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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三寸 连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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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三寸全文閱讀

劍出三寸作者:憤怒的小陸

劍出三寸簡介:江湖中傳聞有四把神劍,每一把劍都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當第四把劍巋然于世,每一個為劍所傷的人,都會忘記曾有過的憂傷;只記得那持劍的少年,白裘如雪秀眉如畫....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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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出三寸最新章節第66章.望樓.聽雨.待人
第2章.巷子里的公子羽
劍出三寸全文閱讀作者:憤怒的小陸加入書架

  夕陽西沉,大地沐浴在余輝的彩霞中,在彩霞的照耀下,天空像一片火燒云。

  與卓鼎風一戰,花如煙已竭盡全力,仍不敵,全身傷勢雖無大礙,但體力已被消磨殆盡。

  此刻,醒來的花如煙正襟危坐,雙手扶拾,緩緩吸收這天地精華之氣。

  遠處,傳來一陣轱轆聲,一個手持一把黝黑長劍,臉如黑炭的高個男子手推一個輪椅車緩緩行來。

  車上坐著一個男子,男子白衣勝雪,夕陽下那光潔白暫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

  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濃翹的長睫,柔化了原本剛棱有力的輪廓。細長的劍眉入鬢銀灰色的發絲從輪椅上遂下。

  一身銀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云,身系銀邊白色束腰帶。

  驟然而至的人,身如竹竿的黑臉男人;貌似謫仙的俊美男子。

  花如煙心神驟凝,前方手持黑色長劍的男子所散發出的氣息很是恐怖,那把黝黑長劍竟無劍鞘,劍身周邊布滿尖尖的鋸齒,是一把傳聞中的鋸齒劍。

  而那輪椅之上的白衣男子顯然是這黑臉漢的主子,一把鋸齒劍已如此可怕,那么他的主人.....

  只是這兩人是誰?此刻出現是否會是偶然?

  男子銳利的雙瞳宛如測透了她的想法,在優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

  “素聞溫柔鄉的女子個個如花似玉,才藝精絕;城主水柔清更是風華絕代;近年來,隱隱于劍閣,聽雨樓,英雄冢齊名,成為聞名天下的四大家族。

  身邊更是有著“詩,酒,花,茶”四位堂主,武功都承至水柔清的真傳。不知你是其中哪一位?“

  看著男子那張精美絕倫卻不時透出一絲詭異的臉,心中原有的忐忑顯得更加不安,本已調理順暢的氣息變得有些雜亂。

  當下如臨大敵,也顧不得許多,強制收緊氣息,集中心神,大聲問道:“閣下對我溫柔鄉所知甚多,看閣下也不像普通人物,此間出現所為何事?“

  男子似乎感受到花如煙的緊張不安,粲然一笑,好似安慰一般:“你不必這般拘謹,我只是恰巧路經此地而已“。

  如今,溫柔鄉早已名動天下,我知道一些坊間傳聞都知道的事情,不足為奇吧?“

  看著男子泰然自若的神情,話語間透出的些許溫柔,花如煙已不自覺地被男子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質有所吸引。

  頓時,脫口而出:“我叫花如煙,乃四門堂主中'花門'堂堂主,恕如煙冒昧,請教公子貴姓?“

  “花勝似海,如煙如幻。好名字,只是你我本是萍水相逢,為何一定要知我姓名!”

  男子話里似乎透著淡淡的憂傷,看著有些發懵的花如煙,暗自嘆息一聲:“我叫公子羽“.

  天下姓有很多,唯獨公子羽只有一個。

  花如煙忽然覺得一切似乎都如夢幻般不切實際,公子羽?是那條巷子里的那位嗎?

  近年來,除了聲名鵲起的溫柔鄉,便以江南那條破舊的巷子最為神秘。

  整座天下都在流傳著一句話:“天人之宮,地獄之巷;,東有懸寺,西有魔窟;四大家族,名動天下。”

  “地獄之巷”便是江南那條有名的死人巷,近年來,無數想去探尋巷子秘密之人,全都死了。

  只知道他們做的一直是殺人的買賣;但他們做為報酬的條件并非只有銀子,可能是一個驚人的秘密,可能是自己的一只手,也有可能.....

  沒有人看過巷子里真正的買家,只知道他們的主人是一個叫公子羽的男子。

  此刻,花如煙不敢確認眼前之人就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江南公子羽;

  但他那雙天生仿佛擁有尋常魔力的雙眼,以及獨有的特殊氣質,都在承認他就是公子羽。

  花如煙心已亂,小心問道:“你是不是巷子里的那個公子羽?”

  一聲輕嘆,被稱為公子羽的男子剛才那雙有些憂傷的雙眸,此時卻多了幾分冷冽。

  天地間仿佛處于靜止,空氣里彌漫著冰冷的氣味;公子羽仍然安靜的坐在輪椅上,他身邊的黑臉男人至始至終未曾動過,只是安靜的陪在身邊。

  忽然,一道疾風如閃電般穿過,一道影子如鬼魅般出現在離花如煙五丈的距離。

  只見影子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月牙兒似的彎刀,朝著花如煙飛砍而去。

  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讓花如煙有些匪夷所思,只是那把刀速度來的太快,花如煙來不及反應,本能的使出“折花玄影指”;

  指間抵觸在刀鋒的一瞬間,沁人心骨的寒意瞬間傳遍全身,有那一刻直接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后發制人已如絕境中的花如煙本能中欲使出家族絕學,只是,那把彎刀忽然間綻放出許多銀灰色的細絲,猶如急懸而下的“瀑布”,迅速沖向花如煙全身。

  “纏思索!你是聽雨樓的人”。這是花如煙絕望中最后說的一句話。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溫柔鄉的花門門主,花如煙就這樣死了,死在了一個突如其來影子的手中。

  花如煙躲不開卓鼎風的劍,卻緩和了心中的恨;如今卻死在無冤無仇的陌生人手中,當真死不瞑目。

  天邊的那片火燒云不知何時照在了花如煙那張美艷,凄冷的臉上,同時也照在了影子的那把彎刀上,那把彎刀此刻紅如妖艷。

  “啪啪....啪啪....“一陣不合時宜的掌聲在此時響起,一身白衣的公子羽此刻正目含笑意地望著前方的影子.

  “竊影,恭喜,你的'纏思索'更上一層樓了“.

  名為竊影之人,忽然半跪在地,對著說話之人執了一禮,緩聲說道:“全靠依仗公子,不然沒機會有這樣絕佳試手之人。“

  “起來吧,若你自己沒有那份資質,給你在好的試腳石又有何用。”

  “多謝公子。”說完,竊影起身退到一側。

  公子羽看著這個昔日曾是聽雨樓最有前途的黑衣男子,似乎有些不勝感慨。

  突然,原本此時志滿意得的公子羽竟輕呼一聲:“不好,中計,中計啦,天機宮那個老不死的。“

  .........

第3章.老神仙指點迷津
劍出三寸全文閱讀作者:憤怒的小陸加入書架

  洛陽城百里之外,坐落著一座名為“天問”的山峰。

  峰山常年云霧繚繞,山徑蜿蜒曲折,遠看如同一條彩帶從云間飄落而來。

  山上有一座宮殿,傳說里面住著不問世事的仙人。

  有好事者曾經上山,遠遠看到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地不真切的宮殿,走進一看原來是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臺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宮前玉石堆砌而成的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天機宮。

  推宮門而入,但見整個宮內竟是以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方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

  與此同時,天機宮內一個身穿青衫長袍,頭頂挽一道髻,嘴邊垂懸三綹長髯的老者正一手撫須,一手作畫;所作之畫,躍然紙上。

  老者看著自己所作之畫,甚為滿意;隨即,吩咐讓身旁一直服侍的道童將畫拿去裝裱,放在前廳大堂的正頂之上。

  道童正欲前去,老者忽又開口說道:“去,讓你二師兄來我這里一趟。”

  片刻之后,一個白衣縷身,發髻鎖發,步不踏塵,行如輕風拂柳的男子走進宮中。

  只見他雙手作揖,對著前方老人禮貌執了一禮,“師傅”,語氣認真,行為有禮。

  已端坐在一張紫色檀木椅的老人,微微一笑,對著白衣男子點頭示意;隨即又問道:“沐晨,叫你前來,你可知所謂何事?”

  看著這個平時自己最重視也最中意的弟子,老人頓時生出考校之意。

  天機宮號稱能算盡天下之事;觀天測命的本事可謂無人能及。

  每一代天機宮除了宮主之外,底下弟子卻少之又少。主要還是因為收徒條件太過嚴格,對智商,相貌,骨骼等等的要求太高;都需人上之人之選。

  這一代宮主正好是這老人,老人生前收了三個弟子:三個弟子各有千秋;大弟子相對崇尚武功,道法方面;三弟子相對比較平穩,有時候還比較鬧騰,整個天機宮只有她一個女子;而名叫沐晨的白衣男子正是老人的第二個弟子;

  沐晨從小就最得老人喜歡,老人曾經觀其天命,看出此子乃天命所歸之象;和天機宮所倡導得自然和諧之道不謀而合。

  從小就精研天地之道,自然之法的沐晨。更是在十五歲那年得研習天機宮鎮宮絕學“昊天歸藏”的機會;

  這是整個宮中除老宮主外,唯一一個研習過這份絕學之人。

  看出師傅似想要考驗自己之意,沐晨不急不燥說道:“剛才來的時候,弟子看到了師傅讓小師弟所掛之畫,隱約能夠感受到師傅畫中之意;當今天下中,能讓師傅對其有所牽絆之人寥寥無幾;再經這幾日江湖中所發生之事,已可猜出七分。”

  老人看著這個自己得意的弟子,饒有興趣地問道:“噢,既如此,你到說說看那七分是什么?”

  “師傅先前所畫為一副'雪中蓑翁垂釣圖'.畫中之境,天寒地凍,老翁穩坐扁舟進行垂釣;環境雖然惡劣,但卻始終如一,除了堅韌的毅力,恐是江中隱藏有驚世之物。”

  沐晨說著看了眼目露精光的老人,知道自己所言已對,接著說道:“一個老翁用一根魚竿正緊緊鉤住一條鮮活亂蹦地鯉魚,天空中,一只蒼勁雄偉的飛鷹正虎視眈眈盯著江中之魚,局勢儼然已經有些緊張;但仔細觀察老翁的神態至始至終沒有一絲慌張,倒是那鷹顯得有些蠢蠢欲動。”

  說道此處,老人越發興趣盎然,眼神中已滿是期待。

  看著此刻老人的表情,沐晨燦然一笑,心中更加自信,笑著說道:“師傅,請恕晨兒冒昧之罪。如我推斷不錯那老翁定當是師傅您老人家了;天下有資格做那垂釣之人,師傅定是其中之一;再觀那鷹,能和師傅師傅在這嚴峻環境下成對拭之狀的,當以江南那條讓人聞風喪膽的巷子為首,至于那魚餌,當是那溫柔鄉的花如煙;想必師傅之前定然透過他人將卓鼎風將去南城'聶家'取劍的消息傳了出去,此刻縱是卓鼎風趕至,也未必還能再看到一個完好的聶家吧。

  最關鍵還是那花如煙,竟是魔教長老后人,此番終于等到二十年坐穿兩忘峰的卓鼎風出了劍閣。此等良機,她自是不肯錯過。師傅應該知道就是十個花如煙也絕非卓鼎峰的對手,師傅此次主要的目的怕是希望引出巷子中的那個公子羽吧!這些年來,江湖中大小門派,就算那如今名滿天下的四大家族,師傅對他們的了解不說十分,七分總是有的。而那公子羽,我們....“

  說到此處,自身感覺有些詭異的沐晨抬頭望了老人一眼;老人沒有太多表情,仿佛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只是原本有些橫臥的身子變得有些正襟危坐。

  沐晨似有猶豫,不再言語。

  老人卻忽然接過他剛才的話,語氣顯得很是淡然:“你想說我們對那公子羽的了解還不如他對我們了解的多吧;對別人有七分,那公子羽就只有三分。”

  沐晨聽著老人的話,正欲開口,卻被老人再此打斷:“天下奇人異事何其之多,一個公子羽我還未全然放在心上;自古捕獵,你看過人獵鷹的,有看過鷹獵人的嗎?你若心智不堅,如何能破除自我心中魔障。“

  沐晨頓時被老人的話一語驚醒,有幡然醒悟之意,恭敬做了一揖,語言誠懇說道:“師傅,我有疑惑,還請師傅指點!”

  “你是想問畫中那尾魚嗎?你心中是否想問那尾魚是不是卓鼎風吧?”

  沐晨被師傅道出心中所想,并無太多意外;只是聽師傅語氣,似乎有所失望。

  果然,只聽老人一聲嘆息,右手微抬,望著這個此刻心有魔障的弟子,慢慢說道:“你知道這些年卓鼎風獨坐兩忘峰,劍道的造詣到了何等驚人的境界了;恐怕這座天下能在劍道上和他相提并論之人還未出生吧。'劍無第二'絕不只是傳說而已!

  可惜,此等人物,終究也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奈何;其實,我寧愿卓鼎風武破乾坤,無敵于天下,也不愿他這輩子只做個'劍無第二';這個天下的江湖,原本早該是他的。你現在能明白我說的含義嗎?“

  沐晨聽著師傅評論如今天下劍道第一人,欽佩之余也嘆之可惜。

  忽然,似有所悟的開懷大笑;沐晨終是明白了師傅所說的意思。

  卓鼎風一生因情而困,這些年雖坐于孤峰悟劍,劍道有所精進;可惜心有旁騖,終是不得印證于天地大道;否則已其資質,早該飄然于世間,做得一個逍遙神仙般的人物。但無論如何,即使此刻的卓鼎風也該立于天地,怎會屈居于一池江水。

  那尾魚定是那聶家,昔日傳聞天下最強的三把劍,最后的那一把應在南城聶家。

  “不錯,你終是悟了。”老人眼中終于再次出現了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昔日,最后一代兵甲傳人嘔心瀝血打造出的三把最強之劍;一把給了卓鼎風,一把現懸掛在聽雨樓中;還有一把竟是給了南城的聶家。

  “以卓鼎風和聶擎天的關系,此去南城聶家名為取劍,實則該是保護他們。”

  “先前你說自己已有七分所悟,現在當有九分了。”

  “謝師傅點撥,弟子方得所悟。”

  .........

第4章.黑臉劍客夕陽
劍出三寸全文閱讀作者:憤怒的小陸加入書架

  水精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江南的建筑在經歷了歷史的沉淀和歲月的變遷,逐漸形成了獨一無二、別具特色的風格.

  青色石磚鋪成的小路、層次分明的小片黛瓦、墻頂形狀酷似馬頭的馬頭墻,栩栩如生的雕梁花窗,飛檐出甍,回廊掛落,流檐翹角,別具一格。

  這是典型江南風格的建筑形象,在江南,能夠住在這樣的環境中,會讓人如沐春風;倘若還能再擁有一間“北靠青山,南臨江川”的大宅子,那真是人間最幸福的事了。

  現在有一輛輪椅車就停在這樣一間宅子里,輪椅上坐著一個男人,正舒服的吃著剛從葡萄藤上摘下的蒼翠欲滴的紫色葡萄。

  他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對著身旁的一個黑臉竹竿隨意笑著說道:“要不來點,很甜的。”

  黑臉竹竿似有些無奈,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從不吃甜的東西。“

  眼看多次勸說未果,輪椅上的男子佯裝一本正經微怒道:“倘若我一定要你吃呢!你吃是不吃?”

  “不吃”,這次黑臉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回絕道。

  看著黑臉那死魚般的眼睛,還有毅然決然的那份態度;男子突然有些興味索然,輕聲嘆息,說道:“夕陽,你在我身邊這么多年,還是這般的無趣;要是落日在就好了,他比你會解風情”。

  原來這個黑臉竹竿有著一個叫“夕陽”的古怪名字;那么還有那位“落日”呢?

  輪椅上的那位當然也不是別人,自然是巷子里的公子羽。

  “他現在應該快到漠北那片無人區了吧”。名叫“夕陽”的男子說話間面無表情,剛才公子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希望這次可以成功吧。這應該是最好的一次機會了”。情緒突然顯得有些低落的公子羽伸出那雙潔白如玉的手,輕輕敲打在旁邊的竹桌上。

  “難道世上除了那朵花,就沒有別的辦法。”看著公子羽情緒的變化,夕陽說話的語氣中也多了一分焦慮。

  晨曦的陽光,仿佛熱戀的情人間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輕輕撫落在公子羽的身上;那張異常俊美的臉在陽光照射下,卻顯得有些異樣的白。

  沉默片刻,公子羽忽然指著不遠處一陣波光粼粼的湖水,有些自嘲道:

  “你看,就像那一潭湖水,永遠源源不斷;我那毛病,除非像卓鼎風那樣的蓋世高手用他那綿然不絕的內力修為,耗盡所有,或可有七成把握。

  誠然這個天下又有幾個卓鼎風,絕然不會超過五個手指。

  我與他素不相識,他又怎會相救;即使他愿意,我也不會同意的。

  這個天下如果說還有我欣賞和尊敬之人,那就只有一個'劍無第二'。

  天機宮斐老頭曾說他這輩子為情所困,不然豈非'劍無第二',整座天下也當無敵。

  我卻不這般認為,一個人又非天上神仙,無情無欲才能印證大道嗎?

  說他癡情,豈知正因為當中的一個癡字,所以他才能癡于他的劍道;獨坐兩忘峰二十載,在我看來即為自罰,也為重生,放下心中的執著,才可不困于這天地之間;當不當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又有何關系。”

  看著自己這位素來眼高于頂的主子對卓鼎風如此推崇備至,同樣身為劍客的“夕陽”心中已有些蠢蠢欲動,沉聲說道:“公子,卓鼎風就算真如傳說中那般厲害,我未必沒有與之一戰的能力;更何況公子的病,合我和'落日'二人之力,或許也可.....“

  看著這些年來一直在自己身邊忠心耿耿的劍客,公子羽伸手擺了擺,做出一個拒絕的手勢,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忽然展現了一絲笑容。

  “我的病搭上你倆的命不值得。”

  “卓鼎風為何劍中無敵,除了劍法超群,更重要的是無敵的信念;這點你和他很像;你修的是無情劍道,他的劍道無情勝似有情;按劍道意境而言,更該勝你一籌。”

  其實,公子羽說這話時只講了半句,另一半就是關于天賦;他不愿刺傷一個同樣為劍拭命之人,何況還是為自己出生入死的人。

  “他的劍是很不錯,但未必真如傳說中那般高吧;那日,我看過他出劍,雖然很傳神,很愜意,但在我看來未必那般實用。”

  原來那日劍客“夕陽”也在那古道,那么和他一起的公子羽呢?

  公子羽當然也在。

  他不會告訴“夕陽”那天其實卓鼎風最早發現隱藏的人并不是花如煙,而是他極力隱藏的劍氣。

  這就是所謂的劍道天賦,一個人全身都仿佛和劍練成一體,“人劍合一”固然可怕,最可怕的還是劍意通靈,天地之間凝聚的自然偉力,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劍,讓所有一切無處遁形。

  他知道卓鼎風已經知道暗中有把劍,但直到最后他也沒有去追究;是忘了,還是有些不屑。他修的“明心慧照”最是能通透人心;那日卻沒有看透卓鼎風的內心,就像卓鼎風也看不見自己一樣。

  這件事,只能埋在心中,不然,“夕陽”今后的心境上一定會有所影響,劍道或許再無精進的可能。

  看著渾身散發出連同骨子里一起的傲然之意,公子羽仍還是有意提點道:“卓鼎風那把劍,劍命'杯雪',是昔日兵器之祖兵甲傳人世代鍛造而出的三把世間最強之劍其中的一把,三把劍各有各的神奇之處。

  那日你看見的卓鼎風并未真正意義上的出劍。我雖無緣得見,但聽聞昔日他與聽雨樓前任樓主蘇南溟在翠云峰一戰,那時候,'杯雪'才真正出過鞘,那一戰打的天崩地裂,整座翠云峰被夷為平地。

  “劍中之雪,雪中之劍”,那一戰后,卓鼎風有了'劍無第二'的名號;蘇南溟自此辭去樓主一職,歸隱山林。”

  劍客“夕陽”聽著沉默半晌,公子羽看出其心中之意,淡淡說道:“我知你若不親眼目睹,自然心中仍有疑惑,如此,你便去吧。

  卓鼎風這幾日便會到達南城聶家,一處大戲就要開鑼上演,我本也欲前去觀那人家那一番風彩。

  只是可惜趕上這幾日身體不適;你此去,切記只可暗中觀戰,不可與人有出劍之意;如若做不到,不如趁早不去為好。”

  黑臉劍客聽著公子羽的囑咐,鄭重道:“屬下明白。”

  萬里晴空,天空中的云色有點藍,陽光下的劍客“夕陽”顯得有點黑。

  遠處似有鶴鳴,有猿啼,公子羽自行推著輪椅,看著逐漸消失的那道身影。

  “今天當真是個好日子!”

  .........

第5章.要命的小鈴鐺
劍出三寸全文閱讀作者:憤怒的小陸加入書架

  月明星稀,一個人孤獨行走在殘燈籠罩的街邊,微光把一切都渲染的那么朦朧。落寂的身影被拉往未知的遙遠....

  十字街頭的一個路邊街攤,一個老婦人,正佝僂著背,用她那略微臃腫的身軀緩緩挪動著角落邊的一筐煤球;步履維艱,忽然腳下一個踉蹌,一筐煤球頓時半數散落在地。

  老人看著掉落一地的煤球,有些心疼,又似有些怒氣,喃喃著自言自語好似咒罵般。

  畢竟年歲大了,手腳也真是不太利索,捯飭了好一會才重新整理好那些煤球。

  但見老人雙手扶腰,看著堆放齊滿的一筐煤球,這才深呼一口氣,轉過身子準備收攤。

  這一回頭,卻見一身舊白長卦,月光下臉色顯得有些青中泛白的男子正端坐在自己攤前一張方桌前,眼神中透著有些詭異的冷漠,桌上擺放著一把白如驚虹的長劍。

  老人一時間似被驚到,布滿皺紋的臉上那雙掛著厚重眼瞼的眼中透著一絲緊張與不安。

  這個時間,街面上所剩之人已寥寥無幾,臨近收攤的點,忽然出現這樣一位特別的男子,任誰心中都會有些忐忑的。

  男子似乎看出老人有些害怕,語氣平和地說道:“老人家,你不用怕,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有事途經此地,想要碗酒喝。”

  老人聽著,沉默片刻,復又戰戰兢兢對著男子說道:“客官,老奴做的是小本買賣,晚上這光景沒啥生意,正準備收攤了,這地方酒水賣的不好,平日里就沒存著多少備貨;您要不嫌棄,倒是有些自斟的酥油茶拿與客官嘗嘗。”

  “也好,聽聞這酥油茶是漠北人分享給遠方來客最誠摯的問候;昔日我曾從我一僧人朋友處有幸喝到過此茶;確與中土'茶食'有所不同;敢問老人家是否家在漠北”。

  看著男子似乎對自己的酥油茶有著幾分了解,老人心神微動,有些傷感地說道:“拙夫曾是漠北藏區人,那年....“

  寥寥數語,老人緬懷離去之人的情緒油然而生。

  看著老人落寞的神情,男子忽然大聲說道:“既然無酒,那就以茶代酒,昔有蠻梆子豪飲那馬奶酒,今有青衣細啜這酥油茶;豈不妙哉。“

  這就話是說與老人聽的,老人聽了果真慢慢從情緒中走了出來。

  老人理了理身前微皺的衣領,搓了搓手,似覺有些不好意思,趕忙走到攤子柜前,從里面拿出一個壇子,一個泥色的木碗,一小碟醬牛肉。

  瞬間,一碗乳黃色的酥油茶和一碟新嫩的醬牛肉就擺在了男子的桌前。

  老人又用她那布滿老繭的雙手有些顫抖著將已收拾完的筷籠,從中抽出一雙遞到男子眼前。

  月光下,老人的那雙手蒼老,松弛,皺紋縱橫,已然飽經滄桑。

  男子微微看了一眼,那雙手除了歲月殘留的痕跡,似乎還有些與眾不同。

  男子并未多想,口中只說了聲:“多謝。”

  一碗酥油茶,一碟醬牛肉。

  喝酥油茶,第一口異味難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這是男子在喝了三口酥油茶,夾了三片醬牛肉,品嘗出的結果。

  老人看男子對自家的酥油茶評價極高,頓時間對男子多了一份熱情與親切,似乎有些憤懣說道:“客官是真懂這茶之人,不像前幾日來的那幾位;說這茶比馬尿還難喝。”

  看著一臉怨氣猶似未盡的老人,男子莞爾一笑,說道:“這酥油茶在中土本就鮮有能喝到,他們一時喝不慣也不為奇。“

  “客官,您有所不知,昨日午時來的那幫人就有您剛才說的喜歡大口喝那什么奶酒的,還有一僧人,老奴看他是出家人就給了他一碗酥油茶,沒曾想他喝了一口直接噴將出來,說這玩意忒難喝;隨后要了三斤醬牛肉,兩斤陳年花雕,老奴的那點存酒都給了他喝去;老奴這輩子從未見過和尚這般吃喝模樣的。

  還有另兩位,看著也不像什么好人,一邊喝著,一邊嘴中還說著什么'溫柔',什么'鄉里'的姑娘;還有新奇的,他們兩人喝酒時露出袖子的手上好像都畫著什么圖案,像是一條蛇。“

  聽到這時,男子剛才安定的情緒有了一些波動,語氣卻依舊平和的問道:“老人家,您說那幫人是昨日午時來到這里的,那他們吃完,喝好之后有沒有說去哪里?”

  “這個...老奴當時哪敢詢問,不過倒是那和尚喝那酒時,口中像是提到什么:這次必要喝光南城所有的陳年女兒紅;另兩人聽了,大笑說著也要脫光什么府邸女人的衣服;反正說的都是些不入耳的難聽混賬話。“

  男子聽完,平靜的喝了一口碗中的酥油茶,隨即,猛地站起身子,握住桌上長劍,從腰間拋出一錠白銀,臉色和悅的對著老人說道:“老人家,希望下次還能再喝到這碗酥油茶,天色也不早了,還是早些收攤回去歇著吧。”

  看著那一錠銀子,老人覺著有些給多了,轉身想著給那男子捎上一些醬牛肉,回頭卻發現男子已然不見了。

  桌上放著一碗喝了一半的酥油茶,還有那吃了一半的醬牛肉。

  “走的還真急!”

  月色清冷,月光下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像是褪了一層“蛇皮”的面具。

  一張清新,可愛的臉,一副清脆,明亮的嗓音。

  這哪里還是剛才那個老態龍鐘的老婦人,這分明是一個年輕,活力無限的小女孩。

  女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似乎想感受下現在的這張臉是否是真實的。

  “師傅當真神機妙算,讓我在此傳遞消息;可憐卓鼎風那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只可惜聶家....“

  女孩說這話時,語氣平淡,臉上卻似乎透著一絲傷感,只是瞬間,那副傷感又轉變成了開心的笑容。

  “這次我又立了一功,不知師傅會賞我什么好東西;”小女孩很開心的想著。

  “會不會將隨身帶著的'玉如意'賞賜給我。”小女孩想著,已經笑得燦爛如花。

  “說不定師傅一高興,將那'昊天歸藏'給我看看,那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師傅那么偏愛二師兄,就只他一人看過,估計....“

  小女孩忽然想到那個讓她討厭的二師兄,心里的高興和快樂頓時又消散了許多。

  小女孩的心思最是難猜,最是多變,想著“矛與盾”的小女孩慢慢走出了茶攤。

  街邊一片冷寂,小攤上除了那半碗沒了溫度的酥油茶,還有那一筐黑不溜秋的大煤球。

  ...........

  洛陽城外百里的“天問”峰上,一個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的老人正站在一座宮殿門前。

  老人正眺望著遠方,遙看峰中秀麗山河。

  忽然一陣清風拂來,不遠處的一座閣樓,傳來一陣悅耳的鈴鐺聲。

  那鈴鐺聲像湍流不息的山泉,如清脆動聽的天籟,似源源不斷,滾滾紅塵的前塵往事。

  “真是一個要命的鈴鐺”。

  ......

第6章.南城聶家的1把劍
劍出三寸全文閱讀作者:憤怒的小陸加入書架

  洛陽的西南方向,矗立著一座城,這座城的名字叫做“南城“。

  南城是魏國歷史上存在時間最久遠的城市。

  然而,這座名城又無數次成為兵家必爭之地、兩軍對壘的戰場,宏偉的宮殿,繁華的市區,幾度化為丘墟,又幾度繁盛。

  清晨,當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墻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南城民眾對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

  經歷過歲月長河的洗禮,南城的繁華已到了空前的鼎盛時期。

  城市的富饒離不開發達的商業,經濟的發展缺不了富裕的商賈。

  在南城,有一種酒聞名天下,有一味肉享譽天下。

  喝一壇三十年的陳年女兒紅,嘗一口十年的陳年老臘肉;此乃人間一大美事。

  這樣的美事,整個南城,只有聶家才最為地道。

  南城聶家,南城數一數二的富商世家;從魏國開朝以來,便在此地經營著屬于自己特有的那份產業。

  直至沿襲到如今這一代的家族族長聶擎天,已是將聶家帶領到最巔峰的時刻。

  聶家的名望得到空前的高漲,緊隨而至的便是聶家在南城社會地位的加劇提升。

  聶擎天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并非只是單純物質上所得到的快樂;更重要的是家中祖輩的傳承在自己手中得到了最大價值的體現。

  聶擎天今年已過不惑之年,有一個兒子,名叫聶峰,不知為何從八歲開始,原本體魄強健的身體就開始變得柔弱多病,為此聶擎天幾乎尋遍了天下的名醫,卻始終不得其法;只能靠著練習祖傳的一套聶家拳法,每日再輔以藥物調理,病情才得以控制。

  想想自己那苦命的小兒,不僅娘親走的早,還不由來的落下一身病根。聶擎天心中不免升起一些愧疚之意。

  而這份愧疚的源頭,無非來自于一把劍。

  一把名叫“烈焰”的劍。

  時間仿佛重溯,回到五年前的那個秋天。

  一座開滿海棠花的庭院,一棵井口般粗細的桂花樹下;一個小男孩正閉著眼睛,周圍圍著一群同樣大小年紀的小孩,正玩著捉迷藏的游戲。

  其中一個長相有些水靈的小女孩,瞪著一雙烏黑閃亮的大眼,對著正站在樹下的小男孩說道:“聶峰,等我數到一百個數字前,你不許偷看哦。“

  名叫聶峰的小男孩木然的點了點頭,然后轉身,用一雙有些稚嫩的小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開始嘍。一,二,三.....“隨著小女孩的喊叫聲,周圍的那群小孩便隨即散開,開始尋找躲藏的地方。

  聲音漸行漸遠,當模糊聽到“八十二”這個數字的時候,聶峰再也忍耐不住,慢慢轉身,偷偷張開一只手,從指縫中小心翼翼地瞄向周圍;沒有人了。

  放下雙手的聶峰,開心得連蹦帶跳去尋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少年郎,最是年少才無憂。

  庭院躲藏的地方有限,加上聶峰的“熟門熟路“,不一會兒,小伙伴們便被陸續找到了。

  小女孩有些不高興了,懷疑聶峰作弊;提議再玩一次,正準備重新選一個人。

  忽然,小女孩發現這群隊伍中一個叫小莫的小伙伴不見了。

  于是,小女孩便拉著聶峰心急火燎地在庭院中尋找著;庭院不大,可以容身之處就那么幾個地方;可找來找去卻始終無法找到。

  聶峰看著一臉頹喪的小女孩,還待上前安慰幾句,忽然想到以前父親提過的“后院”。

  記得父親當時曾表情嚴肅的告誡自己,以后來庭院玩,切忌不可去“后院”。

  那么小莫會不會不小心去了“后院”?

  父親的告誡,小女孩的傷心,著急;終究聶峰的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性。

  少年郎,兩小無猜莫問情。

  庭院之后是一片廢墟,片片瓦礫散落在荒草之間,斷殘的石柱隨意橫亙。

  往前走去,只見一扇玄鐵精制的黝黑色大門出現在眼前。

  門已半開,門內漆黑一片,遠遠看去仿佛無數被黑夜吞噬的深淵,有點怕人。

  小女孩緊緊拽著聶峰的一角衣邊,聶峰看著有些害怕的女孩,雙手緊握,慢慢牽領著女孩走向門去。

  “這門怎么開著,里面還這么黑,小莫真要在這里,他不害怕嗎?”剛跟隨著聶峰踏進門口的小女孩小聲說道。

  話音剛落,門內忽然亮起一陣微弱的火光,近看那是由分散在兩側的兩排油燈所發出的光;燈芯里的火苗微微閃爍著,照不清前方的陰暗,只能照亮腳下的一寸方圓。

  燈光下,一個無邪的少年和一個可愛的少女沿著那微弱的火苗徐徐走向前方。

  一邊走著,一邊呼喊著小莫的名字;這條路走的很長,好似沒有盡頭。

  越往下走,燈光越暗,身體越發感覺寒冷;不知不覺中,小女孩的手上竟起了一層薄薄地冰霜;小女孩頓覺指間有些發冷,原本一直拽著聶峰衣服的小手直打哆嗦。

  自身已感到有些寒意的聶峰,感覺出了女孩那有些僵硬的身體;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下,怕沒找到小莫,自己和女孩便要被凍死。

  聶峰正欲決定和女孩返回之時,前方忽然有亮光閃現;那光如沉在湖中的映月;清晰,透亮,仿佛又觸手可及。

  被那抹光所吸引,產生強烈好奇心的聶峰不再回頭,欲待向前;身邊的小女孩不知何時,有些冰冷的小手已被聶峰緊緊握著手中;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那絲暖意;小女孩心中不再只有寒冷和害怕。

  終于,聶峰領著小女孩繼續向前,走過二十米,他們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景象已讓他們有些目瞪口呆;那是數不清的冰柱,如一條條威武的“巨龍”,扶搖直上;冰柱的周邊連接著一些玄鐵鑄造的鐵鏈,連系著鐵鏈兩端的正中央懸掛著一把長劍,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千回百轉的“五星陣型圖”。

  這里怎會有如此多的冰柱,這些冰柱似乎常年不化;如同“千年冰牢”般鎖住的不過是一把劍。

  那把劍到底有什么魔力?需要如此嚴正以待。

  似乎在招手,似乎在呼喚,內心的渴望如同即將噴涌而出的巖漿;此刻,聶峰的內心便是如此。

  一步步如行尸走肉般緩步而行的聶峰,眼中已然沒了小女孩急切的呼喊,只有極度渴望的內心和沉如鐵石的腳步。

  終于,走到了近前,那是一把鞘寬如背,色澤如墨的長劍。

  聶峰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這把劍,空洞的眼神中仿佛透著無限魔力般的吸引力。

  驟然間,強烈的劍鳴,連著兩端的玄鐵鏈一起開始發生劇烈的顫抖;周圍的冰柱也開始不自主地晃動起來;劍如有靈,此刻“歇斯底里”,發出埋藏心底深處地“吶喊”與“不甘”,急欲掙脫。

  一眼瞬間,望穿秋水,仿佛等待千年,只為你來。

  劍終出鞘,只出一分,那火紅地仿佛地獄中傳來的火焰,遮天蔽日般籠罩著整個空間,終年不化的冰柱似乎也難以承受,開始滲水;玄鐵鍛造的鐵鏈被灼熱的火炎燒的通紅,隨時可能崩裂。

  更可怕的是,聶峰此刻整個人如同被天地之精火焚燒;從頭顱到腳心連著那深入骨髓的心中之火一同被燃燒。

  “啊....“超乎想象的痛苦讓一個只有八歲大的聶峰難以承受,劇烈的痛感使得他的眼神不再只是空洞,多了一絲清明。

  他仿佛看到遠處女孩驚恐中那痛苦的喊叫聲,她那般努力呼喊著他的名字;那是心與心的傳遞,漸漸地,模糊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

  要結束這份痛苦,不能讓女孩和自己一樣承受不該擁有的苦難。

  不知何時,天地間似乎存在一種飄渺虛無的偉力,是一種信念,是一份執著;仿佛可以戰勝一切。

  劍終歸鞘,所有一切都已恢復平靜;沒有了弒人的火焰,只有一個不知生死的聶峰。

  .......

  聶峰醒來的時候,已是十天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父親聶擎天,看著自己的父親眼神中透露出的擔憂和無限的關懷;年僅八歲的聶峰心中不由生出一分愧疚之心。

  十天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中,聶峰記掛的小女孩已隨著她的父母回了江南;可惜還不曾知道她的名字呢?似乎是個不小的遺憾;

  小莫已被找到,發現的時候正躺在那扇鐵門五米外的一個深坑中。

  至于那扇開啟的門,應該是小莫不小心碰到了隱蔽的機關所造成的。

  似乎一切都將恢復常態,可是十天后的聶峰沒能起床,只能躺著,這一趟便是三個月時間;再之后,每況愈下的身體便開始慢慢折磨聶峰。

  一切相關的聯系,似乎只有那把劍;那把昔日受人之托,答應朋友不情之請的劍。

  可惜,這五年來孩子的病癥始終沒有絲毫眉目。

  明日就是與那人的二十年之約,終于到了這把劍離開聶家的時候。

  他已有二十年未曾見過那位朋友,真希望“小甲”猶在,那時的他們......

  憶往事,嘆今吾,春風不然白鬢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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