝殺在一起的暗影衛立刻停手,而一旁的古赤明顯有些體力不支,氣喘吁吁的站在一旁。

  “你是安歸?你是我兒安歸?”此刻的國王全無方才的陰狠。一臉的詢問之色。

  “哈哈哈,想不到你還能記得安歸之名!這是爺爺臨死前留下的永王印信!你不會不記得吧!”安歸說著便從懷中取出印信。

  “你真是我兒安歸?快,快讓父王看看!”國王說著便要上千。

  安歸見狀,立刻后退。“陛下,請你自重,十五年來,能與安歸靠近者,只有爺爺巴托汗和近侍古赤!”

  “安歸啊!你這又是何苦呢?十五年來本王從未忘記過你,你難道~”國王話語未必,卻見王妃娜仁突然進入。“今日王宮撤去守衛,本宮以為是陛下想接見貴客,沒想到卻私會你這個逆子,本宮找了你十五年,沒想到你還敢來王宮?”

  “愛妃,你這是~”國王憋屈著連,說道。

  “陛下,你難道忘了嗎?這個逆子出生之時就得罪天神,他是個不詳之人。如今以天逸閣弟子的身份潛入王宮,其目地是想某朝篡位。陛下萬不可心軟啊!”娜仁說著便轉身對著門外大喊道:“來人啊!將這個不詳之人拖出去斬了!”

  安歸看著國王一臉的無奈,對著國王冷聲道:“十五年前你是如此,沒想到十五年你已然如此,一個小小的王妃竟讓你這個一國之主舉手無措。真實可悲!”安歸說著便想國王投去鄙夷的眼神。

  “還愣著干什么,來人啊,把他給我拉出去!”王妃大喊。然而門口卻并未見一人進入。許久后,那名被古赤打暈的老奴跌跌撞撞的進入。“陛下,不好了,斯可達羅將軍包圍了王宮!”

  “本宮的親衛呢?”王妃大怒道。

  “都,都被殺了!”

  “哈哈哈,娜仁,十五年前你費盡心思想要置我母子于死地,如今我安歸站在你面前,你卻沒有了還手之禮,真實可憐!不過,安歸奉勸你一句,日后最好遵守婦道,好好做你的王妃,若再生事,企圖參與樓蘭朝局,小心我安歸殺了你!”

  國王叫安歸如此,立刻上前,怒道:“安歸,你想謀反不成?”

  “不敢,安歸也絕無謀反之心,今日安歸如此,只是想看看,你這個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結果太讓我失望了!”安歸冷聲道。

  “陛下,王子殿下重回樓蘭,乃我樓蘭之幸!萬不可再固執下去,傷了殿下的心啊!”不知何時,蘭托瓊葉和闕蝶已進入御書房。

  “是啊!父王,哥哥他流落在外十余年,如今剛回歸樓蘭,就幫您驅逐漢使。闕蝶請求父王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陛下,看到了嗎?他這是在向您示威,你還不下令殺了他?”娜仁急道。

  “住口,來人啊!請王妃回麗陽宮!”國王再也忍不住王妃當著自己的面,又一次逼迫自己殺害安歸。

  “陛下,你難道不怕嗎?你若放任次子,你的王位遲早要被他奪去!”娜仁說著便被幾名暗影衛帶離了御書房。

  而此刻,伊索急匆匆進入。在國王面前俯首,輕聲道:“陛下,斯可達羅已被擒拿,是否~”

  “算了,骨肉相殘終不是本王所求,放了他吧!本王相信安歸并無謀反之意!”隨即對者臺下道:“賜安歸為我樓蘭大王子,加冕儲冠,入住永王府。今后可臨朝聽政!”

  臺下眾人一聽,同時臉色大變。闕蝶一臉笑意,上千道:“哥哥,你被加冕儲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樓蘭的儲君了,我們再也不會受欺負了!”

  “陛下英明!”蘭托瓊葉躬身道。

  而安歸卻絲毫沒有動容。“哼,就算你把王位讓給我,我也不會原諒你!身為樓蘭王族之后,我這十五年來所受得苦并不是你一個找找的封賞能夠抵消的!況且,我的母親若再當初能有一絲依靠,也不至于含恨而死!”說著便轉身出門。

  一路上,安歸鐵青著一聲不吭。直到回到住所,古赤才上前道:“殿下,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您為何還?”

  “哼!來之前我曾多次想象自己的父親會是一個明君,沒想到他竟~”

  “殿下,娜仁王妃可是匈奴國的公主,陛下不可能冒著得罪匈奴的危險來處置娜仁王妃,殿下萬不可再動怒~”

  “公主!匈奴的公主。恐怕他不處置娜仁,不僅僅是因為娜仁是匈奴的公主吧!”安歸冷聲道。

  “那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如今兀圖已死,娜仁在樓蘭也算是失去了一條臂膀。不過此人蛇蝎心腸,萬不可掉以輕心。從今日起,入住永王府,多找些身手矯健的人加以培養,給我盯住王妃。”安歸說著便又喃喃道:“娜仁,十五年前你欠我的,我安歸一定要讓你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余下的一個月,樓蘭國表面上也算風平浪靜。但暗地里卻是各自子培養自己的勢力。安歸入住永王府,廣招府兵加以訓練,成立了自己衛隊,吏部大臣蘭托瓊葉投身永王府,成為了安歸的心腹,然而讓安歸沒想到的是,朝中威望頗高,與蘭托并肩的財政大臣葉伽羅也有意無意的想安歸示好,意在投靠。

  麗陽宮,王妃娜仁也不甘落后,大肆收攬朝臣,以刑部大臣尤嗣為首的十幾名官員已投靠王妃。

  王宮里,國王翻閱著奏疏。忽見伊索匆匆進入,躬身道:“屬下參見陛下!”

  “起來吧!查的怎么樣了?”國王淡淡道。

  “回稟陛下,這一個月來,大王子每日都會去孔雀河便垂釣,并無動作!只是,財政大臣葉伽羅似乎有意投靠永王府!”

  “葉伽羅?他和蘭托瓊葉不是政敵嗎?怎么會?”國王不解!

  “陛下,他們二人位居百官之首,其奸猾之心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如今二人都投身王子門下,許是因為陛下封殿下為王儲之緣故。可是如今兩位首臣都投身殿下,如此下去,這樓蘭恐怕~”

  “你是怕安歸他想奪取本王的王位?”

  “陛下,以如今大王子的動作來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伊索啊!你還是把安歸想的太簡單了,別忘了,他自小受教與王叔巴托汗,對我樓蘭國政也了如指掌。若他想奪位,早在一月前他就已經謀反了。本王以為以他的聰明才智,斷然不會如此,因為殺父弒親是得不到民心的。王妃那里有何異動?”

  “回稟陛下,刑部大臣尤嗣已經投靠王妃,且左將軍克洪也~”

  “嗯!看來他們都沒閑著,也好,十余年來本王對王妃是輕不得也重不得,此次正好借安歸之手殺殺她的銳氣!”

  而此刻,那幾名被安歸恐嚇驅逐的漢使因為離開樓蘭時走的匆忙,來不及購買坐騎,便徒步行至玉門關后才由郡守護送至長安城。

  未央宮內,年老的漢武帝劉徹此刻卻對著一份書信發怒,而此書信便是安歸在驅逐漢使是交于漢使的書信。

  “豈有此理,樓蘭一個小小的城郭小國竟敢有膽量來挑戰我大漢的威嚴!若不將樓蘭踏平,難解朕心頭之恨!”

  “陛下息怒!據報樓蘭大王子已被立儲,此書信又出自樓蘭大王子之手,臣以為樓蘭如今有如此態度,定時有所依仗!陛下萬不可輕易派兵!如今匈奴人虎視眈眈,大有卷土之勢。如今萬不可再節外生枝啊!”說話之人是武帝寵臣金日單。

  “那你說!朕總不能忍氣吞聲,不管不顧吧!我大漢與大宛國聯盟之事難道就此停歇?”

  “陛下,臣以為!如今對樓蘭,我大漢應采取懷柔之策!萬不可與之結仇!與大宛聯盟之事,臣另想別策!”

  正如安歸所料,武帝看到書信后雖龍顏大怒,但卻也并未向樓蘭動兵!樓蘭國也因此換來了暫時的太平。

  麗陽宮娜仁寢殿,左將軍克洪疾步進入。

  “末將克洪,參見王妃娘娘!”

  “快!克洪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王妃娜仁說著便上前,親自扶起克洪。“怎么樣?兀圖將軍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稟娘娘,據末將調查,確實為大王子近侍古赤所殺。其緣由就是因為十五年前之事!請娘娘做主,奏請陛下,讓陛下處置安歸!”

  王妃聞之變色,氣道:“兀圖將軍戎馬一生,為我樓蘭創下不世之功,可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只是,只不過奏請陛下處置,不過就是一點小小的責罰。你若真想為兀圖將軍報仇,那么只有殺了安歸!”

  “殺了安歸?”克洪臉色微變。

  “怎么?你怕了?難道你想為兀圖將軍報仇?”

  克洪聞言,思索許久后才暗暗點頭。“末將不怕,只要能為兀圖將軍報仇,末將就算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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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奕赟1所寫的《樓蘭頌》為轉載作品,樓蘭頌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樓蘭頌全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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