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找書苑 > 科幻灵异小說 > 最終進化最新章節 >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
選择背景颜色: 選择字體: 選择字體大小:
最終進化 完結
分享最終進化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

最終進化作者:卷土

最終進化簡介:我行走在黑暗與幻想的邊緣************本人工作QQ1924470372
    穿行于人類幻想衍生出來的空間*********加請注明工作聯系
    決戰哈利波特的魔法,掌控加勒比海盜的大權!
    汲取終結者的力量,撕毀黑客帝國的迷幻!
    病毒是我的仆人,
    堅剛是我的傳承!
    在浩瀚的宇宙里殖獵
    在神秘的時間長河里穿行
    欲念憎惡陰謀背叛誰能挽回失去的曾經
    鬼首銅門戰火印記誰能締造不朽的傳奇
    逝去的王牌,最終的進化!
    我.....在路上,
    weareone!
    https://www.zhaoshuyuan.com
-------------------------------------

最終進化最新章節新書天擇已上傳,敬請光臨。
第1章 獵鯨歸來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作者:卷土加入書架
漆黑的夜晚,

  狂風暴雨。

  大海的洶涌浪濤瘋狂的撞擊著礁石,似乎下一刻就要將整塊陸地都要掀翻似的。離地十余米高的橘紅色氣球已經被吹得極歪,這代表著臺風已經近在咫尺,就連下方系起攔風索的結實巴桿都開始嘎吱作響,似乎下一秒就會斷折開來。

  對于四橋這個偏僻的港口來說,這種糟糕的天氣盡管不多,但每年也都會出現三五次。因此這里的居民也都習以為常,縮回到自己的棚屋里面窩住,燃起昏晦的燈燭就著咸魚干喝起紅星二鍋頭,當然還順帶在房頂漏水處的下方墊住盆子油布以及一切能夠濾去潮濕的東西。繞是這樣,被子也始終會處于一種潮潤的狀態,仿佛手撫上去都能氤氳上一層濕。

  就在這種氛圍下,在四橋鎮西面的一處破爛棚屋里面,卻是燃著熊熊的火。里面凌亂的堆放著廢棄掉的橡膠輪胎------對于窮苦的船民來說,這是一種廉價而有效的補船皮料------還圍聚著十來個皮膚黧黑,神情卻是興奮非常的船民。他們當中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壯年,只有坐在正中的那個中年人臉上皺紋深深,似刀斬斧削一般,下頜的胡須碴子也有些花白了,他的五官長相看起來就是愁苦里帶著和善,一看就知道是對生活和命運逆來順受的那種人。

  “哎呀哎呀,要我說今天這件事情,三仔是有功勞,但森巖那一下才瞄得正點啦!“

  說話的人是個臉上有條疤的年輕人,叫做高強,比著夸張的手勢口水橫飛的說。而他的說話顯然得到了周圍同伴的認同,不少人都在連連點頭,將贊賞的目光投注向了坐在右邊的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雙眉濃黑,胳膊上的肌肉塊塊凸起,體格很是壯碩,眉宇間雖然有些飛揚的神色,但不失穩重。他此時正隨意的坐在了一根破舊的木凳上,端著一個缺了角的瓷碗。大概是碗里面盛著的開水滾燙的緣故,因此要邊吹邊喝。這被叫做“森巖“的年輕人聽到提起自己后微微一笑,卻是并不出聲,只是對著同伴微笑點頭,然后繼續喝水了。

  “森巖那一下自然是沒得說,但我可是刺了九叉呢,整整九叉!”一個大鼻子的壯年男人站了出來大聲道,還不停的用手激動的比劃著。

  “仆了摸的,那大畜生竟拖了俺們走了少說三十里吧!再多拽十里咱們就得吃上這趟風了。”

  在墻角的一個黑瘦中年男人忽的插嘴笑道:

  “大四哥,這次刮出來的香膏怕不下二十公斤吧!就是弄干出來也少說也有十來公斤------這一次算是賺大了,你不是一直想著把福遠大修一次嗎?這下大修十次的鈔票也有余啊!”

  大四哥顯然就是那名中年男人,他聽了也憨厚的笑了笑,但眉宇里面分明也洋溢著喜意。他從小就出生在海邊,海水的咸味幾乎滲入了骨髓里面,他這輩子幾乎是以船為家,因為很早就收養了兩個孤兒的緣故,所以一直都沒有討到老婆,并且之后似乎也不打算找了。他在數年前用一輩子的積蓄買下了福遠這艘舊船,沒想到還受了人的欺詐,剛剛拿到船就大修了一次,因此直到現在所欠的債務也沒有還清。

  如果說善良忠厚一定會得到命運青睞的話,那么相信大四哥早已腰纏萬貫,但事實是大四哥不管怎么辛勞奔波,也脫離不了顛沛流離窮困潦倒的命運。不過老天爺再怎么刻薄,也總會偶爾有開眼的時候,前天福遠在出海的時候,卻是遇到了一頭落單的胖頭怪!

  胖頭怪是廣東/廣西/海南這一帶的漁民對其的俗稱,學名就是赫赫有名的抹香鯨,其身體粗短,行動緩慢笨拙,并且長相十分怪異,呈現出頭重尾輕的模樣,若是要拿什么生物來形容的話,放大了千萬倍的蝌蚪還勉強能對上號,抹香鯨龐大的頭部幾乎能夠占到體長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整個頭部仿佛是一個大箱子。它的鼻子也十分奇特,只有左鼻孔暢通,而且位于左前上方,右鼻孔堵塞,所以它呼吸的霧柱是以45°角向左前方噴出的。對于有經驗的漁民來說,遠遠的就能從這種鯨魚噴射出來的水柱上發現它們的蹤跡。只是經過幾十年的捕殺生涯,抹香鯨已經減少到了全世界僅有幾百頭的地步,最近五年以來整個南海海域都只傳出了三次獵到胖頭怪的消息,其稀有程度可想而知。

  當時發現這頭落單的胖頭怪的是阿發,就是那個與大四哥平輩論交的黑瘦男人。其余的后生仔都得叫大四哥一聲“四叔”的。說實話,依照福遠這艘老舊漁船的配置來說,是沒可能對這頭龐然巨物下手的。好在大四叔收養的一個孤兒三仔心靈手巧,前些日子在碼頭的廢舊所里相中了一架旁人拆掉不要的魚槍,自己悶著頭鼓搗了幾下,居然也就能湊合著用。不過其本意也就是射射在南海出沒的鯊魚割幾張花膠,怎能料到會遇到幾乎絕跡的胖頭怪?

  然后便是一場鍥而不舍的追逐。

  福遠號決意要把握住上天賞賜來的機會,不顧臺風警報在風浪當中死死的咬住了這頭長約十米的抹香鯨!但這船上除了大四叔之外,根本就沒人有捕鯨的經驗,而船上安裝的那一架固定射索魚槍更是處于半報廢狀態,在風浪顛簸里面連射了四次也未能命中,反而使得這頭龐然巨物警惕了起來,看看就要潛入海底。

  就在這個時候,大四叔收養的另外一個孤兒方森巖卻一步搶上,他的身體在風波巨浪的搖曳中若落葉般顛簸起伏,雙手卻似焊接在了魚槍上那樣堅定,瞄準了整整十秒,然后就在所有人都幾乎絕望了的時候一槍射出!

  這一槍便洞穿了抹香鯨的要害!

  垂死的巨獸負痛之下,拖拽著福遠整整游出了三十海里,一路上的海水都為之泛赤。但最后還是無奈的成為了人類的戰利品,滿載而歸的老舊福遠,也奇跡般的成功在臺風登陸之前返回到了四橋港。對于抹香鯨而言,盡管其肉/油/骨都價格不菲,但其最為值錢的,還是腸道當中的“香膏”。這東西是當地漁民的俗稱,經過干燥處理以后便是著名的“龍涎香。”

  抹香鯨的主要食物乃是烏賊/章魚,它將之吃掉以后,卻消化不了其尖銳的嘴殼和內部的圓骨.這時候,抹香鯨的大腸末端或直腸始端由于受到刺激引起病變,從而產生一種灰色或微黑色的分泌物,這些分泌物逐漸在小腸里形成一種粘稠的深色物質,儲存在結腸和直腸內,剛取出時臭味難聞,存放一段時間逐漸發香。這便是所謂的龍涎香。

  龍涎香內含25%的龍涎素,是珍貴香料的原料,是使香水保持芬芳的最好物質,用于香水固定劑。同時也是名貴的中藥。大四叔獵獲的抹香鯨僅有十余米長,在同類當中也算體型中等偏下的,饒是如此,那收獲的龍涎香也可以賣得一筆巨款!

  這一船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不覺已是深夜。他們在海上奔波打漁足有半月,何況還掐著臺風來的時間之前趕進四橋港,也是很吃了些辛勞,等獵到大家伙的興奮勁頭一過,疲倦立即就襲來。外面雨勢滂沱,臺風少說要明日下午才會停。大四叔順理成章的在自己的棚屋里面留人住下打地鋪,這些船民在船上苦慣了也不覺得如何。倒是三仔和森巖已經分家了出去,兩人在四橋鎮北頭的媽祖廟街旁邊各自修了一處棚屋,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此時盡管風大雨急,但披上油布從鎮子的這段走到那段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將橫七豎八釘了好幾塊木板的舊門推開,一股冷風夾帶大片的雨水攆了進來,立即使人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連中間圍著火已經躺下的船民也不滿的咕噥了幾聲。方森巖和三仔兩人頂著油布縮起腦袋將門頂上,大四叔卻又趕上來塞了把傘出來,兩人借著門縫里面晦暗的光線辨了辯方向,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回家的路上走了回去。

  四橋是一個小鎮,在地圖上根本都沒有標記出來的小鎮。

  它的具體位置是廣西防城港這個邊境城市南面的一個小灣,甚至在天氣晴朗的時候用肉眼都能看到西面越南的國土。在行政位置劃分上也恰好屬于三不管的地帶。因此無形的形成了一個集走私,貿易,偷渡于一體的畸形港口,在里面的人大多都從事的是游走在法律邊緣的灰色行業。

  而老實巴交的大四叔之所以選擇在這里落腳,則是因為福遠號這艘老舊的船只也是被偷來的,而大四叔也根本負擔不起沉重的稅費,方森巖曾經看過那長長的收費單,上面涉及的部門繁多,包括財政、稅務、工商、公安邊防、衛生、鄉鎮政府、漁委會或村委會、漁船管理公司等等,而在這里則只需要將一筆保護費按時交給當地的“大佬”花衫飛就行。

  正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上面“掃蕩”,所以四橋的建筑大多都是用相當廉價的三合板,輪胎,玻纖瓦等等臨時搭建而成,正是屬于那種城管眼中釘肉中刺的違章建筑。方森巖今年接近19歲,比三仔大上幾個月,卻是從十四歲起就由大四叔托了熟人上船做事,因為他做事沉穩踏實,所以很受到雇主的好評,屢屢被委以信任,年紀輕輕就在世界各處港口輾轉過,無論是見識還是為人都稱得上首屈一指。

  

第2章 生要能盡歡 死要能無憾!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作者:卷土加入書架
一年前大四叔買下了福遠以后,方森巖便毫不猶豫的拋掉了手中的工作返了回來。那時候他已是一艘巴拿馬五千噸級貨輪上的二副,并且大副年后就要退休。盡管船長多次挽留,但方森巖卻是堅拒,返回到了破爛的福遠上重新做了一名船員,還拿出了所有的積蓄給大四叔還債,此時方森巖和三仔分出來所住的棚屋,便是他用離職前拿的最后一個月的薪水修筑起來的。

  盡管也沒走出多遠,但腳下的鞋子里面已經灌滿了泥水,那股冰涼意味一直都似乎要沁入肌骨里面去,走動的時候更是發出“哐當”“哐當”的悶響,令人舉步維艱。過了一小會兒,三仔的棚屋卻已經到了,他也不回頭,“啪啪”的拍了濕漉漉的油布兩下,算是打招呼表示再見,然后便見到他彎下腰左轉,費力的啟開旁邊棚屋的柵門,然后鉆了進去。

  方森巖正轉身要走,可身后的棚屋柵門忽的又開了,三仔濕淋淋的腦袋又探了出來,黑頭發貼在額頭上,臉上的神情又是羨慕又是佩服:

  “巖哥,當時浪頭打得怕不有一丈多高,連四叔和發叔都沒辦法,你是怎么瞄得準那胖頭怪的?”

  三仔雖然只比方森巖小幾個月,但他無論是頭腦應變都差得太遠,若論見識更遠遠無法與在外面闖蕩了五年的方森巖相比了,因此一直是用一種崇拜的態度來對待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方森巖聽了他的問話后微微一笑,眼睛微微瞇縫了起來:

  “我只是蒙中了而已。”

  順手拉開了旁邊的電燈后,方森巖便除下了濕透的外衣拿過一條干毛巾擦著頭上的水。他的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體格顯得壯碩,眉毛濃黑,貼身的彈力背心下面的胸肌顯示出鼓脹的肌肉輪廓,幾年的海上生涯使他的膚色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簡潔的寸頭,挺拔若刀的雙眉,使人無由的聯想到高素質的健美教練,不過略薄的嘴唇和冷漠的眼神使他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平心而論,這是一處極其簡陋的棚屋,大概只有七八個平方,是用一些建材上的邊角料加上劣質的石棉玻纖瓦所草草搭建的,里面的陳設也再簡陋不過。一張彈簧鋼絲單人床,一個洗臉盆,一口簡易的壁掛式塑料衣櫥而已。但進入到這里面以后,卻有一種特殊的溫暖感覺,那是一種家的感覺,便是再怎么豪華的酒店也無法替代。

  這里面唯一的裝飾就是擺放在床頭的一個小鏡框。鏡框當中是張已經泛出微黃的彩色照片,照片上一共有三個人:方森巖,大四叔,三仔。那還是方森巖第一次出外前拍攝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的大四叔,方森巖的眼中也多出了一種濡慕而尊敬的神色,就是這個憨厚老實的男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將自己和三仔拉扯大,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沒有隱瞞兩人的身世,就連“爸“也不讓兩人叫。因為大四叔虔信風水,聽算命先生判說自己一生孤苦飄零,便不愿讓兩個孩子沾染了自己的霉運,寧愿孤苦終老一生。

  對于深信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大四叔來說,這是何等愚昧而偉大的情懷啊........

  想起種種往事,方森巖一時間都有些唏噓。他是一個心志十分堅毅的人,自從懂事以后也并不很怨恨將自己拋棄的父母,卻是對大四叔更加感激。雖然口中叫的是四叔,但心中卻是切切實實的將他視為自己的父親。在床頭上還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了十個歪歪斜斜的字------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這十個字卻是方森巖從一本殘破的小說上看到的,咀嚼良久以后極是喜歡,便寫了出來粘在了自己的床頭。

  拿起照片發了一會兒呆以后,方森巖便拉燈倒頭便睡,但度過了開頭的一段困倦之后,睡意卻漸漸消失,心中并沒有撈到一注大財的驚喜,卻總是有些難以形容的焦躁,就仿佛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似的。

  方森巖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確,這是他在外面一直口碑都很好的原因。因為他往往能夠憑借直覺找到處理事情的最佳途徑,而認識他的人也很少和他賭博,因為方森巖就算是手氣不好的時候,也能夠巧妙的使損失降低到最低。先前三仔問方森巖為什么能夠在大風大浪當中用魚槍準確射中抹香鯨的要害,其根本原因也是方森巖那超乎尋常的直覺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滂沱的雨水在棚屋的頂上稠密的響著,單調而乏味,方森巖來回不停的在床上翻著身,卻是絲毫沒有半點睡意。索性坐了起來赤著上半身打開臺燈點了一支煙。他無意間一瞥,便看到對面的鏡子里面似乎有什么紅色的東西一晃。低頭一看,卻發現胸口中央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生出了幾條縱橫交錯的紅痕,看起來似是被摳抓出來的痕印一般。他摸了摸發覺沒有什么痛癢的感覺,心中便不以為意了。

  這時候方森巖覺得有些口渴,下了床倒了一杯水邊吹邊喝著,喝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嘩啦嘩啦“的趟水聲,這聲音很不規律,就仿佛是一個人在泥水里面摸爬滾打竭力絕望掙扎一般。然后很快的,方森巖的棚屋門上就傳來了”嘭嘭嘭“的悶響,還有嘶啞含混不清的喊叫!

  “來了!“方森巖心中一凜,馬上就去開門。門剛剛啟開一線,冷風便迫不及待的裹了進來,緊接著便伸入了一只鮮血淋漓的手掌進來,死死的扒住了旁邊的門框。然后撞了進來一個渾身上下都流淌著鮮血和泥水的人,正是在大四叔那里打地鋪睡覺的高強,盡管方森巖伸手去攙扶他,但高強已是渾身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方森巖的腳,絕望的嘶聲道:

  “巖哥,出事了!“

  方森巖濃黑的雙眉似長刀出鞘般的一挑,心中卻涌起了一個了然的念頭:“果然來了“,不安的源頭竟是在這里!他盡管心亂如麻,卻是深深呼吸了幾口,大聲道:

  “怎么回事!”

  “是發叔這個王八蛋!大四叔說要把肥膏賣了的鈔票留給你和三仔做老婆本,他就趁著大家伙兒睡著的時候,偷偷去找花衫飛把咱們給賣了!整整十九斤七兩三錢香膏,花衫飛竟然只拋了一百塊出來!”

  方森巖聽到“花衫飛”三個字心中就一沉,這家伙可以說是四橋這個鎮子上的主宰者,要想在此立足的人都得按時上交保護費。而他自己暗地里也做著偷渡,走私,販毒的生意,手下的打手也有十幾人,無論在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更有傳聞說“花衫飛”還是越南那邊號稱第三黑幫“鬼仔幫”的骨干,是幫會大佬“黑鬼東”的得力手下。若是那龍涎香被這家伙看中強奪,那當真是只有牙齒打落和著血往肚皮里面吞了。

  然而高強此時掙起來喝了口水,語聲中含著哭腔繼續道:

  “大四叔盡管心里面舍不得,但也知道花衫飛惹不起,也只能抱著蝕財免災的主意賤賣。花衫飛也讓了一步,說以后咱們不用再在鎮子上交保護費。但大伙兒心里面總是不太舒坦的,就背著忍不住小聲罵了幾句,卻被花衫飛旁邊的一個叫西弟的家伙聽到了!那家伙叫西弟,似乎連花衫飛都要看他臉色,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頓時不依不饒,加上發叔那王八蛋在旁邊煽風點火,西弟…….西弟竟然要燒了福遠!”

  若不是生活在海邊的人,是很難理解船民們對于船的感情的,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人的童年就看著船渡過,長大了船就是他們的居住地/工作地點/娛樂場所,哪怕是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以后,在船上的時間也要遠遠多過陪伴家人的時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船幾乎就是他的精神支柱,以至于不少老人死后都要求將棺材做成船的形狀。

  而對于大四叔來說,漂泊半生潦倒一世才從牙齒縫隙里面擠錢出來買上了這艘福遠,他對船的感情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西弟若是要燒船,那么還不如直接要了大四叔的命!

  方森巖聽到了這里,額頭上的青筋已經一根一根的綻了出來。高強接著埋著頭噙著眼淚道:

  “大伙兒聽了以后,再也按捺不住,便爆發了出來抄家伙同他們拼了!但花衫飛很快就叫了他的手下來幫手,結果……唉!不過西弟那雜碎臉上也被我們拉了條口子,那個小白臉立即就像瘋狗那樣暴跳如雷。我逃走的時候聽他大叫著要把大四叔拉去和福遠一起燒了!旁邊棚屋的阿貴叔聽說了要出來說和,被花衫飛一巴掌打掉了七顆牙!巖哥,怎么辦!”

  高強口中的阿貴叔也是四橋上有頭有臉的人,據說還和花衫飛有點沾親帶故,他都落了個如此下場,大四叔的遭遇可想而知。面對如此的絕境,方森巖卻平靜了下來,他先是拍了拍高強的肩膀,然后給他裹上了一件干燥的衣服,點了支煙吸得熊熊的放進他的嘴里,接著很是沉穩的道:

  “你現在馬上過去叫三仔,你們兩個一起走,馬上去公安局報案!”

  高強進來以后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冷,一直都在瑟縮顫抖著,此時聽到方森巖說話后才有了主心骨一般,馬上猛吸了一口煙,喘了幾口氣裹緊了衣服急急的道:

  “好的,巖哥,我這就去。”

  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馬上又緊張的道:

  “你呢,巖哥,你不和我們一起?”

  方森巖平靜的道:

  “我總不能看著大四叔和福遠一起被燒掉!花衫飛每年收我們幾千塊保護費,又白拿了價值幾十萬的香膏,總得講點道理吧。我想我過去和他說說,應該能把這件事擺平。你們兩個快去,如果我擺平不了這事,那么還得靠你們來救我呢.”

  高強一聽,也覺得似乎有點道理,他也不是什么有心計的人,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便出門去找三仔了。方森巖等他一出門,眼神已是轉為冷酷,從門后面拔出了一把磨得風快的刀子!

  這刀子是漁船上專門用來殺魚剖魚用的,大概有一尺來長,乃是用那種鋼板的邊角料軋成,刃口都是方森巖自己一點一點磨出來的。黑沉沉的刀身,雪亮的鋒刃,寒氣逼人,而棱角的刀柄上簡單的用布裹了幾層,起到了避免滑手的作用。

  方森巖先前的樂觀說法只是要將高強和三仔騙走而已,因為他的心中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辦法善了了,臉上被劃了一刀的西弟,便是花衫飛大佬“黑鬼東“的兒子!此時唯一能夠同”花衫飛“講的道理,便是刀子!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自己同大四叔不是父子,但之間的感情勝似父子,如今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是理所當然,義無反顧!

  看到很多朋友在問更新,新書期間沒辦法爆太多,每天6K加不定期爆發吧!呵呵,一般是上午一章,下午一章。

  最后還想說一句:親愛的朋友們,我想死你們啦!

  

第3章 血與......怒!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作者:卷土加入書架
黑色的夜,冷冷的雨,肆意的風,將整個四橋鎮都裹了起來。就像是花衫飛的淫威籠罩著這個鎮子一樣,以至于沒有一個敢于出來管這件事的------哪怕這事關系了數十條人命,可見花衫飛的兇威之熾!

  方森巖便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暗里貼著墻躡行著,冰冷的雨水將他淋得透濕,但他的心中卻是充滿了一種被堵住的焚燒感覺。

  前方二十余米處便是停靠福遠的碼頭,旁邊卸貨的碼頭搭著一排四面透的遮篷,平日里水手們多將貨物堆放在那處,既能蔽日又能擋雨,看守的人也一目了然,不怕有人手腳不干凈。此時遮篷里面擺了兩個大功率的射燈,將里面照得透亮,花衫飛帶著十幾個人將三個蜷在地上的人圍在當中,不時還踹上幾腳,而福興上已有幾個人影晃動,應該是在到處潑著汽油!隱隱約約還傳來了瘋狂的叫罵聲:

  “撲你老母的!居然敢給我動刀子,動啊,動啊!“

  “今天殺你全家!“

  “咸家鏟,爛春袋的老雜貨!”

  “………“

  方森巖的面肌一陣扭曲,忍不住再靠近了些,便見到遮篷正中的花衫飛揮了揮手,讓小弟們閃開,陰測測的道:

  “西弟臉上的那一刀是誰剁的?“

  地上的四個人扭曲蜷縮著,呻吟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人說話。花衫飛將手一揮,兩個氣勢洶洶的打仔馬上就從地上架起了一個人,花衫飛冷酷的道:

  “不說是吧,我在明哥那里交不了差,那么就拿你們四個人的全家來謝罪!“

  “是我,是我砍的!“發出了微弱話聲的正是大口喘息著的大四叔,方森巖心中只覺得鮮血上激,幾乎馬上就要雙眼通紅的沖出去。

  花衫飛“嗤“的從牙縫當中吐出一口吐沫。

  “你這老雜碎倒還有點膽色,我欣賞!你是用哪只手砍的?“

  大四叔沉默著。花衫飛也根本沒有指望他回答,用力吸了一口煙頭,等那紅點正熾的時候,猛然的將煙頭按在了大四叔的臉上!一股焦糊的難聞味道立即升騰了起來,緊接著花衫飛暴跳如雷,一腳正踹了上去:

  “給我把他按住了!十根手指頭挨著一節一節剁下來,湊夠三十段后端到西弟少爺面前去謝罪!順帶連人帶船一起點天燈!“

  聽到了花衫飛的怒罵,方森巖只覺得胸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激烈的沖撞著,嗓子眼里都泛濫出一股腥咸的味道,渾身上下一片熾熱,若正在被烈烈焚燒的鮮血所浸泡,他舔了舔干澀而開裂的嘴唇,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小腿上的肌肉已經繃緊。花衫飛發泄似的猛踹了幾腳,然后才轉過頭來喘著氣道:

  “對了,你確定西弟少爺沒事?怎么回去簡單包扎一下花了這么久的時間?”

  花衫飛后面的這兩句話卻是對旁邊的一個手下說的。那手下卻是和花衫飛相當熟悉的,大刺刺的道:

  “大哥你想太多了,不就只是臉上的一點小傷能有嘛事?阿嚏!這鬼天氣,落下來的雨水都生生冰到了骨髓里面,西弟這白臉仔應該是回去以后順帶喝些酒殺殺寒氣吧。“

  方森巖本來已經按捺不住,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聽到這句話以后,兩條濃黑的眉毛立即一皺,就像是兩把刀對斬了一下。他強忍住不去聽身后的聲音,卻是快步踉蹌著向花衫飛所住的地方沖了過去!

  方森巖到此時依然留存著一分理智,若立即沖上去的話,不但救不出大四叔,連自己也得一塊搭進去,但花衫飛的手下常駐四橋的也就是不到二十個人,能打的全部都在這里圍著福遠的人,他家里算上包扎傷口的西弟頂了天也就三個人罷了!若是自己乘其不備沖了進去抓住西弟作為人質,那么還真的有希望將大四叔救出來。至于之后的事情,方森巖也沒有去多想,因為能否走到那一步還是他人生當中的未知數,此時他心中所念念不忘的,無非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而已。

  花衫飛住在四橋鎮的中心部位,因為這個鎮子隨時都處于被取締的狀況下,所以他同樣住的也是類似的搭建棚屋,不過與周圍相比顯得嶄新寬大一些而已。當然為了顯示與周圍的人的不同,還特地的在旁邊圍了一圈柵欄。方森巖似是幽靈一般的在黑暗當中穿行著,渾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濕,雙腳上沾滿了泥,只有雙眼閃耀著陰冷而狠毒的光芒,無由的令人聯想到在大雪中餓了三日的狼。

  “終于到了。”方森巖看著前方籠罩在黑暗里面的棚屋,心中不可遏止的泛出了緊張與心悸來。他將手伸入了褲兜當中,蒼白而冰冷的手指帶了些痙攣撫過了同樣浸著寒意的鋒刃,接著觸到了柄上的裹布,然后緊緊的握住。方森巖深深的呼吸,在頭上頂起了一張破爛的油布,又抓了一把泥在臉上抹了抹,然后開始用力搖晃起了花衫飛屋子外的柵欄門。

  這柵欄門乃是用鋼筋草草焊接的,上面也沒有門鈴,鎖頭頗有些松動。方森巖這一搖晃,立即撞在旁邊的混凝土上“砰砰砰”的清響。棚屋的縫隙里面透出來了明亮的燈光,隔了一會兒才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他媽的誰在這聒噪?”

  方森巖盡管先前的心跳得極快,但這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豁出膽子急聲道:

  “出事了!出事了,飛哥叫我回來報風的!”

  這句話果然有效,里面立即開門走出來了一個人,走到柵欄前面卻不開門,狐疑的歪著腦袋觀望了一下。方森巖認得他正是花衫飛的表弟叫做百粉明,平日里可以說是仗著花衫飛的勢力無惡不作,主業便是賣百粉(避免和諧,所以用同音字代替),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方森巖修自己棚屋的時候都被這家伙敲詐了六七百塊!此時見到這廝,正是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方森巖埋著頭,用油布將自己的臉遮住大半,緊緊抓著鋼條門嘶啞著聲音惶急的道:

  “明哥,好多公安,那幫撲街仔不知道什么時候報了案!“

  百粉明平時就欺軟怕硬,雖然方森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有些陌生,也沒往深處想,聞言立即大吃了一驚,立即道:

  “咋回事?飛哥平時將那邊的條子喂得飽飽的,他們來做什么?“

  他此時心念轉到了公安這邊,手上便不由自主的將圍墻上的鐵門打開了。卻在開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順口問道:

  “飛哥怎么不打電話給我們,反而叫你跑回來?“

  這句話一下子就問到了方森巖計劃當中最容易露出破綻的環節!但方森巖也是有急智的人,立即就嘆了口氣道:

  “那幫條子六親不認,趕得又急,飛哥一不小心就把電話落到了地上的泥水里頭,哪里打得通?這不就是怕明哥你不相信,還特地讓我把電話帶過來做個憑據,不信你看。“

  說著就把左手伸了出來,掌心上果然有個黑色的手機模樣的東西。

  其實方森巖的這一番說辭也是頗多破綻,若是仔細去想的話不難揭穿。但百粉明聽說警察來了心中也是惶恐畏懼,無暇細想,而方森巖又理直氣壯的能拿出憑據出來,他當然是打開了門,伸頭出來很認真的向方森巖的手掌中看了過去。

  方森巖的左手順勢就握成了拳頭,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臉上!

  百粉明鼻子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痛楚,眼淚鼻涕頓時難以抑制的涌了出來。他正要大聲呼叫,猛的覺得腹部傳來了一股極其冰涼的冷意,那冷意更是勢如破竹的上溯而去,一直到了喉管部位!百粉明在驚恐和劇痛當中一抬頭,就看到了一雙仿佛燃燒著火焰的眼睛!然后巨大的痛楚就在他的意識當中蔓延了開來,將他整個人徹底包圍。

  方森巖緩緩的松開掐住百粉明脖子的手掌,這家伙立即似一灘爛泥也似的滑倒在泥水里面,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下涌了出來,又被滂沱的雨水沖淡,風聲雨聲很好的掩飾了這一系列的動靜,屋子里面的人絲毫沒有發覺外面的異樣。

  方森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初次殺人的恐懼迅速的消退而去,而他的心中卻是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充實感覺,似乎之前這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全然虛度,而此時在生死之間游走的感覺卻是如此…….快意!

  雨水冰涼,但方森巖的渾身上下卻已經火熱,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打開鐵欄桿的大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湊到了棚屋的門口卻停住了腳,安靜的貼在了旁邊的板壁上。可以清晰的聽到里面正有人在暴跳如雷:

  “他斬我一刀,撲他老母的他竟然敢斬我一刀!我要他全家上下雞犬不留!醫生呢,你們倆說請的醫生呢?“

  “這么大的雨,縣城到這里也有二十多公里,那道也不知道爛成什么樣了,醫生估計也還要明天早上才能來吧。“

  ...............

  新書上傳,需要您的幫助,請貢獻給我票和收藏吧,我會用更精彩的故事來回報大家!

  

第4章 狹路死路與生路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作者:卷土加入書架
屋子當中的話音未落,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西弟已經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廢物,給我滾!“

  青疤這肌肉男被抽了一耳光,怨毒的望了西弟一眼。不過他也知道面前這人連花衫飛也得罪不起,只能忍下了這口惡氣,借著花衫飛的話捂著臉就往外走,嘴里更是大罵道:

  “百粉明!你死哪里去了?“

  他順帶一腳將棚屋門給踹開,用的勁道之大直似將這倒霉的門當成了西弟的臉一般,那倒霉的門被大力踹開撞在了墻上又反彈了回來,吱呀吱呀的來回搖晃著。而方森巖此時便緊貼在門口右邊的墻上,安靜得像是一個在深夜里面游蕩的幽魂,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卻閃現著火焰一般肆掠的光芒。他的右手上緊握著刀子,鮮血從刀刃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然后在下方匯聚成了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色的赤。

  青疤出門的時候心中是懷了一腔恚怒的,他從光亮的屋里走到了黑暗的外面,眼睛必然有一個要適應的過程。然后他就看到百粉明橫臥在泥水里面,生死不知,他的心陡然驚恐的抽搐了一下,遲鈍的大腦卻在這個時候似宕機一樣出現了暫時的空白。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陰影似鬼魅一般的浮現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捂住了青疤的嘴,然后迅速的在他的喉間一抹!寒光閃動中,青疤立即發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可以清晰的見到他的脖子上噴射出了大量的鮮血,混合在滂沱的大雨里面顯得格外的凄厲。

  但青疤盡管慘遭割喉的重創,卻并不像是電影電視里面所描述的那樣無聲死去,而是聲嘶力竭的慘叫著,在瀕死當中爆發出求生的本能,瘋狂的揮舞起了胳膊,無意一肘就撞在了方森巖的臉上!

  “該死…….“方森巖鼻子上傳來的劇痛立即令他鼻涕眼淚一起涌了出來,忍不住捂住了臉來緩解痛楚。在此之前方森巖也就是在跑船的時候經歷過幾場尋常的毆斗而已,至于殺人這種事情卻完全沒有做過。因此只能模仿出電影當中這種無聲無息一擊斃敵的手段。但他也是在事起倉促之下缺乏必要的考慮------試問平時就算是抹了一只雞的脖子,那雞也會瘋狂掙扎七八分鐘才死掉,何況是人?

  再說方森巖這一刀抹脖子無論是力道和位置都有所偏差,嚴格的說起來也僅僅是對青疤造成了重創,若青疤是一名訓練有素的特種兵,都很有可能馬上乘勢反撲將方森巖殺死。好在他也不過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混混罷了,要害受創的傷勢使他渾身上下都被浸泡于恐懼當中,因此他一面在凄厲慘叫著救命,一面竭力的在泥水當中摸爬滾打著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方森巖捂住鼻子狼狽無比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完全沒有管逃掉的青疤,而是反手抓起了刀子猛撲向了里間。他粗重的呼吸著,心更是被揪住了一般懸在了半空當中。對于他來說,這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將西弟控制住,只有將他的小命捏在指掌當中,才有本錢同花衫飛討價還價挽救大四叔的生命!

  迎接方森巖的是刺目的火光和轟鳴的巨響!

  青疤的凄厲慘叫聲顯然驚動了里面的西弟,這家伙看起來雖然驕橫跋扈,卻也不愧是黑幫大佬的兒子,中國國內盡管對槍械管制得相當嚴格,但這里卻是處于中越邊境地帶,相對管理就顯得松散混亂,因此西弟一發覺不對,便馬上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護身的五四手槍嚴陣以待,等到方森巖一撲進來便瞄準了扣動了扳機!

  方森巖看到黑洞洞槍口的那一剎那,也無可避免的渾身上下都僵硬了,腦海里面一片空白。他盡管見多識廣機敏果斷,但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船員而非身經百戰的特種士兵。但在腹部中槍的剎那,方森巖并沒有感覺到痛苦,僅僅是腹部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拳,然后恐懼便若潮水一般的褪去,方森巖的雙眼赤紅一片,狂叫了一聲,在這生死瞬間的關頭,腎上腺素瘋狂的分泌了出來,他忘記了痛楚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一切,腦海里面唯一的一個念頭便是不能讓面前的這個家伙再扣動扳機!

  所以方森巖用左手捂住了腹部的傷口,卻馬上將手中的刀子用力的向前方拋擲了過去!西弟對別人的命漠不關心,可是對自己的安全卻是十分的珍惜,見到寒光閃閃的刀子直飛了過來后也顧不得再開槍,急忙狼狽無比的一個閃身躲避,等到想要重新開槍的時候,渾身是血的方森巖已經張開了雙手,用一種沖撞的方式撲了上來,他的眼睛當中似乎有火焰在熾熱翻騰,一下子就死死的攬住了西弟的腰然后將他撞倒在地上!

  兩人在近距離糾纏在了一起,彼此粗重的呼吸聲和喘息聲都清晰可聞。西弟可以聞到方森巖身上那股血腥味和魚腥味混合的刺鼻氣息,他還從來沒有被逼到這樣若野獸一般互相撕咬的絕境當中,心中不禁也是慌亂無比,所以他犯了一個菜鳥最容易犯的錯誤:那就是在肉搏戰不占上風的情況下,居然還試圖瞄準開槍打死對方。

  方森巖怎么可能給他這個機會?大口喘息著一把就掐住了西弟的手腕,竭力的要將槍口撥向了旁邊,而西弟則死死的想要將槍口對準方森巖的腦袋。按理說在力量上本來應該是方森巖占優,但畢竟他先前腹部已經中了一槍,在這樣劇烈的運動下,傷口必然會不停的流血,虛弱也是在所難免。因此槍口居然在漸漸的向著方森巖的腦袋偏斜了過去.

  就在西弟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的時候,方森巖的眼中卻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神色,他的雙手猛然松開了力道,正在猛力將槍口下壓的西弟根本沒有提防到這一著,持槍的手很自然的就大幅度的往下一壓,而方森巖趁勢就張嘴,然后重重的一口咬在了西弟的手上!

  人的咬合力實際上是非常驚人的,健壯的成年男人每平方厘米的咬合力甚至能夠達到500KG以上,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夠嚼碎豬,牛身上的一些骨骼。方森巖此時生死攸關之下,更不會口下留情,西弟發出了一聲凄厲無比的慘叫,握持的手槍頓時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在劇痛的折磨下,他一拳就打在了方森巖的后腦勺上,方森巖也是一陣天旋地轉,忍不住就松開了嘴,翻滾了開去。

  西弟痛苦的抓住了右手吸著氣,而方森巖則是半跪在地上不停的搖晃著腦袋,想要從那種暈眩當中恢復過來。兩人也僅僅是喘息了數秒,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內彈了起來。方森巖順手就抓向了扎在旁邊沙發上的那把殺魚刀,而西弟則毫不猶豫的彎腰下去拾地上的“五四“手槍,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趁手的武器。

  在這個生死一瞬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多想什么,只要慢上一秒那就是個死!在這種還不到三米的近距離當中,毫無疑問提刀的方森巖占據了絕大的優勢,他將扎在沙發上的殺魚刀拔了出來以后,捂住腹部的槍傷兇猛無比的一刀就橫斬而過。而這個時候,西弟才剛剛抬起槍還沒來得及瞄準!

  毫無疑問,此時便是狹路相逢勇者勝。西弟的性格就決定了他的命運,在開始的大好局面下,他面對方森巖飛擲而來的利刀他選擇了閃躲。此時他面對渾身浴血的方森巖再次被那兇悍無比的氣勢所懾,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而方森巖此時雙眼里面已經燃燒起了瘋狂的火焰,大步跨前,一刀就對準西弟猛力捅了過去。

  生要能盡歡,死要能無憾!

  這一刀西弟再也躲不掉了,銳利的刀刃毫不費力的刺入了他的肚子,甚至從背后穿透了出來。可見方森巖這一刀用力之猛。內臟被刺穿的劇痛使得西弟也陷入了臨死前的瘋狂,舉起手來竭力的試圖瞄準方森巖。感覺到了強烈威脅的方森巖毫不猶豫的揮刀亂斬。血肉橫飛當中,西弟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但很快就漸漸的微弱了下來。等到方森巖從那種殺人的狂暴當中冷靜下來的時候,西弟已經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方森巖斜靠在旁邊的茶幾上劇烈的喘息著,最后這幾分鐘幾乎將他的所有體力都耗盡了,手臂酸軟無比。他在事前的計劃當中,既沒想到會在西弟有警覺的情況下與之交鋒,也沒料到這家伙身上竟然攜帶著槍支這等東西。所以在近身的搏斗當中也絲毫無法留手,一旦有絲毫的差錯,那么倒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了。一念及此,方森巖的眼神也多了幾絲狠毒:他心中自是十分明白: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營救大四叔,如果救不了人,那么拉幾個人來墊背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第5章 斗敵,斗友!
最終進化全文閱讀作者:卷土加入書架
盡管殺死西弟乃是在計劃之外,但方森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也沒有到窮途末路的地步。西弟死了毫無疑問是個壞消息,但好消息是花衫飛不知道這一點。一具尸體若是運用得當,起到的效果也絲毫不遜色于活人。

  青疤雖然逃走,但他畢竟脖子受到了重傷,這里到碼頭還有段距離,就算是花衫飛得到了消息馬上趕來,剩余下來的時間也足夠自己綢繆的了。

  等到自己喘息稍微平靜了下來以后,方森巖便走到了旁邊的洗手間內,猛灌了一氣水順帶用冷水抹了個臉,然后將肚子上的槍傷簡單的清理包扎了一下,又在里面找了幾件完好干凈的衣服給西弟的尸體換上,這才吃力的將西弟搬到了外面面包車的副駕駛位置上,想了想又覺得似乎遺漏了什么,重新又做了一番布置才算滿意。

  平時花衫飛不在的時候,百粉明就帶著小弟坐著這輛面包車到處去收保護費,方森巖便從百粉明的尸體上找到了鑰匙,又順手拿起了那把五四手槍插在腰間,便發動了車輛向著碼頭方向駛去。

  盡管腹部的傷口還在傳來陣陣的疼痛,但方森巖卻忽然發覺身體里面有一種本能似乎蘇醒了過來,他不由自主的很是享受并且正在回味先前的那種感覺-------那種近距離拳拳到肉的爽快,那種生死就在指掌翻覆間的快意,口鼻間游蕩的血腥氣息,似乎那種對死亡的掌控……和渴望,才是自己人生當中所應該追尋的目標!

  在先前殺死西弟的那一瞬間,方森巖竟是覺得自己是活得如此充實!

  那種感覺,勝過造愛到高潮時噴射的剎那舒爽,勝過深深吸入大嘛(麻)后的熏然若醉!!

  “該死,難道我有殺人狂的潛質?“方森巖搖頭苦笑,竭力的將這個念頭拋出了腦海里面,專心的駕駛面包車開向碼頭方向。

  面包車剛剛開出五十來米,方森巖就看到了青疤的僵硬尸體,這家伙面朝下倒在了泥濘當中,彎曲僵硬的五指摳入了旁邊的泥土里面,滂沱的雨水已經淹過了他的口鼻,脖子上那條凄厲傷口的皮肉被洗得發白,而他的右手還保持著一個捂住脖子上傷口的動作。其實嚴格說起來的話,方森巖那一刀割喉僅僅算得上是重傷而非致命傷,若是青疤當時不是因為恐懼而疾奔逃走導致大量出血,只怕還能夠留下一條小命來。

  看到青疤的尸體方森巖也松了一口氣,這就代表著花衫飛還不知道老窩被襲擊的消息,毫無疑問對于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言,這是一個利好消息:一個毫無心理準備的花衫飛才更符合方森巖的利益。

  當這輛熟悉的白色面包車穿破雨霧疾馳而來,急剎后橫劃出大片泥水出現在花衫飛等人面前的時候,他們心中的驚詫是可想而知的。方森巖將車遠遠的停在七八米的地方,車內的照燈一打開一盞刻意令燈光昏暗,再將那把殺魚刀架在了旁邊西弟尸體的脖子上,咬牙切齒的叫道:

  “花衫飛!你想要西弟死還是活?“

  花衫飛的瞳孔瞬間就縮小了,他只覺得心中一股難以形容的怒火升騰了起來!在這四橋鎮上,他幾乎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什么時候被人要挾過?但花衫飛更是知道,若是今天西弟死在了這里,他老子“黑鬼東“只怕就會將怒火發泄在自己的頭上!所以花衫飛只能壓制住旁邊驚怒交加的手下,放聲道:

  “你想怎樣?”

  方森巖同樣也是被怒火填滿了胸膛,雙眼當中又涌現出了那種瘋狂若火焰焚燒般的神色,因為他看到了大四叔。

  被捆綁起來的大四叔!

  大四叔面色慘白,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他的雙手都已經血肉模糊,左手已是齊腕而斷,右手更是只剩下了三根指頭!就在旁邊放著一只半滿的血肉模糊的海碗,碗里面盛的便是大四叔被一節一節切下來的手指!

  “花,衫,飛!”盡管已經有著心理準備,但方森巖還是要深深的吸氣,不停的在心中反復告誡自己要冷靜,但他此時臉上肌肉扭曲,眼中血絲滿布的模樣,已經多出了幾分暴戾的意味出來。他濃黑的眉毛一挑,冷笑道:

  “你說我要怎樣,花衫飛,你要將我們福遠的人趕盡殺絕,那么也別怪我下黑手!”

  此時旁邊的棚屋門也打了開來,明明被方森巖被騙走的高強與三仔也被推搡押了出來,兩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看到了方森巖以后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叫聲當中還帶了哭腔:

  “巖哥!”

  花衫飛眼神陰毒的望向了方森巖,此時本來就是大雨滂沱,面包車內的燈光也是相當的昏暗,他也只當西弟被打暈了過去,也沒料到方森巖竟敢拿一具尸體來單刀赴會。花衫飛在**上打拼這么多年,也是在腥風血雨里面摸爬滾打出來的,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方森巖必然不肯善罷甘休,而其底線必然是要確保福遠的人的安危,于是很干脆的一揮手,便讓小弟們將抓到的福遠的人聚集到了一起,然后拿刀子逼了起來后團團圍住,進而給方森巖施加壓力。

  面對這樣的僵持局面,方森巖雙眼瞇縫了起來,他的唇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表面上拿刀架在尸體的脖子上,右腳卻在下面不停的踹著西弟的尸體,遠遠的看起來一動一動就像是在劇烈咳嗽喘息一般。接著方森巖就放聲叫道:

  “花衫飛,西弟的右邊胸口可是被我捅了一刀,看起來是把肺傷到了,現在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你要是故意拖時間把人拖死在這里,你猜黑鬼東會不會給你機會解釋?”

  花衫飛面無表情,但抓著西瓜刀的右手手指關節已經發白,可見其心中的狂怒絕對不弱,但他的語聲不變,還是冷冷的道:

  “那你就別他媽廢話,開出你的條件!”

  方森巖深深的望了一眼遠處人群中的大四叔,似乎這一眼要將他蒼老憔悴的容顏銘刻進心中似的,接著斷然道:

  “你放他們走,我留下來,等他們安全了我就馬上交人。”

  花衫飛怒極反笑道:

  “你當我是傻子?他們一走你馬上開車就逃!讓我找誰去?”

  方森巖很干脆的道:

  “我下車總可以了吧。”

  花衫飛臉色數變,方森巖此時卻刻意的猛踢西弟,讓他的尸體劇烈顫抖,然后比在西弟尸體脖子上的刀刃微壓,就讓他作出了趴在駕駛臺上的動作佯作昏迷,這一系列的動作無疑使得花衫飛心理壓力加劇,惡狠狠的道:

  “好!”

  然后一揮手對著手下道:

  “放他們滾蛋!”

  花衫飛的小弟們嘴里罵罵咧咧的讓開了一個圈子,讓被他們捉住的福遠號的人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方森巖也用左手捂住腹部,踉踉蹌蹌的下了車,斜靠在車頭喘息著,下半身卻被車門擋住。花衫飛眼中寒光一閃,對旁邊攜帶了槍械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卻見到方森巖從懷里摸出了那把搶來的“五四”手槍,隔了兩米多遠對準了趴在駕駛臺上的西弟,這個動作立即使花衫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被釋放的福遠號的人大難得脫,架著半昏半醒的大四叔紛紛向方森巖這邊奔了過來。方森巖心中卻是大急,因為他們一旦靠近的話,多半會發現西弟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這樣一來難保在神情上就難保露出破綻,何況這面包車雖然能夠裝下福遠號的七八個人,速度之慢也是可想而知,四橋鎮上可不止一輛汽車,毫無疑問花衫飛會銜尾追殺,此時聚在一起的話,那么幾乎是必死無疑!

  “別過來!上福遠!“方森巖沖著二十幾米外的船員們大叫了起來。聽到了方森巖的喊聲后,花衫飛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正如方森巖想的那樣,若是坐車跑的話,同樣也是地頭蛇的花衫飛有十成把握將他們抓回來。但此時臺風的余威尤在,若是被他們上了福遠后出海的話,要在這茫茫大海里面冒著風大雨狂追趕一艘漁船,那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

  但福遠的人似乎已經被先前的經歷折磨得麻木了,或者還浸泡于恐懼當中,依然呆滯的向這邊移動著!方森巖一咬牙,槍口朝天開了一槍!清脆的槍聲使他們渾身一顫,方森巖再次大叫道:

  “別過來!上福遠!“

  這一次顯然他們聽到了方森巖的話,遲疑了起來,但偏偏這個時候,三仔卻帶著哭腔大叫道:

  “我不去!巖哥,要死一起死!“

  他這一叫之下,頓時讓其余人都明白了過來,紛紛附和,方森巖此時急得眼前都一陣一陣的發黑,對三仔這種看似義氣其實蠢笨的行為只恨不得將他拖過來狠抽幾耳光!若沒有自己在這里將花衫飛拖住,他們又怎么可能逃得掉?何況西弟這個最重要的籌碼實際上是個死人?但方森巖一時間也是無法再多說什么,要知道,花衫飛也是老奸巨猾,若是方森巖再說些多余的話,搞不好都會被他看出什么破綻來!

  

123456789101112 下一頁 末頁
掃碼
作者卷土所寫的《最終進化》為轉載作品,最終進化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找書苑提供最終進化全文閱讀。
①如果您發现本小說最終進化最新章節,而找書苑没有更新,請聯系我們更新,您的熱心是對網站最大的支持。
②書友如發现最終進化内容有與法律抵觸之處,請向本站舉報,我們將馬上處理。
③本小說最終進化僅代表作者個人的觀點,與找書苑的立場無關。
④如果您對最終進化作品内容、版權等方麵有質疑,或對本站有意見建議請發郵件給管理員,我們將第一時間作出相應處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