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不算是一個有情人,但,也絕不是一個無情人。
其實有情無情,只在自己的內心而已,同樣的,也是相對論的。
以前,顧言救過很多人,但是,很多被他救起的人,往往回過頭來就會算計他。
人類的勾心斗角,丑陋的內心,讓顧言越來越討厭人類。
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人,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不是答應了某人,顧言有時候真想一巴掌將這個世界拍碎,然后將這些丑陋的人類重新回爐。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不過人類中也有好人,比如顧言在以前的時候收的幾個徒弟,算是傳下了自己的道統。
一個將中醫發展壯大,懸壺濟世,一個則創建了影響千年的儒家學派。
周游列國,難道真的是周游,增廣見聞嗎?
顧言卻知道,他是在尋找自己的腳步啊。
可惜,這幾個徒弟,都不合格。
不然的話,他們就不會化作黃土一堆了。
或許他們的選擇是對的吧,他們畢生追求著自己的理想,即便慢慢老去,也無怨無悔。
就好像電影中的金剛,雖然是霸主,活了無數歲月,但是卻如同此刻顧言的內心一樣,是孤寂的。
芳華易老,當身邊的人慢慢老去,你仍是少年,那種心境,是常人無法體會的。
內心悄然的變化,才是最可怕的,在你不知不覺中,就已經變了;有時候變了,就很難回到曾經了。
但是往往很多人都幻想著能夠長生不死,歷朝歷代,哪個帝王不是在追尋著長生不老的腳步。
最著名的莫過于秦始皇派人煉制丹藥了,可惜,不聽自己的勸告,瞎煉,最終把自己煉死了。
大草原那位,雄才偉略,用兵如神,十三翼大戰名揚四海,但是同樣想要永久統治下去,最后呢,不聽自己勸告,非得跟自己學,結果被劈死了。
還有最后一代王朝垂簾聽政的那位小姑娘,都快死了嘴里還念念不忘的想要長生不老。
人啊,一定要認清自己,千萬別跟自然抗衡,人,是永遠無法戰勝自然的。
感慨了一會,顧言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居然有些餓了,原來感慨的多了,也是會消耗體力的啊。
餓,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前期,他都會餓,只要慢慢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兜里沒錢沒關系,沒錢餓死的都是因為笨,雖然顧言不認為自己多聰明,但卻不會因為沒錢而餓死。
想要能夠吃到東西,很簡單,比如……刷臉?
人啊,一定要認清自己,有自知之明,比如自己確實長得很帥!
“你好,請問我認識你嗎?”
顧言抬頭看去,女人,長腿,平胸,綜合得分六分。
女人主動對自己搭訕,她不是第一個,同樣的,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這是一個男人對自己的自信。
古往今來,對自己搭訕的多了去了,又有幾人能夠搭訕成功的?
就連那個曾經不諳世事,天真無邪的武曌,自己也不過是多看了她幾眼而已,直接造就了她輝煌的一生。
見到顧言沉默,對方不死心的再次問了一句:“你好,請問我認識你嗎?”
“安然,你……你什么時候也學會這個了。”旁邊的陳茜有些不可思議。
男人搭訕女人的多,女人搭訕男人也不算驚世駭俗,但是安然這樣搭訕一個陌生男子,尤其還是用這么看似低級卻成功率極高的方式,這就讓陳茜覺得驚世駭俗了。
她跟安然認識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安然主動的跟男生打過招呼,這讓陳茜不禁多看了一眼顧言。
身形消瘦,目光深邃,面貌普通,氣息滄桑,不像是年輕人該有的,綜合印象,這是一個喜歡裝深沉的心機男。
這一次,顧言同樣多看了幾眼樂安然,看到她,就想起當初那個一顰一笑,頭扎馬尾辮的小姑娘。
見到顧言依舊沉默不語,樂安然鼓足勇氣,伸出那條潔白的纖纖玉手:“你好,我叫樂安然。”
陳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發現今天樂安然似乎有些不對勁,急忙拉扯了一下樂安然的衣角,提醒她注意一下。
但是樂安然不為所動,目光倔強的看著顧言,潔白的纖纖玉手依舊杵在半空。
好倔強的小丫頭。
顧言搖頭嘆息,飯來了。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握手,柔軟。
“顧言。”
見到顧言回應自己,樂安然顯得心情不錯,尤其是當聽到顧言拽文嚼字說的那句話后,抿嘴一笑:“顧言卻不是個好寓意哦。”
同時,心中卻泛起了疑惑。
顧言,那落款處的名字記得是兩個字還是三個字來著,是顧言嗎?
樂安然記不清了。
顧言淡淡一笑:“好與壞,只不過是個代號罷了。”
始皇帝這個名字霸氣嗎,最后不還是黃土一堆。
賤名好養活,不是一句俗話。
“有時間嗎,有幸能夠請你吃個飯嗎?”樂安然決定還是在看看,因為她真的很好奇。
顧言沉思片刻,在樂安然那倔強的目光下,這才有些艱難的說道:“好。”
一個好字,讓樂安然再次高興起來。
身為女孩子,鼓足勇氣搭訕,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不過很幸運,對方并沒有拒絕。
Mokutanya餐廳,位于綠地中心7號樓2樓,算是齊州一家比較不錯的餐廳。
樂安然帶著顧言與陳茜直接來到了Mokutanya餐廳,從樂安然與陳茜的行為來看,顯然不是第一次來。
齊州當地人都知道,Mokutanya餐廳是需要提前預約的,并且還要繳納定金。
樂安然自然不會提前預定,但是如今這個社會,階級還是普遍存在的。
分別落座,出于禮節,樂安然將侍者遞過來的菜單遞給顧言,甜甜一笑,兩個酒窩非常明顯。
“喜歡吃什么,隨便點。”
“我飯量很大,管飽嗎?”
顧言覺得有必要說一聲,人家這么有誠意,自己如果不提醒一下,那就顯得自己不厚道了。
一句話,惹得樂安然跟陳茜笑的花枝亂顫,很有意思的人呢。
澳洲和牛、帝王蟹、西班牙豬、法國鵝肝算是Mokutanya餐廳的特色菜品,據說其食材全部都是空運過來,而且是全球采購,就憑這一點,就顯得其逼格很高。
來這里吃飯的人,吃的不是飯,而是環境,吃的是氣氛,說白了就是一種心理作用。
就像許多人喝紅酒,他們真的會喝嗎,他們只是覺得喝紅酒,顯得有品位有身份。
有些人喝紅酒,都是慢慢品,有些人喝紅酒,則是很豪爽的干了。
飯桌上。
特色菜肴,色香味俱全。
餐廳內,播放著一首Bandari的《初雪》,雖然大多數人聽不懂什么意思,但配合著餐廳內的環境,倒也略帶幾分優雅的氛圍。
顧言盯著飯桌上那只正在與自己對視的巨大帝王蟹,嘆了口氣,開吃。
接下來,樂安然跟陳茜算是見到了什么叫做飯量大,女孩的飯量普遍較小,不管是真實飯量還是為了減肥之類的,總之,飯量確實很小。
如果換做平時,二人就算吃飯,也就一杯冷飲加點零食就夠了,但現在畢竟還有顧言在,加上樂安然說請客,自然不會小氣,所點的的飯菜絕對夠三人吃了。
可是樂安然依舊沒理解那句飯量大是什么意思,但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原來對方那句飯量大,并不是幽默啊……
陳茜咳嗽一聲,別過頭去。
內心卻忍不住吐槽:這是多久沒吃飯了?女孩子請客,作為一名男人,就不能紳士一點?不能注意點形象?
這……這還真是不客氣啊,上輩子餓死鬼投胎么?
樂安然抱著一杯果汁,低頭不語,目光,卻在偷偷打量著顧言,越看越熟悉,越熟悉越茫然。
顧言卻在大口吃著,他必須要多補充能量,對于樂安然跟陳茜的異樣他當然看見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吃飯。
總不能為了注意形象而不吃飽吧,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咳,顧……顧言。”樂安然忍不住了,這頓飯不是白請的,她得得到有用的信息才行,她又不傻,難道平白無故請人吃飯啊。
顧言急忙將一根帝王蟹腿塞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嗯,你說,我聽著呢。”
“我是不是認識你?”
這已經是樂安然問的第三遍,鍥而不舍,就連陳茜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一開始還以為是搭訕,可是現在看來,這丫頭似乎是認真的?
可認不認識,難道自己不知道嗎,怎么還要這么問?
顧言抽出一張餐巾紙非常優雅的擦了擦嘴角的油漬,任誰也無法將剛才那狼吞虎咽的形象聯系在一起。
“半飽。”
顧言有些意猶未盡,這樣的機會還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在遇到,這次吃了個半飽,應該能支撐自己半個月消耗吧?
樂安然跟陳茜聞言嘴角一抽,確定不是豬轉世?
樂安然勉強的笑了笑:“沒關系,如果沒吃飽,那再點點。”
顧言緊盯樂安然,你確定是認真的?
樂安然沒有廢話,直接叫來侍者,將空盤子撤下,然后原樣又來一份,最后才看著顧言,靜靜地等著顧言的答案。
敞亮!
顧言在心中給樂安然大大的點了個贊!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一句話,讓一旁的陳茜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吃飽喝足,你就來一句認錯人了?
樂安然有些不死心,繼續問道:“那你認識樂曉峰嗎?”
當初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那個小伙子是叫小風還是曉峰,顧言記不清了,畢竟距今已經五十年了啊。
五十年,彈指而過,物是人非。
時時刻刻,都在對這個世界的感悟加深,對自然的感悟。
萬事萬物,人間五味。
傷感嗎?
顧言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屬于冷血動物,總之,他沒有常人那般的離別傷感,有的,僅僅是淡然。
這么多年來,顧言沒有絲毫的情緒、心態、所謂的七情六欲仿佛不存在一般。
對待任何事物,都是處于淡然的態度。
或許,這就是自己一直失敗的原因吧。
見到顧言一副茫然的神色,樂安然也知道自己確實想多了,臉色稍微有些黯然。
隨即就調整了心態,畢竟她也知道,面前這個人是他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畢竟,他太年輕了啊。
或許是后代也說不定,樂安然心中如此想著。
美味佳肴再次送上來,顧言看了一眼樂安然跟陳茜,仿佛再問你們吃嗎?
陳茜鼓著嘴,略帶不滿的語氣說道:“你快吃吧,我們吃飽了。”
她已經將情緒表達出來了,她覺得顧言怎么著也會不好意思客氣一番?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得到了陳茜的答案后,顧言沒有絲毫客氣,再次低頭狼吞虎咽起來。
陳茜忍不住猛翻白眼:“那個顧言是吧,你是不是單身?”
本是挖苦譏諷一番的話語,誰知顧言聽了,手中的動作卻微微一頓。
單身嗎?
他想起了曾經那個自己轉身離去,從而為自己寫下了: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這首哀怨凄切詩句的小丫頭。
他想起了當初那位寫下: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如此哀怨的女子。
想起了當初那個頭扎馬尾辮,眼中透著倔強的小女孩,他想起了當初那個依依不舍,最后卻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這么多年從未有過波動的心境,此刻竟然有些漣漪。
見到顧言有些沉默,陳茜一臉歉意的小心翼翼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顧言淡淡一笑:“飽了。”
樂安然跟陳茜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語,對于顧言這種跳躍性思維,她們有些跟不上。
既然吃飽了,樂安然又知道了答案,就算是結束了,不過樂安然心中依舊有些不死心,她回頭必須要打電話確認一遍才行。
想了想,找來紙筆,刷刷幾筆,然后遞給顧言:“這是我的電話,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看著這滿桌子的狼藉,顧言不確定自己到底該不該給對方電話,他有些拿捏不定。
吃飽喝足,三人離去。
走出門口的那一剎那,顧言隨手將那寫著電話的紙條揉吧揉吧扔進了垃圾桶。
看著街上那生活節奏非常緊張的人群,顧言輕笑一聲,開始散步。
他的步子不快不慢,但是走的很有節奏,看著人群中那一張張陌生的臉,顧言努力的讓自己融入進去。
那勾肩搭背的小情侶,那充滿幸福笑容的一家人,顧言此刻前所未有的孤獨。
是的,就是孤獨,入世以來最多的感覺就是孤獨。
當你身邊沒有任何熟悉的面孔,當你身邊的人慢慢都老去,顧言發覺,天大地大,自己竟然慢慢的被排斥在外。
清河之畔,微風拂面,那一顰一笑的顏容,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微風蕩細柳,映月閣樓,誰,寒風襲袖,輕舞羅裳,滿目含情,素手弄茶香,國色嫉艷陽;
你,婉婉引動琴弦,癡風醉月,細波慰浮萍,煽情亭臺;
誰,寒風襲袖,淚溢雙頰,尖嘴話平生,猴腮盼芙蓉;
我,輕輕拔出鞘柄,痛心疾首!
等,等,等,是誰迎風亭亭玉立,眉宇熱東方。
痛,痛,痛,是誰買醉聲聲言討,微霜白鬢角。
縱紅塵溫柔無限,雖美,夢易碎!
紅塵,實乃多夢之地,負了你,孤身蕩天涯,只為追求那一生渴望得到的答案。
或許該去看看他?
“原來,你也是個癡情人。”
“我寧愿是個多情人。”
“看你年紀應該不大吧?”
“是的,不大。”
顧言也不知道自己多大,有了天地,他就有了意識。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你這是受傷了?”
“是,他不要我了。”
“日后總會有個要你的人。”
“曾經的甜言蜜語,曾經的海枯石爛,現在才發現,原來都是騙人的。”
“是的,那些都是童話,而童話就是騙人的。”
“我要讓他永遠的記住我。”
“所以你這是要準備跳河?”
“是,你不要阻攔我,也不要喊人,我只想讓他記住我。”
顧言看了一眼清澈的河水,以及那不遠處停靠河沿的小船,輕聲說道:“可是跳河他未必會記的住你,聽我一句勸,跳樓吧。”
顧言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這么多,或許,自己變了吧。
“跳樓會毀容,我要讓他記住我最美的那一面,永遠的定格在他心中。”
顧言轉身就走,又是一個不聽自己勸告的人。
……
顧言的家在LC區,這是一片居民平房,毫無秩序的交錯著,每個門口都有個水龍頭以及一條繩子用來晾衣服。
夏天一到,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衣服就會迎風飄蕩,充斥著喜悅之情。
這里沒有那種所謂的寬闊馬路,最寬的巷子,也就只能容納兩個腳蹬三輪車并排,最窄的,僅僅能夠通過行人。
挨家挨戶,這里的人都很和藹,出了門就能見到鄰居,互相打個招呼,誰家炒菜了,隔壁都能聞到香味。
晚飯后,成群結隊的老人有些聊一些生活瑣事,聊一些新聞大事,有的則是下下棋,跳跳舞。
顧言住在這里,住的很滿意,這里,才能體會到人間五味,才能更好的加深自己的感悟。
像那種隱居起來,與世隔絕的世外高人,對顧言來說,那種人就是傻帽。
因為他們并不能體會到情,不管是高興還是憤怒,不管是殘酷還是冷漠,不外乎就是一個情,世間情。
那種人,有的只是孤獨以及裝逼。
回到自己的屋里,隨意的往床上一躺,拿了本《帝王全傳》,開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從第一章結網畫卦的伏羲氏開始,細細品讀,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這帝王全傳上面記載的內容,雖然過于片面以及引用了大量的猜測,但是顧言卻發現,大多數記載的還是蠻正確的。
畢竟這上面所記載的人物所在的那些個時代,顧言都是親身經歷過的啊!
看著這上面所記載的那些人物,顧言突然發現,他們其實挺幸福的。
雖然現在黃土一堆,但至少給后人留下了痕跡,畢竟這個世上有很多人從娘胎里來,到墳墓中去,這一生,都仿佛在延續生命的規律,不為外人所知曉。
看了一會,顧言有些索然無味,畢竟這些他都經歷過的,現在看看,權當回憶一番罷了。
看著上面的人、事,顧言只感覺那些場景又在自己的腦海中重新綻放了一遍。
顧言覺得那句詩很符合現在的心境。
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嘆了口氣,合上書,拿起手機,刷了刷微博,作為一個孤獨的人來說,網絡,是最好的解藥。
《驚:齊州大學十大校花之一樂安然今日約會某神秘男子,雙方步入齊州高級餐廳就餐,是窮人的悲哀?還是富人的常態?》
此帖子一出,很快就上了熱門,畢竟在這個看臉的時代,校花一詞,往往占據很高的熱度。
發帖人就好像身處現場一樣,講的頭頭是道,入木三分。
今日,偶遇齊州大學十大校花之一的樂安然,樓主很興奮,畢竟遇到自己心中的女神,想要多看幾眼,就在此時,樂安然主動握手一名神秘男子,有說有笑,很快,就進入了Mokutanya餐廳,由于樓主囊中羞澀,未能及時跟進,痛兮!
有圖有真相,隨后附上了幾張模糊的照片,但是顧言還是看出了,那照片中的人物,正是自己跟樂安然等人。
此貼一出,短短十分鐘,下面的樓層就已經蓋到了三百多樓。
“震驚,我的女神竟然有男朋友了,我不想活了。”
“不會是真的吧?樂安然清純無比,活潑動人,但是從來沒聽說過有男朋友這件事啊,樓主這照片該不是P的吧?”
“震驚,送自己一首涼涼。”
……
一開始前面的幾樓還算正常,到了后面,樓層徹底歪了。
“震驚,我心中的女神居然也會拉屎?”
“震驚,這也太毀形象了,我心中的女神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那種。”
“樓上震驚部的都傻了吧,不食人間煙火幾天,你的女神就要涼了。”
……
現在的女人啊,胸都沒自己的大,居然也能排上校花?
顧言心中如此想著。
現在這個年代,校花就跟明星這個詞一樣,總是充滿了讓世人持以貶義的態度與眼光。
顧言看的很認真,將每一樓都看了一遍,到了最后,樓層都歪了十八彎了。
想了想,顧言也跟了一樓:那個神秘男子就是我。
顧言的樓剛一出現,一開始還不顯眼,慢慢的,被頂了上來,直接被噴成了汪洋大海。
“真能裝逼,神秘男還是你,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裝的這么肆無忌憚?”
“就是,你以為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跟女神近距離接觸?最起碼也得是富二代。”
“有錢人裝逼都裝的高端大氣,會跟我們在這水貼?”
“我賭一包辣條,這貨絕壁是為了蹭熱度博眼球。”
“我加注兩包。”
“三包。”
……
顧言無語,現在的人為什么說實話反而都不相信呢?
人跟人的信任都去哪了?
默默退出微博,便開始隨意的瀏覽起各地發生的新鮮事。
……
清晨起床,顧言收拾了一下,胡亂的洗了把臉,然后開始晨跑。
漫長的歲月中,顧言學會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做。
路過國內第一泉水湖的時候,顧言放緩了腳步,看到這第一泉水湖,他就想起了那湖水四怪,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只道風光無限好,往來多少負心人?
顧言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回到家中,想了想,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拿出手機,快速的編輯了三個字:我回來了。
大拇指放在發送鍵上,良久都沒有按下去,想了想,還是決定刪了。
有些恍惚,沒能刪除,卻按下了發送鍵。
顧言拿著手機怔怔出神,這算是天意嗎?
扯下墻上掛著的一幅字,然后卷起來,拿著便出了門。
“小顧,釣魚去不?”
門口老張頭背著包,對著顧言喊了一聲。
“今天有事,改天吧。”
“那真是可惜了,聽老王頭說今天的魚口挺好。”
顧言笑笑:“那行,晚上去你家蹭魚吃。”
這幾個老頭閑暇無事就喜歡釣個魚,如果不是昨天吃飽了,今天顧言說不準真的會去跟著釣魚。
握緊了手中的卷軸,顧言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
樂安然與顧言分別后,讓早就被好奇心占領的陳茜終于找到了機會問,可是無論陳茜怎么問,樂安然就是沉默不語。
“安然,你該不會真的看上了那頭豬吧?”
樂安然有些央求的說道:“茜茜,你就別問了。”
“不行,我就是好奇,你不說,我就天天纏著你問,直到你告訴我為止。”
無奈,樂安然悠悠的說道:“他很像一個人。”
“誰啊?”陳茜精神一振,更加好奇起來。
“我也不認識。”
“我去。”陳茜瞪大了眼珠子,一副要暴走的節奏:“安然,你玩我呢?”
“不是的,就是……”樂安然有些猶豫。
陳茜此刻的心里就跟貓抓似的發癢:“就是什么啊,你真是急死人了。”
“就是我爺爺書房掛著的那副畫像,他跟畫像上的人很像。”
“你爺爺?”
陳茜說完后,又感覺這句話似乎有些不禮貌,急忙改口:“樂爺爺書房掛了一副畫像,什么畫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爺爺的書房就是家里的禁地,沒有他的準許,誰都不能進入他的書房,我這還是前幾年不懂事,偷偷溜進去的,就發現整個書房,連一本書都沒有,只有一幅畫像。”
“那你沒問問樂爺爺那是誰的畫像?”
樂安然輕蹙秀眉,臉上閃過一絲古怪之色:“問了,爺爺說那是他大哥的畫像。”
“我去,那不就是你大爺的畫像?”
陳茜發覺這句話似乎有些歧義,急忙再次問道:“難道說那個人跟你大爺有關系?”
聽到陳茜這句話,樂安然臉色更加古怪起來:“我爺爺就是兄弟一個啊。”
“那你沒問問怎么回事?”
樂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我哪敢繼續問啊,當時我因為好奇,偷偷溜進去,被爺爺狠狠地責罵了一頓,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敢進去過。”
“你能確定你大爺跟那頭豬很像?”陳茜說完后立刻拍了拍腦袋,又說錯話了。
不過樂安然顯然沒在意這點:“不確定,那副畫像上面的落款處,我也忘了是不是姓顧了。”
“你問問樂爺爺不就行了。”
樂安然本來就是打算回來打電話問問的,被陳茜這一番死纏爛打,差點讓她忘了正事。
“咦,安然,你看那頭豬來了。”
順著陳茜的目光看去,只見顧言手拿東西,正緩步向著這邊走來。
樂安然見狀,巧合?
“好巧。”
顧言笑笑:“好巧。”
“你也是齊州大學的學生嗎?”
曾經有位人口社會科學家說過,兩個陌生人相遇的概率是十幾萬分之一,如果能夠說得上話,則是幾十萬分之一,而能夠再次相遇,則是百萬分之一,如果能夠成為朋友,則是千萬分之一。
這樣的概率,再次見到顧言,樂安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小。
“我不是。”
“不是?”樂安然有些狐疑的看著顧言,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卻來這個學校,難道是來找自己的?
嗯……樂安然知道自己好像想多了,她可不認為對方真的是來找自己的。
“我是來這拜訪一下沈建民教授的。”
“拜訪沈教授?”樂安然嘀咕一聲,隨后上上下下打量著顧言,好奇道:“你找沈教授有什么事嗎?”
顧言揚了揚手中的卷軸:“來找他探討點問題。”
“沈教授沉迷研究,很少會見客人的。”
樂安然覺得還是有必要說一聲,盡管她能夠輕而易舉的見到沈教授。
“沒關系,他會見我的。”
“為什么?”
顧言微笑:“因為碰見你了。”
“我也很難見到沈教授的。”
“我知道,你把這幅字交給他,他會見我的。”
這才是顧言的目的,閻王好過,小鬼難纏這個道理顧言還是明白的。
“這是什么?”
“沈教授的字。”
一句話,樂安然跟陳茜頓時瞪了眼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紛爭,顧言覺得這句話放在任何時代都是非常適合的。
“安然!”
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偽裝的驚喜與掩蓋不在的興奮,三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只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向著這邊走來。
三七分發型,淺藍色牛仔褲,褲腿上露著幾個人為的破洞,一雙紅黑的運動鞋,打扮的頗有一番潮流感。
陳茜突然小聲插了一嘴:“是系學生會主席龐光。”
顧言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女人,這是幾個意思?
龐光不算高,屬于男人中的正常身高,一雙灼熱的雙眼看著安然,臉上帶著偽裝的驚喜:“好巧,沒想到在這碰到你了。”
樂安然輕笑一聲:“是啊,好巧。”
“不知你這是要去做什么呢?”
“沒事,龐學長有什么事嗎?”
龐光追求樂安然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這么久以來,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正當他苦思對策之際,突然見到了微博上的帖子,瞬間就怒了。
這個神秘男子到底是誰?
就在剛剛,他見到樂安然居然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這讓他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主動出擊,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作為當事人的顧言自然不知道龐光的心里想法,此刻他正在一邊靜靜地等待樂安然。
畢竟人家的同學來了,嘮嘮嗑也是正常。
“你是什么人?”作為系學生會主席,龐光走到哪都是自帶光環,唯獨在安然這里吃癟,正巧見到安然居然跟這個不認識的小子有說有笑,于是直接質問顧言,語氣捎帶溫怒。
“顧言。”顧言很老實,也很有禮貌。
“以后離安然遠點。”龐光的語氣很不客氣,甚至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龐光追女孩子很有經驗,要想獲得女孩子的關注,那么就得找個能夠襯托自己牛逼的存在。
巧了,顧言在。
顧言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二流子,他有病?
“跟你有關系嗎?”樂安然有些不樂意起來,她有些受不了龐光那種將自己當成自己人的語氣。
顧言還不知道是誰,萬一是自己大爺的后代,那么跟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沾親帶故,樂安然雖然身為女孩子,但是也知道槍口一致對外。
龐光一怔,樂安然越是這樣,他心里就越憤怒,感覺自己臉上沒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顧言,趾高氣揚的說道:“你要是個男人,就別讓女孩子給你出頭。”
說完這句話后,龐光整個人仿佛經歷了一場精神上的升華。
轉過頭來對著樂安然溫柔的說道:“安然,我跟你說,你沒出校門,不知道社會上的殘酷,現在社會上有種職業,就是專門騙大學生的。”
“你有病。”顧言輕聲說道。
“小子,你罵誰呢?”龐光要比顧言高出一頭,往前一步,擋住了照射過來的陽光。
樂安然有些急了,這要真打起來,顧言絕對打不過龐光,急忙制止道:“我說你有完沒完?”
顧言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真有病,情志不遂,肝郁氣滯,疏泄失常,約束無能;嗯……你這是陰虧火旺,精室受灼,從而導致的固守無權,去醫院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一旁的陳茜跟龐光一臉懵逼,這貨羅里吧嗦的說的什么玩意?
唯獨樂安然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粉嫩的俏臉上布滿了一層紅暈,白了一眼顧言。
“你懂?”
樂安然抿嘴一笑:“我家是開藥鋪的。”
顧言點頭,難怪。
“豬……咳,顧言,你說的什么意思啊?”盡管陳茜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無知。
“也沒什么,就是這位有病,嗯……一種只有男人才會得的很嚴重的病。”
顧言心中有些感慨,他的徒弟以及自己那七十二徒孫,各個謙遜待人,如今之眾人,其下圣人也亦遠矣,而恥學于師。
時光在變,人心也在變。
陳茜一臉尷尬,心里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寧愿自己無知。
“你……”龐光頓時被氣的一張臉都綠了,想要反駁,可是又不知該說什么,因為對方說的,直接戳中了他的傷疤。
這是他的秘密,一個男人憋在心里不敢透露的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時間,龐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樂安然不想把這個關系搞的太僵,畢竟她在學校還有三年呢。
“龐學長,剛才劉胖子找你來著,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是嗎,那我過去看看。”龐光一臉嚴肅的朝著陳茜點點頭示意,然后離開。
“你是學醫的嗎?”樂安然有些好奇。
“我啊,不是。”顧言笑笑。
“那你怎么知道……額,看出來的?”
顧言笑了笑:“蓋人心之靈,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為,莫不有理,這不很正常么。”
樂安然有些古怪的看了看顧言,真的這么簡單?
隨后揚了揚手中的卷軸,道:“我進去了,不過沈教授到底要不要見你,這個我也不敢保證。”
“沒事,我等你。”顧言微笑。
樂安然進去了,陳茜有些尷尬起來,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說話,顧言自然也不說話,陳茜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決定還是找點話題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想了想,問道:“不知道你找沈教授是有什么事么?”
沈建民教授,作為歷史系的老教授,但是其研究方向卻五花八門,只要是感興趣的,他都會搞明白,這讓他得到一個研究狂人的外號,在國際上都享有很高的盛名。
按理說,他跟沈教授應該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啊,就算慕名而來,也不可能擁有沈教授提的字啊。
“來尋找一個答案。”
“答案?”陳茜不懂:“你認識沈教授?”
顧言笑笑沒有說話,認識嗎,或許吧!
見到顧言這個樣子,陳茜撇了撇嘴,她開始有些反感起來,你說你好好的不行么,非得事事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看的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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