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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太過耀眼了些。這讓顧寒不得不瞇起眼睛適應,過來片刻他抬起頭打量了一番不遠處晾在繩上的衣物。“開始……”
頭皮一陣發癢,不過眨眼,已然及腰。T恤和牛仔褲等衣物逐漸化為光點,下一刻又轉化成一身月白色的錦袍。短短的幾分鐘,他已經從一名現代人成功變成了一位公子哥。
“語言問題呢?”他徒然發現,巷子外的那些人說話,他一句都聽不懂。看來小說電影里面漢語英語遍布全宇宙純屬扯淡。
……搜集中,整理中。翻譯轉接功能啟動。
“什么意思?”
……你可以用漢語說話,但經過轉換,翻譯。土著位面的生靈會聽到本土語言,反之亦然。經過偽裝,口型發生變動。不會出現漏洞。
“這個,很科技。”顧寒感嘆了一句。
走出巷子,不待他感嘆古代的環境空氣。耳畔徒然響起一句很主角的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WTF???”顧寒一臉呆滯,臉色仿佛被刷了一層白蠟,煞白煞白的。
“斗破蒼穹?蕭火火?斗氣大陸?你**在逗我?”顧寒瞬間將沉寂的主神給叫醒,語氣很是陰冷:“這都斗帝斗皇,破碎虛空了。還是低級位面?”
……根據分析,這個位面不存在破碎虛空之說。只是個類似倚天,神雕的底武位面。這只是個巧合!
“很強勢!”
顧寒臉色一黑,他確實被這句廢柴主角崛起專用宣言給嚇住了,不過他也相信,主神這廝在做了這么多工作后,不會為了坑他這個小螞蟻。這沒有道理~
這句話很霸氣。幾乎已經成為了廢柴流主角開啟劇情主線的標配宣言。所以顧寒準備湊上前看看,這位疑似主角的家伙到底有多牛叉。
耳畔,路人的交談議論源源不斷的傳入耳中。顧寒費死巴力的擠進人群,探頭看著場中事件發展。將廢話過濾掉,略微總結。他便發出了旁人聽不懂的感嘆:“原本是天才,后來遭遇不幸,一落千丈。還有個青梅竹馬未婚妻,三番兩次上門退婚。這……簡直是低配簡陋閹割版蕭火火啊。”
“接下來,應該是覺醒金手指,恢復實力,上門休書。一飛沖天。打敗各種官二代,富二代,門二代,皇二代。邂逅各種圣女,神女,女宗主,高冷師姐,美艷師娘。最終迎娶白富美,出任武林盟主,走上人生巔峰。”顧寒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已經腦補出六百萬字的宏大劇情了。
這位疑似主角的少年,姓葉,跟蕭,楚,冷一樣是主角專用姓。什么葉修啊,葉修啊,葉修啊……
“嘖嘖,葉毅。也算是個好名字。”顧寒咂咂嘴。
只見場中,滿身是血,倔強站立的少年郎,僅僅清秀而已,但那雙眼睛卻深邃無比,透著無盡的神秘。
好吧,這是顧寒心中給這位主角配的旁白。
他的注意力已經跳過少年,來到了其前方那位面顯倨傲,臉上就差寫著‘老子是反派’的青年身上。
“哼,無論如何,半月之后,叔父和媛媛都會過來解決這件事。”青年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將手中鎏金燙紋的拜帖塞到葉毅懷中。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廢物。拜帖,可得收好。”
“唉。就這智商,你不被逆襲打臉。我都覺得老天無眼。”顧寒撇撇嘴,再沒有看這種狗血劇情的興趣。緩緩退出人群。轉而在附近開始轉悠起來。
誰規定,一定得跟著主角走的?
碰見主角和重要人物得跪舔,膜拜。乖乖的當輔助后勤?
顧寒對此,只能嘆上一句:“活該你沒金手指的時候是個吊絲,用那狗腦子想想。這個世界的主角開的掛厲害,還是你這個穿越各個世界,甚至還熟知劇情的外掛厲害?到底誰是主角,心里沒點13數?這種人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壓根就是個傀儡。沒點自己的想法。”
大勢不改,小事可逆。
這是顧寒對所謂主角的定位。雖然主角可能會遭遇各種磨難,各種腦殘上門被打臉送經驗。但結果都是不變的……他會是站在這個時代最巔峰的人。最耀眼的一顆星辰。
既如此,那就把過程把握住,不是最好的嗎?
就好像西游記,先把唐僧要遭遇的八十一難里面的好東西給撈走,再重新設計個八十一難不就得了?
當然這只是比方,西游那世界,上接洪荒封神,大佬遍地跑,神仙不如狗。各種布道下棋的老怪物,老陰比。顧寒就算是碰上這個世界,也絕對會繞道走。
來到一個鐵匠鋪,留了片刻,順走了一把匕首。顧寒按照方才記下的路線,徑自來到一處小巷盡頭,掛著一個葫蘆紙牌的藥店門前。
然后,抬手,捅人。處理尸體。
這位垂垂老矣的老板便駕鶴西去了。顧寒作為其唯一‘侄子’,自然而然便接過了這家店。
翌日,報官。
在衙役不耐煩的表情中,成功的混了過去。
畢竟這破地方什么油水都沒有,旁邊都是力夫人家,大家起早貪黑,哪有什么鄰里家常。加上老頭性格很孤僻,死了也就死了。雖然顧寒學的是西醫,但也能看小病,抓藥。
看著藥柜上琳瑯滿目的草藥,顧寒陷入了沉思。他還沒想出來到底用哪種……
等等!
他余光不經意間瞄到一個熟悉的東西,連忙走過去扒拉開。
竟然是罌粟?顧寒咧咧嘴。這世界竟然還有這東西?
罌粟是啥,用未成熟的果實內的漿液,制干以后就是鴉片。果殼含有嗎啡。提純以后就是毒品。除此之外,還有大麻。并非是制作衣物的大麻。而是異種大麻,用種子,葉子含有的大麻脂提煉,切碎制成煙卷等東西,令人吸食,吞服上癮的植物變種。
真是瞌睡時候來枕頭。
有什么東西會令人產生愉悅并且上癮,甚至徹底摧毀一個人的一切呢。
一是賭博,二是毒品。
雖然條件有限,做不出高純度的致幻毒品,冰毒,。但稍稍提煉,他還是有這個能力制作出一些劣質粉末毒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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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如何,他暫且不管。顧寒的目的不只是殺掉那些氣運之子,他還需要盡快的成長起來。來對抗其他獲得主神碎片的生靈。
跟著主角,只能拾人家的剩飯而已。他從來不是甘心看人吃肉,只能喝湯的人。
花了兩天,顧寒捏著打聽到的信息,眼見此屋無人,尋得墻頭便爬了進去。
這地方是葉家府邸后廚,一個不起眼的幫工家院。之所以把目標放在他身上,是因為這貨……是個酒鬼。一般借著酒精麻醉自己的人,都不是什么有出息的家伙。以提純過的‘神仙樂’功效而言,更容易摧毀他的意識,令其變做顧寒手中的提線木偶。
“……這個。”
在凌亂的房間中,他將放在桌角,喝了一半的酒壇提起來。隨手倒了一瓶神仙樂,攪拌之后。將酒壇放回原位后,便悄悄的原路返回。
在五天后,孫賴子一如既往的買了二兩豬頭肉,一把花生米。在買酒的地方,特地再買了一壇酒。
不知道怎的,這幾天他喝過酒,總感覺很舒坦,和以往那種失去意識不同。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舒爽。可惜酒喝完了,所以他跑到城西,特地又買了一壇。
砰!
孫賴子憤怒的將酒杯砸在墻上,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桌上與先前別無二致的酒水。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怎么不一樣?不一樣!為什么……”
他的表情陰沉而猙獰,就好像即將在沙漠中渴死的旅人。手腳不自然的抽搐著,促使他走到墻角,他想彎下腰將昨日喝空的酒壇拿起來。但身體好似不受控制,僵硬的可怕。心底的癮就好似吮吸腦汁的毒蟲,不斷蠶食著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孫賴子忽然趴到地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空酒壇攬入懷中,恨不得把腦袋塞進早已空掉的酒壇中,不停的聳動著鼻翼,甚至舌頭舔來舔去。
他,仿佛成為了一只野獸。瞳孔中充斥著瘋狂與暴虐,臟腑好像燃燒著一團令人生不如死的火焰,無情的灼食著他。孫賴子忽然發出一聲低吼,將酒壇狠狠的砸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片貪婪的嗅著上面熟悉的味道。甚至不顧鋒利的邊角在他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孫賴子想喝水,他找到水缸,將頭沉浸,大口大口的吞咽著。然而清涼的感覺卻并沒有如愿以償的澆滅心頭的火焰,反而好似火油一般,令他更加的難受。
啪……
腳步聲?
孫賴子強撐著抬起頭,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不遠處那道模糊的身影。
熟悉,他抽動著鼻翼,眼中綻放出惡狼一般貪婪兇戾的光芒,沒錯,他身上,有那種味道。那種味道……我想要。
他如同野獸一般伏在地上,雙腿一蹬,兇狠的朝著那道身影撲去。
“狗一般的東西。”顧寒撇撇嘴,似乎對此早有預料。輕飄飄的向后一步,抬腳踹了出去。翻手露出夾在指間的一個藥包。“想要嗎?”
“給,給我……”孫賴子似乎完全沒有痛覺,縱然他那麻桿一樣的身體摔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幾圈。卻沒有一絲遲疑,再度撲了上來。
又是一腳。孫賴子蜷縮著,趴在地上痙攣著。眼睜睜看著這個人將手中的東西撕碎,灑在地上,甚至踩了幾腳。
“給我。”他的聲音嘶啞而凄厲,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顧寒再退,朝他點點下巴。“吃吧。”
“咕嚕……”孫賴子顫著手臂,想要爬過去。但當瞧見那灰色的粉末與沙土融在一塊,不分彼此后。又遲疑了。他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要碰。
“不要嗎?”顧寒一腳將這團粉末與沙土踢開。
“要,要……”
來自身體的渴望,在察覺到顧寒的動作之后,徹底爆發。將他的意識徹底淹沒,他仿佛瀕死的野獸,發出一聲咆哮。撲向半空,伸出手胡亂抓著空中飄灑四濺的沙土粉末,不顧骯臟的塞進嘴里。
“聽話,什么都有。”顧寒上前,蹲在他面前,指間不知何時再次夾著一包粉末,在他鼻尖晃了晃。聲音醇厚溫潤,充滿了無法言喻的誘惑力。
孫賴子一把搶過藥包,甚至連油紙都沒有撕掉,囫圇的塞進嘴里,猙獰而扭曲的表情逐漸被舒爽所代替。口中似是下意識的,反復嘀咕著:“聽話,聽話。什么都有,都有……”
七天后。
沒錯,主角雖然放出豪言。然而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踏上崛起之路。或者說——正在恢復期?
反正人家丁三石不樂意了,你說你兒子就算不是什么天才,中上之資,老子也不會做出悔婚這種不要臉的事。但現在他連劇烈運動都大喘氣,一看就是體虛,成親以后能給我女兒性福?不對……幸福?
最主要的是,你丫沒法練武,換個思路,去考科舉,經商都行啊。起碼得有個特長對不對。現在倒好,悶頭不信邪死磕武道。弄得一事無成不說,還浪費了大好光陰。
說實話,于情于理丁三石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畢竟現在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閨女二十了還沒成親?不知道還以為自家閨女有什么毛病呢。
上次,他丁家一個小輩,自告奮勇的攬下了投遞拜帖的活,結果剛到門口,恰巧被回家的主角聽見方言侮辱,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打臉吶。
丁三石在心里已經準備將退婚的事情辦完,就跟主角一家恩斷義絕。
太尼瑪不講理了,合著啥事都得順著你們是吧。
既然如此,那這次就正大光明的拜訪丁三石給葉毅一家,發了拜帖。
就關于婚約一事,希望雙方再一次會面詳談,爭取和平解決。維持彼此間友好互助的關系。
“你應當知道,最近葉毅的飲食規律吧。”顧寒好整以暇的揭開茶蓋刮了刮沫子,淺嘗潤唇。“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吃不吃宵夜諸如此類等等。”
“是,是……”
孫賴子瑟瑟縮縮的坐在顧寒旁邊,半邊屁股懸空,如坐針氈。聞言狠狠點了點頭,連忙回答:“從前少爺吃的很少,只是早晚兩頓罷了。而且并無食宵夜習慣。但是近日……”
“食量變大,尤喜肉食。時常一日四餐甚至五餐。”顧寒豎起手指,唇角微微一翹:“耗費的人參,肉芝等價值不菲的好東西。比之以前,多了數倍。對吧?”
“對對,您,您怎么知道?”孫賴子瞪大眼,震驚不已。這件事除了他們這些負責送飯,端菜的雜工以及做飯的廚子。很少有人注意。
“紅色的,到時候做好準備。放到你家少爺的碗里。加點水,在碗中涂抹一遍,而后曬干即可。”顧寒拿出一個紅色紙包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個白色紙包,說道:“白色的,放到所有的菜里。特別是你家少爺喜歡吃的菜,多放點。”
“咕咚。”孫賴子喉嚨動了動,聲音卡在嘴邊卻再也出不來。他到現在終于知道,顧寒的目的,是算計葉家。
那么事成之后,自己還能活嗎?
就算這人不殺他,但如果沒有神仙樂,他以后該怎么辦?
顧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孫賴子心里的顧慮。“放心。事成之后,我將神仙樂的配方交給你。單憑這點,你就能……發家致富呢。”
啪。
看到瓷瓶,以及透露出的熟悉氣味。孫賴子的呼吸頓時急促,什么也顧不得,一把搶過瓷瓶打開吞了一口粉末,發出暢快,舒爽的呻吟。
接下來,就是計劃的重點了。
顧寒看也沒看癱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不時抽搐的孫賴子。起身離開了此地。
如果按照套路,且葉毅是主角的話。那么接下來雙方關于婚約應當不歡而散,而葉毅也會當場放出‘X月之后,我定會親自上門了結此事’的屁話云云。
丁家就是主角崛起的第一個絆腳石,到時候葉毅上門,大打出手。在眾人驚駭的表情中,寫下一紙休書。而丁媛媛自然不忿,于是乎她的師弟啦,師姐啦,師父啦,師兄啦這種東西該相繼出場,葫蘆娃救爺爺,一個個送人頭,給主角送經驗。
不過顧寒從不是那種跟著套路走的人,既然做好了火中取栗,那就別舔著臉裝純。最大限度的撈取好處,自然要主動出擊,先發制人。
說到最后,就是六字真言:不要慫,就是干。
主角又如何,恁死你。
距離丁三石上門拜訪的前一天,顧寒很輕松的便打聽出了對方一堆人的落腳點。
在酒樓附近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眼睜睜看到丁三石等人相繼離開后。顧寒才整了整衣冠,慢悠悠的來到了三樓最里面的房間,敲了敲門。
畢竟人在江湖,加上丁三石有些勢力,邀請赴宴這種事自不可少。對于這點,顧寒早有考慮。
何況,就算丁三石不出去,他也有辦法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接觸到丁媛媛。
房門打開一條縫,丫鬟瞄了瞄外面,問道:“何人?”
“幫你們小姐的人。”顧寒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哦?有點意思。小雅,請公子進來。”房內,隨著一聲輕笑,略顯慵懶,透著些許嫵媚的聲音隨之而來。
“敢問公子,怎么幫我?”丁媛媛眼中透著些許驚異,臉上卻不動聲色。自顧寒走進來坐下,她可輕易看出,對方并無功夫在身,也就是說,眼前這個貿然拜訪的俊俏公子,是個普通人。如此,她心里倒是放下了些戒備。畢竟一個普通人而已……
“你們這次,斷不了婚約的。”
顧寒笑了笑,接過茶水。吹了吹熱氣:“不但如此,你們還會灰頭土臉的回去。丟盡臉面。”
“為何?”丁媛媛嫣然麗容浮現出淡淡的冷意,非是針對顧寒,而是因為這句話,想到了葉毅。
“因為,葉毅,可以練武了。他的丹田被修復了。”顧寒看著她,放下手中茶水靠在椅背上。
“嗯?”丁媛媛黛眉微皺,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你怎么知道?”
她心里是不信的,丹田被毀,若要修復可是需要傳說中的天材地寶。或者那種珍貴的秘法。這種東西,連她所在的神刀門都沒有。葉家何德何能,得到此等寶物?
“秘密。”
顧寒笑而不語,轉移話題:“是真是假,丁小姐試試他,不就知道了?”
丁媛媛的警惕性再度提起,貝齒輕磕,吐出玉珠般溫潤的聲音:“你想干什么?為何告訴我這些?”
“我只是想跟小姐做個交易。”顧寒豎起一根手指,沉靜宛若寒潭一般幽暗的眸子抬起,與丁媛媛的眼睛相視:“你當晚只要去驗證真偽,那么退婚定然能成功。反之,定然失敗。如我所料,你必須帶我入神刀門。如何?”
“哦?”丁媛媛笑了,宛若牡丹盛開,雍容而嬌媚,花容中卻帶著凜然不可輕視的氣勢。“那你不如先說說,葉毅既然恢復了,為何秘而不宣?”
“這其中的原因,你們很清楚。”
顧寒失笑,不以為意的站起來,走到門邊頓了頓。“若如我所說,可以去找城南巷子找我。最里面的藥鋪便是。不找我也沒關系,反正你們丁家的鏢局……”
等到顧寒挺拔的背影消失,過了一會兒,丁媛媛才回過神來,嬌嫩若去殼雞蛋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羞惱,睫毛下晶瑩的眼眸閃過一絲恨恨。這廝臨走時那句話,是在威脅她?還是在提示什么?
罵人不吐臟字,還拐彎抹角,真是可惡。
顧寒走出酒樓,沒有當即回到藥鋪。反而坐在路邊茶水攤上,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以丁媛媛的性格,定然嘗試性的出手試探葉毅。因為葉毅現在外人眼中依舊是廢物的關系,出身神刀門這等正派的丁媛媛,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傳出去太過敗壞宗門名聲,落得一個仗勢欺人的鍋。
那么,暗中出手,自然是最好不過。這樣既不落口實,還可以看看顧寒說的是真是假。當是最合乎情理的法子。
待到半個時辰后。臨近晌午,丁三石一行人神色匆匆的從街角出現。
“去吧。”
顧寒深深的看了眼他們,離開茶攤,拐入一個小巷,抬手一錠銀子扔到要飯乞兒碗里。蹲下來拍了拍身邊小乞丐的肩膀。“將信給那人,這銀子就是你的。”說著,將銀子放在
“謝,謝謝公子。”小乞丐舔了舔嘴唇,如撒歡的兔子,甩著兩條腿跑向丁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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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霞光紅云。
丁三石獨自坐在房內,看著桌上的信,陷入了沉思。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區區十幾個字:明晚,葉家左院,拖延婚約的秘密。
其實,到了現在,丁三石也對于葉家死活不肯退婚感到困惑和厭煩。他不明白,這種你好我好的事情,為什么要拖到這等地步。三番五次的拖延,拒絕。直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了耐心。
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隱秘?
他的心底,悄然浮現一個疑問,如夢魘般索饒在腦海,揮之不去。
或許,應該看看?
丁三石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自覺去觀望一番,看看這發信的主人有何圖謀,也沒什么損失。
顧寒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皎潔清冷的月亮,沒有一點困意。
棋手已經落子,棋局已經鋪開。接下來,只能看運氣了。
畢竟世間最復雜的東西,是人心。
他不可能掌控全局,把握住所有人的心思動向。也不可能在現在這種實力下,強迫他們按照自己的路走。所以,只能引導,誘導。以此來邁出堅實的第一步。
只要這一步走出,那么之后……就會簡單太多。
“有沒有什么方法,方式。可以在一定范圍內鎖定重要劇情人物。”顧寒默默的在心中問主神。直到如今,他還不敢確定葉毅到底是不是主角。現在一切的計劃,都是建立在對方是廢柴流模板主角的基礎上構建的。
……可視位面,世界上限。消耗世界本源開啟感應范圍。范圍大小視耗費本源多少決定。目前權限,消耗本源僅能掃描低,中級位面。高級位面及其世界規則構建太過縝密,遺留信息不足,無法達成。
“現在一點本源都沒有。看來一切都只能賭一把了。”
顧寒顯得很灑脫,因為在一開始,他就沒有將主神碎片當成變強的必須途徑。換言之,相比于跟很多小說中主角靠著兌換強化,提高實力。他更傾向于自己學習,參悟,研究。
如果這次賭輸了,那么他只能啟動最終計劃了。耗時數十年才有可能成功的計劃。
翌日晌午,天氣有些微涼。
丁三石帶著女兒一班人馬,浩浩蕩蕩的從酒樓出來。來到了葉家門口。
一路上,丁三石似乎在思考其他事情,注意力有些分散。丁媛媛腦中不斷回蕩著顧寒的話,更是心神不屬。整個隊伍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在被葉毅的父親,葉天接待的時候,丁三石父女二人的目光,長長停留在葉毅那張蒼白的臉上。
賓主落座,在葉天的熱情招待下,丁三石也不好立即發作。雙方在一起吃了頓飯。只是中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和沉悶。
飯后,撤桌。侍女在奉上茶水后,便關上了門。
其他人安穩的坐在偏廳,等待事情的結果。
“葉毅啊,我還是那句話。現在回頭,為時不晚。”馬虎眼不能再打,丁三石有些不耐的打斷了葉天的話,端起茶杯喝口茶。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后,他將目光放在一直沉默著的葉毅身上:“放棄練武吧,經商科舉,三百六十行,不只是練武才有出路。如果你答應,我也能放心將媛媛交給你。以后鏢局也后繼有人了。”
此言一出,葉天夫婦的目光也轉到自己的兒子身上,眼中明顯浮現出意動的神色。他們其實也傾向于這個選擇。畢竟葉毅曾經因為……,導致丹田被廢,就算練武,也只能走不上臺面的外家路子。與其這樣,不如換一條路。
畢竟,廢他丹田的那人。葉家惹不起。與其活在過去,不如展望將來。
“丁伯伯,我……”
葉毅表情一僵,藏在袖中的手已經攥成拳頭。指甲劃破掌心,品嘗著輕微的刺痛感。他倔強的抬起頭,與丁三石對視。火熱的眼眸燃燒著不甘的烈焰:“……再讓我試一試吧。給我點時間。”
“時間我能給你,但是媛媛等不起。”丁三石皺起眉頭,到了如此境地還不愿放棄,這就不是固執,而是幼稚了。“媛媛二十歲了,旁人家連孩子都有了。雖然媛媛入了神刀門,耽擱一兩年也無可厚非,但是……但是不能就這么一直等下去啊。”
葉天抿抿嘴,與妻子相視苦笑。他們何嘗品味不出丁三石話中的意思。但于情于理,他們都沒資格再要求什么。可葉毅畢竟是自己的孩子。他咳嗽一聲,緩聲說道:“丁老哥,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只是我覺得,再給毅兒一點……”
他的話還未說完,丁三石便抬手打斷,看著他們一家,沉聲道:“我已經給足時間了。三年,三年還不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十年?二十年?”
“我……”葉毅嘴唇發顫,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話到嘴邊,轉為一聲苦笑。
“葉毅,我不是沒人要。”
丁媛媛顯然對葉毅這種頹然的反應很是憤怒,冷著臉說道:“非要撞死在南墻不回頭嗎?我并非看不起你無法習武,更不是對你有所偏見。只是現在,你離開葉伯伯,能做什么?你一事無成,沒有一點考慮未來的想法。單單這一點,我就看不上你,就算你可以習武,我還是不會嫁給你。”
“砰!”
丁媛媛的一番話,如同尖刀一樣,深深的刺進葉毅早已血肉模糊的心臟。觸及到了他僅剩的自尊心。葉毅忽然站起來,將茶杯摔在地上。血紅的眼睛,仿佛野獸一樣,惡狠狠的瞪著他們,發出嘶啞的咆哮:“你不就是想解除婚姻嗎?告訴你,我葉家從來只寫休書!你若要悔婚,好,明日便予你一紙休書,可好?”
說罷,一腳踹開大門,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葉天心里一沉,嘴角泛起一絲苦澀。自己這個兒子,還是沒長大啊。這等話,如何說得出口?
這般想著,手上卻是不慢。當即起身運力,壓住了憤怒好似雄獅一般的丁三石,不顧外面偷瞄的下人,甩袖作揖,對著他深深鞠了下去。口中連連道歉:“丁老哥,毅兒不懂事。他還小,老弟在這給你和媛媛賠個不是。諸位今天就在我葉家住下,我與他娘勸一勸他,明日定然不會造出此等惡事。必將給老哥一個滿意的交代。”
“呼……”
丁三石咧開嘴,發出一聲刺耳的冷笑,語氣漠然,話中不加掩飾的帶著濃濃的暴虐氣息:“滿意的交代?好,很好。葉天,看在咱們相識十數載的份上。明天,是你最后的機會……否則,呵呵~”
說罷。抬手一掌,砸在梨花木桌上,發出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響。隨著吱吱呀呀的呻吟聲,堅實的桌子當即碎成一團。
后門,顧寒仿佛幽靈一般,出現在此。不多時,孫賴子便畏畏縮縮的探出頭來。
聽罷孫賴子斷斷續續的講述。顧寒忍不住笑了笑,葉毅這是腦子被門夾了嗎?年齡也不小了,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毫不客氣的說,葉毅這句話不但讓雙方之間的情分毀于一旦。甚至還有反目成仇的可能。就算此次真的解了婚約,此后如果丁三石的心眼小一點,恐怕葉毅日后少不了麻煩。甚至丁媛媛的追求者,在聽聞此事后,也會毫不客氣的踩他一腳。
“這個葉毅,還真是作的一手好死。”顧寒自語嘀咕:“這難道就是吊絲逆襲,咸魚翻身的特殊方式?通過拉仇恨,靠著光環一路打臉?如果你不是主角,恐怕今晚你很難活下來啊。”
“回去吧。記得我說的話。”他點了點孫賴子,言淺意深:“過了今晚,你救發達了。配方在你家里。辦完這件事,咱們就兩清了。”
孫賴子聞言,連忙點頭,感激涕零的鞠了一鞠,從后門回了葉家。
……
獨自在房里的丁媛媛,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反復回蕩著白天的那一幕。氣的銀牙緊咬,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她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顧寒與她說的那些話,更是如揮之不去的陰影一般籠罩著她。既然葉毅恢復了,為何不坦然說明?
是顧忌李廣元?
他認為廢他丹田,是我默許的?
雖然丁媛媛知道,幾年前葉毅被廢丹田,是因為李廣元不滿二人之間的婚約,暗中派人下的手。可是她知道此事后,便當即跟李廣元劃清了界限,雖然對方仗著勢大對她死纏爛打,但她一直都沒給過李廣元好臉色。但顧忌對方家族,她也不能給葉毅報仇。
二人自小青梅竹馬,加上父輩莫逆之交。丁媛媛覺得,哪怕葉毅無法習武,但自己不會介意的。畢竟此事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縱然葉毅被廢,她也依舊待他如初,沒動過什么悔婚的念頭。
可是一年,兩年,他不但沒有娶自己過門的意思。甚至還一直沉浸在當初那件事,久久無法釋懷。大有一直頹廢到死的意思。
這樣,丁媛媛就有些不滿了。她等得起,可是她的年齡,容貌都等不起。所以一開始的退婚,不過是嚇唬嚇唬葉毅,可是看到葉毅含含糊糊,縱然她再好脾氣,那份情意再深厚,也漸漸被消磨干凈。
“說清楚吧。”她穿上衣服,準備把這些事情,以及想法,都給葉毅說清楚。跟他攤牌,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現在這般,她也絕了將就的意思。退一萬步就算她說明白了,葉毅會相信嗎?就算會相信,難保成親之后,他會不會拿這件事來惡心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青梅竹馬這種幼稚的東西,也不應該對此次抱有奢望了。
她到底沒有拿刀。對于自己的身手,丁媛媛還是有足夠自信。縱然不拿武器,她也不可能對付不了葉毅這個家伙。就算他修復了丹田又如何?荒廢三四年,豈是短時間追上的?
打開窗戶,她好似貍貓一般,輕盈的竄了出去。尋到方向,避開下人悄然向葉毅所在的左院潛去。
顧寒站在窗邊,趁著月色,靜靜的看著對面的葉家。為了計劃,他可是特意挑了個好位置。在這里能觀察到葉家左院的大部分地方。
“嗯?媛媛怎么來了?”站在角落,潛伏起來暗中觀察的丁三石,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眼中的疑惑愈加濃重。他有預感,這個夜晚不太平靜。
“葉毅……你。”
剛從窗口跳進房間,話還沒出口,丁媛媛便感到面前一股勁風襲來,下意識抬腳踢出。
“丁……媛……媛。你還敢來?”
隨著一聲低沉,仿佛蘊含著無盡怨毒的怒吼。葉毅曲肘猛砸在她的腿上,在丁媛媛的痛呼中,迅疾一步,欺身上前抬手便是斃命一拳。
“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不敢?”丁媛媛徹底反應過來,沉下心,雙臂化為兩道柔韌的鞭子,一推一按,纏向葉毅的拳頭。同時腳下微撤,運力拉扯,葉毅猝不及防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對方的展開的攻勢圈在里面。
不知用了什么身法,只見葉毅轉臂一抽,皮膚好似被涂上了一層油,滑膩膩當即脫離丁媛媛的手鞭。擰腰躬身,整個人好似狂奔的犀牛,攜凜然之勢撞向敵人。這一擊,可是帶動了葉毅渾身的氣力。面前的空氣在剎那間都好似被擠爆,發出噼啪的爆響。
纏絲繞指
心知不可硬接,不然非變成肉醬。丁媛媛不禁低喝一聲,步伐一變,身若柳絮般輕盈,隨著鋪面勁風迅速后退。與葉毅保持距離的同時,雙手十指仿若撥弦彈琴,劃出道道殘影,向葉毅身上穴道點去。
每一次拂過,葉毅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氣力消弭一分。他知道,這是神刀門的指法。若自身實力再強大些,便可無視。但現在不行。
事不可為,只能止住身形一腳踏出,在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的同時。臂膀好似鐵柱,轟然甩出,發出嗚嗚的呼嘯。狠辣的錘在丁媛媛肩膀上。
“啊。”
丁媛媛慘呼一聲,纖細指尖也點在了葉毅空門大開,暴露的出的漏洞之上。逼得他不得不倒退數步,拉開距離,捂著已經發紫泛黑的肋下顫抖不已。
葉毅感覺到,自己左腹就好像被利劍刺了一般。腰腹氣力潰散,再無法形成一股。每每一動,都能感受到一種徹骨的劇痛。
“哼。”葉毅對自己也是狠,不管不顧,欺身而上。趁著丁媛媛捂著肩膀呻吟的時候,雙拳如龍,沖貫而出。
“住手。我……”丁媛媛見狀,小臉浮現出震驚之色。狼狽的運起身法,差之毫厘的閃過對方拳頭。顫口輕啟,就要說些什么。
可是話剛出半截,便被飛來勢大力沉的一腳給踹中胸口,徹底堵在喉嚨里,忍不住噴出一股鮮血。砸碎桌椅,狼狽的翻滾著倒在地上,竟然在短時間沒辦法站起來。
葉毅見她再無反抗之力,不禁暢快的舒口氣,冷笑一聲:“蕩婦,勾結那李廣元害我。真是最毒婦人心。想不到吧,我葉毅時來運轉,又能練武了。”
這一腳,把他數年來的委屈,怨氣,全部發泄了出來。葉毅只覺得心頭一松,就好似撥云見日一般。頭腦一片清明。自心底升起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意。可腰腹的劇痛,氣力的空乏讓他不禁眼前一黑,身子有些搖晃。站在原地半天才緩過勁來。
發泄過后,他悠然站在丁媛媛面前,目光卻不經意間,自上而下的透過胸口,看到一抹白膩。加上丁媛媛現在半趟在地上,衣衫凌亂,褲腿被桌椅碎片給撕扯成布條,露出若隱若現的修長豐韻,筆直而白皙的大腿。
她櫻唇掛著一抹血跡,黛眉微皺,本就顯得嫵媚動人的小臉此時更是楚楚可憐,透著一股令人憐惜的嬌柔。
呼……
葉毅只感覺腹部升起一團火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忍不住蹲下來,伸出手將丁媛媛散亂的頭發捋到耳畔。眼中不自覺浮現出一絲炙熱……
“你丹田被廢,我是事后才知道此事的。那時李廣元在追求我,不知從哪里得知了我們的婚約,自作主張的調動了家族的人,暗中過來對你下手。這件事我自始至終都不知道……”
丁媛媛看到葉毅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心底沒由來升起幾分驚慌。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可是由于說的太急,反倒咳嗽了幾聲,薄唇沾血愈加鮮艷。襯得那張蒼白的俏臉更顯露幾分楚楚憐惜之感。
“呼……,是嗎?”葉毅只感覺心里這團火愈加旺盛,根本不是心想便能平息的。忍不住伸出手指,霸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靠近了幾分。眼中的血絲卻是越來越多。
這下子,丁媛媛徹底慌了。她不是傻白甜,對方的目光就好似探照燈一樣,在她婀娜的嬌軀上刮來刮去,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怯怯的看著他,語氣帶著幾分驚慌:“真,真的。我我,不要……啊。”
葉毅再也忍不住,火氣直沖腦際,將他眼中僅存的清明灼燒一空。大手順勢向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脆弱的布料當即化為碎片,露出丁媛媛嬌嫩仿若白瓷一般,毫無瑕疵,玲瓏有致的身體。
“救命……”
呼救聲就好像訊號一般,徹底刺激了葉毅,他低吼一聲,扯去身上礙事的衣服就撲了上去。
“砰!”
“孽畜!”
房門破碎。伴隨著一聲驚天怒吼,葉毅整個人就好似驚濤中漂泊的扁舟,被那道身影一拳砸飛,撞碎衣柜,連帶著青石墻壁。直接落到了后院,翻滾了幾米,一連噴出幾股殷紅的血液。一聲不吭的昏了過去。
“啊……少爺!”
一聲驚叫,只見一個手里端著飯菜的雜工呆呆的看著地上滿身是血的青年,手臂一抖,碗筷瓷盤稀里嘩啦摔在地上。連忙走了過去,將葉毅扶起。慌張的看向周圍,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出了這么大檔子事,怎么可能掩蓋過去?
縱然當事人不想將這等丑事暴露,但架不住葉家這些下人閑雜的嘴皮子。不過短短一天。丁家上門退婚,葉家推脫不予。半夜葉毅豬油蒙了心,企圖玷污丁家大小姐,生米煮成熟飯。這等超級大八卦便傳遍全城。
葉家對此三緘其口,縱然有心辯解。也無從澄清啊。
畢竟當時的情況,看到的人可不少。你家葉毅把人家按在地上,衣服都撕碎了。就差趴上去,不對,已經趴上去就差最后一步了。
這種情況,你怎么說?
難不成說我家少爺給人運功逼毒,不能隔衣。所以把人家衣服撕碎了?
他為什么拖延不肯退婚?因為退婚代表兩清,這對葉毅來說,并不能洗清他對丁媛媛的怨氣。葉毅一致認為,是李廣元跟丁媛媛勾搭了起來,但不想落得一個壞名頭,所以暗中派人將他廢掉,自此丁媛媛再來退婚,就是理所應當了。畢竟一個廢人,一個神刀門出身的江湖少俠。差距還是很大的。
自從恢復了身體,葉毅沒日沒夜的苦練,就是為了盡快恢復甚至更進一步。不暴露是害怕再度被丁媛媛,或者李廣元知道,將他徹底扼殺。他準備拖過這段時間,增長了實力后,光明正大的去丁三石那里,扔下一紙休書,狠狠的打他們的臉。然后去挑戰李廣元,報仇雪恨。
一切都套路都很好,可惜碰上了顧寒這個意外出現的鐵頭娃。滿腦子都是搞事的想法。
在孫賴子不甘的表情中,顧寒隨手將他的尸體扔到一邊,把屋內一切關于自己的痕跡以及神仙樂的殘留全部清理。柜子桌椅全部推翻,搞成一副半夜偷盜,被主人發現,憤然殺人的場景后。才施施然的離開這里。
裹在被褥中,縮成一團的丁媛媛沙啞著聲音說著:“事情就是這樣。那個人徒然拜訪,說了這些。我……”
“他說的并不多,只是誘導你,讓你本能的聯想起了某些事情,好奇心驅使。”丁三石睜開眼睛,長長一嘆。若非此人,這次真的看不出葉毅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徒,更想不到他會有這等機緣。相應的,退婚估計也是白瞎。
可是也就是因為顧寒,丁媛媛差點被葉毅……
丁三石一時間不知怎么開口。想了想,索性將決定權交給丁媛媛。“你打算怎么做?”
丁媛媛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悶悶的說道:“自然是遵守約定,他不是要加入神刀門嗎。那就遂了他的愿。正好,說不定借著他的腦子,能對付李廣元那個蒼蠅。”
“此子如劍,傷人傷己。切記!”
丁三石意味深長的告誡自己的女兒,不知怎的,他總感覺這個叫顧寒的神秘人有更深層的目的。
“砰砰!”
破爛的門被直接踹開。顧寒一臉懵逼的從床上坐起,茫然的看著這群兇神惡煞的家伙。頭上滿是問號。
半個時辰后,顧寒被這幾個肌肉精軋,手腕比他腿還粗的壯漢帶到了城外,一架馬車上。頭發胡亂扭了扭插了根木棍當簪子,衣服三兩扣不扣,腰帶斜斜垮胯的掛在腰上,眼中透著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素質三連在他腦袋里盤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