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很快就掩埋了將詞的身體。
青蛇從將詞的腰間爬到了將詞的脖子處。
它張開滿嘴的獠牙,朝著將詞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一股墨綠的毒液被送進了將詞的身體里。
……
再次睜開眼時,將詞看到了周叔。
依舊是在雪地里,但將詞感覺不到半點寒冷。
而此時周叔的眼里,將詞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妖了。
他身上散發的妖氣和從前已經有本質上的區別。
周叔看到將詞脖子的傷口,便已經了然一切。
是那條青蛇。
青蛇此刻正纏在將詞的腰間陷入沉睡。
周叔看著將詞,眼睛里泛起霧氣,聲音微微嘶啞的說道:“是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救你!”
周叔明白今后將詞將要面對的一切,在為將詞今后憂心的同時,他也暗自下定決心,哪怕是拼上這條命也要保護好將詞。
將詞躺在地上沒有動,他覺得他變了。
他的心似乎更硬了!
“走吧!孩子!”
周叔小心翼翼的抱起將詞,將他抱在懷里。
然后按著來時路一步步的朝回走去。
地上的雪竟因為他的腳印開始融化。
回到將軍府,將固得到消息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看著自己化妖的孩子,將固心里五味雜陳。
他一生殺過數不清的妖,但到頭來自己的孩子卻成了妖。
可笑?
許久,將固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又看向那條助將詞成妖的蛇。
他深知這些妖物。
如果不是達到了一定的品階,是無法助人化妖的。
而且助人化妖不光需要耗空一身妖力,更是會讓自己修為大跌。
若不是有大恩那個妖會如此做?
只是這條蛇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條凡蛇,渾身上下沒半點異處,又怎么能讓人化妖?
將固想不通。
最后將固也不再糾結,他并不是個迂腐的人,兒子還在就行了,管他那么多做甚!
……
將詞化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夏城。
隨后各種謠言滿天飛,更有甚者竟然說將將軍私通妖物。
最后皇帝震怒,嚴禁市斤再討論此事,違者斬。
皇帝為何震怒?因為將詞的母親是皇帝的堂妹,所以皇帝也就是將詞的堂叔。
……
將詞的小院里,將詞抱著青蛇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天上下著雪,但雪還未及身便已經化了。
昨天周叔說二姐回來了。
將詞偷偷的過去看了眼,看完之后他的心很痛。
因為將雪凝也看到了他,眼神還是那般平靜,看不到一絲其它的感情。
將詞昨天在院子里坐等了一天,但將雪凝沒有來。
今天將詞繼續等著。
“哎!”周叔嘆了口氣。
他走進院子心疼的對將詞說道:“修道之人若想修得大道就必須斬斷紅塵往事!她今年歸家七日,以后便都不會再回來了!”
將詞渾身一怔,鼻前氣息急促,渾身逐漸顫抖起來。
將詞眼睛微紅,一字一頓道:“那我便等七日!”
一滴眼淚不慎從他眼里掉落,融在地里不見蹤影。
青蛇似是感應到將詞的情緒波動,吐了吐紅色的蛇信子,拿頭蹭了蹭將詞的臉。
周叔又嘆了口氣,渾身爆發出一股熱浪,包裹住整個小院。
隨后他又退出小院,繼續站在門口守衛著將詞。
這是第二日,將詞一直在那里等了一天一夜,將雪凝還是沒有來。
第三日,將詞依舊坐在那里等了一天又一夜,將雪凝依舊沒有來。
直到第四日周叔暈倒了,暈倒之前告訴了管家將詞的事情。
但無論管家如何勸將詞,將詞就是不肯進去。
雪依舊下著,飄落了將詞一身。
管家見狀也只好到處找人用深厚的修為暖熱將詞的周圍,但能做的到人很少,愿意的人更加不多。
之后管家想搭個火架放在將詞身邊卻被那條青蛇給嚇跑了!
第四日傍晚,將雪凝來了。
看著被雪覆蓋的將詞她揮了揮手,刮起一道大風將雪給吹跑了!
并且有一股暖氣圍繞著將詞。
將詞看著將雪凝,眉間的寒霜化成水滴落在地上,就像是他的眼淚。
將雪凝拿出一顆白色的丹藥放進將詞的嘴里。
幾息之后,將詞的臉逐漸由烏紫色變為紅色。
這時將雪凝才發現,原來將詞和她長的居然那般相像。
如果給將詞打扮打扮,除去身材,外人可能都認不出誰是誰吧!
將雪凝平靜的說道:“弟弟,我以進入道門,此生便以離了塵世,日后別在掛念姐姐了!”
聽著將雪凝的話,將詞顫抖起來,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從眼里掉落出來。
將詞忍住顫抖,勉強問道:“將雪凝何為道?”
將雪凝露出一臉怪異,想了想平靜的說道:“道即是道!”
將詞突然站了起來,怒吼道:“你學的道就是狗屁!”
“憑什么道就要斬斷紅塵!”
“憑什么道就要薄情寡義!”
“憑什么道就要讓你幾年才歸家一次!”
“憑什么!這破道連個畜生都不如!”
將雪凝被突如起來的怒吼嚇得一愣,隨后她的眼睛翻起了霧氣,在她心里始終虧欠著這個弟弟,這是她道心上一直邁不過的一個坎。
如今被弟弟這么一說,她一直想壓抑的情感也終于崩潰了。
將詞突然一把抱住了將雪凝,頭埋在將雪凝的肩上哭了起來。
將詞抽噎的說道:“我不想你走!”
將雪凝也忍不住淚水,一下子便哭了起來。
她抱著將詞,手觸摸到了將詞的后背,那瘦弱的后背,脊椎隔著數層衣服都能摸到。
將雪凝心里又是一痛。
手中也不由得緊緊抱住了將詞。
……
“混賬!”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呵斥。
一個老者突然出現在虛空。
老者大手一揮,將雪凝便脫離了將詞的懷抱。
“豎子,竟毀了我徒數年來的道心!”老者對將詞吼道。
將詞無比憤怒的回應:“道你的娘親!”
“豎子找死!”老者手掌一翻一道金光朝著將詞砸來。
將雪凝看著那道金光瞳孔驟縮,大喊道:“弟弟!”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浮現一道透明的屏障,擋住了那道金光。
一條金龍自皇宮飛來,伴著一聲嘹亮的龍吟。
“老道敢殺我龍脈之人?”金龍威嚴道。
“龍脈?”老道疑惑,但隨即便想明白,冷哼一聲,對著將詞說道:“今后你便見不得你姐姐,哪怕見得,她也不會再認你!等你百年之后,她便會忘了有你這個弟弟!”
將詞聽后仰天怒吼道:“我要撕了這天!砸了這道!殺了你們這些狗東西!”
老道怒極,正準備再次動手。
突然四股威壓降臨。
老道臉色一變,大袖一揮,攜著將雪凝離開。
老道走后,金龍看著將詞,無奈的嘆了口氣。
隨后一道金色龍息自金龍口中呼出,包裹住將詞,除去了將詞身上極盛的妖氣。
遠處一個聲音笑道:“呵呵,你這家伙小,口氣倒不小!”
說話的是神夏天朝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
白虎性格剛猛好斗,聽到有人大放豪言,心下好奇就特意出來看看。
但看到是將詞的小身板后,不由得就打趣笑道。
而將詞此刻以是搖搖欲墜。
因怒而激發了全身的妖氣,又突然被龍息驅散。
本就瘦弱的將詞,就好像受到了一記重擊,身下沒了支撐,堅持了一會,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金龍看著將詞搖了搖頭,然后便扭動身軀返回了皇宮。
……
夢里。
火車呼嘯的聲音還停留在耳畔,光影斑駁的感覺還殘留在眼前。
等到一切都過去,歸于平靜的時候。
四周一片漆黑。
眼前出現了另一個自己。
將詞看著他,他也看著將詞。
就這么互相看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將詞說話了。
“我很羨慕你,有一個姐姐可以去愛!”
“我也很羨慕你,有那么多愛你的人!”
兩個將詞互相笑了笑,最后將詞說道:“可以的話我情愿做你!”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
“再見了!”
“再見!”
……
“父親,我要學武!”
將詞醒來的第一句話。
將固愣了愣,隨后臉上露出一抹傷感之色。
將詞看到將固的表情,心里便知道。
學武是無望了!
那如何才能對抗天道山呢?那群修道者。
將固自然看出了將詞的心思。
心中暗道一聲無奈,嘴上勸說道:“你姐姐能入道門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若為她好,你便安分些,好好的過完下半生!”
將詞看著將固沒有再做聲。
沒過多久圣醫來了,這才打破了父子二人的寧靜。
圣醫看了眼將詞對將固說道:“若不是金龍吐了口龍息,恐怕這孩子早已失了智!也是金龍提醒,我才知道這妖化還有這么一遭!”
將固這才知道,之前那一幕原來那般驚險,倘若金龍再慢幾秒,將詞便會被妖氣侵了神智。
若是妖氣侵蝕了神智,那將詞就真的和妖一般無二了!
圣醫用針封住了將詞的穴道,并囑咐周叔每日以元力調養,這樣方可平安。
“哎!”
將詞躺在床上,內中黯淡。
周叔坐在將詞的床頭也是一臉的不好受。
不過好在將詞的命是保住了,興許這對關心將詞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那天晚上將固便走了。
將詞的大哥一個人守在妖域他不放心,在確定將詞無恙后他便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晚上,將詞靠在床頭問道:“周叔,我真的無法對抗他們的道嗎?”
周叔悵然,語氣低沉道:“據我所知,是沒有辦法的!”
“嗯!”將詞淡淡的回道,然后便躺在床上沉默不語。
第二天,一早將詞吩咐管家找書來,任何書,凡是可見的書都找來。
于是當天中午,將詞的院子里堆滿了半院子的書。
周叔詫異,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將詞并不識字。
可只見將詞拿起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
轉眼間一個下午便過去了。
看著將詞讀了一下午的書,周叔覺得這樣也不錯,總比過整天郁郁寡歡來的強。
但他卻不知將詞心里真實的想法。
……
讀書時,青蛇最喜歡纏在將詞的胳膊上,把尾巴吊在書頁上擋著將詞。
但將詞每次都會耐心的把青蛇從肩膀上拿開。
次數多了,或許是青蛇都覺得無聊,它爬下將詞的身子在院子里到處游蕩,最后好像是累了,只見它一頭鉆進被褥里,睡覺去了。
周叔見此到覺得詫異,在他眼里那條青蛇似乎從未離開過將詞的身子。
吃飯的時候周叔特意叫廚房燉了一鍋骨頭湯給將詞補補身子。
將詞看著鍋里,一鍋奶白色的湯汁,最上面漂浮著一層金晃晃的菜籽油,湯里幾根骨頭若隱若現的漂浮著,鼻尖嗅著,淡淡的肉香刺激著味蕾,想來這湯是用小火慢燉了五個時辰以上。
看著就叫人有食欲。
當將詞舀來一勺放進嘴里,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充斥口鼻中。
將詞看向周叔,眼神似是在質問。
周叔笑道:“怎么樣,街頭有人叫賣補腦粉,我想你今日看書,定是大損腦力,故此買來給你嘗嘗,試試有沒有效果!”
“我還是去飯堂吃吧!”
將詞將嘴里的湯汁咽進喉嚨,起身走了出去。
“唉,怎么這樣!”
周叔拿起湯勺喝了一口,一剎那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下一刻他默默地站起身,跟在將詞后面。
……
“二小姐,你怎么回來了!”
走去吃飯的路上,將詞突然被一個丫鬟這樣喊道。
將詞一愣,隨即便釋然了。
平日里他很少出院子,有的丫鬟并不知道將詞和將雪凝長的很像。
有時候將詞也很疑惑,為什么會這么像?
將詞對著那名丫鬟微微一笑,然后說道:“我是將詞!”
“六公……公……子!”
之后那名丫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將詞點了點頭,然后便朝著吃飯的地方去了。
現在正好也是將家平時吃飯的點,將家的幾個人正坐在飯桌上準備吃飯。
這時將詞走了進來。
一聲驚疑,道:“二姐!”
說話的人是將家的老四將江雪,將詞的四姐。
將江雪的話引起了桌上幾人的注意,頓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將詞的身上。
“像,太像了!”大娘感嘆道,隨即看向二娘。
“大娘,二娘!”將詞喊道,然后他便挨著家中最小的七弟將臣坐下。
將臣的邊上是五姐將冰心,因為老五和老七的母親是侍女,所以他們在將家的地位一直不高,平日里也要比其它除了將詞以外的兄弟姐妹要老實的多。
將江雪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疑惑的說道:“你是六弟!”
將詞對她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微笑。
“和二姐簡直一模一樣!”將冰心驚呼道。
一模一樣?聽到這詞將詞也有些詫異!
滿桌子的人此時都盯著將詞的臉在看,尤其是二娘將雪凝的生母,看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突然二娘露出一臉悲傷。
自己的女兒這一走怕是這一生都難見幾面了!
大娘滿臉不忍的看著二娘。
這時,將江雪突然滿目猜疑的問道:“六弟你不會是個姑娘吧!”
將詞摸著自己的臉,然后搖頭道:“不是!”
一旁老七將臣不知為何自將詞進來后就一直發抖。
將詞看過去才明白,原來是自己一身的妖氣。
將臣是個練武的人,對妖氣很敏感。
但將江雪也練武,為何不像將臣這樣反應強烈。
將臣的反應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最后大娘開口道:“老七,你出去吃吧!”
“嗯!”將臣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將詞心想大娘對老七是嚴厲了些。
大娘突然對著將詞說道:“老六啊!以后多出來轉轉,別老悶在你那個院子里,你的病也治好了,該多出來和家里人親近親近!”
說實話大娘看著將詞,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將詞變了個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樣孤僻。
將詞嘴角微彎,點頭說道:“好的大娘!”
將江雪突然笑道:“弟弟的病好了,人看上去也開朗了許多!”
大娘露出了一臉欣慰的笑容看著將詞,二娘也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
……
一頓飯將詞吃的很飽,這恐怕是他第一次和將家人一起吃飯,吃的這么舒心。
將詞也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是變了,以前她很討厭將江雪,但現在想來將江雪那時不過是直白了些,大娘和二娘也不像記憶里的那般不好相處。
只是老七,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回到院子。
將詞點上油燈,繼續看書。
青蛇似乎被將詞吵醒,懶洋洋的鉆出被褥,爬上將詞肩頭。
兩個黃豆大小的眼睛盯著書看了一會,似是無趣,又在將詞的胳膊上蕩了起來。
書頁一頁一頁的翻動,油燈也添了一遍又一遍,很快將詞的身邊就落起了幾棟高高的書樓。
一直到日光照在書頁上的時候,將詞才停下。
他說道:“又到了吃早飯的時辰了!”
接著將詞起身朝著飯堂走去。
出來時將詞碰到了周叔。
周叔問道:“去哪?”
將詞回道:“飯堂!”
周叔看著將詞的背影,心里不知想著什么。
來到食堂,這里只有將冰心和將臣兩個人。
“六弟!”將冰心喊道。
她有些意外,她心里的將詞始終是那個孤僻的小孩,難道將詞真的轉了性子?
“五姐,七弟!”將詞微笑道。
然后便坐在了將冰心的身邊,一旁將臣依然如昨天一樣渾身發抖。
將冰心握住弟弟的手,心里奇怪,為何將詞一來他就這樣了,記得以前接近的時候也不是如此啊!
這時將臣突然站起來說道:“我還是出去吃吧!”
然后他就走出飯堂。
將詞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
將冰心突然扭頭看著將詞說道:“七弟他平常就是這樣!”
將詞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據說老五和老七是將固在他們母親死后才接回來的,心中對將家有些芥蒂,但將詞想不明白這么多年了為何將臣還會如此。
是厭惡我?還是?
吃飯時將詞問道:“五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呀!”
將冰心說道:“平日里就讀讀書,偶爾還會做些刺繡拿到街上買。”
將詞說道:“買刺繡?”
將冰心說道:“姐姐和你不同,你每月有十兩銀子拿,但姐姐卻只有二兩,好在我這刺繡值些銀子,賺的錢也夠我花。”
將詞這才知道府里并不是每人每個月都拿十兩。
將詞說道:“姐姐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到我的院子幫我整理書籍,我想搭個書閣放書!”
將冰心說道:“好啊!反正這幾日也無事可做!”
將詞謝道:“那就謝謝姐姐了!”
突然將詞又想到將冰心每月只有二兩銀子,心里想道:“要不要送些銀子給姐姐。”
吃完飯將詞帶將冰心來到自己的院子。
此時周叔正在院子的書山書海里喝著茶,看到將冰心跟著將詞,他道了一聲小姐,以示對將家的尊重。
將冰心剛進院子,看到這一院子的書,臉上顯得有些震驚。
“我從不知家里有這多書!”將冰心說道。
將詞笑道:“姐姐喜歡看書,等書閣搭好了姐姐也可以來看。”
將冰心欣喜的笑了。
隨后將詞又找來管家說要搭書閣,于是管家找來了幾個幫手。
書閣搭在院子的角落里,因為院子夠大,所以書閣的面積算的也比較大。
將詞突然朝周叔問道:“周叔我還剩多少銀子!”
以往府里發的錢都是周叔拿著,將詞從沒用過。
周叔算了算說道:“還有一千多兩!”
將詞說道:“嗯,那麻煩周叔幫我把銀子分給家里的幾個姐姐吧!”
周叔看著將詞,點了點頭。
此刻他才發現將詞已經變了,終于像個少年該有的樣子。
將冰心在一旁聽到將詞說的,頓時又驚又喜,雖然他并不明白將詞為什么要將錢分給她們,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只有兩個姐姐,她可以得到五百多兩。
這樣她就不用拿刺繡去賣錢了!
將冰心問道:“弟弟把錢都給姐姐了,你平日里都不花錢嗎?”
將詞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平日里也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方!不如給你們多添件首飾!”
將冰心開心的笑道:“那就謝謝弟弟啦!”
看著將冰心的笑容,將詞突然有些感慨。
“若是以前我便這樣給人帶來歡樂那該多好,但是……”
將詞又想道:“若是這樣,那我還會認為二姐走錯路了嗎?”
自嘲的笑了笑,將詞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幼稚。
錯了那便是錯了!又何來還會二字?
“弟弟平日里都在院子看書嗎?”將冰心好奇的問。
將詞說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將冰心問道:“那以前弟弟在院子里做什么!”
將詞笑道:“想二姐!”
將冰心看著將詞的笑容,這不正是書里所寫的凄笑!
……
日過午時書閣已經建好了一半,書閣的木頭都是店家提前削好的,拿回來直接拼裝就行。拼好后再拿出木門窗框裝好,糊上一層白漿即可。
院子里的書山經過二人一上午的整理,變成了三落書墻。
中午休息時,將冰心在墻角發現了一朵冰花,驚奇不已。
將詞想應該是那幾天周叔用真元護住小院,小院升溫才使菊花盛開。
又到了吃飯的時辰。
將冰心突然心血來潮,心想弟弟給了五百兩自己,不如帶弟弟出去吃些好吃的,于是對將詞說道:“弟弟中午我帶你出去吃可好?”
將詞想了想說道:“好啊!我還從未在外面吃過!”
將冰心突然很開心,兩只手揪住將詞的臉蛋,左右搖晃。
將詞喊道:“姐姐疼啊!”
“走吧!”
將冰心拉起將詞的手。
臨走時將詞對周叔喊道:“周叔我和五姐出去吃!”
周叔點了點頭,嘆道:“孩子大了吃飯也不和我一起了!”
將冰心帶著將詞來到一家小攤販,這有點出乎將詞得意料,他以為將冰心會帶他到京城有名的館子里,不過這攤販前人確實多,人都排到了街尾。
將冰心驕傲的說道:“嘻嘻,正宗的吃食都是在這種小攤販才能吃到!”
隨后她便向老板招呼,二人插進了前面。
不一會面就來了,是一碗素面,清湯配白面上面撒了些蔥花。
將冰心對著將詞說道:“快嘗嘗!”
將詞吃了口,鮮香溢耳,這是一碗海鮮面。
將冰心笑道:“怎么樣不錯吧!”
將詞說道:“嗯嗯!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面!”
將冰心說道:“等會吃完,我們去逛街可好,陪我買些胭脂水粉!”
將詞說道說道:“好啊!”
遠處,一個急行的道人突然停住腳步,看向將詞,眼里露出異色。
“走吧!”
吃完了,將冰心便拉著將詞去她常去的那個胭脂店。
姐弟二人行走在鬧市街上引起了許多男子的關注,因為將詞的長相,故此好多人都認為他們二人是姐妹。
就在快要到達胭脂店的時候,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請問這是姑娘掉落的嗎?”一個陽光暖人的聲音。
將詞和將冰心回過頭。
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俊俏的臉上挑不出一點毛病。
只是他手中的香囊卻不是二人所掉。
這令將詞想起夢中的故事。
似乎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撩妹?”
將詞看向將冰心,只見將冰心已經兩眼泛起桃花,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帥氣的公子。
然而可笑的是,那個公子卻盯著將詞在看。
“姑娘這香囊可是你掉的?”
帥氣的公子對將詞問道。
將詞沒有解釋,淡淡的說道:“不是!”
然后便拉著將冰心轉身離開。
可那位帥氣的公子又攔住了他們。
“在下正要去前面的胭脂店,不知可否與兩位姑娘一同前往?”
正當將詞要拒絕時,將冰心卻說道:“當然可以,但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們要去胭脂店的!”
帥氣的公子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說道:“方在路過,恰巧聽到姑娘說要前往胭脂店,又想到最近妹妹生辰,想要給她準備些禮物,故此才上前打擾二位姑娘。”
“二位姑娘貌美如花,不知可否幫在下挑選幾個禮物送給家妹!”
將冰心笑道:“當然可以!送給妹妹的禮物一定要是最好的!”
將冰心又看了眼將詞說道:“是吧!妹妹,正巧我也要給我妹妹送件禮物!”
將詞看著將冰心微微一笑,心想這公子嘴倒是挺甜,姐姐已經被他迷的神魂顛倒。
“走吧!”將冰心道。
幾步的路,帥氣公子卻朝將詞看了十多次,一旁將冰心暗自笑著。
將詞罕見的翻了翻白眼。
遠方道人看著三人一路走去,心中暗道不好。
妖人要行兇了!
此刻在他眼里,將詞便是那妖人,正準備行那帥氣公子的兇。
道人三步并做兩步,朝著將詞這里快步走來,左手暗自捏著道決,右手掏出一把黃符。
就在道人即將貼近將詞時,將詞心中一驚,似有感應,轉頭朝后看去。
一張黃色紙符迎風而來。
符紙之后是一只掐訣的手。
道人也是有些道行,右手竟亮起一道白光。
紙符貼在將詞頭上后,右手一指。
白光飛入紙符。
頓時,將詞像是被一拳打飛。
從原地飛出,直接撞在了胭脂店門前。
將詞躺在胭脂店門口。
他只覺得剛剛全身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的痛。
但痛的同時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剛剛貼在他頭上的是什么?
他記得在夢里似乎有個類似的東西。
“好像叫做符!”
“而符是道士所用!”
“道士!”
他嘴里默念著“道士”兩個字,只覺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快要被捅破。
心中搜索著夢里有關道士的一切。
“此道非彼道!”
“道士順天而為,意在化道!”
“修道者逆天而行,以求長生!”
“一個順天,一個逆天!”
“一個以身化道,一個以道化身!”
“是了,就是如此,順天,以身化道!”
“大道三千,萬物皆為道!”
“修道者得天道認可獲長生!而我卻化己身為道!”
“這便是真正的修道!”
“這才是我要修的道!”
“我……終于找到了!”
……
而就在將詞入神的同時。
周叔從天而降攔在了道人身前。
道士問道:“你是誰!”
周叔嚴肅說道:“將家侍衛!”
道人突然想到將家似乎有個六公子!可那不是個公子嗎?
道人狐疑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將詞,心中不敢確定。
周叔寒聲道:“我家公子可有事?”
周叔自然知道將詞并無大礙,只是做出一副樣子嚇唬嚇唬這道人,若道人識相賠禮道歉也就罷了,不然免不了一番折騰。
道人聽到后臉色有些變化,結巴道:“是是……是公子!”
“不然呢!”
此時道人心中甚是害怕,連忙作揖道歉:“恕在下愚鈍,誤將公子當做妖人,還請原諒!”
周叔沉聲道:“如何賠償還用我說?”
道人恍然大悟,連忙走到將詞身邊向他作揖。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顆石頭遞向將詞,此時將詞已被將冰心扶起。
道人說道:“還請公子贖罪!”
將詞看著石頭,心中疑惑此是何物。
周叔卻連忙走過來替將詞將石頭收下,并說道:“罷了,此物公子收下了!”
道人說道:“多謝公子,日后公子若有所求可到夏城外山中觀找老道,老道必為今日之過賠罪!”
周叔擺了擺手,示意道人離開。
然后又將手貼在將詞后背用真元灌入他體內。
頓時將詞只覺得渾身一暖,舒服無比。
將冰心查看了一下將詞身上沒有傷痕,這才放心下來。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將冰心心有余悸說道。
將詞朝著將冰心露出一個笑容,表是自己沒事。
然后將詞對周叔問道:“周叔剛剛那個石頭是什么?”
周叔突然笑道:“你可不知,這可是個寶貝,對你身體大有益處,我找人幫你將此物做成型再還給你!”
將詞說道:“那就謝謝周叔了!”
一旁站著的帥氣公子此時目瞪口呆的看著將詞。
將冰心看著他笑了笑,然后對將詞問道:“弟弟,我們還逛不逛街了!”
將詞看向四周,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里,他們看著將詞議論紛紛。
將詞苦笑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改日再出來!”
將冰心說道:“嗯好!對了,公子我們就先走咯,您只能自己去給妹妹買禮物了!”
這話是對那帥氣公子說的。
說完三人便一起離開,只留下剛剛那名帥氣的公子站在胭脂店門口和周圍一起望著他們的背影。
街上有人說道:“這便是將家六公子!”
賣豬的屠夫擦完汗道:“這分明就是個小娘子呀!我的天!美極了!”
……
回到院子。
將詞說道:“周叔,幫我找把劍!”
周叔問道:“你要劍干嘛!”
將詞說道:“練劍!”
周叔看著將詞的眼神,知道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于是周叔找來了一把普通的鐵劍。
將詞站在院子中央吃力的拿在手里。
周叔問道:“你要如何練劍!”
將詞說道:“我只練三招,劈、橫、刺!”
將冰心坐在一旁看著,一臉無辜,完全搞不懂自己的弟弟要做什么。
莫不是剛剛被打傻了!
就在將冰心猜測的時候,將詞已經開始了他所謂的練劍。
但無非就是不斷的重復,劈、橫、刺這三個動作。
只是將詞做的每一下都極為認真。
“我要感受千萬次這出劍的感覺,一直到我能感受到其中的道!”將詞解釋道。
周叔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
一劍,兩劍,三劍,四劍……一直到第一百劍將詞才停下來。
周叔問道:“感覺如何?”
將詞答道:“累!”
這時將冰心走到將詞身邊,抓起將詞的手,手上面已經起了一層的水泡,有的已經磨破掉了。
將冰心說道:“練武也不用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真叫姐姐心疼!”
然后將冰心拿起手絹替將詞擦手上的傷痕。
將詞說道:“對不起了姐姐,看來只能慢慢來了!”
此刻將詞只覺得雙臂像是斷了一樣,抬都抬不起來。
將冰心心疼說道:“快坐下休息罷!”
周叔在一旁看著,心中想著將詞的緣由,最后說道:“雖不知你這樣做是為了什么,但你應該是想感受劍意吧!我可以告訴你,你這般是無用功,若沒有修煉法門,你根本感應不到劍意。”
將詞搖頭道:“我追求的不是那個!周叔你且看著,遲早你會明白!”
周叔認真的點頭道:“好!”
將冰心問道:“弟弟你以后莫不是要天天這樣練!”
將詞點頭說道:“這便是修煉!”
將冰心嘟著嘴反駁道:“這哪里是修煉,分明是受罪!我看四姐三哥他們都不像這般!他們舞的劍才好看了!”
將詞笑著努力將手抬起準備揪一下將冰心的臉蛋。
但將冰心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反過來揪了揪將詞的臉蛋,將詞雙手無力反抗,只能連忙喊道:“痛啊姐!”
就在將冰心揪的正歡樂時,門口突然來了一人。
周叔道:“七公子!”
來人是將臣。
將臣看著院里的姐弟二人喊道:“姐姐,蔡家姐妹來了!”
將冰心突然一下子蹦了起來。
這蔡家姐妹原是他們進府前的玩伴,感情深厚。
將詞看到將臣,只見將臣正一臉幽怨看著自己,并且渾身還抖動的厲害。
這一幕周叔也看見了,暗自嘆了口氣。
將冰心似是沒注意到,對將詞說道:“姐姐的好姐妹來了,我去看看她們,晚上給你帶點好吃的!”
說完將冰心便一臉歡喜的朝著院外走去。
將臣連忙將頭撇過去,沒讓將冰心看見他的神情。
將詞看著將臣離開若有所思。
周叔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嘆了口氣。
心道:“這將臣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院里一時無人說話。
周叔問道:“今晚在哪吃?”
將詞說道:“五姐要給我帶好吃的!”
周叔笑了笑沒在言語。
周叔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將詞這樣說心里竟是一片暖意。
青蛇攀上了將詞的肩膀,看著周叔吐了吐蛇信子。
周叔奇怪的想到:“那這蛇吃什么?似乎從未見他在我面前吃過食!”
心下疑惑,周叔開口問道:“將詞你這蛇平日里吃些什么!”
將詞說道:“平時吃肉的時候總會給它留點,但它也不怎么吃。”
周叔點頭道:“哦!”
青蛇再次朝他吐了吐蛇信子。
在周叔眼里這蛇似是要咬他一口嘗嘗味道。
周叔下意識的遠離了幾步。
“是了,我還要去幫你整那塊石頭!今晚我就不回來了!你早點歇息!”
“好的周叔!”
周叔離開后,青蛇調皮了擺了擺頭,似是在慶祝自己的勝利。
將詞說道:“你該吃飯了!”
言罷,只見青蛇朝著將詞的肩膀便是一口——它在吸血。
不過只是吸一口便停住了,似乎是知道吸多了對將詞身體不好。
其實在將詞一兩歲的時候青蛇便開始吸血,將詞也早已習慣,只是為了保護青蛇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將詞用頭碰了碰蛇頭。
青蛇似乎覺得好玩,又用蛇頭撞向將詞的頭。
書閣此時已經搭好,只是那三堆書墻還需要將詞一個個的擺進去。
將詞看著青蛇說道:“如果你能幫幫我就好了!”
說完又拿頭撞了上去。
這一下倒把青蛇撞暈了,蛇頭在空中繞了一圈才停下來。
將詞看著青蛇的模樣頓時笑了。
……
將冰心回來的時候給將詞帶了一只烤鴨,據說是夏城最有名的烤鴨店烤的。
將詞喂了一塊給青蛇。
青蛇極是喜歡,爬到桌上張開大嘴就打算把整只烤鴨吃掉。
好在將詞眼疾手快立刻卸下兩根鴨腿,這才不至于餓肚子。
不過看著青蛇吃的好像極為費力,將詞便把肉撕下來一點點喂給青蛇吃。
夕陽下,日暮時,一人一蛇就這樣吃完了一只烤鴨。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
散碎的陽光如金碎一般閃耀。
汗水滴下陽光透過呈現出七彩的顏色。
將詞舉著劍一劈,一橫,一刺。
亦如昨日一樣一遍又一遍。
周叔剛回到院子便看到這樣一幕。
地上,將詞踩的那塊土地上。
早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片。
想來天沒亮他便起來練了。
周叔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將詞讓他懷念起自己青春年少的時候。
不也曾像這樣,刻苦的練,拼命的練,只是為了心中的那份執念。
不知不覺,周叔的眼睛紅了。
周叔笑道:“昨日是好,今日也不差,喝茶!”
然后周叔坐在椅子上開始泡起他的茶來,也像昨日那樣重復著做了一遍。
一縷白霧從茶碗升起,茶香四溢。
“還記得那年也是這般香!”
周叔想起了一個人,他的師傅。
每次練完功他的師傅都會給他泡上一杯茶水。
那茶比這還要香。
只是很久都沒聞見過。
“第一杯!”
周叔拿起茶杯將茶倒在地上。
對于喝茶的人來說,第一杯茶往往要敬給自己最尊敬的人。
第二杯才是給自己喝的。
周叔拿起第二杯水微微抿了口。
接著他又拿出一個杯子倒滿,放在那里。
這是給將詞的。
大概等到杯子的白霧不再冒,將詞停了下來。
走到這邊拿起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好茶!”將詞贊許。
周叔笑道:“今天感覺如何?”
將詞說道:“比昨天要好一點!”
周叔滿意的點頭道:“可以!”
將詞看著四周突然說道:“春天要來了!”
周叔說道:“是啊!冬天已經過去了!”
青蛇從將詞的袖子里鉆了出來。
探頭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縮了回去。
周叔突然說道:“你這蛇也是奇怪,居然不去冬眠!”
將詞笑了笑,沒有做聲。
周叔當然知道青蛇為什么不冬眠,他的問的是別處,只是將詞不便作答罷了。
……
“報!北域戰線吃緊,請皇上速派馳援!”一軍士跪在大殿之上。
接著群臣皆跪,喊道:“是戰是和還請皇上決斷!”
皇帝憤怒的看著群臣沉聲道:“難道我神夏還懼怕區區北域的野人!”
宰相立刻說道:“北域八年戰亂,國力都耗在了戰爭上,各地百姓因此需上交高額賦稅,民況日下,請皇上明斷!”
皇帝看著宰相心中恨意無限,咬牙道:“若我不和呢?我神夏會怎樣?”
宰相一驚,突然站了起來看著皇帝說道:“不和則天下大亂,國無寧日。”
皇帝呵斥:“大膽!敢詛咒我神夏,來人,拖出去斬了!”
宰相掙扎道:“昏君,你的好日子即將到頭!”
頓時大殿鴉雀無聲。
皇帝怒目圓睜,看著宰相被人拖走。
許久,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在大殿內。
“戰!”
群臣跪拜,道:“吾皇英明!”
太監提喊道:“退朝!”
群臣退出大殿。
殿外斬頭臺上一片熱血染紅了那里的青石磚。
路過的朝臣無不嘆息,但卻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只有一人大笑道:“皇上英明啊!”
……
“弟弟!”一聲甜美的喊叫在院外響起。
是將冰心。
將詞接過將冰心帶的竹簍問道:“五姐,今天起的這么早!”
將冰心笑道:“你修煉的辛苦,我給你煮了碗湯!”
說著將冰心將竹簍里的瓷碗拿了出來。
將詞嗅了嗅,是排骨湯。
將冰心說道:“聽周叔說你最愛喝排骨湯!”
將詞開心道:“嗯嗯,謝謝姐姐!”
周叔這時湊了過來,在湯上聞了聞說道:“這湯不錯,可有我的!”
將冰心連忙說道:“有,當然有,我知道你們胃口大,特意煮了一大盆呢!”
接著將冰心又將竹簍里的瓷盆端了出來。
周叔贊許道:“不錯!”
將冰心將瓷碗遞給將詞說道:“這里我加了些壯骨粉你嘗嘗味道!總聽街頭再叫買,也是第一次買來。”
將詞突然看向周叔。
周叔尷尬的笑了笑。
將冰心疑惑的看著二人。
將冰心催促道:“喝啊!”
接著將詞拿起湯勺嘗了一口。
“怎么樣,好不好喝!”
將冰心期待的看著將詞。
將詞舀起一湯勺遞給將冰心,示意讓她喝一口。
將冰心拿過湯勺輕輕呡了一口,頓時被苦的說不出話來。
將冰心說道:“怎地這么苦!這叫人怎么下咽,趕緊倒掉吧!”
將詞卻突然一口將整碗湯灌掉。
頓時渾身抽搐。
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將詞道:“這壯骨粉還真有用!抽了半天,渾身暖洋洋的真舒服!”
將冰心頓時笑了,然后伸手擦去了將詞嘴角的湯汁。
將冰心輕聲說道:“以后便不喝這了!”
將詞“嗯”了一聲。
周叔突然感慨道:“如果我小時也有這多兄弟姐妹該多好!”
將詞說道:“周叔不是有幾個哥哥嗎?”
周叔說道:“哥哥又怎會想姐姐那般貼心!”
將詞嘿嘿一笑。
周叔又道:“聽說南域有將家一門分支,那些孩子與你們也是血親!”
將冰心笑道:“周叔這是羨慕了!”
周叔似又憶起了往事,臉上的笑容就如將冰心在書上看的那般是凄笑。
……
喝完了湯,將冰心提議要帶將詞到城外逛逛。
但將詞拒絕了,因為他要練劍。
于是將冰心便也留在院子里靜靜的看書。
而周叔則是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就在將詞練劍,將冰心看書的時候。
院子里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看上去都和將詞大不了多少。
他們都不是將府的人。
男子看到將詞在練劍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然后便直接沖了上去,將詞正好練到了劈。
拳與劍相對。
鏗鏘一聲。
劍斷了!
將詞倒退了幾步。
男子的拳毫發無損。
將詞看著男子沉聲道:“你是誰!”
男子說道:“果然如傳聞里那般美麗動人,怎么連你哥哥都不認識嗎?”
這時將冰心走來說道:“弟弟,他是莫家的人呀?”
將詞問道:“莫家?什么意思!”
將冰心假裝生氣的敲了一下將詞的頭,說道:“你娘的娘家呀!”
將詞這才恍然大悟,看向那兩人。
莫平笑道:“以前來看你,你都沒看過我們一眼,想來也是不記得我們是誰!我叫莫平,她是我姐叫莫寧!”
將詞點頭喊道:“表哥表姐!”
莫平說道:“聽聞你病好了,我們過來看看!沒想還練上劍了,技癢就試了一下,弟弟莫怪,回頭我送你把好劍!”
將詞說道:“這倒無妨!”
莫寧在后面突然皺起了眉頭。
將詞見狀看了看自己,想到是妖氣。
莫平也注意到妖氣,但卻沒有表露出來。
莫平說道:“對了!不知你四姐在不在家!”
將詞奇怪,他們來找我四姐干嘛。
將冰心卻說道:“四姐她可能出去了,今天是雙日!”
莫平莫寧聽后一臉了然的模樣。
但將詞卻不知這是何意。
莫寧突然說道:“好吧!我們今天還有事得提前離開,改天表弟若時間可來莫家看看你外公外婆!”
將詞點頭道:“嗯,好的,哥哥姐姐慢走!”
將詞將他們送出院子便沒再送,他看的出莫寧受不了他的妖氣。
回到院子將詞問道:“雙日是什么意思?”
將冰心回答說:“四姐常和莫家小姐比武,她們有一次爭一個武場,后來打了一架約定單日歸莫家那位小姐,雙日歸四姐!”
將詞問道:“是剛剛那個莫寧?”
將冰心說道:“是莫家老大,我也忘了叫什么!”
將詞說道:“看來我還得去看望一下莫家親戚!”
將冰心說道:“那是自然!據說莫家是鎮守北域的大將和將家平起平坐。”
將詞道:“原來如此!北域有莫家守,妖域有將家守,那南域和西域呢?誰守?”
將冰心突然笑道:“傻瓜!南域鎮南王那又不是外番,而西域是人族腹地,齊王住在那里,一片和平根本不需要守。”
將詞這才知道這大陸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